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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云

九流花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本是上海滩街边跑腿卖命的小混混。因为一张来自异界的船票,从此走上了另一条传奇之路。

主角:   更新:2023-08-07 2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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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圣云》,由网络作家“九流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是上海滩街边跑腿卖命的小混混。因为一张来自异界的船票,从此走上了另一条传奇之路。

《圣云》精彩片段

白色的烟雾四处弥漫,混合着车夫、苦力们身上的臭味,让人有种又回到了当年乱堆区中的错觉。
地板上粘鞋的泥土和垃圾占据着每一处地方。狭小的空间内,安静时针落可闻,但却会经常的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呼喝之声。
只有那几张高档的赌桌还算是令人满意。但是当它被十几甚至是二十几个赌棍围挤时,仍然将它那仅有的光芒给掩盖得无影无踪。
1921年的春天,法租界以北的一个破旧小赌场内,赌徒们像往常一样,不在乎那难闻刺鼻的气味和令人头脑浑浊的昏暗灯光,聚集在一个个赌桌之上散尽钱财。
“唉呀……”随着一声大喝,许多人失意的直拍桌子,少数人则得意的放声大笑。
就在这一声声高喊的浪潮中,赌场的门被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飞快的闪身冲进了赌场边上的小屋内。在所有人仍旧聚精会神在赌桌上时,他已经顺手将门给重新带上了。
与外面的紧张喧闹不同,这里安静得就像是处死地。一个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青年、甚至是少年都无力的倚在矮小的长椅上,手中拿着大烟枪,闭着眼睛享受着如在天堂般的快乐。
少年赤着一双脚,极其灵活的在这群人中穿插而过,然后再推开一道大门同样反手将其重重的关上。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屋内立时传来一阵喝骂:“哪个不开眼的瘪三,吵着老子舒服!”
屋内的灯光全无,虽然是白天,外面的光线也没有多少照射进来。
在昏暗的墙角处,长椅之上,一团雪白的胖肉正压在一个黑乎乎的大汉身上。
大汉斜靠在长椅上,因为feng满的女人挡着,一时间看不清进来的是谁。
那少年却是半点也不出声,几步冲过去,照着那胖女人雪白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下。
“啪——”那胖女人惊得大叫起来,身子猛的一动,连带着那男人都跟着发出受惊的呼喊之声。
少年一阵阵偷笑,急忙推开门,继续来到了里屋。
屋内一片明亮,窗户大开着,空气出奇的清新。但是少年的脸上却变得严肃起来,特意略微压低了一些身子,连声音也放轻了不少:“亚叔!——”
这里的装饰很干净,只有正中心处一张摆放着茶具的圆桌,圆桌旁是一条宽松的摇椅。再剩下的,便只有远处墙角上的一张大床而已了。
那床很大,足能容得下三四个人并列。事实上,也的确有三个女人正半跪在上面,围拢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女人们只穿着短裤肚兜,露出欺霜胜雪的后背,一个正在为老人按摩着肩膀,另两个则一边一个的轻轻捶打着老头的双腿。
“小虾啊!——”老人舒服的张开眼,放下手中的烟枪,发出轻轻一声叹息,也不知是舒服得还是带了些倦意:“你这么急,事情应该不小吧!”
“是的,亚叔!”小虾恭敬的回应着,双眼直直的望向前,一点也不敢向旁边的女人身上斜视:“青帮最新的消息。悬赏一个叫许天明的人!”
“哦?”老头子眼睛一亮,猛的自床上坐了起来,半裸的上身,与年龄不匹配的肌肉如岩石一般在光线的作用下为其凭添了几分英霸之气:“这个许天明我还真听说过。前些天兴海的场子里就去过这么一个人!各个台子扫过,连赢了二十七次这才收手。事后从正门离开,愣是没人明白怎么回事!这几天我还在让下面的人去找呢。”
“那家伙是个高手?”小虾皱起了眉头,一脸凝重的望向对面的老人:“海哥的手下可都不是善茬儿。让他走了不说,连人影都没跟上?”
“怪就怪在这里!”老人哼了一声,有些混浊的眼睛向着三个女人扫了一下。
三个女人立即会意的起身离开。
待到屋内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人时,老人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家伙居然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的。那几个崽子当时像中了邪似的全都没拦着。事后问他们,他们也全都昏了头了,一个个的都说不明白。只说怕得要死?”
小虾的眼球飞快的转动着,他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在老头子面前说话都要十分小心:“我会立即去查!”
不是继续询问,也并非向对方提出要求。小虾很清楚如果对方真想自己去查,就算他说不去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算了!——”亚叔摆了摆手,却让小虾因此而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已经让所有人都小心了。只要那家伙不在我们的地盘里再出现,就随他去吧。能被青帮的大佬们看上,此人绝不简单,我们还是少惹的好。”
“知道了亚叔!”小虾脸上闪过一丝难掩的失望,但却低下头,尽量不让对方看出来,然后转身飞快的退了出去。
本是一脸严肃的出了屋子,但是小虾又一次轻轻的合上门,然后走到正在喘息中的胖女人身后。
“啪——啊——你个小王八蛋,别跑!”这次可是真被看清楚了。二狗子气得怪吼一声,推开了怀中的女人,起身就向外去追。
“开个玩笑嘛!哈哈……”小虾大笑着,仗着身形灵活已经在烟鬼们中间穿插而出了。
他才不担心二狗子呢。那家伙就是个只会死忠于老头子的傻狗。成天和菜市场上绣花陈的老婆鬼混。那胖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一天到晚占别人的小便宜。这次正好一石二鸟,拿他们出出气。
二狗子提着个裤子,脑袋现在还没怎么清醒呢,走还凑合,跑起来可是东倒西歪的。一路之上踩得烟鬼们惨叫连连,骂声不断。
冲出了赌场,小虾转过街边的小胡同,不向偏窄处跑,反而向着县城的歌舞厅那边飞奔。
果然,二狗子蒙了神儿,在外面转了几圈找不着人,只能气得干瞪眼大骂。
赤着脚,一路风驰电策,小虾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喜欢这种感觉,当冰凉的地面刺痛着双脚时,那种寒冷传遍全身,刺激得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活着的感觉。
而那双腿带动着他让两旁景物极速闪过时,似乎又好像已经完全飞起来了似的。
他喜欢飞,虽然他知道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上天一次。
事实上这就是他的工作。
不断的奔跑,将江湖中重要的消息带给一个个老大们。
作为回报,除了每月能定期领到比车夫苦力多十几倍的赏钱外,还可以受到各位老大们名义上的保护。
时间是下午四点半,所以当他冲进百丽歌舞厅时。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服务生还在清洁着卫生,摆放着桌椅。
“叭……”脏乱的脚板踏在刚刚清洁过的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污泥脚印。
后台换衣间内,身着青色长袍的赵寿林正舒服的靠在太师椅上。
在他面前,是一排十几个全不着寸缕的女人。
女人们个个身形匀称,体态婀娜多姿,此时全都将前门大开,让老板满意的观赏。
“寿爷!”小虾讨好的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到赵寿林身边,眼睛同样肆无忌惮的在眼前众女身上来回扫视着。如果欲望是子弹,此刻这一老一少早把眼前众女给打得千窗百孔。
赵寿林人很随合,在青帮中虽然辈份不高,但势力却很大,不过他对小虾却是一直不错:“小虾啊——老前辈们在找人,这个你就不必说了。要是没什么事儿,陪爷在这里赏赏风景!顺便也帮爷选选,让哪个做头牌合适。”
“爷——小虾我没事的话哪敢乱往您这跑耽误您赏花呢!”小虾嘿嘿笑着,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眼前一众舞女。他很明白这里的规矩,眼前这些女人全都是高档场所出入的名流。放在平时,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如今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哦?——说说看!”赵寿林摆了摆手,让舞女和几个手下先出去:“要是消息好的话。刚刚那几个爷让你选一个,怎么样?”
“爷抬爱,小虾可没这福份!”小虾看了看还留在一旁的两个大汉,控制不住的猛咽了口唾沫。
危险!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十二岁流浪到了上海。从街边行乞一直到为各个老大跑腿卖命。这其间险死还生的也经历了不少,至今还能活下来,除了因为运气好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
当危险降临时,这种直觉犹为猛烈。
赵寿林是个相当不错的老大,和所有人都不同。身在青帮又位高权重,可是对他一直都如小兄弟一般客气。
不过要是因为这样就将对方当成好人的话,那小虾这些年可就全都白混了。
不知道为什么,临到最后一刻,他本想说出口的话却又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许天明最后一次现身,就是出现在兴海哥的赌场里!”小虾知道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否则的话戏耍老大的后果比死还要惨十倍。
“就这些?”赵寿林一脸的意外,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些不满。
“是……”小虾擦了下脸上的汗。他自己也知道这答案不是很让人高兴。这种事,一般道上的人都能查得出来的。
赵寿林沉闷了很久,直到再次开口,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阴晴来:“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和霞姐说一声,就说我同意的,包括她在内,随便挑哪个都行。”
“谢……谢谢寿爷了!”小虾躬起身,连点了几个头。然后极小心的缓缓退了出去。
“你小子真是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份呢!”霞姐边说边笑着,带着小虾转到楼上一个房间中去。
十几个舞女正穿着五颜六色的旗袍,整齐的站在那里等着。见到小虾,都是一脸的不屑。要不是寿爷开口,她们连让他提鞋都嫌脏。
小虾的眼珠飞快的转着,虽然美女不错,但他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离开这里。
刚刚那一下也不知自己赌得对是不对。他本来是想把那个许天明大摇大摆离开亚叔赌场的事给传出来的。但是事到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愣是没敢讲出口。
如果寿爷真是没什么的话,自己可就是失去了一次取得对方信任的大好时机啊。
虽然现在寿爷赏了他一个女人,可是他很清楚上海滩是个无功不受实禄的地方。想要白拿,最终的结果只会是丢掉性命或钱财,亦或者两者都有。
“我看霞姐你就不错,就是怕虎哥会生气!”小虾假装笑着,大胆的在霞姐的屁股上狠捏了几下。
虽然想快点离开,但他却不得不选个女人。拒绝老大的好意,结果等同于侮辱老大。所以就算老大们很开心的让你去吃屎,如果想活命,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霞姐四十多岁,虽然上了年纪,脸上多了些皱纹,但身材保持得却不错,该突的地方很突,该跷的地方也绝对让人看了就会冲动。
“你个小瘪三,也敢吃老娘的豆腐!”霞姐虽然说得狠,但脸上却一直笑咪咪的,并且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任由小虾的手在自己那令男人冲动的大臀上胡来。
她可以说是少半辈子都在舞厅里混出来的,尽管心中再不满意,脸上却早已练就了谁也看不出来的境界。
“嘿嘿……”小虾有意淫笑了一下,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他的眼珠在一众舞女们身上扫来扫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有意低下头,似乎在想着避让开他的意思。
那应该是个新手。舞女们久经风月场,绝不会这么害羞,更何况是在他这个小瘪三面前。
“就是她吧,嘿嘿……看着就想要来上一口!”小虾故意发出阵阵yx。只不过他那瘦弱的身体外加上还未完全长开的样貌,让人觉得十分可笑。
“呵呵……还真是会挑呢!”霞姐抿着嘴笑了笑,然后指向那名舞名:“艳红啊,你就跟这小瘪三去吧,不过可要快点回来。你知道的,赵公子要是见不到你非得把我们这拆了不可。”
“知道了霞姐!”那女人害羞的欠了下身子,然后极温柔的走过去,挽起了小虾的胳膊。
丰满的软肉紧贴在手臂上,让本来只是硬撑的小虾立即感到身下一阵不舒服。连忙假意急色带着这个叫艳红的舞女离开了舞厅。
在法租界和县城的交界处,有一间不大的小工厂,工厂白天很忙,声音嘈杂,但到了晚上工人下班之后,因为临近左右都没有什么住户和娱乐场所,就会变得异常安静。
在这工厂内院和外墙间的仓库边上,还多建了一个小矮房,小虾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算将这里给弄到手。虽然每个月都要按时交出不少钱去给工厂的经理。
本来去客店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客店附近人来人往的实在是太乱了。小虾每天四处乱跑,很少有不认识他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他和一个风月场的舞女出来鬼混,后果只怕比现在还要严重。
“小哥真是坏啊,尽把我往这僻静的地方去带!”艳红说着却将他搂得更紧了,差不多是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小虾身上。
她的体形虽然不高,但小虾其实也没怎么太长个。两人站一起,倒是相差不多。如今整个人贴过去,小虾只觉得一股温热覆盖住了自己大半个身子,简直比绕着县城跑个十几圈还要累,头上的汗立时便流下来了。
“这个臭娘们,老子被耍了!”小虾直到此时才算是明白过来。当时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表现出一副新人的姿态,好让自己选中她。而如今看来,这个艳红百分百是个老手。
夜色降临,上海滩灯红酒绿变得比白昼更加热闹非凡。只有小虾所在这里,因为住的人不多,显得十分冷清。
正因为如此,当他和艳红走在一起时反而显得特别扎眼。
小虾穿着一身打了块补丁的破旧布衣,而艳红,则是名贵高档的深红色旗袍。
为了不被人发现,小虾尽量低下头,虽然明知道这样做的作用不会很大。但他还是尽量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带着艳红来到自己的住处。
推开门,一股酸臭的气味让艳红皱起了鼻子。小虾则飞快的关上了门锁上。
“哼——”艳红发出不满的哼声,扭动着诱人的臀部在那狭小的空间内转动着:“我说小哥啊!你可是各位老大们的红人啊,不会这么穷酸吧。”
小虾对她此刻是完全失去了兴趣,冷笑一声道:“寿爷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免费享用吧!难道小红姐还要收钱?”
“那我可不敢!”艳红寻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然后点上一支香烟,轻轻吞云吐雾着:“你放心,寿爷既然让我来伺候你。我一定服待到你满意为止。当然了,本小姐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小哥你总不会一点打赏都没有吧!”
“红组真看得起我啊!”小虾故意放肆的将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小虾我是个苦孩子,光是这房租和饭钱就花得剩不了多少了。所以赏钱嘛,恐怕和红姐那些恩客没得比的。”
他故意将恩客两个字说得极重,明显是在讽刺艳红是个jv。
但艳红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吧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姐姐就不和你绕了。其实我来呢,是想躲一下那个赵公子的。唉,那些个有钱人啊。都是心里坏得流脓的。每次都要用鞭子,还又掐又捏的,好好的不行吗?有一次害得我愣是休了两天才能上班。偏偏他爹又是警局的队长,还不能得罪。”
小虾恍然:“所以你就借寿爷这个机会来陪我。那个赵公子再怎么不高兴,也不敢驳寿爷的面子。”
“你放心!——”艳红又猛吸了几口,将烟都吸尽,这才站起身,一边吐着长长的白雾一边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旗袍:“姐姐不会白占你便宜的。而且寿爷发话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回头非得挨罚不可。”
不愧是个熟手,一边说话一边动手解衣服,话刚说完,艳红身上的旗袍已经被她褪了下去。
她穿着丝绸的浅色短裤,半截雪白的小腿和膝盖ll在外。而上身,一对淡白色的yl仅仅遮住两对丰满的所在。平坦的小腹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尽管光线昏暗,但小虾仍能看到对方胸前那突起的粉红色的两点。
猛咽了一下口水,不得不承认,虽然对这个艳红利用自己极度不满。但小虾还是感到全身一阵阵发热,一股原始的冲动自身下燃起,瞬间烧遍了全身。
“小弟弟,还没见过真正的女人吧!”艳红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将那还算干净的被子垫好,然后转回身来向着他一指,一副诱惑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来吧!——帮姐姐去干净了,你就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了。”
小虾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但欲火此刻已经烧得太为凶猛,完全无法再控制了。
他最后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发现就算自己真的将眼前这个女人给办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他早就已经将门锁好了,这里又安静又不会有人来打扰,这种机会放过了,只怕再有的话就得等到下辈子了。
“小红姐……”小虾想说些什么,但此时舌头都有些打转了。他猛扑过去,开始上下其手。
他终于明白那些大哥们为什么会为了女人而拼得你死我活了。
女人这东西,果然是比想像要好得太多了。
丰满的皮r,滑嫩得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小虾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起先是嘴,然后是脖子,随着双手发了狂一般的向下摸索……
“哈哈……”艳红在下面搂着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我说小兄弟,看你平时挺能跑的。没想到也是个雏啊。哈哈……啊……”
突如其来的大叫让小虾也吓了一跳。
顺着艳红的目光他迅速扭身转回头去看。
在不远处,一个穿着深黑色长袍的男人正站在角落里。
男人带着帽子,帽沿压得极低,因此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完全看不出对方的长相。
小虾又望向了门那边。
门锁还是好好的,他实在想不出对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再去多想那些了。
“你是谁?”小虾问道。刚刚经历过一番刺激之后,小虾只觉得说不出的疲累不堪。此刻在这危险面前,更有种完全无力逃避的可怕感觉。
对方开口了,声音很有磁性,只是听这声音,便可想像得出对方是一个十足的英俊的男人:“我想,我应该是你一直想要找的人!”
小虾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许天明!”
男人始终低着头,帽沿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使得他的脸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楚样貌。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虾一眼就认定了对方的身份。
“你一定很失望吧!”男人仍然没有抬起头,远远的躲在角落里。虽然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从那角落到床上也不过几步的距离而已。
“失望?”小虾有些不太明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不明白的事情绝对不要去装明白,否则不是丢人就是丢命。
许天明的身子从来都没有动过,在这阴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木偶般的死物一样僵硬的立在那里:“青帮悬赏,谁能找到我,赏黄金一百两,大老板收为门生。你如此卖命的四处奔走,其实不是为了传消息,更不是在乎那一百两黄金,而是想要得到大老板的赏识不是吗?只可惜,所有人都让你失望了。”
小虾连忙回应:“我只是个跑腿卖命的,可不敢去高攀大老板那棵大树!”
“你让我失望了!”许天明的话音突然冷了下来。虽然语调似乎从未改变过,但不禁是小虾,就连一旁的艳红都惊得叫了一声。
“不知道小弟能为天明哥做些什么呢?”小虾能活到现在,他很清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是一个小人物。跑腿卖命的小人物,就连老大们手下都斜着眼去看,更何况是这个大老板看重的许天明。
“我想来和你做笔交易!”许天明似乎仍然没有动,但是话音刚落,他居然就已经到了床边:“但如果你让我失望的话。我可就没什么兴趣了。我只想和有大志向大前途的人做买卖。小子,有没有种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对大老板的门生之位感兴趣。”
“是!——”小虾这次想都没想就回了出来。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过这次的回答却有一多半是被吓出来的。
“很好!——”许天明发出阵阵野兽般的笑声,慢慢伸出了手臂。
虽然没有抬起头,但他的目光好似从未离开过小虾的身上一样。而他的手,却缓缓的抬起来指向着艳红。
从许天明出现开始,艳红就一直在那里恐惧的打着颤。特别是她的双腿。那本来是让小虾充满欲yw望的双腿,此刻抖动得就像工厂里坏掉了的机器,连带着他都跟着在一旁轻轻的颤抖。
“咔——”骨头断折的声音传来。艳红不再抖了,斜倚着的身子也渐渐无力的歪了下去。
小虾伸出手掌,死死的按在床上,他在尽力让自己不去如艳红一般的抖。因为他也怕得到同样的下场。
虽然没有转身去看,但他很清楚刚刚那声音一定是骨头断折的声音。
邪术!此刻小虾的心中已经极为肯定许天明是个邪术高手。
他甚至都没有用手去触碰到艳红,便轻而易举的要了对方的命。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心情去理会寿爷接下来的反应了。因为他很清楚,一个应对不好,自己的小命立即就会玩完。
实在是太可怕了,以前一直听说书的和街边老人讲过。但从来都只以为这些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呢。
没想到啊,这世上居然真有这么可怕的东西。连碰都不用碰就能杀死人!
似乎是有意在考验他的耐心,杀了艳红后,许天明一直都没有再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小虾来说,简直就像是自己刚踏入上海滩要饭那时候一样难熬,许天明才终于让他得以从那无尽的恐惧与痛苦中解脱出来:“有艘船,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会在汇山码头停靠。你替我跑趟腿儿,去船上见船长。替我转告他一句话。回来之后,我就会让你如愿以偿,成为大老板的门生。就像当年的杜老大一样。”
“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小虾可没想过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况且现在才到月中旬。他眼下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躲开寿爷的追杀。艳红可是死在了自己这里的。
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顾忌,许天明继续耐着性子说下去道:“你不必担心,寿爷那边绝不会找你的麻烦。倒是那艘船……那是一艘很特别的船。船上都是些极重要的贵客,若是没有船票是绝对上不去的。”
“那就……多谢明爷了!不知要和那船长说些什么呢?小的一定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小虾小心的答应下来。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显得冷静,但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了。
“嗯……”虽然看不到对方的动作,但小虾听得出来许天明的语气很满意:“你就和他说。骸之血蓝在船上,如果找不到,千万不要开船!”
“明爷放心,小人一定会依您所说办成此事!”小虾极镇定的说着,但要不是此刻全身的肌肉都在紧崩着,只怕他早已软瘫在床上。
看来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对的。这许天明显然和寿爷有瓜葛。现在想想就有些后怕。如果当初他将许天明会邪术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寿爷当场就会将他灭口。
而这个艳红,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要当个被灭口的替死鬼了。无论自己最终选的是谁,或是没有选,其结果都会是一样。那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只能够留下他和许天明两个人。
“很好,够爽快!”许天明转过身,慢慢走到门边:“记住,船是晚上八点准时开。不要到得太早,也不能晚了。迟了,船就会开。而你,就会死!”
“明白!”一颗豆大的汗珠自小虾的额头上缓缓滑落下去。有一部份顺势流入他的眼睛里,踅得眼角生疼,但他此刻却使不出力气来擦拭一下。
在这一瞬间,似乎他的脑袋都变得有些麻木了。许天明仍然站在那里,可他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眼睛似乎只留下一道残影,耳朵则完全发出“嗡嗡”的鸣响,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好半天,小虾才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
一切都好似做了一场虚无飘渺的恶梦一般。
眼前再没有了许天明,门,还锁得好好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当他转回身来的时候,艳红的尸体却仍然摆放在那里。
而在那渐渐冰冷的雪白身躯之上,是一张青翠如玉手掌大小的玉片。
玉片很薄,拿在手里一片寒凉,上面还写着一个日期。
小虾虽然认不太全所有的字。但从那日期上看,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船票!
手中紧握着那张怪异的船票,小虾一个人愣愣的在床上发呆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才鼓足了力气,将艳红一点点拽下床来。
他连外面都不敢出去,就那么寻了个工具,在屋里挖出一个深深的大洞来将其埋了进去。
曾经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女,转眼间就成了一滩死肉。这让小虾心中多少生出一些感慨来。
但是他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
他将艳红埋好,又寻了几块木板钉死,最后再弄了张破桌子彻底的压住,这才算放心。
他知道自己正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转折。这是一次性命悠关的赌局。
他从来都没想过会遇上这种事情。但如今却已经被推进了宝局,不得不参与其中。
这一切,已经完全由不得他做主。
如果不照对方说得做。就算许天明不弄断自己的骨头,寿爷也会借着艳红这个理由而干掉他。
但他一直在担心的是,如果自己去了那船上,还会有命回来吗?
成为杜老大第二?小虾冷笑了起来。
他可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世上或许会有许多个小虾,但却绝不会那么轻易就出现第二个杜老大。
透过门板下方微小的缝隙,小虾看到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连街角处唯一的灯好像也受了惊吓不再起作用了。
此时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等待着未知的明天来临。
他甚至都不清楚明天还要不要继续为各位老大们奔走卖命。如果他明天不再奔跑,老大们很快就会找到第二个取代他的人。而失去生活来源的他,很快便会被重新打回到闸北区的乞丐行列中去。
小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于是他做了起来,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找出一把小锤,然后掀开床角处的被褥,用力砸了几下,将那松动的木板给起开。
在那狭小的空间中,一个灰色油布被小虾拿了出来。
将其打开,一双黑色厚底儿的鞋便呈现在他面前。
也许是时候要去见一见她了。小虾扭着头望向门侧的墙壁方向。好像可以透过一切,看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思的人一样。
那是三年前的秋天。寒流来得比往年都要提早一些,树上的叶子才刚刚落下不久,凛洌的风已经让人连骨头都感觉得到寒意。
小虾太累了,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在人群熙攘的闹市中,他就像一个透明人,没有人留意,更没有人在乎。
他的胃不停的抽畜着,刚刚才喝的一些水开始向上翻涌,脚下冰寒的刺痛麻痹了小半个腿一直疼到膝盖。
要死了吗?会死在这人群之中也许并不算是件坏事。至少不会太过孤独。
小虾摇晃着随时都可能摔倒却就是没有倒下去。两条麻木僵硬的腿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无论他多么想,却始终也倒不下去。
然后,一团火,便突如其来的围住了他。
是的,那是一团火,一团会驱散所有严寒的温暖。
她的手很小,比小虾也大不了多少,她的脸色苍白,似乎也忍受了许多饥饿。只是她的掌心却像火一般炙热,在那双纤细而炙热的小手上,托着的是小半个泛黄的窝头。
看着对方身后那个满面慈祥的洋教父,在那一刻,小虾相信了上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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