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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陵禁地

牛南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民宿客栈老板许卫,无意中收到了一个千年青铜扣,竟是当年秦陵守灵人留下来的开山秘钥。半头鬼杀人,兵马俑屠村,野人沟拜月,骷髅山葬神......深埋在地下百米深处的不仅有中国第一位皇帝,还有关于龙脉兴衰的长生法门......

主角:许卫   更新:2023-08-07 2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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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卫的美文同人小说《秦陵禁地》,由网络作家“牛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民宿客栈老板许卫,无意中收到了一个千年青铜扣,竟是当年秦陵守灵人留下来的开山秘钥。半头鬼杀人,兵马俑屠村,野人沟拜月,骷髅山葬神......深埋在地下百米深处的不仅有中国第一位皇帝,还有关于龙脉兴衰的长生法门......

《秦陵禁地》精彩片段

    第1章秦三玲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傻、最邪门、最作死的决定。

    我决定关掉在宁波开的民宿客栈,自驾1400多公里,穿越7个省,去一座从没听过名字的山里送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骨灰盒。

    对,你没看错,是“骨灰盒”。

    那座山在秦岭,秦岭啊,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惧而又兴奋的地方。

    为了这次行程,平常不信鬼神的我,还特意去找人测了吉凶,择了个出发的日子。

    辛亥日,冲马,煞南。忌破土、远行、行丧、安葬、见红。

    真是个晦气的日子!

    可能是天意吧!不过我不信邪,特意把真正出发的日期推迟了一个礼拜。

    我在日历上圈下那个日期的时候,暗自祈祷:许卫啊许卫,你才活了28年,一定要继续活下去呀!

    我这名字听起来像是“虚伪”,可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一点不虚一点不萎,甚至没有任何犹豫。

    让我这么不要命下决心进山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箱子。

    这个箱子是前几天我老家的一个堂哥寄来的,我从小离家,跟本家的亲戚早就没了什么联系,他们能找到我现在的地址,这让我非常意外。

    他说箱子好多年前就被我父母放在了他家里,说等到了今天,就让他按照地址转寄给我。

    那时候我父母应该还没去世,我和他们失去联系,已经差不多十年了,而我搬到宁波郊区的这个小镇子上开客栈也刚一年。

    难道我后来去世的父母,用他们的无上神通算出了我十年后的住址?

    鬼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那个箱子是九十年代婚嫁常用的红色皮箱,两边有金属的搭扣,一般农村人用不起。

    经过岁月打磨,箱子表面已经起皮皲裂,看起来非常破旧。箱子里面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木头箱子,上了锁。

    我用锤头敲开木箱子,发现里面锁了第三个箱子。

    箱子越小用料越贵重,最后的小箱子只有拳头大,是一整块阴沉木掏空制成的,表面雕着镂空的花纹,足以见箱子主人的重视。

    箱子里面是一块用报纸包住的青铜扣,我先翻开报纸,那是06年11月份的西安晚报,整版报道了一件意外爆炸事件。

    我把那份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本来还以为,能从这里面找到关于亲生父母的蛛丝马迹,可惜除了那件爆炸案的新闻稿上有用铅笔圈出来的几个字以外,一无所获。

    秦。

    三。

    玲。

    报纸上只有这三个字被圈了出来,很像一个人的名字。

    我的倔驴脾气发作起来是不要命的,非要掘地三尺查出究竟不可。

    我翻出很老的一个电话簿,找到老家堂哥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是堂嫂接的,我刚表明身份,她就开始骂我。

    她说:“你个丧门神,快滚快滚,我们不认识你!”

    我迎着一通骂,问了几句,才知道堂哥前一天刚去世,修房子时候掉了下来,头着地人直接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嗡的一下,恍惚了几秒钟。

    很快,我又在堂嫂的骂声中清醒过来,还好没忘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我说:“我只想知道,除了箱子以外,他们(我父母)还留下什么东西吗?或者什么话......比如他们死在哪儿埋在哪儿之类的?”

    说完这句,我就想打自己耳光,他们又不是真神仙,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死在哪儿埋在哪儿。

    堂嫂说:“没有,我不知道!”

    我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秦三玲是谁?我发誓这件事之后我们就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你哥死了,你爸妈也死了,很快你也会......”

    堂嫂话没说完,砰的把电话挂了,再打回去就没人接听了。

    挂了电话,我身上突然有些发冷。

    我很担心她最后要说但没说完的那个字是“死”,这不是咒人吗?

    那个时候已经立冬了,宁波的气温跳水,冷得要人命。

    我用珊瑚绒的毯子把自己包成了个蛋,空调调到三十度,电油汀也开着,洗脚水还冒着滚烫的热气,但还是冷的发抖。

    冷气跟钉进骨头缝里的铁钉子似的,卯着劲儿地往里钻。

    太奇怪了!堂哥死在了节骨眼儿上,虽然那只是个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意外,但我总感觉瘆人。

    堂嫂把堂哥的去世算在了我——确切点说是我和我的父母——我们一家人的头上。

    这种躲瘟神一样的厌恶,只可能来自于当年抛弃我的父母。

    我坐在床上打着哆嗦,脑子里开始拼命拼接有关于老家那个小村子和关于我父母的一切。

    老家是位于山东胶东的一个叫水集头的小村子,向南翻过两座山,就能闻到咸醒的海潮味道。

    在二十年前,堂哥一家和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几乎忘记了堂哥的详细相貌,只是隐约记得他很像我父亲,小眼睛,瘦瘦的差不多只有一米七的个头,刚刚能够得着挂在厢房屋檐上的一篮子地瓜干。

    这也是我后来偷偷离开村子时候,带走的唯一的口粮。

    一直到我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在赶一场大集的时候突然失踪,父亲随后也因为寻找母亲而一去无返。

    村里人请了戏班庆祝,堂哥一家也正式宣布与我断绝来往。

    父亲母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村里人们避之不及?

    他们为什么给我留下这个盒子?

    他们,还活着吗?

    ......

    这些我都想知道。

    半夜10点30分,我清楚地记得这个时间。

    因为每周一三五七的这个时候,楼上的那对小夫妻总会掐着点儿,搞出一些动静。

    一边听着动静,一边抽着烟,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那份报纸,还有它包着的那块青铜扣,盘算着它们和我父母还有堂哥之间会有怎样的联系。

    哦对了,青铜扣......

    我拍了几张青铜扣的特写照片,发给了我一个微信好友牛南,并把猜测告诉了他。

    我猜想这可能是哪个古老的青铜器上掉下来的物件,或者从什么陪葬坑里挖出来的宝贝,或者是开启某个神秘地库的钥匙。

    他反问我:“这是从哪儿得到的?”

    我说是捡的。

    他说:“那你运气真好,这是一个腰带扣,一般是大官大将陪葬用的。”

    “很值钱吗?”

    “还行吧,你可以卖我。”

    我说滚吧,老子不卖。

    他说:“你留着,会死的!”


:    过了一会儿,牛南又回我说:“我查了,这个东西可能是在两陕一带的老墓里会有,而且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青铜扣,而是装它的那个小盒,你知道是啥不?”

    “不就是个阴沉木的盒子?还能是啥!”

    “这叫‘万里追魂’,专门装死人的。古代打仗,将士死了没办法运回去,也来不及烧成灰,就会找个这种盒子,将身上的一块信物装好,送回老家,让人安葬。算是个骨灰盒。”

    “骨灰盒?”

    “对,一般还会随信物放一张地图,就是埋尸首的地方。有种邪门的说法,这种万里追魂,其实是用了邪术,亲属接到后,必须在一定时间内赶到下葬处将尸首领回或重新入殓,否则会遭到报应,生者生不如死,死者不得超生。”

    我汗都下来了:“要不要这么狠?”

    牛南幸灾乐祸道:“所以说,你中奖了。这盒子谁给你的?你得给人送回去。”

    “送哪儿?”

    “哪儿来的送哪儿去!有地图呢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

    牛南的话可信度比较高,他以前是个穿山客,就是经常在山里村庄收货倒卖的投机倒把分子,上中下三路都有熟人,见多识广。

    青铜扣是出在两陕的,报纸是西安的,这事儿对上了,他说可以找个当地人问问,说不定能打听到其他什么消息。

    没多久牛南就有信儿了,他说秦三玲不是个人名,是个地名,也不是这三个字,而是‘秦沙岭’,是个很小的村子。圈这三个字,应该是当时没找到更准确的字,或者怕被人很快发现,故意用谐音字代替的。

    秦沙岭这个地方,在很早之前就被山体滑坡给掩埋了,据说全村逃出来的没几个,后来村子就被除名了。

    我问他:“很早之前是多早?”

    他说:“差不多十年前吧,埋了秦沙岭的山体滑坡就是报纸上那场爆炸引起的。而且,在这之后,还发生过一件怪事儿。”

    “什么怪事儿?”

    “你知道地婆眼吗?”

    电话那头,夹在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中,牛南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

    他说的地婆眼,是山里突然出现的裂缝,从高空看,像眯起来的眼睛一样,人们都说,那是地王爷开了眼,要收人的。

    那件怪事儿,就跟地婆眼有关。

    秦沙岭原本就是个偏僻荒凉的小村子,三面环山,进出村只有一条路,以前很少有人去,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去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那年不知道谁进山打猎,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地婆眼”,从里面带出几块鸡蛋大小的金核桃,卖了不少钱。

    后来就有人传说秦沙岭是始皇帝埋金矿的地方,村里男女老少都进山挖金子去了。

    不过很快上头就来人了,把带出金核桃的人,和后面几个带头进山挖金子的人拷走了,说这是国家财产,严禁私挖,谁挖谁坐牢。

    村里人一辈子没见过大官,各个都怕,但穷怕了,也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封禁了没多久,就又有人悄悄进山了。

    这一回没那么好运,进去的一共十四个人,回来的却只有一个。

    据那个幸存的人说,他们在地婆眼里,撞见了怪物,一半的人被吃了,剩下的一半,被埋了。

    先不说是怎么死的,一下死了十三个人,放到哪儿都是个大案子。

    村里人都害怕,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上头,幸存的那个人就这样被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因为有妖怪的传闻,也没人再敢进山去,毕竟和钱相比,谁都不想死。

    一直到秦沙岭被山体滑坡掩埋了,整个村全被活埋,几乎没人幸存。闹怪物的传闻越传越恐怖,连秦沙岭人的外村亲戚,想就地祭拜都没人敢来。

    有个临潼县城的王姓小姑娘,想把掩埋在秦沙岭的姑姑一家人挖出来好好安葬,请了几个道士做法事,结果法坛刚搭起来,道士们嗷的一声就跑了。

    后来人们听其中一个道士说,当时他看到几百个灰白色的人影从土里钻出来,拼命往法坛的地方爬。

    那些人影缺胳膊断腿,没有一个完整的样子,甚至有的整个头颅被砸扁了,眼珠子挂在鼻子上,往嘴里拼命扒香灰。

    这件事传出去,秦沙岭便成了一个活人禁地,这三个字成了禁词,当地人绝口不提,自然也再没人去祭奠那些死掉的人了,他们也自然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孤魂野鬼。

    秦沙岭被掩埋一年以后,大家对这件事选择性遗忘了。那年秋天,秦沙岭起了大雾,有几个从外地来的像是探险队的人扎进了大雾里,好几天才有人发现他们出来。

    后来,道上传出消息来,那些人是从秦岭来的,大约有七个人。

    从秦沙岭废墟出来的时候,找了一辆斯太尔的卡车,拉出了一段七八米长的乌木,树杈上系着十四根绳子,其中十三根,分别吊着十三个人的脖子。

    那件事之后,秦沙岭晚上就常年起雾,尤其是秋冬的时候,雾气尤其大。凡是路过秦沙岭的,在清晨太阳刚升起来大雾快散尽的时候,常会看到有一堆人排成队转圈子,刚好拦在进出秦沙岭的路中间。

    不多不少,刚好十三个。

    那十三个人的尸体和那段乌木怎么处理的,谁也不知道。从秦岭来的七个人究竟什么身份,也无人可知。

    牛南说到这里,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他们怪可怜的……”

    我原本以为,当年的秦沙岭事件,只算是一次偶然意外。可直到后来我见到了当时唯一幸存的第十四个人,才终于知道当中的可怕——

    为了保守一个秘密,“他们”选择了……屠村!

    “地婆眼”里的存在的,也远比鬼要恐怖……

    虽然知道危险,听完牛南说的这件事,更坚定了我的一个想法——我要去一趟!

    对于我这个决定,牛南立刻反对:“去个鸡毛!”

    “你说的,这盒子危险,不送回去我可就遭报应了。”

    “那都是传说!”他急了,“阿卫,听我的,别去!那个地方太多秘密了,从上到下各方势力都盯着。而且……”牛南补充道,“我刚查了老黄历,今天天枢冲火,凤凰归巢,秦始皇驾崩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日子!”

    “知道了。”

    “嗬,这还劝不动你了啊!”

    “这是我父母留下的,唯一能找到他们下落的线索,就是报纸上写的秦沙岭。”我顿了顿,“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

    牛南沉默了。

    “你得帮我。”

    “好。”

    牛南这次答应的很痛快,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接济过他小半年,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还的。

    他说:“你去可以,但不能一个人。我给你算过,这一趟需要荡金命和井水命的贵人,最好一男一女,阴阳结合。我在西安那边有朋友,我帮你联系一下,或许能帮上忙。”

    牛南给我发了一个地址和人名,地址在西安小雁塔附近。人名也很有意思,姓金,叫金封山。

    “谢了兄弟。”

    挂了电话,我开始着手准备千里进山的行程。

    这个决定多少有些冲动,我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和恐惧的。

    孤胆英雄往往死得特别惨,我得拉个垫背的。

    我首先想到的人是川子。


:    按照八字看,川子确实是荡金命,刚好合适。

    荡金命是什么?就是浪荡、多金的命。

    川子是我客栈的常客,嘴巴碎,梳个复古油头,开一辆丰田霸道,身上叮叮当当不是戒指就是挂坠,就差脑袋顶上刻上“浮夸”两个字了。

    他每周一三五来客栈客串前台,纯粹是为了泡妞。他要看上谁,嘴就跟机关枪一样巴巴儿个没完,要是瞧不上眼,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特别挑食。

    六年前,我在滇藏线上认识了川子,才知道这货以前当过工程兵,复员后天南海北的闯荡,听说有一次跟着一朋友下矿井,还遇到过狼狗那么大的耗子,差点把他给吃了。

    这些我当然是不相信的,就当是吹牛逼。

    我把事情跟他一说,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道他一口答应。

    “去去去,必须去,死也要去!”

    “这次不是出去旅游,没姑娘陪你。”

    “我知道!上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有个大师说我今年犯血光劫,三个月内要去一趟西部化解,否则有杀身之祸。”川子嘿嘿一笑,“西安西安,向西而安,这踏马就是天意啊!”

    我俩初步计划了一下,这一趟来回要超过三千公里,车一定要的。

    这些年开民宿客栈,攒了些钱,我把那辆北京JeepBJ40改了一下,加了装甲底盘和越野轮胎,又不是进沙漠和极地,一般山路足够应付。

    剩下的钱,帐篷和户外用具都多少准备了一些。

    冲锋衣裤、救援绳、水壶、手电筒等等,还有一把*神器工兵铲。

    川子本来也想赞助一些,被我拒绝了。毕竟这是我的私事,他能挺身而出陪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等所有家伙都备齐之后,已经是五天以后了,距离我预计出发的时间,只剩下了不到两天。

    这两天是我度过最难熬的两天,我整夜地失眠,只有在凌晨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两天后,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我和川子到了西安,马不停蹄直奔小雁塔。

    金封山的家在一家叫“凤凰”的旅店后面,是个老屋子,很小,可惜我没找到人。

    我们去晚了,人可能没了。

    那栋老屋子,除了一圈被熏黑的墙之外,房梁屋顶全被大火烧光了,废墟里全是烧坏的杂物,惨不忍睹。地上湿漉漉的,还有没渗完的水渍。

    我们在凤凰旅店开了间房,登记的空隙,跟前台的老板娘扫听了一下金封山下落。

    老板娘三十来岁,风姿绰约,一听我打听金封山,脸色变了,说:“死了死了,你没看房子都烧了吗?一天来找他的有七八波人,烦都烦死了!”

    我问她房子啥时候烧的?

    她头都没抬:“昨天晚上啊,大半夜的可吓人了,差点把我家的房子点着!”

    昨晚上……

    为什么我刚来,房子就被烧成了灰,事情偏偏这么巧?

    我问她,人真死了吗?

    她道:“你们不都巴望着他死吗,死了清净。”

    我一听不对,连忙解释说,我是看中他那间房子了,想买下来。虽然房子被烧了,但地段不错,要是她能帮忙联系到金封山,谈成买卖,好处少不了。

    我塞给她一百块钱,老板娘愣了一下,痛快地答应了,又塞给我两张小卡片,说保证安全。

    我瞅了一眼卡片,就知道是啥,扔给川子了。川子看了看,笑嘻嘻地朝我眨了眨眼,揣进了兜里。

    这家旅店很小,走廊很窄,房间隔音也不好,但这种酒店,是最适合我这种不干正事的人住。

    这种店,住客往往三教九流的都有,方便隐藏身份,只要不犯傻逼地提刀扛枪的招摇过市,根本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国内有几个下三流经常聚集的地儿,一个是山东济南,一个是河南开封,第三个是湖南长沙,还有一个就是陕西西安。

    我说的“下三流”不是骂人的脏话,而是指那些打卦掘坑倒买倒卖的生意行当。那段时间牛南在客栈里经常念叨,他交友甚广,这些门道贼清楚,给我们灌输了不少江湖野料。

    所以,虽然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倒卖古董赚大钱什么的,但一路上的遭遇太怪了,让我不得不起防备心。

    一路颠簸让我们倍感疲累,肚子也饿。西安的小吃全国有名,虽然事态紧急,但没找到金封山之前,着急也没用,只能等着。

    我打算趁空叫川子一起去见识见识西安的美食,他刚好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说有事要处理,然手神神秘秘地转身走了。

    下楼转了一圈,没找到川子,只好作罢。

    我在小雁塔对面找了个卖臊子面的面馆,刚吃两口,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声音很沉,跟被烟火熏坏了一样,也没自我介绍,劈头就问:“你要买房?”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金封山,就说是啊,想买。

    “谁指的路?”

    “牛南。”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一千八。”

    我问他啥意思?

    “一条消息一千八百块钱,爱干不干。”金封山回答很讨人厌。

    什么消不消息的,我一想,明白了。牛南说他的消息都是从这人身上打听的,所以才让我过来,但这没头没尾的劈头就要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你要不要?”那边听我没暗影,不耐烦了。

    我只好先答应,问他在哪儿,得当面谈,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

    他说:“凤凰旅店203,敲三下。”

    好嘛,203,就是我隔壁那屋。

    撂了电话,面也吃不成了,我赶紧给川子打电话,让他先拦住金封山,省的人跑了。可川子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这让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赶回旅店,川子果真没回来。

    我立刻按照电话里的约定,去了203房间。

    屋里很黑,只亮着桌上的一盏台灯,昏昏黄黄的把人影打在墙上,跟张牙舞爪的妖怪似的。

    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他人。

    金封山是个半秃,秃的有点奇怪,像是六七十年代大运动时候剃的阴阳头,左半边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坑坑洼洼的像是在油锅里炸过的黑猪皮,特吓人。

    声音跟电话里一样,很低。

    他说:“战国的青铜扣是你问的吧。”

    我说是。

    他摆手,说:“那你走吧,我没别的消息可以卖给你了。你跟牛南说,我欠他的人情都还完了,以后得收费!”

    我赶忙说,我不是来问消息的,是牛南让我过来找你,但找你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他说如果不先来找你,就不能去我想去的地方。

    金封山怔了怔,手指在半边癞子皮脑袋上“咔哧咔哧”地挠着。

    “你想去哪儿?”他问我。

    “秦三玲。”我回答道,“哦不,是秦沙岭,临潼那边。”

    “你去哪儿干什么?”他的眼睛瞪起来,提防地扫了我一圈。

    “我家里留了点在那边,我去取。有什么问题吗?”

    “哦……”

    他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我知道一条进去的路,但不能开车。你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两千块钱。”

    说完,又怕我有顾虑似的,补充道:“那条路只有我知道,钱不是我用的,是用来买路的,你找别人,有钱也进不去。”

    我笑道:“钱不是事儿,不过现在什么社会了,还有土匪拦路?”

    “不是给人的。”他死盯着我,一字一顿,“是给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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