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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魄王妃,高冷王爷被我迷倒

一只土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医学博士学霸穿越成弃妃,整容手术后逆袭成团宠,凭借整容医术驰骋异时空,吊打高冷王爷,迷惑太子,收编土匪……

主角:苏予诺,赵承非   更新:2022-12-01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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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予诺,赵承非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落魄王妃,高冷王爷被我迷倒》,由网络作家“一只土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学博士学霸穿越成弃妃,整容手术后逆袭成团宠,凭借整容医术驰骋异时空,吊打高冷王爷,迷惑太子,收编土匪……

《重生落魄王妃,高冷王爷被我迷倒》精彩片段

一大早,清北大学医学博士生于菲菲背着书包准备去提交博士论文,正要走到学校大门口,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将她撞飞到了天上。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恢复意识的于菲菲还未睁开眼睛,脑海里都是自己被大货车撞飞的画面,吓得她慌忙的坐了起来。

“ 诈诈诈…王妃尸啦!”丫鬟指柔惊恐万分的看着棺材中死而复生的王妃苏予诺。

“ 什么诈尸?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于菲菲奇怪的打量起周围陌生的一切。

只见自己坐在一口棺椁中,身着古代华服,浑身珠钗宝玉,整个灵堂却只有一个惊恐万分的丫鬟。

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感清晰,一瞬间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噢,她是赶上时髦,时空穿越了!

不过,这原主是真不受宠啊,诺大个灵堂就一个贴身的丫鬟在哭丧,倒是与记忆里弃妃的待遇相符。

镜子前,她看着这张陌生却丑陋的脸。

因长期被下毒而毒素堆积的脸,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皮脂腺囊肿,放现代并不难治,一场外科手术就能恢复如初,但这里的医术确实无能为力。

“指柔,以后食物和药物都不能离眼,有些东西不能乱吃了。”并且于菲菲这个名字不能用了,从现在开始,她要替苏予诺活下去。

“指柔,你去帮我准备这种形状的刀、镊子,一坛酒,棉布,一盆开水和一包麻沸散。一碗汤药和一种膏药。”说着递给她2张画和2张药方。

“ 好的,王妃。”她总觉得活过来的王妃好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王妃了,但又不敢多问多说什么。

手术材料和器具被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苏予诺准备要为自己动一场脸部外科手术。

她先用棉布粘了麻沸散敷在脸上,片刻后整张脸失去知觉。拿出刀,在火上烤了烤,再淋上酒,然后朝着脸上最大的那颗囊肿划开了一道口子,瞬间奶酪状的物体奔涌而出,伴随着阵阵恶臭。

接着用手挤压出白色物质,丫鬟指柔手托着棉布接着剥离物,并没有半点嫌弃和害怕的模样。

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丫鬟,这种场面普通人根本受不了。

挤完囊肿脓毒,苏予诺用镊子挑出囊肿胞膜,熟练地用手术刀将其切除了。这个胞膜如果不根除,囊肿就会继续再长。

最后用开水烫过的头发丝对伤口进行缝合。

用同样的方法和步骤,她一共切除了十三颗皮脂腺囊肿。

苏予诺累的不行,喝下一碗汤药后躺下,让丫鬟指柔帮着完成向伤口涂酒,涂膏药和用棉布包扎的收尾工作,她要趁着麻药没有退散迅速的睡一觉。

麻药过了之后果然痛的不行,苏予诺坐立不安,命丫鬟拿来了本《无量寿经》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阅读起来。

苏予诺被弃这么些年,肯定是骨灰级怨妇,面相肯定不好,鬼见愁。所以读经改变面部肌肉走向也是变美的必经之路。

为什么是这个佛经呢?因为她的导师研究过一个课题,女人读这个佛经三千遍,会变漂亮。

很难以置信吧?这是因为你读佛经的时候佛经也在滋养你,一遍又一遍,你的面相就跟着佛慈祥的面容慢慢改变,最后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做,她还是她,但就是变美了。这其实可以用四个字概括──相由心生。别不信,疗效显著,你也可以试试。

三日之后拆了线,除了一点疤痕凸起,整张脸已经和谐了很多。

因为疼痛吃不好睡不好所以人也消瘦了,但也让整张脸的骨骼感更加清晰。

苏予诺满意的看着镜中自己的皮囊,原主本就是个骨相美人,她有信心皮相痊愈后会是个极品美人。

正当主仆二人开心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我在一里开外都听见响了。”

看来是指柔跑前跑后干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引来了王府里唯一的宿敌侧妃李岱越的关注。

“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特地给姐姐炖了燕窝养身。”

“放门口吧。”

苏予诺并不想与她多接触,都这么久了才来关心,关心是假,想刺探军情是真。

“指柔,将燕窝倒去她喜爱的锦鲤池吧。”苏予诺心想以后你休想再给我下毒。

隔天还在床上八字躺的苏予诺被踢门声吵醒了。

越王带着哭哭啼啼的李岱越走到苏予诺床边,朝着一脸纱布的苏予诺大吼道:“你这毒妇,越儿好心给你送燕窝,你不吃就算了还下毒残害了一池锦鲤。”

苏予诺这才知道那燕窝果然被下毒了。她愤怒地起身,转手就给了李岱越一个大嘴巴子,仿佛将多年积压的委屈都打了出去,酣畅淋漓,爽快得不要不要的。

第一次见苏予诺这么刚,打得越王和李岱越都懵了,双双站在那里愣神了许久,好似两座石雕。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若不喜欢谁,直接打,绝不会背地里干些个下三滥又上不了台面的事。”

缓过神来的李岱越心虚地躲进越王怀里哭泣。

“你这悍妇,居然当着我的面打人,禁足一个月。”

越王碍于苏家的地位不敢拿苏予诺怎么样,只能带着心爱的越儿离开了是非之地。

苏予诺实在想不明白,好好一个皇子,居然这么依赖自己的乳母,依恋到会纳一个比他大十六岁的女人为妃,并且对她言听计从。

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做一个徒有虚名的王妃也挺好,至少乐得清闲。不过现在的她翻盘的底气十足,就凭自己恢复后的样貌和学霸的脑子,想专宠都是洒洒水的事。


禁足期的苏予诺也没有闲着。除了每天换药吃药念经以外,还研究起美容养颜的食谱和方子。把这具身体里的毒素也排的七七八八了。

七日之后,看着镜中的脸,疤痕恢复的还是挺好的,苏予诺庆幸这具身体不是疤痕体质,不然现代医学也救不了。

指柔涂着药膏,她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王妃,你还是我的王妃吗?”

“当然是啊,你问什么,我都能回答你,只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能的苏予诺了。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在我裙下,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对我。”苏予诺望着镜中那张已经恢复到九成的脸,自信满满地说。

指柔看着自己主子这张变得绝美的脸,这要不是因为自己一路见证过来,她一定怀疑这是两个人。

“王妃现在的容貌定是能将王爷迷得七荤八素。”指柔以为王妃要去王爷面前展示成果了。

“ 急什么。你去把这纸上的东西备齐了来。我还可以更美。你就瞧好了吧。”

指柔接了指令,立刻按照要求搜寻起东西。

苏予诺也是淡定,不见她有半点要去炫耀自己美貌的意思。

有能力的人从来不急于去炫耀自己有什么,这就是身为学霸的她特有的自信,总能在不经意间闪耀众人。

指柔单薄的身体东奔西走地往苏予诺房里运着东西。一会儿去找胭脂虫,一会去找赭石原料,一会去厨房薅锅灰。

苏予诺很快将卧房变成了实验室。先用胭脂虫研磨碎了用水加热溶解再过滤,水快干了再加入洛神花油搅拌,水蒸干了后加入冰片防腐,最后加入蜂蜡凝固。

苏予诺用笔蘸胭脂就往指柔嘴上试色,满意地点点头说:“ 这颜色好看,效果不错。”

指柔照了照镜子:“王妃,真好看,这成色可比胭脂阁的极品胭脂还好啊。”

“那肯定啊,胭脂虫可是做口脂顶级的材料,放我们家乡一支口脂也才含2-3只胭脂虫,我们现在整支口脂几乎都是胭脂虫。”而且一支口红动不动四五百呢,更有上千的。

苏予诺看着兴奋的指柔,宠溺的捏了捏她可爱的脸。

“不要激动,等下还有更好更新奇的玩意呢。”

苏予诺皮相骨相虽已经是极好了,但追求极致和完美是每个学霸的通病,只要还有努力空间就会一直追求完美。所以她要研发一些现代的化妆品来继续提升颜值。

粉底液比较难,古时候会用铅粉,有毒。苏予诺只能用芝麻油、芦荟胶、赭石、面粉来做了,持妆效果虽差点,但总好过催命铅粉。用赭石调色,多做一个颜色深的色号当阴影粉用,化妆产品中提升面部五官立体度的灵魂产品也有了。

古代眉粉其实够用了,但苏予诺是个喜欢自己动手的人,她顺便也用锅灰做了青螺黛和眼线膏。

散粉就用粟米做古法粉就好了,也能够用。

终于做好了一套彩妆产品。苏予诺帮指柔画了个现代千金妆,美极了…

“指柔,这阵子辛苦你了,赏你一套妆粉。”

指柔看着神奇的妆粉出来的妆效,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也可以这么美。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王妃,我做了礼物送给王妃呢。”

指柔开心的拿出两个绣工精巧的香囊:“这是指柔拿十种干花滴上王妃的洛神花油做的香囊,安神养气的。王妃一个,奴婢一个。”

苏予诺看着精巧的香囊不禁大似夸赞,以后谁娶了指柔定是幸福死。指柔只道自己主子无聊拿自己玩笑了。

很快明天禁足期就满一个月了,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苏予诺难得的好心情。

此刻却有下人通报:“王妃,苏家来人了。请您过到前厅一叙。”

“好的,我洗漱一下,这就去。”看来是之前原身死去的时候,捎过去的报丧信引来了娘家人,虽然活过来的信件也紧跟其后,但也是推测苏予诺在这边过的不如人意才会遭遇活人入殓的劫难,所以派人过来查看情况也是人之常情。

“王妃,这下可好了,等下定是要将这些年您遭遇的不幸都说予予兮少爷听。”指柔像盼来救兵一样。

予诺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不成,我虽然代表夏国与天朝和亲友好,但我说越王待我不好的话,那你说夏国为了一个丞相的女儿会出兵还是不会出兵?如果出兵,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如果不出兵,那就说明夏国舍我要和平,这样的话,我就相当于失去了可以撑腰的娘家,他赵承非就不会再忌惮我,那我在王府的日子只会更艰难,严重的话可能小命不保。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绝路中。治他赵承非有无数种方法。没有必要选择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

前厅。

予诺开心的扑进哥哥怀里撒娇:“哥哥,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嗯,听闻你过的不尽如人意。”冯予兮故意拖了点腔调给越王赵承非听。

闻言越王脸色一沉,有些尴尬,只能咳嗽两声掩饰。

“没有没有,越王待我可好了,有什么好玩意都想着我。可别被有心人挑拨离间了去。”

没成想苏予诺的答案竟让人如此意外。倒让越王赵承非对她高看了一眼。

“为何妹妹如今都是以面纱示人?”

“身体不适,脸上长痘,过几日便好了。”

赵承非被晾在一边,他尴尬的说:“为了迎接夏国史丞,今夜父皇会在御花园设宴款待。”

“行吧,到时候再叙叙旧。”说着苏予兮回到了驿站。


梳妆台前

“指柔,梳妆吧。今天我们可能要艳惊四座了。怎么美丽怎么来,要告诉所有人我们过得很好。”虽然还有点淡淡的疤痕,但是粉底盖得住。

化妆,梳云髻,戴珠钗宝玉,穿华服。耗时三个时辰,终于一个绝色佳人出现在眼前。

“王妃,好美啊。”指柔看得有些痴了,一时间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看见的美,这是一种美到她没有办法呼吸的美。她坚信今晚可以让越王多看一眼。

苏予诺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风华绝代,气质高雅,美轮美奂,世间少有。不禁对着镜子笑了笑,被自己美到了。大概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了。骄傲的戴上了面纱,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指柔不解为什么这么美的脸依旧要藏于面纱之下。但她不敢多问,她知道自己的王妃现在是顶顶聪明的,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和深意。

御花园。

苏予诺主仆还未落座,李岱越那张讨人嫌的绿茶脸就出现在了苏予诺面前。

“亏的史丞是你哥哥,不然你连来的资格都没有。”

苏予诺也不回应,就当她是一团空气,径直走过去落座。对于这种人,你越生气,对方就越得意,相反你无视这种人,她自己才会生气。

气不打一处来的李岱越眼珠子一转,马上跑去贵妇那里说苏予诺如何如何丑。觉得不解气,又跑到皇后那里说苏予诺能歌善舞,抚的一手好琴,今天兄妹俩难得一见,应该让苏予诺为哥哥接风洗尘,表演一曲。

宴会很快在歌舞宴饮中开始了。

朝臣们与来使推杯换盏。看着舞姬曼妙的舞姿,听着乐师弹奏的乐曲,喝着美味的酒水。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息,此时皇后提议越王妃一舞以助兴。

李岱越见奸计得逞,在越王身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觉得苏予诺这次一定会出丑丢脸,这样越王就更加厌恶她。

苏予诺轻轻一笑,果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真是沉不住气的女人。她转头对哥哥说:“哥哥,你将那大鼓放到舞台中央,再将那面大旗插入鼓中央。”

只见苏予兮用内力将两米直径的大鼓稳稳落在舞台中央,飞身跃起将一面王旗插入了正中央。

苏予诺不紧不慢的飞上鼓台,扶了扶身:“臣妾,苏予诺愿意一舞以接风,希望天朝与夏国永世交好。”

苏予诺起身将宽大的罩袍挥向了空中,曼妙的身姿瞬间让人眼前一亮。她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笑,赵承非,希望你不要后悔。

罩袍落地的瞬间,一曲霓裳羽衣曲响彻云霄。苏予诺绕着旗杆、踩着音律在大鼓上跳起了钢管飞天舞。

身姿如水蛇灵动,肢体柔弱似无骨,舞步魅惑中带着高洁的神韵,流转中如同飞天的仙女…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这新奇的舞蹈所征服,除了那只绿茶精在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突然一阵风吹过,苏予诺的面纱被吹落到空中。一张绝世的容颜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刹那间衬托出在场女子皆黯淡无光。轻盈飘逸的舞姿,如谪仙般的面庞,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众人皆不自觉的发出“啊”的感叹词。苏予诺自信的一笑,又引得众人一“啊”,最后定格的瞬间,更是英姿飒爽。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久久不能停。

“竟不知越王妃如此出尘俊秀,风华绝代。一直未见越王引荐,莫不是越王怕我等凡夫俗子瞧见了去。”天皇有些不怀好意的开起玩笑来。

男的都在羡慕越王能得此正妻;女的都在羡慕苏予诺的出尘绝艳。

一舞作罢,越王一脸难以置信,李岱越一脸铁青,苏予诺一脸平静的与大家喝着酒,聊着天。

苏予兮一脸惊诧地问:“妹妹居然还会此等妙舞。”

予诺淡淡地一笑:“妹妹还有很多哥哥不知道的惊喜呢。”

一曲舞罢,苏予兮上表天皇:“为了维系夏国与天朝的友好和平关系,今天献上夏国洛钰公主和亲。”

苏予诺了然于胸,这公主怕是来补自己位的吧,可如今自己好端端还活着,各位适婚皇子都已有正妻,天皇自己又在壮年,如此看来,天皇自己纳为妃的概率很大。

洛钰公主戴着面纱,缓缓地向天皇行了一个礼。

“此事突然,事关夏国与天朝国运,容朕与大臣商议过后再议吧。”

洛钰公主回到席位后并无心饮酒,便寻了侍女走了出去。看背影甚是惆怅。

苏予诺很好奇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连自己都不知情,她带着指柔追了上去。

四人月下散步,苏予诺抢先开口:“洛钰公主此番前来和亲是情出自愿嘛?”毕竟不是每个和亲公主都是自愿的。

“当然不是啦,我祈求过父皇,不要将我远嫁,可是他拿母妃的性命相携,无奈我只好答应。”洛钰公主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

“都羡慕皇子公主如何尊贵,却不知你们都无法为自己的婚姻做主呢。原本我以为我已经是个苦命人,不曾想公主您也是。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些王公贵族子女的宿命吧。”

“我初来乍到,不及王妃熟悉这里,到时候还请多照应洛钰才是啊。”

“王妃,你这荷包甚是精妙呢。”洛钰公主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个绣工精巧的荷包,不禁夸赞起来。

苏予诺也是喜欢成人之美,:“公主喜欢就拿去,就当见面礼送公主了。里面的干花和洛神花油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正好适合公主当下佩戴呢。”

洛钰也大方的收下了这份看起来寻常却精巧的礼物。

予诺接着说:“公主放心,你我皆是夏国来联姻的牺牲品,我定与公主两个人一条心在这波澜诡谲的权势漩涡里共同进退。只是眼下,公主您的婚姻还未曾定下,不知公主有何盘算。不如说予予诺听听,我们看看要不要从长计议。”

“王妃此番心意,洛钰感激不尽,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适婚的太子、越王、邕王已娶正妻,天皇尚且壮年,如果指给皇子们,我也只能作为侧室,但如果是天皇,天后善妒且善权谋,有权势的妃子皆无所出或只有女儿傍身,有所出的皇子其生母皆殒命,天皇的后宫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安然度过余生的地方。若是皇子,太子定是权利争斗的漩涡,凶险万分,越王是您的夫君,但他只宠作为他侧妃的乳母,看着姐姐这般妙人都受尽苦难,洛钰更不敢去,邕王花天酒地又爱折磨人,听说府上女子常常因不堪折磨死去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这种地方洛钰也不敢去的。可是,既然是和亲公主,我嫁谁也只能由天皇说了算了。”

苏予诺沉默了。是啊,无论是嫁谁,对洛钰来说都不是好的归宿。“容我回去好好替公主谋划谋划。只是我斗胆问一句,公主可有心上人?”

此话一出,洛钰脸颊一红,羞涩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选择,公主可以嫁予心上人?”

洛钰微微怔了一下:“可以吗?”她不敢相信,居然还可以有这样子的选择。

“事在人为。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洛钰咬了咬嘴唇说:“是王妃的哥哥。”

话音刚落,一个慌忙地身子撞到了苏予诺怀里。


站稳脚跟的苏予诺定眼打量起这个丫鬟模样的女孩,一脸焦急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向乐善好施地苏予诺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回主子,卢妃娘娘难产,午时已上报太医院,天都黑了许久太医却迟迟未到。娘娘都等半日了。”丫鬟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

一个妃子生产,竟然半天都等不到一个救命的人,这事不简单啊。不过人命关天,容不得苏予诺考虑太多。

“你且带我去看看吧,我略懂医术。”转身对指柔说:“你回去取我的手术刀等物件过来,以防万一。”

丫鬟机灵地跪地叩拜道:“谢王妃伸出援助之手,奴婢这就带路。”

“洛钰公主,妾身失陪了。”

“王妃有礼了。”

一路穿过偏殿,苏予诺后脑勺一吃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的床上。

身边还躺着一个长相俊美且昏迷的陌生男人,此刻她想动却浑身无力,应该是中了迷魂药了吧。

怎么办呢?她用尽了全力,拔下簪子向男子的大腿刺去,男子一吃痛,惊醒了过来。

“你是谁,为何我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扎我?”梁憬然用手捂着流血的大腿,无辜地问着。

“你一下这么多问题,我真不好一两句就说清楚,我现在中了软骨类迷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你快想办法,出去。”

梁憬然也顿时知道自己跟眼前的美人是同样被设计了,他不敢有一刻迟疑,立刻拿出银针替苏予诺解毒。

然后他开始朝大门走去,发现被反锁在房间内,明显房间内的熏香有问题,是顶级的催情香。

“情况不妙,房门被反锁了,屋内燃有催情香,我们出不去。我是来替难产的卢妃看诊的太医梁憬然,敢问夫人是哪位?”梁憬然抓起桌上的茶壶迅速将香炉里的熏香给浇灭了。

“定是卢妃等了你许久,没有等到,觉得出了什么事才让丫鬟去宴会上上报皇上的,结果丫鬟半路撞到我了,我问清楚缘由后,为了赶时间救人就直接跟着丫鬟赶去救卢妃了。结果半路被打晕,然后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样看来,把我们弄在这里都是因为我们要去救卢妃。”梁憬然顿悟道。

“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仅仅只是阻止我们救卢妃母子,就不用把我们两个弄床上然后又燃起来催情香了吧?布局之人肯定是想一石数鸟。我是越王妃,然后卢妃如果顺利产子会威胁到谁的地位?”

“太子?皇后?邕王?”梁憬然思考着谁是主谋。

“谁是主谋我不知道,但谁先开门进来的,谁一定是同谋。因为门从外面锁了,得先开锁才能进来捉奸不是吗?”

苏予诺的身份注定让她的言行举止牵扯的东西太多,一不小心小命不保,所以此刻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重点。

“先想办法出去,不然越王妃与太医梁憬然就快双双捉奸在床了。”

说话间,梁憬然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自己吃了一颗又递了一颗给苏予诺:“吃下去,可解催情散的毒。”

苏予诺接过解药一口吃下去:“应该很快就会有人领着皇上过来捉奸了,我们先一起拿凳子砸门吧。”

话音还未落地,外面已经有嘈杂声荡漾了进来,门吱呀的一声从外面推了进来。

众人望着完完整整的两个人,苏予诺抢先跪地,并上诉:“皇上,卢妃娘娘难产,再去晚了,怕是一尸两命,无论您有什么疑问,等我与梁太医去救了卢妃娘娘再说吧。如果皇上不信,可以让稳婆查看,予诺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卢妃难产?为何无人通报?”

“我与越王妃皆是去救卢妃的路上被擒到这里来的。”梁憬然也赶紧附和道。

天帝脸色一沉:“竟有此事,你们快去救人。”

苏予诺抬头的一瞬间将皇后那转瞬即逝的慌张尽收眼里。

卢妃娘娘寝宫。

梁憬然探了探脉象:“娘娘的情况不妙,横胎了,这可是要一尸两命了。”

苏予诺将手在放凉的开水里仔细的搓洗了一下:“你出去,我来。”

只见苏予诺先是在卢妃肚子上一阵推拿按摩将胎位扶正了,片刻胎儿头颅已经可见,但由于胎儿过大,卢妃依旧难产,这个情况,再耽误片刻,怕是要一尸两命。这时指柔将手术工具拿了过来。

苏予诺果断地选择侧切手术,敷上麻药,一刀下去:“娘娘,您用力,跟着我的节奏使劲。一二三,用力。”

“我没力气,我生不出来,我想放弃了…”卢妃绝望地说着。

“会没事的,有我呢。来,加油,已经看见肩膀了。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一二三!”苏予诺趁着卢妃一使劲,一把将胎儿扯了出来!

是个皇子。只是有一点点缺氧,苏予诺将婴儿倒置,用手用力的拍了拍屁股,一声响亮的啼哭从小家伙肺里喊了出来。好了,大人小孩都安全了。转手将皇子丢给指柔处理。自己拿起针和头发给卢妃缝合起了伤口。

处理完一切,她已经累得有点虚脱,走出房门,跪坐在了天皇面前:“皇上,您要治罪的话,先容我休息一会,臣妾太累了…”

皇帝一手扶住了将要倒地的苏予诺:“怎么会治罪,你救了卢妃与朕的皇儿,要赏。”

梁憬然在她忙着救卢妃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将事情都与天皇说清楚了。天皇不傻,自然看得出来谁对谁错。只是苦了那一帮顶罪的奴婢奴仆。

“臣妾要的赏赐是让臣妾伺候在卢妃左右,直至她痊愈出月子。”卢妃要是术后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小命不保,为了保命,自然要先保这对母子的命。

“就这个?准了,但朕觉得还不够,你既然无所求,那就先赐你一道免死金牌吧。”

“谢天皇。梁太医,臣妾也希望他同臣妾一道留下,直到卢妃痊愈。”她需要梁憬然的医术。

“准了。”

苏予诺望着天皇远去的身影:“今夜以后,我们怕是身不由己了。”

“是啊,被卷入这权力战争的漩涡,怕是很难轻易脱身了。”梁憬然不傻,他也知道自己被迫站队站在了强者的对立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已如此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保住卢妃母子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梁憬然一边捣着药一边跟苏予诺研讨着医学,从用药到治病的体系,互相渗透学习和探讨着,如同两个医学院教授在探讨医学。

保卢妃母子性命无恙就是保自己小命,所以从抓药,捣药到煎药,直到卢妃服下,苏予诺都是亲自上阵。

并且苏予诺与梁憬然都不敢同时沉睡,晚上都是轮值而憩,其重视度,仔细到连指柔都不敢让她插手。而这种状态估计得持续到出月子。

天才放亮。

“熙悦公主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从卢妃殿门口传来。

苏予诺奇怪的问着卢妃的侍女采月:“熙悦公主是谁?”

“回王妃,熙悦公主是皇后所出的第一个嫡女,”

“越王妃,我可喜欢你了,你就是我心中的仙女哦。”熙悦自来熟的环住了苏予诺的腰,一脸灿烂地看着她。

不等苏予诺回答,她又说道:“母后差了人来卢妃这里送贺喜的礼物,熙悦听说仙女皇嫂在这里,就高兴的抢了这个差事。”

“熙悦公主也太热情了,予诺有点不知所措哈。”其实这么热烈活泼的女孩子,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是呢,这里还有憬然哥哥,都是熙悦喜欢的人啊。以后熙悦要常来。”

“公主开心就好,指柔将皇后娘娘的赏赐拿去偏殿吧。”这一个月所有东西都不能进入主殿。

话痨熙悦又开口了:“皇嫂,听说你以前可丑了,怎么突然变这么美的?熙悦也想变得跟皇嫂一样漂亮,可以帮帮熙悦吗?”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可爱,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苏予诺捏了捏熙悦可爱的脸,宠溺的说:“可以呀。”

苏予诺认真地打量起天真烂漫的熙悦:骨相不差,鼻子有点塌,垫高点鼻梁就好;眼睛有点小,可以提升瞳孔暴露度来改善,再剌个双眼皮。然后她认真地说:“熙悦,改变容貌是可以,但手术会很疼哦,你能忍受这个疼痛嘛?”

熙悦想都没想就回答:“熙悦可以忍受,我们现在开始吧。”

“咳咳咳,昨晚太累了,你容我休息一日再帮你医治吧。还有一点就是,你什么事都要听我的,不然我可不帮你哦。”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她身体也才调养过来,不经造的。再说很多病人不听话,术后控制不好饮食导致手术失败的比比皆是,她才不想平白无故地背负迫害公主的罪名。

“熙悦都依皇嫂就是了。嘻嘻…皇嫂最好最疼熙悦了。”见苏予诺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熙悦高兴得蹦哒了半天。

梁憬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怎么人还可以改变相貌嘛?

“你以前长什么样?人的容貌真的能改变吗?什么时候动你说的手术,我也想旁观一下。”梁憬然睁大眼睛,兴奋地看着苏予诺。

“你也想学?那就给我打下手吧,我一边做手术一边教你。”苏予诺是个喜欢分享的人,特别是知识,知识无国界亦无时空界限嘛。

“熙悦,明日用过早膳你就来吧。”唉,看来这一身医术到了古代也是有用的。

第三天早晨,熙悦早早地来到承禧宫等候做手术。“皇嫂,熙悦到了。”

还在吃早饭的苏予诺被熙悦一个热情的拥抱差点没把豆浆吐出来。

“等我吃完就开始哈。”

昨晚梁憬然睡的早班,所以他此刻在为卢妃煎药。

“好了,我吃好了,我们开始吧。”

熙悦有些紧张且忐忑地躺在案板上,小心翼翼地问:“皇嫂,我怕痛。”

“没事的,一会儿敷了麻药就不疼了。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呢,”

苏予诺转头对梁憬然说:“我们可以开始了。麻药递给我。”

苏予诺接过麻药敷在了熙悦眼睛上,三分钟后,“给我那把刀。”

梁憬然迅速递过去刀。苏予诺拿着刀顺着用胭脂定好的切割位剌过去:“这个定位是下刀的位置,要做什么形状的双眼皮就画不同的线,熙悦适合新月开扇型双眼皮,所以就眼头细,眼尾宽一些,形状像一把打开的扇子。”

“拿纱布。切开后有血要擦干了才能开始做手术。”

“针。”梁憬然与她的默契度已经非常好了。

“这样子收褶缝制,可以形成褶皱,这是睑板粘膜,挂上去就能形成粘连,褶皱的大小决定了瞳孔的暴露度,瞳孔暴露度不能太大,否则做出来的眼睛夸张得像是在瞪人,就不好看了。每个人眼部基础不一样,那么要调整的地方也不一样,你想让哪里大一点就挂上一针,如果是九针,就叫九度媚眼,三针叫三度媚眼,名字随便取就是了。调整好了以后,用蜈蚣线缝合眼皮就好了。”

梁憬然并无任何错愕,如今已成了在专注学习的乖宝宝。

“另外一边也一样操作,但是要注意时间要快,否则眼睛水肿会影响我们的手术,会让两只眼睛出现大小眼。”苏予诺麻利地手如同在跳舞,做另一只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用问梁憬然要东西了,到了哪一步,梁憬然的东西已经准备在了手里面。

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苏予诺剪掉了缝线的线头。

接下来是垫高鼻梁。“熙悦鼻梁有点塌,从山根这里植入一块耳软骨就可以了。我们要先取下一块耳软骨。”

说话间,耳软骨已经取了下来。“要把形状修成合适熙悦山根的尺寸和大小,熙悦鼻子本就不大,所以不能做的太夸张,自然一点的就可以了。”苏予诺一边讲解一边麻利地处理着耳软骨,她放到熙悦的鼻中间比了比,又继续修了一下,确定可以了,就跟梁憬然点了点头。

刀划过熙悦的鼻基底,让梁憬然帮忙拿着,迅速剥离了肌肉与组织,然后将削好的耳软骨放了进去,最后缝合伤口。虽然步骤简单,操作起来却很难。整个过程大概花了2个时辰。

最后苏予诺用力的包扎着伤口,为的是不让血液流出来。

又命指柔取了冰块帮熙悦冰敷。“术后三小时内冰敷是为了防止伤口过度肿胀导致痊愈时间长。”

“皇嫂,这算是做好了。”

“嗯,你就躺在这里冰敷吧。”

站了三个时辰的两人终于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

“越王妃,你这医术师承何处?虽然没有看见熙悦术后的模样,但已然被震撼到了。”

“哈哈,你就当我死了又复活的那段时间到了天上,天上的神仙教我的医术。”

说话间,采薇带了来一个噩耗——洛钰公主失踪了。

苏予诺这才想起前天她还答应了要帮洛钰公主去追逐她想要的生活。

无论如何,先找到洛钰再说吧。


“昨夜洛钰回房后就没有出过门,晌午我去请公主用膳的时候发现侍女与洛钰公主都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洛钰公主。”苏予兮见到了焦急的予诺后,三言两语讲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哥,她喜欢的人是你对不对?”

闻言,苏予兮微微一怔,予诺居然知道,他微微点头。

“所以,她失踪肯定不是她自愿,是人为,那么这个人就肯定有他的目的。一个和亲公主背后代表的是一国之力,那么这么看来范围可以缩小很多了。要么是怕天朝和夏国结盟的华国借机撸了洛钰挑拨离间,要么是天朝内部有人想吞下洛钰娘家势力。可是连我都不知道哥哥带洛钰前来和亲,天朝所有人都是宴会当天才知道洛钰是来和亲的,所以排除第一种可能,那就只剩下是天朝皇族之人所为。”

“如果是天皇,他没有必要这样子做,所以除了天皇,有嫌疑的就是越王,邕王和太子了!”苏予兮接着分析道。

苏予诺认可的点点头:“所以这个范围就很小了。宴会那夜,我送过一个指柔做的香囊给洛钰,所以去找条鼻子好使又善于搜寻的狗来便可知道是谁掳走了洛钰。并且这幕后主使就是想霸占了洛钰,所以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们要快,不然她的清白怕是不保。”

一行人一条狗,寻着气味一路来到邕王府门口。

众人一刻不敢停留,冲进了邕王府。只听见洛钰公主在房间内愤怒的一边摔着东西一边喊着:“放我出去。”

邕王赵承德讨好的劝着洛钰:“洛钰,你摔东西可以,但别伤着自己。你看你我也是门当户对,我又这么倾慕于你,你若从了我,也是一段佳话啊……”

“滚…离我远点,你信不信我杀了自己。”

苏予兮率先护住了自己心爱的人。

“邕王爷请自重,洛钰公主的安危可是关乎天朝和夏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你也不想让自己背负自己承受不起的罪名吧?”还好洛钰没事。

“本王怎么会不知道,那不是正在跟洛钰公主培养感情嘛,你们就冲进来了,本王什么也没有干啊。”邕王也觉得委屈,自己诚意那么大,却无法打动公主。

突然苏予诺计上心来:“兹事体大,怕是要天皇陛下给个说法了。”

大殿上,洛钰、苏予诺一行人立于殿下。

“天皇陛下,我代表夏国来贵国和亲,没曾想竟遭此登徒子毁我清誉,您要给我夏国一个说法,今天的事情我已上报父皇。”洛钰公主委屈巴巴地带着哭腔控诉着邕王的罪行。

闻言天皇脱下鞋子向邕王砸去,嘴里喊着:“你个竖子,干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洛钰公主的婚事,朕都没有定,你倒想私下里定下来,是觊觎朕的皇位嘛?”

转头天皇又对洛钰软软地说:“洛钰公主,朕代竖子先向你赔个不是,今天这事闹的,朕定会给你和夏国一个说法。”

苏予诺做和事佬:“洛钰,既然天皇答应了给你和夏国一个说法,今天你也累了,先跟我去休息一会儿吧。”

承禧宫内。

如今洛钰,熙悦两位公主,一个王妃加一个太医都齐聚承禧宫,一时间好不热闹。

苏予诺无暇顾及其他人,拉着洛钰就往无人的房间走去。

见四下无人了,苏予诺开口道:“洛钰,你若是想离开这一切让你讨厌的人、事和物,眼下就有一个邕王送上来的好机会。今夜你就可以获得自由。”

洛钰暗淡的眼眸听见可以获得自由,不由得眼睛一亮,诧异地看着苏予诺问道:“什么法子?”

“今夜你就可以投湖自尽了。先给你吃一颗假死药,李代桃僵后,我再将你救活。”

不等苏予诺说完,洛钰就激动地说:“我愿意。”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第二天天微亮,有宫女路过的时候投湖自尽就可以了。”

承禧宫内。

“梁憬然,帮我个忙呗。”苏予诺拍了拍正在煎药的梁憬然。

“可以。”梁憬然没有半秒钟的迟疑就爽快地答应了。

“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事情,你这么快就答应了?”苏予诺诧异于梁憬然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梁憬然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王妃连素不相识的卢妃这么复杂的浑水都敢趟的人,能坏到哪里去,我定是信你不会干什么坏事。再说,你也教我整容之术,现下不正好是回报你的时候嘛!你直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今夜可以帮我找一具与我身形、年纪相仿的女尸吗?”太医嘛,肯定有病死的尸体来源。

“成,你来煎药,我去去就回,找着了,放哪里呢?”

“带进承禧宫,可以吗?”

“可以。”梁憬然深情的望着苏予诺,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可是怎么办,就是想多陪她走一段。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

“不问。知道得越少越好。今夜晚饭后我就可以回来了。”

梁憬然果然守时,苏予诺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具女尸,她开始动手帮女尸处理脸部五官,照着洛钰的模样,先从鼻子再到嘴巴,再到面部轮廓。果然给死尸做整容手术可比活人简单也快多了。

处理好面部轮廓,苏予诺开始给尸体画起了妆,倒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掩盖刀痕。

2个时辰后,梁憬然看着眼前这具跟洛钰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一脸平静的望着苏予诺。

苏予诺也不解释:“明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怎么把这具尸体弄进来的,你就怎么把洛钰弄出去。”

“女人,你这是拉我上贼船啊,怎么就那么自信我会帮你而不是去天皇陛下那里举报你?”

“我让你弄尸体进来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我们俩是条船上的蚂蚱了。你既然答应了,那还有啥好说的好问的?并且你一脸平静的样子,我觉得你其实早就猜到了什么。”

确实,梁憬然是有所察觉的,眼前这一切也不过是印证自己的猜想。

第二天,天一放亮,值守的宫女采薇突然听见一声呼叫声:“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苏予诺嘴角微微一笑,等了片刻,采薇果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拉着她就往外跑,边跑边说:“王妃,快去御花园救人,洛钰公主投湖啦。”


御花园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这里还包括一个脸上打满纱布的熙悦公主,苏予诺心想,来的正是时候啊,正好做个见证。

拨开人群,苏予诺看见了一身湿漉漉的洛钰躺在石板路上,她探了探脉搏,朝熙悦摇了摇头。

梁憬然也随后进入了人群中心,他也探探了脉搏,对看热闹的一众人头说着:“死了。”

苏予诺跟梁憬然赶快叫了2个太监将已是死尸的熙悦抬进了皇宫内的停尸间。

等到确认四下无外人的时候,苏予诺以最快的速度给洛钰做着心肺复苏,又是按压又是对着洛钰的嘴巴吹气,过了五分钟,洛钰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活过来了。

梁憬然睁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跟苏予诺对视了2秒,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你真是让我涨了不少见识啊。”

苏予诺回道:“这个又不难,就是心肺复苏术,有空再教你哈,现在你的任务是将洛钰送出宫去,苏予兮在宫外等着呢。”

梁憬然无奈的摇摇头:“我感觉我跟你在一起,总是在干一些小命不保的事情,你命里克我吧?”

苏予诺快速的回到承禧宫,就怕熙悦找不到自己会寻找自己的踪迹,等下露馅怎么办。

一路气喘吁吁地跑着,还没有到承喜宫,就见熙悦这丫头快乐的奔向了她:“皇嫂,拆线啦,拆线啦。您去哪里了,去这么久。”

“那不是你看见了嘛,洛钰投湖走了,她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为了让她走得体面点,我去给她画了个妆。咱们先进去再说。”

苏予诺压了压气,深呼吸一口舒缓了一下,她开始帮熙悦拆线。

“好疼啊,皇嫂。”

“别动,动了会更痛,我抽线的速度越快,你反而越不痛,别影响我的速度。”

熙悦乖巧的一声都不敢吭了。

“拆好了。还是不能吃油腻、辛辣和发物啊,7日内不要洗脸,伤口感染了就会毁容的。”因为没有消炎药,只能说严重点,让她自己重视。

“皇嫂,洛钰公主她是因为三皇兄的事情才投的湖吗?”

“是啊,命苦。这换你,你也难过不是,她就是一时想不通,寻了短见。”

天皇早朝大殿。

一众大臣在商量如何给夏国一个交代。一个尖细的嗓音划破大殿:“天皇陛下,洛钰公主投湖自尽了。”

瞬间大殿人声鼎沸……

“看来,众爱卿要重新商议一下了。和亲公主在天朝受羞辱后自尽,天朝理亏在先,如今事情已经越发严重了。要尽快拿出方案。”天皇淡淡然说道。

经过一番激烈地讨论,大致达成如下共识:将西南与夏国接壤的一处城池——新城,送给夏国赔礼道歉,重点是要将洛钰公主的遗体送回夏国,但要派使节去进行交涉,如果谈不拢,看看是不是天朝这边再派一个公主去夏国和亲。又因为越王妃是夏国人且此事也是因苏予诺而起,所以使节的头衔落在了苏予诺身上,而赵承非因跟她是夫妻,成了天朝表达诚意而派出的皇子。

苏予诺接到懿旨的那一刹那她并不意外,只是她意外赵承非要跟她一起去。

好了,看护卢妃出月子这件性命攸关的事现在只能梁憬然一人独挑了。

越王府外,一众随行马车皆穿孝衣。

苏予诺一身素净的装扮站在越王府门口,看着这阵仗心里不禁闪过一丝丝愧疚,暗暗感叹:还挺重视的。

此刻,李岱越一身华服将苏予诺挤到了一边,登上了最豪华的那辆马车。那架势像极了是王妃要出街,仿佛她最大,地位最尊贵。

“王妃,你看她。圣旨并没有让她也去,她恬不知耻地跟着去也就算了,还鸠占鹊巢,僭越王妃您。”指柔愤愤不平道。

苏予诺知道她跟着去就是防止自己钻空子抢走她的靠山。但是赵承非高高的坐在马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

“没事,让她去吧。”你李岱越在乎的东西,我苏予诺会用实力告诉你,你护不着。

苏予诺看了一眼赵承非,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品味可真差,喜欢这种档次的女人。主仆二人转身就上了一辆较小的马车。

车上。

指柔依旧愤愤不平地念叨着自己王妃遭受的不公待遇,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妃都变这么美了,王爷还是喜欢那个爱作妖的老女人。

是啊,苏予诺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子。但这不重要,先做好手里的事情才是重点。

苏予诺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指柔说道:“把它缝进鞋子里。”

一向都有计划a和计划b的苏予诺永远会把事情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计算在内,也许这就是学霸跟常人的区别。

接着她淡淡说道:“她这么招摇,也不见得是好事情,会有人和事教她做人做事的,用不着我们动手,会脏了手。她自己会把自己作死。”

李岱越走一个时辰就要作妖一次,不是累了就是渴了,不是嫌酒楼的饭菜不好吃就是嫌弃干粮难以下咽,反观苏予诺一路享受沿途的风景,没有一点点忸怩之态。并且对于李岱越的各种刁蛮,苏予诺也是无视。

终于在住客栈的时候越王第一次爆发了:“你够了,我们是来送殡的,不是来玩的,就你这个进度,恐怕会影响天朝与夏国的和谈,如果你受不了,我现在就可以命人将你送回越王府。”

从此,李岱越收敛了许多,整个行进队伍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一行人赶了三天的路以后,苏予兮在马背上淡淡地说:“还有1日就到新城了,这一路还算平安。今天先到这里住店,前面的路不太平,中间没有合适的住店位置。”

寻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越来客栈,一行人包了下来。

指柔服侍着刚刚沐浴好的苏予兮,悠悠地说:“可赶了这么些日的路,终于可以休息半日了。”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指柔。我也乏了,先睡一会儿。”虽然天还敞亮,但是对于赶了三天路的人来说,确实是犯困得厉害。

苏予诺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还亮着,以为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命指柔出去打探情况,才知道街上来劫匪打劫了,一路上重点打劫对象就是有钱的商户。很快,就到了苏予诺打尖的客栈。


苏予诺住二楼,她打开窗,正好可以看见为首的土匪头子,一脸络腮胡子,眉毛又黑又粗,一身小麦色皮肤,敞开的衣服,肉眼可见的肌肉和线条,他自称震三边,叫嚣着拿出值钱的东西就可以放过他们。

“这土匪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吧,皇家的军队也敢打劫。”指柔跟着苏予诺倒是已经习惯了各种大场面了,这个时候还能语气和仪态如往常。

“强龙难压地头蛇。不过他们求财,我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生命危险。只是,如果舍弃了天皇向夏国赔礼的礼品财物,我们怕是交不了差啊。”苏予诺环顾四周,脑瓜子又在转辘辘了。看见斜对面的一家李记胭脂铺,她瞬间有了与震三边和谈的底牌。

只见苏予兮和赵承非正要抄家伙准备跟震三边大干一场,苏予诺赶忙吼了出来,拦住了他们:“震三边,这里我做主,你上来与我谈。”

苏予诺觉得能不费一兵一卒和平解决就没有必要两败俱伤,只要利益给够,没有什么事情是谈不拢的。

震三边倒也大气,没有带一兵一卒,径直走到了苏予诺所在的房间。

苏予诺将他引到窗前,指着李记胭脂铺问:“阁下在那家胭脂铺打了多少秋风?”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震三边倒是不肯轻易透底。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女人,那种由内而外的华贵与从容让他瞬间觉得自己气势上就弱了三分,面对这样的女人他竟然没有想法占为己有,不是他不想、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他觉得自己不配,不配冒犯神灵。

“我见阁下,只求财,不伤人,也不掳妇人,定是一个充满正义且善良的义匪。我懂你有一山的人仰仗着你讨生活。可是你这样子做,终究也不是长久和明智之举,我有一个方案,你若接受,莫说你那一山寨的人,就是再扩充十个山头,你也养得起。”苏予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抛出利诱。

看着震三边稍微有点缓和的神情,她继续补充道:“我这里的钱财也就是陪葬之物,不值几个钱,而且你劫了去,也就只够你休息个一年半载的,还要担心哪天朝廷来剿匪。可你若是同意了我的方案,放我安然离开,我可保你与你的山头一世的衣食无忧和富贵安逸。”

震三边被这巨大的诱惑给说服了,自己当年落草为寇也是被逼无奈,如果真有这样子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冒险做土匪呢?

“如何一个解决办法?”

苏予诺见他愿意接受和谈,便愉快地说:“你跟我过来。”

转头对指柔说:“带上我们的妆奁。”

李记胭脂铺。

李掌柜瑟瑟发抖地问:“好汉,钱刚刚已经给完了,没有了,你饶过我们吧。小店赚钱不容易…”

苏予诺上前扶起一家老小说:“李掌柜,别怕,不是来要钱的,我们是来送钱的。”

李掌柜闻言,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身份很尊贵的漂亮女人,已经不知道回话了。

苏予诺也不等他回答,就指着墙角哭泣的女孩说:“你过来,别怕,我保证不伤害你。”

女孩战战兢兢地走向苏予诺。

“你叫什么名字?”说话间苏予诺已经熟练地帮女孩化起了妆。

“李诗韵”

“诗韵,别怕,我只是帮你化个妆。”

“嗯”李诗韵明显神色恢复如常了。

底妆,眉,眼影,眼线,腮红,口红…很快,一个精致明艳的妆容呈现在了大家眼前。大家已经不记得女孩原本的样子了,脸变小了,眼睛变大了,鼻子变挺了,这也许就是化妆的意义和魅力吧。

“李掌柜,我这些化妆物品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李掌柜早已眼睛看直了,却带着满脑子疑问,这是要干啥?

“好东西,好手法。”

“那行。那我问你,天朝最好的胭脂水粉店是哪家?年收入大概多少?”

“最好的是胭脂阁,一年年收入大概100万两银子。”

“那我以我的技术入股,利润我占六你四,包你一年收入翻一百倍。彼时,店铺不仅仅开在新城,天朝、夏国和华国三个国家的每座城池都将有分号,每年年收入100万量黄金。你可愿让我加入?”

李福贵惊讶的愣在了那里,脑子是很愿意的,但就是震惊到无法操纵自己的嘴巴。

苏予诺以为李福贵是不相信可以有这么巨大的收益,补充到:“我乃夏国丞相之女又是天朝越王之妃,到皇妃贵妇之间推销产品不是难事,再加上我这容颜绝对是活招牌,我们的产品将会成为超越胭脂阁的存在……”

“我愿意。”发愣半晌的李福贵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指柔,拿笔墨来。”

看看,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人民的套路,技术入股,资本入股,资源入股以及画饼……打劫了你,还让你觉得很快乐。

苏予诺拿着墨迹还没有干透的契约,看着“胭脂醉”这个品牌名,这不仅仅是保命符了,更是她掘金的资产了。

客栈里,苏予诺对坐在对面的震三边说:“怎么样,你也看见了,我打劫可跟你打劫不一样,我打劫,人家乐意的不行,你打劫,大家都躲着你走,这就是差距。但是呢,我看好你是个人才,所以今天你若放我们安然离开,这"胭脂醉"每年的分红,你可以从我这支走五成,但条件是你要帮我打理好胭脂醉,到时候李掌柜这边只负责生产,你要负责运营和管理,比如建立分号,比如管理分号的各项事务还有调度与铺货之类的事情。”

震三边早已被这一连串的操作给整蒙圈了,原来打劫还可以这么打的。他也更肯定自己的感觉,这就是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啊,不费吹灰之力可得富可敌国之财,不跟她混还跟谁混?

“以后王妃就是我震三边的主子了,震三边定以王妃马首是瞻。”说话间他起身跪在了苏予诺裙下,磕了三个响头。

苏予兮和赵承非看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前一刻还在打劫的土匪,这一刻竟臣服在了苏予诺的脚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可她苏予诺就这样子办到了,不是那种用武力去强压的面服心不服,而是那种心悦诚服,身心皆服。他们两个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是男儿身,怕是一个王侯将相之才啊。

苏予诺连夜与李福贵还有震三边开了一个漫长的品牌拓展会议。将产品、质控、品控、销售、宣传和服务等一系列搭建框架一并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配方也毫无保留的给了李福贵。经营思路也毫无保留的给了震三边。她相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有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今夜之后,商界迅速崛起了一个叫“胭脂醉”的商号,从此豪门贵妇,王公贵族都以手持胭脂醉为荣,后来“胭脂易得,一醉难求”便成了王公贵妇们径向吹捧的对象。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予诺就又被指柔唤醒了:“王妃,咱们要赶路啦。”

苏予诺干净利落的绾了个发髻就上路了。

行至一片树林,却见一群黑衣人突袭。赵承非惊呼一声:“有刺客。”拔剑就与黑衣人扭打了起来。

却见黑衣人朝着李岱越的马车冲去,只听见她惊呼一声“王爷救我。”之后就没了响声。

“指柔,快跑。”苏予诺拉着指柔跳下马车就跑,却被黑衣人一剑刺来,拦住了去路,眼看来不及躲闪了,竟然被赵承非一剑拦下,又因为攻击者甚多,赵承非背部中了一剑,皮开肉绽,看起来好不严重。

不容休息一口气,赵承非拉着苏予诺又与黑衣人扭打在了一起。

一边突围一边跟苏予兮说:“先逃命要紧,如果走散了,边关冷月客栈汇合。”

突然苏予诺见一人剑锋指向赵承非,她来不及思索,用身体挡了上去,就在这一瞬间。

指柔惊呼:“王妃!”

赵承非睁大了不可置信地双眼。

苏予兮害怕的紧闭了眼睛。

当大家都以为这一剑必然会刺入苏予诺的身体的时候,一支穿云箭将剑腰斩成两段。

只见震三边手拿弓箭正带着一群人马疾驰而来:“主人,我来迟了!”

嚯,不迟不迟,来了就好了。

震三边一行跟黑衣人纠缠了起来,由于已经跟侍卫队激战了一个时辰,黑衣人明显体力上不占优势,有节节败退之势。

苏予诺回过神来,开始带着活下来的众人救人,此时赵承非却突然晕厥了过去。

马车内,李岱越心脏处明显有剑伤,伤口正流着血,虽然还有一口气,但也已经是奄奄一息,苏予诺赶紧给她止血。

震三边杀尽黑衣人后带着一群人回到了自己的山寨。

“主人,寨子里简陋,您多担待点。”

“多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小命都不保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遇难的?”苏予诺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回主人,这一带本就不太平,怕主人遇到其他寨子上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我派人一路尾随着主人。当我得到消息主人遇刺时,就马上召集人马赶来了。这群黑衣人看似不像是道中人,而且训练有素,他们定会再寻了机会杀回来,所以接下来就让我来护送主人保主人平安吧。”震三边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堆话,音色沉稳,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是个可以将任何事相托的人。

“事已至此,也只能辛苦你了。我们现在都受伤了,也不宜马上赶路,先休整几日再看看吧。”

房间内。

苏予诺看着沉睡不醒的赵承非,突然很疑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皮外伤,又没有伤及要害,怎么会沉睡不醒?

“王妃,李岱越醒了。”指柔现在倒是挺大胆的,她讨厌李岱越已经敢直呼她的名字了。

“嗯,我来看看。”

“你为什么要救我?”李岱越狐疑地望着苏予诺。

“救了就是救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一条狗快死了,我也会救,医者仁心,你以为我似你这般?不要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好好养伤吧。”苏予诺作为医生的职业修养是刻进骨子里的,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放弃任何一条生命,哪怕是杀人犯。

说完不顾李岱越抗拒的表情,伸手抓过她的右手,探了探脉,嗯,看来已无大碍了,能活下去,就是有些失血过多,血亏。

苏予诺的这手号脉的手艺还是近期跟梁憬然现学的,没成想竟这么快用上了。

自己这一生是要与血光之灾相伴了吗?说起来也要感谢李岱越替她受苦,若不是李岱越鸠占鹊巢,怕是今天躺那里的是自己。

指柔不肯去为李岱越煎药,苏予诺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若不是她抢我马车,躺那里的就是我们。所以你这么想,她是代我们受过。所以可以去乖乖煎药了吗?”

指柔乖巧点点头。

苏予诺又回到赵承非床前,准备帮他脱了衣服上药,却见他已经醒了过来。这么怪异嘛?

“你感觉好些了没?”苏予诺关切地问。

赵承非避而不答,反而追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苏予诺轻笑一声:“你们两个真奇怪,都是一醒来就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救了便是救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快去看看你的宠妃李岱越吧,她也醒了,就在隔壁。”

苏予诺也懒得管他的伤了,潇洒地转身离开,这种人痛死活该。她却不知道此刻赵承非的内心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寨子的屋顶上,苏予诺和苏予兮喝着酒聊起了天。

“洛钰安顿好了吗?”

“嗯。已经回到夏国国都洛城了。我给她置办了一处宅子。”

“这些追杀我们的人会是谁呢?”

“如果赵承非不是跟我们一道被伏,我倒觉得是他,可是不是,所以不清楚到底是谁,情况有点复杂了。”

“主人,这里风景可还好吧?”震三边突然加入了群聊。

“好啊,大好河山尽收眼里,波澜壮阔都是风景。你这寨子似乎挺大的,有好几千人吧?”

“大啊,一万号人呢,所以有时候粮食收成不好就要去打打秋风才够。”

“这么多人?!”看不出来啊。

“嗯,附近方圆三百里最大的寨子了,新城地处三国交界处,我又是这一带最大的寨子,所以震三边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噢,没有想到震三边这么厉害啊!

“那不若再给你一个任务,我们的商号做起来以后你定然不缺钱,把附近的寨子都收编了吧,别再让那些兄弟们去残害无辜百姓了,给他们一个正经营生,还边界三地太平盛世。钱应该够用的,不行就拓展一下业务,做镖局和物流货运什么的。”苏予诺想的是反正古代运输就挺难,还要被土匪打劫,现在土匪转做正行了,货运物流的利润也是很够吃的,也适合这帮从良的好汉。

“主人,您的胸怀实在太大了,我替边界三地百姓谢谢您。”震三边已经无法自拔地被苏予诺所倾倒,他的女神果然是如此与众不同,心怀苍生却不自知。

“苏予诺,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就靠一张嘴招安了三地土匪!我是越发不认识你了。”苏予兮震惊地看着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妹妹,居然将无为而治玩转得这么轻松,三国耗费巨大人力物力都没有办法根除的匪患,她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之间就收编得整整齐齐,仿佛这一切都在谈笑间随性而为的寻常事,而且她还没有私心,仅仅只是为了天下太平,他都怀疑这还是不是他的妹妹了。

苏予诺可不知道她随意的一句话竟然引得自己的哥哥想了这么多,她只是不喜欢战争和杀戮而已,钱、名、权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不过是所有人都能在太平盛世里幸福快乐一辈子,恰好她有这个能力能解决这个问题,也没有想太多,就安排了。


带着微醺,苏予诺脚踩棉花地回到了房间。正要躺下却发现床上躺着一人,定眼一看是赵承非。

她带着一点酒气说:“你干嘛睡我的床,去跟你的老宝贝睡去。”

赵承非无奈地看着这个耍酒疯的女人,这明明是他的床。不过他现在竟然不觉得苏予诺讨厌了,开始有一点莫名其妙地想接近苏予诺了,开始喜欢这个漂亮且看淡一切的女人了,不知从何时起觉得她跟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

苏予诺见赵承非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就准备作势要将他拉下床。

却被赵承非轻轻一拉,一个重心不稳,苏予诺倒进了他怀里。

两人脸对着脸,一呼一吸之间,苏予诺带着酒气的气息都扑打在了赵承非的脸上。瞬间气氛暧昧至极,他们俩借着月光就这样子看着对方看了足足有两分钟。赵承非看着苏予诺那两颊的绯红,滴酒没沾的他竟然觉得有些醉,接着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哾…”苏予诺不适时宜地吐了赵承非一脸。

瞬间s级变灾难片啊。

赵承非无奈地起身,将床让了苏予诺,叫来了指柔处理后,就去处理被苏予诺弄的满身污秽了。

翌日清晨。

苏予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指柔,我饿啦,有没有什么吃的?”

“有啊,给您留了,我这就给您端过来。”

“真好吃。这大山里的食物就是绿色天然哈。”苏予诺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了。

“王妃,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指柔一点都不想照顾那个李岱越。

“今天就走吧,身负皇命不敢懈怠啊。吃完咱们就跟哥哥合计一下,看看怎么安排。”苏予诺有时候挺懒的,就是那种懒得拿主意,喜欢听安排。关于怎么走这件事情,她就不想费脑,就把责任推给苏予兮了。

李岱越因伤势过重,不宜跟着奔波劳碌,就让她留在了山寨里。她虽一万个不乐意,却也是惜命,为了活下去,也只能答应先在寨子里养着。

一行人来到天朝和夏国交界处,过了关口就是夏国的领地了。

只见夏国迎接苏予兮等人的仪仗队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

走在夏国的领土上,苏予诺有种获得自由的感觉,不知道是天朝给了她太多不美好的记忆还是这片土地给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她享受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

“哥哥,我记得12岁那年,你带我来这里赏过花灯啊。”她欢快地蹦蹦跳跳像只重获自由的百灵鸟,看着就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突然苏予诺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正在追随着她,寻着目光看去,苏予诺找到了目光的主人,是他。

“哥,他也在边城吗?”

“嗯。从知道你要回来的那一刻他到了边城等你回来了。”

一瞬间,有关这个男人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一年她被迫和亲,他也是这般高高地站在城墙上,只是今天他更挺拔和俊朗了,比起那时候懦弱、无力的形象,现在的他眼神里透着坚毅,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深邃又迷人,仿佛是藏了千年的葡萄酒。

就这样子,他们互相对望了许久,赵承非也望着这二人许久。

“我们到前面的驿站先休息一会儿。”苏予兮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边城驿站。

赵承非和刘衡煜对桌而坐,互相瞪着对方,谁都不肯服软。就这样子僵持了半个时辰,苏予诺已经吃得打饱嗝,苏予兮眼见这两人还要继续,给了苏予诺一个眼神,示意她出去谈谈。

“你不劝一下嘛?这两人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我怎么劝嘛,赵承非这是莫名其妙好吧,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李岱越,不然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啊,哥。我们吃完,就去洗洗睡觉吧,赶路挺累的。”

话音还没有落地,只见赵承非和刘衡煜二人已经刀剑相向,瞬间桌子被劈成2瓣,一阵摔摔打打,已经从驿馆内打到了驿馆外。

苏予诺看了看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头也不回的回屋睡觉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口渴醒来想喝水,却感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猛地睁开眼睛,竟是刘衡煜坐在床榻上,趴在床边痴痴地望着自己。

见苏予诺醒来,刘衡煜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问:“诺姐姐醒了啊,煜儿长大了,我现在可以保护姐姐不受欺负了。”

说话间,他又像小时候那样扑进了苏予诺怀里。

苏予诺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摸着他的头发:“是呢,长大不少,更俊朗了,都比姐姐高了2个头了。”

苏予诺不禁感叹,小奶狗的快乐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姐姐,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苏予诺这才看见摆满床前的一堆东西,感动得不行,穿越到这里,这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这可花了不少心思吧?煜儿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苏予诺心想:花了不少钱吧。

苏予诺定了定才发现刘衡煜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烂不堪了:“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刚刚与那赵承非打斗弄的,虽然我这样子,他比我更惨,手下败将。”刘衡煜傲娇的说着,他打赢了才能在这里看姐姐睡觉,手下败将只能去疗伤。

“呃,他有旧伤,你胜之不武啊……我得去看看他的伤是不是更严重了。”苏予诺起身要去给赵承非治伤。

刘衡煜一把抱住苏予诺的腰,撒娇地说:“不许去,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给他治伤,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乖啦,我给他治伤又不会不回来,你说是不是,到底还是你打伤了人家,等下天朝怪罪起起来咱也不占理不是吗?”

刘衡煜只能松开了手。

赵承非卧房。

苏予诺摇着他的肩膀:“赵承非你醒醒,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赵承非答应。

苏予诺心想,坏了,莫不是刘衡煜出手太重了?那岂不是两国要开战啊……

她赶紧拿手探了探赵承非脖颈处的脉搏,长舒了一口气,还活着呢。接着又给他把了把脉,似乎是有点内伤,但却不严重。

她给沉睡中的赵承非换了背上的药后退了出来。

门才打开就迎上了一张俊逸的脸,原来刘衡煜一直等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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