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三十六年,南夏国皇城。
车水马龙的皇城街道,一处豪华的府邸此刻正大门紧闭,院内紧张的气氛,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一群废物,你们今日若是救不活她,我要了你们的命。”
太医院的太医跪满了一地,都在慌张的望着不远处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公子模样俊美,五官清秀,面无表情的面孔上,透着冷冷的高贵,一看就是身份不俗之人。
“回四皇子的话,老臣……老臣真的无能为力了”其中一名太医壮着胆子说。
慕容夜冷眼看着这名胆大的太医,也不为所动,说道:“王太医,你可是太医院的元老,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自砸招牌吗?”
“四皇子,老臣……老臣学艺不精。”说着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慕容夜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
众太医心知,这个四皇子让他们救的女子,早已没了脉搏,就算华佗在世,那也是救不活的。
“别跟我这倚老卖老,本皇子再给你一天时间,若是还无法救活的话,提头来见。”慕容夜撂下句狠话,便不再看他。
“这……”太医们互相看看,一脸的无奈。
这是要让他们救个死人啊!
“咳……咳……”正在太医面面相觑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咳嗽声隐隐传来。
“四皇子,小姐醒了。”一名丫鬟激动地说。
慕容夜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一个健步冲到了床边。
“歌儿,你醒了。”四皇子脸上的寒气因为眼前女子的苏醒,渐渐淡去。
月离歌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香薰味,但却让她感到不真实。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她不是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灌入毒酒,一命呜呼了吗?
她看着身边的丫鬟千凝,又看着一脸紧张的慕容夜。
不确定的试探问:“慕容夜?”
虽然月离歌刚刚醒来,嗓音有些沙哑,但就是这一声,让慕容夜轻颤了一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我在呢。”
说着伸手就要去抚摸月离歌的脸颊,月离歌有些嫌恶的扭过了头,避开了慕容夜。
月离歌用陌生的眼神望向慕容夜,那种疏离感,和发自内心的憎恨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慕容夜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落寞。
千凝看出了两人的别扭,劝道:“小姐,你昏迷期间,四皇子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可把他急坏了。”
“是吗?”月离歌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此时的月离歌还没有理清思绪,不明白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月离歌望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故而转头问千凝:“现在是哪一年?”
千凝一愣,小姐这是摔傻了吗?
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老实回答。
“大东三十六年。”
月离歌呆呆的望着千凝,这一刻,她全都明白了。
她重生了。
她于大东三十三年与慕容夜相识,大东三十八年,慕容夜登基称帝,改国名南夏,后死于南夏四年。
慕容夜好深的算计,想来当年相识便是阴谋的开始,他步步为营,算计着自己助他夺得皇位,待局势稳定后,他又怕朝野上下知道他是被一个女人扶持上位,有损威严,更怕日后自己一旦知道真相,会毁了他的帝王梦。所以,他就过河拆桥,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定罪,赐毒酒一杯。
现在老天开眼,自己又重生了,前世的悲剧便不会再重演。
慕容夜要的江山,她不会给;慕容夜要的武林,她也不会给;慕容夜要的野心,她全都要。
慕容夜望着愣住的月离歌,以为她是身体不适,不禁担心的问:“太医说你从马上摔下来,磕到了头,现在可还有不舒服?”
月离歌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的迷茫已消散了许多,她也相信了自己真的重生了。
冲慕容夜冷淡的说道:“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留下千凝伺候就好。”
慕容夜本没有想太多,以为月离歌是大病初愈,便冲着身后一众太医说:“既然歌儿醒了,便没你们的事儿了,都下去吧。”
一众太医如释重负,都松了一口气。
心想着,这个四皇子表面上是个好相与的,实际上也是比冰山还要冷的角色,这发起脾气能冻死个人。
太医们都一路小跑的离开了房间。
慕容夜想要扶着月离歌重新躺下,被月离歌拒绝了。
“你也出去吧。”月离歌淡漠的说。
慕容夜停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落向何处。
歌儿这次醒来,对他疏远了,看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陌生人,或者是仇人?
他不敢往下想,越想越害怕,他不禁担忧和紧张起来。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慕容夜用颤抖的声音问她。
月离歌也用毫不避讳的眼神看着他。
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情,还是假意?
只是月离歌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一再的告诫自己,这个男人不可信,若再重蹈覆辙,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能被假象所迷惑。
“我没事,只是头还有些晕。”说着便躺下了,并用后背对着慕容夜,示意他该出去了。
慕容夜最后看了一眼月离歌,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