现代都市连载
《玄蛇在侧》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南芜月”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刘芳芸白梦月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玄蛇在侧》内容介绍:“蛇珠为聘,白家女订,佳期一到,万蛇抬轿。”“蛇珠聘娇,白家女笑,佳期已到,万蛇抬轿。”我出生时恰逢节气中的惊蛰,母亲生了我三天三夜,最后我出来了,母亲却死了。后来,我被村子里的人称之为不详人,受尽白眼,直到那年,一群蛇突然冲到后院,给了我一颗红色的珠子,并说道:蛇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后山,遇到了,一条玄蛇……...
主角:刘芳芸白梦月 更新:2024-05-02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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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芳芸白梦月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玄蛇在侧》,由网络作家“南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蛇在侧》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南芜月”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刘芳芸白梦月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玄蛇在侧》内容介绍:“蛇珠为聘,白家女订,佳期一到,万蛇抬轿。”“蛇珠聘娇,白家女笑,佳期已到,万蛇抬轿。”我出生时恰逢节气中的惊蛰,母亲生了我三天三夜,最后我出来了,母亲却死了。后来,我被村子里的人称之为不详人,受尽白眼,直到那年,一群蛇突然冲到后院,给了我一颗红色的珠子,并说道:蛇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后山,遇到了,一条玄蛇……...
我打开台灯,转头看着她:“说说吧,在想什么。”
她的睫毛颤了颤,倏然抬眼注视着我,哽咽道:“白汀月,帮我救我妈。”
果然,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她母亲不管。
可无奈我也没有办法,撑在床沿的手慢慢蜷起手指,低下头,错开她的目光:“梦月,我很想帮你,也想帮村子里的所有人。但是梦月,事实就是我谁也帮不了。”
“不可能,你有刘芳芸。”梦月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你去求他,让他来帮我们!”
我看了她许久,抿唇摇头:“忘了么,他也是蛇。”说着叹了口气,“我求不动他。”
抓着我胳膊的手一点点滑落,梦月失落地垂下眼睑,慢慢缩回了床里。
“你出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我微微拧眉,想再说点什么劝她,但看她拒绝交流,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转身离开了房间。
本来担心梦月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事,但这几天下来,她却出乎意料的安静老实。
自从后娘出事以后,我和她还有我爸,三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三辆各怀心事的列车,行在三条不会碰面的轨道上。
连吃饭的时候,都默契的相互错开。
我每天都会从后院翻出去,在村子里到处溜达一圈,往各家各户洒些朱砂雄黄散,然后观察那些蛇有什么异常动态。之后顺便再去梅婆婆家一趟,看看她是否已经回来了。
可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村里有些人想出村逃难,但还没走出自家院门就被蛇围攻了,剩下的人几乎都闭门不出,被蛇咬伤的情况才算暂时不再出现。
但村里的蛇与日俱增,这个村子已经萧条到除了蛇以外,仿佛像是没有活人存在。
我一直惦记着上次村长手上的那根通体莹白的弯辊,总觉得它不是普通物件,也许能用来给村民们驱蛇保平安。
可惜我去找了村长两次,他儿子都说村长病了,谢绝了我的拜访。
这样噩梦般的日子,不知道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闭上眼准备休息,忽然听到外面响起关门的声音。
我警觉地爬起来,悄悄拉开了点门缝往外看,就看见梦月穿着上次那条又短又透的裙子,正朝着大门那边走。
这大晚上的她干嘛去?
刚想开口叫住她,却见她笑着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男人亲昵热情的搂住她的腰,低头与她暧昧地接了个吻。
李珩来了?我愣了下,滚到嘴边的话又立马咽了回去。
说起来村里闹蛇以后,李珩已经好久没来了,估计是大热天晚上实在燥得睡不着,所以冒着风险,偷偷溜到我家来找梦月。
小年轻见面简直就是干柴遇上烈火,难怪梦月穿成那样出去呢。
我悄悄又合上门,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躺在床上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在门口聊天,声音模糊朦胧,听不太清,但想着好像听人家小情侣聊天也不合适,干脆拿被子捂着耳朵,强迫自己把那些声音过滤。
脖子上的蛇鳞滑到枕边,清清凉凉恰好贴着我的锁骨,我干脆把它捏在手上,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刘芳芸那张动人心魄的脸。
明明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但他的一颦一动却仿佛清晰可见。
尤其是那双眼波濯濯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宛若盛着枝头冷月,笑起来时,却让人分不清眼底那抹究竟是凉薄还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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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虎视眈眈围在我家院里的蛇,竟然全部直起了蛇身,然后弯曲蛇头垂目低首,恭恭敬敬地用猩红的信子亲吻地面!
附近的蛇也陆续开始往我家聚过来,就像我刚出生时那样密密麻麻围满了院子,它们保持着这个统一动作,对着我爸手里的木匣朝拜!
我看得目瞪口呆,视线不由再次望向我爸手里的木匣,惊讶道:“这匣子里装着什么,这些蛇又是什么情况?”
我爸收回匣子,如视珍宝般捧在手里,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这就是白家多年来能得以独善其身的秘密,也是白家一直欠着蛇君的那样东西。”
柳妄之说过,白家欠他的不止是他放过我爸的那一命,原来还真有件一直亏欠着他的东西。
不过那里头到底装着什么,我还真亲眼想看一看。
正准备向我爸追问,他却先一步开口,打断了我的话:“别急,等焚香把蛇君请来,我当面归还此物的时候,会跟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部说清楚。”
我点头说了声“好”,跟着我爸加快脚步向后山走去。
一路上那些蛇随着匣子的移动聚过来,朝拜之后又慢慢退开,像是在礼避,也像在恭送。
我越看越觉得离奇,注意力根本没法从匣子上挪开。
总觉得这里面一定装着什么辟邪宝物,所以才能让那些蛇如此反常。
后山的蛇洞黝黑寂静,没有灯,只能借着烛火照明。
我在洞口逐一摆好贡品,把篮子里的贡香准备在旁,示意我爸可以开始焚香请仙了。
我爸抱着那木匣,从洞外一路三拜九叩,每次跪下时都高举匣子,然后再将额头恭敬地磕到地面。
跪到洞口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下,他把木匣小心翼翼放在贡品前,接过我手里递过去的三炷香,倒过香头凑到烛火上点燃,而后举过头顶,朝着洞内拜了三拜。
就在他直起身的一瞬间,他手里的三炷香“啪”的一声折断了两柱,细细的香烟飘出来,不出一会儿就散了。
“这是咋了?”我跪在贡品旁边,紧张的看着我爸手里的香。
烛火照着我爸的脸,他皱起眉,看着那几根断香有些不解:“蛇君他……不接我的香。”
“怎么会?”我不懂柳妄之这是什么意思,重新拿了三炷香递给我爸,“再试试。”
我爸又重复刚才的动作,点燃贡香之后举过头顶拜了三下,谁知刚直起身,那三炷香又“啪”的断了两根!
我爸也不抱怨,耐心地一直点香参拜,结果拜一次,那香就断一次。
我猜想柳妄之那人一定又在跟我爸拗了,无奈之下把蛇鳞拽出来,两手合拢夹在手心里,朝着蜡烛祭品拜了一拜,心里暗说:“柳妄之,我爸已经三拜九叩跟你道歉了,你就高抬贵手,别跟他计较了成吗?”
一旁我爸又点燃了三炷香,这次拜之前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对着深不见底的蛇洞,诚恳地说:“还请蛇君息怒,之前的事都怪我不识抬举,今天特意携宝物前来归还,还请您受下我的供奉,现身一见。”
说完,他再一次点燃三炷香,朝着黑不见底的蛇洞拜了三下。
他直起身来,抱着希冀低头看着那三炷香,只见香火“噼剥”一声烈烈烧起来,转瞬泯灭,香烟袅袅足有三尺高。
“成了,成了!”我爸笑起来,兴高采烈的把香插入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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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为了自家恩怨大闹不休的时候,梦月和李珩,还有山下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劫难中等着救赎。
我已经为了白家这事儿耽误了许久,万不能再拖下去了。
白汀月垂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我,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倔,他微微挑了挑眉梢,淡道:“起来,跟我走。”
说罢衣袂轻轻擦过我的身侧,从我旁边略过。
我猛地回头,看向那抹高挑修长的背影,急促地问:“去哪儿?”
白汀月在山间小道边顿住脚步,微微侧头,下颚线如工匠精心削过的美玉:“下山,救人。”
他答应了!
我积郁在胸的一口气终于散了,当即舒展眉头,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到他身旁站定。
我爸听到白汀月答应救人,苦作一团的五官突然展开,刚要从地上站起来打算跟着我们一起走,就见白汀月凉凉地看过来,漫不经心的道:“谁准你起来了。”
我爸一愣,又重新跪回去。
“焚香三天,半刻都不许少。”
明月照亮前路,白汀月淡淡收回视线,迈开笔直的长腿,信步往山下走去。
我没有去看我爸,目视前方,紧跟白汀月身后。
下山的路安静极了,偶有清风拂过草丛,响起轻微的“沙沙”声。
我和白汀月一句话也没说,像是在看谁能比这夜色更加沉默。
我脑海里飞速闪过很多东西,例如爷爷那一辈的捕蛇人若在后山得罪的不是白汀月,那究竟又是得罪了什么东西,才会一代又一代的遭到报复?
那位患了老年痴呆的大爷是否知晓的就是其中的秘密,所以最后才不得善终?
至于我,若这场劫难并非因我而起,那我在这场劫难里究竟有什么作用?蛇珠的主人若不是白汀月,那他又为何非要顶着白汀月留在我的标记,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得到我?
这些新的旧的令人发愁的疑惑通通都缠在一团,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我陷入迷林一般困顿不已。
走着走着,一道目光落在我的侧脸,然后听到身旁那人醇沉如酒的嗓音忽然响起:“之前问过你的问题,我想再问一遍。”
“什么?”我惘然偏头,不解的看向他。
白汀月眉目清淡,长睫半垂着,在眼睑下透出一小片疏影。他说:“白汀月,你为了白家和林秀村甘愿当这个还债的人,真的值得么?”
问得好,值得吗。
我顿足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又往前走,目光望着山脚下那片灰朦的村庄,轻轻叹了口气:“值不值我不知道。”
“但是我出生在这,哪怕这里的泥土再污浊不堪,但是,我的根就在这里。”
身后的脚步忽然停了,我转身回眸,向着那抹风华斐然的身影望去。
白汀月什么也没说,一双狭长微挑的桃花眼安静地注视着我,然后缓缓朝我张开双臂,敞开了怀抱。
“若是觉得累了,可以过来。”
“我就在这里。”
明明只是一两句语气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话语,但落进耳朵里的时候,却好像是拥有着什么能抚平人心的魔力。
我就这么怔在了原地,心脏像是忽然被捏了一下,不痛不痒,有些微微的麻。
“不来?”白汀月长身玉立在路边野松下,眼梢挑着点散漫,山间明月挂在他身后,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片虚影。
“那罢了。”
我见他作势要放下敞开的双臂,忽然一急,脑子还没想出要做什么决定,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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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玄袍衣袂在风中肆意翻飞,冷冽的草木香气乘着风源源不断地向着远处扩散开去,一时间,盘踞在村里无处不在的那些蛇,开始成群结队慌慌忙忙地往村尾这边汇聚。
我亲眼看见数以万计的蛇群乌泱泱地从大街小巷朝着这头涌来,密密麻麻堆叠着伏在道路两旁,通通蛇身直立,蛇头吻地,像之前朝拜那个木匣子一样,恭恭敬敬地朝拜着刘芳芸!
“参见吾王,求吾王息怒,求吾王恕罪。”
万道蛇语夹带着“嘶嘶”蛇鸣,响彻村子的长街小巷。
我被眼前所见震撼得几近失语,还没缓过神,却见刘芳芸面无表情的微垂着那双金黄的竖瞳,声若千尺寒潭:“传本君之令,凡残害村民者,就地杀、无、赦。”
冰冷的尾音刚落,道路两旁的蛇群抬头相视一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当即蛇口大张相互厮杀起来!
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拧咬在一起,血光飞溅,尖锐愤怒的蛇鸣此起彼伏!不远处的蛇蛹似乎被蛇鸣激得更加狂躁,用力撞击门锁,爆发出的嘶吼震耳欲聋!
眼前景象不断刺激着我的视觉和听觉神经,我捂着耳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这时腰侧忽然搭上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握着我的腰身轻轻一带,就把我揽进了他冰凉结实的怀里。
“蛇族有蛇族的规矩,在我眼皮下作孽,追究起来就是这个下场。你要是害怕,那就闭上眼睛。”刘芳芸的语气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看着同族自相残杀,眼都没眨。
我靠在他怀里视线一直盯着那些蛇,后槽牙被用力咬磨着,声音微颤,语气却尤其坚定:“不,我不怕,我要亲眼看着。”
亲眼替那些被它们所害的无辜之人,看着这些害人的东西是怎么相互残杀,又是怎样被同类一点点蚕食消灭。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咽下那股梗着在胸口的憋屈。
蛇鸣厮杀逐渐消停,大道满是残断血污的蛇尸。活下来的群蛇正围在一处,中间盘着一条垂死挣扎的花蛇。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那条蛇!”
我几乎一眼认出那条垂死之蛇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花蛇,也不怕那些围在一旁昂首吐信的蛇群,挣脱刘芳芸的怀抱,朝着那蛇走去。
蛇群见状慢慢散开,给我让出一条道。
我站在花蛇面前,看着它满身伤痕皱眉:“当初你警告我的时候,想过自己又会落得什么下场吗?”
花蛇艰难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虚弱地发出人声:“哼,要不是你魅惑了蛇君,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愿意为你出手阻挠我们的大计。”
“大计?”我蹲下身注视着花蛇,寒声道,“什么大计?你们究竟在为谁办事,又为什么祸害林秀村?”
“林秀村的蛇农,残害我们的祖辈,如今他们的后代栽在我们手里,不过因果轮回。”花蛇吃力地吐着蛇信,染血的竖瞳缓缓看向我身后的那人,“蛇君正因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您为了她临时反悔,这要其他蛇族如何信服?”
刘芳芸踱步至我身后,负手而立俯视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花蛇,眼中无波无澜:“我不想管你们,是因为你们作恶造孽,自是逃不过天道的眼睛,将来不需我出手,也会有天谴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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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在侧》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玄蛇在侧》这本连载中玄蛇在侧灵异、悬疑恋爱、佚名灵异、悬疑恋爱、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175章:当年心门(结局),已经写了483258字,喜欢看灵异、悬疑恋爱、 而且是灵异、悬疑恋爱、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意犹未尽,第一次觉得故事太短,还没看够
好看好看,就是太短了,感觉还没看够,可以多延伸延伸的呀!
好感人 作者文笔也很好 虽然前边有点难理解男主的行为 但看到后面就理解了 这本真是我的白月光 。 最后,祝大家友情和爱情双丰收
第三十九章:千林之主
第四十章:石窟封印
第四十一章:阴怨死气
第四十二章:供奉之人
第四十三章:老夫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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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白家欠了他什么,还债的人都注定是我。
但起码得让我弄清楚,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赔上一生吧?
毛巾搭在头上,发梢还淌着水,刘芳芸被我捉住了一边手,就只用一只手搓我头顶,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事情,你怎么不去问你爸?”
刚才光顾着吵架,确实忘记问他了,那既然刘芳芸在,问他不也一样?
“我就想问你,你说不说啊。”天气差,我的心情也很差,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别问我,要就去问你爸。”刘芳芸瞥了我一眼,把毛巾扯下来扔我身上,“自己擦。”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背对着我望着窗外雨景,显然不愿再和我交流。
我识趣的不再打扰他,抹了把脸,转身找衣服去浴室换洗。
吹干头发以后,我顺便把淋湿的衣服洗了,刚回到房间,梦月就进来叫我们去吃饭。
可能是刚才和我谈话耽误了时间,今天晚饭我爸做得比平时要迟。
等到了餐厅坐下,看桌上不仅摆满了大鱼大肉,竟然还有几坛子米酒。
“爸爸,今天好像不过节啊,怎么菜整得这么好?”梦月刚坐下就发现了哪里不一样,嘴上这样说着,筷子已经伸出去了。
“家里不是还有客人嘛,人家特意来看你姐姐,总不能亏待了吧。”
我爸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俩杯子倒酒,脸上挂着热情大方的笑容,和跟我在柴房争执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坐在边上望着这满桌好菜,心里却跟打鼓一样,“咚咚”敲个不停。
反常,这太反常了。
不久前我爸才一副狠决的模样,现在转眼又大鱼大肉的招待刘芳芸,这事出其反,肯定哪里有问题。
倒好的米酒被推到刘芳芸的面前,我爸坐回位置上,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笑呵呵地说:“来,小柳,这么多天都没好好跟你说过话,今天叔叔敬你一杯,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汀月。”
“谢谢”两个字被刻意咬重了一些,我爸脊背挺得笔直,举起酒杯的手却在微微地抖。
我斜眼往刘芳芸面前的酒杯扫了一眼,看那米酒颜色纯净,没什么杂质,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这时一阵风从门口吹进来,刚好从刘芳芸那边拂过,雨水和草木的味道四散而开,湿润的空气里,隐隐夹杂着一缕极淡又不同寻常的气味。
我敏锐地将其捕捉,觉得这气味十分熟悉,又耸着鼻翼细嗅几下,终于确定这缕气味是来自酒水里,且是每年端午都会用来驱蛇的雄黄!
刘芳芸挑起眼梢淡漠地看着我爸,大概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言不发地把面前那杯米酒端起来,给他卖了个面子:“行,那就谢过‘叔叔‘这杯酒了。”
他这声“叔叔”叫得冰冰冷冷,仿佛要把字嚼碎一样。
我在一旁如坐针毡,指甲抠进手心里,眼看着他要把那杯掺了雄黄的米酒送到嘴边,各种念头在心里快速滚了一遍,就在杯缘碰到他唇边的那一刻,我忽然把手伸到他面前,一下摁住了他拿着酒杯的那只手。
“别喝!”
我脸色煞白的捏着杯子,把那杯米酒从他手里抽出来,转而摆到自己面前。
刘芳芸的手还停在原处,微斜美目瞥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腹残留的酒渍。
“咚!”我爸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拉着脸低吼,“白汀月你在干什么!有没有点教养规矩!”
后娘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哎哟哟,这都没过人家的门呢,就管着人家,连酒都不让喝啦?”
我深知我爸到底为什么恼怒,但他既然没有当面揭穿,一定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翻脸。
我咽了口唾沫,转头对上我爸的视线,声音有些发颤:“爸,妄之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你要是想喝的话,我陪你吧。”
这话就跟在说他不会喝酒差不多,再加上这挡酒的举动,刘芳芸偏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
“胡闹!”我爸气得涨红了脸,愤愤地伸手指着我,“你个女孩家家,到底想干什么!”
他问的哪里是挡酒的事,分明是问我为什么要帮这条缠着我的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拦下那杯酒,那些纷杂念头滚过的时候,我只知道他没害我,我也不能平白害了他。
我爸还在压着火,看我的眼神像是在说“恨铁不成钢”。
我不觉得自己有愧,正打算开口说话,面前忽然探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那杯惹出是非的米酒拿走了。
“好了汀月,一杯酒而已。”刘芳芸轻晃酒杯,淡淡勾了下唇角,“这番心意我领了,只是日后要是有人因此后悔,想跪下来磕头求我,那就不一定有用了。”
“别……刘芳芸!”
我刚想阻止他,刘芳芸却抬手仰头,喉结一滚,就把杯里掺了雄黄的米酒一饮而尽。
修长的手指微一松开,玻璃酒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刘芳芸站起来往门外走,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漠的疏离感,跨出门槛时他突然顿住脚步,微侧着刀削似的下巴,冷冷丢下几个字:“好自为之。”
说罢,当着所有人的面化作了一缕烟雾,消失在门外的滂沱大雨中。
后娘当即尖叫起来,搂着梦月瑟瑟发抖。
我爸黑着脸望着门外,“哗啦”一声,把手边那坛米酒扫到了地上。
酒坛子落地的一瞬间,飞溅的酒水里泛起大量白色泡沫,“滋啦滋啦”的声音响在凝固的空气里,有点触目惊心。
“什么味道?”我走过去看着一地碎片,意外的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暗觉不妙,猛的转头面向我爸,“除了雄黄,你还在酒里放了什么?”
我爸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到地上,表情有些麻木:“还能有什么,耗子药,驱蛇药,黄符化的水。”
我心里“咯噔”一沉,像是被压了块石头,重得喘不过气:“你疯了?你真想让他死吗!”
我爸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很怪异,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撑着桌子站起来,表情凝重的说:“你倒提醒我了,当年那些围在家里的蛇都不怕这些东西,肯定也拿条黑蛇没办法!”
他翻出一把雨伞塞进我手里,急匆匆的把我推到门外:“去,你快去找梅婆婆!”
我抱着伞在雨里趔趄一下,顶着斜飞的雨水回头问他:“找梅婆婆做什么?”
我爸站在门边,扶着门框的手在发抖:“我们得罪了那条蛇,他一定会报复我们的!现在只有梅婆婆能帮我们,你快去找她过来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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