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越过他们，直接来到主位上坐下，淡淡道：“起来吧！”
话音刚落，白夜散发的恐怖气势转眼消失，默默站回林序身后。
要不是他刚才大发神威，任谁也想不到，这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太监，竟是陆地神仙。
“陛下深夜到访，应该不只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吧！”
武国公到底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率先回神站了起来。
“穆爱卿，你误会了。这位虽是陆地神仙，但朕也没有资格管他。”
“让你们下跪，也全是他一人意思，不关朕的事。”
林序满脸无辜道。
穆九山嘴角抽搐，都他妈在你身边当太监了，你告诉我没资格管他？
当他是傻逼吗！？
穆九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陛下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
“夜深了，说完事陛下还是赶紧回去，免得着凉！”
“呵呵，多谢爱卿关怀。朕今夜来确有一事。”林序笑着道：“不知爱卿手上有多少能动用的兵马？”
穆九山眉毛一挑，忍住疑问，如实回道：“启奏陛下，三十万！”
虽然穆家拥兵百万，但除去镇守各地关卡要塞的兵马，手上能用的人并不多。
三十万看似不少，可这大部分是用来防范几个藩王的。
一旦动用，藩王很可能会有小动作。
“朕想借兵二十万，穆卿可同意？”林序直接开门见山。
百万灾民，绝非几万人能控制的。
水患后往往伴随各种疫病和房屋修缮，即便有二十万人都不一定够。
“借兵二十万？”
其他将领听到脸色纷纷一变。
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感受到那名白头发太监的冰冷视线，顿时憋了回去。
陛下和国公说话，哪有他们插嘴的份。
穆九山刚想拒绝，但似乎想到什么，疑惑道：“陛下是为了灾民？”
“不错！粮食虽暂时缓解，可目前灾区情况复杂，若没有军队插手，怕是很难控制住局面。”林序点头道。
穆九山思索道：“陛下，臣可以借，可借了后，那些藩王怎么办？”
“若他们有动作，我们怕会很被动。”
“藩王你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让他们不敢出领地。就问爱卿借不借？”
林序轻笑道。
穆九山看了眼白夜，若没有这名陆地神仙，没有周围这些拿着武器的黑衣护卫。
别说借兵，林序怕是进不了他穆府的门。林序肯定知道，因此上来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穆九山承认，这个下马威确实够狠。
至少证明了林序有资格跟自己说话。
换做以前，即便他是皇帝，穆九山也懒得鸟他。
“臣可以借，但臣有几个条件需请陛下答应。否则你就是杀了臣，臣也不会借。”
“你说。”林序平静道。
“其一，借给陛下的人需隐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我穆家军。”
“其二，不能让我穆家军无故死亡。”
“其三，借兵期间，陛下需保证他们吃饱穿暖，不能干预他们日常训练。”
“还有，这些臣都会告诉他们，若陛下任何一点没做到，他们都会立刻离开。”
林序陷入思索。
第一点和第三点都好说。
前者无非是防范薛家和藩王，显然穆九山还是不太放心，多留个心眼。
只要没人发现穆家军走了，藩王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者保证将士吃饱穿暖和训练，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反倒是第二点，让他有些疑惑 当下直接说出来：“穆爱卿，你这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意思？”
“支援灾民虽然不确定性很多，但穆家军皆是英勇善战的精锐，只要陛下不刻意让他们送死，绝不会出现大规模伤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