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倒不似面上那般病歪歪的温吞，反倒牙尖嘴利，颇有不讲理的豪绅蛮子的做派。
小姐只笑着谢过了她，又劝她少喝些酒。
赴宴的时候，小姐还是只带了我去。
她说：“陈大人嘴上虽然爽利，但你我也要知道，她如今树大招风，我们定不能拖了她的后腿，当然也不能让她的脸面被人扯了下去，清平，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你也同我一道长大，既然我选择了跟陈大人同舟，你也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我自然点头应允。
她搂住了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说起来，最近街坊巷内，常有一歌谣流传，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酒宴进行了半晌，一切正如序般的缓慢推进，女眷这边终于有人忍不住挑起了话头。
“城墙坊，吴苑凉，雨打归舟，泪万行—河汉清，笙歌响，玉落盘间，梦一场—”说罢这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全部投注到了这边，我站在侍女的位置，替小姐剥着虾，她却充耳不闻，直至发现全桌人都停了言语，这才抬头。
“夫人是在说我吗？”
她笑着问，“我打小自关外长大，连官话都还说不大利索，更别说这些淫词艳曲了—”那人见她用“淫词艳语”来比评自己刚刚说的词，自然有些恼怒，却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和善，搅了搅茶羹：“陈夫人听不懂就好，这些昏词也不是什么好意思，无外乎都是些，男女之情，得陇望蜀罢了—男人嘛，”她说，“都是一个样子。
幸而我相公是女人，便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只辛苦了各位夫人，没来由还要继续受这种窝囊气—”众人大抵是没猜到她会直接这么正大光明地点名出来，本以为陈念笙是个女人会是她最大的痛楚，谁知道我家小姐竟然还能以此为饵倒打一耙。
只听她们干笑了两声：“我倒还以为陈夫人正为陈大人是女子的身份而委屈呢，没曾想夫人倒是伶牙俐齿的，只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是了。”
“夫人这话说的，我可真是万万不明白了，”小姐眼睛一眯随即笑道，“我相公贵为政事堂主簿，朝廷一品官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