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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纭澜墨北骁

柳纭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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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纭澜心瞬间提起。她看着堂弟穆明修躬身行礼:“见过永安王!”墨北骁定定盯着他,又问了一遍:“边疆的主将是谁?”

主角:墨北骁柳纭澜   更新:2023-10-25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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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墨北骁柳纭澜的其他类型小说《柳纭澜墨北骁》,由网络作家“柳纭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纭澜心瞬间提起。她看着堂弟穆明修躬身行礼:“见过永安王!”墨北骁定定盯着他,又问了一遍:“边疆的主将是谁?”

《柳纭澜墨北骁》精彩片段

柳纭澜心瞬间提起。

她看着堂弟穆明修躬身行礼:“见过永安王!”

墨北骁定定盯着他,又问了一遍:“边疆的主将是谁?”

他只知晓穆明修这名,却从未见过其人。

穆明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敛去,他垂眸道:“王爷误会了,末将名叫穆捷,字敏休,边疆那位是末将堂兄,音相同写法却不同。”

听了穆明修的解释,墨北骁皱紧眉,眼眸却是让人猜不透的幽深难测。

就在穆明修鬓边已经有细汗沁出时,墨北骁淡淡道:“赶紧出发吧!莫要贻误军情!”

穆明修颔首应是。

一旁的柳纭澜亦是松了口气。

她只怕墨北骁知晓她替名从军的真相后为难穆家。

只是……等她战死之事传来,这一切终究是瞒不住的。

柳纭澜沉默地跟着墨北骁回到王府,管家就送上数十个绣娘日夜赶工制作好的喜服。

柳纭澜这才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墨北骁和苏清荷的婚期竟然已临近。

墨北骁瞥过喜服,不知怎的突然问了一句。

“柳纭澜还未从镇国寺回来?”7

管家一愣,摇头道:“回王爷,没有。”

听见自己名字的柳纭澜不解地低声道:“墨北骁,你不是最厌恶我,怎么会想在你的大喜之日看见我这张脸。”

却见墨北骁沉默良久,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管家小心翼翼问卢风:“清荷姑娘马上入府,王爷为何还如此不高兴?”

卢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越临近婚期,王爷的情绪便越发焦躁,他也看不懂。

新婚前一日。

墨北骁再上镇国寺,却在寺庙门口的巨大银杏树下见到了住持。

住持那双苍老却通明透亮的眼看着他,淡淡道:“王爷,回去吧。凡事莫强求,一切因果终有定数。”

柳纭澜却脑中灵光一闪,但终究似懂非懂,只好朝住持行了一礼。

住持双手合十向她回礼。

“阿弥陀佛,执念散尽,方能涅槃。”

墨北骁看着住持奇怪的行为,却不知这话是对谁而说。

定定站了半响,他转身高声对寺中道:“柳纭澜,如若此时不回,永安王府永无你立足之地!”

隔日,大婚至。

墨北骁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比之当年她入府,不知热闹几凡。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感慨这盛大场面。

一身喜服的墨北骁骑于高大白马之上,修眉凤目,芝兰玉树。

柳纭澜抬眸看着身着喜服的墨北骁,心里却只剩一片麻木。

花轿行到一半,突然有激动兴奋的声音遥遥传来。

“穆家军凯旋归来!”

“穆家军凯旋归来了!”

这喜讯迅速在百姓间传播,越来越大的声音逐渐盖住墨北骁迎亲的唢呐声。

“穆家军凯旋归来,快去城门口迎接!”

柳纭澜一震,耳边似有军中的哀歌响起,无数阵亡的同袍面容划过她眼前。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铜铃声响起,一滴眼泪划过她颊边。

将士们!我们回家了!

随着这念头一起,柳纭澜的魂体逐渐消散,蓦然化为一片虚无……



百姓们纷纷往城门口涌去,堵住了迎亲队伍的路。

卢风忙看向墨北骁:“王爷,我们要不要……”

墨北骁面容冷漠地吩咐:“继续往前。”

迎亲队伍继续往前,但还未前行多远,两队御林军疾步而来拦住墨北骁。

随着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站成两排,明黄的龙辇从街道出现。

墨北骁眉目紧皱,下马行礼。

皇帝祝玄从轿辇上走下,神情严肃而冷厉。

墨北骁唤道:“参见皇兄!”

祝玄看了眼墨北骁身后喜气洋洋的队伍,脸色越发难看,他没应墨北骁的话,而是对着一旁的侍卫下令:

“来人,给我将他这身衣服扒了!”

几个御林军随之上前,墨北骁一退,冷声道:“皇兄这是作何?”

祝玄见他还想反抗,勃然震怒:“墨北骁,你敢抗旨?”

墨北骁动作一顿,红色喜服被脱下,又被套上一件白色外衫。

待换好后,墨北骁定睛一看。

——竟是丧服。

这是要他为穆家军守丧?

墨北骁眉眼染上怒意,然而祝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道:“带走!”

墨北骁被强行带往城门。

大军得胜归来的号角已经响起,远处烟尘漫天,那绵延的军队越走越近,直到停在城门前。

全军倏地跪下,黑压压一片声势惊人。

墨北骁这才发现,军队最前方的竟是身坐轮椅的穆靖,他身旁,站着自称穆捷的那年轻小将。

蓦地,原本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墨北骁心中不安涌起,他抿紧了唇,心跳越来越快。

看见祝玄,神色悲哀的穆靖从轮椅上撑起,强撑着跪在了地上。

“回禀陛下!穆家军此次歼灭敌军近五万,羌国大将军拓拔炎被我方斩首,十年之内,羌族不敢再犯!”

“穆卿快起……”祝玄不顾帝王之仪快步走过去抬手将人扶起,神情沉痛。

穆靖却再次深深一拜,整个身体都几乎埋在地上,嗓音嘶哑。

“我方牺牲士兵两万八千人,主将柳纭澜斩首拓拔炎后,中箭而亡。”

“我穆家军众将士不负皇恩!不负百姓!不负天下!”

话落,祝玄身后的墨北骁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下一瞬,他不可置信地扬声道。

“什么主将柳纭澜中箭而亡……穆靖,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

祝玄怒喝:“混账,你给我闭嘴!”

墨北骁血气翻涌,呼吸粗重。

他如同一头被惹怒的豹子,煞气四溢,瞳仁红得吓人。

“柳纭澜明明在镇国寺,我这就去将她带回来让你们看看……”

突然,一阵空灵而悠远的铜铃声响起。

跪在地上的黑压压的士兵们渐次散开,露出一条道路。

接着,就见八个将士抬着一副纯黑的棺木,缓缓走上前。

而那铜铃声,正是由挂在棺材四角的招魂铃传来。

他们庄严而肃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却又缓慢,似乎怕惊扰了棺中之人。

随着清脆铜铃声渐逼近,墨北骁连呼吸都屏住!

难以言喻的惊惧如潮水般涌进身体,心脏像是被细细的丝弦一圈圈缠紧。

这时,走到最前方,抬棺将士们扑通一声跪下。

众多粗豪的汉子们脸上却溢满泪水,声带哭腔。

“陛下!元帅!我们带长安将军回家了!”



墨北骁只觉眼前一阵眩然,他脸色变得比身上那领华贵的丧服还白的令人刺目。

一个又一个不曾细想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可他却固执的不愿相信。

“我不信,柳纭澜绝不可能在里面,你们全是骗子,柳纭澜你给我出来……”

他想要上去打开那棺材,却被一群神色愤怒的将士拦住。

墨北骁不管不顾想要动手,祝玄一声爆喝:“将永安王给我拿下。”

就在这剑拔弩张至极,一道冷然的嗓音传来。

“将棺材打开!”

——竟是穆靖。

将士们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失声道:“元帅!”

穆靖又说了一遍,喉头微微发抖,声音却变厉:“打开!”

就连祝玄亦不忍道:“穆卿不必顺这孽障的意,我这就将他抓起来……”

穆靖微微摇头,又抬手对身后的穆明修示意。

穆明修叹了口气,走上前带着喑哑难抑的腔调道:“堂姐,得罪了!”

沉重的棺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森冷至极的气息率先传出。5

随后一张毫无血色却又美得惊人的脸露出在众人眼前。

柳纭澜静静躺在棺木中,仿佛只是睡着。

她的身下是一块完整而巨大的冰,边上撒满不知名的花草,左侧则是断裂的红缨枪。

领头的将领抹了把眼泪,解释道:“这是为了保住长安将军身体不腐从边疆冰川上挖的千年玄冰和草药。”

墨北骁仿佛听不见他们对话,只红着眼死死盯着棺木中的那张脸,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晃,想要上前抬手抚上柳纭澜。

而穆靖,终于第一次动手。

就算是残了,他也是曾经的楚国战神,墨北骁十五岁就带兵上战场,自然也不甘示弱。

只是两人手刚碰在一起,就被祝玄喝道:“你们都当朕死了吗?”

墨北骁是个疯子,穆靖却不能不管不顾,他稍一怔然的瞬间,墨北骁便触碰到了柳纭澜。

一股侵入心中的寒意从墨北骁指尖传来,那绝不可能是活人会有的温度。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身体颤抖厉害,整个人跪倒在棺材前。

“柳纭澜,别耍花样,你不是想要头发,想要学琴,想要学画,我都答应你,你给我睁开眼……”

棺中的人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墨北骁继续撕心裂肺的凄厉诘问:“你不是说本王想要什么你都能办到?你说话啊?”

穆靖眼中带上深切恨意:“你想要她说什么?你不是从不愿与她说话?她根本就不喜欢弹琴也不喜欢画画!”

墨北骁置若罔闻,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柳纭澜,你这个骗子!”

穆靖握紧双拳,深深吐出一口气,对着祝玄道:“陛下,求陛下允许臣妹长安与永安王和离,臣想将长安葬回穆家祖坟。”

墨北骁猛地抬头,眼里是瘆人的执拗,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助。

祝玄看着眼眸猩红的墨北骁,沉默片刻,闭上眼吐出一个字:“允!”

穆靖跪下:“谢陛下!”

祝玄一抬手,示意御林军将墨北骁带走。

墨北骁却紧抱住柳纭澜,就在士兵靠近他时,他突然身子一倾,嘴里喷出一口鲜红的血。

那血顺着棺木边缘缓缓流下,所有人俱是一惊。

墨北骁却一把将人抱起,跌跌撞撞就要跑。

众人想要拦住他,却见墨北骁走出两步便软软倒了下去。

只是倒下去时,他却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了柳纭澜。



柳纭澜死了。


死在满是硝烟的战场上,死于楚国与羌国的最后一战。


远处传来将士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将军,柳将军,我们胜了……”


楚国大捷,黎明将现。


柳纭澜躺在死人堆里,心脏被利箭洞穿,鼻尖尽是血腥气弥漫。


她倾尽全力保全了柳家的世代忠魂之名。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看着落下来的雪花,脑海里骤然闪过墨北骁的脸。


你自由了,墨北骁。


一滴清泪划过颊边,柳纭澜的世界陷入无边黑暗。


她以为自己会去阴曹地府,但再次清醒,柳纭澜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永安王府。


她站在王府熟悉的回廊下,看着院中梨花树下身着雪白锦袍的男子,不敢置信。


那样英俊锋利的眉眼,那样熟悉的冷淡神情。


震惊之下,她讷讷唤了一声:“墨北骁……”


但无人回应。


这时,墨北骁的贴身侍卫卢风步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却对柳纭澜视而不见。


柳纭澜伸手一拦,卢风却径直穿过她的掌心走过去。


她怔愣着抬起自己的手。


这算什么?阴魂不散吗?


卢风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王爷,边疆传来捷报,柳家军连胜,只待最后一战夺回云鹫城就可班师回朝!”


闻言,柳纭澜倏然回神。


最后一战已经结束,云鹫城到楚国都城就算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得半月才能抵达。


看来,墨北骁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柳纭澜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心中满是苦涩酸楚,嘴边却泛出自嘲笑意。


“墨北骁,你若知晓我死了,一定会很开心。”


毕竟,是因为她的存在,墨北骁才娶不了秦子依。


三年前,她的哥哥,楚国战神柳靖用赫赫战功和一双残废的腿向皇上求来了她和墨北骁的婚约。


皇上赐婚,就算贵为王爷亦无法拒绝,为此,墨北骁恨透了她。


想到哥哥柳靖,柳纭澜便急匆匆往院外走去。


只是刚走出院落,一道白光闪过,柳纭澜竟再次回到墨北骁身边!


不死心的尝试多次后,柳纭澜终于发现,她没办法离开墨北骁身边三丈之内。


站在墨北骁三步之外,柳纭澜苦笑出声:“墨北骁,活着你逃不过我,死了也是如此,也算委屈你了……”


那边,卢风又道:“王妃上镇国寺为柳家军祈福已经三月未归,王爷您真不去接她么?”


柳纭澜闻言一怔。


三月前楚羌两国再次开战,楚国节节败退,唯有与羌国世代作战的柳家军能克敌。


柳靖不良于行,柳纭澜代兄出征却因永安王妃的身份不便大张旗鼓,便假称去镇国寺祈福。


故此除了皇上和兄长,无人知她已随军出征,包括她的丈夫墨北骁。


此刻,她清晰地看到墨北骁眼中寒意凌然:“她要是诚心祈福,不若一世长伴青灯佛前,少来我面前碍眼。”


柳纭澜黑白分明的眼中先是出现一丝茫然,随即漾起一个悲凉的笑:“你放心,再也不会碍眼了。”


卢风低头掩去对王妃的怜悯,轻声回道:“按照您的吩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墨北骁一甩衣袍往外走去。


柳纭澜跟在他身后,推开院门那一刻,她完全愣在原地。


只见各种各种珍稀的珠宝奇珍随眼可见地摆了满地,阵仗惊人!


而墨北骁的话更是如雷般劈在她心上:“本王明日就亲自去秦家下聘,我要以正妃之礼,迎娶子依!”




柳纭澜心头疼痛难忍。


墨北骁,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吗?


她看着查看聘礼的男人,蓦地想起当初墨北骁迎娶自己时,甚至都没有到柳家迎亲……


柳纭澜唇边溢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


翌日,盛京城内最繁华的朱雀街。


墨北骁领了人马浩浩汤汤前往秦家下聘,走到半路却被一眉眼英气的女子拦住。


——正是柳纭澜的手帕交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夏英。


夏英面容冰冷,声音十分愤怒:“墨北骁,你不能这样对阿澜?”


墨北骁冷眼睨她,不耐道:“柳纭澜让你来的?身在佛门净地还一心二用关注着我,本王真是好生荣幸。”


夏英沉默一会,反驳道:“纭澜一心祈福闭门不见我,还不知晓此事。”


“不知晓?”墨北骁冷笑,“柳纭澜这么会演,不入梨园戏台真是可惜。”


夏英霎时白了脸:“你怎么可将阿澜和伶人作比?”


身后,一抹无人可见的幽魂叹息一声。


她只怕自己在墨北骁心里甚至比不上伶人。


夏英仍不甘心好友遭受这样的屈辱,咬唇道:“柳家为我朝鞠躬尽瘁,世代忠魂,你这样对阿澜……”


话未说完,墨北骁冷冷打断:“可笑,真正的忠魂应该刻在碑上,柳纭澜要拿柳家在我面前做大旗,就等她的名字也刻在碑上再说吧!”


柳纭澜望着墨北骁冷漠而讥诮的神情,巨大的不可言说的悲哀萦绕全身。


夏英亦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北骁。


墨北骁不想再理会夏英,一拉缰绳欲走。


夏英咬牙挡在马前:“不行!你若今日敢去秦家下聘,我便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状,看你待如何?!”


夏英父亲亦是朝中重臣,又是家中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自是有几分气性。


一旁看着的柳纭澜心中一暖,低喃道:“英英。”


墨北骁眼眸黑沉地盯着夏英,却是勾唇笑了。


“你只管去。”


话落,他倏地一扬马鞭抽在马身上!


骏马一扬马蹄就朝前冲去,竟是毫不顾忌夏英,就要从她身上撞过去!


“英英!”柳纭澜顿时亡魂大冒。


千钧一发之际,夏英被侍卫扯到一旁。


带着聘礼的车队一路从她身边驶过。


跟在墨北骁身后的卢风忧心忡忡道:“王爷,真要闹到如此地步?”


墨北骁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许久,他寒声道:“你将聘礼送去,我去趟镇国寺。”


卢风惊喜出声:“王爷,您要去迎王妃……”


墨北骁蹙眉打断他:“本王去拜佛散散晦气,大好的日子,我不想再听见有关柳纭澜的任何事!”


镇国寺。


墨北骁抬步迈入大殿。


而柳纭澜却站在殿门口,阳光穿透她的身体,没在地上留下任何影子。


她听着阵阵庄严梵音,静静看着端坐莲台的佛像,神情茫然。


佛祖,人死后不该一了百了么?为何让我这一缕孤魂留在这世上?


待上完香,墨北骁不知为何却没有离开。


本在一旁闭眼打坐的住持,缓缓睁眼问道:“王爷,可是在等什么人?”


柳纭澜也回神看过去,心口莫名揪紧。


墨北骁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


笑话!


他沉声道:“请住持转告柳纭澜,十五日后记得准时来参加我的婚礼!”


那一丝悸动瞬间消散,柳纭澜只觉浑身越发寒冷起来。


墨北骁说完话便要走,但转身的瞬间,眼眸却猛然定住!


只见门口,柳纭澜竟穿着戎装站在那里?




墨北骁再一晃眼,那位置却是空空荡荡。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佛像,旋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两人擦肩而过那一瞬,柳纭澜却瞥见住持那双澄澈通达的眼眸看向了自己。


她一怔,就见面容慈悲的住持双手合十,轻轻叹息道:“尘归尘,土归土,施主莫再牵挂,早登极乐。”


柳纭澜心口猛然一颤,就要上前:“大师,您看得见我?”


但不等住持回答,柳纭澜眼前白光一闪,再次回到墨北骁身边。


住持定定看着一人一魂离去的方向,低声念佛。


“阿弥陀佛,皆是痴人!”


第二日,墨北骁才亲自去了秦府。


秦子依人如其名,一声清新淡雅的素绿衣衫。


柳纭澜就看着她露出自己从来做不到的神情,委委屈屈道:“王爷,为何昨日你没有亲自前来?”


墨北骁温声安抚:“临时有急事,待半月后我们成了亲我日日陪着你。”


秦子依又展颜一笑:“南山的桃花开了,你陪我去看吧!”


两人挨得很近,亲密姿态是柳纭澜永远无法靠近的距离。


不,曾靠近过一次。


——她跟墨北骁成婚那日。


那天秦子依留书出走,墨北骁走进洞房,将手中书信狠狠砸在她身上。


他满身寒意:“你可知今日在这里的该是谁?”


她当时不明所以:“夫君,我……”


“闭嘴!”墨北骁怒喝打断,“你不配这样叫我。”


“你不是想当王妃吗?”墨北骁道,“我满足你!”


那一夜,柳纭澜的尊严被碾成碎片。


此刻已成幽魂的柳纭澜收回思绪将目光放在那一对璧人身上。


秦子依又郁郁道:“王妃回来,不会为难于我吧?”


“为难?”墨北骁眼眸幽深,“若不是你当初在澜沧关救我性命,她又如何有福分成为永安王妃,按理,她该给你敬杯茶才是。”


秦子依羞赧的低头道:“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又怎会因为寻访幽灵兰花路过西南。”


一旁的柳纭澜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秦子依?


当初明明是她救下的墨北骁!


她开口想要问个明白,张开唇,眼前两人却毫无反应。


柳纭澜呐呐止住了声,最终,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久久看着两人……


其后两日,柳纭澜跟在墨北骁身边,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准备成亲事宜。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墨北骁成亲时,他事不关己的冷漠。


这日晚膳,墨北骁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口道:“怎么许久没有那道翡翠煲?”


不远处正倚靠在门边的柳纭澜闻言一怔,转头凝视他许久。


不多时,后厨连忙送上。


墨北骁喝了一口这平日里最喜欢喝的汤,便重重放下汤碗,蹙眉问:“厨房换人了?”


侍女连忙解释道:“之前王爷您胃不好,这道汤是王妃亲自向天下第一名厨求的药膳煲,一直是王妃亲自炖煮,虽有方子,但奴婢们愚笨,如何也去不了那药膳味道!”


墨北骁一怔,柳纭澜那舞刀弄枪的模样,竟也会洗手作羹汤?


旋即,他垂眸冷道:“撤下去,告诉厨房以后不许再上这道菜。”


柳纭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隐约可见的疤,那是刚学厨时被烫伤的。


她这双手能舞出一手好枪法,于厨房一道却并无天赋,为了学好这道汤,也算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只是灵魂,可那心脏处的疼痛却有如实质般传来。


因着这一出,墨北骁胃口全无。


坐了会,墨北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纭澜就看见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她愣了下,直到墨北骁的脚步停在她住的院子里。


柳纭澜终于忍不住轻声道:“除了找我麻烦,你从不会踏进我这里。”


墨北骁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他径直走向柳纭澜的书房,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了一本兵书。


正要离开时,墨北骁的目光在扫过某个方向时却突然一定,眉头随即紧蹙。


柳纭澜最珍惜的那柄红缨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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