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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杀

山僧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做了三年试睡师,我准备离职,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我进入了最后一家酒店,诡变的房间、怪诞的日记,或许你们没有经历过,但当我看着自己将心脏挖出,他们......(山僧最新强力悬疑力作:《诡杀》,请别回头,在你身后)

主角:李天逸   更新:2023-08-07 1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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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天逸的美文同人小说《诡杀》,由网络作家“山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做了三年试睡师,我准备离职,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我进入了最后一家酒店,诡变的房间、怪诞的日记,或许你们没有经历过,但当我看着自己将心脏挖出,他们......(山僧最新强力悬疑力作:《诡杀》,请别回头,在你身后)

《诡杀》精彩片段

每个人都在挣扎,但是都在挣扎什么?无非是满足内心的欲望。

我做了三年试睡师,从大学毕业就走上了这条表面看似光鲜亮丽,内在却负累不堪的职业。

背井离乡三年,昨天我爸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回家工作,而且我对于试睡师这个行业也厌倦了。

今天我准备辞职,但是没批准,因为长虹天际(化名)旅游社最近在开设一个新项目——还在筹备当中——非常缺人手,张伟没有批准我的辞职,在办公室里和我聊了很久。

“天逸啊,最近项目还在筹备,这个时候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他一身西装革履,隔着办公桌在我对面伏案记录,一笔一画,“你也是老员工了,怎么说也要等到项目结束以后啊。”

我笑了笑。“张大哥,这三年里的头几年,我非常感谢你一直带着我,让我从什么都不懂的愣小子转变成现在的我,我学到了很多,但是离家已经好几年了,我想回家了。”

他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我,沉默了片刻。

“是闲工资低吗?”

“不是。”

“是公司哪里不行吗?”

“公司挺好的。”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眼睛看着桌子上仅有的一盆“一帆风顺”,由于从窗外飘进来的微风,它摇曳着身姿。

“天逸,我理解你这么多年背景离乡的感受,你也是个孝顺的人,每次回浙江,你都会私自回一趟家,但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年很多时候都是这个快四十的老大哥一直帮我担待着,在这种最忙碌的时间段离职确实不够厚道,我咬了咬牙,看向他。

“张大哥,最后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一定会离开。”

张伟没啃声儿,拉开身旁的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会,递给我一张红色的名片,我伸手接过,上面的白色宋体字映入眼帘:格莫依斯(化名)大酒店。

“什么意思?”我茫然地问。

“最近项目已经开始进行二测,这个酒店是最近新起的,全国连锁,市里也刚开了一家,我希望你晚上去试睡,这三个月你就负责这一家,工资给你提到3万,但是开完房就直接结账。”

我愣了下。以前每个月为了7、8千工资没日没夜地跑外地,有的时候6天要去三十多家酒店,才选出一家,甚至为了多睡几个房间,还得骗前台人员。

这次竟然只负责一家,都不用我自己选,工资还三万?

“同时,这次试睡工作没有以前那么多工作,每天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去酒店前台开房间,拍摄图片和视频,早上到公司签到向我汇报,做不做?”

我眉头皱了皱,这也太过轻松。

见我犹豫不决,他拍了拍我肩膀,说:“这么多年感情,我还会骗你不成?”

我思虑了会,觉得也是,我一穷二白,这些年还靠张伟帮衬,确实没什么可图的。

“好,我做。”

“记住我说的,必须在十一点到凌晨之间去前台,试睡房间是247、248、546、748、914、1314、1424。”

他停顿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上楼时只能做基数号电梯,下楼时必须是偶数号电梯,拍摄时不能拍摄往北方拍摄,过了十二点就不要出房门,必须睡觉,明白吗?”

这有点奇怪,不过这些年下来,大大小小酒店去过不知繁几,自然经历过许多规矩奇葩的酒店,可能这些是这个酒店的规矩,我也就没有多问。

我是个懂规矩的人,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但我总觉得给这么高工资,心里有点不安。

“要是这个几个房间已经有人入住了呢?”

“有房间就去试睡,没有就休息。”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越说越觉得不妥。

但是张伟三令五申下,我也就没有多说的意思,到了晚上十点多,我就按照地址出发去格莫依斯(化名)大酒店,酒店在火车站附近,从我租房的南华小区到那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我开着自己这几年攒下钱好不容易买的二手别克在十一点多的时间段到达。

在地下车库停车后,我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出来,还专程走出大厅,到外面拿着那张名片对比了下,确认名字和地址是否有出入。

我在前台说要1424的房间的时候,前台服务生的眼神有些怪异,我也没多想。

张伟交代过:

上楼电梯基数号

下楼电梯偶数号

不能拍摄北方

十二点必须睡觉不准出房门

房间必须是:247、248、546、748、914、1314、1424

我在内心回忆着他交代的话,选择1号电梯上楼到十四层,启动的时候,加速度让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挤压了一把,走出电梯,走廊非常有格调,地面铺着米色地毯,踩着非常松软,不过地板可能铺的不太好,脚步虽然轻快,但是有些起伏不平。

拐出电梯间,我按着墙壁上的乳黄玻璃指示牌指示方向前进——1460-1402左边,头顶黄色灯光有些暗淡。这路也是九曲十八弯,我拐了好几个弯,一口气经过十几个偶数房间后,才来到自己房间所在位置。

我用房间卡刷了下房门锁,门在咔哒声中打开,这时,背后也传来开门声,我转过身,门上的房间号是1439,里面灯光橙明,一个胡子邋遢的青年从里面探出上半身,睡眼惺忪。

“哟!李总监,没想到你也来这里试睡啊。”

我愣了下,没想到还能遇到王林,王林是我们旅游社出去的,被其他旅游社挖走,听说是被请去负责公司人事管理了,现在看来和传闻不符。

我礼节性地笑了笑。“是挺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还在做试睡?不是被请去负责人事管理了吗?”

他的脸色变得窘迫。“一言难尽,”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你几几年的来着?”

我眨了眨眼睛。

“1992年的。”

他突然笑了出来,在裤兜里里摸索了下,抛给我一个东西。我忙是接住,东西是黄色油纸包裹住的,触感软中带着硬质。

我来回翻动手腕,看了看,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大晚上早点睡,千万不要翻床头柜。”

不要翻床头柜?我皱了皱眉头。

只是等我想要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咔!”他已经重新将门关上。

我摇了摇头,一年不见,这小子神神叨叨的。

走进自己房间后,我将房卡插进卡槽,房间灯光开启,我将门关上后,一边往产走去,一边观察这个房间。

房间非常开阔,所有装修都是欧式风格,不过墙上的床头灯竟然是反过来的,其他和平常的酒店没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多高档,连小酒店都不如。

我将公文包和单反相机放到平整的床上,然后将黄纸包裹的物件放到棕色床头柜上。

一屁股坐到柔然弹韧的床沿上,沉思了一会,我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除了北面我都拍了照片,不断切换角度力求将内室的环境尽善尽美地拍摄出来。

不过对于不翻床头柜这种话,我压根是没在乎过,作为试睡师,翻床头柜必不可少,不过这家酒店倒是有些特色,我翻开床头柜后,里面竟然还放着一本米色的日记本,还有一朵白玫瑰。

睡前我将王林给我的东西给拆开,黄纸散落在床头柜上,这是一封信,我从里面掏出了两样东西。

信纸,还有一张特殊的卡片。

非常特殊的那种,看着这卡片,我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在怂恿我找乐子吗?

我仔细瞅了瞅上面的号码,136*****345,照片还挺漂亮,张晓琳,连名字都出现在了上面。

虽然单身好几年,但我依旧洁身自好。将卡片放下,我又将那折叠的米色信纸拿起来,打开后,鲜红的字迹映入眼帘:

亲爱的李天逸先生:

相信收到这封来信你会非常惊奇,我们并不相熟,但介于你所作所为,请做好准备,你会在2017年6月28号死亡。

祝您死亡之旅愉快!

你的右手

那一瞬间,我的火气就上来了,来玩笑也有个限度,现在都7月1号了,还说我在6月28号死亡。

我直接起身打开房门,准备找王林算账,但是我怎么敲他房门,他都没有回应。最后我不得不憋着一肚子回到房间里。

等我回到房间,我整理下床头柜,准备将信封全都丢进了垃圾桶。又看着时间快到凌晨,我想洗漱下就该睡觉了。来到厕所,入眼的场景让毛骨悚然。

镜子上粘贴着一张照片,场景和房间一模一样,我掐着自己的脖子,七窍流血,凸出来的眼睛毫无神采,就那么躺在床上,面无人色。

我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惊惧过后,前所未有的愤怒在我的胸口燃烧。

王林!绝对是这混蛋在搞恶作剧,但是考虑到刚才的情况,这小子绝对不会出房间,我再一次压抑着愤怒,将贴在镜子上的照片撕下来,砸进黑色的垃圾桶里,然后又将信封、信纸、小卡片这些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打定主意,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这天晚上我按照正常要求入睡,大半夜的时候,我被尿憋醒,伸手开了床头灯,起身下床,穿着棉质拖鞋走到厕所。

因为光线有点暗,我按下房间灯开关座按钮,房间瞬间敞亮。

正准备打开厕所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水流声,非常轻,如果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怪异的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我打开门后,厕所里的洗手池池水已经快要满溢,水柱非常小,就像是在撒尿一般。

难道半夜来过人?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过那样这个酒店的安全措施也太差劲。我伸手按了下水龙头开关,按不下去,开关阀压根就没抬起,说明是开关阀坏了。

质量真差!

我将手探到洗手池底部,水非常冷,顶开塞头,水流宣泄一般,卷起螺旋,快速向着下水道灌下去。

在解手之后,我就拨通床头的电话联系前台,但是没有回应,最后不了了之。

第二天我按照要求每天回去打卡,汇报情况,不过之后的两天因为房间已经有人入住,我休息了两天。

第四天的时候,我住在748房间,半夜有人来敲门,但我没有开门。

第五天的时候,我住在1314房间,等第六天一大早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床上有点湿,还有一个安全套。

那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但是我还是忍下来了,毕竟任务是在这里考察三个月,虽然很奇怪,但是为了钱,我想想也就算了。

不过第六天的时候,我半夜被冻醒,竟然发现自己泡在浴缸里,周围都是冰冷的水,虽然是夏天,但我整个人都被泡的有点浮肿,有气无力,长时间的浸泡让我严重失水。

在愤怒的驱使下,一大早我就下楼去质问下面的服务生。

“你们这酒店什么情况?半夜怎么都有人随便进别人房间?一点都不把客人生命安全当回事,是不是!”我拍了拍前台的大理石头,质问值班的女服务生,女服务生打扮得非常漂亮,瓜子脸,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这位先生,您先别生气,能说下是什么情况吗?”她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不急不躁,“有问题,我们酒店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9楼914房,你们自己叫人去查,我懒得说。”我说,其实是大庭广众有些话我不好说出口。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怎么了?出了事情干站着干嘛?”。

她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胸膛因为呼吸而浮动了一阵,她强挤着笑容。

“这位先生,我们酒店因为建设的时候考虑到数字问题,将一些听着不吉利的数字都是直接给去掉的,所以没有914房间。”

“不可能!”

“先生可以自己去考证。”

我狐疑地看着她,心想,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对方不至于这么蠢。

为了考证事实,我来到刚才下来时2号电梯口,按了下上乘的按钮,屏幕上9号红色数字下出现一个下降的箭头,数字不断变化,没多久,就在到达一楼。

电梯门一开,我就窜进空荡荡的电梯,我扶着墙壁,在楼层按钮区域,按下九号数字按钮,数字旁亮起红圈。

电梯向着9层而上,中途开了几次,不过都是下楼的,并没有进来,电梯在九楼停下后,门刚打开一个人身缝隙,我就挤了出去。

拐出电梯间,我按着指示牌960-902往左拐弯后一路飞奔,挤过几个走在一块正准备下楼的人,来到早上出来的位置附近,我才停下脚步,我的呼吸有点急促。

我抬头看了眼房间牌号,912,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下一个房间门口。

这回你们无话可说了吧,我心想。

可是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牌号却是916,我慌乱地来回确认好几遍,没有914房间。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蔓延开来。

“真的没有!那我昨晚住的是哪?”我低声喃喃自语,声音有些发颤。

“你确认好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将我从慌乱中惊醒过来,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我转过身,一位服务生正直勾勾看着我,正是下面那个前台服务生。

“好,好了。”

“没有,对吗?”

我点了点头。“可是我昨天就是住在914号房间。”

“先生请您不要再开玩笑,事实胜于雄辩。”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开门声从远处安静的走道里传来,又有几个住宿人员离开/房间出来。

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我觉得这事得问清楚,不然还不如不做,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一大早我就急匆匆地赶回旅游社张伟的总经办,破门而入。

“张大哥,我——”

我被办公室里的场景给惊呆了,张伟和娜姐就像是受惊的大雁一般,快速分开。他们那个时候在办公室接吻,我这一闯进去,那叫一个尴尬。

韩晓娜是张伟的妻子,她们在旅游社相识、相知最后不如婚姻的殿堂,这几年我也没少去他们家蹭饭,所以大家都很熟识。

他们的衣服有点凌乱,张伟的黑色西装丢在沙发上,连蓝色的领带都解到了一半,娜姐的白色衬衫已经解开了两个扣子。

我忙掩上门退出去,何必呢?何苦呢?门都不关!

没过多久,娜姐就从里面出来。

“进去吧,都几岁了,还毛毛躁躁。”她没好气地说。

我干笑了两声,避开她走进办公室,顺带将门给关上。

“咳!天逸啊,一大早怎么这么冲?”张伟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边系着自己的领带,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今天还来得挺早啊!”

“张大哥,为什么格莫依斯大酒店没有914号房间?”

张伟一听,脸色就是难看下来。“你发现了?”

我坐到傍边的单人灰色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这也太诡异了,”我在诈他,试图找到些我想要的答案,“张大哥,这事情我不做了。”

“你怕什么,那个只是他们酒店的特色,障眼法。”

“障眼法?”

张伟站起身,提起茶几上的热水壶,给我泡了一杯茶,送到我身前。我用手指敲击桌面三次,表示谢意。

原本到办公室我的额头已经满头大汗,但在头顶空调的吹拂下,我感觉有点冷。他将身体靠近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右手手指敲击着右边的扶手。

“天逸,你也别先急着推掉这份工作,毕竟这么高的工资待遇实在难得,”他说,“你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多赚点钱,为了你爸妈,忍一忍就算了,三个月十万,够你回家做很多事。”

“可是……”我张了张嘴,想到家里的情况我又犹豫不决起来。

“这么多年朋友了,你的性格我清楚,多劝我也就不劝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完就没再劝我,我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久,窗户外的天空飞过几只飞燕,车辆行驶的呼啸声中时不时传来鸣笛音。

下午的时候,我重新回到酒店,挨个排查那些数字房间,我眼睛都瞪得溜圆,一会摸摸这,一会会敲敲那,一下午就那么过去,但还是没有找到消失的房间。

最后我无奈地放弃寻找,准备回自己的出租房。不过刚拐进电梯口,我又碰到了王林。

“谢谢你救了我。”他突然说。

“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们在电梯间门口/交错而过,我转过身,看着他拐过走廊,消失在拐角。

我救了他?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等等,”没走了几步,我就想起那天的恶作剧,歪了歪嘴,“这小子,差点就忘了还没找他算那天的帐。”

我连忙转身追赶出去,拐过走廊,我来来回回拐了两个弯,才追上他,我看着他打开/房门,刚要叫住他,门上的号码让我愣了下。

748,没错门牌上标着748号,刚才我才从这里经过,但绝对没有748这个房间。

“王林,等等!”我冲着他大喊了声,他没有回应,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我猛一个冲刺,房间离我不远,但是等我达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堵贴着米色花纹壁纸的墙壁。

“消失了。”我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在眼前消失,难道有机关?”

为了确认,我特意到楼下找前台服务生,预定了750和746两房间,然后在里面丈量距离,对比房间之间是否有足够的距离设置隔间,最后计算结果是两个房间之间只有一堵墙的厚度距离。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冷,咽了咽口水,又看着房间里那些倒置的床头灯,怎么想怎么诡异,只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不敢再呆下去,飞速逃离房间。那天我考虑了很久,身为无神论者,我更偏向于张伟的说法,那是酒店的特色。

所以为了解开谜底,我决定入驻,来证明自己的想法。这次非常巧合,我住的房间就是那天王林消失的房间748。

像往常一样做完例行的工作后,我将手机充上电放到长头柜上,准备去厕所洗漱了下,按时熄灯睡觉。

在我洗漱完用毛巾擦干下身子和头发后,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披上白色睡衣,将洗手池旁用完的小牙膏和包装扔到垃圾桶里,入眼的场景让我全身都僵住了。

里面有一张照片,和揉成一团的信纸、信封、小卡片和黄纸。和自己那天丢在1424房间厕所的一模一样,连垃圾桶里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绝对又是酒店在恶搞,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门外的敲门声持续着,这谁啊,大半夜都要睡了还这么烦。

我到床边看了下电话上的时间显示,23:47,还没到凌晨,没有违反酒店十二点后要入睡的规矩。我没有直接开门,显示通过探孔看了看,没有人!

“谁啊?”我问了句。

“大哥哥帮个忙好吗?”

声音非常稚嫩,应该是个小孩子,难怪探孔看不到。我打开门,入眼是一个穿着米色洛丽塔衫的小女孩,头上别着白色蝴蝶发卡,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我蹲下身子,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带。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她伸手将白玫瑰递给我,脸上因为笑容而带起酒窝,“大哥哥,这个给你,妈妈上次把一封信落在这里了。”

“你妈妈落下的?”我愣了下,那不是王林的吗?我看着她,小女孩约莫5、6岁,“那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拿?”

“没有呀,昨天才落下的。”

我眨了眨眼睛。

“你确定是昨天?”我接过白玫瑰,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点了点头,眼神透着认真的光芒,似乎不像在说谎。我皱了皱眉头,大脑快速运转,时间完全对不上,我是在六天前拿到的信,小女孩却说是昨天落下的。

关键是我不认识她们,她妈妈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信来整蛊我?等等!她也没说两份信是同一封啊,我用手捂了捂额头,傻的!

“你确定是落在这个房间?”

她点点头。“信里面有一张画着妈妈的小卡片。”

我拉起她的手就走进房间。“小妹妹,那封信,我也不知道在哪,大哥哥先帮你找找,不过你等下哈,大哥哥先放下花。”

我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其实从小我爸妈和朋友就和我说我的笑容非常丑。松开她的手,我转身走到床头柜前,将白玫瑰放下。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怎么让你自己一个人来拿信封?”

小女孩没有回答,我哑然失笑。整个房间其实一览无余,能放东西的就那么几个地,所以就近原则,我直接抽开床头柜抽屉,黄纸包裹的信封映入眼帘。

“小妹妹,信封我——”我将信封拿出来,转过身,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咽了咽口水,一个诡异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厕所里,查看垃圾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垃圾袋里仅剩一张背面朝上的照片证明着信封曾经存在过。

那一刻,我的脊椎上就像是放了一根冰柱,毛骨悚然。

“哒哒哒!”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同时平淡轻柔的声音飘进房间里。“请问,有看到过我女儿吗?”

我小心翼翼地从厕所探出脑袋,这一切太过奇怪了,我不得不谨慎些。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白色连衣长裙,长发披肩,白嫩臂膀外露着,依旧提在半空中的右手手指纤长,看到这个女人,就像是看到一座金山在向我挥手。

“5、6岁?穿着米色洛丽塔衫的小女孩?”

“你看到过小艾?”

“你怎么让她一个人来拿信?”

我走出厕所,迎向她的目光,她的目光非常平静,全身都透着一股知性的韵味,微翘的嘴角和自信的气场说明这是一个成功人士。

“原来她来拿信了。”她错过我的身体,走到房间里,高跟鞋在地上回响,“那封信不是我的,我也没想到她会趁着我洗澡的时候,跑回来拿信。”

“你很不称职。”

“这会让她变得更加独立,”她直接走到床头柜旁,将花束拿起来,“没想到,丫头把白玫瑰都给你了。”

“我不觉得这样的放养方式,对幼年的孩子有什么帮助。”我走到她面前,将信递过去,“你的信,你女儿拿走了我的信,希望你找到她后,还给我,不要窥探我的个人隐私。”

她笑了笑,接过信,又将花束放回到床头柜上,我看到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抽开的抽屉看了一会。

“可以,不过给你一个忠告,”她直起身子,面向我,“不要翻看米色的日记本,晚上睡过一夜,以后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

“什么意思?”

我不觉得她是在说笑,这几天的事情太过诡异,但是她没有回答,与我的身体交错而过,我凝视着它,视线随着她而移动,我跟着她,一直到她离开/房间,向左拐出门口后,我关上门。

她的话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就像一颗钉子钉在我的心口。我来到床前,坐到床沿上,眼睛盯着抽屉里米色日记本不放。

日记本看上去非常古典,米色皮革,上面没有任何文字,看着棱角分明。我盯着它,随着时间流逝,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是身不由己地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当时整个人都有些懵,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已经翻开了日记本。

第一页中间印刻着一幅图案,三个黑色的骷髅头,底下的日记本归属签名:李天逸。

我的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那是我自己的字迹,一模一样,但是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日记本,何况还是在酒店里的。

是别人有意模仿、恶作剧?还是别有目的?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别人值得觊觎或者有得罪人的地方。出于好奇,我又往下翻了一页。

标题是引言,同样是我的字迹,不过却是血色的:

我自己:

当你打开日记本,说明你已经死了,不要怀疑我,因为我就是你,我或者说你,死于6月28号,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我寄给你的信,没错!7月1号的信。

诡杀之局已经开始,请做好准备!

祝你在亡灵的世界得以安息!

李天逸

2017年7月7号

这一次我没有发火,恐惧就像是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又或者说设计这一切的人将它演绎的太过灵异,不管是到底如何,我真地开始怕了。

我咬了咬牙,翻过引言的一页,日记的内容正式向我打开大门,但是大门背后的第一页我还没看多久,我就吓得我手一抖,日记掉在了地上。

第一日,漏水事件

第二日、第三日休息

第四日、夜半敲门

第五日、床铺变湿,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安全套

第六日、夜半醒来发现在装满水的冰冷浴缸内

第七日、张晓琳和她女儿来拿信,因她的话出于好奇翻看日记本,翻到第二页日记,我按照上面的话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最后昏死于床头。

我的眼睛凝视着掉在地上的日记本,呼吸变得急促。这本书竟然记载着刚才发生在房间里的事情,我的脑子陷入混乱,内心埋上了一层阴霾,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恐惧的漩涡里。

我咽了咽口水,弯腰将日记本捡起来,重新翻开,我要翻开第二页,这是唯一证明这个骗局的办法。我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冰冷的页边,页面随着我的手而翻动,新的一页缓缓呈现在我眼前。

血色的字体铁画银钩:

当你看到这一页,我就是知道你同样陷入了泥潭,同样是为了考证是否是骗局!向着北面拍照,你会知道答案!如果你不怕看到诡异的形象的话。

我慢慢合上书页,将它重新放回抽屉里,推回抽屉,我走到电视机旁的沙发上,将放在那的黑色单反相机拿起来,我的手就像是灌了铅块一般沉重,它颤抖着,按了好几下才把相机打开。

北方在这个房间就是大门方向。将相机对准棕色房门,我深吸了一口气,有长长地吐出,但是却迟迟不敢按下快门。

突然房门外如期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切都像日记里说的一样出现了。

我的呼吸因为惊惧而急促了起来。

“谁?”我透过相机看着房门,声线都在发颤,以及压抑着恐惧。敲门声停顿了片刻,随即敲得更加急促猛烈起来。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几点了,但是我知道绝对超过凌晨。

我的眼睛视线因为紧张而蒙上了一层雾气,那略显昏暗的大门,似一张隐藏在黑暗中的凶兽,随时准备将你吞没。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下来,我刚松了口气,咔!门竟然被打开了,我发誓那一刻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就像是受惊的角马。

门慢慢被推开,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豆大的汗液在额头不断汇聚,流过脸颊。但是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黑暗的走廊。

哒!门口突然来脚步声。因为恐惧我后退了几步,似乎这样能够给我带来安全感。每一次脚步声响起,我都觉得心脏一阵猛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对时间都是去了概念。

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味道,非常臭,这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呼吸和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当最后一声落下,我大致能够知道他已经在我眼前。

我的脚绊了下茶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断后退。

要死了吗?不!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骗局!那一刻我没有克服恐惧,只是极度的压力下,我忘记了害怕,手指直接按动快门,因为我知道这才是今天的关键。

咔!一声,屏幕里一片灰蒙蒙,隐约一个模糊的身影闪过。

我半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一刻我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遏制住一般。随即大脑传来昏沉感,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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