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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之殿堂

柒月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数十年如一日的噩梦,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笔记本,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主角:盛钰歌,岳秋河   更新:2022-12-14 0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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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钰歌,岳秋河的其他类型小说《谎之殿堂》,由网络作家“柒月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数十年如一日的噩梦,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笔记本,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谎之殿堂》精彩片段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如此刺眼的亮光,岳秋河几乎睁不开眼,却还是强行眯出了一条缝。白炽光的背后,他总觉得有什么,伸手去触碰的瞬间,却再一次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张不开,就像是被锁进了一口棺材,只容得下自己平躺。

散漫的神经如临大敌般突然变得紧张,还未来得及眨眼,刺眼的亮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似是被人精准遥控,一直暗到双眼舒适的亮度,紧接着眼前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岳秋河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心脏不由自主的咚咚狂跳,只见周围一片黑褐色,虽是触手可及,可是那黑褐色的幕布就像是无限延展至整个世界甚至整个宇宙般,将人吞噬,更让人心有余悸的是黑褐色幕布上勾勒出来的诡异图案,几近令人窒息。

好熟悉!

岳秋河的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手脚并用拼命想要离开这里,却无济于事。

……

盛钰歌猛然惊醒,惊慌的坐起来,回味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只是在睡觉而已。窗帘没关上,窗外的月光裹着薄雾把本应漆黑的卧室映衬的昏暗交错。

刹那间睡意全无。盛钰歌起床端起桌子上的白开水,快速喝了两口,压压惊。

再一次回想,“我好像没有做梦!却还是莫名被恐惧所惊醒。”站在窗前,盛钰歌伸手捏了捏放在窗边的多肉,一阵凉风吹来,将身上仅剩的倦意也吹得烟消云散。

“都几点了,竟然还有人在加班!”盛钰歌望着窗外远处灯火通明的岳氏总部大楼,每一层都有几十个窗户亮着灯,点缀着光污染严重的夜空。“凌晨两点!”睨了一眼瞬间亮起的手机屏幕,“两点啊!”她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以后的悲惨生活吗?”

“不能这么丧气!”盛钰歌轻轻拍了拍自己嘴巴,“我以后也有机会奋斗到凌晨两点!为新生活奋斗!有机会奋斗那是福气!”盛钰歌口是心非的咕哝了两句,将目光收回来,再次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珍惜能够好好睡觉的美好时光!”

自言自语的说完,盛钰歌正欲爬回床上睡觉,目光却滞住了。对面居民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夜色太浓以至于看不清脸,但是从身形上却能够感受到对方大意凌然的气场,奇怪的是,凌晨两点,这人穿的整整齐齐,大开着窗户……

突然,这人就抬脚开始往窗台上爬!

盛钰歌一惊,“这是要干啥?”

眼看着斜对面阳台上的男人已经爬到了窗台上,虽依旧看不清表情,但是,盛钰歌似乎能看到对方的身子在颤抖着,“难不成要跳楼?”

盛钰歌有点不知所措,拔腿就想往外跑,但刚跑到门口又急匆匆退了回来,着急的站在窗边盯着那个男人。

他似乎还在犹豫?盛钰歌急的一时间竟也忘了该怎么做,扯着嗓子怒吼了一句,“嘿!千万不要跳楼!”

零零星星的,几个窗户溢出了灯光,甚至有的窗边探出了人头。

“钰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怎么了?”

“妈?我没事!”盛钰歌急忙去开门,回过头再次望向斜对面的阳台时时,爬上窗户的人已经不见了,猛地她心一沉……“有人跳楼了!”


“地上没人!”盛墨也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朝地上看了半天,“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盛钰歌扒着头又看了半天,顺着那个阳台一直望向地面,不远处路灯的余光将地面映成了暗黄色,“确实没人……”

“接着睡觉吧!”盛墨打了个哈欠回去了。留下盛钰歌呆呆的望着那个已经没有人的阳台。

依旧昏暗,但是窗户已经关上了,吐了吐舌头,“嗯,可能不是要跳楼……”

……

昏暗的客厅,白锦城穿着去年生日时妻子给自己买的衣服,眼神黯淡无光,空洞的望着窗外的夜色。双腿似乎还在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他今年六十岁了,大半辈子都在努力做研究,他本以为他可以在退休前将这半辈子的心血风风光光的发表出来,可是就在昨天,他才发现,他的论证是错的。

他花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却一直在错误的设定上,论证荒谬至极的东西。

一夜之间,他二十年的心血变成了可笑至极的谬论,这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而言,无异于天打雷劈。

他一度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出现在公司了。

他向那位年轻的总裁许诺的研究成果,似乎永远不可能拿出来,而他作为总裁的眼中钉,无疑将会被总裁趁此机会反咬一口,甚至赶出公司。

本想风风光光的退休,结果似乎注定要事与愿违,在他人生最重要的退场时刻,蒙上一层厚重的阴霾。

他本来下定了决心要一走了之,这样便可以既保留了自己的尊严,又能够从公司为自己的妻子赚得一份抚恤。这似乎是眼下他能做到的最优选择。

但是,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退缩了。他鄙弃的自嘲着,“果然人都怕死!”

重重的叹了口气,白锦城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一脸的倦意依旧无法消散。桌子上的手机莫名震动,他盯着屏幕看了一眼,有点看不懂,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电话号码。

睡意全无,又心烦意乱,记得以前听女儿说过,有些电话号码是被加工过的还是怎么的……反正他岁数大了,搞不懂这些高科技的新玩意儿。社会变化太快,不得不让他感慨,他们这些老古董真的是在被淘汰的边缘了。

犹豫后,按下接听键,他还没来得开口,对面就已经开口了“你的论文,有人帮你改好了,刚刚发送到你邮箱!”

白锦城像是在做梦,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对面已经挂了电话,而且那声音听起来阴森空洞,还夹杂着机械声……

猛抽了自己一巴掌,白锦城觉得自己没在做梦,本就毫无睡意的他,总感觉今晚的一系列变故不可思议,可是那通电话提及到的内容却又让他的心思突然涌动了起来。

“呸!”他一脸嫌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老子搞了二十几年,你算什么东西能帮老子改论文!”

看了下时间,白锦城把手机扔沙发上,突然顿了一下脚步,朝着电脑桌走了过去。


“妈,我今天就开始赚钱了,您就把楼下洗碗的工作辞了吧!”盛钰歌一边吃早餐一边跟盛墨商量,“洗碗的工作太累了,您这腰也不行,回头累坏了去医院花钱更多,还不如养养生。”

“累坏了我也不去医院。”盛墨随口答道,“你赶紧吃饭,别第一天报到就迟到了,给人家印象不好。”

“妈……”盛钰歌撅了噘嘴,“我工资高着呢,就算真的要去医院也去的起!我这不是想让您轻松点儿吗……”

“行了,一会儿迟到了。”盛墨给女儿加了个煎蛋“赶紧吃!”

“咱家离得近,来得及!”盛钰歌嘿嘿一笑,“不过,您别说,咱家这位置真是绝了,妈,您以前怎么眼光这么好就买了这个地段的房子!现在的年轻人可是买不起喽!二十年前谁能想到这里的穷乡僻壤竟然变成了开发区,妈,还是您厉害!”

“在公司少说点儿没用的废话。”盛墨看了盛钰歌一眼,“多看多听,少说,新人要谦虚些,多向长辈请教。”

“妈,知道了啊!”盛钰歌一看老妈要开启唠叨模式,急忙扒拉了几口就赶紧回屋收拾东西了。

……

“台硕!”盛钰歌急匆匆走在路上,接起一如既往会响起的电话,从家到岳氏大楼走路也就二十分钟,“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那边怎么样,下班了吗?今天工作顺利吗?”

“顺利。”薛台硕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看了看手表,还没把时间调整过来,眼下还是美国的时间,“我记得你入职的公司是岳氏生命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调整时间,同时将不小心打开的定位仪关掉。

“嗯呢!”盛钰歌笑的很甜,“我妈今天叮嘱我让我这个新人谦虚些。”

“今天的你或许会有惊喜!”薛台硕咧着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前方的指示牌,赫然写着“海城”,“先不说了,你今天好好表现,要谦虚,懂了吗?”

“哼!”盛钰歌瞥了撇嘴,“一群老古董!”

站在岳氏大楼跟前,盛钰歌特意放慢脚步仰起头仔细瞻仰了一番眼前的高楼,据说这栋大厦里全是岳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其中她即将入职的岳氏生命在18楼,“气派!加油!”,盛钰歌嘴角扬着笑意给自己打了打气,满脑子还在回荡着薛台硕口中的惊喜。

嘭!

只感觉一阵剧痛!盛钰歌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被人拉了一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抬头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人,长得倒是干干净净,但是一脸面无表情,很快就很惊讶的松开了手,盛钰歌又是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终于站稳。

“你撞到我了?”盛钰歌揉着脑壳,就感觉是木得,不得不说,眼前的人看起来清汤寡水的,骨头还挺硬……

“我本来就站在这!”岳秋河穿着保安制服,一脸无辜,舔了舔嘴唇,说话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帘,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原本想说道两句的盛钰歌,一看眼前的男孩子是胆小怯懦的类型,瞬间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伸手友好的拍了拍对方,“没事昂!”

岳秋河诧异的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垂下去的手微微握了握,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回应了一个极其职业化的微笑。

虽有小插曲,但盛钰歌的心情依旧很好,只是余光能够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而且还是一种异样的、不太友好的眼神,甚至还有结伴同行的人看着她窃窃私语。


说实话,盛钰歌有点慌。想拿出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脸花了还是嘴歪了,还是其他什么情况,还没入职,就已经被人像猴子一样看来看去了,虽然有些莫名恼火,但是看在这家公司如此高薪的份儿上,她还是需要隐忍。

18楼,前台冷眼看了一眼盛钰歌,“来办入职的?”

“是!”盛钰歌落落大方,故作镇静,特意观察了前台的眼神,除了冷漠没有别的。

“一会儿有人联系你办理入职手续!”前台接完一个电话后,特意抬眼看了盛钰歌一眼,指了指左边休息区的沙发,“就在那边等一下吧。”

……

大厦的29层,岳秋池单手托腮,侧脸望着窗外。书桌上电脑停留在一幅监控的画面上,一个身穿蓝色外套的女孩正拍着一个保安的手臂。

“喂。”岳秋池接通电话,傲慢的脸上渐渐透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并伴着一声微弱的轻嗤,“新来的?来哪个公司?”

细长的手指缓缓敲在桌面上,岳秋池干脆把身子一仰,大长腿一抬,双脚落在了桌面上,微眯着眼睛,听着对面的汇报,“嗯!一会儿把她叫过来,我有事儿要嘱咐她。”

看似心情不错,岳秋池挂断电话,拇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手机屏幕,突然他放下手机拍了拍手。“哎呀呀,都多久了,我大岳氏终于有人跟岳秋河这个窝囊废说话了!”

伴随着一声玲响,田秘书毕恭毕敬的走进来。

“给我把岳秋河叫上来!”岳秋池摩搓着手指,“快去!”

还未等对方离开,岳秋河便又开口了,“算了,我亲自下去!”

田秘书微微低着头,心中有疑惑,也只能咽在肚子里,眼看着岳秋池穿着衬衫大步离开,急忙拿起外套,“池总,您的外套。”

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岳秋池的步伐,田秘书提着外套,不敢多说一句话。虽然不知道老板到底要干啥,但是根据刚刚仅有的命令,她似乎猜到了。在岳氏,有一个大家都不去言说的禁忌,那便是门口的保安,岳氏的二少爷。

岳秋河!也就是岳秋池的弟弟。

很多人都在疑惑,为何岳家的二少爷会沦落到在岳氏当保安的地步,而且大少爷,也就是眼前的岳秋池为何对二少爷如此苛刻,竟然下令岳氏集团所有人不得与岳秋河有任何交流。

这简直匪夷所思,尤其岳家可是妥妥的豪门,岳家的二少爷就这么废柴吗?废柴到被大少爷踩在脚底摩擦的地步,而且岳家的长辈没有人管管?

一大堆的问号,但是偌大的岳氏集团,上万名员工,似乎没有人知晓岳家的家事。就好像岳家真的只有这兄弟二人。

如果真的只有这兄弟二人,或许就能解释眼前的情形了!田秘书一边小跑一边天马行空的想象。反正不管怎样,豪门,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白叔叔!”岳秋池突然放慢步伐,望着从电梯走出来的白锦城,“您今天黑眼圈有点重啊!”。

“是,昨天处理一些事情,比较晚。”白锦城直视着岳秋池,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要是论文研究的太辛苦,您也不必太逞强”,岳秋池搓了搓手掌,走到白锦城身侧,“年龄大了,还是身体要紧。”

田秘书跟在后面不敢直视,但是好奇心驱使着她的余光扫到了白锦城微微握起的拳头,以及变得更难看的脸色。


大厦门口,岳秋池双臂抱于胸前,盯着站在门卫亭旁边的岳秋河,看对方并未回应自己的眼神,岳秋池干脆走了过去,盛气凌人的站在岳秋河面前,清了清嗓子,“秋河啊,听说你今天闯祸了!”

“嗯,一个女孩撞到我了。”岳秋河如实回应,声音却淡的很,也未抬头直视对方。

“听起来像狡辩。”岳秋池吸了口气,“你是受害者?”

“没有狡辩,陈述事实。”岳秋河依旧是垂着眼帘。

“你违反了不得跟我的员工交流的规定!”岳秋池懒得打太极,干脆直奔主题。“是不是应该滚出岳氏?”

“是不是应该滚出岳氏,你好像说了不算。”岳秋河终于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岳秋池,“让老头子来跟我谈。”

“好!”岳秋池点着头,“既然你没错那就一定是那个新员工的错。你去跟她谈,告诉她被开除了。至于原因,自然是她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对了,老板给你安排工作,你没有权利拒绝!”

岳秋河垂下眼帘,没再反驳。

岳秋池见状微微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跟我去办公室,赶紧把这件事处理好。”语落,他扭头望着田秘书,“薛台硕大概几点到?”

“池总,薛专家半个小时前下飞机,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田秘书迅速看了看手表精准的回复道。

“你有十八分钟的时间处理这件事。”岳秋池看着岳秋河,“别耽误时间,不要影响我见薛专家的心情。”

……

高速路上,薛台硕时不时望向窗外。国内这些年的变化可谓日新月异,每一次他从美国回来都会感受到基建事业的迅猛发展。

高架桥一座又一座的立起来,高铁遍布祖国的山河与旷野,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昔日的村庄一个个变得优雅整洁。当然了,富人也愈来愈多,像他一样能够出国留学的孩子也多的不胜枚举。

电话响起来,薛台硕看了一眼号码,来自美国,熟悉的号码。“喂。”他接起电话。

“硕硕。”对面传来温柔的女声,透着甜甜的责备,“你是不是又偷偷溜了?”

“我不偷偷的,你能让我溜么?”薛台硕再一次笑起来,一双眼睛犹如弯弯的月牙,纯粹,好看。

“贫嘴!”对面的肖美琪带着不悦,“人家特意过来给你送好吃的,结果你还不在家……我这一身的美味都浪费了……”

“乖,我今天有正事,回头再打给你。”薛台硕眼中掠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神色,匆匆挂断电话,紧接着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号码是熟悉的特殊符号,显然用技术处理过,这是薛台硕和郑毅铭特有的联系方式。

“铭铭,”薛台硕的眸色瞬间明亮起来,“你知道我现在哪里吗?”

“你为什么把定位关了?”对面是淡漠的责备。

“嗯……”薛台硕撇了撇嘴,“都怪我,关晚了……”

“你去海城做什么?”郑毅铭没有理会薛台硕的玩笑,径直问道。

“铭铭,你不是一直在查’onon’是什么意思吗?”薛台硕眼中的光突然黯了黯,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我终于查到头绪了,不过,你得费费心思,才能从我口中得到消息。”一边说着,薛台硕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勾了勾唇角,打开微博输入了几个单词,得意的笑着。

“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我也可以自己继续查。”郑毅铭继续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不停闪烁的屏幕,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一个黑客高手四处在网络上查询,至今未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薛台硕一个傻不拉几研究学问的,怎么可能比他先找到‘onon’的线索?

那个东西早已经隐匿了十多年,怎么可能被薛台硕轻易找到。

“不理你了,我先去忙。”郑毅铭不等薛台硕回答,便挂了电话。殊不知,他这一次挂断电话,便成了与薛台硕的最后一次通话。

“金海高速,突发车祸,二人当场死亡。”这是接下来郑毅铭未能快速得知的消息。


警方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除了已经被烧焦的车身,以及车内已然焦灼的残骸,唯一能让警方找到线索的仅剩下近处的监控录像。

好在录像清晰的记录下了已经被烧焦的车辆的车牌,顺藤摸瓜,警方了解到该车是一辆从机场驶出的网约车,车上搭载的是一名国外来的乘客。因为身份特殊,警方仅能得知极少该乘客的信息,不过好在如今是信息时代,警方通过信号塔很快查出了该外籍朋友在国内的通话记录,虽然其中一通通话极为诡异,不知是否与本次车祸有关,且根本无法追踪对方信息,但是,让警方欣慰的是,他们极其轻松的联系到了一位叫做盛钰歌的人,并且此人正好在海城。

至于另外一通通话,警方本试图联系,但是对方一直无人接听,干脆就放弃了。

……

岳氏集团的29层总裁办公室里,盛钰歌站在门口面对着岳秋池,旁边角落站着岳秋河,三个人组成了比较匀称的三角形。

“您找我有事?”盛钰歌刚签了一堆文件办理好入职手续,就被前台带到了29层。初来乍到的盛钰歌甚是惊慌,她一个新来的小喽啰,竟然需要见岳氏集团的总裁吗?更离谱的是,她已经站在这里不下十分钟了,这段时间就一直没人开口说话,她终于憋不住了。

“他找你有事。”岳秋池随意的把腿翘起来,身心愉悦的倚在沙发椅的靠背上,一副准备看大戏的样子,同时不忘看看手表。

“哦……”盛钰歌扭头看了看站在角落的岳秋河,对方依旧穿着保安制服。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盛钰歌好奇的望着岳秋河,岳秋河头也不抬,只是依旧动也不动的垂着眼似乎是在望着地面。

“盛钰歌,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含辛茹苦的靠刷盘子把她养大,今天却因为你的疏忽,她就要面临残酷的现实!”岳秋池得意的望着岳秋河,“你若开口,我还能网开一面给她点儿补偿,你若不开口……你懂得。”

盛钰歌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似乎有点儿听不懂,但是直觉不停的告诉自己貌似不是什么好事。

眼前这俩人叽里咕噜说的话,她怎么听不太明白?

“不关我的事。”岳秋河终于开口,却皱着眉甩出一句话,低着头跨着大步从盛钰歌身旁走了出去,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的盛钰歌杵在原地。

“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盛钰歌小心翼翼的看着岳秋池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果然蠢得可以。”岳秋池不屑的吐了口气,“田秘书。”

“池总!”田秘书立马开门进来,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岳秋池,同时想到刚刚摔门而出的岳秋河,不言而喻的已经大概了解了屋里的情况,“我这就带盛小姐去办手续。”

岳秋池的手突然停在半空,田秘书见状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原地静候指令。“去吧。”

听见岳秋池这句话,田秘书点点头,对着盛钰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盛小姐!”

盛钰歌还像是在做梦,丝毫没明白自己来总裁办公室的意义,正在恍惚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一首“Stayin' Alive ”瞬间打破办公室沉闷的氛围。

“麻烦你来一趟公安局。”传入盛钰歌脑海的第一句话。


郑毅铭挂断薛台硕的电话,嘴上虽是不屑,但还是时不时挂念着对方提起的那句话。干脆打开薛台硕的微博,看看能否找到这个家伙自以为是的蛛丝马迹。

“滴滴滴~”另一台电脑突然发出警报,郑毅铭迅速转移视线,一脸殷切的望着不停闪烁的电脑屏幕,很快,原本渴望的眼神变成不屑,最后翻了个白眼,“神夏看多了吧,这个明明是记忆宫殿,连翻译都翻译不对……”

所以,那家伙到底找到了什么?郑毅铭脸色变得氤氲,切掉屏幕。或许是他的思路错了。而薛台硕正是因为置身事外才能看的更清楚、脑子也更理性,所以才能比他更有成效。

反正薛台硕回国了,正好他可以亲自见他一面。想到这,郑毅铭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找了十几年的东西,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

看了一眼电脑,电脑上标着“硕鼠”的图标一直是黑色,那表明薛台硕依旧没有打开定位。

“毅铭!老爷子找你。”门外传来李叔的声音。郑毅铭应了一声,立即起身出门。

……

山丘科技的网管张琳原本正在打瞌睡,被主机的警报声突然惊醒,恍惚间还以为在做梦,可是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字母,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发现出事了!

他所在公司的主机被入侵了!竟然被入侵了!

一个没什么业务的公司的主机竟然被入侵,简直搞笑啊。什么黑客这么闲的蛋疼?

好在他张琳也是大材小用为了躲避996的残酷剥削才来到这家公司,纵然是埋没了他的才华,没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但是,钱还是很到位的。一年前来应聘时,公司老板只提了一个要求,保证公司信息安全。

他还纳闷这么个破公司需要信息安全吗?谁看的上吗?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错了!竟然真有黑客入侵!

终于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年底他可必须找老板谈一谈多拿点儿年终奖。

小算盘在肚子里敲得叭叭响,他正要凭实力碾压黑客,却发现对方竟然主动撤退了……

“撤了?尼玛的……”张琳怒骂了一声,所以连黑客都发现自己黑进了毫无价值的公司吗?都黑进来了,不到五秒钟就走了?

“今天网络有异常吗?”老板张越勇听见张琳的一声咒骂走过来特地询问。

“没有!网络怎么会有异常……嘿嘿”张琳立即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公司办公场地本来也不大,再加上本来人就少屋里很安静,所以自己激动之下喷涌而出的话瞬间就被老板听见了。

“那刚才是怎么了?”张越勇特地瞄了瞄张琳身前的电脑屏幕,但是,看不太懂。

“是我老婆……那个败家娘们儿买一大堆狗粮,自己不付钱现在让我付钱呢……”

“嗯。”张越勇没等张琳把废话说完就点了点头,“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汇报。你要知道公司聘请你的目的。”

“是的,我非常清楚。”张琳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变得正经起来,同时也稍稍内疚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那个黑客黑进公司后也没什么后续动作就离开了,便觉得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向老板汇报这些没用的。


岳秋池看着盛钰歌接完电话招呼都不打就急忙离开的背影,对那个女人便又多了几分不屑,但是,当移向窗外的目光看见盛钰歌跑到大厦门口又停在岳秋河面前片刻后,心底便又一次升起无名的怒火,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要跟岳秋河不停的互动。

楼下,盛钰歌看见岳秋河本没空理会,但还是停了几秒,“刚才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岳秋河没吭声,只是神色很淡的望了对方一眼,这个女人还有机会回来岳氏吗?未免太不了解岳氏了。

“一会儿岳氏的贵客就要到了,你给我打起精神,不要在大门口就给我岳氏丢人!”耳边突然传来岳秋池刻薄的叮嘱声。

岳秋河直接关了麦,继续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保安。

看着岳秋池莫名其妙的怒气,田秘书识时务道,“池总,我看薛专家也该到了,我这就去门口迎接,到时我把人带到vip待客室。”

“去吧。”岳秋池整了整衣领,点着头道。这一次薛台硕声称有重大研究成果想和岳氏谈,而研究内容正是他岳秋池极为感兴趣的,所以这一次见薛台硕,他不想有任何差池。

……

盛钰歌赶到公安局,忐忑的左右张望。电话里,对方说的含含糊糊便挂了电话,听得她也一头雾水。

“你是‘硕鼠’的朋友吧!”终于有人走过来。

“硕鼠?”盛钰歌一脸懵。

“一个网名叫硕鼠的国际友人,大约一小时前跟你联系过。”警察的语气稍显冷漠,看了看手上的文件,“你不认识他吗?大概八点四十给你打的电话。他的电话号码是黑市买的,所以我们查不到任何本人的信息。”

八点四十……盛钰歌脑子突然明亮起来,那不是台硕吗,八点四十的时候她在去公司的路上,那时薛台硕给自己打电话了。“你是说,台硕?”

“不久前金海高速发生车祸,这个叫硕鼠的人不幸车祸身亡,你是我们能查到的,他联系过的人,你来认一下尸体吧。”警察看着盛钰歌终于想起来点儿什么,也松了口气,“走吧。”

盛钰歌脑子嗡的一下,车祸?不幸车祸身亡?联系过她?薛台硕?

怎么可能是薛台硕?薛台硕应该在美国才对。

“等下,警察叔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刚刚说的薛台硕在美国呢。”盛钰歌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肯走。

“那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警察一脸不耐烦。

“……”盛钰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

岳氏集团,田秘书在大厦门口等了半天,不见薛台硕的影子,干脆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可惜的是,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人联系不上了!田秘书有点儿慌,这一次她显然可以感觉到岳秋池对薛台硕的重视,如果这个时候她汇报说薛专家联系不上了,那后果会怎样?她可能会跟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被扫地出门。

“到了吗?”耳边传来岳秋池稍显焦躁的催促声。


“池总,金海高速出了严重车祸,有人意外身亡,到现在薛专家仍旧联系不上。”田秘书小心翼翼的汇报着眼下的情况,虽然不敢明说,但是已经暗示的格外明显了。

“查清楚。”岳秋池一脸不悦。

“池总,出车祸的确实是一名国际友人,警方暂时不清楚对方的个人信息。”田秘书补充着。

“下次把话一次性说清楚,这么大了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事?”岳秋池一脸氤氲,“如果真的是薛台硕出事,后事我们岳氏帮忙办理,毕竟这次是岳氏邀请他来海城的。”

“池总,从警方打听到的消息,已经有人去接手后事了。”田秘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么快就通知到家属了?”岳秋池有些诧异,薛台硕虽说是一副中国面孔,跟他交谈也很显然是在国内生活过很久的人,跟这样的人合作他显然是尝试过调查对方的背景,但是,在国内的调查几乎毫无收获,就像他在国内毫无痕迹。

可是,警方这么快就联系上了家属……

难道他的调查这么失败吗?

“确切说应该不是家属。”田秘书纠正道。

“打听好葬礼信息。”岳秋池有些疲惫,头脑中思索着这一变故引发的一系列连锁效应。

田秘书脸色微恙,点头离开。

……

接下来的两天里,盛钰歌一直在忙碌着为薛台硕准备后事,所以便没有出现在岳氏大楼。

而岳秋池也几乎忘了那天与岳秋河互动惹他不爽的新员工,他甚至对那个员工的名字毫无印象,只知道认领薛台硕的人叫盛钰歌,隐隐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因为公务繁忙,便没再细究。

盛钰歌的心情自然是难以言喻的低落,她明明记得那天薛台硕说的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偷偷回了国,所以他提到的惊喜应该是要来海城见她。

可是,这一场偷偷安排的惊喜却变成了一场灾难。

心底是极其愧疚的,盛钰歌一度以为薛台硕来海城只是为了要见她,故而更加自责万分,难以原谅自己。

她想要为客死异乡的薛台硕办一场庄重的葬礼,但是无奈家中经济拮据,整整跑了两天才勉强找到一家愿意低价承办葬礼的殡仪馆。

与此同时,这两天的时间,岳秋河也以身体微恙的名义未来公司上班,保安队的队长见岳秋河没来,也很娴熟的安排了其他人顶替岳秋河的排班,虽然是保安的职位,但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岳氏老板可以对自己弟弟万分排挤,但是他这个打工仔虽说不能去巴结岳氏二公子,但是,也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欺凌。

看不见岳秋河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岳秋池原本氤氲的脸色稍稍舒展了些,但还是因薛台硕的意外身故心情有些沉重。

薛台硕手上应该是有一篇论文的,这也正是此次他邀请对方前来岳氏洽谈的真正原因,可是现在薛台硕突然死亡,他便失去了用来对付白锦城的有力武器。

如此一来,那个老东西又得仗着自己在岳氏德高望重不把他这个总裁放在眼里。


海城南郊殡仪馆里,遗体化妆师们的忙碌不同以往,今天他们面对的这位“客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这样的情况下,该如何为遗体化妆?几个人站在遗体身侧都愁眉不展,最终还是脑洞大的先开了口,“多涂粉吧,至少把脸色涂的像个人样。就当是在焦木上画人像。”

“钱不能白收,大家动手吧。”另一个人继而开口道。

所有人点着头,开始忙碌起来,而此刻,正是凌晨三点,距离追悼会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

早上七点,盛钰歌吃完早餐,匆匆出了门。这一天,她是一身黑衣,头上别了一只白色的夹子,显得更加素雅。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自从第一天去岳氏报到后,为了薛台硕的丧事她已经连续旷工两天了,纵是心情沉重,但是今天忙完这场为薛台硕准备的丧礼,她必须赶紧回去上班了。

一路上,出租车开的很是平稳,她坐在后排座上,闭目养神,接下来的这一场丧礼几乎是她一个人出席的丧礼。

薛台硕在海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盛钰歌。

而盛钰歌也不想过多的人来叨扰,这是她一个人的、默默缅怀薛台硕的送别礼。

忙碌了整整两天,这一天,她终于可以静静地跟他道别,希望来生她们可以再续今生的缘分。

出租车渐渐驶向南郊,路上的车辆也渐渐变得稀少。盛钰歌疲惫的抬了抬眼皮,看着周围的景色,以及偶尔驶过的车辆,心情难以言喻。

“距离目的地还有500米。”导航适时提醒,盛钰歌欠了欠身子,准备打起精神。

嘭的一声,盛钰歌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是一股汽油味,隐隐的,她似乎听到周围是嘈杂的声音,但整个人就如同在做梦,身子几乎动弹不得。

“快,后座还有人。”出租司机艰难的从车子里爬出来,几乎是嘶吼着对旁边的人又喊又叫。

“快,赶紧救人。”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两个壮硕的男人迅速跑到出租车跟前,拉开车门,将坐在后座额头上不停流血的女孩拉了出来,离开仅数米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巨响和弥漫的火光,整个出租车燃了起来。

盛钰歌如梦初醒,顾不得额头渗出的鲜血,呆呆的望着燃焦的出租车,如果她没有被人拉出来,那么此刻……

心中充满不适,薛台硕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遗体在她脑海中不停的闪现。

“话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知何时,岳秋池站在了车祸现场的周边,鄙夷的看着站在车边的岳秋河。

岳秋河只是盯着盛钰歌,强忍着此刻身心上极度不适的状态。是他的车子撞到了前面这辆车租车,而出租车里,竟然这么巧的坐着盛钰歌。

也就是前几天在岳氏跟他说话的女孩。

“我的车子,你得陪!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那位顾客的损失!”不知何时,出租车司机已经捂着被撞伤的胳膊走了过来,一脸激动的瞪着岳秋河,“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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