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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抬单身许多年!穿成千金诱男神

伪装杨桃的星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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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林婉瑶,任天云   更新:2022-12-11 1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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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瑶,任天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母抬单身许多年!穿成千金诱男神》,由网络作家“伪装杨桃的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V1+双洁+甜宠+穿越+系统+架空】【活泼可爱小甜妹vs冷面禁欲大直男】任天云:“哼!想让我娶她门都没有。”林婉瑶:“呵!男人,就好像谁都想要上赶着嫁给你。”任天云:“……”既然系统不需要攻略他,那又何必要理他。任天云:“她好可爱。”林婉瑶:“有个哥哥也不错。”任天云:“哥哥?”……任天云:“我想娶她。”林婉瑶:“快看,那个男人好帅啊!”任天云:“呃?……”……

《母抬单身许多年!穿成千金诱男神》精彩片段

腊月初六,诸事皆宜。

五平县,一个还算富庶的小地方,因离京都不算太远,又在官道附近,所以当地民众的收入还算稳定富足,镇上最多的就是茶铺与客栈,其次就数小吃种类最为丰富。

林婉瑶家的茶铺子就是其中之一,因茶点算有点名气,在众多茶铺里算生意不错的。

今儿个一大早,林婉瑶跟小豆子两人在鸡还没叫的时候,就早早的就起来烧水,做茶点。

快过年了,来往的商旅一天比一天多,出手也比往常要阔绰一些。

没一会周氏也起来了,看到两个孩子一早就起来忙活,表面上生气埋怨,但想到两个孩子这么孝顺,顿时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

眼看就要到晌午了,正是茶铺里最忙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小豆子大喊一声:“姐,许世昌”

林婉瑶马上条件反射如野兔般,嗖,的一下,就跑的无影无踪。

众人还在惊叹这小姑娘闪电般的速度时,就被一个气喘如牛的声响拉回了目光。

只见一男子,肥头大耳,衣着华丽,一只扶着茶铺的柱子一只捂着胸口,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男子指着小豆子,指了三指,愣是没把气喘顺喽说出话来。

小豆子见状,立马倒了一杯茶水,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男子则顺势坐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桌子前。

“许公子,来喝口茶,顺顺气。”

许世昌盯着小豆子啐了一口:“要不是你小子,今天你姐就是我的人了,你告诉林婉瑶,对了,还有你那个娘,这回我是真的来提亲,我娘找人算过了过完年就成亲。

小豆子面带为难:“您可是县令家的大公子,我姐就一野丫头,要样貌没样貌,要学识没学识,要规矩那更是一点没有,您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找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许世昌一脸正经的说道:“那可不行,我跟你姐那是有缘分,有感情的,我对她从一而终,她救了我的命,我就是她的人了,可能这辈子只娶她一个。”

“可……能……?”小豆子仰天翻了白眼,长叹了一口气:“那行吧,您看这铺子里也忙,我先去忙会儿,您有事儿再叫我”

许世昌不耐烦的肥手一摆。

约摸过了三刻的工夫,就见远远的跑来一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许家的家丁。

这厮跑过来在许世昌耳边咕哝了几句,许世昌立马转怒为笑,得意的看了看小豆子头一仰嘴一哝:“跟你姐说,我明日再来,到时就会带着媒人来哟。”说罢就带着家丁走了。

林婉瑶蹲在破巷子角落的破筐里,蹲的腿都麻了,心想这差不多也有二三刻的时间了,许世昌应该没追来,而且都这个时辰了,他八成也回家吃饭去了。

于是偷偷摸摸的挨到巷子口,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最后确定现在安全了。

林婉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踏步的往回走,谁知刚走到街口,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许世昌,林婉瑶立马转身,刚要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林婉瑶,你给我站住。”

“站住是不可能站住的,这辈子你都别想让我为你站住”林婉瑶见状,便往官道上跑,心想真不行还可以跑到林子里去。

妈呀,这官道上这会儿怎么没人啊,往哪儿藏?马车,不管了先上去。

咦!马车里有人,还是个男人,长的好像还不错。

林婉瑶转念一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别人的马车,车上有人很奇怪吗?人家长的帅不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

还没等对方说完,林婉瑶一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唇边做出嘘的样子,然后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道:“长话短说,有人在追我,有人强抢民女,我……就是被抢的那个民女。”

对方就只是那么看着她,面上并无任何表情。

“你要听懂了,不会出卖我,就眨眨眼”林婉瑶紧张的看着他,直到他听话的眨了眨眼,林婉瑶才松了一大口气,把手拿了下来。

她从上到下仔细的把男子打量了一遍,嘴角不自觉的轻轻上扬。

“我擦,这小哥长的贼拉带劲呐,老夫的这颗少女心啊!”

刚说完心中便是一惊,天呐!这一不小心怎么嘴一秃噜,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真的是丢脸死了,好想马上有个地洞让她可以钻一钻。

林婉瑶当即做出一副,仔细侧耳倾听的样子,其实她能听出来个屁啊,她又不是内功高强的高手,只能先这样化解一下尴尬,毕竟刚才那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她在调戏良家少男。

男子打量着林婉瑶,此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细布棉衣裙,看起来娇小玲珑,也许是跑的太急,脸蛋红扑扑的,两条柳眉弯弯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粉嫩的蜜桃唇娇艳欲滴,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甚是可爱。

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但又陌生,他觉得她的眼神应该是含蓄的,小心翼翼的才对。

好生奇怪,明明没有见过这女子呀。

还有这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好像很好戳。

“你干嘛?”

林婉瑶手抓领口,向后侧身警惕的看着男子。

“我……”

男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真的戳了女子的酒窝,而且戳的很顺手,就好像很早就戳过似的。

林婉瑶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抢先一步说道:“算了,我刚才也算是冒犯过你,你帮我躲过这一劫,咱们俩算扯平了,行不。”

“行”

此时马车外传来叫乌鸦般的叫喊声。

“跑哪儿去了,这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儿有个马车,不会是”

“少爷,这别人的马车,不好私自查看吧”

“怕什么,我爹可是县令,我这算依法查验”

说着便往马车这边走来。

眼瞅着许世昌就要过来了,林婉瑶越来越怕,一点点的向男子身边靠过来,双手抓着男子的衣角近乎祈求道:“要不,你去跟他们说一下,车里只有你一人。”

男子看了看她,起身出了马车:“你们这是做什么?”说着拿出了腰牌往二人面前一挡:“官府办事,闲人勿近。”

许世昌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顿时感到一阵寒气袭来,这生人勿近的气质,着实让二人背后一凉,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

“官府?老子才是官府,你是哪里……”许世昌重振气势刚要再说些什么,只觉衣袖被大力拽了几下。


“少爷,这好像是京官的牌子,小的上回跟老爷押送那个重犯的时候,见到那个大狱里的大官腰上别的牌子,就跟这个有些像,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是个大官……”

许世昌看着身边的家丁,点了点头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他双手握合对着车上男子行了个拱手礼道:“既然是官府办事,那草民就不打扰了,草民先行告退。”

“滚”

“好勒!”说罢,许世昌带着家丁,连滚带爬的跑的无影无踪。

见那无赖二人已跑远,男子弯腰钻进马车。

男子看了林婉瑶一眼,就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一个字也没说闭目养神。

林婉瑶心想着,应该先道个谢之后就可以走掉了。

她一边组织语言一边不自觉得仔细打量着男子。

哇,这个五官绝了,这个身材看着应该也不错,刚才站起来的时候保守估计也要一米八。

这个手我的天呢!怎么这么好看呢,啊!这个修长的手指。

这在京城那肯定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嘶溜……不行,女孩子要矜持,不能流口水。

她偷瞄了一眼,还好还好他闭着眼看不见。

可惜了啊,自己这副身子的原主,小时候爹死得早,娘亲改嫁,虽说是个大户人家,但管理不善,再加上后来招了天灾,最后竟然沦落到沿街乞讨。

原主爷爷奶奶死后,年仅十岁的原主独自一人,生存能力又弱,所以不久后就在饥饿与病疼中死去。

奶娘听说了林家的遭遇,四处找寻,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主,但祖孙三人已死,只能找个地方埋了。

没想到刚把原主放坑里,人就活了过来,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是里面的芯儿已经换了。

林婉瑶心想,下辈子起名儿尽量起的富贵些,这样穿到权贵人家还能少受些苦。

而且她穿越的有点丢人,因为没有几个人会看手机看的入迷,一头撞到玻璃上,一撞就撞成了重度昏迷。

而且在撞完玻璃还算清醒的时候,她竟然想着要不要拍照发个朋友圈。

这都是黑历史啊,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如果这原主还是大家闺秀的身份,说不定还可以托人做个媒啥的。

她看着男子的脸正想得入神,岂料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于是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林婉瑶突然发现,这男人下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吓的她嗖的一下立马站了起来,但马车顶是比较低的,于是咚的一声撞在了车顶上。

她揉了两下撞的生疼的头顶,顾不上许多,僵硬的作了个福礼:“谢谢公子今日搭救,小女无以为报……。”

忽然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咱俩两清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要钻出车外,但门框比车顶还低,所以预判失误,‘duang’的一声,她的额头脆生生的,撞在了上门框上,撞的那叫一个清脆响亮,比车顶的那声好听多了。

男子倒吸一口冷气,牙缝发出‘嘶’的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痛苦:“姑娘,你没事吧?”

林婉瑶蹲在地上,两手捂着额头双目紧闭眼角渗泪,老半天都没上来气儿。

听到男子的询问,她带着些许的哭腔,强行回应道:“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疼,告辞。”紧接着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跑走了。

男子轻笑道:“肯定疼死了。”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少爷,刚打听过了,镇上的确有一个叫林婉瑶的女子,同住的周氏与其儿子各方面也都对得上,此女子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现在就过去吧”

“是,少爷”

男子顿感烦闷,想他任天云,堂堂近廷司五品千户,放着公事不能去办,必须来这里接那女人的女儿。

要不是他亲爹近廷司指挥使任海是他顶头上司,他早就以公事为由,回了这事儿。

想想那个丫头也是命硬那种灾荒之年还能活下来。

当年那场大旱死了那么多人,就连他家这种京城大户,三餐质量都有所下降。

就更别提当年伏尸处处,饿殍遍野的各种惨状了。

本来找这丫头的事儿,随着那个女人的死也就没人再提起了,谁知道昨天的酒局上,他爹与许久未见进京办事的同僚相谈甚欢。

提及林家之事时同僚告知他爹,进京的时候在五平县落脚,遇见了林婉瑶及其奶娘和奶娘儿子,他爹听了以后,就疯了似的往家赶,命令他明天一早就去接那丫头。

今儿个一大早,任天云就带着府里的小管家,驾着府里最好的马车,准备去接人

任天云进到车里才发现,他爹还准备了被褥、茶水以及各种点心吃食,看来他爹生怕把那丫头冻死、饿死。

他从小到大还第一次见到他爹这么细心的,真不知道自己和那丫头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想到这里,任天云的心里,对那丫头又增添了一份新的厌恶。

“少爷,到了。”

任天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一欠身下了马车。

只见眼前一个不大的茶铺,说难听了这就是个华丽点儿草棚子而已,不过人气倒还算是旺盛。

任天云找了个空闲的桌子坐了下来,小豆子见来了客,立马过去招乎:“两位公子,您来点什么,香片、普洱、还是龙井,小店的茶点在本县也算小有名气,您要不要也来点儿?”

“随便上点儿吧,我问你个事儿。”

“您说。”

“你可叫石铁柱?你娘可是青珠县赵家村的周氏?你家是不是有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叫林婉瑶?”

小豆子警惕的看着任天云:“您问这些做什么?”

任天云打量了一下小豆子,有些不耐烦:“家父任海,算是林婉瑶的继父,可否请令堂大人出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林小姐的事。”

小豆子不敢怠慢,马上跑了出去,不一会周氏就从茶铺后的巷子里快步走了出来。

“你是任海任老爷的儿子,任天云?”

任天云行礼道:“正是晚辈。”

“我怎么信你?”周氏小心谨慎的问道。

随即,任天云在怀中掏出一个压鬓簪,这个簪子做工极为细致,上面所用的玉石也是极品,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它价值不菲。

周氏接过簪子细细的查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支几乎一模一样的压鬓簪。

仔细比对后,周氏双手颤抖潸然泪下哽咽着:“这下小姐总算是有家人了,以后都不用再跟着我受苦了。”

任天云道:“既然您已确定了我的身份,那您同意让我现在就带林小姐回去吗?”


见周氏没有反应任天云又道:“我爹现任近廷司正二品指挥使,我现任近廷司五品千户,林小姐到了府上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周氏有些面露难色。

任天云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放心,一起跟着走,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在府里安排两个空值就是了。”

周氏急忙解释道:“我们就不跟着了,如果哪天真的想瑶儿了,我和小豆子就进城去看她,只是现在一时心中有些不舍罢了。”

“那也好,那就请林小姐出来随我启程吧,现在上路走的快些,兴许还能赶上晚饭,毕竟家父对林小姐非常的期盼,总想着快点见到她。”任天云似乎一刻也不想耽搁。

周氏四下看了看并未看到林婉瑶:“小豆子,你姐呢?”

小豆子道:“刚许世昌又来了我姐躲出去了,这也大半天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周氏面露尴尬看着任天云:“你们坐下歇会儿,瑶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正好尝一下茶点,这都是瑶儿琢磨出来的。

而且在县里也是很出名儿的,很多茶客都是冲着这茶点来的。”

“对,我姐一会儿就回,这是店里有名气的茶点,您二位先吃着不够再叫我,管够。”

任天云礼貌的点了点头。

……

五平县西街有一家本草堂,内有一孙大夫,孙大夫医术精湛、医德高尚、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是县里知名的好大夫。

今儿个刚吃完午饭,眼瞅着没啥事儿了,正想去内室休息一下,忽听门口一声叫喊。

“快、快、快,来个人,快来扶我一下,我疼的不好睁眼啊!”

只见林婉瑶欠着身,一只手捂着额头,双眼眯缝着,另一只手抓着门框边儿,龇牙咧嘴的不停发出,嘶…啊…声。

“你这又是怎么了?能让你嚎成这样看来伤的不轻啊”,店里的小伙计三七听闻后忙上前小心搀扶着。

林婉瑶被三七领扶到诊桌边坐下。

孙大夫轻轻的拿开林婉瑶捂住额头的手,仔细看了下伤势:“你这是怎么磕碰的,成天莽莽撞撞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林婉瑶扁着嘴撒娇嘤嘤道:“还不是许世昌吗,又来堵我了,我就狂跑啊,然后躲到一辆马车里,出马车的时候怼马车门上了。”

“切!这还能撞上?你净骗我。”三七不屑的看着林婉瑶,心中似乎并不信她说的。

孙大夫细细的瞧了又瞧:“应该真的是撞门上了,你看这雕花,多清晰,而且照花纹走向来看,还是门框的上沿。”

三七闻声也过来瞧了瞧:“真的唉!不过就她的身高来说,能撞上的门框上沿,恐怕真是马车的车门了。这车门还带这么精致的雕花,八成是个富贵人家……你随便上别人马车,没让人抓着吧。”

“你别说,年轻人关注点就是不一样,为师就没注意这雕花的细节,你这一说才发现,这花样儿是真的挺别致。”

林婉瑶郁闷的听着这师徒二人的讨论,实在忍无可忍啪的一拍桌子。

“你们俩够啦!有完没完啦!我这儿还疼着呢,不说赶紧给我看伤上药的,倒跟这儿讨论雕花样子,要不给你俩把这花样儿拓印下来,把这大门照样也雕个一样的。”

“你看这还急上了,自己不小心还来怪大夫。三七,去把我那个药膏拿来”说着给三七一个你懂了吧的眼神。

三七立马做了一个我懂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小声的问道:“那个药膏是哪个药膏?”

孙大夫疑惑的看着三七:“你刚才那个表情,不是知道的意思吗?”

三七也疑惑的回看孙大夫;“不是啊,我只是想表达,我会去拿,但拿什么就不知道了。”

孙大夫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徒儿哪儿都好,就是有点笨:“就是那个贵的,轻易不拿出来的七厘膏。”

“哦!是那个啊,懂了,徒弟这就去拿。”

说罢,孙大夫提笔在纸上写起了药方子:“你这个包虽然大,但伤的不深,一会给你抓三副药。

用上膏子再喝上药很快就会好的……不过这个雕花真的很好看。”

林婉瑶又听到雕花样儿,气得他嘴角一嘶,瞪了孙大夫一眼:“一会儿我就告诉我娘去,你不管我死活,光看雕花样子”

这一瞪,吓的孙大夫立马改口道:“小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呢,身为大夫,而且还是本县知名大夫,怎么可能不管你死活,这不是得好好的仔细看嘛,而且你和小豆子就像我女儿儿子一样,我当然是非常关爱你们的,千万不要跟你娘乱说。”

林婉瑶任性的一哼把头别向一边,翻了个白眼。

孙大夫心想,可得把她哄好了,她要回家乱说一通,周大娘又得好多天不理他:“你看在叔把压箱底的药都给了你的份上,你就别告诉你娘了行不。”

林婉瑶看着孙大夫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虽说知道他是装的,但这气马上就生不起来了。

“好啦好啦我就跟娘说,你看得可仔细了,还给了上好的药膏子,孙叔最好了,这样说行不。”

“行行行,哦,对了,跟你娘说,这几天让她来铺子里一趟,上回给她开的养颜汤也差不多喝完了,我再给重新瞧瞧调整一下。”

“师父,您看是这个不?”三七拿着一个白瓷小药罐回来了。

“对,就是这个” 孙大夫打开药罐盖子,顿时一股清新的药草味道扑鼻而来。

孙大夫用小签子挑了些,轻轻的在林婉瑶的额头涂抹。

林婉瑶的疼痛感瞬间减轻了许多,等到整个额头都涂好,她太阳穴那两条大神经也不那么揪心的痛了。

孙大夫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三七说:“你去茶铺看看,许世昌还在不在?……对了,茶铺周围的摊子也要看。”

“好的师父,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说罢三七跑出药铺。

“这个药膏,你每天早中晚各用一次,汤药一天一副,明儿个会瘀青一片,你要怕丑,就包个布条。五天左右应该就会消个七七八八了。”

林婉瑶调皮道:“也就是说我明儿个印堂发黑,诸事不顺喽。”

孙大夫皱眉道:“你这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呢?用药的方法记清了没?”

“记清了,记清了,药膏早中晚各涂一遍,汤药一天一副,开个玩笑嘛!”

孙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好好等着,我去给你抓药。”

林婉瑶看着孙大夫忙碌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叔,你这么喜欢我娘,为啥不上门提亲呐?”


孙大夫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脸委屈的说道:“你以为我没跟你娘提过这事儿吗?但你娘说了,要等你们俩都成亲了,才能再说我俩的事儿。”

林婉瑶非常不能理解问道:“我和小豆子一直都挺赞成你俩的事呀,我她娘为啥非要这样说?”

“这我哪儿知道,等着吧,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两年也没什么,好饭不怕晚嘛。”

说到这里孙大夫满脸微笑,好像脑补出了他与周大娘婚后的幸福生活。

林婉瑶一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今儿个回去我就开导开导我娘,如果不行,我就开导开导小豆子,让他早点成家,如果都不行的话,叔,你就再等等吧。”

本来听着前几句,孙大夫仿佛看到了绚丽美好的未来信心满满,结果最后一句直接一脚踹回到了深深的地狱。

孙大夫苦笑一声:“你就忽悠着你叔玩吧,哪天真气死叔,你就高兴了。”

些时三七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茶铺里外和周围都没见许世昌,但许家的家丁在对面云吞摊子里。”

林婉瑶一琢磨:“那叔啊,我在这儿多呆一会儿。”

孙大夫点了点头:“好”

三七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接着说道:“还有两个事儿,第一个事儿,小子豆子说的许世昌又说明天要带着媒人上门提亲。

第二个事儿,任海派人来接你回家,说你亲娘过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你,所以刚打听到你的下落,就马上派人来接你。

而且任老爷派来的人,长的好帅啊,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林婉瑶看着三七那副花痴的样子,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嫌弃的说道:“不就是长点好点儿吗?你看看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今天也见了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子,不过也就那样哦,一般般喽。”

三七非常不服气的反驳道:“切!一会儿你见了人家,别到时候话都说不利索,那长相可不是咱们县里寻常能见到的。”

林婉瑶大言不惭道:“呵!还能帅到让我说话不利索,可能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等待!是最漫长的煎熬,煎熬过后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尤其是那些渴望得到结果的等待,总会显得更加漫长。

但是,这等的也忒长了点儿吧,一直等到天儿都擦黑了,林婉瑶也没回来。

任天云心情非常烦闷,不停的叹着粗气喝着茶,一旁的小管家陈七叶也不敢轻易搭理他,只好在旁边喝茶吃茶点。

陈七叶正细细品尝着美味的茶点,就被身旁猛的站起的任天云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噎到了:“咳……咳……,少爷,您这是干嘛?”

“我明日还有公事等不了她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一天到晚不着家,凭什么让我这样白白等她。”

任天云越想越气,这一天正事儿没干,跟这儿像两个二傻子似的干等一下午。

陈七叶忙着急的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走啊,咱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接林小姐的嘛,多等等而已。”

“她要是今儿个不回来了呢?”

“不会吧。”

“不会?像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指不定还能干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儿呢。”

陈七叶慌忙看了看四周,发现铺子里已没几桌人了:“少爷你小声点,有关林姑娘名节,任谁听了都不太好,而且这林小姐怎么着也算是你妹妹啊。”

任天云瞪了陈七叶一眼:“什么狗屁妹妹,只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而已,谁稀罕。”

“可是……”

任天云打断了他的话;“我先回府了,你留下来等她吧,这儿离京城又不远,你一个人完全没问题。哼!这种小事儿,爹还非要让我来,明明知道我对那女人的态度……”

说罢,任天云转身就出了茶铺,扬长而去。

小豆子看到任天云走了,忙过来问七叶;“任公子这是……?”

陈七叶急忙解释道:“我家少爷公务繁忙,明日一大早还有公事要忙,所以先回府了。”

小豆子有些担心道:“都这个时辰了,现在赶回去怕是城门会关吧,而且现在这会儿子也没有进城的车了。”

陈七叶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任何时辰我家公子都是可以随意进出城门的,而且就近廷司的身份,在这县衙或驿站借匹快马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小豆子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那就好,这天色也晚了,那陈公子就跟着我们凑合一顿,晚上跟我挤一挤,可否?”

“那当然可以了,你们这是要收摊了?”七叶看着不远处被小豆子倒放在桌子上的长凳,询问道。

“再等一等,您再坐一会,我去寻我姐去,我姐怕是还不敢回家。”

七叶疑惑的问道:“不敢回家?此话怎讲?”

小豆子叹道:“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无赖纠缠我姐,我姐为了躲他跑出去了,刚才那无赖的家丁一直在对面云吞摊子坐着,现在那人走了,我这才放心去寻的。”

“竟然有如此恶霸,你刚才怎么不说,他只要敢来,就让少爷当场拿了他。”

小豆子摆了摆手:“那人是县令家的少爷,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而且我姐就要跟你回去了,能躲就躲了吧。”

“那你姐走了,那人会不会对你们娘俩……?要不你们还是跟着我一起回府吧。”陈七叶有些担心的问。

小豆子看出了他的担心:“应该不会,毕竟当年是我姐救了他,他虽说纠缠但也没做太出格的事儿。”

“林小姐救过他,他还如此行事?”

“是啊……自从我姐救了他以后,他就缠上我姐了,口口声声说,我姐救了他,他要报恩,他以后就是我姐的人了,他必须娶我姐。”

“哈……哈……哈……这也实在是……”七叶实在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的。

“世上竟还有这种人,这明明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嘛。”

小豆子道:“他可不这么觉得,他一直在说,他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事儿全县的人几乎都知道,大部分都认为他这叫恩将仇报,只有一小部分人觉得是我姐不识抬举。

而且这事儿他爹娘也不同意,其实是看不上我姐,他娘后来心疼儿子同意了,但他爹一直不同意,他嘴上嚷嚷着要来提亲,都说好几次了,今儿上午还说了一次,说什么明儿个带媒人来提亲呢。

但是谁信呐,只要他爹不同意他谁都娶不到。”


周氏看着两个人聊得起劲,都把寻林婉瑶的事给忘了,有些生气的质问小豆子:“你还去不去找你姐啦?”

小豆子一拍头:“哦!对哦,陈公子您坐着,我先去找我姐去。”

然后小豆子欢快的跑了出去。

周氏走过来给七叶又添了些茶水,微笑着说:“是不是有些饿了,再吃些茶点吧,我们平时收了摊子才吃饭的。”说着又给端了两碟茶点放到桌上。

七叶嘱咐周氏:“大娘,先别做饭,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一定要等着我哟。”

“你这是?”

“回来再说,等着我,别走开。”说着话,陈七叶快步走出了铺子。

周氏也不知道陈七叶是啥意思,但人家说等着,那就先等着吧,反正也没啥事儿。

约摸两盏茶的时间七叶就回来了。

“周大娘,我在迎宾楼叫了饭菜,一会林小姐他们回来了,咱们吃现成的。”

“你看看,这还让你破费了。”周氏有些不好意思。

正说着,远远的就看到林婉瑶与小豆子出现在了巷子口,二人看到周氏,便跑了过来。

“娘,这就是来接我的人?”林婉瑶把陈七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此人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带笑容,皮肤白白细细的,身穿一件青色棉袍,腰间别着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整个人看上去也算是眉清目秀风度翩翩。

林婉瑶不懂布料,但也看得出,陈七叶身上的料子,肯定比自己身上的要好,

她心想,三七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虽说这少年生的也很俊俏,但也不至于花痴成那个样子吧?

果然这三七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呐!

“这位就是林小姐吧,在下是任海任老爷家里管家的儿子陈七叶,您叫我七叶就行,您这头上是?”陈七叶看到林婉瑶头上缠的白布条,有些担心的问。

“这个嘛,我太不小心了自个撞的。小豆子你帮娘收摊子吧,我去生火做饭,七叶你先跟我回家。”林婉瑶说着就往后巷走。

陈七叶忙叫住了林婉瑶:“林小姐,不用做饭了,我在迎宾楼定了酒菜,他们一会就会送来的。”

“那感情好啊,那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回家,谢谢七叶的款待喽。”听说有迎宾楼的酒菜,林婉瑶特别兴奋。

七叶礼貌的微笑道:“大家高兴就好,也不枉费我家老爷一番心意。”

说说笑笑中,四人收拾妥当,一起回到家中。

不一会儿,迎宾楼的伙计,就送来了酒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林婉瑶看着这一大桌的菜肴,笑容逐渐放肆。

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林婉瑶眼中放光,但还是问了一下:“这些菜,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陈七叶疑惑的看了看酒菜:“没有吧,都是中规中矩的做法吧,没感觉出有什么特别的。”

林婉瑶解释道:“我是说种类丰富这菜太多了,就咱们四个人也吃不完啊!”

陈七叶恍然大悟:“这个嘛,吃不完,就放外面冻上吧,放上两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林婉瑶心想,对哦,现在腊月的天,就是个天然冰箱嘛。

“娘、小豆子、七叶,咱就直接吃吧,就别整那些客套的礼节了吧。”

“好”

“行”

“嗯”

说罢,四人开始各自吃了起来。

在欢声笑语中,四人吃的饱饱的,吃的那叫一个舒坦。

林婉瑶忽然想起了孙大夫,于是对着小豆子说:“要不要拿点红烧肉啥的大菜,给叔送点去,让他帮着吃吃?是吧,娘……”说完还不忘看了周氏一眼。

“你这丫头,都调侃到我头上了。”周氏顿时感到一阵脸热。

小豆子听了笑嘻嘻的拿了两个竹篮,装了几盘菜进去,提着篮子出门去了。

七叶看着他们三人如此和谐,心里很替夫人感到欣慰,毕竟夫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夫人在天之灵看到小姐的生活虽然不是阔气富有,但非常的幸福美满,应该也不会难过。

而且马上就要把小姐接回府里享受荣华富贵了,夫人泉下有知,一定可以瞑目了。

林婉瑶看着陈七叶有些犯困道:“七叶啊,我先领你去小豆子屋,你要困了就先睡,小豆子的床大,你跟小豆子睡一个床上,行不?”

“行的,不过我要跟您说一下明天的行程。”

一说到明天就要走,林婉瑶有些难受,陈七叶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她道。

“京城离这里这么近,小姐先跟我回府,你想周大娘了,跟老爷说一声,老爷自会安排你回来的,其实老爷一开始的意思,是把你们三个都接回府的,但周大娘还是想留下,所以……。”

林婉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娘为啥不愿意,她如果不想走,那就留下吧,就像你说的,我又不是回不来了对吧,明天都听你的,我跟你走就是了,你看你困的先去睡吧。”

“那小人先去休息了,我自己过去就行,刚才小豆子已经带我去过了。”

“那好,那你早点睡。”

七叶行了礼,便去了小豆子屋睡下了。

周氏叫林婉瑶坐在桌前,又拿簪子挑了挑灯芯,让油灯亮了些,仔细看了看林婉瑶额头上的伤,心疼的直流眼泪。

“这该死的许世昌,这伤定是他追你的时候,给撞的。”

“其实吧……也算,也不算,最主要还是我不小心。您不用担心啦,叔把压箱底的药都给我了,而且叔说了,五天,就五天,就能好的跟原来一样。你不信我的话还不信叔的话?”

周氏抓着林婉瑶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娘的,明儿一早就跟七叶走,啥也不用带。

任老爷府里啥都不会缺的,当年咱俩还在府里的时候,吃穿用度就很是讲究,现在任老爷升了官,那更是不用说了。

今天我这心里老是慌慌的,总觉得许世昌明天还会来找事儿。”

林婉瑶抱着周氏的胳膊撒娇的说:“行,都听娘的,等这阵儿过去,我就回来看娘。”

这时小豆子神神秘秘的进了门,在门口张望了几眼,进屋坐在了桌边:“刚才看到几个黑影,吓的我赶快跑了回来,听说隔壁县前几天又失踪了几个男子,别再是那拐子到咱们县里来了吧。”

林婉瑶和周氏也有些担心,周氏说:“这阵子,你也别乱跑了,咱家也没啥出远门的事儿,最近能少出门就少出门。

你也快去睡吧,明天一早你姐就跟七叶走了,你早起会儿,给他们做点吃食。”

“姐,你明天真走啊!我心里难受。”


小豆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婉瑶看到小豆子这个样子,鼻子一酸掉下泪来:“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

说着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咱这儿离城里这么近,想你姐了,你就进城去看她不就是了,而且你姐又不是不回来了,任老爷是个好人,不可能不让你姐见你的。”周氏又气又心疼的数落他俩。

“对哦!我可以进城去找你的,那就不哭了明天我给姐摊鸡蛋,姐和七叶吃饱饱的再上路。”

周氏看着他们两个人哭花的脸,跟两个小花猫一样,笑盈盈的说:“我给你俩打点水洗洗脸,小豆子,你一会儿自个去厨房端,你屋里有七叶,我不好进去。”

“好的,娘。”

小豆子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神神秘秘的在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姐,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块金子?”

“金子?真的假的?拿过来我瞅瞅。”说着林婉瑶接过小豆子手里的布包。

打开一看,竟是一块石头,她拿起来靠近油灯,仔细的看了半天。

“是块金矿石,成色也还可以,应该能卖些钱。只不过这种东西不好出手啊!估计只有黑市上能有人敢收,但咱不认识里面的人,被坑了怎么办。”

小豆子有些失望道:“也是,这么冒冒失失直接去黑市卖,最后被明着抢走都是有可能的。”

林婉瑶想了想,对小豆子说:“这矿石你先收好,别让外人知道。这阵子各种事儿乱的不行不行的,这金矿石出手的事儿等过去这阵子再说吧。”

“嗯!行,那姐你早点睡,明儿还得早起。”

“知道了,你也早睡,我有强烈的直觉,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开始要过上好日子了,一定是这样子,睡觉。”

林婉瑶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小豆子信心满满的嗯了一声,然后回了自己屋睡觉去了。

不一会儿周氏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你弟呢?”

“他回屋睡觉了。”

“这孩子,也不洗洗,就那么直接睡了。瑶儿那你趁着水还热快洗洗睡吧。”

“嗯,好的,娘。”

“那娘就回屋了。”

林婉瑶顺从的嗯了一声,周氏欣慰的看了看她,转身回了自己屋。

林婉瑶把屋门关好,仔细的洗了洗脸,轻轻的涂了一遍七厘膏。

她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额头上的包,似乎比下午要好了许多,没有那么肿了,不过好像变青了不少,但这黑灯瞎火的比不了电灯,看了半天也看不清,索性布条一缠不看了。

反正叔说了,明天会青,那明天一定会青,现在最重要是睡觉。

躺在床上疲惫袭来,心想这一天真的好累啊,好在下午在叔那里把今天的药给喝了,让她现在再熬药,她死的心都有。

她刚闭上眼睛,车内男子的脸砰的一下,出现在了脑海中,顿时让她羞红了脸,忙用被子捂住了眼,羞涩在床上扭成了麻花。

但忽的转念一想,以后都没大可能再见到了,心里顿时有些小失落,但又换了个角度想了想,算了,帅哥嘛以后总会有的。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想七想八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次日,寅时过半。

林婉瑶睡的正香甜,兴许是昨日实在太累了,又或许是额头的伤,今天都这时候了,还睡的很沉。

小豆子起的早,此时正在厨房用大油摊着鸡蛋饼,味道那叫一个香啊,隔壁小孩都给馋哭了。

小豆子把最后一个鸡蛋饼从锅里铲起,转头往门口看了半天,心想不会吧,今天这饼这么香,他姐竟然没闻着味找过来。

难不成昨天的伤太重,当时没事儿,今天那啥了吧。

这种事儿他听孙大夫说过,伤了头当天没事但到了第二天人就没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里发毛,放下手里的东西,向林婉瑶屋走去。

来到屋门口,小豆子轻轻的敲了敲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小会儿。

里面静悄悄的,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他怕了,大力的捶打着林婉瑶的房门,仿佛不把门敲烂誓不罢休。

林婉瑶被他吓醒心慌的难受,而且额头的伤也疼,双重作用下脑袋特别的蒙。

听着小豆子那非常有节奏的咣……咣……咣……的敲门声,混合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姐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啊。”

她无语至极。

只好撑开被子往身上一裹,趿拉着鞋子,来到门口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小豆子就扑了过来,林婉瑶一个闪身,小豆子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小豆子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终于在身后的门边上找到了林婉瑶。

他面带泪水欣喜若狂的拉着林婉瑶的手:“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

“你不用说了,你刚才喊的我都听见了,你姐命硬,没那么容易死,而且叔说了,我这伤没大碍,我知道你怕什么,怕我像三年前屠夫家的儿子哪样是吧?”

小豆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道:“对啊,可不就是怕你那样嘛!但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林婉瑶装作埋怨他的样子:“有你在姐肯定活得好好的,就你这敲门声,死人都能让你敲活喽!”

小豆子撒娇道:“姐,下回我改还不行嘛。”

“嗯,改就行,知错就改好宝宝。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约再过两刻就到卯时了,就因为你这会儿都没醒,我才慌的。”后面两句小豆子有些任性的小声嘟囔着。

林婉瑶看着他那个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好啦,姐怎么可能真生你的气,快去叫七叶来吃早饭了。”

小豆子欢快的应了一声,就跑去屋里叫七叶了。

林婉瑶拿出了自己最好的一身棉衣,虽说周氏说了啥都不用带,但初次见面还是穿好一点吧。

穿完衣服后,林婉瑶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额头上青紫一片,那形状细细看来还有点像一只猫头,于是自己打趣道:“今有猫猫大神护我,我必定所向无敌。”

说罢,自己翻了自己一个白眼,无聊的叹了口气。

涂好药膏后把那根白布条,又虚掩着缠了回去。

她刚想起身眼睛瞥到了桌角的口脂,又看了看自己有些苍白的脸,思量了一下,沾了一点涂在嘴上,又把手指上剩下口脂,晕开后点在了两颊。

看了看,觉得非常满意,对着镜子说道:“嗯!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呐!哈!哈!哈!”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傻笑。


这时周氏拿了个小木箱走了进来,听到林婉瑶的傻笑问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哟!这是涂口脂啦。”

林婉瑶有些害羞道:“脸色难看的很,涂点口脂,会比较有气色嘛。”

“以后要多涂,女孩子嘛就要多打扮打扮。这是娘给你准备的东西,你收好。”周氏郑重的把木箱交给了林婉瑶。

林婉瑶有些疑惑的问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呀?”

“就是一些银子,和你娘留给你的压鬓簪,这压鬓簪是一对儿,是你跟你娘相认的信物,这个昨天我已经跟任天云确认过了。

这是娘给你存的买嫁妆的银钱,你一定要带着,在府里打发下人什么的都是要用的,你没钱赏下人会被下人看不起的。”周氏认真的交代她,眼神坚定又执着。

林婉瑶心想,看来这银子我要不收是不行了,算了,以后回来的时候多带回来点儿吧:“行,都听娘的。对了,任天云是谁啊?”

“哦,就是任老爷的儿子,大你三岁的哥哥,你小时候见过的,只不过你那会儿还小才三岁。”

“那他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昨天他好像有公事,你回来前他就先回城了。”

“哦,原来如此,娘啊,我这个哥哥是不是长的很好啊?”

林婉瑶心想,看来让三七如此仰慕的帅哥不是陈七叶,是任天云才对。

“那自然长的很是出众,一表人才、翩翩公子、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行行行!娘我知道了,他长的惊天动地的行了吧,咱还是去吃饭吧!”林婉瑶忙制止了周氏对任天云那无休止的夸赞。

“怎么还惊天动地了?……那好吧,那出来吃饭吧,吃完饭就上路,早点上路娘也就安心了。”

林婉瑶挽着周氏的手臂来到了厨房,只见陈七叶已经坐在小桌边等着了,见到两人进屋,起身行了个拱手礼。

林婉瑶心想,这吃个饭还要行礼,她进了任府,应该不用担心体重上涨的问题了。

这天天光行礼,估计就能提升200的基础代谢。

林婉瑶看着陈七叶笑了笑道;“吃饭吧行礼行的怪累的,多吃点。我跟你说小豆子摊的鸡蛋饼绝了,比本草堂摊的都好。”

小豆子听到她这话心想,瞧这话说的,本草堂也不摊鸡蛋饼啊。

三人听后,都反应了过来,纷纷笑了起来。

周氏装作训斥道:“就你会说,快吃饭,鸡蛋饼还堵不住你的嘴了。”

“好好好,吃饭吃饭。”

四人欢快的吃着丰富营养的早饭,

刚吃完,周氏就催促二人早早上路,于是林婉瑶进屋拿了木盒,与七叶一起准备上路。

咣……咣……咣……“铁柱娘,起来了没?”砸门声过后,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四人相望,感觉这大早上的,有些蹊跷。

周氏清了清嗓子:“谁啊?”

“我啊,你连我都听不出来啦?快开门吧”

“你到底是谁啊,我听不出来,你再不说我放狗了。”

林婉瑶心想,这一天天的张口就来,咱家哪来的狗啊,。

“我是西街的张媒婆啊,你不记得了呀?”

一听是媒婆,林婉瑶心里一紧,背后一凉。

小豆子赶紧跑到大门边上,贴着门缝看,看了一小会,忧心忡忡的跑了回来

放低了声音说:“这下坏了,许世昌真的带媒婆来了,后面还有好几个家丁抬着好几个箱子,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彩礼。”

林婉瑶觉得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老天啊,你噼里啪啦把我霹了得了,这事儿怎么都能赶这么巧呢。

许世昌这万年十点前不起床十一点前不出家门的人,今天大早上六点来堵门提亲,这不合常理啊!

老天爷,你绝对是故意滴!

陈七叶从后门的方向走回来:“怎么办,后门也被堵住了。”

呵呵,也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堵后门。

小豆子无计可施,急的抓耳挠腮的看着林婉瑶问道:“姐,怎么办?现在前后都被堵了。”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乱得很,难不成我的男主真是许世昌?……噫……不要吧。”林婉瑶小小脑补了一下与许世昌的恩爱画面,瞬间三天前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听着院子里没什么动静,许世昌有些心急,生怕林婉瑶跑掉,于是让家丁把院门强行砸开,那小小的门栓怎么经得起好几个壮汉强怼,才刚刚撞了六下,门就被撞开了。

门一被撞开,许世昌就冲了进来,看到林婉瑶及其四人站立在院子里并没有跑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再仔细一看,发现林婉瑶头上缠着白布条,许世昌担心林婉瑶受伤了,急切的问道:“婉瑶,你的头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疼不疼?”

林婉瑶此时正忙着在心里骂老天,并威胁老天给她天降神兵收了这个无赖,根本没空搭理许世昌。

周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伤怎么来的,你还不知道吗?这不就是昨天你追瑶儿追的,吓的瑶儿撞伤的头,你看看现在瑶儿都成什么样了。”

林婉瑶听到周氏这么一说,心里立马来了主意,马上做出一副智障的模样。

她嘴边流着口水,不断发出模糊的呜……哇……声。

林婉瑶拉着周氏的衣角,用含糊不清的口音说着:“梁(娘),我鹅鹅(饿饿),我要七废废(吃饭饭),七汤汤(吃糖糖)。”

周氏惊讶的看着林婉瑶,一时反应不过来,心想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儿啊,但是现在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做出伤心的样子配合着。

还是小豆子反应快,哭丧着脸边哭边冲着许世昌喊。

“都是你,要不是你追我姐,我姐也不会撞到头,我姐不撞到头,也不会变成傻子,现在她都成傻子了,你还来逼她。

陈管家说了,任老爷会出钱给我姐看病的,可是现在你还拦着不让我姐看病,你想逼死我姐是不是。”

紧接着小豆子便与周氏抱着林婉瑶痛哭了起来,林婉瑶则站在那里卖力的傻笑。

一旁的陈七叶实在是有点忍不住狂笑的冲动,憋的脸通红,眼角渗泪,只能转过身去装作不忍直视。

许世昌仔仔细细又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疯傻的林婉瑶,难以置信的问:“她真的傻了?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就傻了?”

听到他这一句,小豆子与周氏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周氏怒气汹汹的说道:“就是你,你这个凶手,是你把瑶儿害成这样的,我要去告你。”


周氏说罢又把林婉瑶往身后藏了藏,生怕林婉瑶一不小心露出马脚。

陈七叶调整了一下情绪,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转身给许世昌行了个礼。

“这位许公子,林小姐是我家老爷的继女,我家老爷可是当朝二品大员,可以找到最好的大夫给林小姐看病的。今天我就是来接林小姐进城的,许公子可否行个方便,我让带林小姐进城看病。”

许世昌一听要带走林婉瑶,立马警觉了起来,他眼珠一转道:“那可不行,她傻了我也要。”

林婉瑶心里暗骂,靠,我都成傻子了,你还不放过我,真的是,禽、兽、不、如。

陈七叶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冷笑道:“那好,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难到说你真想跟近廷司指挥使任大人结梁子吗?你可要明白,我们大人弄死你爹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许世昌不服气的说道:“我就不信了,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撞门逼亲还有没有王法?你致人痴傻还有没有王法?还有,你就去问问你爹,看看他有几个头,够跟我家大人对着干。”

许世昌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发怵,心想这个什么师什么师的不会真的这么厉害吧。便立刻支了个家丁回去问。

许世昌迟疑道:“这事儿我要从长计议,你等一会儿,让我好好想一想。”

不一会儿院外传来一声骏马的嘶吼,众人纷纷闻声而视。

只见一位骑着骏马的英俊少年,身着黑衣、容貌俊美、五官精致、眉宇之间充斥着寒意。

这少年远远的看了看林婉瑶四人,又居高临下的盯着许世昌。

陈七叶面露得意神秘的一笑。

林婉瑶看着陈七叶样子,心里大概有数了看来这是救星来了,而且好像还是面子很大的那种救星。

她忽然想到自己忘记傻笑了,瞄了瞄许世昌等人,并没有人注意她,松了一口气放下心继续认真的傻笑。

少年收回目光,骑着马进了院子,那威严的气势使众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少年来到四人与许世昌之间的空地上便停了下来。

少年看向陈七叶问道:“怎么回事儿?”

陈七叶反问道:“你看不出来?”

少年把院子里的人物打量了一遍,思索了片刻道:“逼亲?这位……纯、真、(硬把傻字给吞了回去)的小姐就是林小姐?暂时就看出来这么多。”

陈七叶点点头,做出佩服的表情:“那人是此县县令家的公子,今天一早便来堵门逼亲。”

“是谁啊,这么大胆子,欺负到我头上了,还什么什么师,我看什么师父敢在本县撒野。”

寻声看去,来人正是本地县令,许世昌的爹许严华。

“爹你来啦,就是他们,说是什么师什么师的。”

一看是自己亲爹来了,许世昌立马跑到许严化身后,双手掐腰,挺胸抬头下巴高昂,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官还敢不下马”说着就用手指指着骑马少年。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轻蔑的说:“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官?过来,给爷爷看仔细了,再想想自己应该是个什么东西。”

许严华心想,无非最多就是个大官大户的家丁护院什么的,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走过去看了看牌子,吓得他立马跪在地上。

“下官有眼不认泰山,没认出千户大人,望千户大人海涵。”

少年把玩着手里的腰牌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很小气的,而且我们近廷司的人,都是非常记仇的。

别人吧,那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就不一样,我是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杀你全家的那种人。我走的是这种加倍奉还的路子。”

许严华连磕响头,不停的求饶。

这可是近廷司的千户啊,近廷司是什么地方啊,沾上就得死啊,弄死他这么个小小县令,比弄死蚂蚁还容易。

今天真要把这位爷得罪了,保不齐真的找个由头杀他全家。

少年被许严华的求饶声吵的烦闷:“行了行了,这次就放过你,本官要带这几位回京,你把你这些人都弄走,敢对我们任大人的女儿不轨,嫌命长是吧。”

许严华一听少年肯放过自己一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忙起身谢过少年。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下官及其逆子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紧接着又看向呆立在身后的许世昌:“你个逆子,还不赶快过来,给大人叩头谢恩。”

许世昌弄不明白不就是个五品官吗?他爹为什么吓成这个样子,但他也不敢忤逆他爹,只能乖乖的过来。

许世昌刚要行拱手礼,就被他爹从后面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猛的一吃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叫喊声。

他回头怨恨的看了他爹一眼,他爹正凶狠的瞪着他,这一瞪让他心生惧怕,趴在地上磕着响头。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草民从今往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此时一看许严华,额头上黑红一片。

想来是磕头磕的太重,血都磕出来了,再混着地上的尘土,变成了黑色的血泥,看上去还真是有些瘆人。

“敢问任大人的女儿是哪位?”许严华小心翼翼的询问。

少年指了指林婉瑶“这位林小姐就是我们大人失散多年的女儿。”

许严华心中一惊,转身打了许世昌一个响亮的耳光:“从今以后,不许再打林小姐的主意,如果你再敢痴心妄想,我剁了你的一双腿。”

许世昌此时手捂着脸,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陈七叶小声的跟少年说了些什么,少年点点头,对许严华道。

“今天我就接林小姐回府,她的养母及其儿子,并不想与我同去,他们二人还会在此地生活,你给我照顾好,如果他们有点什么头疼脑热的,我就唯你是问。”

“好好好,下官一定好好照顾周氏母子,定会护他们二人周全,下官以性命担保。”

“嗯!好!都滚吧。”

“是,下官告退。”说完,许严华便带着许世昌与众家丁仆人媒婆,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等人都走光了,少年下了马来,用肩头顶了一下陈七叶的胳膊,:“怎么样,哥哥我威武帅气吧?”

“帅,那是相当的帅了”陈七叶窃笑,然后他顿了顿问道:“对了,吴大哥你怎么来了?”

少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还不是拜你家少爷所赐嘛,他大半夜跑回家,大人想让他再回来,他可倒好把自己关在屋里死都不应声。

昨儿个夜里我正好在狱里有个活儿,被大人逮个正着,这不就连夜赶过来了,还好我来了,要不还不晓得你们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林婉瑶实在好奇靠了过来问道:“七叶,这是谁啊?”

陈七叶道:“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翩翩公子是老爷的下属吴少杰吴大哥,跟我家少爷一样,都是正五品的千户”。

紧接着又跟吴少杰介绍周氏母子:“吴大哥,这位是林小姐的养母周氏,同时也是林小姐的奶娘,这位小哥就是小豆子,大名石铁柱,是周氏的儿子。”

“见过周大娘,晚辈吴少杰,您叫我少杰就行了。”说着便行了一个拱手礼。

“嗯。”周氏欣喜的应和着。

接着又看向小豆子:“石……铁……柱。”吴少杰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想这小身板有些孱弱啊:“以后多吃饭好好锻炼长的壮壮的,我带你进近廷司当大官。”

小豆子一听当大官,自是满心欢喜,忙连连谢过吴少杰。

“见过吴公子,谢谢公子搭救。”林婉瑶上前道谢。

“林小姐,你刚才的疯傻是装的?”吴少杰颇有兴致的问。

林婉瑶得意道:“我演技可以吧,我差点连自己都骗了。”

吴少杰笑道:“可以,可以,那是很可以了,连我也被骗到了。”

哈!哈!哈!五人顿时笑作一团。

这时周氏走过来询问道:“你们三个是现在就上路,还是吃过午饭再走?”

吴少杰与陈七叶对视一眼,双方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吴少杰看了看林婉瑶然后对周氏说:“周大娘,晚辈是想现在就上路,一是想在晚饭前赶回去,二是再耽搁怕再生出点儿什么变革,我虽说是个五品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

周氏想了想说的在理儿于是点了点头:“那你们现在就走吧。”

林婉瑶拿了木箱与药包就要上车,一只脚刚踏到车凳上马上忍不住跑回来抱住周氏与小豆子。

她此时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自从穿越到这里,她还第一次与周氏和小豆子分开,心中非常不舍,真真是难受极了。

周氏轻轻拍着林婉瑶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傻孩子,你现在哭成这样跟生离死别似的,是不是不想回来看我了?还是说不想让我们进城看你啊?”

林婉瑶被周氏的话逗笑了:“知道了娘,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就回来看你。”

周氏慈祥的捋着林婉瑶鬓边的碎发嘱咐道:“快走吧,马车走的慢再耽搁的话回到城里天就要黑了。”

“好的娘。”林婉瑶说罢便上了马车。

……

林婉瑶趴在车窗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五平县,心中五味杂陈。

马车走了没多大会儿,就来到了官道。

还是官道平坦,马车跑在上面只是微微晃动,不像刚才,着实是有点太颠簸了。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林婉瑶心想这才多大会儿,这就到了吗?

昨儿个听小豆子说快马半天,马车的话怕是要小一天才能到吧。

“小姐,车里有些吃食茶水,要不要小人进去给您准备一下?”马车外传来陈七叶的询问声。

有吃的,还有喝的,哇!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过的就是好。

“好哇!你进来吧。”

陈七叶听闻,便进了马车。

只见陈七叶利落的从左边坐箱里拿出了各种点心小食,又从右边的坐箱里取出了被褥。

“小姐,这个被褥我现在给您铺上吧。在车里坐久了,是一定会冷的。”

林婉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等褥子铺好后,陈七叶把被子叠好放在一旁,并让林婉瑶先坐在左边的坐箱上。

他打开最后一个坐箱,里面是两个包着东西的小棉被,大一点的是一个带盖子的大水桶,小一点的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各种新鲜水果。

也不知陈七叶从哪里弄来一个折桌,撑开后放在了褥子前面,然后又把水果吃食摆在了桌上。

一切妥当后,陈七叶对林婉瑶说道:“小姐,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这路上不比家里,茶水是没有的,您要渴了就用水桶边的瓢舀一些喝。

这里面的水一直用厚被包着,现在应该还是热的,您喝完就盖好到家前都不会凉。”

林婉瑶惊讶的看着陈七叶这一系列的操作,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这种专业管家搁现代最少五位数起,她一边想一边不由的鼓起了掌。

“历害历害,你这跟变戏法一样,几下就把这里摆满了,就这些东西从现在起把我关车上,关三天我都饿不着。”

“哪里哪里,这都是最基本的。”陈七叶谦虚的说:“马车颠簸容易犯困,一会您要是困了就拉开被子小憩一下。如果没什么旁的事,小人就出去赶车了。”

林婉瑶礼貌的询问道:“你们俩不吃点儿喝点儿?”

陈七叶道:“我们俩都有。”

“哦,那好,那咱们启程吧。”

看着陈七叶出了车门,林婉瑶立马脱了鞋盘腿坐到了褥子上,这褥子又厚实又柔软。

她又舀了一瓢水喝,发现这水不光是热的,甚至还有些烫嘴。

她转过头看着桌子上的美食,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穿越过来六年了,除了逢年过节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点心小食啊。

她象征性的感谢了一下老天爷,二话不说就拿起桌上的美食大吃大喝起来。

吃饱喝足后的林婉瑶直犯困,便索性拉了被子去找周公聊天。

睡的正香甜时,马车突然停了。

本来晃动的环境变得平静,这让林婉瑶惊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迷糊的双眼,醒了醒神,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像是陈七叶与吴少杰在说着什么。

林婉瑶问道:“七叶,这是到了吗?”

陈七叶闻声回应道:“小姐还没到府邸,现在刚到城门口。”

林婉瑶掀开窗帘看了下,发现天还很亮,心想七叶的驾车技术真是一流,又快又稳的。

林婉瑶弄不清时间于是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七叶答道:“大概未时过半了。”

林婉瑶点了点头道:“哦,那还有多久到……咦!吴大哥呢?”

“小姐,吴大哥先去府里报信了,然后他要回司里办公事,所以就不跟咱们一路了,进了城就是绝对的安全了,小姐不用再怕了。”

陈七叶觉得林婉瑶现在,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逼亲这种事,一般女孩子怕是要吓的几天不敢出门的。

林婉瑶非常好奇近廷司,打算从七叶口里套出点什么。

“吴大哥公事很重要吗,他们一般都是做什么的啊?还有吴大哥昨天说有个什么活儿,是什么活儿呀?”

陈七叶道:“小姐你最好不要知道,会吓到你的,司里大都是些有罪之人,只能跟您说那不是一般的牢狱,说多了吓到您,老爷不会放过我的。”

“哦!那行,那我就不问了。”其实她心里也七七八八有点数了。

林婉瑶结合了一下前面的剧情,和吴少杰说话时的霸气模样,还有许县令的惊吓程度,以及吴少杰说半夜的活儿什么的,她初步判定应该是大理寺那种机构。


马车进城后速度就变慢了许多,可以说比快走也快不了多少。

忽然听到车外热闹非常,林婉瑶便掀开窗帘观看。

她发现此时已经来到了街市,路两旁有好多好玩的与好吃的。

本来想着要不要让陈七叶停一下,自己下去买点什么。

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不要再给陈七叶增加工作量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她突然看到有个小女孩呆呆的看着她,有点吓到的样子。

她一想头上的裹着白布条呢,肯定是这个样子把小孩子吓到了,于是乖乖的把头缩回了车里。

过了一小会儿,马车外就渐渐的静了许多,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人声和小动物的叫声,连马蹄声都变的清晰起来。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传来了陈七叶的平和的声音;“小姐,到了,可以下车了。”

林婉瑶忙穿上鞋子拿好木箱和药,她整理了下衣衫一本正经的小步出了马车。

她心中默念,我就是大家闺秀本秀,一定要端庄大气。

然而当她下了马车,莞尔一笑慢慢的抬起头时,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想得有点多。

本来想着毕竟算是个小姐嘛,刚回府怎么也得门口多站几个人迎接她吧。

可现在一看就一个和蔼的阿姨,然后身后跟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此时面前就只有这两人,她不死心的往她两个身后望了一下,离的较远的大门口还有两个守门的侍卫然后就没有其它人了。

陈七叶重新坐回车上:“小姐,小人就先停放马车去了,这位是赵妈,您跟着赵妈去就行了。”

“哦,好的。”林婉瑶有些没精神的回答。

只见赵妈与小丫鬟有些憋笑的样子,林婉瑶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头上的白布条那么好笑吗?

赵妈和蔼的说:“小姐跟我走吧。”

林婉瑶嗯了一声,乖乖的跟在赵妈的身后,而小丫鬟则跟在林婉瑶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林婉瑶夹在了中间,这让她有点不太自在。

不一会儿,林婉瑶就被带到了一间香香热热的大屋子里。

她左右看了看,这应该是个闺房,到处红红粉粉的。

赵妈接过林婉瑶手里的东西,笑盈盈的说道;“小姐,以后这就是您的闺房,您先沐浴更衣,然后我领您去见老爷。”

还要洗澡?可是不太想洗的呐?不要问为什么不想洗,问就是懒癌晚期:“赵妈啊,我身上不脏。”

赵妈温婉的笑道:“哪里是觉得小姐脏了,只不过这远道而来,沐浴更衣再见长辈比较好。接风洗尘嘛,洗去身上的尘埃。而且小姐您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这脸上……”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哦!你是说额头吧,我的额头那是因为……,天呢,我的脸怎么花成这样了?”

林婉瑶忽然在一旁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脸吓了一跳,她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慢慢的走向镜子细细的观察,她现在的脸可以算得上五彩斑斓了。

早上逼亲的时候又哭又闹的,再加上在车上吃的东西吃的太投入,所以现在她的脸跟小花猫一样。

怪不得刚才吓到了路边的小孩子,也难怪赵妈二人见到自己时还憋笑。

还好府门口没什么人,所以赵妈和小丫鬟一前一后是帮她挡着不让别人看到。

想到这里不得不说陈七叶和吴少杰两个人,说到底还是糙汉子心粗的很。

男人就是靠不住,脸都花成那样了,也不提醒一下。

林婉瑶略显尴尬的微笑着柔顺的说道:“那就有劳赵妈了。”

……

这鲜花浴就是好又香又暖,里面好像还放了草药。

林婉瑶看了看旁边的盒子,心想这可能就是那种澡豆,来了六年了只听过没用过。

听说这东西贵的很啊,有钱就是好,终于过上比较像女主角的生活了。

赵妈走过来用手试了试水温问道:“小姐,老奴再去打些热水,小姐有什么额外需要的吗?”

林婉瑶问道:“额外的能有什么?”

赵妈恭敬的回答道:“比如吃食点心,或者是往洗澡水里再添加些鲜花、牛乳、草药之类的。”

林婉瑶恍然大悟:“哦!是这些啊,这些就不用了,对了,我带来了两副药,是治额头上的伤的,能帮我煎一副吗?”

“好的小姐,这副药的煎法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没有特别要求,就是平常的活血化瘀药,用最基本的煎法就行。”

“好的小姐,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林婉瑶乖巧的嗯了一声。

赵妈慈爱的看了看林婉瑶,然后转身出去了。

赵妈先去厨房交代了一下煎药的事项,然后来到了前书房。

“回禀老爷,老奴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就是小姐本人,胎记和旧伤都对。这下夫人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赵妈欣喜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好好照顾小姐,你先下去吧,出去的时候关上门,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老爷”赵妈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桌案后坐着的正是任海,任海此时闭着眼睛,重重得的呼吸着,努力的不让那股悲伤冲上双眼。

一小会儿后,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仲青兄,我终于找到婉瑶了,你和弟妹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此时门外站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一双端茶盘的手颤抖着,左手腕上的红玛瑙镯子非常惹眼,这双手正使劲抓着茶盘,像是非要把茶盘捏碎不可。

……

申时过半。

林婉瑶沐浴已毕换上了新衣新鞋,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很是好奇的问道:“这衣袜都有着淡淡的香气,是柜子里放了什么香丸吗?”

一旁的小丫鬟答道:“这衣服提前用香料熏过的,所以会有香气。”

“哦,原来如此。”林婉瑶点了点头。

当丫鬟给她梳妆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难题,小丫鬟微微蹙眉,看着她的额头。

林婉瑶心想,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小丫鬟缓缓的答道:“小姐额头的伤有些重,奴婢试了几种法子了,总是遮不住的,现在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屏风后正在指挥人干活的赵妈听闻,走了过来。

她细细的瞧了瞧林婉瑶头上的乌青,微笑道:“不用急,我这里有些东西,应该可以遮住,我这就去拿。”

赵妈出去片刻后拿回一个瓶子,味道有些酸酸的。

丫鬟取出了少许仔细的轻轻涂上,然后又扑了些香粉。

一番打扮后真的遮了个七七八八的,再加上刘海的遮挡不离进细看,真的是看不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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