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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援引红玉剑

发表时间: 2023-08-07
1126年的汴梁,北宋东京,已经是当代时空中,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
东南城区,内外盛景,尽收《清明上河图》。
西郊和东郊,正当官道(驿道),举子、官吏、商贾等进京,必经此地,或驻足或流连。人员繁杂,九流汇聚,勾肆罗列、店舍林立,“游人还往,荷盖相望”。
南郊,园、池、亭、榭,观、庙,众多。城北繁华,百里无闲地。
市区,蔡河岸、旧曹门、朱家桥、南斜街、北斜街、马行街、十字街、新城等等,无不车水马龙、人烟浩渺。“凡京师酒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
前州桥、东街巷、保康门,居住在这一带的南北官吏、外来商贾、普通军人,形成所谓“花阵酒池,香山乐海。别有幽坊小巷,燕馆歌楼,举之万数,不俗繁碎。”
东京汴梁(开封)的繁华,正应李贺《将进酒》
//琉璃鍾,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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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央乘夜,溜出吴府,穿过几条街市,走进汴京唯一的官方教坊。
入其门,顺主廊约百余步,见南北天井两廊,正如“苏小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面上,以待酒客呼唤,美女长廊啊。真是教坊、花楼融一炉。
众女但见风流倜傥、羽扇纶巾般帅哥吴央,一窝蜂围来五六。
一个先扯她右臂,嗲声嗲气“公子,让奴家陪你喝酒么。”
另一个扯她左臂娇滴滴地“还是奴家为公子抚琴一曲可好,喝酒伤身呢。”
“唔,不嘛,该我陪这位公子了。”竟然拥抱上来。
“你们都走开啦,是我先看见公子的。”
说罢,与另外两个一起,东拉西扯,推推搡搡……说些什么已经听不下去了。
“好啦!都给我,让开!”顺势电闪般速转一圈,刹那间就甩开了她们。
几个女子惊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整个场子都看过来。她自己暗暗心惊,怎么一出手,真有了仙道所传功力?“天哪!”她……
老鸨赶紧上前“公子息怒。这几个不满意没关系,我另外安排。”
“你,借一步说话。”顺手塞她一两一锭的银子。
眉开眼笑的老鸨,十分谄媚“唉哟,公子客气,这边请。”
跟着到了院后园子一角“公子,这里很方便的。你有何吩咐,老娘尽力就是。”知道老鸨一般都自称“老娘”,也无所谓计较。因为那些妓.女们通常都管老鸨呼娘喊妈的。“我是来找人的。我已经打听清楚,你这里有位红玉姑娘,她人在何处?”
“哎哟喂,还姑娘呢,都25岁,老姑娘了。”
爹爹所言不错,果然在这。便道:“你直说,她在哪里?”
“别人都好说,她呀,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左臂一抬,一个“锁喉”便让她光舞着双手,吃力地“公子松手,我说,我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松开手厉声道“说!”
“公子说的可是梁氏,名叫红玉的?”
见点头接着道“她是教坊官妓,从不参与外头酒肆营生。因为每每抗拒安排,力气又贼大,所以他们不是用她老娘威胁,就是用偷袭、迷.药等等办法对付她,也不知被锁了多少回了。这不,昨天又锁上了。”
“锁在哪?”
老鸨指指后面“别说是老娘说的。”看着还真一脸紧张。
“谢了!派人暂时看好你的院后门,不要让人进来。好了,你走吧。”
“老娘照办,照办。”逃也似地,赶紧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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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原来是一家三进的大院。前院酒楼,其实就青楼。中间隔着园子,后院是教坊。
教坊基本经营范围,一是宫廷各类大中小典礼、祭祀等歌舞曲演奏。二是女艺人还兼劳军等,相当于“慰安妇”。
官方教坊,果然名不虚传,鼓乐笙箫、龍笛嵇琴、陶塤竹箎,不绝于耳。
正在演奏的应当是“龟茲”歌舞曲。教坊,有宫廷曲四部。即,大曲部、法曲部、龟茲部、鼓笛部。
龟茲部,为祭祀协奏曲。一般来说,言辞艰深而晦涩,曲调悠扬而深沉,如屈原《楚辞-九歌》。
大曲部,词曲往往磅礴、浑厚、激越,用于国家大典。类似“汉魏相和歌、六朝清商乐、唐宋燕乐”。
法曲部,也称清雅大曲。格调往往偏于,或凄婉哀怨,或悠扬典雅,如《长生殿》、《霓裳羽衣》。
四部,演奏乐器,一般都有二十几种,乐调也各有分类。如龟茲曲,就分七声;宫声、南吕声、角声、变征声、征声、羽声、变宫声。
……
无心留恋歌舞曲,绕过排演场子,径直向里走去。
“哪里走?”双杆银枪随声交叉眼前。
由于脚迈期间,思绪翩翩,完全心不在焉,被这一突现“特写”,着实吓个激灵。然长期养成的遇事冷静、处变不惊素质,马上回过神来。目光安然而冷峻地扫过他们,突然双手一抬“滚一边去!”两个分别向两边倒地。看来是走进疯狗窝了,她加快脚步,直向里走。
两个赶紧爬起来,不再拦她,却向前快跑。尾随而来的她,不禁被眼前一幕激得怒目喷火。
一个女子,应当就是红玉。从头到脚,被铁链绕了十几圈,牢牢捆锁在一根大柱上。遍体鳞伤……五个兵痞各持竹节、木条等等,乱七八糟的,不断亵玩……不堪入耳之声此起彼伏……
旁边一位老妇,吃力而沙哑骂道:“畜生,畜生啊,你们这些畜生。你们就不是爹娘养的嘛……啊啊,天哪……”终于声嘶力竭,晕厥倒地。
“娘……”撕心裂肺的悲呼,响彻长空,似传出很远,很远……
肆意侮辱,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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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吴央愤怒之极,七窍生烟。感觉脑海里梦中的记忆碎片,陡然间清晰爆发,有一股力量,在体内升起,膨胀全身……
她不自觉地,一个箭步跳跃腾空,扫一圈单腿旋风踢。五个兵痞,刹那间全部喷血倒地。这次足用了七分力,没人能够动掸,连鬼哭狼嚎也不能了。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起不了床的。
——她又惊异!竟然还魂了,也把铁拐李的武功带回了?
唉,先不管这,接着高声大叫:
“还有活的吗?都给我滚出来!”她字字怒吐,吼声震梁。
——她又惊异,何时有过,如此高喉音量?还,男声?!
她意识到,八仙,仙授她的仿男声说话技巧,突然发挥了出来。
“你是何人,竟然在此撒——野?”大概看到倒地的,似乎也呆了。
看来是管事的来了,还带来一二十兵痞。
一群喽罗!她鄙夷的目光,凌厉地bi向那说话的,恶狠狠地“谁,哪个混账东西,是这里管事的?”
这时候,乐曲骤停,女.优、男优、男女乐工,似乎都远远地围过来了。
他只好壮胆“是我,怎么啦?这里是钦定教坊,难道你还敢再以身试法?”明明神色虚泛,却壮气装好汉。
“怎么啦!?亏你还知道,这里是朝廷官方教坊。天子脚下,王化之地,尔等却丧尽天良,全无羞.耻理念。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伸手一指受辱的姑娘“这是,人,能够做的吗?尔等正该上极刑,千刀万剐!”
“好大的口气!小的们,都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哪来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
一群窝囊废,看看还趴在地上几个的惨状,一个个跃跃欲试状,却没人敢上前。
“上啊,你们这些吃干饭的。”看看还是没人敢动手,便捋捋袖子,做准备攻击状。
她依然纹丝不动,却在暗暗运气,等他攻来。
见他后退几步,再哎哇直叫冲过来。她借其冲力,闪身一脚,一个水底捞月,将其仰面甩出几丈外。乘势一跃近前,一脚踏上其胸部,怒目鄙夷脚下这只,抖若筛糠的猪猡。
“好…好汉…息…息怒,放…放了我……哎哟……你要…要我…做…做啥…都…都行……放…放了我吧……”
“叫你的人,把这位姑娘的衣服拿来,给她松绑。”
他感受到踏在身上的脚,力度在渐渐加重“快,你们,按这位好汉说的去做,快去啊!哎哟……”
一个个吓得,跑去执行。须臾,姑娘穿上衣服,虚弱地靠在大柱上。
“你们,穿军皮的,全都给我跪下!向这位姑娘谢罪!不然——”她闪电般迅疾抽出靴中匕首“我立马宰了他!”
脚下的,抬眼明晃晃的军刺(匕首),吓得全无人色,急喊“快快,快跪呀!”
远远的,齐刷刷全向她跪下。
“不是跪我!全部转过身去,面向姑娘。”
待他们转过去,约一分钟“行了,都起来。”
“哎哟……你怎么还不放了我呀!哎哟……”
“你,叫你的人给这位姑娘一把利剑。”
“王三,把你的剑给红玉。哎哟……”
她对姑娘道“大姐,剑在手,地上的那五个,每个砍去右手小指,让他们长点记性。或者,按你自己的方式处置。大姐莫怕,有事我担着。”
“杀了他们!”“对,红玉,杀了这些畜生!”“杀!”“杀!”“杀!”……
一片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男、女.优,乐工们,群情激昂。也许,早就饱蓄了被欺压侮辱的恶气。等到暴发的时机了。
可能被激励到了,红玉提剑,艰难地挪步,走向倒地的,似乎迸出骨髓之力,一剑一臂,瞬间五臂一一离身。听不到惨叫,早晕死过去了。
她背过脸,不敢看。然心叹:不愧巾帼豪杰!她感受到了,难怪后来会成为英雄。
“我说这位爷,祖宗哎,这总可以了吧。”
“你,叫人快快备辆马车来。先把老夫人扶上车。”
又看向红玉“大姐,叫上几个姐妹,帮助收拾你们母女的行李。好吗?”
红玉点点头。还没等红玉开口,一下过来几个扶她走,其他的人大部分跟去。
她一拎脚下人的衣襟“起来吧,你。”没等他站稳,匕首已经抵住其颈项。
少顷,一群人跟着红玉出来了。她刀刃入肉,见微血渗出,道“快,叫你的喽罗全部进到一间屋子里去!”
他喊他们照办,可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进去。刀又深进些许“你们快进去啊!不然,等这位爷走了,我扒你们的皮!”
“大姐,快叫人把他们的门锁上!”又是没等红玉吱声,几个男子就过去了。
吴央又道“大姐,如果自己不能驾车,就叫上一个驾车的。”随而转向大家“兄弟姐妹们,借此机会,愿留下的留下,想走的就走。”
红玉接着道“大家,快去收拾,按我们事先约好的,在那等着我。”
见大家纷纷散去。她从站其侧面,换转其身后,一手让他“背宝剑”,一手依然持刀抵颈“走,过去!”再对红玉“大姐,你过来,把他绑上。他怎么绑你,就怎么绑他。”
只见红玉,一剑挑开他的衣裙(宋人,男的裤外也有裤裙),只留内.裤.头,五花大绑于大柱。
她附耳道:“大姐,我是令尊令兄至交,吴近的女儿吴央。我的马在外面,你的马车跟我走。可以吗?”
红玉立即点头,她们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