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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妄想

鱼不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商场争名逐利,他们是头号劲敌;情场风花雪月,他们是闪离前任;他诡变多端,是一只笑面狐狸;她心狠手辣,是一头冷面孤狼;蒋承霖:付阮,我中意你。付阮握紧手中刀:你又在算计什么?爱情,就是刀尖舔血,血里吮糖。

主角:蒋承霖付阮   更新:2023-08-08 0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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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承霖付阮的女频言情小说《日夜妄想》,由网络作家“鱼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场争名逐利,他们是头号劲敌;情场风花雪月,他们是闪离前任;他诡变多端,是一只笑面狐狸;她心狠手辣,是一头冷面孤狼;蒋承霖:付阮,我中意你。付阮握紧手中刀:你又在算计什么?爱情,就是刀尖舔血,血里吮糖。

《日夜妄想》精彩片段

正在喝粥的蒋承霖闻声转头,身后端着托盘的男人始料未及,蒋承霖看着付阮,男人看着他,短暂停顿,男人来不及走得更近,猛地将托盘泼向蒋承霖。

几乎是同一瞬间,或者严格来讲,在男人做出动作的前半秒,蒋承霖身边的小龙飞快起身,一脚踹在托盘上。

托盘生生转了方向,倒泼在男人身上,周围众人吓得惊慌躲闪,吱哇乱叫,原本都是顾客的店里,不知打哪窜出七八个男人,各个握着匕首,纷纷向蒋承霖扑去。

意外总是在瞬间发生,店内早就乱了套,付阮心想,今天这粥是喝不上了,区别普通人的慌不择路,付阮看门看得门儿清,压根不想理蒋承霖的死活,反正有小龙在,他大概率也死不了。

只是没想到,当付阮刚走到门口时,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握住,她浑身紧绷,刚要还手,结果脸还没等看清,整个人就被大力拽出粥铺。

双腿被迫奔跑,付阮从后脑勺认出某人,试着挣一下,手腕处的手根本纹丝不动,付阮怒道:“蒋承霖,你给我松开!”

蒋承霖充耳不闻,带着她飞奔,付阮抽空扭头,两人身后最少十几个拿刀追赶的人,这种杀疯眼的时候,蒋承霖拉上她,显然是想多个人替他挡刀。

付阮恨得牙根痒,蒋承霖没往宽敞地方跑,而是奔向密密麻麻的自建搂,跑着跑着,眼看前面一排半人多高的围栏,蒋承霖明显降下速度,付阮猜中他心里所想,骂道:“想屁呢,翻过去!”

付阮比蒋承霖了解这片地形,左右都是死路,只能朝前跑。

说话间两人来到栏杆前,蒋承霖迟疑,想着先把付阮掀过去,然而他刚刚摆出要抱她的动作,付阮看都没看他一眼,单手撑着栏杆,在他面前腾空一跃,下一秒人已在围栏对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原地愣了两秒,蒋承霖也紧跟着翻过去,付阮头都不回的往前跑,蒋承霖追上她,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对街巷子里。

“人呢?”

“你们去那边…”

说话声就在三米之内,付阮和蒋承霖面对面,贴身挤在一楼拐角处的老式书柜后,不知道楼里哪户大半夜的搬家,本就很窄的楼道前,又是沙发又是床,没个马踏飞燕的水平,楼都上不去。

外面有跑远的脚步声,黑暗中,付阮和蒋承霖屏住呼吸,但心跳控制不了,她的胸口抵在他身前,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心脏震动。

约莫十来秒的样子,距离两人更近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男声:“没在这。”

另一个男人骂道:“白痴才会想要躲在床下面!”

两人骂骂咧咧地跑远,周遭重新恢复安静,付阮和蒋承霖依旧不动,以防有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付阮想从闭塞的缝隙里挤出来,蒋承霖低沉着声音道:“干嘛?”

付阮气到不想说话,她要走,蒋承霖二话没说,身体往前一顶,付阮立马被挤到背靠墙壁,那种突如其来的压制感,瞬间让付阮火大,不等付阮反应,蒋承霖有前车之鉴,立马按住她手腕。

黑暗中,付阮浑身绷紧,蒋承霖低声说:“他们可能还没走。”

付阮咬着牙:“用不着一个白痴告诉我怎么做。”

一分半钟前,蒋承霖本想拖着付阮躲在床底下,最后被付阮塞到了书柜后面。

蒋承霖:“嘘。”

付阮真恨,恨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想撞墙都甩不开头。

又过了一分钟,外面仍旧没有声音,付阮半垂着眼皮,压着怒意道:“蒋承霖,你最好…”

蒋承霖打断:“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付阮:“......”

蒋承霖:“你一出现,就有人拿刀砍我,会有这么巧的事?”

付阮脱口而出:“你每周末固定去于记,砍你都不用选日子!”

蒋承霖微顿,而后声音带有几分意味深长:“这么关注我的私下行程?”

付阮烦躁,谁有闲心follow他的行程,不过是两人结婚的头几个月,为演夫妻和睦,蒋承霖总会在周末带她去喝粥。

想起从前,付阮更燥,“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没有一把刀砍在你身上。”

蒋承霖:“特意搞了出路见不平的戏码,就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付阮:“我想砍你还用遮遮掩掩?”她已在强压火气。

蒋承霖突然低声道:“也是,要是你找的人,你肯定不会提醒我。“

说罢,不待付阮出声,蒋承霖自己下了判断:“你担心我。”

付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雪豹,瞬间翻脸:“我担心你死不了!”

黑暗中,蒋承霖似乎勾起唇角,口吻说不上得意还是轻佻:“嘴动不如行动,承认你在意我,有这么难嘛。”

“这就咱们两个,你偷偷告诉我,我不往外说。”

他声音越低,态度越哄,付阮越炸,用力向前,付阮本想连蒋承霖带书柜全都撞翻,奈何蒋承霖早有预料,跟她一同使力,两具身体瞬间绷得像两块石头。

硬碰硬,付阮血往脑门涌,这一刻特别后悔,为什么她要嘴欠提醒他,让他变‘生滚粥’,就是她对他不屑一顾的最好证明。

两人硬碰硬碰了半晌,夏天,天热,用力中的人更热,不知过了多久,蒋承霖率先开口,声音很低:“你这样算主动投怀送抱吗?”


    第1章

    “离婚原因?”

    “出轨。”男女异口同声。

    “谁出轨?”

    “我。”两人又是统一口径,只不过男人补了句:“我们俩,同时。”

    工作人员抬头,男人金边镜框后的瑞凤眼,含情脉脉,仿佛在鼓励她,就是她想的那种,自信点。

    面不改色,工作人员很难不在心里骂上一句:斯文,败类。

    男人身边的女人戴着墨镜,看不见神情,但唇线紧抿,气压低冷。

    工作人员垂目看着手上的两张资料,姓名一栏:蒋承霖,付阮。

    这是两个时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名字,或财经,或八卦,如今却同时出现在离婚申请书上。

    “想好了?”工作人员例行公事。

    “你扔垃圾还用想?”女声咄咄逼人。

    工作人员面露尴尬,蒋承霖却事不关己,“您看见了,她脾气又大,态度又差,关键嫉妒心还强。”

    工作人员秉持着劝和不劝分的宗旨:“嫉妒是因为心里有你。”

    蒋承霖笑容讽刺:“她嫉妒我有两个。”

    工作人员的表情,前一秒还觉得工作能进展,下一秒立马认清现实,毁灭吧,有些人注定不配拥有婚姻。

    眼睛再没抬起,工作人员声音机械:“有孩子吗?”

    二人:“没有。”

    “有需要分配的财产吗?”

    二人:“没有。”

    “双方都是出于自愿离婚?”

    “是。”付阮和蒋承霖同时作答,区别在于,付阮已面露不耐,蒋承霖依旧不痛不痒。

    工作人员递过两张纸:“填一下申请书。”

    付阮当即沉脸:“有完没完,当事人都同意的东西,还需要跟陌生人申请什么?”

    她明显火大,工作人员看着付阮比蒋承霖还短的露耳短发,穿着白衬衫,戴着黑墨镜,眉头紧皱,哪怕露在外面的脸型和唇形再美,也抵不住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慌了一瞬,工作人员马上解释:“之前写的是离婚申请,这次是《离婚登记声明》。”生怕没说清楚,紧跟着又补了句:“就是个流程,填完今天就能离。”

    付阮等的就是这句话,她面无表情的接过薄薄一张纸,工作人员如坐针毡,起身道:“你们先填,我去准备其他资料。”

    蒋承霖和付阮并排而坐,皆是背脊挺拔,皆是白衬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拍结婚照的。

    周围安静,只有落笔的细微声响。

    某一瞬,蒋承霖侧头叫道:“老婆。”

    目光温存,声音轻柔。

    付阮却眼皮都没挑一下,脑子里都是蒋承霖携双胞胎姐妹花同进他们结婚酒店的花边新闻,其实也不算新闻,毕竟她就在现场。

    蒋承霖余光瞥见她毫不犹豫地在申请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回想起在酒店大堂撞见付阮身边跟着的外国男模,唇角无声勾起。

    “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说完,他也干脆利落地在自己那份申请书上,写下‘蒋承霖’三个字。

    但凡有个‘第三者’在场,肯定要脑补蒋承霖对付阮还余情未了,可付阮心知肚明,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这唱什么聊斋啊。

    唱得越好,成精越久。

    工作人员没撒谎,这是最后一步,收了两人的结婚证和资料,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仍旧捏着两个小红本。

    付阮以为旁生枝节,刚要翻脸,直到看见红本上的‘离婚证’字样,蒋承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当场道:“原来离婚证不是绿的。”

    付阮唇角肉眼可见地沉下去。

    工作人员早就够够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恨不能八抬大轿给这两尊大佛抬出民政局。

    往外走时,走廊中还坐着几对等待离婚的夫妻,大家脸上要么麻木不仁,要么分外眼红,这就显得蒋承霖独树一帜,他如沐春风。

    蒋承霖:“老婆没了,四妹还在,这笔账怎么算都不赔。”

    付阮走着突然停下脚步,摘下墨镜,蒋承霖望着她那双无论见过多少次,依旧会觉得惊艳的眸子,正想从中寻找出半分难过的痕迹,付阮已经开口:“四哥。”

    “出了这扇门,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两人为利而合,利尽而散,就算不当夫妻,日后难免还要在生意场上见。

    蒋承霖一眨不眨,对上付阮那张弄虚作假的脸,几秒后,莞尔:“四妹放心,妹妹总比老婆亲。”

    付阮不语,径自走开,蒋承霖紧随其后。

    见两人出现,民政局外的记者忙扛起长枪短炮,还未近身,蒋付保镖就各自撑伞相迎。

    原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二人,却冷不防被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拦住了。

    “四哥~”

    付阮本能闻声望去。民政局门口地势高,台阶下迈步而上一抹摇曳身影,红裙,红唇,红色高跟鞋,雨伞遮住大半张脸,怀里的红玫瑰,娇艳刺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新娘,今天她结婚。

    随着女人走上最后一格台阶,伞沿移开,露出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她走向蒋承霖,将怀里玫瑰往前一送,风情万种:“四哥,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还是终于。

    本已走出几步的付阮,驻足侧目,但见蒋承霖一动没动,手也没抬。

    抱着玫瑰的女人等了三秒有余,临时侧目,踩着高跟鞋走到付阮面前,笑着说:“付四小姐,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多少男人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你恢复单身的一天了。”

    付阮面色淡淡:“我认识你吗?”

    女人眨了眨眼睛,满脸真诚:“我们在国外酒店见过的,你忘啦?”

    付阮眼睛微眯,原来是“姐妹花”。

    “其实你还不是蒋太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长得漂亮,又有头脑,全岄州男人的梦中女神嘛。”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最佩服付四小姐一点,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项目一完,立马离婚,管别人说得有多难听,到口袋里的钱才是真的。”

    付阮精致面孔上不见喜怒,只没来由地说了句:“你不是岄州人吧。”

    女人笑说:“哪的人没听说过付四小姐的大名啊,这束花我送给你,谢谢你‘爱财不爱人’的退出,让我跟四哥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付阮不动声色:“看来你只是听过。”

    话音刚落,‘噌’地一声响,准确来讲,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同样声音,因为整齐,全部叠加到一起。女人只觉地周遭一暗,站在台阶边上的付家保镖,清一色地将伞撑起,一致对外。

    密密麻麻地黑色,顷刻将空间一分为二。


五月的最后一天,室外三十几度,阴雨非但没能降温,反而更燥。
台阶上一致对外的黑伞,像是青天白日下的警告:切勿靠近。
伞内,红裙女人明显察觉气氛不对,尤其付阮一言不发,默默地摘下右手腕表,女人正想回头向蒋承霖求助,结果头偏了还不到十度,伴随着‘啪’地一声,整张脸瞬间反方向扭转,力气之大,她觉得脖子快要扭断。
身形一晃,人是懵的,女人没有大喊大叫,只半边耳朵嗡嗡作响。
半晌,慢慢把脸摆正,女人看着面前戴墨镜的短发付阮,说不上惊讶还是惊恐,付阮在她的注视下,特意放慢手上动作,又是响亮地一声,女人踉跄,怀里的玫瑰花脱手。
牙关紧咬,女人沉默数秒,转身的同时,抬起右手向付阮挥去,付阮站在原地,平静地抬起左手,握住女人手腕,清脆声响起,女人右边脸挨了第三巴掌,指印清晰,迅速红肿。
睚眦欲裂,女人转脸:“你知不知道我…”
付阮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
啪!
女人:“你敢…”
啪!
女人:“付阮!”
啪!
女人:“四哥…”
啪!
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打在同一个地方,眨眼间,女人脸上的指印像是随时都会滴血,想反抗,可她穿着高跟鞋也没有穿平底鞋的付阮高,付阮看着修长纤细,奈何力道惊人,钳着女人的手腕,不是怕她反抗,是怕她倒下去。
就这样,无论女人说什么,哪怕只是转过脸发出一个音节,付阮都会毫不犹豫地扇下去,不听谩骂,不听求饶,直扇到女人本能躲闪,不敢转过脸,付阮手一松,女人当即埋头蹲在柱子边。
付阮也蹲下去,面色淡定,声音平静地问:“还想深入了解吗?”
女人吓得发抖,摇头。
付阮不掩讽刺:“一看就是垃圾捡惯了,随便套件亡国的龙袍,就真以为自己随时能登基。”
蒋承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没听出付阮的夹枪带棒。
付阮从脚边花束中抽了一只玫瑰,起身来到蒋承霖面前,挑衅地递过去:“对不住四哥,我借花献佛,单身快乐。”
蒋承霖笑着接过:“四妹客气,这个不懂事,一模一样地我还有一个,改天介绍你认识。”
付阮淡淡一笑,一边戴表一边往台阶下走,付家保镖撑伞紧随其后,台阶上瞬间只剩蒋家人。
保镖给蒋承霖撑伞,他也要走,蹲在地上的红裙女人马上抬眼:“四…”
哥字还未出口,蒋承霖一个眼神看过来,女人瞬间噤声。
其实蒋承霖长得非常好看,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斯文又矜贵,可眼下,他一不经意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女人隔着镜片,被蒋承霖冷漠又尖锐的神情吓到。
此时的他,跟付阮面前的他,判若两人。
蒋承霖冷眼问:“谁让你来的?”
女人紧绷,一声不敢吭。
蒋承霖一眨不眨:“我利用你之前,明码标价说得很清楚,你利用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你是觉得身家比我多,还是比我更会玩?”
女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外面都说付阮给你戴绿帽子,我想帮你…”
帮你打付阮的脸,女人话还没说完,蒋承霖沉声道:“你没上过秤?没称过自己有几斤几两?挑衅付阮,你算老几?”
女人一边脸被付阮打得指印清晰可见,另一边脸煞白,闻言,她含泪看向蒋承霖:“我是自不量力,可她打我我也要替你出口恶气,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副得了便宜还过河拆桥的狂妄样,她为钱跟你结婚,现在钱挣了…“
“你是觉得我脾气好,还是嫌自己命太长?”
蒋承霖突然打断,女人见他脸色不知哪刻开始,连克制都没有,只剩纯粹的阴沉。
“离婚前,付阮是我老婆,离婚后,她也是我前妻,我跟她闹叫家事,你敢闹,我不保证会不会变成刑事。从哪来回哪去,你今天走运,赶上她心情好,再让她看见,丢得未必只是脸了。”
保镖打开深绿色的宾利车门,蒋承霖弯腰坐进去,望不到头的私家车紧随其后,从民政局门口逐渐驶离。
像是有意应景,付阮和蒋承霖前脚离开,天后脚放晴,从阴云密布到艳阳高照。
民政局附近还有数不清的便衣和记者,前者长长松了口气,感叹有惊无险,毕竟打从两人一个礼拜前双双被曝出轨,圈内就知道,完了,岄州要变天。
记者们则是嫌‘雨伞一开,睁眼黑天’,长焦镜头里,女人半张脸都被打变形,鬼都知道谁动的手,但偏偏什么证据都拍不到,。
回想一个礼拜前,付阮带着男模,蒋承霖带着一对双胞胎姐妹,两方都在国外出游,结果这该死的缘分,双方还都选在了同一家酒店,这家酒店还是两人一年前办婚宴的地方。
不得不说,两口子在默契这块拿捏得死死的,灯下黑选址都一样。
付阮上车后就彻底黑下脸,车上男声不咸不淡地响起:“你这么生气,正中蒋老四下怀,他敢叫娱记写你戴绿帽子都戴不过他,就敢写你为他争风吃醋藕断丝连。”
付阮墨镜遮着眼,冷声讽刺:“我没他不要脸。”
寻常人都会选择三缄其口,偏偏男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自己说的,比什么不重要,赢没赢才重要。”
付阮强忍着不去瞪驾驶位的男人,因为深知惹火自己的人不是他。
今天是她跟蒋承霖离婚的大喜日子,各路媒体怎能轻易放过,打从两人结婚开始,前半年记者忙着报道两人如何琴瑟和鸣白首不离,后半年就开始捕风捉影貌合神离。
直至一个礼拜前,铺天盖地的新闻,说两人互戴绿帽子,结果她还输了,毕竟蒋承霖身边是一对双胞胎,而她身边只有一个,在数量上,她就是没拼过。
外面说两人默契,付阮不爱听,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斗心眼这块,两人简直就是一个炼丹炉里蹦出来的猴子,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把怒气带回家里。”封醒开口,超过理智,近乎冷漠:“比起让外人看热闹,让自家人看热闹才好笑。”
付阮闻言,渐渐敛起眼底怒色,半晌,声音平静地说:“过没过去,我说了才算,想看我的热闹,也要看我惯不惯。”
在付阮的世界里,但凡比赛,必论输赢。遇到蒋承霖之前,她只输过一次。
遇到蒋承霖之后…付阮脑中突然想起一年前,蒋承霖就坐在她面前,那样温柔的看着她,对她说:“阿阮,你一定不会后悔跟我结婚。”
那表情,那深情,谁看了都想不到是商业联姻,而是真情流露。
可事实呢?
事实告诉付阮,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即便没有爱情,利益,仇怨,她跟蒋承霖之间羁绊太多。
短暂走神,付阮很快止住,她现在没空想离婚,想的是明天,万众期待的场合,到底是露脸还是现眼,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付阮回家,刚走到别墅门口,鞋还没换,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声,极不耐烦地口吻:“烦死了,一个个的给我打电话问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人戴了绿帽子。”
另一个年长女声道:“你也得有机会嫁进蒋家。”
年轻女人嗤笑:“你还觉得嫁进蒋家是个福分?被人点名道姓嘲讽拼绿帽子都拼不过,这个福分秃子都不要。”
“你小点声。”
年轻女人声音更大:“我自己家,我还不能说话了?当初打着跟蒋家商业联姻的旗号,本以为能物尽其用,为家里做点贡献,岁宁山庄说好的两家各占四十五,还有一成捏在政府手里,结果结了半年才发现,挂在政府名下的公司,其实也是蒋承霖搞的皮包公司。“
女人嗤笑:“别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倒好,折腾这么久,合着就是自己带嫁妆硬贴蒋承霖呗?”
年长女人道:“别说了,传到她耳朵里…”
年轻女声:“她能把记者的腿打折,还敢把我的腿也打折?”
“只要你没拿蒋承霖的钱。”
平静声音突然响起,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同时回头,看见穿着黑色休闲裤和白色衬衫的付阮站在不远处,年长女人先从意外中回神,当即起身,笑脸相迎:“阿阮回来了。”
付阮没笑,淡淡叫了声:“芬姨。”
孙月芬说:“你这刚从民政局出来,后面就一大堆人追着问离婚细节,等着看热闹,我让阿婧都给怼回去了,谁家的热闹都敢看。”
付阮:“谁问的?”
孙月芬:“你不认识,阿婧身边的…”
付阮:“一些我结婚都没资格来随礼的人,以后少接触。”
孙月芬登时一噎,沙发上的付婧头不抬眼不睁,阴阳怪气地说:“我身边人档次不够,你身边人高贵,让人欺负到头顶上,也没见你敢把人怎么样。”
孙月芬蹙眉道:“怎么跟你四姐说话呢?”
付婧:“我说错了吗?她一个人闹离婚,整个付家人跟着丢脸,外面都说听过带资进组,没听过女方带资进组,男方演够床戏就杀青的!”
孙月芬瞪眼,作势要去打人,付阮站在原地,面不改色:“一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爸偏心我,有什么好事都让给我。”
不等付婧回答,付阮又说:“我给过你蒋承霖的联系方式,你没跟他联系吗?”
付婧眼睛骤然一瞪,是恼羞成怒,她怎么没联系过,电话打通,自报家门,蒋承霖态度和气的说:“你是付阮妹妹,以后别做这种上赶着倒贴的事,传出去,付阮跟着丢人。”
付婧一眨不眨地瞪着付阮,定是付阮早就跟蒋承霖打好招呼,故意让他羞辱她。
四目相对,付阮道:“想跟我算账就直说。”
孙月芬连连解释:“没有没有,出这么大的事,我们都很担心你,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付阮坦然:“让芬姨跟我操心了。”
孙月芬:“嗐,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付婧冷哼:“别热脸贴冷屁股了,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只想上赶着跟蒋家当一家人,结果蒋承霖根本没把她当人,项目一完立马离婚,她一个人出风头,整个付家跟着丢人现眼!”
孙月芬翻脸骂道:“你个死孩子,吃呛药了,是你四姐乐意弄成今天这样的吗?皮包公司老板跑了,你四姐不想找吗?平时不能给你爸和你四姐在生意上分忧解难,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怪你四姐做得不够好,她跟你同岁,年纪轻轻离婚本来就够难受了,你还跟这和浆糊!”
付阮声音平稳:“芬姨,坐下说。”
她径直从孙月芬面前经过,走至付婧面前,居高临下:“起来。”
付婧抬眼看付阮,付阮的气场不仅来源于她快一七五的身高,更多的是年少时期就被付长康带在身边,久战商场的熏养,若说年少时期的付阮是盛气凌人,那么如今的付阮,基本就是目中无人,整个岄州也没有几个人被她放在眼里。
付婧越想不屑一顾,身体越是不受控制地竖起防备,孙月芬从后面走过来,劝付阮别跟付婧一般见识。
付阮目光冷淡,口吻更淡:“这是爸的座位。”
付婧和孙月芬的表情同样精彩,意外,紧张,不甘,最终全部化为忌惮。
付婧把抱枕往旁边一甩,起身时不爽道:“找个人都找不到,还好意思提我爸,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也是被你给气死的!”
她拉着脸想从付阮身边经过,谁料付阮没有任何预兆地动了手,‘啪’地一声响,吓得身后孙月芬无声瞪大眼睛,付婧则被付阮扇地整张脸偏过去。
客厅里落针可闻,足足五秒,付婧才捂着半张脸转过头,满眼震惊和愤怒,扬声道:“你敢打我,你疯了吧!爸说过付家人不打付家人!”
孙月芬也急匆匆地跨上前,满眼心疼得要去看付婧的脸,“给妈看看…”
扒开付婧的手,孙月芬看到她脸上清晰的几根红指印,没个三五天别想出门。
咻得转过头,孙月芬泪眼婆娑,委屈道:“阿阮,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吧,阿婧再不懂事还有我这个当妈的教训,不能你爸爸不在家里,你就这么欺负我们娘俩…”
付阮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眼皮都没挑,端得心狠手辣:“芬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有叫人打断她的腿。”
孙月芬和付婧同时撑大瞳孔,付阮不急不缓:“明知道爸最近不舒服在住院,还一口一个三长两短,一口一个死,骂我可以,咒爸不行,我不喜欢听。”
孙月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付婧憋了半晌,咬牙道:“你少拿爸压我!”
付阮冷眼看着她:“你要不姓付,敢这么跟我说话?”
付婧想说‘你算老几’,可是对上付阮的视线,付婧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地卡住自己脖颈,不仅脖颈,而是全身,她动都不敢动。
整个岄州,上到八十九,下到刚会走,没人不知道付阮是什么人,她不用当蒋家的四少奶奶,光是付家的四小姐,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饶是大付阮一辈的孙月芬,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拽着付婧的胳膊,“走,我们走。”
付婧怕付阮,走时却又忍不住放狠话:“你等着,这事没完!”
付阮充耳不闻,吩咐站在远处一声不响仿佛隐身的工人:“沙发消毒,十分钟后开饭。”
傻子都听得出付阮在公开指桑骂槐,气冲冲地往外走,付婧嘴里念叨:“我要去医院找爸!”
孙月芬没点头也没摇头,出了别墅门,正对面的院子里停着一辆刺目的全红色跑车,车头上黄标里的黑色全马也分外扎眼,一台全新的法拉利LaFerrari。
跑车边立着颀长身影,牛仔裤白T恤,平日里付婧不敢主动招惹封醒,也不想冲好看的男人发难,但今天不同,付婧恨付阮,连带着看见她身边的人也面目可憎,“什么日子,结婚吗?还是想红车就能盖住绿帽子,别掩耳盗铃了行吗?”
封醒抬眼看去,没有故意冷脸,可那双好看的眼睛,像是两颗黑色的冰,他声音平静:“四小姐明天生日,付先生送的生日礼物。”
付婧和孙月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绿,没想到用力抡圆胳膊,结果这巴掌竟然打在了自己脸上。
还不等回神,封醒目不转睛,又说了句:“提醒一下五小姐,付先生不想听到绿帽子三个字,他给我们下的命令,轮椅管够,没说付家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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