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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狩猎时代

指尖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狩猎时代》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吕律陈秀玉,讲述了​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05-14 04: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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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全文狩猎时代》,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狩猎时代》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吕律陈秀玉,讲述了​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文章全文狩猎时代》精彩片段


吕律走到黄狗旁边,伸手摸了摸黄狗脖子上的毛,龇着牙的黄狗顿时安静了一些。

“大爷是来给你治伤打针的,你可千万不能咬他,他是好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跨过黄狗后背,然后右手从它脖子前抄过。

双脚夹紧,手也搂紧,固定住黄狗后。

吕律伸手将黄狗的左前腿提了起来,见黄狗没有太大反应,说道:“大爷,应该没问题,来吧。”

王德民快速地配好针水,提着瓶子刚一靠近,黄狗又开始龇牙,并猛力地挣扎起来。

“元宝,听话,再乱动,你这身上的伤可不容易好!”

吕律大声呵斥。

听到这一声呵斥,黄狗立马恢复平静。

大概是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黄狗呜呜地轻叫一声,低头舔了舔吕律的手,不再抗拒。

这黄狗,按照王德民的说法是四岁,正值壮年。

狗就是这样,随着年岁越长,越有灵性。

吕律看着黄狗的反应,都开始怀疑它是不是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王德民大着胆子上前,见黄狗确实没刚才暴躁,于是放心地在黄狗脚上找准血管,扎下针头,并捆扎好。

这才提着输液瓶往旁边的小树走:“跟过来,这里好挂瓶子。”

吕律手上微微用力推了一下,黄狗乖巧地跟着走到小树边。

待王德民挂好瓶子退到一边后,吕律这才拍了拍黄狗:“别乱动啊,不然还得重新扎针。”

然后放开黄狗。

黄狗低头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针管,又嗅了嗅,非但没乱动,还很乖巧地在地上躺下。

“这以前是不是挂过针啊?”吕律不由问道。

“在刘炮手头,受伤的时候挂过两次。”王德民点点头。

难怪那么熟练,还知道在一旁趴着不动!

三条狗崽子挺会把握时机,趁机围拢过来,争抢母乳,吸得唧唧作响。

“狗身上的疥癣也得治一下,不然的话,问题怕是会很严重。

大爷,有没有什么药能治?”

吕律看了看它身上的疥癣,他很清楚,狗生了这种皮肤上的病很遭罪,关键是很有可能会传染,尤其是经常接触的三条狗崽。

“这种病不太好治啊,我这里有高锰酸钾,可以消毒,但管不管用没法保证。

还有两个土法子,一个是用醋和花椒熬水清洗,另一个是用米糠榨出糠油……

这法子不好弄,用猪的大板油也有些作用!”

王德民想了想,提出两个方案。

东北产小米,用米糠榨成米糠油,原材料容易获取,但工序复杂,又要炒又要蒸,还要进行压榨,需要准备的东西挺多,手续复杂,关键是出油太少。

这玩意弄出来,比猪板油还金贵。

醋和花椒水熬水清洗,大概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得,看来今天还得往区上跑一趟,买些醋和花椒,猪板油也弄上一些。

除了给元宝治疗疥癣,还能用来吃。

一路将王德民送到大路上,吕律返回地窨子,一边给自己做饭,一边看着元宝的针水情况。

看着看着,他目光落到输液的管子上。

在这年头,打点滴所用的输液管,可不是后世的的塑料软管。

而是和压脉带一样材质的橡胶管,使用过后,消毒,重复使用。

这玩意儿的回弹性能可比自行车内胆要强得多得多,是做弹弓弓皮的好材料。

关键这是圆管,比起片状的弓皮更为耐用。

如果做成套管(管内穿管),那弹性更是惊人。

给元宝输过液后,自然不能再拿来消毒回收使用……

吕律将自己腰间的弹弓取下来看了看,觉得可以升级换代一下了。

有更优秀的材质,没理由不换。

一个小时后,针水挂完,吕律给元宝拔了针头。

他自己也早已经吃过饭,又给元宝砍了块熊肉后,简单收拾一下,起身前往区上。

走了一段路,一回头,看到元宝缓缓跟在身后,不时冲着后边呜呜叫唤。

吕律笑了笑:“我这是去区上给你买药,你就别跟去了,在家里帮我把家看好!”

元宝停下脚步,冲着吕律呜呜轻哼了一声。

又回头看了看后边蹒跚着跟来三个拖油瓶,终究还是折返回去。

穿行在各屯子和林场之间的小火车,算是山里人出入最便捷的工具。

不过这玩意需要等,在区上买东西没花多长时间,反倒是等小火车花的时间最多。

往返一趟,吕律回到秀山屯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一路朝着自己的地窨子赶,还隔着老远,就听到地窨子方向传来狗叫声。

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拔腿就跑。

等翻上山梁,吕律看到自己地窨子前边有个人,正拿着棍子挥打。

在他前面,元宝狂叫着,跃跃欲扑。

那人边打边退,很快钻进林子,见元宝没跟来,这才恨恨地说道:“迟早弄死你这死狗!”

说完,他扔下棍子,转身顺着小道,往大路去了。

吕律静静地看着那人,细细想了想,倒也找出了些关于这人的记忆。

冯德柱,绰号大鼻涕。

吕律没怎么接触过这人,但也没少听人说。

这人蔫坏的很,平时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没少在屯里干偷摸的事儿。

曾被人逮到暴打过几次,可死性不改,声名一下子传开了,屯里人对他向来是爱搭不理外加小心提防的。

于是,他将手伸到了别的屯……

不是啥善茬啊!

这货趁自己不在,跑到自己的地窨子来,肯定是有所图。

此时,吕律作为外来者,跟秀山屯里的人又不沾亲带故,还是一个人在这山里头独居,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可是,吕律觉得奇怪的是,自己这地窨子里,除了那几样工具、肉食和几张灰狗子皮外,也没啥值得偷拿的啊。

等等,自己刚杀了熊瞎子!

吕律突然想到了那枚熊胆,那玩意儿值钱。

转手一卖,所得的钱够他吃香喝辣一阵子。

熊肉送到秀玉家里,没少分给周边的人。

有熊肉,必然有熊胆,事情肯定传开了。

杀熊的人肯定是得熊胆的……被惦记很正常。

这家伙肯定不知道熊胆已经被吕律送到秀玉家了。

这货就是冲着熊胆来的,吕律很快笃定。

只是,冯德柱没想到,元宝彪悍,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小心看护。

想必他也知道,元宝曾经的威名,不敢轻易造次,这才慌忙退走。

“看来,得给秀玉提个醒,让他们家小心提防。

还有,这家伙不是已经在打元宝的主意了,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下,让他绝了对自己这里的邪念。

可不能让这样的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回到地窨子里,吕律先用大铁锅熬了花椒水,倒在盆子里凉着。

在区上,他特意买了其它几样大料,今晚准备将熊掌给烀上。

熊掌贵为八珍,这东西,做起来却不简单。

肉头丰腴,但骚味也极重,不用点大料去腥,做出来后,可吃不痛快。

说白了,熊掌就是块大肥肉。

这年头物资紧缺,不容易搞到那么多调料进行解腥去味,有得吃就算不错了。

做熊掌,没点水准,很多时候熊掌弄出来的味道,甚至还不如鸡鸭。

用黄泥裹着熊掌放在火中烧透,将毛拔干净。

又在水中泡了那么长时间,腥味已经被去除了不少,再加上各种大料。

留了一部熊肉分给元宝,其它的全被他放在锅中烀着。

借着这个当口,吕律在花椒水中掺了不少醋,抬出去给元宝细细地清洗了一遍。

感染比较严重的地方,又挖了些板油出来给它抹上。

元宝身上湿淋淋的,生怕它冷,吕律还特地给它生了火烤着。

不过,三条狗崽子估计是有些受不了元宝身上的花椒喂和醋味,哼哼唧唧地想要吃奶,却下不了口。

吕律可不打算放过它们。

疥疮会传染,它们三个小东西也得洗。

洗狗崽子那就简单了,直接放盆里泡着,三下五除二轻松搞定。

这下气味统一了,一个个缩到元宝怀里,吃饱喝足后,紧挨着睡得香甜。

吕律回了地窨子,在土灶中加柴火,整整烀了一个多小时。

熊掌肉才被烀得烂熟,筷子一戳,轻轻没入肉里。

挑起来后,颤颤巍巍的,看上去非常的Q弹爽滑,袅袅热气升腾,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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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吕啊,你说你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站在我家院门口,既不进去,也不吱声,你这是想干啥啊?”

马金兰看看吕律,又朝自家屋子看看,当看到自家闺女在窗户上的投影时,似乎明想到了什么,语气很不善地说道:“怎么弄得鬼鬼祟祟的?”

“大娘……这咋说呢?我也是刚到,来找清子有点事儿。”

看马金兰这反应,吕律立马知道,自己这是被马金兰当成是蹲院子栅栏根偷看人姑娘的流氓了。

这要是搁平时,好歹也有那么些恩情,来一趟不得赶紧开门招呼着往屋里坐。

现在却是进门后把院门关得死死了,一副戒备的样子。

这让吕律有些哭笑不得。

但细细一想却也无可厚非。

这是人院门口,家里又只有娘三个,唯一的男丁还是个伤号,提防着点也没错,那有母亲不护子女的。

虽然自己没那种龌龊心思,但眼下这情形,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陈秀玉,那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声名要是坏了,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这也并非吕律所愿。

他只能将话题跳开。

“你来找清子,你也得吱声啊!”马金兰却紧咬着不放了:“你是对我们家有大恩,但为人做事儿,得光明磊落啊,对不对?不能因为有恩就想着得寸进尺、胡作非为吧?”

她知道自家闺女的那点小心思,正一心想要断了她那还没完全萌发的念头,这就是个不错的由头,她之前还为找由头发愁呢。

“刚到?这话说的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住屯西那边山里,我也是从屯西过来,你要是刚到,我这一路走得紧,不该早看到了。

这一路过来,我可是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自己在这里干啥你不清楚,我就不多说了,都留点脸。

赶紧回吧,你要有什么事儿,白天说……不行,最好是让人帮忙知会一声,你有事找秀清,我明儿会跟秀清说,该报的恩会报,但一码归一码,这里啊,你还是少来,最好别来了!”

马金兰一想,这白天也不放心,为了自家闺女,她狠了狠心说出了听上去很绝情的话。

吕律摇头笑了笑,话说到这份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关键是,马金兰明显已经认定了这种想法,偏偏这种事情,越是辩说,误会会越深,左邻右舍都有人,让人听到了,更不好。

马金兰虽然语气不善,但也清楚这一点,声音并不大。

吕律自然也明白。

自己这丈母娘啊,性子虽弱,却也是个挺固执的人,而且,为儿女考虑,站在她的立场,也没错,怪不得她。

前世,清子没了,家里条件很差,母女俩相依为命,偏偏马金兰还患了很严重的痛风。

登门提亲的人不少,但陈秀玉做不出抛下生养自己的娘,独自嫁人的事儿,可带着一身病痛干不了啥的母亲嫁人,却又没人愿意了。

娘俩也考虑过招人入赘,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入赘又不是啥体面的事儿,而且,也不能胡乱找一个将就吧。

陈秀玉一样有自己的坚守。

这一拖,陈秀玉转眼成了老姑娘。

为了她这婚事儿,马金兰也心焦啊,没少劝说陈秀玉别管自己,可陈秀玉的想法却是:连自己母亲都不能接纳的人,嫁过去又能有啥好日子?

事情说不通,劝不了。

内疚的马金兰这心理压力大啊,为了不拖累自己的闺女,她甚至还干过一个人半夜三更往山里走,准备去喂狼的傻事儿。

吕律前世到了陈秀玉家养伤,是有合法身份的小生意人,人才本事都有,她们家正是缺男丁撑家门的时候,马金兰见自家闺女跟吕律有说有笑,挺聊得来,事情被她看在眼里。

她自己专门瞅着陈秀玉外出的时候,好好找吕律探了探底儿,得知他在海城那个可有可无的家的情况,又是光棍一条的时候,她立马就上心了。

再问问自家闺女,也探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当即找吕律说了入赘的事情。

恰好,吕律早已经厌烦了海城那个家。

事情一拍即合,结了前世的缘。

现在不同了,吕律清楚,清子活着,他们家自然是考虑嫁女的事情。

陈秀玉这样在屯子里各方面都拔尖的姑娘,不愁嫁,还得挑着好的人家嫁才是马金兰考虑的事情。

这跟前世的情况,就大不同道了。

而且,吕律现在,不过就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子,这才是马金兰最大的担忧。

当然,吕律在得知自己救下的人是陈秀玉的哥哥的时候,就再没想过入赘的事情了,而是想着要光明正大的迎娶。

自己黑灯瞎火地在陈秀玉家院门口的痴迷恍惚,被马金兰看个正着,被怀疑、被提防、被抵触都很正常。

吕律不是愣头青了,也曾为人父母,他自己对这方面,也深有体会。

“那行……我走!”

吕律苦笑一声,拍了拍元宝:“咱们回去吧!”

“还有啊,以后别有事没事往我们家里送东西,不想欠得更多,影响也不好!”

马金兰在吕律转身走的时候,又追了一句。

这话,让吕律又是猛地一怔。

马金兰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光明正大的娶回陈秀玉,还得先将自己给立起来。

都说人无信不立,但往往很多时候,人不立也无信啊。

毕竟,啥本事能耐没有展现出来,尽是些虚的,怎会让人觉得踏实、可信?积攒厚实的家底才是最靠谱的。

吕律很清楚,自己现在在马金兰眼里,也不过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而已,哪怕自己做得再多,也很难取信于人。

这可不是平日里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改变的事情。

而且,就连那小恩小惠,也不能再给了。

偶尔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以马金兰现在的心态,怕是也会被当成有企图,更增加提防、抵触心理。

大恩如仇啊。

以后得保持一定距离,自己也得快点支棱起来。

得,这木板夹子,不借也罢。

明天去区上走一趟,正好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熊胆给处理了,顺便也置办几样赶山所用得上的东西,总是借也不是办法,迟早都该有。

打定主意,吕律取了火柴,点上马灯提着,跟着已经上前走了一段,回望等待着吕律的元宝。

还是一人四狗,返回地窨子的路,却是有些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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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年停产的汉阳造,放到现在,也得是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即使保养得再好,也很容易出故障,而且7.92的圆头子弹,越来越少,不容易弄到。

前不久刚经历过一次汉阳造炸膛的吕律,果断将汉阳造排除。

三八大盖倒是值得考虑一下。

三八大盖,即三八式步枪,因有防尘罩和上面的三八式字样而得名,弹容量五发,有效射程达四百多米,精度不错,后坐力也小,比起汉阳造强了不少,最大的缺点就是这玩意长得有一米三,加上刺刀,重量不轻。

赶山打猎,很多时候需要端枪处于瞄准状态,时间长了,可费劲了,而且,太长,在林子中也不好使,磕磕绊绊的。

但现在,貌似这就是最合适的!

“三八大盖多少钱?”吕律来了兴趣。

“五百,还可以送你三十发子弹。”男子很快回应,满脸期盼地看着吕律。

“还能更少点吗?”吕律心焦地说。

依然是个无法承受的价格。

“这已经很便宜了……你最多能拿出多少钱?”

男子算是看出来了,吕律兜里寒酸。

这年头,大部分人兜里都寒酸,揣着块把钱就能逛街赶集的年代。

吕律衡量了一下,呆会还得买粮油,还得花销出去不少,想了想,回答道:“全部家当,两百不到。”

“得,感情你这是在套我话逗我玩呢,就这点钱,买截气枪打打小动物还差不多。”

男子长叹了一口气:“气枪,有没兴趣?”

“我还不如继续用弹弓呢……等我攒够钱再说吧!”

吕律转身就走,现在,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了:钱,搞钱!

去供销社买了粮油,吕律起身到小火车站等车,一看时间还早,老是晚点的小火车只会让他等更多的时间。

有这时间,都能走回去了。

他干脆扛起粮油,准备一路走回去,车钱能省下来,还能顺带……嗯,打打小动物!

妈蛋,现在一听到小动物三个字,他就觉得一阵糟心啊!

都是被那卖枪的家伙给闹的。

一路顺着山里小道抄近路返回地窨子,在经过一片山岭坡地时,忽然听到外边传来鸡仔的叫声。

他驻足一看,好家伙,草坡矮树之间,十多只沙半鸡正在刨食。

四月,正是这种留鸟繁殖的季节,呼朋引伴,叫声很是热闹。

他当即将身上的粮油轻轻放在一旁,取出弹弓,小心地摸了过去。

沙半鸡,半只鸡大小。

沙斑(半)鸡在北边这地儿,名头可不小。

药食两用,让它很受人青睐,也是非常容易打到的鸟禽。

就它们现在十数只聚在一起搜食的样,但凡有个喷子,一枪过去,散射出去的铁砂能打一片。

这么一想的话,连吕律都觉得喷子香了。

事实上,他还是只有弹弓。

而沙半鸡拿来吃很不错,卖的话就不值什么钱了。

悄悄靠近些,吕律在十米开外,掏出泥丸装填上,拉紧弓皮,啪地一下打出。

立时有一只沙半鸡惊叫着蹿跳起来,落地后随即栽倒在地,双翅不停地拍打,双脚在猛烈地抽搐。

也正是这一惊,其它的沙半鸡一下子全飞起来了。

不过,这玩意儿,通常不会飞太远,在十数米外就又落到草地上去了。

吕律弯着腰,走到那只被打中的沙半鸡旁边,掏出侵刀给它放了血,然后扔到一旁。

他如法炮制,紧跟着猫了上去。

很快打到第二只。

在打到第三只的时候,沙半鸡群彻底乱了,非常警觉,这次飞得比较远,吕律也没有再去追。

将三只沙半鸡捡拾到放粮油的地方,吕律又下去到山坡上搜寻了一阵子,很快兜回来三十多颗鸟蛋。

沙半鸡筑巢太随意,随便找个凹点的地方,几片叶子或是几根杂草,就能草草了事,不过,一窝中蛋不少。

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吕律快速地收拾好东西,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地窨子赶。

没想到,他人还离着地窨子老远,就听到了元宝的阵阵狂吠。

吕律不由皱了下眉头,心中暗想:该不会是大鼻涕冯德柱又来瞎搞了吧?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就上次被元宝一顿獠牙伺候,这家伙应该还在养伤,伤疤不好,他敢忘了疼?

那么,来的会是谁呢?

他再一次加快脚步,等他顺着小道翻过山梁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陈秀玉,就站在地窨子旁边的小河对面一动也不敢动,而元宝领着三条狗崽隔河狂吠着。

地窨子方圆三十米,已经被元宝视为领地,陌生人绝不容许踏入半步,当然,它也不轻易越界,不然的话,可能早就扑上去了。

见状,吕律赶忙大叫一声:“元宝!”

听到吕律的声音,元宝立马住口,三条狗崽则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欢快地叫着,随着吕律的脚步,跟着撕扯他的裤腿。

对此,吕律也不计较。

于三条狗崽来说,这是顽性,也是非常亲昵的表现。

他先将东西放在地窨子面前,然后朝着元宝跑过去,抚着它后背的毛说道:“元宝啊,你可不能咬她,她是我的熟人,不会对咱们不利的,你可要记住了啊!”

元宝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在应答。

轻轻拍了拍元宝,吕律看向陈秀玉,笑道:“媳妇儿……不,老妹儿,你咋来了?”

前世喊习惯了,他现在见到,虽未结婚,但心里早就想着她是自己媳妇儿了。

吕律脱口而出的话被陈秀玉听到,脸色一红,脑袋低下。

她扭捏了一会儿,才又鼓起勇气,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哥的伤好了大半了,今天已经能下地走动走动了,所以,在家里特意做了些饭菜,想请你到家里坐坐。只是没想到,这狗太凶,我都不敢挨边,见你没在家,就只能在这边等着了。”

“就一顿饭的事儿,还特意跑那么远过来。”吕律笑了笑:“老妹,你现在可以放心过来了,让元宝认一认,下一次再来,它就会记住你,不会再咬了。”

陈秀玉轻轻地嗯了一声,踩着河心几块垫脚石小心地走了过来,她心里还在提防着元宝,不敢靠得太近。

“没事儿,有我在,元宝可有灵性了!”吕律安慰道。

他说着放开元宝。

元宝低头嗅了嗅,偏着脑袋看看陈秀玉,果然不再吱声。

几条狗崽甚是胆大地走了过去,围在陈秀玉脚边,嗅了嗅,也开始撕扯起她的裤腿。

“去去去,刚见面就去咬人裤腿,什么德行!”吕律伸手将三只狗崽推到一旁。

稍稍松了口气的陈秀玉趁机说道:“或许在你看来是小事儿,可在我们全家看来,却是大恩,今天这顿饭,你务必去一趟,我妈我哥老惦记着你,嗯,还有我。你不去的话,我回家也不好交代。”

“行,你稍微等我一下……”

吕律转身去了地窨子,将自己熏着的灰狗子肉、兔肉都取了不少出来,提着钻出地窨子,冲着陈秀玉一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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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对,吕律当即掉头就往回跑,到来地窨子对面的山坡上,正好看到大鼻涕鬼祟地摸到地窨子旁边。

还没等他摸到地窨子所在的那片空地,元宝早已经迎上去了。

挺会找时间啊!

这家伙肯定在蹲守自己。

吕律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元宝,吕律没有栓它,也不打算栓它。

本就是自己来的,不会那么轻易离开,而且,拴住了,在这山里头不好发挥,还领着狗崽子呢,万一有什么野兽摸到这里,它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大鼻涕小心地提着棍子提防着元宝,一边从包里不知拿出个什么东西,一阵摆弄后,似是系上了一条绳索,然后将东西抛了元宝面前。

这是要钓狗!

这些年,吃狗肉开始渐渐盛行起来,也随着滋生出不少偷狗贼。

钓狗是最常用的方法。

在食物中穿上铁钉钩子之类的东西,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东西抛给狗吃。

狗向来是吞咽,可不会像人一样细细咀嚼。

东西一旦吞下,只要将所系的绳索一拉,连肉一起吃到狗肚子里面的铁钉或是钩子立马就会卡住狗的喉咙,连叫都叫不出来,迅速打杀带走。

这样的方法,吕律见过。

在后世,狗肉大行其道的时候,类似这样恶毒的做法,比比皆是。

专门有人开着面包车,借到乡村收购破烂的由头,到处踩点偷狗,更有直接光天化日之下明抢的。

此时见到大鼻涕这么做,吕律不由心头一紧,他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朝着地窨子赶去。

大鼻涕就不是那种会好心跑来替人喂狗的人。

抛到元宝面前的东西,肯定做了手脚。

吕律真担心元宝会去吃。

他一路小跑,一路看,幸好,元宝对大鼻涕抛来的东西,连闻都不闻一下,冲着大鼻涕的吼叫反倒越来越凶狠。

似是已经发现吕律快速靠近,它回头冲着吕律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朝着大鼻涕狂吠,并且放低身形,不断靠近大鼻涕,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逼得大鼻涕都不得不扬起棍子敲打。

这段时间,元宝恢复得不错,面对大鼻涕的棍子,丝毫不惧,非但灵活的闪避开来,更是瞅准棍子一口咬住,死咬着不放。

大鼻涕一下子慌了,眼看着元宝越来越凶,棍子又扯不回来,他四下瞅了一眼,干脆将棍子放开,转而拾起地上的石头,作势欲打。

就在这时,吕律已经赶到近旁,毫不客气地取出泥丸,手中早已经握住的弹弓弓皮猛地拉紧……

“啪……”

随着弓皮一声轻响,一颗泥丸,精准射中冯德柱的左脚小腿。

也正是这一声轻响,像是接受到了攻击命令似地,元宝朝着冯德柱凶狠地扑咬上去。

刚被打了一弹弓,疼得怪叫着蹿跳起来的冯德柱,石头一扔,双手不停地搓着小腿,试图减轻疼痛。

眼角余光中,却看到元宝朝着自己扑来,冯德柱心头大惊,那还顾得了其它,跌撞着转身就跑。

可这么近的距离,别说跑不过狗,这才刚一转身,屁股立马被元宝捞了一口。

大笨狗,牙齿似狼,锋利尖锐。

哪怕他穿着厚厚的棉裤,也轻易被洞穿,咬得结结实实。

在元宝的一拖一拽下,冯德柱惨叫着向后跌倒在地。

元宝闪身避让,避过冯德柱压来的身体,再次上前,又一口咬住刘德柱膀臂,死命撕扯。

冯德柱被咬得鬼哭狼嚎,另一只手朝着元宝拍打,试图驱赶。

可这样的动作,一样被元宝避开,绝不让冯德柱碰触到自己,对它来说,就是换个地方下口而已。

所以,冯德柱大腿上立马被捞了第三口。

避过冯德柱脚上的踢蹬,元宝第四口紧随而至,直奔刘德柱脖子。

看到这一幕,吕律赶忙大叫:“元宝,住口!”

元宝下口凶残,口口见血。

冯德柱这要真被咬中脖子,怕是得一命呜呼。

倒不是吕律不恨,冯德柱自己找上门来被狗咬,那是他活该,是他动歪念该付出的代价。

可是,真出了人命也不妥。

自己初来乍到,一来就闹出人命,秀山屯的人会怎么看?

最主要的是,吕律突然想起了王德民说过的话,这冯德柱虽然可恶,但家里还有过得凄苦的妻儿。

这年头,家里没了男人,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毁灭性的,哪怕这个男人是个混蛋。

他不由想到自己的媳妇一家,初见时的艰难贫苦,不就是家里没男人吗?

吕律心软了。

听到吕律喝止的声音,元宝回头看了眼吕律,听话地后退两步,但看向冯德柱时,仍凶狠地龇着牙,发出呼噜呼噜的凶声。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他快步走到地窨子前的平地,看向那根冯德柱留下的细绳,细绳的末端,绑着一小块肉,看样子应该是只老鼠腿,塞在肉里的,赫然是一颗大号缝衣针,农村人家用来缝被套的那种大针。

被烧过,弯成了钩子。

看到这颗针,吕律又怒从心起。

这杂碎,是真想要元宝的命啊。

将肉块捡拾起来,吕律几步走到冯德柱面前不管.

他躺在地上哀嚎,发狠地就是几脚踢了过去。

“哎哟……要打死人了……你纵狗咬人,还敢打人……杀人了!”

冯德柱惊恐地大叫。

可在这林子里,哪里有人,反倒是这叫嚷,引得元宝又趋近一些,冲着他狂叫,又准备扑咬了。

“我纵狗咬人?我纵狗咬人怎么了,我打你怎么了?”

吕律怒吼着,又发狠地冲着冯德柱踢了两脚,将他踢得在地上翻了几滚。

还不待冯德柱起身,吕律已经紧随而至,一把掐住他脖子:“想杀我的狗,老子先弄死你,你给我吃……”

他说着,将冯德柱带来的插着钢针钩子的肉块往冯德柱嘴巴里塞。

冯德柱那里肯,死咬着牙齿不张口,拼命挣扎,反倒被钢针钩子将嘴巴划拉得到处冒血。

他自己做的,最清楚这钩子的厉害,入了口,那还了得。

吕律塞了几次没能成功,反手接连就是两耳光扇过去,这才将钩子摔在地上。

“你特么自己想干什么,心里就没点逼数吗,还敢反咬一口,你特么第一次来的时候老子就已经知道了,就等着你上门呢。”

吕律怒声呵斥道:“大鼻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嘛。

想偷熊胆是吧,觉得我一个盲流好欺负是吧,哼,我看你特么是在找死!”

“我……”

冯德柱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一看吕律凶狠的模样,又赶忙生生止住,随即,脸色变得古怪。

自己的外号,什么时候被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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