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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婚宠:重生娇妻已上线

菠萝秀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重生不易,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安尔岚就决心这辈子要过得精彩上辈子穷得响叮当,这辈子发家致富努力挣钱上辈子被男人骗,这辈子擦亮眼睛,要找个绝世好男人上辈子被闺蜜背后暗算,这辈子让假闺蜜知道什么叫惹上不该惹的人

主角:   更新:2023-08-07 2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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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八零婚宠:重生娇妻已上线》,由网络作家“菠萝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不易,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安尔岚就决心这辈子要过得精彩上辈子穷得响叮当,这辈子发家致富努力挣钱上辈子被男人骗,这辈子擦亮眼睛,要找个绝世好男人上辈子被闺蜜背后暗算,这辈子让假闺蜜知道什么叫惹上不该惹的人

《八零婚宠:重生娇妻已上线》精彩片段

再没有人,能像陆绍秋这样让安尔岚爱到极致。
从知晓什么是爱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恋着他。
到底有多爱?
爱到婚后三年没有任何肌肤之亲都可以。
每天晚上,安尔岚以带着对丈夫深深的想念和爱意独守空闺。
领证那天,两人只有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结婚那天,忽然接到部队紧急命令的陆绍秋当场撇下所有匆匆离开。
这一别,就是三年。
尽管各种联络手段发达,但这三年,他主动联络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而军嫂不能私自联络丈夫,没办法,谁叫心爱的男人是个军人呢。
昨天,陆绍秋回来了,面容越发俊朗刚毅。
因为部队福利,安尔岚被接到市区最好的安宁医院做全身检查。
尽管陆绍秋说了是不对组织的家庭免费体检,但安尔岚还是满心的欢喜。
体检结果不太好,安尔岚的子宫出了问题。
陆绍秋是个相当强硬的男人,就在拿到报告之后,就要安尔岚上手术台。
他的理由是假期少,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一切,安尔岚并不知道,她只从医生嘴里听说要做一个小手术,不是没有疑惑,只是一想到手术后,陆绍秋都会留在家里,这能抵过所有的痛。
全麻之后,安尔岚躺在手术台上,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想:绍秋是真的爱我,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朦胧中,有一抹颜色闯入眼帘,是安尔岚的表妹。
“尔晴?”安尔岚模糊不清的问到,“你怎么在这。”
安尔晴轻轻抚摸着安尔岚手臂上青色的血管,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姐夫回来了,可惜我偏偏这时候查出身体出了毛病,不知道他这此留多久。”
安尔晴不仅是安尔岚的表妹,因为年纪差不了多少,安尔岚更是把对方当成知心朋友对待,像这种担忧之语,是不会隐瞒的。
“是啊,希望能多留几天。”
听了安尔晴的话,安尔岚脸上多了分血色,点点头,“结婚那天,你姐夫就匆匆忙忙的公干去了,这次回来,我打算把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此圆房能怀孕就好了,你姐夫话里不说,估计也急。”
安尔晴噗嗤笑出声:“我姐夫才不急呢,急的只有你啦!你还不知,姐夫不仅仅尝过女人的滋味,连孩子都有了。”
安尔岚一愣,恼怒表妹居然这么说话,厉声骂道:“乱说什么!我是他妻子,他这么忙,哪里来的孩子。”
“你们结婚前姐夫就退役了,这家安宁医院,就是姐夫名下的。”安尔岚居高临下的看着表姐,“这三年,他每一天晚上都睡在我身边,和我抵死缠绵。你忘了?我的小名叫宁宁,而我的孩子,叫陆安楼。”
“陆安楼?你的孩子?”安尔岚呐呐自语,麻醉的作用让她无法思考。
“是的,我的孩子,我和姐夫的孩子,姐夫从来没爱过你,真正占据他的心,他的人的是我!”
安尔岚激动的要坐起,但麻醉已经起来作用,浑身动弹不得。
安尔晴畅快的勾着嘴角,“为了我的孩子,为了讨我欢心,姐夫要割掉你的子宫,让你永远不能怀上他的孩子,我只需要一点点撒娇,他就肯为我做。”
心口一紧,全麻的安尔岚眼里都是泪水,比起她的狼狈与惨状,安尔晴简直是老神在在的悠哉。
“我和绍秋一直情投意合,本来三年前就该结婚了,可惜我身体很不好,难怀孕,容易大出血。你和我都是罕见的熊猫血,我和绍秋商量好让他先娶你,如果我调理得不好,还是难怀孕,就借用你的子宫代孕。
这三年委屈了绍秋,虽然有名无实,但他很关心我的情绪,这不孩子一有的,立刻就要和你离婚。”安尔晴弯腰,精致的眉眼却是咬牙切齿,“可是我不开心!就算只是名义上的,你也霸占了三年他的名分!我恼,所以我要你付出代价,而绍秋,向来对我百依百顺。”
安尔岚完全失控,疯狂的扑向安尔晴,笨重的身体却从冰床上滚落。
僵硬的四肢砸在瓷砖上,痛得她全身都开裂开了,她再地上爬着,目眦欲裂。
“鬼话!都是鬼话!他爱我!所以娶我!”
“爱你?”安尔晴嘲讽般的微笑,“你根本配不上绍秋。”
这时候,虚掩的门推开,高大的男人走进。
安尔岚身体蜷缩成一团,散开的头发糊着眼泪,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此生的挚爱。
“绍秋...绍秋。”
陆绍秋神色冷漠,甚至后退了一步避开她艰难伸出的手。
捕捉到这样的小动作,安尔岚心痛得没呼吸。
“绍秋,我把什么都告诉表姐啦,人家忍不住嘛。”
陆绍秋宠溺的捏了捏安尔晴的鼻尖,带着一丝无奈,千万宠爱:“随你开心。”
当着安尔岚的面,安尔晴和陆绍秋热吻。
“狗男女!”安尔岚破口大骂,“我不会放过你们!”
医生已经鱼贯而入,将安尔岚抬上手术床。
已经没有力气的安尔岚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相互依偎着离开,陷入了昏迷。
安尔岚的手术出了大意外,摘除子宫时大出血,而她又是罕见的熊猫血。
究竟是手术出了意外,还是陆绍秋为了杜绝后患名正言顺的和安尔晴在一起所以痛下杀手,已经没人为死去的安尔岚讨回公道。
好累,哪家的娃娃一直在哭?
“别哭了,每天除了哭就是哭,你爸就是被你哭死的!”
妈?不对,妈妈早就死了,可是这声音不会错的。
女人混合着婴儿的哭声越发的响亮。
“你哭,哭死算了,反正你爸也没了,我们娘两四个谁先死谁后死都得死!”
妈妈!安尔岚猛地睁开眼睛,一翻身从掉下了床。
她也不爬起,就这么怔怔抬头看着屋顶长青苔的瓦片,还有十四岁那年台风天刮坏的窗户。
刚出生几天小妹的哭声将安尔岚从神游拉回来。
不是梦,她重生了,回到了八零年代,自己十四岁那年!
························
“秦春荷在不在!”
安尔岚一惊,撑着饿得虚脱的身子站起来,从房间里的小窗户看出去。
果然是三伯父安强,连三伯母也在,两人站在客厅中央。
说是客厅,但也只有两张掉了漆的板凳,一张别人搬家不要丢在路上,被安家兄妹搬回来的木椅,长椅上放了不少衣服,乱糟糟的,另一边,水泥墙上挂着张保平安的菩萨彩纸,墙壁四周都被蜡烛的灰熏得黝黑。
安强已经把客厅唯一一张桌子挪到一边,菜罩掉在地上滚了滚。
安尔岚十一岁的二妹正站在门槛处,怯生生的看着凶神恶煞的亲戚。
秦春荷抱着三妹快步走到客厅,疲惫的腾出手整了整散乱的鬓角,挤出一个笑来。
“孩子他伯,吃饭了没?”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安强的老婆王菊快口说:“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还钱。”
四妹被尖锐的吵闹声吓哭,安尔岚快步走过去,从妈妈手里接过三妹。
“三哥,当初借你的钱已经还了,你硬要我再生出几百块的利息,我上哪去凑啊!”秦香何急得声音都哑了。
“人家现在去哪借钱都讲究利息,当初是我没想到这一层,好心借你们家钱度过难关,你们家白拿了两年,是不是得再付利息!”王菊一张嘴和机关枪似得。
安强和王菊堵住大门。
王菊吃准了秦春荷孤家寡人没人帮,今天说什么都要把这家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榨干。
五年前,安和贵向自家兄弟安强借了五千块,两家当时都和和气气的,一年后安和贵不仅还清了五千块,还多送去了一整条猪大腿,两袋大米,市场价也得好二三十块。
后来因为村里划分房子地界的事,房子连得近的两兄弟吵了几次,两家来往越来越少。
等安和贵生病后,安强来得勤快了,一张嘴就要回之前五千块的利息,说这五千块拿去存银行,或者放给其他人,五年怎么着都有两三百块钱的收入。
王菊从兜里掏出把瓜子,边磕边往地上丢,冷笑着看着秦春荷:“这家里不是还有三头猪,我们也不计较,拖一头来抵债。”
秦纯荷慌了,身子都矮了几分,弯着背哀求的看着王菊:“三嫂子,好嫂子,这事尔岚和尔莉的学费,算我求你这一次。”
“奇了怪了,你家姑娘要上学,我家尔晴,智泽就活该没学上?”王菊叉腰凶狠道:“要不今天就把两百块利息给付了,要不就一头猪!”
尔晴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安尔岚的心。
死之前要被安尔晴欺负,现在那女人的爸妈还来欺负她们母子四人!
“三伯,三伯娘,当初你们确实没拿利息,这一点我们家不否认。”
“尔岚。”秦香荷示意女儿别离那两口子那么近,王菊向来泼辣。
安尔岚哄着正在玩她头发的三妹。
“你这孩子算懂事。”王菊冷哼,嫌弃的看了眼黑瘦的安尔岚。
“既然要算账,那就算清楚,比如之前姑姑把表妹寄养在你们家,孩子吃住,也得算一笔账单。”
安强摆手:“现在说的事你们家的事。”
“这是一码事,智泽四岁,尔晴两岁的时候,三伯,三伯母你们两个到县城做事,尔晴和智泽吃住都是在我家,按理说,他们两个吃的是米,盖的是我家的被子,有一回智泽贪玩被蜈蚣咬了,看医生的钱也是我们家出的,要这么算,以前的这比账,是不是也要先算算?你们两个都是在县城里呆过的人,去饭店吃饭,去看病,去住宾馆,哪一个不需要用钱?我们家花在你们两个儿女身上的钱,利滚利,还不止两百块!”
“尔岚,怎么对长辈说话的。”秦春荷高声喊,同时把女儿扯到身边来,安强身上有酒味,她怕女儿挨打,又对着安强讨好的笑了笑。
呵,这穷酸的,不拿钱反而倒打一耙?
安强喝了酒,当场就踢翻了桌子,饭菜撒了一地,安尔莉尖叫着冲到姐姐妈妈身边。
王菊两眼喷火,瞪着安尔岚:“下贱骨头,我屙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屁眼里,敢这么说话,我家孩子娇贵着,养在你们家三年,十天半个月都不给她们吃顿肉,别是自个吃肉,我家孩子喝粥!”
“我家当时本来就穷,我和妹妹吃什么,你们家那两个孩子就吃什么,你们知道我们家情况,当初也是说了随便给点吃的就好,要是真心疼他们,三年会一分钱都不给寄,赖着我爸妈养着智泽和尔晴?”
安尔岚淡定的拉过椅子让妈妈坐下,把三妹交给二妹尔莉,自个站在最前面,仰头道:“三伯,三伯母,虽然我们家没法顿顿吃肉,但那三年,你们家那两孩子每天吃的地瓜白粥,可都是钱,智泽生病看医生也要花钱,我妈帮你们带两个小孩,就算她是保姆好了,也得付钱是不是?
你们什么时候把当年的钱还给我们,什么时候我们就把利息给你们。对了,亲戚一场,利息就不算你们的。”
“有娘生没爹教的的丫头,敢算计到我头上。”安强挥手就要给安尔岚一巴掌。
秦春荷扑到女儿面前,泪水混合着暴怒:“谁没娘生没爹教!有事大人说话,打什么孩子!”
喝酒上头的安强看一向软弱的秦春荷竟然敢顶嘴,转而狠狠把她往墙上推。
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秦春香捂着头,安尔莉和女婴怯生生的站着哭。
“妈,我去报警,我去找村长!”
安尔岚陡然拔高的音调冲破个人的声音。
安强恼怒的看向安尔岚,却一顿。
冷静和恨意生成的可怕眼神,被这眼神看得安强后颈发毛。
秦春荷嫁到这村里一直生不出儿子,再加上安家穷,孩子都穿得脏兮兮的,所以村里大人都不大看得起他们家。
村里小孩学了大人的态度,也不和安尔岚玩。
这孩子从小就是呆呆的,很内向,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今天居然知道叫警察和村长?
在美秀村,警察还不比村长的名头好用。
在这村里,村长说二就没人敢说一。
安强和王菊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嫁给村长两个帅气的儿子。
“反了天了!”王菊推开老公,已经没了最初的淡定,跳上跳下的咆哮:“今天要是不还钱,就拖猪!”
安尔岚淡然:“行,什么时候结清那三年的伙食费,什么时候还清你们家利息。”
“一大清早,吵什么。”威严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争吵。
“爷爷。”安尔莉喊了声。
安树贵拄着拐杖,扫了地上的饭菜,指着安强:“你弟弟头七刚过,你就上赶着欺负她们母子,不怕外人笑。”
“爸,只骂我们也太偏心了吧,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智泽就要开学了。”王菊一向觉得公公对安和贵一家更好,只不过没敢表现出不满,毕竟现在一个儿子没了,以后老人走了,村里的补贴,老人的房子,存下来的棺材本,都是钱呢。
“我那有牛奶,叫智泽等下去我屋里。”对于孙子,安树贵还是喜欢的。
安尔莉咽了咽口水,爷爷就从来没叫自己和姐姐去屋里喝过牛奶,那牛奶煮沸了,奶香味可以飘好远的。
安树贵确实最偏爱安和贵这个儿子,只不过媳妇嫁过来这么多年,差点让安家断了香火,他对秦春香以及三个女孩子,也没什么情感。
“知道了公公。”王菊得意的戳了戳安强的背。
等两夫妻走了,安树贵也不再逗留,临走时把秦春香叫到屋外。
“别耽误智泽的学业,赶紧把钱还上,他们一家子负担大。”顿了顿,安有国又说:“女孩子家家的读书有什么用,村里绢花家的女孩去年就去镇上当服务员,还能帮衬着家里,这才是女孩子的本分,读这么多书,以后翅膀硬了飞走了,有你哭的。”
安尔岚和安尔莉正贴着墙角偷听。
要不是已经活了半辈子,安尔岚可能真的会动摇,找个地方打工挣钱补贴家用,然后合适的时候找个男人嫁了,生儿育女。
可重活了一世,这话在安尔岚的心里,就是放屁!
·························
安树贵走后,秦春香快步走近屋,骂正在擦地上菜汁的安尔岚。
“没教养,他好歹是你伯。”
安尔岚冷笑,教养可不是用在那两口子身上的。
“妈,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爸是老实人,以前被欺负得还不够,现在爸走了,他们更猖狂,要是我们还这么唯唯诺诺,真的活不下去了。”顿了顿,安尔岚继续道:“刚才的话我听到了,爷爷说得不对,我要读书,读书才有出息,以后也不会不管你,只会更孝敬你,让你堂堂正正的。”
上辈子,她就是别人说什么都信,都以为是为自己好,初中都没上就直接去打工,受尽冷暖。
本以为嫁给了爱情,本以为找到了归宿,到头来还是被欺负到死。
别人看她,就像看不值钱的狗屎!
秦春荷叹气:“咱们家虽然落到这地步,但好歹你争气,考了个重点中学...”不再说话,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去捡碗筷的碎片。
安尔岚知道那一声叹息夹杂着多少无奈和辛酸。
秦春荷嫁进安家之后,在里被家里亲戚欺负,外面被村民欺负,后来老公也没了,终于有一天出了车祸就这么去了。
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十几岁,身材枯瘦的亲人,安尔岚心里疼,蹲下帮秦春荷捡碎片,“妈,别担心,爸没了还我有和妹妹。再苦再累,只要我们一家齐心协力,肯定会熬过去的,等熬过去了,好日子就有了。”
“你们姐妹那么小。”秦春荷已经低声哭起来。
“总会长大的,妈,要坚强。”安尔岚站起来,“二妹带好妹,妈你去休息,我去煮饭。”
安尔莉应了声。
来到厨房,安尔岚先去看米缸,大概还有十几斤米,一天三顿,稀饭干饭混合着来,还能吃一个多月。
她把米缸里放着的鸡蛋拿出来,煮了锅浓稠的稀饭,鸡蛋调点酱油炒好,端去给秦春荷吃。
秦春荷舍不得,要让两姐妹吃。
安尔岚见了,找了个借口把妹妹带出门。
秦春荷平常农活就重,有个还要吃奶的,老公又刚过头七,今早有被气了一下,早就虚弱得眼睛发黑,但为人母亲的,肯定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自己吃,正是知道这些,安尔岚才会故意拉着妹妹离开。
厨房里,两姐妹从咸菜缸里捞了根腌萝卜,一人一小根就着剩下的粥吃饭。
吃饱后,安尔莉去带妹妹,安尔岚一边打井水洗碗,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路。
虽然家徒四壁,虽然随后的日子会很苦,但无论如何都要活,不辜负重活一次!安尔岚心里想。
当务之急,是要先弄到点营养的东西。
安尔岚有了主意,靠山可不就得吃山么,她要去山里看看有什么野味!
美秀春背靠三仙山,三座高低不一的山高耸入云,是不少农家孩子玩乐的好去处,野鸡斑鸠啥的,也不少。
下午,安尔岚提着个麻袋就进了三仙山,晃悠了一圈,野鸡没有捉到,倒是看到不少菌菇,上辈子她和安和贵一起进山采过菌菇,有些经验。
日头有有点偏了,安尔岚正要下山,却和冷不丁冲出香芋叶的东西对上。
野猪!还是只成年的灰皮大野猪。
野猪似乎是受了惊吓,蹄子不断的刨土,屁股后掘着。
安尔岚转身就跑,反而被拖地的麻袋绊倒。
额头被长着倒刺的野生月季刮伤,她痛得捂住额头。
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安尔岚还以为又是什么东西,忙回头去看。
野猪腹部已经中了箭。
又是一箭,这此她清楚的看到,箭是如何精准的刺进野猪的眼睛里。
穿着军裤,纯白卫衣的男人从榕树后从容不迫的现身,黑色军靴踩着枯枝,桀骜不驯的面庞被午后的阳光照亮。
他收了弓,在逆光中眯起眼睛。
安尔岚却大吃一惊。
此人,是陆绍秋的哥哥,陆炎冬,陆家的传奇人物。
上辈子,安尔岚和陆家家族权利中心的陆炎冬没有任何交集,只不过陆绍秋寥寥几语时提到自己的哥哥时,眼神充满了敬佩。
安尔岚记得,上辈子,就在她和陆绍秋结婚那年,陆炎冬恰好升为上将。
这两兄弟的眉眼有些相似,安尔岚不愿意想起陆绍秋,于是低头。
黑色军靴闯入眼帘,与年轻不相符的沉稳声线:“受伤了?”
陆炎冬已经察觉到女孩各种情绪的更迭,却只当是受了惊,吓的。
“额头有刺,别动”低醇的声音配上稍显细心的动作,安尔岚抬了抬眼皮。
这事一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长,根部透着淡淡的月牙。
尽管他弯着腰,但安尔岚还是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雄性荷尔蒙蛰伏这具年轻人的身体内,与上一世雷厉风行的陆炎冬相比,现在的男人多了一丝温和。
安尔岚脑后往后扬,避开了陆炎冬的帮助。
她魔到额头的刺,有些粗鲁而不在意的摘掉,抓起地上麻袋,朝陆炎冬道了声谢,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
陆炎冬站得笔直,目送女孩远去,在这里,哪个女孩见了他不挖空心思的想要引起注意,但他此时在意的不是这女孩的无动于衷,而是那眼神。
冷静,蔑视,不喜,区区一个普通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深邃的眼神。
回到村里,受到村民的拜托,他才进山打野猪,换言之并不是为了救人。
“山里有很多村民藏起的兽夹,你这么走,很危险。”
正打算换个地方的安尔岚顿住。
上辈子确实村里有个叫二瘸子的,本来腿没瘸,但就是进山的时候踩到兽夹,一晚上了才被发现,腿就没了,好好的一个人,就靠上了拐杖。
安尔岚一心要当家里的顶梁柱,一时没想起来。
“谢谢。”安尔岚郑重道谢,往下山的路走。
上辈子,陆炎冬是陆绍秋最敬佩的人,重活这一次后,安尔岚莫名对陆家人都有抵触。
陆炎东挽起蹭到泥的袖子,剑眉一扬。
山下村里,王菊正在喂鸡,一边想着怎么从公公手里挖点钱来贴补家用。
“妈。”安智泽冲进家门,“炎冬哥回来了?”
“就知道喊你炎冬哥。”王菊笑着骂儿子,“刚回来,这不一回来就为民除害,打野猪去了。”
说完又扭头朝屋里喊:“丫头,去看野猪去。”
在村里,陆炎冬是孩子王,王菊一直希望陆家两个公子能够看上安尔晴,如果是陆炎冬,那是最好。
“来了。”安尔晴跑楚屋,花衬衫陪着百褶裙,扎了两个马尾。
王菊满意的打量女儿,心想城里衣服的款式就是不错。
“我早约了夏夏,正要去他们家玩呢。”陆静夏是陆炎冬的妹妹。
王菊心里欢喜,女儿和陆家唯一的女孩多交往总没有坏处,将来尔晴嫁进陆家,智泽娶了夏夏,多好。
···················
次日,安尔岚起了个大早,胡乱对付了点稀饭,骑着单车往镇子上赶。
昨天采了不少菌菇,镇子里有些爱尝鲜的会买。
正好今天是拜天公的日子,镇上很热闹,安尔岚想得不错,不少人看见山里新鲜采的菌菇,都来问价钱,再加上下山时掏到的一块蚁巢,零零散散多了四十块的进账。
还没到中午,安尔岚带来的东西就卖光了,她去中药店买了点人参,枸杞和红枣,还剩点钱,安尔岚又到药片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袋冲泡的奶粉。
捏着剩下的钱,安尔岚心里盘算着:还有22块,不知道今天肉价怎么样,买点猪肝回去煨着米粉给阿妈补身子,阿妈奶水足了,妹妹就能吃饱了,脸色能好看一点,也能省下奶粉钱。
到了市场,看了一圈肉摊,安尔岚买了两块钱的猪肝,又多花了八块钱买一条黑猪腿。
安尔岚把东西堆在车筐里,推着自行车从街头开始走。
她并不是想买东西,而是想看看,现在什么店铺生意最好。
以后的人提起这个年代,都说这个年代出来做生意就是‘下海’,而确实,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在慢慢的提高。
街尾有一家饭店,玻璃窗户按照西式来装修的,窗台上还放着一排假的兰花,安尔岚推着车看着做得挺漂亮的招牌。
她不经意的往里看了一眼,瞳孔忽的一缩,安智泽和安尔晴!
她盯着安尔晴。
安尔晴五官已经逐渐长开,应该吃得不错,所以面色红润白皙,一看就是没干过苦活,明明和安尔岚一样的岁数,却因为吃得好,个头还高一些。
想起上辈子死不瞑目,安尔岚目光越发冷厉。
饭店服务员看到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摇摇头,推着车离开。
安尔晴,总有一天,再遇见时,我不会就这么离开,上辈子你害我的,这辈子致死不休都要让你百倍偿还!
家门口,秦春荷正往院子泼水除灰,看安尔岚提着那么多菜色,惊讶问:“那只蛇能卖这么多钱?”
“四十块。”安尔岚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给安尔莉。
安尔莉有糖吃,很高兴。
“四十块,能卖这么多。”秦春荷脸上笑意深了很多,露出深深的法令纹。
安尔岚把买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是啊,价钱确实挺好,我买了点猪肝和猪脚,一顿中午吃,一顿晚上吃,妈你想先吃什么?”
秦春荷看女儿没有干燥得脱皮的嘴红风尘仆仆的脸,心里一酸:“是妈对不起你们,你还这么小,就要这么苦,还没有爸爸,我们娘三个太命苦了。”
秦春荷已经哭得够多了,声音都哭压了,安尔岚眼眶一红,却没哭,反而语气坚定道:“阿妈,没有人生来就活该命苦,没有阿爸,我就来当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才有干劲。”
女儿能说出这么懂事的话,秦春荷也不哭了,“你乖,阿妈答应你好好地。”
柔声劝说之后,安尔岚语气变得严肃,“对,不能哭,要是月子落下什么病根,以后干活也不利索,而且还要花费多余的钱看病吃药。”
安尔岚知道,只有这样的提示才能起效果,果然,秦春荷被一语惊醒。这身子已经这样了,再生病要花钱,是万万不行的!
“对对对,你说得对。”
安尔岚见秦春荷真的把话听进去,笑了,“面粉很便宜,我买了三斤,够吃一段时间了。”
朝春荷:“煮面疙瘩?”
比起北方,南方不大喜欢吃面食,再加上能做的种类少,更不看重面粉,所以面粉卖得很便宜。
安尔岚毕竟是多活了一辈子,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这些面粉足够每天做几个白面馒头,吃起来自带甜味,也可以夹着点野菜吃,管饱又有营养。
“卖面粉有教我怎么馒头,明天做做看。”
看时候不早,安尔岚提着猪脚去厨房。
猪脚和黄豆一起炖的汤香得整屋子都是味,都飘到路上去了。
这香味把王菊和奶奶李兰香吸引了过来。
安尔莉正坐在门槛吃糖,还舍不得把糖果纸丢了,捏着玩。
“翻天了,这两小姐妹居然当贼,到我家偷起东西来了,这糖就是我买给尔晴吃的,这不要脸的小蹄子。”王菊癫了似得冲进屋里。
一到厨房,往菊气冲冲的掀起锅盖,看到满满一锅黄豆猪蹄汤,当场摔了锅盖,跳上跳下指着安尔岚破口大骂,“没教养的东西,偷我们家的钱!”
被人闯进家里来骂是贼,安尔岚脸色一沉。
“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我们家的糖怎么在尔莉那里,不是偷我们家的钱,你们家能吃上猪脚?”
李兰香也进来了,往锅里一看,刻薄的脸多了怒气,捡起刚捅过灶台的火钳子就来抽安尔岚。
安尔岚躲开,冷冷看着刚才有意想要拿火钳子往自己脸上打的李兰香。
“败家娘们,馋嘴到这个地步,连智泽的学费都敢偷。”
王菊袖子一挽,跟着李兰香一起打安尔岚。
安尔岚瘦小,没什么力气,王菊又肥又壮,又是下了狠劲,婆媳二人又抓又拧,把安尔岚按在柴堆上打。
“我没偷钱!”安尔岚用手护住头,胳膊被拧得非常痛,她咬了王菊一口。
王菊痛得松手。
李兰香急红了眼,举手就要打死这败家娘们,安尔岚抓起手边的木棍对准李兰香,吼道:“来啊,再打一下试试看!”
李兰香吓了一跳,这家大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打人啊,亲孙女要打老人啊,天雷怎么不劈死这不要脸的东西。”王菊咋咋忽忽的喊起来,生怕邻居听不见。
安尔岚举着木棍,王菊越像一个疯子一样嚷嚷,她就越冷静。
“三伯母,做人要讲究证据,你说我偷你们家东西,要有凭证。”
“安尔莉吃的糖就是我家买的!”
安尔岚冷冷一笑,讥讽:“糖果厂你们家开的?就不许别人买了,还是你觉得,我们家里连买糖果的一毛钱都没有?”
“我还不见了五十块!钱一不见,你们家就有糖有肉。”
“不见钱就是我们家偷的了?那你怎么不去看看其他邻居家里,今天煮的什么菜。”安尔岚正色道:“我们家虽然穷,但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王菊说不过她,忽然就要去搬锅,可是锅很烫手,她一时间找不到抹布,像个大虫子一样挪来挪去,终于放弃把猪脚端走,而是随手拿出一个大碗。
“妈,我给你盛些猪脚肉回去”
“不行,这是给我妈坐月子吃的。”
“养你这么大,吃一点东西都不行了?”李兰香气得不行,又去打安尔岚。
安尔岚躲开,李兰香没打到,反而差点滑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天指地。
“我命苦啊,亲孙女拿着棍子要打死我这老太婆,你打死我好了!”
安尔岚举着棍子不放,“奶奶,是你自个摔的,还有别再欺负我,不然别怪我。”
李兰香一怔,她以为这么一骂,安尔岚肯定会怕,毕竟秦春荷向来是个骂不敢还嘴的,没想到这大女儿现在性子这么梗。
王菊扶起李兰香,“不要脸的小东西,偷了我们家的钱,还打伤了奶奶,你爸爸说不定是被你这没教养的东西气死的,死的应该是你们母子四个!
偷我们家的钱先放到一边,奶奶想吃一口猪脚,不给还敢打老人,从来见过你这样的,要再长大点还得了。”
已经有不少邻居和过路人凑到家门口。
都在一个村子里,什么事都传得很快,村里的女人看不起只生了三个女娃的秦香荷,再加上这家又死了男人,一时间只有说安尔岚坏的。
到后面摘野菜的秦香荷听到闲言碎语,匆匆赶回家,推开看热闹的村民。
安尔莉小说声:“奶奶自个摔在地上,还赖姐。”
“我们家尔岚没有偷东西,那是我们家卖东西得来的钱。”
“你是她妈当然帮着藏着掖着!我亲眼看见她偷了,没有我干嘛要赖她不去赖别人,就是昨天早上。”
“昨天早上?”这时,一个声音穿过,虽然现场吵闹,但所有人却不约而同的朝着声源看过去。
安尔岚一愣,陆炎冬?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家的小女儿陆静夏也跟着来来。
秦春荷不安的拢了拢头发,头也不只觉的低下去,面对这村子里最有威望的家族以及风云人物陆炎冬,她总觉得别扭。
王菊反而笑成了一朵花,忙扶着李兰香站到陆炎冬面前,“陆少,你来评评理,安尔岚偷了我们家五十块,还把老人打成这样,你看看。”
李兰香也接口:“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过这么坏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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