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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

我叫不卡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为何明知踏上修行之路九死一生,却还是有让诸天万族义无反顾的决心。”是登临万族之巅,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是君临诸天万界,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霸气?是美酒佳人伴左右,一剑断苍穹的快意恩仇?.........“在我看来,修行所诞生的意义与初衷,便是能永远保护自己所想保护之人。”

主角:云沧海,昊沧海   更新:2022-12-15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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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沧海,昊沧海的其他类型小说《【沧海桑田】》,由网络作家“我叫不卡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何明知踏上修行之路九死一生,却还是有让诸天万族义无反顾的决心。”是登临万族之巅,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是君临诸天万界,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霸气?是美酒佳人伴左右,一剑断苍穹的快意恩仇?.........“在我看来,修行所诞生的意义与初衷,便是能永远保护自己所想保护之人。”

《【沧海桑田】》精彩片段

轩辕王朝,朝歌城,一方黝黑的深潭旁,云沧海赤裸着上身,盘坐在这里,湿漉漉的衣衫平整的晾在地上,似乎在诉说着他之前的遭遇,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他很纠结,自己要不要再次跳进去,

作为一名极境武者,在朝歌城也算个半个高手,居然能被后期武者逼得跳潭?让人知道都得笑掉大牙,一想到那来历不明的神秘道人,云沧海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这深潭似乎不简单,竟然能在潭底看到一些惊人的画面,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一片残酷的战场,无数种族,浴血拼杀,破碎的世界,鲜血早已洒满了所能触及的每一处地方,一把巨剑横立虚空,散发出滔天血气,数千万尸体将巨剑拱卫在中央,无数的的鲜血源源不断汇集到剑身处,让人看着头皮发麻。仅仅回忆了一瞬间,便让云沧海血液都呼之欲出,要向那血色巨剑汇集而去。

云沧海最后一咬牙,扑通一声,再次跳了进去。

潭水依旧冰冷刺骨,即使是云沧海早已到达武者极境,身体锻造的如钢筋铁骨般,再次入水,也感觉异常难受,

“不行,这黑潭太深了,我最多只能下潜三十丈,再下去,身体就要炸了。”

“可是昨日我是怎么到潭底的?”云沧海充满了疑惑。

云沧海尽量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潭底到底有什么,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下面似无尽的深渊,黑幽幽一片,

“算了,太冷了,还是先上去吧。”云沧海放弃了,可就在他准备往上游时,

那个让云沧海恨的牙痒痒的道人再次出现了,他嘴角勾出迷人的弧度,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水面,又再次消失不见,一股旋涡突然从潭底逆卷而上,卷住了云沧海,

“糟了。”突然的变故让云沧海措手不及,只感觉身体都要炸了,

云沧海刚开始还剧烈的挣扎,慢慢的便感觉脑袋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死了吗?”

“我没死!”

“这里是哪里?地狱吗?”

云沧海醒了,躺在一片血色的大地上,

“确实有点符合梦中地狱的特征。”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

“地狱的天空怎么会有剑?”云沧海话还没说完,那把破剑便直接从天空落了下来,对着他裆下直接插去,条件反射般的往后一缩,云沧海直接跳了起来,

一毫,就差一毫,云沧海冷汗直流,

“欺人不欺弟,你这破剑怎么那般下贱。”

“咦,果然在装死!”一声尖锐的娇斥从剑里响起,“找死!”

剑居然能听懂人话?云沧海来不及多想。

一阵刺耳的剑鸣,破剑再次飞到空中,向云沧海裆下刺了过来,

“这剑疯了。”云沧海拔腿就跑,一人一剑,就在这片血色的大地上。疯狂地追逐起来,有好几次都差点刺中了云沧海下怀,

“破剑姐姐,小弟错了。小弟错了。”云沧海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连连求饶。

“你说谁是破剑?”破剑一阵剑鸣,瞬间便抵到了云沧海眉心二寸处。

“不不不,仙剑,仙剑姐姐。”

云沧海赶紧讨好的说道。一动不敢动。

“这破剑到底是何来历?居然会说人话?”

“自己好歹是极境武者,靠着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身法御风九变上篇,杀人的本事虽然不怎么样,隐匿行踪和逃跑的本事却是一流,怎么这两日接二连三的被逼入绝境?先是被神秘道人逼的跳下深潭,后又被这破剑指在眉心一动不敢动。”云沧海感觉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两日过得憋屈。

“哼,算你小子识相。”破剑离开云沧海眉心,

云沧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那破剑居然围着他转圈,

“怪不得你小子能活着进来,原来是有云家的一丝血脉。”那破剑时而转圈,时而静止,时而捅一捅云沧海,俨然像一个顽皮的小孩,

趁云沧海不注意,那破剑居然捅了捅云沧海胯下,

“仙....仙剑姐姐,这,这不合适吧。”云沧海双手捂住胯下,满脑子黑线,颤声说道。

“想什么呢?”那破剑直接在云沧海头顶敲了一下,“本美剑可对你没兴趣,就想确定下你是男是女。”

“你骗你自己去吧,本少爷难道长得像女人?”云沧海一只手捂着下面,一只手捂着上面,动作很是滑稽。

“此界居然也有云家的血脉?”天地间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啊,老怪物来了。老怪物来了。”那破剑突然好似见到了天敌一样,尖叫一声,直接遁入虚空,不见了踪影。

“来者是何人,居然仅仅是声音,就吓的破剑仓皇而逃?”云沧海心中充满了好奇,

“似乎对云家很熟悉。”云沧海略微沉吟,随即对着声音来处大声抱拳道:“晚辈朝歌云家后人云沧海,冒昧闯入此地,如有惊扰前辈静修,还请前辈见谅。”

“唉......”一声很长的叹息,那前辈似在考虑,又似在沉思。

良久之后,虚空中那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仅仅只有一丝,但好歹也是那人的后人,相见便是缘,那便给你一段机缘吧。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不待云沧海说话,此片天地便开始剧烈的摇晃,

“啊,老怪物,你太过分了。”那把破剑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却是以更快的速度向云沧海刺来,

“仙剑姐姐饶命.......”

深潭旁,清冷的月光下,云沧海缓缓坐了起来,

“咦,我居然没死?难道一切都是梦吗?”

“可是那剑?”云沧海目光赶紧移到自己胯下。

“嘶!!!”

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巧不巧地插在他两腿之间,割破了裤裆,

就差一毫,就差一毫。

“居然一切都是真的。”云沧海赶紧捂住自己胯下,随后看了看周围,没人,松了一口气。

“仙剑......姐姐?”云沧海小心翼翼道。没有反应。

“仙剑姐姐?”云沧海轻轻用脚踢了踢破剑,还是没有反应。

“破剑?”,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哈哈哈.....”

一股莫名的怒火突然就爆发出来,

“你这破剑。没想到吧。”云沧海直接对着剑身就是一脚,

可是,剑纹丝不动,云沧海飞了起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云沧海懵了。

云沧海坐在大树下,看着远处插在地上的破剑,似有所思,

就在刚才,他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他这才知道,那前辈所谓的机缘是什么。

那前辈在他脑海里面植入了一本名为《破天九剑》的剑谱,告诉他有三日的时间,如果能在三日内将第一剑领悟,证明和他确实有缘,便有机会能成为他的记名弟子,

三日领悟不了,便是无缘,那剑谱会在他魂海里自己毁灭。虽然没说毁灭的后果,但云沧海想也知道,都在自己脑海里了,自己下场肯定也不会好。

难道这就叫天上掉馅饼,然后你还没吃,突然有人告诉你,那馅饼有毒!

怪不得连那破剑都要叫一声老怪物。


云沧海虽然已是极境武者,但却从未接触过剑道一途,让他三日便领悟第一剑,在云沧海看来,多少有点强人所难,可是他也不甘就这样放弃,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云沧海开始回忆起了那剑诀。没想到,居然直接让他入了神。

云沧海好像发现了神秘宝藏,一会儿便状若疯魔,时而开心,时而苦恼,甚至都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睡眠。

“第一剑,刺剑术,驭剑柄,以刺之姿,刺,亦有千变万化……”脑海中的剑诀好像活了过来,

天地苍茫,有一仙人,立于天地之间,天雷滚滚,乌云压境,狂风将仙人衣衫吹起,无尽的威压似要将他压碎,忽然间,仙人须发皆张,剑指苍穹,轻轻一刺,滔天的剑意逆卷而上,乌云倒卷,天雷消弭,

“吾此一剑,还你个天地朗朗乾坤。”霸气的声音回响在天地之间。

“一剑破苍穹,这是何等威势。”云沧海彻底沉浸在道人那一刺中,不知何时,云沧海手中多了一截树枝,

“抹剑提膝上刺,弓步斜刺........”

第二夜,深潭边来了一位蓑笠老者,右腰别剑,左腰挂壶,他视云沧海如无物,拿出鱼线,抛入潭中,而后静静地坐在那里。老者出现的一刹那,破剑先是一抖,随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三日之期,眨眼就要过去。

云沧海却忘记了所有,依旧沉浸在那一剑中,他披头散发,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悲戚大哭,手上的树枝早已折断,甚至整个右手衣袖破碎,鲜血淋淋,他却浑然不觉。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原来这刺剑的精髓就在这破字。”云沧海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不错,刚刚好。”如一汪清潭般宁静的老者终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云沧海,随即鱼线一抖,一条丈许大的金色鱼儿便飞到云沧海身前,云沧海体内真气涌动,双指成剑,轻轻一划,鱼儿便成两半,伤口平整光滑,仿佛天生为此。

“前辈您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老者,云沧海似有所感,但还是警惕的问道。

“传你剑法之人......”老者缓缓吐出几个字。

“啊?原来是老....前辈。”云沧海就要行跪拜大礼。

“先把鱼烤了。”老者略显嘶哑的声音从斗笠里传来。同时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云沧海怎么也跪不下去。

“好勒,前辈。”云沧海确实饿了,便也不矫情,当下捡起地上依旧在蹦跶的金色鱼儿,清洗,生火,一套流程熟练的让人心疼。

“这鱼儿好生神奇,居然没有五脏六腑?”云沧海看着火架上的鱼儿,神奇道。

“这乃上古八珍之一,剑鲤,本为神物,肉质鲜美,能帮助刚接触剑道的修士领悟一道剑意,没有五脏六腑倒也说得过去。”老者取下斗笠,扯下左腰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剑鲤?没想到这神奇的鱼儿竟有这般来历。”云沧海扯下衣襟,将右手的裂开伤口包好,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撕下一块金黄色的鱼肉,却并没有放进自己嘴里,而是先递给了老者,

白发白须,岁月似乎在他脸上刻下了无数道伤痕,一双沧桑的眼,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原来那位神秘前辈长这样。”

“此物对老夫却是没用,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老者摇了摇头,

“谢谢前辈。”

他虽不知八珍为何物,但却能感受到那鱼肉中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由得将那块鱼肉放入嘴中,果然肉质鲜美,入口即化,随即云沧海便感觉腹中能量肆虐,仿佛要撑爆他的身体,

“沉心,运诀,体会剑道演变。”老人沉声道。随即将满是皱纹的手放在了云沧海头顶。一道道紫色能量顺着云沧海天灵盖而入,

“是。”云沧海顿时感觉体内两道能量相互冲撞,似要冲破他的身体,不由得赶紧运起了剑诀。

随着剑诀的运用,腹中的能量好似找到了归处,纷纷顺着筋脉流入了云沧海的脑海,慢慢的,在脑海中形成一把紫色的小剑,

云沧海睁开了眼睛,短短一会儿便感觉自己对剑道的感悟深刻不少,

真气涌动,右手成剑,轻轻往前方一划,紫色剑气携带神秘的剑意,呼啸而过,一道巨大的剑痕,从脚下蔓延而出,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直接折断。

“这威力?是武者境能拥有的力量吗?”云沧海有些惊讶道。

“剑道一途,千变万化,这只是最基本的运用罢了,老夫只是带你入了门,你只要勤加修炼,等你修为加深,便能真正感受到了。”老者看了看地上的剑痕,淡淡说着。

“确实。”云沧海不由得想起了那仙人一剑破苍穹的画面,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行了,快把剩下的鱼肉一并吃了吧。这剑鲤极为珍稀,可别浪费了。”

云沧海再次撕下一小块,小心翼翼的放入嘴中,

“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只有第一口才会有奇效,剩下也只是普通鱼肉而已。”老人撇了撇嘴,还是提醒了云沧海一下,

“果然没了那种感觉,不过这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鱼肉。”云沧海丝毫没有形象的开始大快朵颐。

老者就这样静静看着,也不说话,时而仰头喝一口烈酒,清冷的月光将老者的身影拉的很长,他似有无尽的故事。

“云家后人云沧海多谢前辈再造之恩。前辈,沧海有个问题不知能否请教?”上古剑鲤吃罢,云沧海起身恭敬地向老者抱拳,

“你问吧。”

“方才在那神秘的血色世界,听前辈语气似乎对我云家很是熟悉。”

“的确,不过老夫熟悉的云家并非是你所诞生的云家。”

“还有两个云家?”云沧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还是惊讶的问道。

“云家,唉。”老者再次喝了一口酒,似乎那个云家和他有很多的故事,让他不愿意多讲。

“还请前辈解惑。”云沧海再次抱拳。

“老夫所说的云家是另一个世界的云家,行了,这个问题勿要再问,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有些事情,需要等你自己成长后去探索。”老者摆了摆手。

云沧海不再说话,但是脑海里却如轰鸣一般,他突然想到了自家老佣曾经给他讲的一个传说故事,说云家的祖先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子还有一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云沧海突然有些扭捏。

“你问吧,能告诉你的老夫自然会告诉你。”老者瞥了一眼云沧海。他看出这小子看似老实巴交,实则古灵精怪得很。

“之前前辈说只要小子领悟了刺剑术,便收小子为记名弟子,不知还作数吗?”云沧海很是期待的看着老者。

“自然作数。你的资质虽是差了点儿,领悟第一剑居然用了三日之久,不过也将就吧。”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沧海,点了点头。

云沧海神色古怪的看着老者,自己三日便领悟了剑术,老者居然说慢?

“怎么,你不愿意入我门下?”老者声音故作微冷。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不愿意。能入师尊门下,是弟子福分。”云沧海连连摆手。

“记名弟子云沧海,拜见师尊。”想都没想,直接跪了下去,行拜师之礼,

“起来吧。”老者声音柔和了些,

云沧海大喜,从小在江湖上混迹,早已练得一身识人的本事,从一系列经历的事都表明,这老者不但是那天外高人,还可能与自己家族有莫大的渊源,自己如今傍上这个师尊,何愁家仇没希望报。

“师尊,那破剑是何来历啊?”云沧海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把让他吃尽了苦头的破剑。

“此剑是为你准备的,名为血阴。它还有另一半,名灵阳。一阴一阳,此剑在上古时也曾闯下赫赫威名,不过却是被打残了,灵阳破碎,散落世间,血阴也被某些特殊的存在封印了。你看它剑身上的锈迹,那便是封印之力的表现。现在的它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威能,不过给你用也勉勉强强够用吧。”老者一招手,那把破剑便到了他手中,随后他便将破剑递给了云沧海。

“原来来头这么大。就是经历太惨了。”云沧海倒是重新审视了一下这把破剑,

“看什么看,没见过上古第一美剑啊。”清脆的声音在云沧海脑海里响起,

“师尊,这剑在我脑海里骂我。”直接就要将剑递给老者,“破剑,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口中的老怪物可成了我的师尊,你还想欺负我?”

“小子算你狠。”清脆的声音似乎很怕老者,匆匆响起便消失。

“无妨,血阴有灵,既然我让她跟着你,她便是认可了你,你只要好生待她,她便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左臂右膀。”

“我且教你一段控制她的口诀,她要调皮,你便念。她便不敢造次了。”

“记住了吗?”

“弟子记住了。”云沧海一顿欣喜。

“好了,耽误了如此久,老夫也该离去了。小子,师傅领进门,修行还得在个人,好生修炼吧,这世间广袤无垠,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你想保护之人。”老者轻轻拍了拍云沧海的肩膀。

“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依赖任何人,虽说大树下面好乘凉,但是大树下面亦无大草,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同样也会让你不见天日。”

转过身去,带上斗笠,将酒壶挂在左腰,一步踏出,便消失在天地之间,只有一段话,幽幽的云沧海耳边回响。

“本是天上人……偶作人间客.......醉观世间万千事.........对饮唤天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永远不要依赖任何人吗?师尊,徒儿记住了,但是徒儿还不知师尊的名号啊?”云沧海拿着破剑,对着虚空大喊道。

“等你九剑皆成,自然会知道老夫名号.....”天地间再无声音,甚至后山那块深潭也消失不见,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其实后面还有一段话,只不过云沧海听不见:九剑不成之前,知道老夫名号,只会为你带来滔天大祸。

“师尊,弟子仇家众多,能不能再给弟子一些保命手段啊。”

一处莫名的虚空中,老者刚踏出,听到云沧海的话,便是一步踉跄,

“罢了罢了。”

.......

老者消失处,三张符篆轻轻飘落,落在了云沧海手心,

“嘿嘿,多谢师尊。”云沧海拿着符篆,抱拳道。

“不要脸。”血阴声音再次响起。

“破剑你懂个屁。”

“本美剑说了,不要叫我破剑。”血阴在云沧海手里一阵抖动,

“怎么,不服,难道要本少爷练练口诀?”

“去死。”

............

............


三日后,曾经的云家祖地,外围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身穿黑色武衫,背着破剑,右手缠着衣襟的少年,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看着前方破败,荒凉,杂草丛生的建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之色,随即又被怒火和仇恨占满。

“这么多年了,我云家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你们却依旧没有放弃吗?”

“西门家,上官家,曹家,以及那些参与此事的势力,我云沧海终有一日,要踏平你们的府邸,用你们的人头,祭奠我云家的列祖列宗以及那些逝去的灵魂。”

少年正是云沧海,这三日他一边赶路,一边熟悉刺剑术和御风九变的配合,收获巨大。

此行他的目的正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家族的东西,御风九变下篇。

老佣去世前曾告诉他,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身法,就藏在自家祖地之中。需要一样特殊的东西才能取出来,云沧海手一翻,一把墨玉色的骨剑出现在手中,这是家族唯一传下来的武器,黑骨剑,据说也是找到御风九变的关键。

“上官兄,你说这都过去十六年了,要是那身法真在这里,云家余孽怕早就来取了,怎还会这么多年无动于衷,我看啊,家族中那些老家伙,就是多此一举,天天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快憋疯了。”一个满脸横肉,顶着光头的大汉,盘坐在一把阔刀上,左手拿着酒壶,一边喝酒,一边向着身边一个华贵羽袍腰间佩剑的中年人抱怨着,

“嘘.....曹兄,你所说的我怎会不明白,可有些话可不能说出来,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我怕是都吃不了兜着走,莫着急,反正还有三日便到了你我回去的时候了,再坚持坚持。”

“也对,这里吃肉喝酒,也比较快活,就是没有女人。”两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咦,上官兄,怎么起风了。”微风拂过,却带着淡淡杀意,

话没说完,大汉突然瞪大了眼睛,声音戛然而止,刚到嘴边的酒壶“咔嚓”一声分成两半,酒水洒了一地,

所有都在一瞬间完成,羽袍中年人只看到紫光一闪,大汉脖子处一条血线便出现,随即越来越大,

暗道:“糟了。”

刚想拔剑,头颅便已经落在了自己脚边,“那是我的剑,但是怎么拔不出来........”那是中年人最后的想法,随即便陷入了黑暗。

“这御风九变第三变踏风浪,配上这刺剑之术,果然就是人间大杀器。”

云沧海背负破剑,落在大汉和中年人尸体旁,“要是之前,要解决两个极境武者,万万没有这么轻松。”

“曹兄,上官兄,好酒好肉来咯。”一个武者极境的紫色武衫的中年人,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云沧海前方,

“嗯?”

“嗯?紫色武衫,西门家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中年人随即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嘶!!!!”

他吓坏了,想也没想,直接扔掉手上的酒肉,拔腿就跑。

“兄弟别走,留下来谈谈心?”

云沧海不紧不慢的追了下去。

“这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快。”中年人快疯了,那少年看着也和他一样,都是极境武者,怎么速度比起他要快上两三倍不止。

“怎么办,逃怕是逃不掉了。”中年人心思急转。

“我在家族留有魂牌,想必曹兄和上官兄也留了,他俩身死,家族中魂牌一碎,肯定会派人过来,我只要拖住他一小会儿,相信不久家族支援就会到。”中年人一瞬间便决定下来,直接停在了云沧海面前,

“咦,你怎么不跑了?想明白了?”云沧海笑着地看着中年人,

“小兄弟,你我无冤无仇,你看,啊.......你……怎么会.......”云沧海全身真气涌动,紫色剑气携带着剑意一闪而逝,中年人艰难挤出笑容,本想拖一拖,结果话还没说完,突然表情凝固,捂住脖子,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这剑意当真恐怖,极境武者真的就是瞬杀。不过,这剑意也太少了,居然只有一道,要是多有几道就好了,一道毕竟消耗太大,仅仅施展两次,就没有了,再想凝聚就得等好几日。”

“你得了便宜就偷着乐吧,你当这剑意是大白菜啊?数千万剑修都不一定有一人能领悟一道,真不知道老怪物如何想的,竟然把太古剑鲤那种奇珍给你吃,真是暴殄天物。”血阴酸溜溜的声音在云沧海脑海中响起。

“给我吃怎么就暴殄天物了?还有,那太古剑鲤很珍贵吗?”

“呵呵,那上古剑鲤贵为八珍之一,是神物知道吗,神物,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简单给你说吧,别人也许修炼数千年也领悟不出一道剑意,你吃条太古剑鲤直接就获得一道剑意,你用你那猪脑袋想一想,珍贵不珍贵。你小子要是让那些剑修知道你吃了那玩意儿,那些剑修恨不得把你熬成汤喝下去。”

云沧海瞬间无语,如此可怕,看来以后真不能给别人说自己吃过这玩意儿。

“对了破剑,你说我师尊那么厉害,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不知道。再说最后一次,别叫我破剑。”血阴没好气的道。

“好好好,仙剑姐姐,仙剑姐姐,行了吧。”何必跟个剑一般见识呢。

“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师尊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不告诉你......”

“破剑......”

"去死......"

云沧海再次出现在祖地中,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三人身死时,三人留在家族中的魂牌全部碎裂,朝歌城三大世家第一时间召集人马,气势汹汹便地往这里赶来,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惊起了其他势力的注意力,纷纷派人跟踪了下来,想一探究竟,一时间,竟有上百人同时聚集而来,看热闹的,捡便宜的.........

“哎,听说了吗?西门家,曹家,上官家方才居然同时派出魂士境的高手,前往云家祖地。可能会有大动作。”

“什么?修行者都惊动了?云家,那个云家啊?我记得朝歌城可没有姓云的世家?”一个年轻的武者先是一惊,随后疑惑道。

“小伙子一看就刚踏入江湖,那云家可是曾经朝歌城第一家族,声名显赫,只是后来却被灭族了,唉。”一个老者捋着胡须唏嘘道,他明显知道当年的一些内幕。

“是啊,想那云家十六年前何其昌盛,居然一夜之间......”一个背剑的中年人也叹道,“听说当时云家无意间得了一个逆天的身法诀,被有心人觊觎,才遭灭族之祸的。”

“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那身法的下篇这么多年来一直就藏在云家祖地中,”

“怪不得三大世家如此大的动作,快,赶紧去看看.......”消息传播如此之快,更多的武者赶了过去。

“哼,三大世家是什么实力,尔等也想去捡便宜,怕是没有命享受。”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静待事态发展,

朝歌城,镇西王府,

“王爷,那三大世家,今日突然派遣大量武者,奔赴云家祖地,恐有大事发生。”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正低着头,

他的前方,隐隐约约有个背影,只是一个背影,便散发出恐怖的威压,大厅里的烛光不断摇曳,背影没有回答,老者再次说道。

“应该是那云家逃出去的婴儿来了,算算时间,今年正好十六岁,如果他天资还不错,应该也已经将御风九变上篇修成,此刻正是回来寻找下篇的时候了。”

“保密身份,适当出手。”背影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寥寥几句说完,便往内阁走去,消失在大厅中,烛光停止了摇曳,

“是。”老者恭敬地弯腰,而后离开了大厅。

............

“老祖宗也真是的,一点提示都没有,让我怎么找嘛。”

云家祖地,云沧海对外界的波澜一无所知,此刻的他,正有些颓败的坐在祠堂中。手中把玩着那把黑骨剑,“到底会放在哪里呢?骨剑是关键,可是我也没看出它有任何变化啊。”

“咦。不对。”一个破败的石像突然引起了云沧海的注意,

那石像立在祠堂边缘,整个头颅已经被莫名的剑气给削掉了,而那石像的左手拿着一把石刻的小剑,右手则拿着一个石刻的剑鞘,姿势就像刚把小剑从剑鞘里拔出来一般,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仔细一看,那石刻的小剑居然和云沧海手中的黑古剑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黑骨剑的关键就是钥匙?那剑鞘就是锁?”想罢,云沧海瞬间来到石像面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黑骨剑插入石像手中的剑鞘上,居然没有任何阻碍,直接进去了,变化突起,插入骨剑的石像咔咔响动,好似触动了什么机关,

“咔”一个碗大的洞,出现在石像的肚子上,

“哈哈哈,果然没错。我真是太聪明了,不愧为云家第一天才。”云沧海将手伸进洞里,拿出了一张玉帛,打开一看 :"御风九变,下篇”,几个苍劲小字工整的书写在上面。

“呸,不要脸。”血阴脆生生的声音在云沧海脑海里淡淡响起,

“本少爷迟早把你扔进火炉里。”云沧海将玉帛和黑骨剑装进怀里,恨恨道。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已经被包围了。”血阴幸灾乐祸的声音刚响起,

一把阔刀直接飞了进来,向着云沧海劈砍而下.........

“我靠,你不早说........”


“踏雪无痕……”真气涌动,云沧海条件反射般的瞬间平移出了祠堂,来到破败的广场上,

近三十人分三个阵营,将他包围个水泄不通。为首的两男一女浑身上下散发着剧烈的魂力波动,额头上的大道魂花若隐若现,正是强大的修行者。

“一个中期魂士,两个初期魂士,十余名极境武者,十余名后期武者。滋滋滋,小子,你今日麻烦大了啊,”血阴在脑海里阴恻恻的说道。

“本少爷不瞎。”云沧海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小子,居然敢杀我曹家子弟,已是死罪,交出玉帛,可饶你不死。”说话者虎背熊腰,一脸横肉,却是不久前刚踏入魂士境的曹家执事曹步草,他粗暴的将插入地板的阔刀收回手中,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大笑道。

“小友,你竟然能识破云家遗留的机关术,成功取出那宝物,真是了得,不过,那东西不是你能染指的,念你修行不易,快快交出来,可放你安然离去。你不必担心,我等乃朝歌城三大世家,说话言而有信,万不会为难你。”西门家执事秋水将浮尘放在臂上,急急劝说道。

“唉,三大极境武者魂牌相继碎裂,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原来就是个小小的武者极境,曹兄,秋水仙子,何必跟他废话,随便找个极境武者杀了他得了,宝物自然是我等三家的。”唯一一名中期魂士,上官家少主上官烈低头抚摸着怀里的一只黑色狐狸,满不在意地说道。

云沧海此刻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白袍青年身上,这青年给他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血阴,现在的我如果使用剑意,能否一击将那魂士中期青年击杀。”

“本美剑为啥要告诉你?”

“仙剑姐姐,今日可是死局,你想,师尊让你跟着我,要是我真死了,而你还活着,师尊会不会认为你不帮我,我好歹也是他弟子,我死了,你觉得他日后会放过你吗?”云沧海语重心长的说道。

“哼,光剑意不行,但是剑意加上刺剑术倒是有七八分把握可以一击必杀,前提是那魂士中期青年没有防御方面的本命魂宝。还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那里让你杀。”血阴犹豫了会儿,随即极不情愿的说了出来。

“那证明还是有一点希望的,对了,什么是本命魂宝?”

“本命魂宝你都不知道?对了,忘了你才武者极境,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弱小又无耻的人类。”血阴仿佛很诧异,接着又是一副无语的样子。

“本命魂宝就是魂士专用宝物的一种名称。”血阴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锤子就是他的魂宝吗?”

“并不是。那只是普通魂宝。”

云沧海无语,血阴更无语,

“现如今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到魂士境再说吧,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魂宝一般人可养不起,限制条件太多了。”

两人在脑海里的交流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三大世家,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云沧海神色微微眯了起来,

“嗯?”上官烈抬起头来,他感觉到了云沧海的杀意,不过那又如何,随意看了眼云沧海,便又低下头去,好似比起杀云沧海,抚摸那黑色狐狸更要重要一些。

“森木。去把玉帛拿回来吧。”他满不在意道。

“是,少主。”上官烈身后一个武者极境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曹步草和秋水仙子纷纷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这小子居然能连杀三名极境武者,肯定有些诡异,正好让上官家的人探探虚实。

上官烈冷笑,他哪里不知道两家的小心思,可是他不在乎,他是强大的修行者,他的实力,足以震慑全场。

“小子,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森木冷笑着,看着云沧海,如夺命的毒蛇,

“废话真多,玉帛就在本少爷身上,有本事就来取。”

“小子找死。”森木全身上下狂躁的真气直接爆发开来,操起手上的弯刀,对着云沧海就是力劈而下,

“踏雪无痕。”云沧海直接横了出去,站立之处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裂痕蔓延而出,

“这森木力量如此巨大,一刀居然能裂地,怕是比起我也不遑多让。”曹步草有些心惊,他可是修行者,而且是擅长力量的土属性魂修,这森木力量居然能和他比肩,不愧是上官家武者境排名前三的打手。

“小子,你如果只知道逃,那你便领死吧。画地为牢。”森木一声大吼,刀锋在地上刮出一道道火星,瞬间便横扫出去,方圆五丈刀气肆虐,直接将无数巨石搅碎。漫天的尘雾卷起,让人无法直视。

“快退。”

三家人马直接退出五丈开外,生怕被肆虐的刀气卷进去。可见这画地为牢威力多大。

“竟然是妖刀门的绝技,画地为牢。”这森木是什么身份,

“那小子完了。没有武者境能在画地为牢之下活下来。即使是我,陷入那满是刀气的真气领域,也得重伤。”秋水仙子也异常惊异。

“画地为牢,你也真敢喊。”云沧海直接出现在森木身边,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突破刀气进来的。”森木神色惊骇。

“死人不需要知道吧。不过我还要谢谢你,你这画地为牢如此大的声势,正好给我做了掩护。”

“不,你不能杀我,我师父是.....”森木话还没说完,云沧海直接对着他眉心就是一指,森木依旧保持惊骇的神情,就这样瘫软了下去,临死他都想不明白,云沧海为何能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他身边。

“管你师父是谁,替三大世家卖命,就得死。”

“那小子死了吗?”漫天尘雾,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应该死了吧,毕竟这可是画地为牢啊。”

“嗯?不对。”上官烈不愧为中期魂士,最先发现异常,他瞬间来到战场中心,看着瘫软在地的森木,一言不发。

“竟然当着我的面杀我部众,还能遁走,挺好,看来我们都小看你了啊。”

上官烈蹲了下去,将怀中的黑色狐狸放了下来,狐狸通灵,左嗅嗅,右嗅嗅,随即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那个方向,正是云沧海遁走的方向,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追!”


“兄台,怎么回事,三大世家的人怎么不见了?”

“我等也不甚了解,刚到呢,不过听说一个极境武者少年,在三大世家重重包围下,居然还能将森木杀害,而后往西边遁走,估计三大势力现在正在追杀那少年呢。”

“森木都死了?那可是朝歌城武者境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那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实力,难道是别地的世家天才?”

“听说那少年背负一把破剑,看似很落魄的样子,不像是世家子弟啊。”

“快跟下去看看便知晓了,能从三大世家手中逃脱,要么有着不凡的实力,要么身怀重宝,指不定那传说中的身法就在那少年身上。”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一时间,神秘少年身怀御风九变下篇,被三大世家追杀逃进凶兽山脉的消息就在这片区域流传开来,

“有人是想把水搅浑啊。”上官烈一边抚摸着黑色狐狸的毛发,一边听着一个黑衣人的汇报,冷哼一声,

“浑水摸鱼吗?那也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实力了。放出风声去,凡是敢插手我三大世家家做事的势力,此间过后,我三大世家必定一一前去拜访。”

“是。”一个黑衣人半跪在地上答道。“少主,家里传来消息,询问少主是否需要增派人手?”

“不用,一个小小极境武者而已,能翻起多大的风浪?”上官烈冷笑道,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稳妥起见,让家里派些人到凶兽山脉外围,一旦有魂士境以下的人类出山,立即拿下,拿不下,也得挡住,等我回来再定夺。”

“是!”

“可有发现那小子的踪迹。”凶兽森林某处,上官烈来到一名武者身边,声音冰冷的问道。

“回少主,那小子似乎极为擅长隐匿之术,逃入凶兽山脉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嗯,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竟然能避开小狐的追踪。你们加大搜索力度,一定要赶在其他势力之前找到那小子,御风九变不容有失。”上官烈揉了揉怀里的黑色狐狸 ,而后消失在丛林中。

“是!”

........

三大世家风声一出,明显感觉妖兽山脉的人数不怀好意的人少了很多,毕竟在朝歌敢并且能和三大世家正面抗衡的势力毕竟是少数,但也有人并不在意,依旧留在其中,等待机会。

云沧海此刻正在凶兽山脉边缘某处,全身上下涂满了一种绿色的液体,极为小心的隐藏着,三日前,云沧海脱离祖地后,便一路隐匿行踪往西边遁去,本以为以自己的速度,足以甩掉三大世家的人,而后直接再次离开朝歌城,从此天高任鸟飞,

他深知现在自身实力弱小,仅凭自己,根本撼不动三大世家这个庞然大物,活下去,增强实力,等待时机,再回来复仇才是上上之选,

可是没想到三大世家人马好似总能寻到他的气味,始终甩不掉,几番尝试才发现原来是上官烈身边那只小狐狸在作怪,

尝试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几次血拼虽然杀掉对方数名极境武者,但云沧海也受伤不轻,无可奈何下,云沧海遁入了位于朝歌城西部的凶兽山脉,还好云沧海从小混迹江湖,能在各种刀光剑影中存活下来,学得不单单是生存方式,各种求生的办法以及药草的识别自然也是炉火纯青,而且他曾经来过凶兽山脉,知道这里面有一些特殊的植物,其中就有一个名为百香草的植物,汁液涂在身上在一定时间内可以隔绝人类的气味,加上御风九变中隐匿行踪的法决。他成功潜伏了起来。

“没想到你小子实力不怎么样,逃跑的技能倒是一流。”血阴一如既往的洗刷着云沧海。

“本少爷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云沧海狠狠咬了一口刚刚摘下的药草,在嘴里一顿咀嚼,好似丝毫没听出来血阴是在嘲笑他,自恋道。

“........”血阴。

“你小子受伤可不轻,小心吧,这凶兽山脉极不正常,在山脉深处,我甚至感受到了十分几股惊人的气息。”

“强大的凶兽吗?”云沧海知道这凶兽山脉的神秘。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愿意进来。

“并不是凶兽,而是:天妖。”血阴神色有些凝重。

“天妖又是什么,妖怪吗?”

“你小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血阴疑惑道,这些按理说可都是修行界的常识啊。

其实也不怪云沧海,他虽然小便在江湖中求生,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修行者世界的只言片语,甚至不止一次从修行者手中逃脱,但根本就没有踏足过修行界,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自然不清楚。

“行了,给你小子科普下吧,你所看见山野中那些野兽其实在修行界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兽。如果兽没有觉醒灵智,仅仅靠本能行事,则为凶兽,是最为低级的兽,而那些靠着后天修炼觉醒了一定灵智的兽,则被称为妖兽。天妖则是天生就带有灵智的兽,是最为强大的兽族。比较出名的比如真龙,玄凤,朱雀,白虎,等等很多。”血阴缓缓介绍道。

云沧海神色奇异,原来兽还有如此多的级别。

“行了,这下知道了吧,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还是考虑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你还会担心本少爷了?”云沧海收回心思,诧异道。

“毕竟你要死了,本美剑也活不长,这不是你说的吗?”血阴阴恻恻的道。

“你倒是有了自知之明....”云沧海赞赏道。

“你去死吧......”

“..........”

“看来是时候了。”第二日,树林某处,隐秘行踪的云沧海将药草吞下,而后缓缓将破剑取了下来,

“你要干嘛?”血阴疑惑道。

“躲了这么久,多憋屈,当然是:杀人。”云沧海双眼一凝,犹如苏醒的毒蛇一般噬人。

凶兽山脉某处,一个曹家的极境武者正坐在一方巨石上喝水,他正是今日进山搜寻云沧海的武者之一,“这凶兽山脉真是恐怖,随处可见的毒虫猛兽,不过那臭小子难道会隐身术?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武者将水壶挂在腰上,一把捏死了想要从后面的偷袭的三丈蟒蛇,消失在原地。

片刻,一袭黑衫,手提破剑的云沧海出现在此地,默默看着武者离去的方向,而后跟了下去,不一会儿,云沧海便又再次出现在此地,只是此刻他手里多了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头,正是刚才喝水那极境武者的。

傍晚,凶兽山脉边缘,三大世家驻地,正在清点人数,汇报情况,

“少主,今日进山搜寻的武者,有六名没有回来。”

“什么?”上官烈身边的曹步草直接将拿在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因为今日正是他曹家负责进山搜寻。

“难道是那小子干的?”秋水惊讶道。

“不可能,这次我带出来的武者可都是百里挑一,常年在边关作战的老兵,一个个训练有素,真气凝炼,怎么可能毫无声息就被那小子杀害。”曹步草随即便否定。

“曹兄说的没错,我方人马分散在凶兽山脉各处,那小子即使运气好,能偷袭杀一两个,也不能一日之间跑六处地方,凶兽山脉本就诡异,也许是遭遇了莫名的凶兽。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是那小子,毕竟那小子身法诡异,攻击力也极强。”

“曹兄,秋水仙子,此次我等三大世家虽然同时出手,但却犹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一个极境武者少年便让我等屡次受挫,均损失不少。如果真让那少年逃脱,我等有何脸面回去见家族长辈。”上官烈喝了一口酒,愤然说道。

“上官兄,这里就你实力最强,下一步该怎么办,你给兄弟们拿个主意吧。”曹步草看向了这位上官家当代家主的爱子,第一个表态。

“上官兄有何建议?”秋水也看向了这个上官家的天才。

“那少年隐匿之法惊人,居然连我等都丝毫发现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等联合起来。”上官烈目光闪烁,似有所思。

“曹兄,秋水仙子,现在你们还剩多少战力。”

“尚能参战的,还剩三人。”曹步草沉声道,这次他们家可谓是损失惨重,前后不到五日,便损失大半。

“我方算上我:八人。”秋水倒还算平静,西门家仅仅折损了一人,虽然另外三四人均有负伤,但却还有一战之力。

“好,加上我上官家七名武者,共计二十人。这样,明日一早,我等三人分别带一名后期武者。剩下的十四人由三人成一小队,分别从这几个方向展开搜寻,重点留意今日武者消失之地。看是否有那小子的踪迹。”上官烈在地图上分别指了几处地方。

“好,如此这般,犹如天罗地网,定能抓住那小子。”曹步草重重捏了下拳头,赞同道。

“无情。”

“少主!”一个身穿黑袍,有些孤傲的青年,从上官烈身后走了出来,也是一名极境武者。

“明日你带着阿三,留守驻地。”

“是!”

“这是我的本命魂宝,你且收好,明日我等离开后,如果那少年来袭杀你,直接将此宝祭出,此宝和我有心神联系,一旦催动,百里之外我也能瞬间感应到,便能速速回来拿下他。”上官烈一点眉心,一个金色的小盾慢慢出现,落在了无情的手上。

“上官兄你竟然有本命魂宝!”曹步草后退一步,神色惊骇。

“上官兄不愧是人中俊杰,心思缜密,有了此宝,我等抓住那小子的几率,又增添了不少。”秋水仙子看着小盾,欣喜的说道。

“哼,这次看你怎么逃。”上官烈盯着山脉,神色冷冽。

.......

“这是开始商量对策了吗?”一身绿色汁液的云沧海静静伏在驻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没有露出一丝气息,静静盯着远处围着火堆的众人,而此时的他伤势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有用吗?除非你们全部待在一起,不然.....”云沧海冷笑连连。

云沧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三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也静静潜伏在这里......


一夜无话。

第二日,淡淡的薄雾突然将凶兽山脉笼罩在内,如同仙境一般,上官烈和云沧海虽然在不同两地,却同时伸出手,任由薄雾从手中划过,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时间不多了。”

上官烈等人各自带着人马分头行动,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三个黑袍人,云沧海却并没有离去,他看着那三大世家驻地,目光闪动。

“无情,你说那小子会来偷袭这里吗?”阿三站立在帐房外,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一边问道。

“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是那少年,我会来。”无情看着薄雾,皱了皱眉头,那薄雾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阿三,你知道这薄雾是何来历吗?”

“不就是普通的雾嘛,怎么了?”阿三伸出手触摸着薄雾,疑惑道。

“没什么。保持警惕,准备好随时战斗吧,表面上你我这里可是最薄弱之处,以那少年的狡猾之资,十有八九会来。”

“我倒是觉得那少年不会来,那少年虽强,但你我联手,那少年可不会有一点机会。”

无情没有再说话,他默默看着薄雾,脑海中却是昨夜上官烈单独对他说的一幕幕,

“阿雪,此间事了,你我便能见面了。”他闭上眼,右手用力捏着腰上的剑柄,本就苍白的手更加没有了血色。

“真的没有机会吗?”薄雾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提着剑,慢慢走来,人未至,声音先传入两人耳中,

“少主猜的没错,你果然来了。”无情后退了一步,和阿三并列在了一起。

“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啊。”阿三舔了舔猩红的舌头,“无情,你催动少主的魂宝,我先拖住他。”

“好。”无情直接答应。

“小子,吃爷爷一刀。”阿三操起手上的大刀,便要冲向云沧海,

结果刚踏出一步,

“啊!你......你......”阿三一声惨叫,睁大了眼睛,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滴着鲜血的剑尖,而后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无情,“为......为....为什么?”他不知道无情为何会对他出手,难道和那少年是一伙?

“对不起,少主说了,你必须死.......”无情缓缓将剑从阿三胸口处抽了出来,阿三早已断气,却仍然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滋滋滋滋.....精彩,实在是精彩。我还没动手,你们倒是自己先搞内讧了。怎么,你想独自吃掉我?”云沧海拍着手,慢慢来到无情面前,

“哼,你猜对了。”无情剑轻轻一抖,阿三的衣角便到了他手中,一边擦着剑上的鲜血,一边冷漠的说道,仿佛云沧海已经是个死人。

“你就那么笃定能吃掉我?”云沧海好奇,这人怎么如此自信。

“我十岁练剑,十五岁修成剑气,二十岁武者极境,如今离突破魂士境,也只差一线。”无情神色并不回答,而是神色自傲的讲着他自己的故事。

“此剑名为青竹,伴我二十余载。出山至今,伴我经历百战,只有一败。这一败,却输掉了她。”无情神色突然有些苦涩,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今日只要杀了你,夺回玉帛。就能赢回她。所以,小子,受死吧。”

无情直接提剑一劈,滚滚真气裹挟着银色的剑气冲着云沧海面门瞬息而至,

“好凌厉的剑气。”饶是云沧海踏风浪起,瞬间移到一侧,却还是被溢出的剑气刮伤,鲜血顺着左臂流了下来。那银色剑气直接切开薄雾,将远处一棵大树分为两半,

“这就是剑修吗?仅仅一击,便恐怖如斯。”云沧海第一次认真起来,这是他在武者境里面遇到过最强大的敌人,没有之一。

“你竟然能躲开我的剑气,看来确实有两下子,报上你的名号吧。”无情有些诧异,随即说道。

“云家后人,云沧海。”云沧海提剑而起,缓缓说道,这人值得他报上名号。

“祁连山,血无情。”

“杀!”

两人直接战在一起,短短半炷香,两人便交手数百回合。

薄雾翻滚中,真气肆虐,满天的落叶逆卷而起,云沧海反手拨剑,平举当胸,破剑斑驳的锈迹下面,点点红光溢出,无情剑至,“叮。”一阵刺耳的金属般撞击声,两人均后退五丈,剑气直接散开,将薄雾搅碎,甚至连旁边的帐房,也轰然倒塌,阿三的尸体更是早已成为碎片。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原来你也是剑修,怪不得。”无情衣衫已经破碎,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声说道。

云沧海整个右臂都在颤抖,虎口破裂,鲜血顺着破剑剑身滴落而下,

“这血无情年仅二十,居然已经领悟到了一丝丝剑意。当真天资绝伦。”血阴在云沧海脑海中赞叹道。

“云沧海,你我皆为剑修,今日,再战下去已无意,我便用最强一招杀你,这也算是对剑修的尊重。”血无情双手持剑,神色郑重。衣衫虽已破碎,但看来却不潦倒, 整个人反而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

“好,那我们便看看谁的剑招更胜一筹。”云沧海单手挑剑,虎口虽破,满身鲜血,却让他如同一尊浴血的战神!

两人的气势都已攀至顶峰,

薄雾剧烈翻滚,落叶纷飞,漫天的剑气在真气的作用下竟然凝聚为一点,

“一剑封喉。”携带着一丝剑意的青竹还未到云沧海身前,便已经刺碎了剑风。云沧海轻身一震,踏风浪起,瞬间后退十丈,血阴挑起,一抹紫光一闪而逝,“刺剑术。”

“叮。”剑尖相触,随即一声破碎之音传来,剑气消失无影踪,漫天的落叶依旧飘荡,

一剑而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血无情立于血雨中,陪伴他二十余载的青竹已然碎裂。 云沧海的破剑依旧在手中,不曾有丝毫变化! 他静静地望着血无情,血无情也静静地望着他。

“没想到你,竟然已经修出了一道剑意,此战,当败无疑。”血无情缓缓倒地,青竹漫天的碎片飘落,盖在他身上,似要同主人一起埋葬。

“阿雪,对不起了,没办法回来见你了.....”血无情伸出手,看着远方,满眼的不舍,微微闭上了眼。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用那件魂宝。


两人的大战并没有引起凶兽山脉的变化,淡淡的薄雾再次将此地笼罩,不过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傍晚的薄雾似乎比清晨浓厚了一些。

云沧海正在一处水源旁,拿着那血无情的一截衣襟,仔细的将伤口清洗,而后包扎,随后又将百香草的汁液涂满全身各处,随意抓起河里的鱼,三两口囫囵吞下,便又消失在从林中,

傍晚,三大世家驻地,上官烈最先独自回来,此刻的他居然衣衫破碎,头发蓬乱,脸色煞白,而那只黑色的狐狸更是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怀里。

“该死,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偷袭我。”很明显,今日他在山里遭遇了强敌,

“看来那小子果然来了,无情应该已经得手了。”看着远处那倒塌的帐房,以及那满地的剑痕,上官烈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些。

“咳.....咳......曹家,西门家,就你们两家派出的那两个猪脑子,也想跟我争御风九变?我只是略施声东击西小计而已,那小子果然着了道,你们也当了真,真是可笑。”

薄雾笼罩,他终于临近了,他看到地上的一具尸体。

不过,似乎有些熟悉。

“嗯?”上官烈加紧了步伐,来到了尸体身边,一声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从他嘴里发出。

“到底是谁?”

上官烈原本的自信没有了,“自己在山中被莫名强者偷袭,如今自己留下的后手又死在这里,而引起这一切事端的小子却还是不见踪影,御风九变下落不明。自己甚至不知道出手的是谁。”一系列的打击让从小便心高气傲的上官烈一时间难以接受。

“冷静,冷静,师尊说过,越是糟糕的情况下,大脑越要保持冷静。”上官烈盘坐在血无情的尸体旁,胸口不断起伏,慢慢的,他真的平静了下来,只是那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滔天的怒火,随时都可能倾泻出来。

“满地碎肉,青竹破碎,无情死前应该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可以看出,对方似乎是一名更为强大的剑修,应该不是那小子,如果是那小子,无情即便不敌,也能有时间催动魂宝。但是他至死也没有催动。”上官烈用力扳开血无情那已经僵硬的手,里面死死攥着一个金色的小盾。

其实上官烈想错了,血无情不催动魂宝的原因有三,第一,血无情很自傲,他觉得自己便能杀了云沧海,所以催动魂玉让上官烈回来完全没有必要。第二,打起来血无情才发现云沧海竟然是个比他还厉害的剑修,剑修对决,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可能巨大引起破绽,况且催动魂宝还需要一定时间,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第三却是上官烈对他有恩,他自知活不了了,不想恩人的本命魂宝落入云沧海之手。所以至死,也将魂玉攥在手里。

不过这样一来,便造成了上官烈分析上的误区,再加上上官烈自己也遭遇伏击,以至于到现在他还认为,是其他势力的人伏击了血无情,

“不是那小子就好,证明还有机会。”上官烈略微平复了心情,盘坐在尸体旁,开始疗伤。他在等,等曹步草以及秋水等人。

不一会儿,曹步草以及秋水先后出现在驻地,两人无一例外,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十分狼狈,而清晨进山的武者们,却是一个也没有回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人先是一惊,随后便疾步来到上官烈身边,

“上官兄,我等一进山,便遭遇了神秘初期魂士的伏击。难道你也?”

上官烈没有回答,只是神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究竟是谁,竟然敢对我等下手?就不怕我等家族报复吗?”曹步草恨声道。

“那伏击我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看不清面容,招式章法也极为陌生。”秋水仙子浮尘上沾满了血迹,苦涩的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伏击我们的高手和那小子是一伙的。”

“这样的话,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曹步草点了点头,比较赞成秋水仙子的分析。

上官烈没有说话,他还在思考,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有哪一个环节不对劲,但是他却始终想不明白。

.......

“他们回来了,居然受伤了?难道有人在助我?”

上官烈等人不远处的一处隐秘丛林,云沧海看着那模糊的三道身影,暗自喃喃道。他虽然看不清三人身形,但是三人如今给他的感觉,弱了可不止一筹,

“武者境都消失了,看来他们果然中了别人的埋伏。”

“不对,对方如果真想助我,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出手?”

“人尽皆知,我身怀重宝。”云沧海看着越来越厚的白雾,陷入了沉思,

“他们是为了逼我现身?是了,没错了,对方估计也是为了御风九变。”

“他们和三大世家的人一般,并无法发现我的踪迹,于是只好偷袭三大世家,削弱他们的实力,引诱我出去袭杀,他们便在暗处伺机而动,好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呢?”

“对了,他们等不了了。”云沧海看着眼前的白雾,发出了阵阵冷笑。

另一个方向,那三个黑袍人默默看着驻地中的三人,

“一号,你说那小子会出现吗?”左边黑袍人看向了中间那位黑袍人,

“我们已经给那小子争取了最大的机会,那小子如果真想活命,肯定会选择拼一把。况且这毒雾越来越厚了,不出三日,整个凶兽山脉都将成为一处禁地。外面也已经被三大世家封死,只要他出现,三大世家的高手必然会知晓,他不会不明白。”中间黑袍人没说话,另一个黑袍人抢先开口了。

“二号说得没错,那小子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三大世家的人被我等重伤,那小子没有理由不出手,耐心一点。”中间黑袍人点了点头。

“这莫名的毒雾还真是可怕,似乎只针对人类,到达临界点后,只要吸上一口,不管你修为何等高强,都会瞬间毙命。”三号看向身边的白雾,黑袍下的面孔露出几分惧色。


“什么,你要去和三大世家的人谈判?你疯了吧!想死直接自杀啊!”三大世家驻地不远处的隐秘丛林中,血阴惊讶的声音在云沧海脑海中响起。

“我是那种去送死的人吗?”云沧海腹诽道。

“难道不是吗?你一个小小极境武者,对付两个初期魂士,一个中期魂士。你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怎么说呢,现在局势比较复杂,不知道你这个剑能不能听懂。”

“那你倒是说给本美剑听一听。”

“其实现在不止我一人在暗处,至少还有一股势力,在暗处等着我和三大世家的人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昨日那股势力便伏击三大世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出去。因为他们觉得,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的确,山脉中的毒雾越来越厚,再有三日便到了临界点,到时候置身其中的人,全部都会被毒死。外围也已经被三大世家的人围死,虽然我和三大世家血拼,他们认为我必死无疑,但是他们还是觉得我会去。因为狗急了还要咬人,人都知道自己快死了,肯定会选择拼一把。而伏击三大世家,正是给我一个能拼命的资本罢了。”

“等我真去找三大世家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们再出现,就能很轻松就将御风九变拿到手,而且丝毫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那你明知道是故意让你去的,你还去?”

“我没说去血拼啊。”

“现在就希望三大世家的人不都是猪脑子,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然,我就只有动用师尊给的保命手段了。”云沧海摸了摸怀里的三张符篆,他还有底牌。

“额,我的分析你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吧。”血阴快速道。

“切,我一猜你这剑就没懂,笨剑。”

如此艰难的局面云沧海还有心情和血阴斗嘴,足以见得他心态是多好。其实这种事,在他成长史中,早已经历了不止一两次,只是换了地方,换了敌人而已,没有冷静的头脑,乐观的心态,他早已不知成为何处的枯骨了。

“对了,血阴,你肯定知道这符篆的使用方法。”

“不知道....”

“哎呀,告诉我嘛。”

“滚.....”

“仙剑姐姐?”

“哎呀,你真烦....”

........

第二日,整个凶兽山脉的毒雾更浓厚了,从外围看去,更像一朵巨大的白色云彩,将整个山脉包围其中,犹如仙境一般,但是熟悉的人便会知道,这仙境般的景象里面,藏着致命的杀机。不管是山脉中采药的,还是寻宝的,亦或者猎杀凶兽的人类,都陆陆续续的开始走出了此地。

“咦,那不是上官家的人吗?怎么会如此之多。他们想干什么?”有人刚出山,便看见三大世家的人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所有魂士境以下出山者,原地等待,必须经过我三大世家两日后检查方可离去。”上官家一个魂士中期的中年人,大吼道。

“你等凭什么搜查我们。”

“就是,三大世家就了不起吗?”

“还有没有王法?你们三大世家是不把城主放在眼里了吗?”

敢进入凶兽山脉寻找资源的人,都是些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谁还没点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让三大世家的人马搜查。一时间,整个凶兽山脉的外围,也乱了起来。

不过这些事,身处山脉边缘的云沧海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希望那三人有点脑子吧。”

三大世家驻地,上官烈三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明明昨晚是最好出手的时机,为何那些神秘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上官烈手中一抹金色一闪而逝,疑惑的自语道。

“不能再等下去了。”

看着越来越厚的毒雾,上官烈好似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上官兄,现在我等如何是好。难道还要继续这样等下去?”曹步草此刻彻底没了办法。

“对啊,上官兄,这等都一夜了,那些人也没出现,你好歹拿个主意吧。”秋水略微有些不满道。

“撤吧。”深吸好几口气,良久后,上官烈才缓缓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就这么撤了?”曹步草极为不甘道。

“对啊,就这么撤了我等有什么脸面回去?”秋水也黑着脸说道。

“那你俩还意欲何为,现如今敌人在暗,我等在明,等下去没有丝毫意义,而且如果那小子真和神秘人是一伙,那么我估计他们也不会再出现了。”上官烈虽然极为不愿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极为被动的局面。

“可是就这么出去,我是真的不甘心。”秋水恨恨道。此次任务,几乎全军覆灭,却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着,怎么不憋屈,况且回去后还要面对家族的责难。一想到家族追究此事的那种后果,她便不寒而栗。

“你们走吧,我不走。”曹步草将阔刀往地上一砸,绝然道。

“那我也不走了。”秋水也说道。

“为何?毒雾还有两日就到临界点了,你俩留下来必死无疑。”上官烈劝道。

“回去也是被家族处死。我等不像上官兄,贵为少主。”

上官烈心里暗道一声猪脑子,随即苦笑道:“我早已通知了家族,现在外围估计都是我等三大世家之人,我们先出去,那些神秘人即使现在没出现,两日后也必然也会在外围现身,到时候就是我等将功补过的第一次机会,退一万步说,即使神秘人有办法能避开这毒雾,我等围住外围,等毒雾散去后再进来,这便是将功补过的第二次机会,你们又何必白白送了性命。”

其实上官烈也没有办法,如果昨日不出意外,血无情得手,他巴不得这两人死在这里面才好,可是现在御风九变下落不明,这两人一旦死了,自己一个人出去,其他两个世家会怎么想?到时候他上官烈才真是跳进天河也洗不清了。

“上官兄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曹步草一拍脑袋,站了起来。

“多谢上官兄提点。不然我等真的就入了死胡同,白白送去性命。”秋水也站了起来,用浮尘抖了抖身上的尘霾。

“想明白便是好事。”上官烈摆了摆手,友好道。

“上官兄,我刚才突然想到,昨晚你我三人佯装伤势过重,故意引诱神秘人出手,他们却并没有袭击我等,有没有可能是那些神秘人昨晚就已经带着那小子遁出了凶兽山脉?”曹步草突然说道。

“这点也正是我说等下去没有意义的原因,不过,只要他们带着那小子,他们就出不了这山脉,”

“为何?”秋水疑惑道。

“因为我早已通知家族,让他们拦下所有不到魂士境的出山者。”上官烈冷笑道。

“原来上官兄早早就有了安排,上官兄心思之缜密,果然是人中龙凤。”曹步草着实佩服道。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那小子和那些神秘人根本就不是一伙,而他们,现在依旧在这片山脉中。”上官烈喃喃道。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他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蹊跷了,“算了,不想了,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现在应该已经被家族挡在了外围,你我三人出去,却是正好来个里应外合,如果他们不是一伙,那些神秘人就不会那么轻易放你我三人离开山脉。”

“那我等就听上官兄安排。”曹步痛快道,他已经对上官烈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觉得这上官家少主,似乎将一切都算到了,心机之深沉,似乎比起自家家主也不遑多让。

“一切,皆在今日揭晓。”

“糟了,一号,他们要撤。我们要不要出手。”

.......

“等一等,你们看,那小子出现了。”

........


毒雾迷蒙中,一个身影,双臂怀剑,抱于胸前,就那样静静地靠在树边,挡在了上官烈三人的前面,

朦胧的毒雾严重干扰了上官烈三人的视线,但他们依旧看到了前方那身影,还未说话,上官烈怀中沉睡的黑狐便睁开了眼,一下跳到上官烈肩膀,表现得焦躁异常,

“终于出现了么?”上官烈自语道,他心中那个猜想被证实了吗?

“那是谁?难道昨日伏击我等的神秘人又出现了?”曹步草扛着阔刀不由得拿了下来,惊疑道,毒雾重重,他并没有看清那个身影。

“不对,是那小子。”秋水看清了,不由得惊叫。这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家伙,一切事端的引起者,“还敢主动现身,找死。”

秋水浮尘一抖,周围的毒雾一阵翻滚涌动,无数的水气在她身上凝结,刚要出手,一个身影却生生挡在了他前面,

“上官兄,这是为何?这小子终于现身,机不可失,此刻正是拿下他的最好时机。”秋水厉声道。

“稍安勿躁,杀他不急于一时。他既然敢主动现身,必然有所依仗,别忘记了,暗处的神秘人。”上官烈低声道。

“秋水仙子,上官兄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我稍且等等看。”曹步草一把将秋水拉住。

“哼。”秋水狠狠看了眼云沧海,浮尘水剑凝结,狠狠击在一旁的大树上,瞬间将大树洞穿。

“小子,你到底是谁?我真的很佩服你,一个小小的极境武者,竟然能逃过我等数次的追杀。如今更是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等面前,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有何依仗?”上官烈将黑狐抱在怀里,大有兴趣的看着云沧海,

云沧海不动声色偷偷将符篆收起,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要是那浮尘女子不顾一切对他出手,他便只能动用底牌了,“还好,这三人似乎以这魂士中期青年为首,他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

“看来阁下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云沧海也不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道。

“我可没有什么你所谓的想法,我只是好奇,你小小极境武者,到底凭什么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等面前。要是没有,那我可就要动手了。”上官烈神色灼灼的盯着云沧海,将黑狐放在肩上,顺便取下了背上的那柄金色的大锤,

“唉,果然如此,任何的谈判都是建立在实力平等的基础上。”云沧海知道,对方这是想测试他的实力,到底有没有谈判的资格,要是他拿不出让对方忌惮的实力,对方便会立即出手。

云沧海不再言语,一张符篆再次出现在他的手心,他在想,要不要催动一下试一试,因为他不确定这三人到底认不认识。

“天雷符!”看见符篆的一刹那,上官烈脸色突然大变,瞬间后退十丈。

“你居然有天雷符!”上官烈胸口剧烈的起伏,饶是他......此刻也吓的不轻,

“上官兄,怎么回事,那小子不过拿出小小一张符纸?竟然让你如此失态?”曹步草和秋水见上官烈神色大变后退,都吓了一跳,赶紧来到他身边,同时警惕的看着云沧海。

“这符篆有那么可怕吗?”云沧海在心中腹诽道。

“原来它叫天雷符。”云沧海心中暗喜,看来那血阴果然没有骗他,此符篆一出,果然将那三人给镇住了。

“这是天雷符,我也是偶然听师尊提起过此符篆,据说是一种异常罕见的地级雷属性符篆,威力巨大,恐怖异常,一旦催动,能让持有者瞬间提升一个大境界,同时暂时获得极为恐怖的雷电之力。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符篆乃是东方符岛的标志符篆,只有岛中极为重要的门人,才会被赏赐一张,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师尊曾说,以后要是遇见持有这种符篆之人,只可交好,万不可交恶,不然必有大祸。没想到今日还真的让我撞到了,那小子恐怕来自东方浮岛。怪不得对我等有恃无恐,先不要轻举妄动。”

“东方符岛?就是那个西部三大宗门之一的东方符岛?”秋水惊讶道,她神色有些复杂,如果真是那个宗门之人,那还真是万万不能招惹,那可是跺跺脚就能灭了他们家族的宗门啊。

“正是。”上官烈整理了一下衣着,平复了心情,便快速走了上来,将金色大锤重新背起,抱拳道:“没想到兄台乃是东方浮岛的门人,倒是失敬了,在下乃古月门血月上人第八代玄孙,上官家上官烈。不知兄台师承东方浮岛哪位前辈,如何称呼?”

“嗯?东方浮岛,那是什么鬼?修行宗门吗?听着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居然让这上官烈突然间态度大转。”云沧海何等聪明,灵机一动,不由得厉声道:“上官烈是吧,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知晓本少爷来自东方浮岛,还敢带人围攻本少爷,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就不怕本少爷回去状告师门吗?”

“听老祖说那东方符岛之人凭着强大的制符之术横行修行界,异常张扬跋扈,果然没错了。这少年肯定也身怀隐匿行踪的符篆,才能在这凶兽山脉完美的隐匿行踪,如此珍惜的符篆,也只有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能如此这般挥霍了。”上官烈放下了最后一丝疑心,大声道:“方才不知兄台真实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兄台海涵,我家乃是这朝歌城三大世家之一,兄台若不嫌弃,上官这就带兄台移驾,上官定当以美酒佳人作伴,亲自向兄台赔罪。”

曹步草惊异的看着上官烈的背影,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仇人突然就变成了兄台?

“东方符岛,让上官烈都忌惮吗?”曹步草神色一凛,当下也反应过来,连忙来到上官烈身边,对着云沧海一拜,“不知少爷身世,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嗯?有效果,看来这上官烈真的很忌惮那所谓的东方符岛。”云沧海表面上古井无波,甚至还有点不愤的样子,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儿。

“真是可笑,你等追杀我那么多日,害我躲在这山脉,吃不好,睡不香,要不是师尊给我保命手段高明,我早已喂了这山中毒虫凶兽,如今尔等一句海涵,就想要揭过吗?”云沧海一边冷笑,一边故意把玩着那天雷符。

上官烈神色微变,不断在天雷符和云沧海之间来回凝视,“我等实在是不知兄台乃是东方符岛传人,要是知道,是万万不敢为难兄台。这样吧,兄台,我这里有一颗魂力丹,乃是当初我师尊特意为我突破魂士境准备的,可惜我没有用上,我看兄台小小年纪已是极境武者,不久的将来便会踏入魂士境,虽然相信兄台师门早已有所准备,但多一分保障总归是好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就是想和兄台交个朋友,还望兄台不要拒绝。”上官烈说完,左手手腕处一个古朴的手镯青光一闪,一个玉瓶便出现在他手上,他眼中闪过一抹肉痛之色,随后便狠下心,直接递给云沧海。


“他们怎么还不动手?”不远处的丛林中,三个黑袍人焦急的等待着。

“仙剑姐姐,那个手镯是什么东西?看似很不凡的样子。”云沧海在脑海中问道,

他淡淡瞥了一眼上官烈递过来的魂力丹,“一颗丹药而已,我东方符岛什么都没有,就是符篆和丹药特别多。”

“土鳖啊,那是储物手镯。”好不容易听见云沧海主动叫自己仙剑姐姐。血阴似乎心情不错。连声音都变得愉悦了。

“那是什么?”云沧海疑惑道。

“这储物手镯乃是拥有空间属性的炼器师炼制的,里面自带一片独立的空间,可以放一些日常的物品。当然,活物不行。”

“那么神奇吗?”云沧海惊喜道。

“这算什么神奇,高级别的储物手镯才神奇,除了放物品,还有很多其他的妙用,那小子那个就是最低级的。”

“最低级的也很好了啊。”云沧海暗道。他看向上官烈的眼神都变了,

“兄台,这已经是我身上最珍贵的物品了。”上官烈憋屈道。

“不行,云沧海,你得忍住,那储物手镯现在不能要,不然肯定会引起怀疑。”

“不过那小子肩膀上那只狐狸倒是不错,居然有九尾天狐的血脉。”血阴突然说道。

“九尾天狐很厉害吗?”

“天妖中的皇族,上古十大神兽之一,你说呢?”

“罢了,毕竟不知者无罪,我也不拿宗门压你们,这样吧,我对你那只小狐狸倒是挺感兴趣的,不如你将它送给我,再加上这枚魂力丹,我便不再追究之前之事了,如何?”云沧海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这些就是他应得的。

“好。”没想到上官烈居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直接将肩膀上的黑色狐狸抓在手里,连着魂力丹一起递给了云沧海。

“这么痛快吗?”云沧海奇怪道。

“比起和东方符岛交好,这小狐不值一提。”上官烈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那黑狐本来还在挣扎,可怜的看向上官烈,听到上官烈如此说,黑狐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随即直接跳到云沧海肩膀上,而后趴下,默默的掉了一滴眼泪后,沉沉睡去,

“这狐狸好有灵性,居然哭了?”云沧海不由得揉了揉黑狐小小的脑袋,

“好了,上官兄,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对了,还不知这两位如何称呼?”云沧海左手一背,悄然无声将魂力丹卡在腰间,

“在下姓曹名步草,乃朝歌城三大世家曹家执事。”曹步草操着一口厚重的音色,抱拳说道。“我等不像上官兄,拥有空间类储物宝物,所以也没有随身携带过多的物品,还请兄台见谅。”

“无妨无妨。”云沧海笑道。

“奴家,西门秋水,乃是三大世家西门家执事。”秋水接着抱拳,只不过她却觉得有些别扭,自己方才还叫嚣着要别人性命,转眼间便要笑脸相迎,多少有点不自在。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上官烈道。

“哈哈哈,在下乃东方符岛天机上人的关门弟子,坤释尼是也。你们可以叫我坤兄。”

“坤释尼?坤兄的名字好生奇怪。”曹步草饶了饶头。

“哈哈哈,没办法,师尊他老人家取的,说我和这三个字有缘。”云沧海打个哈哈,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上官兄,我可告诉你,那些在暗处伏击你们的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正想问坤兄呢,我等三人昨日遭受了不明身份之人袭杀,我等还以为是坤兄的人。”上官烈苦笑道。“看来从一开始,就是那群神秘人在袭杀我们,就是想引诱你出现,等你我两败俱伤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啊。”

“没错,我身为东方符岛门人,怎么可能看着奸人陷害我,所以今日我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前来提醒上官兄,就是怕你等也被那奸人所害啊。”云沧海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下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神秘人搞得鬼。”曹步草将阔刀重重的砸在地上,愤怒道。

秋水没有说话,她默默的看着云沧海,女人的直觉,始终让他觉得这个所谓的东方符岛门人哪里透露着不对劲儿,可是连上官烈都如此笃定,她又能说什么。

云沧海好似有觉,转过头来,对着秋水笑了笑,问道:“秋水仙子怎么了,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我就是觉得那神秘人太过分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我等。如果他们再出现,我等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感觉他们快出现了。”上官烈说道。

“我和上官兄所见略同。”云沧海也点了点头。

........

“一号,怎么回事,那小子不但没和三大世家打起来,反而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三号气急败坏的问道。

“不应该啊,难道上官烈等人并不知晓那小子身份?”

“一号,看样子情况并没有向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啊,出手吧。现在那三大世家的人估计都还以为你我只是初期魂士,待会儿你我三人一旦露出真实的修为,拿下那四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管他们搞什么花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无用的。”二号沉声道。

“没错,一号,我早就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了,天天藏在这里,憋屈死我了。”三号声音接着在黑袍下响起。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三人便送他们上路。”

“走!”

三人瞬间便消失在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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