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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之华妃传

如梦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华妃死而复生,重获荣宠,与皇上由怨生敬、由敬生爱、心心相惜,如愿以偿成为一名母亲(小吃货),最终成为皇上最爱的女人,成为贤妃。在这个过程当中,华妃与她的劲敌甄嬛最后化敌为友,握手言和,华妃和甄嬛识破了果郡王子宫革命欲篡逆的阴谋,甄嬛亲手杀了果郡王,也杀死了自己的爱情。沈眉庄和温实初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宫中居然有一个和华妃长相一样的女人!云飘!皇上会纳她为妃子吗?华妃驾到!萌宝来袭!

主角:世兰,殷真   更新:2022-12-13 1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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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世兰,殷真的其他类型小说《四郎之华妃传》,由网络作家“如梦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华妃死而复生,重获荣宠,与皇上由怨生敬、由敬生爱、心心相惜,如愿以偿成为一名母亲(小吃货),最终成为皇上最爱的女人,成为贤妃。在这个过程当中,华妃与她的劲敌甄嬛最后化敌为友,握手言和,华妃和甄嬛识破了果郡王子宫革命欲篡逆的阴谋,甄嬛亲手杀了果郡王,也杀死了自己的爱情。沈眉庄和温实初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宫中居然有一个和华妃长相一样的女人!云飘!皇上会纳她为妃子吗?华妃驾到!萌宝来袭!

《四郎之华妃传》精彩片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贵而能勤、富而能俭。

后宫之德、着实有亏,怨不得朕,华卿,华卿,殷真心中有些泪目默念着

一个人凝立于窗前,已有一炷香的时刻。

深邃的目光望向养心殿外的长阶,从此这长阶少了一位风华绝代、明艳活泼的女子!

“皇上,不要受凉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吧!”苏培盛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弯着腰,眼神真切地看着皇上。

“那边怎么样?”殷真深邃的目光依旧望向养心殿外的长阶,淡淡似乎漠不关心地问道。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赏赐了三件物品,匕首、毒酒、白绫,想让敦肃皇贵妃走得体面些。”

苏培盛侍奉皇上数十载,皇上的心意他还是能揣测几分的,他低垂脑袋,声音有些沙哑地回复。

“她选择了什么?”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敦肃皇贵妃是撞墙自尽的!”苏培盛冷静而又惶恐地回复道。

“最后说什么了?”殷真依旧发问。

“奴才听得不太真切,奴才在外候着,菀嫔娘娘在里面和贵妃娘娘说话。”苏培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更加弯曲了。

“你这差事当的是越发得好了!”殷真不温不火的话,却透着数不清的寒冽!

苏培盛把茶递到皇上的手中,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紧张,头脑飞速运转着,这该如何回应?

“最后一句,奴才听得很真切,敦肃皇贵妃大喊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呀!奴才刚不说是怕皇上您听了伤心。”

“噗通”一声苏培盛赶紧跪下,随着殷真一声“大胆”的训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茶凉了,奴才这就去重新沏一杯热茶。”

“你先退下吧!好好反思!”殷真依旧凝立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中,谁也看不清他的脸,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究竟是谁大胆?

“华卿”

“殷真”

“华卿”

“殷真”

17岁的世兰成为皇四子殷真的侧福晋,新婚之夜,两人两情缱绻地喊着彼此的名字,终于到了春宵共度的时刻,谁人不知世兰的美是满军旗的翘楚,就是放在汉军旗也是一支独秀,体态窈窕、肌肤细腻、面似桃花、指若春葱、万缕青丝、妩媚万千。

落夜沉沉、月色朦胧、清香阵阵。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殷真自幼饱满读书,文才斐然,此情此境,苏轼的《春宵》正合时宜。

世兰读书上不曾用功,但是那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她是懂的,小脸更加地绯红,红盖头也更低了些,小手却不安分的试着去牵殷真的手,无处安放的样子让殷真愈发觉得她可爱,王府里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

“啊!”

“不!”

“不!”

殷真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声音颤抖着。

“皇上,您怎么了?”苏培盛闻声而到,非常迅速。

殷真睁开朦胧的双眼,是一场梦!迅速冷静下来,拿起床边的绿玛瑙108颗佛珠手链,慢慢转动起来,眼睛微微闭着。

“现在是几时?”

“回禀皇上,现在已是丑时,要不奴才给您端一碗牛乳来,您早些安寝,一早还要早朝呢?”

苏培盛非常关切地安抚皇上。

“您去拿笔砚来。”

“喳!”

“皇上,笔砚拿来了。”苏培盛把墨研好,纸张铺开,就半弯着腰立在那等待随时伺候。

千里,只见殷真写了两个字,转瞬又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苏培盛不敢作声,许久见皇上未动,才缓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初冬季节小心风寒。”

“嗯,传明早朕到皇后处用早膳”。

“诺。”

话说,什么样的梦境让威武不屈的皇上感到害怕呢?


景仁宫

“臣妾恭迎皇上”乌拉那拉氏宜修,屈膝向皇上请安,满脸的温情笑意!

“免礼”殷真没有情感波澜地回应,两人缓缓来到餐桌前开始用起早膳。

宜修给殷真盛了一碗鸭子汤,因为正是初冬季节,天气寒冷,她命人多加了些生姜红枣在里面。

“皇上昨晚是否没有睡好,臣妾看皇上眼皮下有些乌青。”年近四十的宜修仍然是风韵犹存,端庄宁和,脸上总是微微笑,只可惜后宫美人太多,就像御花园的花一样,总是一茬又一茬地谢了又开,开了又谢,争奇斗艳好不热闹!四十岁的容颜保养得再好,终究比不过十七八岁的花骨朵。

“敦肃皇贵妃的丧礼安排得如何?”殷真喝着鸭子汤,问着皇后宜修。

“皇上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定让妹妹走得风光无限。”宜修略带微笑地回复道。

“多安排些法事,超度亡灵。”

“皇上放心,臣妾会请宝华殿的法师,以及一些名寺里的得道高僧做法事。”“臣妾与诸位姐妹也会为敦肃皇贵妃祈福,希望敦肃皇贵妃早日到达极乐世界。”

“时间不早了,朕去早朝了。”殷真拉起宜修的手,在其手背上拍了拍,转身离去。

乌拉那拉氏宜修抚摸着刚被殷真拍过的手,希望这样的时刻长些再长些。

“剪秋,好好安排敦肃皇贵妃的葬礼”她微笑着吩咐。

“奴婢知晓。”剪秋姑姑屈膝笑呤呤回复。

主仆二人对视会心一笑,默契不需过多的言语。

翊坤宫

敦肃皇贵妃华妃衣着服饰皆华丽无比躺在灵柩中,仿佛睡着一般,其容颜并未消减,仿佛只是睡着了,只需殷真唤一声:“华卿”她便会笑靥如花,用她那华氏独创的妩媚眼神看向他,娇嗔道殷真,臣妾知道,我是你的性感小野猫,在你的心里挠痒痒!皇后算什么,甄嬛又算什么?

“生、老、病、死,在所难免,敦肃皇贵妃妹妹,本宫带诸姐妹来送您最后一程了。”皇后手持白水晶108颗佛珠虔诚无比地说道。

“皇后真是贤德呀!”齐妃忙不失礼似乎有些得意的神情夸赞着皇后,眼睛望着各位小主娘娘,心想本宫多机智,首夸,学会了吗,各位宝宝。

“皇后贤德,吾等受教。”众小主连连呼应。

宜修微微笑点点头,以资鼓励,可以再热烈些,姐妹!

“现在各位妹妹随本宫念佛经,以求敦肃皇贵妃早日到达极乐世界,无病无灾,顺遂平安。”

“怎么这么聒噪,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像苍蝇一样。听到皇后的声音,还有那些个贱人的声音。”躺在灵柩中的华妃腹诽中,可是她却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也没有力气动弹,只能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聒噪。

“我真的还活着?可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有兄长的庇护,没有皇上的宠爱,没有一儿半女,我活着做什么,天天看这伙贱人吗?”华妃心中万般难受!“哥哥,我还不如去陪陪您呢,您一向宠爱妹妹!舍不得妹妹受半点委屈,这世上终归是哥哥最疼我的。皇上高兴便宠,不高兴便弃。”华妃心痛到难以呼吸!

养心殿

“苏培盛,您吩咐一下令宫中画师,画一对金童玉女,仿皇子公主的装扮,皇子六七岁,公主四五岁,今日务必完成。”殷真吩咐苏公公。

“奴才遵旨,这画像画好,是否要交给皇上审视,画好后挂于何处?”苏公公仰起头,看向皇上,寻找着答案。

“不必审视,但是务必粉雕玉琢,玲珑可爱,放于敦肃皇贵妃的墓穴中即可。”

“奴才遵旨!”苏公公重重地点头,说完遵旨,便紧闭双唇。

关键时刻能少说话还是少说话为好!言多必失!学会说话只需一年,学会闭嘴却要一生!

养心殿外,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笔直跪在冰凉的石阶上,12月份的季节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手臂露出之处皆是伤痕,明显是鞭打过的伤痕,一条一条交织,密密集集触目惊心,背上背着一捆荆条。

“老臣愚昧教子无方,老臣愚昧教女无方,一子一女,骄横跋扈,辜负皇恩,老臣愿意忍受一切责罚以死谢罪,虽死不能报答先皇,当今皇上之礼遇恩!”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不时地往这边看,议论纷纷,这老人家莫非就是早些年,辞官休致的年羹尧、年贵妃之父-年遐龄年老。晚年他只参加过康熙帝举办的“千叟宴”。一直淡泊明志,劝解年羹尧、年贵妃收敛无效后,甚至断绝了父子父女之情份,老爷子可以呀,各位太监宫女心中这样想。

“走走走走,一领管太监挥着手中的拂尘。众人往前挪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张望。一会竖着左耳,一会竖着右耳,生怕错漏任何风吹草动之声。

“苏培盛扶太傅起来。”殷真吩咐苏公公

“太傅请起!冬日严寒,可别伤了身子骨”苏培盛试图挽起年遐龄,蹲下身子去搀扶。

年遐龄没有动,“老奴有罪,教子教女无方,实在愧对皇上,愧对先皇,愧对年家列祖列宗!”

声音颤抖着,老泪纵横。

“朕是不会怪罪于你的,你还是太傅,也不会苛责其它人员,你请起来吧。”

“老奴感恩皇上,宽宥家人,世兰,羹尧,今跪于此就是在替他们赎罪,还望皇上让老奴再跪上几个时辰。”

殷真离开,年遐龄努力挺直腰背,决然地跪着。

老爷子身体真是硬朗,换我都不行呀,这一跪就是数个小时,吃瓜群众啧啧称奇地离去,就差给老爷子点个赞了!

各人赶紧去忙差事了,瓜要吃,事更要做!


翊坤宫

朦胧之中,华妃又沉沉地睡去了,没有人知晓,因为她不能动弹,现在已是中午时分,数餐多日滴水未进的她这会已饥肠辘辘,瓜子花生蟹黄酥,火锅饮料酱猪蹄!瓜子花生蟹黄酥,火锅饮料酱猪蹄!心中默念着以此来消除饥饿!精神胜利法!

再想想自己的一生,嫣红夺目,轰轰烈烈,无儿无女无爱凄然收场!

正在她伤心感慨之际,身上感觉到热流,贯彻全身,酥酥麻麻,大脑变得空前的通灵。

这种感受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瓜子花生蟹黄酥,火锅饮料酱猪蹄!帝王宠爱终是空,唯有美食慰心灵!

脑里浮现出殷真说自己读书不多,顶嘴倒快,看来自己是有灵性的。无论成功的男人还是失败的男人,无论是专情的男人,还是寡情的男人都能激发女人的潜能!!

“娘娘,臣妾听说华妃娘娘的父亲在养心殿长跪不起呢。”十七岁的祺贵人满脸堆笑地向皇后报到。

“娘娘,敦肃皇贵妃的父亲可真是可怜呀?”安陵容接话。

“想那敦肃皇贵妃生前何等风光,殁后竟也这般光景。”安陵容不无可惜地叹道。

“女训有言,面一旦不修,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各位姐妹和本宫念。皇后慢悠悠摇头念之。

“女训有言,面一旦不修,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各小主娘娘纷纷背起书来。

“各位妹妹要谨记呀。”宜修语重心长叮嘱大家。

“不要步了华妃的后尘。”襄嫔成了课代表,说出了宜修未说之话。

宜修点头示意,很好,襄嫔,孺子可教也。

甄嬛点点头,姐姐真棒,姐姐所言正是妹妹所想,敬妃也点头微笑,备受鼓舞的襄嫔更加兴奋。

端妃笑而不语,年世兰倒下去了,她的病似乎痊愈了,咳嗽的症状也明显好转。

“谋害皇嗣残害嫔妃可不是闹着玩的。”襄嫔继续说着。

父亲,华妃的心在哭泣,女儿不孝让您受罪了,您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女儿如何安心离世,父亲,没有想到在您心中还有我这个不听教导的女儿。父亲对不起,对不起父亲,华妃的心在滴血!

这些人一个个佛口蛇心,死后也不让本宫安宁,心中怒火熊熊燃起,是我造的孽,本宫不否定,不是本宫造的孽休按在本宫身上。

怒火不可自抑,居然笔直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啪”的一巴掌打在那襄嫔的脸上,那白皙的俏脸立即有了通红的印子,力道之猛,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贱人,敢污蔑本宫”众人皆已成傻状,“啪”又是一记耳瓜子。

再来一个华氏佛山无影腿踹在那襄嫔的膝盖上,只听噗通一声,襄嫔跪下,发丝散乱,口中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您索命……不要找臣妾。不要找臣妾……”

“鬼呀,鬼呀。”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祺贵人、富察贵人魂魄已失状。

皇后、陵容、端妃、敬妃、甄嬛、眉庄等也是目若呆鸡,不知所以然。

“淳贵人究竟是死在本宫手上,还是死在你曹贵人手中,你最好是给本宫说清楚,是谁投石子到湖心提醒本宫,有人偷听对话,是你曹贵人,淳贵人与其说是死在我上,不如说是死在你手,你借刀杀人,你的心比本宫恶毒一千倍!”

“本宫是利用温宜公主来争宠,可是本宫从来没有想过杀她,本宫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本宫怎么会杀他们,本宫不会杀你的孩子,更不会杀甄嬛的孩子,不会杀任何一个皇上的孩子,本宫是真心真意爱过皇上的,你们不会明白。谁敢诬蔑本宫,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来人来人,侍卫侍卫”皇后缓过神来,大声向门外呼救。

不一会来了众多侍卫。

皇后的心才安了起来,左右护卫在她两侧。各宫小主身边也分别有了护卫,大伙的心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华妃,你可不要吓我们,你是人是鬼?”齐妃问华妃,却不敢看她的脸。

“你过来,我告诉你。”华妃道。

“吉祥,过去,看看她的气息。”

“奴婢不敢呀,娘娘。”吉祥声音都颤抖着呀。

“也罢也罢怨不得你呀。”齐妃无奈地说,她自己又何尝敢呢?

“鬼!妖孽!你们你们,一起过去,把她拿下。”祺贵人命令一拔侍卫。

侍卫没有动身。

“祺贵人,你过来,让本宫好好告诉你。”华妃凌厉而又傲慢地目光直视祺贵人。

“华妃休得放肆!”宜修大声喝斥华妃。

“容不得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回了!本宫这次是为自己讨回公道。”华妃的声音更加响亮,气势上压了宜修一头。

正在皇后等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华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直直地倒了下去。

“难道这是还阳,本宫听民间有传,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死者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准备一顿饭,之后所有人便需回避。“齐妃神秘兮兮地打量着众位姐妹。

“试一试总是无妨的,敦肃皇贵妃不能饿着走呀。”齐妃继续。富察贵人表示赞同。她真的是太害怕了,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有的姐妹已点头,此时都已过午膳时分,早膳用得又早,又久站,养尊处优的她们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刚刚受到了惊吓。

颂芝此时自告奋勇地站起来,“请皇后娘娘恩准,奴婢留下侍候华妃娘娘用膳,奴婢自小侍候华妃娘娘,无论华妃娘娘子是人是鬼,奴婢都愿意侍候她。奴婢饭菜已备好,不劳各位娘娘费心。”

众人听罢,撤去,只留了侍卫守在门外,不许人出去。

瓜子花生蟹黄酥,火锅饮料酱猪蹄!颂芝准备的面面俱到!

“将此事禀报皇上,太后。”皇后吩咐剪秋。

“皇上,太后会怎么定夺呢?”

后宫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死而复生的事件从未见过!


翊坤宫

“娘娘,您醒醒,娘娘,您醒醒!”等众人散去,颂芝赶紧跑到棺柩边叫着华妃娘娘,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她有些胆怯了,偌大的大厅只有她一人,烛光摇曳着伴随着哀乐,寒意一阵阵袭来,令颂芝头皮发麻。

“这可怎么办呢?”此时的颂芝又担心娘娘起不来,又害怕她起来,万一她是鬼怎么办?

眼见娘娘没有动静,她轻轻地拿起一块蟹黄酥放在华妃娘娘的鼻尖处,来回游走着。轻轻地唤着娘娘。

“蟹黄酥,是蟹黄酥”华妃娘娘居然微微睁开了双眼,鼻子嗅着糕点的香气。

“娘娘!”颂芝差点吓得踉跄在地。但还是毕恭毕敬地把蟹黄酥递给了华妃娘娘。

“真好吃!”华妃娘娘一口气吃了七个蟹黄酥。几粒芝麻还滞留在她的唇边。为她增添了几分娇俏之情!

“娘娘别呛着,您喝点牛乳”。

华妃还是两眼冒光地看着盘里的两个蟹黄酥,“颂芝,你吃过没有,你也许久没有吃过蟹黄酥了。”

“回禀娘娘,奴婢在来的路上吃过了。”颂芝低下头弱弱地回复道,余光不舍地看向蟹黄酥,自从华妃娘娘降为答应后,她们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了。

“不许骗本宫。”不知何时华妃娘娘的双眼湿润了,想不到自己如此落魄,颂芝还能够在自己的身旁。

“你吃。”华妃娘娘几乎命令地把蟹黄酥推到颂芝面前。

“娘娘,奴婢不吃。您吃吧娘娘。”颂芝忙不迭地回应到。

“你吃,你不吃,本宫也不吃。”华妃娘娘下最后的通谍,不容商量地语气。

颂芝自然是了解娘娘个性的,这才吃起来了,真的是入口即化,颊齿留香呀。

华妃娘娘,两眼蓄满了晶莹的泪花,抬手擦了擦双眼,又看到食盒里还有驴打滚、饽饽、爆肚、还有卤猪蹄,二话不说便啃起了猪蹄,而后慢慢地吃起了其它,每件都给颂芝留了些,直到有了八分饱意,这才放慢食速,喝起了银耳百合莲子羹,真是香甜四溢呀。

主仆二人许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佳肴了。

“娘娘,恭喜娘娘大难不死。”颂芝看着华妃娘娘的影子,想着死人是没有影子的,再说现在还是白天,想必娘娘还是活人的。

“大难不死又如何,本宫如今和死了有什么区分?”华妃娘娘伤心道。

“娘娘,皇上追封您为敦肃皇贵妃,是以皇贵妃的礼遇下葬的,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呀娘娘。”颂芝安慰道。

“敦肃皇贵妃那是给死人的,我又不是死人,还不是一个庶民,一个不能生育,不得夫君爱的庶民,废人。”华妃依旧十分伤心。泪水在眼框里翻滚。

“娘娘,大人来了,大人今天跪在宫殿长廊。大人还是十分关心娘娘的。”

颂芝十分诚恳地看向华妃娘娘,希望她不要再那么伤心了。

“父亲大人,是女儿不孝,女儿连累您受苦了,还受别人的嘲笑。”眼角的泪水总也擦不尽似的往下淌!

“颂芝,你今年有二十五岁了吧。如果我有机会见皇上的话,我请求皇上放您出宫,若是有好人家,你就找个好人家,若是没有好人家,你就守在年府吧,相信父亲大人会好好待你的,这也是一个好归宿。我这一生是走不出这紫禁城了。”

“娘娘,小姐,奴婢不走,奴婢要一直陪着你,奴婢走了,谁来侍候娘娘。”颂芝抽泣。

“奴婢恳求娘娘好好活下来,让奴婢一生一世服侍小主。”

“你,你……”华妃娘娘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眶更湿润了。

“娘娘要是殁了,奴婢也追随娘娘,侍候娘娘去。”颂芝继续道。宫中已有旨意华妃被追为敦肃皇贵妃,做为她的贴身宫女颂芝,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也不必活在这世上了,她若自觉地寻了短见,也会给她应有的体面,不然等待她的必是凄惨的下场。

景仁宫

“死灰复燃!”宜修望着眼下的炭火!

“万万不可死灰复燃呀!后果不堪想象!皇后娘娘”安陵容眼神停留在宜修身上。

“华妃!”祺贵人恶狠狠地吐出华妃二字。

“华妃的智商也堪忧,依臣妾看那也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祺贵人鄙夷地笑了。

“不可掉以轻心。”宜修巡视地看向安陵容与祺贵人,安陵容乖巧地点点头。

“这件事情看看钦天监怎么说,安贵人你去安排。”宜修语重心长地望着安陵容。

“诺”安陵容乖巧地回复。

“很好!”宜修点点头示意两位,三人继续耳语了一番,放才离去,约好用好午膳便去翊坤宫

“凭您也跟我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县丞之女。”祺贵人出门便警告安陵容。心中想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仅和自己抢皇上的宠幸还抢皇后的信赖。

她真是不甘,皇后为什么要安排安陵容,她哪一点比不上安陵容。

“皇后自然是更器重姐姐你的,只是怕你辛苦,姐姐走好,妹妹不送。”安陵容面似笑非笑地回应。

“神气给谁看,她也是贵人,小主您也是贵人,凭什么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一等祺贵人走远,宝娟便气冲冲说道,呸,什么东西。

宝娟倒是忠心,安陵容在心中想到,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有宝娟这一个可信任的人了。等忙完这阵,是时候赏点什么给这丫头了。

碎玉轩

“这可如何是好,华妃她居然死而复生,我们好不容易才扳倒她,嬛儿这可如何是好?”沈眉庄几乎带着哭腔了。

“就怕皇上念及旧情,不愿再处置她了,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在来的路上也听宫女太监们议论她的父亲,又来到皇宫为她求情了,难保皇上不会看在年氏一族功劳的份上枉开一面。”甄嬛亦是眉头紧锁,两眼含愁。

“嬛儿我担心的亦是这个,以前她有一个会打仗的好兄长,现在她又有一个好口碑的父亲。”沈眉庄心焚不已。

“两位小主先用膳吧,想必两位小主也饿了,奴婢已备好了午膳,这会就为两位小主端上来。”流朱关切地看向两位小主。

“叫我这会子如何吃得下?”沈眉庄摇着头,叹着气!

“端上来吧,这会子本宫也饿了,眉姐姐,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饱饭哪有力气呢?恐怕以后你我难有安生的日子了。”甄嬛一面温声细语地和沈眉庄说话,一面点头示意流朱端上饭菜。

转眼一桌子饭菜已布置好,流朱和浣碧采月垂立于一旁小心侍候着小主们。

“依奴婢看,那华妃过几天又会捅出什么幺蛾子来,主子们见招拆招就可以了。”浣碧仰着头十分嘲讽地说道。

“难不成她又要火烧碎玉轩了,嗯也说不定呢。”流朱瞪大着眼睛不解说道。

众人被她们一说又有些逗乐了。

“浣碧流朱说得有些道理,华妃性子急,现在又没有襄嫔这样的虎爪帮凶,只会一味地用强。我们只需要静观之,兵来将挡,水来土埯。”甄嬛笑笑看向眉庄。

“如今只能如此了”沈眉庄心中略有宽慰,另外想着这后宫中又何止她沈眉庄甄嬛两人恨华妃呢?自己这会子倒是个不沉稳的了。

养心殿

"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毕竟痴情消不去,缃编欲展又疑思。"

殷真凝视着纸上的字,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这是世兰刚入王府的时候自己为她写的诗,是什么让一个可爱之人变成了一个可憎之人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对她也不薄,专宠她,即使她犯了错误,自己也总是包容着她。

“皇上。”苏公公躬着身走近来,神情非常严肃地看向殷真。

“什么事?”殷真问道。

“千古未有之事,还望皇上容老奴慢慢说来。”并非苏公公卖关子,只是担心皇上听到此事大震惊,有损龙体。

“说。”殷真严厉道。

“敦肃皇贵妃不知道是死而复生还是死不瞑目,居然从棺柩中起来了,大声斥责襄嫔污蔑她残害皇嗣,不是她做的,她一概不认,还给了襄嫔两个响亮的耳光,并且踢了襄嫔。”苏公公小心谨慎的回复。

“现在翊坤宫那边什么情况?”殷真冷峻地问道。

“现在众人散去了,估摸用过午膳之后便会去翊坤宫,各宫还等皇上示下呢”苏公公脑袋向前伸了伸。

“这件事情交由皇后按情处理。如果贵妃殁了按贵妃礼遇厚葬,如果没有,葬礼取消,撤销法事,让世兰继续留在翊坤宫,以答应的名分。”

“喏,奴才这就去传达。”苏公公赶紧走出养心殿,额头不自觉沁出了汗水,抬头望了望天空,唉,究竟这是哪门子事呀,看这天空倒是睛朗。

要不要让皇上去翊坤宫看看呢,算了,谁能做得了皇上的主呀。还是不说吧,皇上要去,自然去,皇上不去,自己说了也没有用呀,自己何苦张了这个口呢?

想想便急急地向景仁宫去了。


翊坤宫

“颂芝,贵妃娘娘可曾用过午膳?”皇后一到翊坤宫便询问颂芝。

“回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用过午膳。”颂芝毕恭毕敬地回复道。

“放肆,胆敢欺瞒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分明没有了气息,如何能用午膳?”祺贵人看华妃娘娘安安静静躺在棺柩里,蹑手蹑脚地试了一下华妃娘娘是否有气息。

一点气息也没有,怎么能说是有气息呢?

“你确定,祺贵人?”皇后娘娘转身望向祺贵人。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确定,确实没有了气息。”众人听罢皆舒了一口气,甄嬛眉庄敬妃都舒了一口气,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端妃瞬间也觉得呼吸更顺畅了。

“真的是没有了气息呢,贵妃娘娘。”齐妃也壮着胆子过去试了一试。

“不可能,不可能,刚不久贵妃娘娘还用过了午膳呢?”颂芝大声哭喊道。

“我看颂芝应该是疯了,疯子的话不可信,还是把颂芝拖下去吧。”襄嫔向皇后建议,眼神也不断看向各位姐妹。

众人皆表示赞同。

“还不把颂芝拖下去。”宜修一声令下,便过来两个侍卫把瘦弱的颂芝拖下去。

“贵妃娘娘刚才还好好的呀,皇后娘娘,你传一下大医看看吧,皇后娘娘,你传一下大医看一下吧。”颂芝叫得甚是凄惨。

传与不传,宜修的心中也很是矛盾,权衡了一下利弊,她决定让太医来看一下。

“传太医”

“传太医”

“章太医,贵妃娘娘如何?你诊断如何?”宜修问章太医!

“回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元气衰竭,已呈绝脉!无生命气息。”章太医不敢怠慢,细细的把会脉方才回复。章太医年逾六旬,从医四十余载,他的医术医品众人皆是信赖的。

众人皆又缓了一口气,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呀,众人都太累了,这一天过得比一年都还要长呢。

“章太医,你可要看仔细了,一会贵妃娘娘就要入殡了。”齐妃瞪着她那美丽的眼睛看向大家,她感到奇怪的是大家这次并没有对她表示过多的赞许。

“齐妃娘娘如果不相信老奴的医术,可以另请一位太医来看。”章太医回复齐妃娘娘,这个齐妃娘娘实实在在是个话唠美人,该说的时候不说,不应该说的时候偏要说。

宜修心中想着,齐妃你这个二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连章太医都确定了,想必也无防。

“回禀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贵妃娘娘并非是绝脉,应该是屋漏之脉。”一位刚在太医院任职的新太医壮着胆子去给华妃娘娘诊脉。

“什么是屋漏之脉?”齐妃像一位虚心的学生请教他,齐妃虽然三十好几,却有一番可爱靓丽之韵,岁月不败美人。

“所谓屋漏之脉,如同屋檐漏水一般,许久才低落一滴,而且水滴声很小,落地无声,几乎不能溅起,间歇不一。”新太医滔滔不绝阐述。

章太医此刻已吓得魂飞魄散,自己是觉得该小生世交之子,又聪明伶俐收到身边当副手,让他多历练,历练无论是医术,还是人情世故,没有想到可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主儿。

“这位太医,面生得很,以前不曾见过,陵容敢问章太医,这是哪位太医!”安陵容不慌不忙,掷地有声地询问章太医。

“回贵人小主,这位是新来太医院的贾医生,目前还不是太医,主要是负责配药工作”章太医回复陵容小主,字字斟酌,唯恐哪句哪个字没有说对引来杀身之祸。

“贾医生,劳烦你再好好看看贵妃娘娘的脉象。”陵容转向贾医生,语气十分有礼脸上却冰寒至极。

“喏,奴才这就为贵妃娘娘再次诊脉,把脉。”这会的贾医生也想起入宫前父亲大人的叮嘱,皇宫太医院不像在自己家,凡事要谨言慎行,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灭顶之灾,没有想到自己这会居然犯错误了。

章太医的脸色也从未有过的难看,他父亲和章太医是世交,他从未看过他表面镇定却害怕至极的样子,此刻贾医生也慌了神,良久才镇定下来。


翊坤宫

“敦肃皇贵妃肾元衰竭,已无生命体迹。”贾医生小心恭敬地回复道。

“盖棺封钉、入殓成服。”皇后娘娘宜修大声喊着,分贝极高!主持着丧礼!

几个盖棺打钉师傅已走到灵柩面前,正当灵柩徐徐要盖全的时候,他们看到皇贵妃的眼中溢出了一行行的泪水。一个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在哭!”其中一个打钉师傅惊恐地喊起来。

“什么,太奇怪了,这怎么回事?”人群中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宜修审视着章太医,章太医赶紧小跑到灵柩面前,确实贵妃娘娘脸上有一行行的清泪。

“回禀娘娘,人体处于停摆的边缘,各个器官退化,泪腺已经不受人体的控制了,流下眼泪来也是常事,这种情况在已亡之人身上还是经常所见的。”章太医回复道。

“民间佛法有云:这是灵魂出窍,这个过程很痛苦,因此会有眼泪出现。”一位法师阐述道。

“盖棺封钉、入殓成服,早日到达极乐世界,无病无灾,无苦无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宜修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无病无灾,无苦无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嫔妃也附和起来。

盖棺打钉师傅继续刚才的动作,真是红颜薄命,棺中的贵妃娘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异于常人,做为普通大众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贵妃娘娘的面容。

“且慢、停住”人群后面响来铿锵有力的男中音,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气。

盖棺打钉师傅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观主子们的吩咐。

众人一看,大为震惊,来者是大名鼎鼎的铁帽子王十三爷殷祥!

“既然贵妃娘娘有落泪情况,那表明还是有生命特征的,此刻需要的是诊治医疗,而不是盖棺封钉。本王爷看章太医许是有些年老智昏了,急于下结论了。”

一双凌厉的眼望向章太医,章太医已吓得双腿瘫软,此时刻只能强撑,又转向皇后娘娘宜修。

“皇后娘娘,皇嫂,本王爷说的可有几分道理,此时此事应该再观察,把贵妃娘娘从棺柩里请出来,安放在榻上,慢慢医治。”

“佛法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索多虑,各位高僧看如何?”殷祥沉稳而不失威严地说。

各位嫔妃高僧哪敢造次,冒犯铁帽子王十三爷殷祥,他是先皇的十三子,手握重兵,又深得当今皇上的信赖,为当今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更是因保全当今皇上被先帝囚禁了十年之久,是当今皇上为数不多可以说是首位的手足情深的兄弟。

灵柩中的华妃娘娘一直有着意识中,只是不能动弹,听到十三爷殷祥这般为自己,泪水忍不住更多了些许。

那年她十七岁被先帝许配给当今皇上做侧福晋,十三爷是府中的常客,两个人因此有过几次照面。

四皇子殷真虽然宠爱她,可是他终究今晚不是躺在那个侍妾的身边,就是躺在另一个侍妾的身边,他的夜晚注定不是属于她一个人,她每天只能等啊等啊,从天黑等到天亮,再从天亮等到天黑!等着他的到来。

在那些寂寥的晚上,她总是会和侍女们一起做各种糕点,蟹黄酥、御膳豆黄、枣泥糕、如意卷、糯米凉糕、双色马蹄糕、桂花山楂糕……

慢慢地也颇有心得,做出来的糕点色香味俱全,竟比御膳房的还好吃!

只要他来便可以享用她亲手制作的,或督促的营养的鲜汤、各色的菜肴、精致的糕点,秀色可餐便是如此,她或喜或嗔终归一副女儿态。

“皇兄,皇弟来的不是时候呀,皇弟不来找你,你也不传呼皇弟,有了小嫂子,皇弟也不稀罕皇弟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入府后不久,一次清晨早餐时间,殷真正在她院内用餐。

“即然皇兄不请皇弟,那皇弟只好不请自来了。”说罢拿起桌上的一块如意卷吃起来,“啧啧,真好吃。”话未说完,又拿起一块双色马蹄糕来,“太好吃了吧,真是美味,真是可口,清凉滑润、皇弟府中的厨子居然做不出这般滋味来。”

世兰也是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看到他那贪吃的模样,想来这位必定是十三爷了,自己从未与他见过面,但是听府中的丫环们讲起来这位十三爷,也只有这位十三爷敢在,能在殷真府上这般“放肆无礼”。

“听闻十三爷是拼命十三郎,今日一看果真是拼命十三郎”,她忍不住打趣到十三爷来。

“小嫂子你说对了,拼命十三郎,得担得起这名号呀。等我吃完了这几个,还劳烦小嫂子再做一盘,让皇弟我带回府中品尝。”十三爷抬头看世兰确实是花容月貌,没有想到人也没有那娇揉造作之态,与府中宫中的常见女子不一般。

“一盘,我估计怎么也得三五盘吧!还是三五十盘呢?”世兰微笑如颤花般回答。殷真也是被他俩逗乐了,难得有这般开心的时刻,他身上的任务实在是太重了,父皇又不时的对他委以重任,皇上拥有众多皇子,自己想出类拔萃也是非常难的,出类拔萃的同时又能收俭锋芒,不得罪朝中官员更是难上加难!他终日的心都是悬着的,这样的时刻真是太少太少了。

尔后的时光世兰便留意着,多做些糕点,派人送到十三爷府中,可是不久后,十三爷便被圈禁了,他的腿疾也更是厉害了,起白泡,破后成疮,时流稀脓水。

自己也只是随手之劳赠送了些糕点给他,没有想到他竟这般侠肝义胆为自己发言,救自己!

可是皇上呢,皇上呢?皇上怎么没有来呢?难道皇上要与自己死生不相见,自己含冤而死他不过问,自己死而复生他不关心,给一个虚枉的名号有什么用呢?有用,省得别人说他寡情!可笑,嘿嘿,可笑,嘿嘿!

皇上的一餐一饮,她无不用心观察,斟酌着,回味着,吃了几口,喝了几口,她比仆人还明晓。这些年她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心痛!心绞痛得厉害,泪水奔涌得厉害!

抱紧累累伤痛,谁来渡我

孟婆跟前,我想问问孟婆

奈河桥边,叹过声声奈何

都是命中注定,此因此果

倾尽芳华,只能随风飘落

我只身跳进忘川的河

狠心抛下一生的不舍

从此爱也婆娑恨也婆娑

多少前尘往事再无瓜葛

突然华妃听到音乐的声音,正唱着这首歌,她从没有听过这首歌,此情此景,这歌曲是如此的贴近她的心。自己的灵魂是要跳进忘川河吗?如果跳进忘川河可以忘记这一生的爱恨纠缠,伤痛别离,她愿意跳进忘川河。从此来生不再相见,不再相怨,想念。

她忍不住跟着唱起来,抱紧累累伤痛,谁来渡我,孟婆跟前,我想问问孟婆,奈河桥边,叹过声声奈何,都是命中注定,此因此果。

倾尽芳华,只能随风飘落…………

众人皆诧异,这美妙凄婉的歌曲竟来自贵妃娘娘的棺柩,人群中好些女子已经在偷偷擦眼泪了,贵妃娘娘这歌真是催人泪下,谁没有伤心事呢?一时大家听愣了神忤在原地了。

岁月匆匆像一阵风,多少故事留下感动,谁能无悔,谁能无泪,爱恨交错不停的轮回,相聚分离有谁心痛,多少无奈藏在心中,花谢花开春去秋来,我怕等不到你的爱,又是雪花飘落的季节,谁能看见我心中的泪,闻不到梅花开的香味,也许已经枯萎……

一首唱罢,贵妃娘娘又唱了一首,这首更让众人泪目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无奈多少心酸!想起家乡,想起父母,想起多少次的身不由己,大殿已是哭声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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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颂芝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翊坤宫,哭泣喊着华妃娘娘。华妃此时身体还十分虚弱,嘴唇苍白干涸。附唱了两首歌,消耗了元气,只能点头示意一下颂芝了。

“娘娘,您喝一点参汤吧!”颂芝给华妃娘娘喂参汤,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应对,十三爷允祥一直威严站在大厅中,曹贵人、祺贵人、安陵容也不敢表态了,只能看向皇后娘娘,听皇后娘娘的吩咐。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各位小主请安!”苏培盛此时来到翊坤宫。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他。

“苏公公、翊坤宫的事情皇上可知晓,皇上有何旨意?”皇后宜修发问苏公公。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有旨,如果娘娘薨则按皇贵妃的最高礼仪下葬!如果娘娘尚在就以答应的位分继续留守翊坤宫!颂芝以宫女的身份照顾娘娘。”苏公公抬起双眸回复。

“苏公公,依你看娘娘,这是薨,还是尚在呢?”十三爷允祥目光如刀投向苏公公。

“老奴见识浅薄,孤陋寡闻,此番起死回生之事还是头一遭所见,还请十三爷恕罪,请各位娘娘恕罪。依老奴拙见,还是听一听各位太医和高僧的高见”。苏公公心中思索了几秒,才缓缓答道。

十三爷继续追问:“无妨苏公公可以先说你的见解,苏公公说自己见识浅薄未免太自谦了吧,苏公公自幼便追随在皇上身边,现想来有三十载,见识岂是寻常人可比!”

苏公公心中一紧,不好,这可如何是好?“依老奴所见,刚娘娘饮用了参汤,想必是尚在人间,各位太医,高僧看呢?”

“章太医!”十三爷殷祥提高音调问章太医!

“老朽无能,孤陋寡闻,术业不专,依老朽看娘娘已脱离绝境。”章太医万般无奈回复。

“各位高僧看呢?”十三爷允祥转向几位得道高僧。

“吉人自有天象,吉人,自有天助,娘娘是有福之人,恭贺娘娘起死回生!”高僧徐徐而说。

“吉人自有天象,善人,自有天助。不知道是这位高僧是觉得华妃不善呢,还是只是觉得这已是大吉之事,大吉之人,起死回生。”端妃在心中无奈一笑,冷眼看着,她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有些软绵绵了。侍女吉祥赶紧搀扶着端妃。

“端妃,你怎么了?”皇后宜修关切地问道,因为端妃离她较近,所以端妃的举动宜修也是尽收眼底。

“回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近日又偶感风寒,这会已过了喝药时分。”端妃虚弱地回复。

“你身子本就不好,既然如此,你就回宫去吧。”“臣妾谢过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体恤六宫姐妹。”端妃仍旧虚弱的答谢皇后。

“本宫是六宫之主,体恤六宫姐妹是份内之责!”皇后宜修点头示意。

“臣妾们受皇后恩泽深厚,不胜欢喜。”

“臣妾们受皇后恩泽深厚,不胜欢喜。”

“臣妾们受皇后恩泽深厚,不胜欢喜。”

宫中嫔妃们份份表态,唯恐落了下风。宜修镇定的点点头。

“皇嫂,温惠秉心,母仪天下,天下女子之表率!”十三爷允祥夸赞宜修。

“怡亲王,十三弟过奖!”宜修微笑回应。

“依臣弟看,应将娘娘移回榻中,好生静养,细心医治,皇嫂看臣弟这番建议可好?”

“怡亲王,十三弟所说极是。”此时宜修继续保持微笑。

“来人,将年答应好生抬出棺柩。”众人听到皇后的命令,随即几个大汉缓缓将华妃娘娘抬出棺柩,再缓缓放在娘娘芳榻上。

“颂芝,你要好生照顾年答应。”皇后继续叮嘱颂芝。“是,奴婢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主子的。”颂芝跪着,不敢看众人。

“章太医,你派太医院的资深太医给年答应医治,务必治好年答应。”皇后宜修继续嘱咐章太医。

“奴才遵命,定会在太医院挑选资质深厚的太医给主子娘娘医治。”章太医回皇后宜修。

“病重之人,需要静养,诸位还是散了吧,法事也暂停,大家散了吧!年答应的病情需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是”众人回复完,一一散去。

“华妃娘娘什么时候有天使嗓子呀!”一出来两宫女便说着悄悄话,“不知道呢,以前没有听过娘娘唱过呢,倒是那安贵人,和之前的妙音娘子唱过,依我看,华妃娘娘的歌声比那安贵人,妙音娘子还要好呢?”另一宫女神兮兮回复。

“安贵人唱来唱去就一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一宫女轻唱着,“哈哈,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呢?嘘,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听见了小心小命不保。”

“嘘”两人心领神会闭上了嘴巴。

“娘娘,您好些了吗?”待众人散去,颂芝便关切问起华妃娘娘来。

“嗯。”许是喝了些参汤这会华妃恢复了些精神,“卤猪蹄不错,还有吗,颂芝!”此刻的华妃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

“有,奴婢这就给小主。”华妃接过猪蹄,贪婪地啃起来,真好吃呀,太美味了,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么好吃呢?这辈子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蹄了!

颂芝看到华妃啃猪蹄也是觉得奇怪,主子什么时候会唱歌了呢?还唱得这么好听?自己从小就跟在主子的身边。

歌唱得好,词也好。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呀。小主唱歌时是那样的哀怨缠绵动人,和现在两手油光的小主真的是同一人吗?

“娘娘,小主,您今天的歌曲可真好听呀,奴婢们都听哭了。”颂芝看向华妃娘娘。

“本宫唱什么了?”良久华妃才停止啃猪蹄问道。

“花谢花开春去秋来,我怕等不到你的爱,又是雪花飘落的季节,谁能看见我心中的泪,闻不到梅花开的香味,也许已经枯萎……”

“奴婢唱得不好,娘娘唱得好听。”颂芝低垂着头回答。

“本宫何时唱过这糜糜之音!?本宫岂是余茑儿、安陵容之辈?”华妃甚是不屑地说着,自己是先帝亲赐的侧福晋,长相家世也是一等一,只是瞬时想到这些又眼神黯淡了些。

“啊!”颂芝瞳孔不由地放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好在小主虽然暴躁可是秉性不坏,想来她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小主,宫中的欢宜香不多了,奴婢今天没有点欢宜香,如果你需要点的话支会奴婢一声,奴婢就为你点上。”颂芝仰着小小的脸蛋看向华妃说到。

“欢宜香、欢宜香、本宫要那劳什子做什么。”说罢又狠狠地啃起了猪蹄,想来颂芝也是并不知晓欢宜香之事,谁能料到那欢宜香里面含有大量的麝香呢?想着自己以前日日要用那欢宜香,并以此为傲,不禁黯然神伤,一阵干呕……多么的讽刺呀!

“小主,您没事吧,小主,您没事吧!”颂芝拍打着华妃的后背,为她顺气。

“没事,颂芝,本小主累了,想必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这里不用服侍了。”华妃吩咐颂芝,“是,那小主您好好休息,有事唤一下奴婢,奴婢马上就来。”颂芝确实是太累了,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连饭连水也没有顾得上喝,忙碌害怕紧张各种情绪围绕着她。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打理完这边的杂事,污渍。

颂芝便去休息去了。


翊坤宫

“颂芝、颂芝。”酣睡中的颂芝被华妃娘娘叫醒,揉着眼一看时辰可不早了。

“小主,主子,奴婢睡过头了。”颂芝忙不迭地说。

“你快去洗漱,洗漱后来用早点。”颂芝不解,但还是赶紧去洗漱。

今早的早餐有,豆腐菠菜鲫鱼汤、发糕、乳饼、酱萝卜、小米粥。

“小主,这些是内务府送来的吗?”颂芝不解地发问。

“这些是本小主做的,你我多吃些。”华妃娘娘说道。便盛起汤来。

“让奴婢来为您布菜。”颂芝小心翼翼地准备接过汤碗来为主子盛汤。

“不用讲那些排场子,你坐下来一起吃。”华妃娘娘盯着颂芝,颂芝也愈发的消瘦了,原来就瘦弱,现在更是瘦弱得有些干瘪了,衣服也大了两个码左右。

“小主,抬举奴婢,可是奴婢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主子永远是主子,奴婢永远是奴婢。”说罢直直地跪了下来。

“小主,让奴婢和您一起用餐是折煞奴婢了。”嘤嘤啜泣起来。

“也罢、也罢。那你分一半去另一个小桌上用餐吧。”

“喏。”颂芝也不再言语,分了一小部分去了另一个小餐桌,主仆二人在阳光明媚的清晨用了一个无人打扰的早餐。

华妃娘娘望望明媚的阳光,看看可口的饭菜,想着如果是这样一生做个“酒囊饭袋”也好,这一生自己还能拥有什么,还能奢求什么?名利?帝爱、子嗣、自由、名利这一生只是个末等答应,帝爱欢宜香,子嗣已绝,自由,一生困于这紫禁城。

仰天一笑,泪水滑落!

转瞬又一口一口地喝起了鲜嫩的豆腐波菜鲫鱼汤、吃起了发糕,乳饼,酱萝卜,一口一口又一口,不停歇,颂芝发现了娘娘不对,赶紧停下碗筷,“娘娘,你可别再吃了,小心撑坏了身体,不要作践了自己的身体呀。”颂芝温言细语劝解华妃娘娘。

“哼!作践了自己的身体,本宫还要身体作何,恐怕是作践了这些食物吧。”华妃娘娘哼的一声回应。

“这些食物是有福分的,遇上小主,小主也是有福分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主的福气还长着呢?切不要这样伤心坏了身体呀。”颂芝依旧温言细语。

“奴婢在后宫全仰仗着小主,如果小主倒了,奴婢可如何是好?”说罢,呜咽起来。瘦弱的身体一颤一颤。

以往无论自己如何凶她,都不曾看见颂芝哭过,再看她现在瘦弱憔悴的模样,想必最近也是受了不少苦头。

“好了,颂芝,别哭了,以后我们就在翊坤宫好好待着吧,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华妃娘娘拍了拍颂芝的肩膀。

“喏小主,奴婢会好好侍候小主的。”颂芝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颂芝,本宫也会尽力护着你的。”华妃娘娘在心中说,只是她现在也是答应,一个永远见不到皇上,被皇上厌弃,被后宫排斥的答应。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没有皇上的宠爱,嫔妃们连一个奴才都不如,何况她也只是一个末等的答应。一番伤感后,她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陪!

“颂芝,我看厨房里的食材不多了,你待会去内务府领取一下吧,另外把这个月的月银也拿来。”华妃娘娘叮嘱颂芝。

“喏,奴婢一会就去内务府。”颂芝快速地答道。

“嘻嘻,你看颂芝姑娘,好像一只老鼠呢?”一宫女打趣到。

“嘻嘻,还真是,不过颂芝也不是姑娘了,嘿嘿。”另一宫女附和着。

“嘻嘻,是霉老鼠吧!又小又瘪呢,嘻嘻。以前颂芝姑姑多神气,你看现在贴着墙走路,样子可真是好笑呢?”

“霉老鼠。霉老鼠。”听着众宫女的嘲笑,颂芝的头弯得更低了,尽量往墙边走。

以前自己是何等的风光,哪有宫女敢这样嚼自己的舌根!

来不及伤感自己,又担心去内务府也吃瘪,拿不到月例银子和饮食用度。毕竟宫中谁不是拜高踩低呢?

内务府

“颂芝姑娘,颂芝姑姑来了!”内务府管事倒是客气,没等颂芝姑娘开口,便招呼起来了。

“是公公,奴婢来拿这个月的月例和饮食,要劳烦公公了。”颂芝小心谨慎地回复,语气中有些卑微。

“劳烦颂芝姑娘,颂芝姑姑稍等片刻。”内务府管事也是客气,不大一会就把饮食,月例银子交给颂芝。颂芝只是快速扫描了一下,心下一紧,寥寥无几,不过倒也是答应的礼数。连忙道了声谢,准备离开。

“唉哟,这不是颂芝姑娘,颂芝姑姑吗?”祺贵人的侍女景泰阴阳怪气地喊着颂芝,她也是来拿份例的,如今已清点好了。祺贵人府中的奴才们正在搬着。

“颂芝姑娘,要不要我找两个侍卫帮你抬回去,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搬得动这么多东西。要不我说怎么还是颂芝姑娘能干呢,我就不行,好几个侍卫一起拿呢?”

“景泰,你可别开玩笑了,就那一斤多猪肉,一点羊肉,几颗蔬菜,哪需要侍卫呀。”一宫女搭腔。

“唉哟,还有银子呢?”景泰依旧阴阳怪气。

“银子也总归是3两银子不到,哪能和贵人府比呀。”一宫宫女继续说,“唉哟,是哟,我倒是忘记了呢。”景泰一脸懊恼。

“那颂芝姑娘你好走哟。”景泰关心地看着颂芝。

颂芝也不答话,两手提着物资,走了,“霉老鼠,霉老鼠。”嘻嘻,后面只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颂芝无奈,只能加快了脚步,不曾留意脚下,竟踩到一个滑滑的东西,摔跤了,颂芝忍着痛站起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坨翔,心中更加郁闷了,她都快哭出腔来了,从娘胎出来,还没有受过这等气。这个时刻宫中长阶不应该有这种污秽东西的,不知道是哪位要这样作弄于她?就这么一块,这么长的长阶就让她遇上了呢?

众人见了笑得更欢了。“霉老鼠,站墙角,一身灰,真好笑,踩狗屎,非姑娘,当姑姑,好嚣张,做宫女,好悲伤!”众宫女太监极有节奏地拍手说唱!

颂芝泪流满面,羞愧难当,急急往翊坤宫走去,快到宫中,慌忙擦试了一下眼泪!

翊坤宫

“怎的就这点东西,内务府这帮奴才。”华妃娘娘一见到物资便暴躁起来。

“小主,内务府管事倒是客气,没有为难奴婢,这些物资是按答应的份例给的。”颂芝实事求是道着。

“今时不如往日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呀。这点份例,哪里够用?”这点份例这点银子怎么够?塞牙缝呢对于一向阔绰的华妃娘娘来讲,答应一年才30两俸禄,以前自己当贵妃时门面上就600两俸禄。唉。内务府总不止给这个数,好的都想着往翊坤宫送呢?要什么没有自己。

“小主,好些主子降为答应连馒头青菜都没有的。”颂芝小声地嘀咕起来。

唉,是呀,这丫头是在影射谁呢?想自己是华妃的时候,自己就不允许内务府给端妃送新鲜的吃食,不许浣衣局的人为他们洗衣服。

好在现在翊坤宫也清净,就自己和颂芝两人,连一个太监都没有,自从周宁海后也没有其它太监了,树倒弥孙散,墙倒众人推。

看来要在这宫中生存下去,还要勤俭节约了!想我年世兰一生风光无限,几时勤俭节约过呢?也是头痛!


翊坤宫

天气渐渐寒冷起来,窗外飘起来点点的雪花,华妃娘娘仔细一想原来今天是小雪。在这小雪之季,吃点羊肉倒是好的,抵御风寒、又可以滋补身体,正好厨房有些羊肉与白萝卜,做个羊肉火锅美美的吃吃,吃饱喝足,再睡个美容觉,真是快哉,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大好天,怎么想起这么个晦气玩意呢?想起安陵容唱歌呢,圆明园,安陵容首次获宠便是唱这首歌。哼呸!晦气!

想点开心的吧!火锅咕噜咕噜地响,烤肉滋滋地冒油!再包裹些青菜蘸上料汁!

啊,太美了!越想越激动,抿了抿嘴唇,嘴角久违地有了一抹笑意,发自肺腑的!

也不用去太后皇后宫中请安,立规矩!

“奴婢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颂芝给华妃请安。

“颂芝,今天是小雪,我们一起做个羊肉火锅与烤肉吃吧。”华妃娘娘看向颂芝。

“好,小主。”颂芝的双眼发光发亮了。一扫往日的阴霾,她身上正有些寒冷呢,答应份例下的炭火也不足,她自己屋中舍不得用炭火,把为数不多的炭火省给主子用。

“主子,还有烤红薯呢?冬天的第一份烤红薯。”颂芝记得厨房还有两个红薯。

“好主意!”华妃娘娘伸出食指表示赞同。

两主仆充满期待的准备起来,岁月静好,美食相伴,莫谈富贵,唯此即好!

养心殿

“皇上,您吃些橘子,冬季的橘子酸甜可口,奴才刚看您咳嗽了几声。”苏培盛把一盘剥好的橘子放在皇上面前,语气极其恭敬。

殷真埋头处理了两三小时奏折,这会也有些累了,左右伸伸脖颈,拿出橘子吃起来,边吃边说“派人多送些橘子去碎玉轩,菀嫔喜欢吃橘子。”

“喳,奴才遵旨,一会就派小夏子去碎玉轩,去内务府多支些橘子到碎玉轩。”

苏公公躬着身回道。

“今个下起小雪来了。”殷真走到窗前,只见天空飘起来了鹅毛小雪,“今天莫不是小雪。”

“回皇上,今天是小雪,俗话说小雪雪满天,来年必丰年,这是祥瑞呀,皇上勤政,万民之福。”苏公公笑着,满脸的褶子更加明显了。

殷真听了自是受用,自己勤政爱民,感动上天,瑞雪兆丰年。

“不辞山路远,踏雪也相过。”殷真吟起诗来,望着窗外美景,美人如花,江山如画,人生大幸!

“回皇上,一会就是午膳时间,要不要传位小主与皇上共用午膳?”苏公公试探问道。

“莞嫔吧!”皇上应着。

“喳”苏公公回复便退下了。

“你来了,怎么也不作声。”皇上询问菀嫔。

“看皇上在处理奏折,就没敢打扰。”甄嬛毫无生气地回应皇上。

“手这般凉,可是汤婆子不够暖和。”殷真走过去,拉起甄嬛的手,小手凉凉的,用自己的大手掌给其摩挲着,语气温和宠爱。

“皇上,臣妾不冷。”随即把自己的手从那大手掌中给脱离出来。

“朕这会肩颈倒是有些疼痛了,许是坐久了的缘故,你来替朕捏捏。”殷真说完便回到椅子上,等着甄嬛来给他捏捏。

以往不消他说,甄嬛来到养心殿看他疲劳都会温柔地替他捏捏双肩,让他放松片刻。

“喏。”甄嬛毫无表情地走到殷真的后面,心不在焉地捏起来,毫无规律章法,也不说一句话。

“你有心思!”殷真问道。

“不瞒皇上,臣妾看到这漫天小雪,想到臣妾与皇上那未出生的小阿哥,或小公主,如果他她还在世上,此刻也会咿呀学语了,像温宜那般可爱玲珑。”说着便有些呜咽了。

“你是在怨恨朕?”殷真问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太过于偏袒年氏了,她作恶多端,害死了臣妾与皇上的孩子,还要纵火烧碎玉轩,现今皇上还要纵容她,许她答应的位份,许她住翊坤宫。”甄嬛越说越伤心。

“朕已有处置过她了,只是谁能料到她起死回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吧。嬛嬛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但是她永远不可能了,朕也不会再去看她,这些惩罚还不够吗?”殷真语重心长地对甄嬛说。

“年氏纵火性质恶劣,皇上却这般说,臣妾无言以对。”甄嬛说。

两人就此冷场了好一会。

“给皇上请安、给菀嫔娘娘请安,午膳已好,要不要摆上来。”苏公公来请示。殷真点头示意,没几分钟热气腾腾的午膳便已端上。

“今天这道羊肉萝卜汤不错,暖心暖胃,嬛嬛多吃点。”殷真两眼含笑看着她的小美人嬛嬛。

“谢皇上。”口中说着谢,表情却也是淡淡的。

用了两柱香时间的膳,两人你不言,我不语,沉闷地吃完,甄嬛告辞走出养心殿。

“恕奴婢直言,刚娘娘不应该与皇上置气的,而且皇上这时候传娘娘来用午膳,娘娘可以与皇上一起午休后再辞别的。”槿汐姑姑有些遗憾地对主子甄嬛说。

“本宫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心中有些难受,再加上最近也不知道何缘故,身上总感觉懒懒的。”甄嬛说。

“娘娘,许是累了,最近天气也寒冷,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又受了风寒。”

“嗯,走吧!”抬轿辇的人也加快了脚步。

景仁宫

“娘娘,饭菜已凉,奴婢这再去热热。”皇后宫女剪秋望着一桌未动的饭菜无奈地回复皇后娘娘。

“有没有去请皇上。”皇后宜修发问。

“回禀皇后娘娘,请过了,皇上在养心殿用过午膳了和菀嫔。”说到菀嫔剪秋低了低头,小了声音。

“菀嫔,真是好福气呀。个个好福气,以前是华妃,现在是菀嫔。”宜修的口气也有些无奈。

“依奴婢看,她们的福气再好,也比不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天下之母。她们只是狐媚而已。”剪秋有些咬牙了,眼睛也因为愤怒瞪得比以往大了许多。

“狐媚,可是皇上喜欢呀。”皇后宜修眯了眯眼,无可奈何说道。

“狐媚着狐媚着,皇上就不喜欢了,哪能像皇后一样稳居后宫,六宫之首,这福气可不是谁想有,就有的。”剪秋简直是妙语连珠,越说越激动。

“今日的羊肉炖大白菜不错,剪秋你热好便拿下去喝吧。”皇后宜修看向剪秋说。

“谢皇后娘娘恩赐。”剪秋弯下身行礼致谢。

“内务府新送来几匹绸锻,你挑一两身制新衣吧。”皇后宜修继续说。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赏。”剪秋再次行礼。

“翊坤宫那边如何了?”皇后宜修目光如炬问道。

“内务府目前就按答应的份例供应着翊坤宫!年答应的病情太医正在看着,不过并不用心。”剪秋朝宜修神秘一笑。

皇后宜修点点头。

翊坤宫

“好香呀,真的好香。”翊坤宫华妃娘娘和颂芝主仆两人看着桌上的美食,羊肉火锅、脆皮五花肉,烤红薯。两人对视一笑,微闭双眼,深呼吸闻了闻,转转头,香呀,太香了,此情此景,窗外小雪纷飞,屋内香气缭绕。美!这么美,美景美食岂可辜负,再来美酒一壶,岂不快哉!

“颂芝,府中可还有酒水?”华妃娘娘转向颂芝发问。

“小主,容奴婢去找一找,幸许还能找到呢!”颂芝便出去寻找了。

“找到了没有。”华妃娘娘想早些享用美食。瞧颂芝有一会没有过来,便去寻颂芝了。

两人终于找到一罐糯米酒,喜滋滋的回去准备享用大餐。

“啊!这?”两人大惊失色,只见几只大耗子在上面饱餐,弄得一片狼藉!

“府中怎么会有耗子!”华妃娘娘吓得花容失色。

“奴婢这就去赶耗子!”颂芝吓得不轻,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拿起鸡毛掸子去驱赶耗子。

没等她走过去,只见耗子们直愣愣地倒下,不再蹦哒,走近一看口沫出血,中毒而亡,想必是!

“有人要加害本宫!”华妃娘娘跌坐在椅子上,“就这么按捺不住了,这么快就要对本宫下手了。”

主仆两人惊慌失措良久,才缓过神来。

“小主,锅里还有些羊肉汤,奴婢去给您端来吧。”颂芝去小厨房端来了羊肉汤。

“银针!”华妃娘娘看向颂芝,颂芝心领神会,去寻了银针来,两人小心翼翼地把银针放入碗中,再观察一番,才五味杂陈地喝下了早已不烫的羊肉汤,并没有别的吃食。

晚上两人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地叫,前胸贴后背的滋味,华妃娘娘终于体会到了。


养心殿

“廉亲王,先帝赐给你的诏书和宸翰呈上来。”殷真威严地看向廉亲王允禝。

“启禀皇上,先帝给予臣弟的宸翰诏书与其他书信一起被家人不幸烧毁。”廉亲王允禝回复。

“如此重要的物件如何会被烧毁?所有阿哥的诏书与宸翰都得上交,均已上交,为何你迟迟不交,几次三番,有意拖延,耽误翰林院编辑先帝的事迹。”殷真气愤异常,天子之怒如同雷霆。

“天地明察,我绝无虚言。我若虚言,一家俱死。”廉亲王允禝毫无惧色一副凛然的样子。

殷真紧握拳头,火冒三丈。

“一家啊,说得好,我朝从天子到皇族不是一家吗?可见你是向天祈祷灭亡我朝,宗姓之内岂容此人!岂容你这等卑鄙奸诈之人!即刻起贬为庶人,即贬为庶人,已非皇族,皇氏你也不用姓了,你自己取个名字吧。”皇上怒不可遏吼道。

“随便,那就狗吧。”廉亲王允禝漫不经心回复,淡淡地没有波澜似的。

“好好,那就阿其那”殷真大手一挥,右手往下一摆。

“皇兄,八哥只是一时气话,还望皇兄宽恕。八哥,你赶紧向皇上认罪。”十三爷允祥见状赶紧两边劝慰。

“阿其那卑鄙奸诈,朕令他修建先帝山陵,他居然偷工减料,想让朕蒙受不孝的恶名,朕令他铸制新银,居然粉饰太平,擅自提升铜的比例,半铜半铅祖制,他擅自改为六铜四铅,不利于流通,罪大恶极,实难饶恕,朕宽宥之,然不思悔改,罪大恶极。”殷真说到,已是激动万分,难以自抑。手掌拍打桌面,震耳至极!

众人皆不敢再言语,不敢触犯龙威。

廉亲王允禝斜看了一下十三爷,神情自若,表情仿佛在说,看吧,你我皆是亲王,他今日这般待我,明日必将这般待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先帝王陵,本意是节约用度,不好大喜功,却被说成是偷工减料,铸新银,本是新朝新气象,却被说成是粉饰太平,事情皆有两面性,就看对方是想往好的方面想,还是别的方面想无论我怎么做终究是错的!

“哼!”大步离开,不失王爷风范!

廉亲王允禝从此便成为庶民,囚犯,改名阿其那,被罚关押宗人府狭小的单人牢房。

翊坤宫

“小主,是什么人要加害于我们,我们要不要告诉皇上。”颂芝胆怯地问华妃娘娘。

“恐怕今生皇上是不会见你我的,只待你我老死宫中。”华妃娘娘无奈笑笑。

“那小主,我们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年大人。”颂芝抬起来头继续看向华妃娘娘。

“父亲已年老,还是不要打扰父亲大人为好。再说我们是在深宫中,父亲大人静养在家。”

华妃娘娘幽幽地说道。

“要不我们找找十三爷吧,十三爷为人仗义,肯定会出手相救的。”颂芝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人可以求救呢?

“上回本宫还欠十三爷一个人情,这辈子恐怕也不能回报他了。”华妃娘娘看向颂芝回道。

“那小主,我们怎么办呢?”颂芝难过的低下了头。

“以后我们要万般小心,凡是食物都需银针试过方可食用,不可大意。”华妃娘娘对颂芝说。

“就怕防不胜防,有些毒物不是银针可以测出来的,主子,要是我们会些医术就好了。”颂芝怅然地说。

“嗯!”华妃娘娘此时也是内心波澜起伏,如果自己会医术,就可以早些看出欢宜香里面含有大量的麝香了,何苦被骗这么多年!自以为获得皇帝专宠,却只不过是众人眼中的笑话。

“吱吱吱吱……”忽然传来老鼠吱吱的声音

“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罢了,偏还老鼠吱吱地响个不停。

“主子,奴婢这就去打老鼠。”颂芝抄起家伙便去追打老鼠,尽管她害怕老鼠,可是没有办法,此时也只能由她去做这些事了。

“唉!”华妃娘娘心下一恼也抄起家伙去追打老鼠。两人从卧室一直追打到大厅,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那老鼠却狡猾的狠,直径往大厅的角落里钻去。华妃娘娘一时心急,把板子往老鼠方向一扔。

“哐当”一声,老鼠没有打着,却打碎了一个大些的花瓶。

华妃娘娘气恼地往花瓶方向走去。“咦,奇怪了,怎么有一本书呢?”她自言自语。

定晴一看《医学宝典速成》,自己这宫中怎么会有一本医学书呢?是谁放在这里的呢?这会不会是有哪个又想加害于自己?天上不会掉馅饼!

不过她还是拾起来,看了看,语言倒是通俗易懂,不像之前自己看的医书非常的难懂晦涩!

一时竟看得有些出神了。

“主子,要不我们去休息吧,想必今晚老鼠是不会出来了。”颂芝也是疲惫不堪了。

“好的,你先下去吧!”

“喏!”颂芝看小主手上拿着一本书此时正看得入神,也不知娘娘此时看的是什么书,也没有询问,想着也是普通的书籍吧!小主也不是爱看书的主!

永和宫

“太后,您早点休息吧,夜已深,湿气重!”太后贴身侍女竹息轻声劝解道。

“哀家睡不着,竹息,如今年羹尧己除,今皇上在养心殿宣诏允禝罪状,贬为庶民,改名为阿其那,哀家担心呀不久后皇上就会处置允禵。”太后唉声叹气道虽然允禵是皇上的亲弟弟,可是两人向来不和,两人又都十分执拗,随着矛盾的进一步加深,允禵可怎么办呢?会不会落得和允禝一样的结果,被囚禁被赐名猪狗!

“太后,您不要过分担心,十四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会念及手足之情的,不会过多苛责十四爷,十四爷这三年守先帝陵,为人处事想必也会更妥当谨慎些,您当今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凤体无恙,才是最关键的!”竹息姑姑跟随太后一生,是真心的担心太后的身体,也了解皇上十四爷一些,如今也只能避重就轻宽解太后了。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呀,只是哀家一想到三年前先帝驾崩,允禵被召回京城,他并未向皇上行臣子之礼,而是以家礼相见,两人便剑拔弩张起来,皇上责备允禵没有行臣子之礼,允禵不甘心自己平定青梅凯旋而归,却没有凯旋之仪式。哀家真的好担心呀。好担心呀。”太后仿佛在和竹息说,又仿佛在喃喃自语。

神情极其落寞,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是混沌状态。

“太后,您还是喝碗参汤早些休息吧,要是凤体违恙,皇上和十四爷又要担心了。” 竹息拿起一碗参汤,一勺一勺慢慢喂给太后喝。

“哀家真的好想老十四呀,老十四,额娘三年了,整整三年没有见过你了,你还好吗,老十四,可是哀家又不能让你回京呀,老十四额娘真的好想你呀。”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不曾流下。

竹息听了也是心戚戚然,不再言语,给太后解衣轻轻地抚其躺下。吹灭了一些宫 灯。太后心里苦呀,可怜天下父母心! 太后迷迷糊糊睡去,子时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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