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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有悔:从流浪到首富

汤圆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这是一个关于流浪孤儿如何成为一方首富的故事。故事的开始,要从千禧年那个酷热难当的夏天,那个如爱生命一样爱我的姑娘说起……

主角:   更新:2023-08-07 2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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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青春有悔:从流浪到首富》,由网络作家“汤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关于流浪孤儿如何成为一方首富的故事。故事的开始,要从千禧年那个酷热难当的夏天,那个如爱生命一样爱我的姑娘说起……

《青春有悔:从流浪到首富》精彩片段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我走一步,身后有个姑娘就跟一步。
她身材娇小,穿黄背心,白色的牛仔热裤,破旧的人字拖,脸蛋儿都被晒黑了,但她就是不离开我。
她说,明明,你在几块木板搭起的床上睡觉,我就陪你睡觉,你在外面搬货,我就给你打包装,你要是没钱买烟了,我就去收集易拉罐给你换,就算你睡天桥,我也给你驱蚊子,总之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她叫孟欣,我叫王明。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到这座沿海城市奔命。
私奔。
一年半了。
不仅一无所获,而且身无分文。
千禧年,这个时代充满了希望,而我和她,却充满绝望,甚至想一了百了。
特别是我,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更加不知道,自己能给孟欣带来什么。
出来的时候,我被那个只会挥拳的父亲吊打了一顿。
就是那种把人吊在房梁上,用沾了水的鞭子打。
大概从记事起,我就一直被打,做饭做晚了被打,上小学交不起学费被打,六岁搬不动潲水去喂牛把潲水洒了,还是被打……
当时我就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十岁那年,村里有人问了我一句,“王明,你姐姐有百天照,为什么你没有?你长得这么俊,你爸长得那么丑,你是他的亲儿子吗?”
我回到家翻找着一切与我出生有关的证据,却一无所获。
随着成长,这种非亲痕迹就越发明显。
在家当牛做马到十八岁,我才有了身份证,然后我说自己要出门打工,我爸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那时的我已经懂得了什么是反抗。
但营养不良的我还是被吊在房梁上。
那是我被打的最凶的一次,被打的皮开肉绽……
即便我大哭大叫,也无济于事。
逃出那里的时候,我只有一身满是补丁的破衣服,吃过别人剩下的馒头,喝过别人剩下的汤。
遇到孟欣,是在一个饭店。
那时的我在后厨刷碗,她在前面当服务员。
其实根本就没有工资,因为干不满头一个月,就被黑心老板轰走了。
这一点,与我同龄的打工者们肯定深有体会。
有一天,不知道我爸妈和孟欣的家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但在他们找到我们的那一刻,我们像疯了一样的逃跑。
当我们停下来的时候,就商量,该去哪里。
然后,我们揣着身上仅有的三十七块钱,来到了北方,这座靠海的二线城市。
当时的想法就很傻,很天真。
想的是即便我们饿了,没钱,也能去捞海鲜吃。
到现在我还记得自己和孟欣初见大海的感觉。
心潮澎湃,特别想哭。
我真的哭了。
孟欣问我,“明明,你怎么哭了?”
我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难受地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没有亲人和友人的海怪。”
她擦拭着我的泪水说,“傻瓜,你有我啊。”
那一刻起,我发誓,我可以为她去死。
三天前,厂子里有几个人欺负孟欣,我和他们打了一架,结果我们都被撵出了厂子。
基本已经饿了三天。
当然试图去找过工作,但我们的身份证都被扣在了厂子里,没人愿意要我们。
走着走着,身后的孟欣忽然很虚弱地说,“明明,我们去水果批发市场吧,去那边碰碰看,能不能找份工,不给钱也可以,至少可以充饥啊。”
其实我感觉不到饥饿,却说,“好啊。”
水果批发市场在北郊。
很远。
走着走着,孟欣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我的身后。
我回头看去,她在我身后二十多米的位置蹲下了,捂着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连忙跑了过去,就看她脸色惨白,还透着那种土黄土黄的颜色,满头虚汗。
我着急地问,“欣,你怎么了?”
孟欣带着哭腔说,“明明,我肚子好痛,好像要来那个了。”
我慌了,因为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自己连给孟欣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
她强忍着痛说,“明明,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可这话刚落,我却看到了红色。
她的腿在发抖。
路人在看我们,却无人驻足。
我背起她着急地在大街上寻找着公厕,但千禧年的公共设施并不完善。
最后,背着孟欣的我只能闯进一家海鲜大酒楼,跑进了洗手间。
如此窘迫的生活,没经历过的人大概很难想象,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我和孟欣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孟欣像乞丐一样被轰了出来。
日头很毒。
我们已难有勇气继续走在大街上,因为我们的衣服上都沾有红色。
刺眼。
孟欣还在痛。
而众所周知,像沿海这样的城市,天空总是阴晴不定,隔一阵就会下雨,特别是夏天。
天空中飘洒着小雨,我和孟欣只能缩在一个角落里。
我们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好像只有黑夜,才能掩饰我们现在所经历的狼狈与困苦。
特别是午夜的街,无人再会用审视的眼光看待我们,无人再会用嫌弃的眼光刺向我们黑黑的脸和瘦弱的身体。
孟欣呆呆地靠在我的大腿上,不发一言。
而我,心如刀绞,终于忍不住问,“欣,你回家吗?”
孟欣犹豫了一下,说,“不回。”
我说,“你奶奶会想你的,他们待你不好,可你奶奶待你好啊。”
孟欣说,“就是奶奶不让我回去的,奶奶说就算让我死在外面,也不要再回那个家。”
我沉默了好久,问,“只有我了吗?”
她笑中带泪,“是啊,只有你了。”
我没说话。
她又说,“明明,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过去的,大不了再回到以前啊,刚来的时候,住在旧船里……”
“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跟着渔船首次出海的时候?你像个傻瓜一样,还被海蟹夹到手了,当时笑死我了。”
我也笑了。
孟欣又给我讲了几个笑话,好像不是很痛了,便提议道,“明明,我们走吧,去水果市场。”
我说,“我背你啊。”
孟欣就腼腆地笑,“不丢人啊?”
我说,“不丢。”
我和她虽然很艰辛地才走到水果批发市场,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正好遇见了一辆正在凌晨卸货的大车。
我用尽全力争取到了一次留在水果批发市场的机会。
过了几天。
我们已经能吃上一顿美味的早餐了。
油条,豆浆。
我们梦寐以求的食物。
中午甚至能吃到肉。
我和她都很天真的认为,我们能慢慢的好起来,走下去。
我还对她说,
“欣,我已经想好了,活下去!”
“以后,我要给你买大房子,买好车,买新衣服,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还要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
“反正就是拼嘛,烂命一条,就不信拼到底拼不出明天!”
孟欣就傻傻的笑,
“好啊,我等!”
我真的从心底认为,我和孟欣的生活再次有了盼头。
工作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而孟欣,也让我不再像一个孤儿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有一天早晨,她却激动地对我说,“明明,昨晚我想我奶奶了,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你猜她对我说什么了?”
我问,“说什么了?”
孟欣说,“我奶奶说你亲妈去找你了,还说对方是一个很体面的女人,她找了你十七年,终于找到你了!”
“明明,你有家了,你不再是孤儿了!”
那一刻,孟欣欣喜若狂,抓着我的手臂,为我高兴到喜极而泣。
而我,脑子一片空白。
亲妈?
家?
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别人都有亲妈,都有家。
他们每天都能走在大街上,平凡而幸福的活着。
而我……
从没有过。
孟欣的话其实令我将信将疑,这也是我首次质疑孟欣的话。
妈妈。
家。
对我来讲都太遥远了。
我能想到的妈妈,是那个只会与挥拳的父亲一起打我的女人,是那个每当我多吃一口饭,就会给我喝“白眼珠子汤”的女人!
我能想到的家,是那个让我喘不上气来的地狱!
我的身上,心里,都是从那个家里带出来的伤痕!
在家里,我皮开肉绽过,骨头断过,眼睛差点瞎过,耳朵险些聋过!
迄今为止,我的后槽牙仍然缺失两颗!
都是拜“家”所赐!
可当我见到那个苦苦找寻我十七年的亲生母亲,身上与心里的一切伤痕与痛苦,仿佛都被融化进了浓浓的骨肉亲情里。
在孟欣对我说我亲妈去找我的第二天,我就在这座沿海城市见到了我的妈妈!
我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孟欣也一样。
因为我们都怕中了“地狱”的圈套。
见面地点是在这座沿海城市的汽车北站。
我穿着一件汗衫,一条牛仔短裤,手臂黑黑的,脸也黑黑的。
我躲在车站二楼的一个角落,远远地看着那对面色焦灼的中年夫妇。
那个妇人穿着一条满天星的连衣裙,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肩上挎着一个提包,气质很好。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短衫,一条西裤,高大且壮硕,像个书生。
而那对夫妇的脸,令我似曾相识。
看着他们,我既茫然,又有些手足无措。
身边的孟欣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率先走向了他们。
孟欣看着妇人,没什么底气地问,“阿姨,你们是来找明明的吗?”
妇人没有及时回答。
可我看得出来,她和她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都很激动。
“你是欣欣吧?”
妇人用很标准的普通话问了孟欣一句。
虽然隔着十多米,我仍然可以听得出妇人的声音在发颤。
我还捕捉到她的双手在发抖。
那个中年男人比较敏锐,眼睛只是在孟欣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便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孟欣忽然笑了,扭头看向了我,大声道,“明明,你和你妈妈长得真的好像!”
我不受控制地走出了角落。
妇人看向了我,嘴唇在发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越走越快。
我没动。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上下打量,哭了出来,又松开我,还是上下打量,看着我手臂上的疤痕,看着我指甲脱落过的那三根手指……
她突然紧紧抱住了我,嚎啕大哭。
“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儿子!”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之后又重组心肺的感觉,妇人的声音,令我全身发麻。
从头麻到脚。
我虽然不记得什么,但心头却仿佛被我的亲生母亲猛然而竭尽全力地撕开了一道没有记忆的门。
我僵硬的身体逐渐开始适应这种感觉,试图回应她的拥抱。
那一刻,我虽然没有特别强烈的悲伤,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丢的。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妇人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可我心安。
在颤栗中心安。
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也走了过来,像山一样拥住了我和妇人的肩头。
他哭着说,“爸爸妈妈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难以体会他们牵挂与找寻我十七年的经历与心情,但当这样汹涌如黄河水一般的情感冲击在我身上的一刻,我真的垮了。
但我难以说出什么话。
只能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这些年,我也过得好辛苦。
就像我曾在街上捡回家的那条被压断半截身体的流浪狗,可那条流浪狗却被那个只会向我挥拳的男人给炖了,他和那个女人吃的很香!
吃完以后,他们还剔剔牙,说,“真香,真好吃。”
当时我以为他们是在吃肉……
可后来我才意识到,他们是在吃我!
我和我的亲生父母重逢,不远处的孟欣也哭了,哭得比我还痛。
我知道,她为我高兴。
周围有不少人在看,可我们没去管。
特别是我的母亲,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时地用手抚过我的头发,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却不受控制地叫了她一声,“妈。”
她哭得更难受了,说,“好孩子,请原谅爸爸妈妈,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们回家!”
她的这句话,就像一只温暖大手触到了我血淋淋的伤口,很疼,可我却需要这只大手去掩盖我的那些伤口……
我强忍着内心的伤痛,看向了孟欣。
我妈也看向了孟欣,又哭又笑,“儿子,这位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有些害羞。
孟欣的皮肤其实很白,但跟我出来以后,晒得很黑。
孟欣的个子也不高,只有一米五六的样子,很瘦,真的是那种台风来了都要被吹走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爸妈对孟欣的存在会有什么看法。
不过这好像并不重要,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孟欣的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因为她的爸妈没有在她身边。
因为她的爸妈对她也不好……
而我,幸福的家庭好像近在眼前。
当然,我现在也十分的慌张,因为我不知道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一切信息。
看上去,他们都是文化人,高级知识分子。
但他们是哪里人?
接下来我要不要跟他们回家?
一切都未可知!
离开车站,我带着他们和孟欣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
我妈从提包里拿出一些我小时候的照片,出生照,满月照,百天照,周岁照……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说话。
我不是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孽种!
虽然长大后的我变了模样,却不难看出,小时候的我有长大后的我的影子,特别是左边眉毛里的一颗小小的痣,是红的。
据说我是两岁三个月丢的。
当时我发高烧,我妈带我去医院,打完针回家的路上,她带我去买我当时很喜欢吃的葫芦鸡,付钱的时候把我丢的。
而聊起来才知道,我父母是秦省人,距离我所在的这座沿海城市,上千公里。
未来是在沿海,还是去秦省?
我还是不知道。
我爸妈似乎看出了我在为难。
我爸给我碗里夹了块鸡肉,轻声说,
“李冬,回家看看吧,到时候再做决定,而且爸爸和妈妈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你留在这里也可以,因为爸爸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再离开!”
原来我的名字……
叫李冬。
回家的路是漫长的,紧张的,激动的……
坐在绿皮火车的卧铺上,原本无话不说的我和孟欣,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们都换上了新衣裳。
看得出,现在的孟欣比我还要不知所措,她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低头抠着手指。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说,
“欣,不要担心,我就是回去看看,然后就回来,因为我要和你在海边结婚,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存钱,很快就能给你买一枚金戒指了。”
孟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了一会儿,却说了一句让我怎么都没想到的话。
“明明,我可能怀孕了。”
据我亲妈说,我的生日是农历九月二十二日。
再过两个月,我就满二十岁了。
这个年龄的我听到孟欣怀孕的消息,其实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感觉。
因为那时的我还不明白“为人父”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什么法律意识。
而且山村长大的我,见过太多太多十八九岁就已经当上爸爸的同龄人,甚至认为,那根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即便那样,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因为我不知道孟欣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该如何抚养孩子。
是带着孩子继续和孟欣一起在沿海讨生活?
还是常驻秦省?
说白了,我和孟欣怎样都可以,但我知道,一旦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就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我陷入了沉默。
再度联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换句话说,哪怕我遭受过很多磨难,可二十岁的我依旧天真,虽然这种天真与儿时的天真有着天壤之别,但有了亲生父母和没有亲生父母,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们。
现在孟欣可能有孕,对我来讲就是一个相对艰难的抉择。
在亲生父母没有找到我之前,我想的不过是用双手改变自己与孟欣的现状。
而亲生父母找到我之后,虽然我嘴上说只是回秦省看看,但从心里发出的那个声音,我难以否认。
因为不由自主地就会去想。
我的亲生父母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成下成长到两岁三个月的。
以后我会和我的亲生父母一起生活吗?
亲生父母又会不会对我负责呢?
我知道亲生父母为了寻找我,已经被时光折磨了整整十七年,但他们真的能接受现在的我吗?
真的能接受孟欣吗?
最重要的是,他们能接受孟欣怀孕的这件事吗?
孟欣见我不说话,轻声问,“明明,你不喜欢孩子吗?”
我想都不想地说,“喜欢啊,但……就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孟欣就笑,“傻子,你以为我就有心理准备了吗?”
我问,“真的怀孕了?”
孟欣沮丧地说,“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
我说,“那就生啊,我觉得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会更有干劲的。”
孟欣顿了顿,忽然问,“明明,你跟我说实话,接下来你是想留在你父母身边,还是和我回沿海继续奔命?”
我说,“听你的啊,你喜欢哪里?我就在哪里。”
孟欣靠进我的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抽泣着说,“秦省离我奶奶好远。”
我心里难受。
我能体会孟欣此时的心情。
她在为了我做出选择,她在为了我放弃自由……
而我,其实并不希望我爱的孟欣因为我的事情而面临任何选择。
当然,这也是她首次让我意识到她在选择。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问,“害怕吗?”
孟欣说,“有你在身边,有什么好怕的。”
我用力吻住了她的额头,说,“放心吧,就算到了秦省,我也会靠自己的努力养你和孩子的,我一定会找到一份工,到时候安顿好一切,我们就把你奶奶接过去。”
孟欣紧紧抱住了我,哭着说,“你怎么那么好啊。”
我也紧抱着孟欣,说,“其实我也害怕,我怕他们对我太好,又怕他们对我不好。”
孟欣说,“我觉得你爸妈都是那种很好很好的人,他们都很面善。”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亲生父母给我的感受。
对我来讲,他们仍然是两个陌生人。
或许是因为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吧。
这样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是那种把你放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躺在火车上的我,无法入眠,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重复着之前的担忧,回忆着过往的痛苦。
山里那两个给我绝望痛苦的人,是否已经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的消息了呢?
他们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的户口还在他们手里死死的攥着,那就像一条无形的狗绳!
“回家”的路是漫长的。
抵达秦省·安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夜。
来接我们的是一辆黑色奔驰。
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只认识车标。
司机是一个青年,长得很斯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很有成功人士的架势。
他下车后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目光锋利。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心好像都是赤着的。
他就像一头庞然大物。
而我,像地缝里的蚂蚁。
我爸笑着向我介绍,“冬,这是你大伯家的堂哥,叫李峰。”
我拘谨地看着李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堂哥。”
在李峰的面前,我自卑且紧张。
他身上的那种自信,我好像永远学不来。
他还在用锋利的眼神审视着我,声音有力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没有听到,你再叫一遍。”
我的额头上顿时出满了虚汗。
我妈忽然推了李峰一把,笑骂,“臭小子,你弟弟刚回来你就欺负他呀!”
李峰严肃的表情忽然一笑,“二婶,我就是逗逗他罢了。”然后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孟欣,问我妈,“这小姑娘是谁?”
我妈喜不自禁,“冬冬的女朋友。”
李峰哼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我,说,“流落在外,倒是什么都不耽误!”
我羞愧难当,只能紧紧抓着孟欣的手。
我爸说了李峰一句,“哎呀,你小子哪这么多废话,快上车,回家。”
坐进车里,我和孟欣什么话都不敢说。
就像两个傻瓜一样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
安市。
给了我和孟欣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我妈一直抓着我的手,向我介绍着家里的亲属成员。
奶奶已经过世了,爷爷患了重病。
我有一个伯父,四个叔叔,三个姑姑。
同辈中,我排行老三。
李峰是我这一辈的大哥。
二哥在外国留学还没有回来。
我的底下,还有一大堆堂弟堂妹,表弟表妹。
除了这些亲属成员,我妈还向我介绍了一下我的家族背景。
李家以前是开采石油的,后来国家不让私人打油井了,就把油井全都交了出去,然后做了煤矿。
在秦省,李氏家族也做钢铁与房地产生意。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家族竟是如此的富庶而庞大!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这是我的幸运吗?
至少潜意识里觉得,这就是我的幸运。
我甚至情不自禁的心潮澎湃!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贫苦的生活,我就在幻想,富人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是那种大别墅吗?
回到家,我所看到的,确实是大别墅,而且整个家族都住在一片别墅区里。
一眼望去,都是那种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老洋房。
然而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回归到这样一个大家族,并非我的幸运,而是我另一种不幸的开始。
因为当我回到这个富丽堂皇到如同天堂的李家之后,我所面临的第一件事,竟是我那未曾谋面的爷爷,突发脑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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