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周婉霜。”
“那你的那八十万,我会还给你。”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周氏集团顶层办公室,脑袋上绑着绷带,脸色惨白无血色的关年站在门口,脸色寡淡至极。
正前方的办公桌后,肤白如雪,一身黑色OL装的绝色美女头也不抬道:“我知道了。”
关年深吸口气,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和你离婚!”
昆山市第一美女,上市公司周氏集团掌门人周婉霜这才稍稍抬头,表情冷淡。
“原因呢?”
“这就是原因!”
关年戳了戳脑袋上的绷带,心中隐有怒意蒸腾:“我是为了保护家里东西不被偷才被打成重伤,可你呢,一次探望都没有。”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我妈没人照顾,你也不闻不问。”
“周婉霜,这婚,我离定了!”
“因为这种无聊的借口,你就要跟我离婚?”
周婉霜摆了摆手,候在一旁的秘书急忙弯腰离开,留下周婉霜关年两人待在办公室里。
随手放下笔杆,周婉霜起身缓缓走出办公桌。
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五官,秒杀绝大多数女性的身材,特别是那撩发的动作,更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原本满肚子火气的关年,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来到关年两步开外的位置,周婉霜双手环胸,语气冷淡道:“关年,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我,你母亲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是我八十万买回来的!”
关年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她说的一点没错。
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被推开:“婉霜,跟一条狗有什么可废话的,换做是我,早就直接棍棒相加赶出去了。”
“你还是太心软了,花钱买的狗,不听话,自然要好好管教管教,如果你下不去手的话,我可以帮你嘛。”
随着这道公鸭一般的声音,办公室里多出一个青年,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看起来派头十足。
这个人关年认识,陈肖,周婉霜的大学同学,他父亲靠炒股发了家,如今搞搞房产生意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身家不菲。
看着满脸玩味笑容的陈肖,关年眉头微微蹙起。
“陈先生,我的家务事,不用你操心。”
比起跟关年说话,此时的周婉霜态度更冷,那表情,跟南极亘古不化的万年冰山一般:“而且你没有经过通报就进入我的办公室,我很不喜欢。”
“哎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全然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关年,陈肖乐呵呵的走到跟前道:“我这不是听到争执,想着帮你解决一下困惑嘛。”
“不用,现在请你出去!”
周婉霜冷声呵斥,陈肖则没脸没皮的笑着,全然不把周婉霜的话放在心上。
“小子,没想到被人砸了脑袋,你还开窍了,不错不错,我会替你照顾好婉霜的。”
说完这话,陈肖走到关年身前,压低声音道:“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你的腿,我就不要了。”
关年脸色漠然,眸子里隐有冷意流转。
据他所知,陈肖上大学的时候就对周婉霜有意思,只不过周婉霜对他不感冒,这才没让他得手。
听他的意思,袭击自己的人是他安排的?
“行了,滚吧,我和婉霜还有正事儿要聊。”
陈肖摆了摆手,像是驱赶野狗一般。
关年看了眼时间,转身就走:“你的钱我会还给你。”
背后传来陈肖的讥笑声:“婉霜,听到没,这小子说要还你钱呢,连份工作都没有的废柴,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周婉霜皱了皱眉:“等等。”
关年步子顿了一下:“还有事?”
听到关年语气里的疏远感,周婉霜心情顿时有些不舒服。
这家伙,什么态度?
“前几天听说你受伤后,婆婆差点犯病。”
关年稍稍一怔,而后点了点头,推门离开,身后是周婉霜半点不留情面的驱赶声:“陈先生,请你离开,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先别着急,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聊聊呢。”
陈肖嬉笑的话语落在关年耳朵里,像是根根钢针直插心头。
双拳攒紧,关年没有半点留念,彻底离开,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半分钟后,周婉霜用一个“滚”字,也将陈肖赶出了办公室。
看着电梯下落的数字,关年意识渐渐飘离。
三年前,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筹集医药费,关年答应了周婉霜的条件,从此成为了周家的上门女婿。
名为女婿,可实际上,关年过得甚至还不如周家的佣人,任人指使,受尽白眼,可为了给母亲治病,这些羞辱,关年全都忍下了。
直到家里遭了窃贼,他更是为了抓小偷被人暴揍了一顿。
住院几天里,周婉霜却连一次都没有看望过他,也是这个原因,成了关年离婚的导火索。
出了电梯,办公区不少人都朝关年这边看了过来。
本就嘈杂的议论声又热烈了几分。
“看,那个就是周总的老公。”
“什么老公,周家的佣人而已。”
“我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听说这家伙要跟周总离婚。”
“一个废物女婿,敢跟周总离婚?这家伙脑袋怕不是坏掉了吧?”
“听说他被人打了一顿,还住了几天院,应该是被打坏脑子了。”
“嘘,小点声,他走过来了……”
听着这些议论声,关年嘴唇抿紧,几年来,这样的嘲笑无时无刻不伴随着自己。
走出周氏集团大楼,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关年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静。
从今以后,他不会让任何人再嘲笑于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的母亲妹妹。
住院的那段时间,对别人而言只是几天,可对他来说,却几近万年。
因为他被打破脑袋的那一刻,便陷入了重生的死循环中,不管他做了什么,一年后,必定会回到被打破脑袋的那一天。
就像是一个存档的游戏,不管他装备多么豪华,操作多么流畅,可始终通不了关,终究要回到存档的那个时间节点。
在这无限重生的时光里,关年做过厨子,干过销售,跑过江湖,做过老板,各种证书也是拿到手软。
昆山市这一亩三分地,关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哪家啥时候娶媳妇,谁家孙子考上了名牌学府,何人顶风作案偷走银行巨款,又是那方大员即将贬谪升迁,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经历。
他,关年,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上门女婿。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关年的思考。
看着陌生的来电号码,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关年毫不迟疑的挂断。
不到半分钟,第二通电话再次打来。
接连三次,关年这才接通电话。
“马总,您好。”
马匀,全球数一数二的富豪,名下房产公司数不胜数,富可敌国。
关年卡着时间从办公室出来,等的,就是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