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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长空

欧阳锋 著

美文同人连载

1939年璧山空战,日本海军航空队采用了一种新型战机,中国空中力量损失殆尽,民族危亡,华夏告急,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但日军却趁着中国空军消亡殆尽之时,对重庆实施了无差别攻击,甚至还使用了特种弹,国民政府忍无可忍,决定在昆明重开航校,重建空军!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捍卫属于中国自己的蓝天,西南联大的学子们毅然投笔从戎,经过严苛地训练,与飞虎队一起鹰击长空,跟日本航空队队展开了一场场血与火的厮杀。我是苍穹赵子龙,单机冲敌血洒长空;我是蓝天飞虎队,驱逐日寇战死方休!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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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虎啸长空》,由网络作家“欧阳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39年璧山空战,日本海军航空队采用了一种新型战机,中国空中力量损失殆尽,民族危亡,华夏告急,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但日军却趁着中国空军消亡殆尽之时,对重庆实施了无差别攻击,甚至还使用了特种弹,国民政府忍无可忍,决定在昆明重开航校,重建空军!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捍卫属于中国自己的蓝天,西南联大的学子们毅然投笔从戎,经过严苛地训练,与飞虎队一起鹰击长空,跟日本航空队队展开了一场场血与火的厮杀。我是苍穹赵子龙,单机冲敌血洒长空;我是蓝天飞虎队,驱逐日寇战死方休!

《虎啸长空》精彩片段

我叫陈秋,二十九岁,曾服役于我国某部航空旅,因为对蓝天的热爱,退役后我成为了一名民航飞行员,常年往返于国内国际的多条航线。今天是我的婚礼,婚礼上,我讲述着我内心对我新婚妻子的愧疚,也讲述着我下定决心结婚的原因。
“机长!操纵系统失灵,飞机左部发动起火,丢失一半动力!”
“关闭电脑操作系统,切换手动机械操作!关闭一台右部发动机,单发滑行!寻找最近机场,做好迫降准备!”
这是我航空生涯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情况,飞机遭遇强对流,左部两台发动机同时起火停车。
在丢失一半动力的情况下,右部发动机负荷过大,而且动力的不平衡会让飞机在天上打转,关掉右部一台发动机,意味着整架飞机只有一个发动机的动力,全航班所有人的性命将维系在我们整个机组身上。
“机长!乘客情绪不稳,请求指示!”就在我打开右翼减速板,维持机身平衡的时候,乘务长的内线接通,焦急地跟我说道。
此刻,随着氧气面罩的弹落和机身的剧烈晃动,特别是左侧引擎起火造成的恐惧,让飞机上一百多乘客瞬间陷入恐慌,根本不听从机组人员安排。
危急时刻越要冷静,这也激起了我作为一名老航空兵的斗志,拿起旁边的对讲机,我冲着全体乘客喊道:“各位乘客,我是机长,我曾经服役于中国空军,经过严格训练,有能力控制好状况,有能力将大家带回地面,请大家保持冷静,听从机组人员安排!请大家听从机组人员安排!”
在我放下对讲机的瞬间,副驾驶沈杜给我送来了一个好消息,最近的机场是广州白云机场,距离三十公里,机场方面已经清空跑道随时救援,可以迫降。三十公里听起来很远,但是按照现在飞机五百多公里每小时的时速来说,也就是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沈杜,抛泄燃油,放下起落架,做好迫降准备!”前方跑到已经隐隐在望,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紧紧地握在了操纵杆上。
“100米!拉升机头”
“50米!”
“30米!”
“即将接地!”
“准备碰撞!”
在接地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想了很多,父母的场景,小时候的回忆,仿佛电影快进一般不断闪现,最终,我的画面定格在一副画面上,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甚至没能给过她一个完整的周末。
很幸运,我们迫降成功了,在全部乘客被疏散后,身为机长的我才深吸了一口机场的空气,这是重生的味道,第一时间,女友扑进了我的怀抱。
思绪回到婚礼,作为的证婚人,奶奶手上拿着一只小荷包,颤颤巍巍地冲荷包里拿出一枚金属徽章,郑重地交到了我妻子手里,其实,今天来的客人中有几人我不认识,甚至还有两名白发苍苍的美国人,他们在看向我的眼神中,无不透露着欣慰和关心。
“各位亲朋,感谢大家抽空来参加陈秋的婚礼,另外,在天上的那位,你的孙子今天结婚了,孙媳妇又漂亮又贤惠,是你给儿孙们积的福啊!”
奶奶说完之后,竟然流下了泪水,奶奶是个有故事的人,并且精通英文,据说曾经参加过抗战,但是对于她的往事,却从来没有提及过,不过今天例外了,奶奶手中拿着麦克风,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讲出了我爷爷的生平,也讲出了那个特殊年代,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
1940年3月末,重庆,周公馆。
此刻的周至柔内心是极度煎熬的,自1934学成回国后,三年内办了六期培训班,为国家培养了300多名飞行员,他的官衔也随着中国空军的发展往变成了中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面对犹如饿狼般的日本空军,周至柔临危挂帅,担任中国空军前敌总指挥部总指挥,指挥空军对日作战。
1937年至1938年,没有重工业基础作为支撑的中国空军,在一场场的激烈空战中逐渐被消磨殆尽,制空权几乎完全丧失,而周至柔也从一个空军指战员,变成了空军参谋学校教育总长,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中国空军已经濒临崩溃。
“长官,就在刚才,汪精卫通电全国,在南京成立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彻底沦为了日本人的帮凶,委员长很生气。”
日落时分,周至柔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的落日久久没有说话,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块伤疤,这块伤疤受创于1939年的一场空战,那一场空战,日本人派出了一种神秘战机,将中国空军一举打溃。
直到一名机要秘书推门而入,向他汇报了汪精卫叛国的消息,他才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了现实。
“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周至柔没有转身,仍旧抬头看着天空。
机要秘书看着情绪低落的周至柔,非但没有识趣地离开,反而走到了周至柔身边,略带激动地对周至柔说道:“长官,刚才收到云南密电,在昆明市郊筹备的航校准备开始招生,并以美军标准训练中国空军,中国空军,有希望了!”
这话刚刚说完,周至柔便感觉浑身一紧,原本僵直的身体陡然一颤,或许是因为抬头仰望天空的时间太长,周至柔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强制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后,周至柔确认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长官,这是委员长亲自发来的电报。”机要秘书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虽然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失态,但那已经红润的眼眶,说明机要秘书的内心也绝不平静。
“空军!这是中国的空军!希望,有希望了!”周至柔内心激烈地撞击着,口中也喃喃自语,在他的脑海中,他再次想起了发生在华夏上空的那一场场空战,他想要呐喊,冲着蓝天咆哮,但是身居高位的他强行克制了这种冲动。
深呼吸几次后,周至柔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对身边的机要秘书说道:“1939年,碧山空战一役,中国空中力量损失殆尽。日本海军航空队采用了一种新型战机,这种战机在以往的战斗中,从来没见过,我们的霍克战机根本不是对手,关于这种战机,有消息了吗?”
机要秘书摇摇头,不过又对周至柔说道:“日本对这种战机采取了最高的保密等级,我们在日本的特工人员不惜牺牲生命,也没有得到可靠的情报,陈纳德将军已经将这个情况通报给了美国,希望通过蒋夫人的努力,能想出解决办法吧,现在至关重要的是飞行员,没有飞行员,一切都是空话。”
周至柔沉吟一阵,紧了紧拳头之后,步伐坚定的朝着桌上的电话机走去,书房外,隐隐约约听到周至柔用略带激动的声音在电话中讲道:“我是周至柔....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号召青年学子....重建空军!”
重庆政府正在筹备着新一轮的空军战备,毕竟任谁都知道,失去了制空权就失去了一切,美援无法通过空运抵达战区,一线作战的士兵也会成为日本航空队屠杀的羔羊。
显然,日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日本工业基础雄厚,但是他们人口基数小,战线过长的代价就是防守薄弱,进入战略相持阶段,空军便可成为一支打击中国人的利刃,直插中国大陆腹地,瓦解中国人的抵抗意志。
杭州笕桥中央航校,这所与黄埔军校齐名的校园此刻人来人往,一队队日军士兵四散开来警戒,学校校场当中,一个讲台被临时搭建了起来,作为背景的太阳旗,显得很是扎眼,讲台下坐着国内外数十家媒体记者,这些记者看着讲台上人物,都在互相交头接耳。
台上,一名日军军官看了看手表,随即走到了话筒前,清了一下嗓音后说道:“诸位中外记者,我是山本兴荣,欢迎来这里参加此次新闻发布会,今天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的目的,就是警告中国空军,希望中方认清现状,不要再做傻事,就算有个别居心叵测的外国势力来帮忙,也还是以卵击石。大日本帝国的新式战机很快将在中国战区大显身手,届时会对残余的抵抗分子进行清剿,中国天空的和平指日可待,下面,进入提问环节,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问出来。”
这名日军军官说话的时候始终面带微笑,但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嚣张和傲慢却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特别是在场的中国记者,听了之后内心更是煎熬。
“请问山本阁下,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为什么选择在笕桥中央航校这个地方举行,请问目的何在?”终于,一名华人记者在那日本军官说完话之后直接站了起来,这名年轻人虽然挂着记者证,但是脸庞稍显稚嫩,神色中也没有身为一名记者应该有的从容。
对于这个问题,这名叫山本的日军军官仿佛早有准备,骄傲地抬起头,指了指笕桥中央航校的招牌直接说道:“很简单,这里是中国空军的最高学府,中国空军连自己的军校都丢了,这就说明中国空军不行,大日本帝国将在这里培养出更加优秀的帝国空军人才。”
“乐以琴,曾在一次战斗中击落日本军机4架,在保卫南京时,与战友董德明驾驶中国空军仅存的2架战机,面对前来的数十架日本飞机,勇敢的起飞迎战,牺牲时年仅23岁,生前一共击落贵国战斗机机8架。请问他算不算人才?”
山本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学生服的人从众多记者中站了起来,这人目光坚定,在看向山本的时候目光竟然没有丝毫闪躲,刚才那提问的“记者”看着这名发问的学生,眼神中除了鼓励、悲哀、敬畏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决绝!
台下坐着的可是各大报社的记者,记者最喜欢的是什么?那就是冲突,碰撞和事件,无疑,当这名学生站起来的那一刻,这些记者就闻到了火药的苗头,一个个将手中的相机对准了这名学生。
“不错,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他确实是个英雄!不过,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凤毛麟角了。”山本表现的很有气度,面对这名学生的发问,他大方地承认了乐以琴的事迹。
但是又如何?一句凤毛麟角就能说明问题,事实是,中国空军确实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哈哈哈哈,高志航,生前击落日本军机5架。”
“刘粹刚一人击落日机11架。”
“李桂丹,武汉保卫战中,以寡敌众击落3架日机。”
“我再问问阁下,闫海文如何?沈崇海如何?请问你们的王牌飞行员,所谓的“红武士”高桥宪一又是怎么死的?”
这名学生听完山本的话后,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指着山本说道:“我不知道你对笕桥航校了解多少,但是我知道,1937年至1938年,短短两年时间,整个笕桥航校第一批精英飞行员全部阵亡!他们同年入校,同年毕业,同年殉国!全都没有活过1938年!”
这名学生的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中国记者眼圈红润,而不了解笕桥航校历史的外国记者都诧异万分,如果事实真如这名学生所说,那么中国空军不仅不像山本说的那么脆弱,更应该是人才济济。
而站在台上的山本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一幕,原本这次新闻发布会选择在笕桥,就是想要彰显日本空军的武力,借用记者的笔,打垮中国空军的信心,削弱中国人的抵抗决心。
但是经过刚才这名学生一番慷慨激昂的质疑后,如果他不将局势挽回的话,不但不能达到他们的预期效果,反而会振奋中国人的精神,一句话,山本慌了!
“山本先生,我是美联社的记者,请问这位先生说的都是事实吗?”就在山本眼睛直转,快速思考对策的时候,一名金发美国人站了起来问道。
山本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目光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看去,这种情况根本就是预料之外的,要怪就怪这名中国学生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哼!”山本身后,一名穿着日军空军制服的人直接走了上来,将往旁边一推后说道:“我是大日本帝国飞行员大野隆治,目前已经击落中国空军战机21架,他所说的那些人,战绩加一起才顶我一个人,我个人再次警告,如果中国空军再负隅顽抗,我不介意用他们的鲜血,在我的战机上多刻几道勋章!”
大野隆治的身高不高,仅仅一米六出头,但就是这样的身高,在日本也绝对算得上伟男子了,大野隆治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的话立马将刚才的舆论颓势给扭转了过来。
击落战机21架,这个数字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能称得上是王牌中的王牌,别看大野隆治外表狠厉,但心思却细腻无比,能有这样的战绩,绝对算得上空中的战术大师。
外国记者们显然这样一位“英雄”更加感兴趣,照相机“喀喀喀”的朝着大野隆治猛拍,如果有人了解这个大野隆治的话就会知道,这人正是日军空战顶尖王牌,号称“单挑之王”,极端崇拜武力。
大野隆治成功挽回了局面,而这名连连发问的青年也沉默了下来,此刻的他,在日本人眼中沦为了一个笑话。
新闻发布会后,日本人自然少不了答谢晚宴,这是日本人的一贯做派,在面对外国媒体的时候表现的极尽谦虚谦卑,但是当他露出獠牙的时候,它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
新新饭店,作为杭州最有名气的饭店,其宴会厅早就被日本人包场,在这里,当日参加笕桥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齐聚一堂,山本则是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殷勤地穿梭在客人中间一一敬酒。
今日那名质问山本的青年学子也在,一连喝下三杯红酒后,双目血红的青年学子迈步朝着山本走去,殊不知,因为他白天的表现太过扎眼,结束新闻发布会后,日方特工人员已经将他死死盯住。
“去死!”就在距离山本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这名青年学子脱下了自己外衣,衣服内,两枚二十四式木柄手雷赫然挂在了他的胸前。
他的手即将触碰引信,从他的目光中,他看到了周围日本人眼神中露出的恐慌,听到了旁边外国记者的尖叫。
“噗哧!”一声刀入黄油的声音响起,这名学子的腹腔上赫然多出了一根刀尖。学子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宾客打扮的日本人,手中握着一把齐柄而入的短刃。
翌日,“西南联大学生刺杀日军王牌飞行员”“中国空军没落,依靠刺杀寻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中国没有做俘虏的空军”等一片片报道充斥街头,其中西方国家的报纸多带讽刺性,而中国内地的报纸则更加热血。
这则新闻也以电报的方式传到了广东梅县,也成了广东梅县街头巷尾热议的大事。
相比于杭州笕桥发生的事情,广东梅县城内的陈家则是喜气洋洋,今天是陈家家主陈兴旺五十二岁的生日,因为整个陈氏家族都仰仗着陈兴旺,因此陈兴旺这个生日在一众亲戚的操持下倒是弄的热热闹闹。
大厅内,一众亲戚寒暄过后,陈兴旺和自己的哥哥陈友德并排坐在上座,两边则是坐着一些女眷和直系亲属,有些不合时宜的是,就在大厅的正中央,则是直挺挺地站一个年轻人,这人正是陈兴旺的儿子陈泰文,陈家走出来的唯一个大学生。
“爹,无论如何让我退学是不可能的!我刚读完大一,我还要继续读书!我不想做生意!”陈泰文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直接跪了下来。
陈泰文是陈家家主陈兴旺的儿子,此时的陈泰文虽然跪在地上,但却不断地冲着自己的母亲挤眉弄眼。
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陈泰文将手中的拐杖一次次地戳着地面,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逆子,逆子!儿啊,你爹我今年五十有二了,现在局势动荡,你是我陈家独子,这个家到底还要不要了,咱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愿细水长流。书你也别读了,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好吗?”看到跪在地上的陈泰文,陈兴旺虽然生气,但也不舍得对自己的这个老来子动手。
“堂弟,你也真是的,做生意有什么不好?实话跟你说吧,哥哥我最近可是小赚了一笔,生意都做到上海滩去了!兵荒马乱的什么生意最好做?一是枪炮,二是医药,如果你退学的话,直接来投奔哥哥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你这死读书,真的没什么用。”
陈兴旺的话才刚说下,坐在下手的一人直接冲着陈泰文开口,这人穿着一身格子西装,脑袋上的头发抹上了猪油分向两边,看起来倒是精神翼翼,但是那小眼睛贼溜溜地乱转,根本琢磨不透他心中想些什么,这人正是陈泰文的堂兄陈吉,陈泰文大伯陈友德的儿子。
“管好你自己!你自己一屁股屎还想拉着文哥儿下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人家文哥儿可是文曲星下凡,用得着你管?”陈吉的话才刚说完,坐在上首的陈友德便冷哼了一声。
听到自己父亲发话,陈吉吐了吐舌头,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着,口中还轻声哼着:“妙舞翩跹风情无价,艳歌宛转弦索齐鸣”“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奈何天呐....”
要说这陈吉,实在是陈氏家族的一块心病,这小子头脑灵活的很,但就是不学好,花钱大手大脚不说,还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绝对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料。
“哥,这种战争财最好还是别发的好,看看跟你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劝你早日收手,不然的话,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我这边,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念书的。”
陈泰文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实话,陈兴旺对陈泰文这个老来子很疼爱,陈泰文也很孝顺,平时根本不会惹父亲生气,但是在读书这件事上,却没有任何让步,陈泰文站起身,走到陈兴旺身边想要再说,却被他母亲拉了回来。
“他爹,自古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怎么到你这就变卦了呢?现在我们国家的出海口都被鬼子占了,外贸生意根本没法做,我看啊,还是让泰文先去把新学期过了,如果局势恶化,我们再说别的也不迟。”
关键时刻,陈泰文的母亲替陈泰文说话了,陈母替陈泰文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白了一眼陈兴旺后说道,陈泰文冲着母亲眨眨眼,比了个大拇指,他母亲则是好笑地伸出食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不得不说,陈泰文母亲的话确实有道理,陈泰文就读的西南联大地处大西南,广东迟早要沦为战区,梅县的命运现在还为未可知,反而西南一块地方暂时还能保证安全,思虑再三,陈兴旺也不再阻拦陈泰文。
“算了,路上多带点盘缠,现在国难当头,外面也不太平,出去之后只希望你能想着家里这两根老骨头,好好保重,可千万别当了卖国贼!”
陈兴旺知道劝不住自己儿子,索性站起身,拍了拍桌上的报纸,便转身朝着后堂走去。
按照现在的情势,陈泰文他们这帮学子必须南迁云南,国民政府将国立长沙大学编为西南联大,校址设在了云南,陈泰文也跟同学们约好一起上路,路上好有个照应。
陈兴旺始终没有出来送自己的儿子,倒是陈母帮他背着包袱,将他送到了码头,在这里,陈泰文将跟他的同学一路往北到长沙,再转道陪都重庆,然后由南过昭通进云南。
“泰文,到了那边多注意身体,别担心爹娘,如果没钱花了就捎信回来,爹娘给筹,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兴自由恋爱,如果碰到好姑娘也不要错过了......”
陈母将手中的包裹递给陈泰文,口中犹自念叨着一些琐碎事情,陈泰文远远看到船上有人朝他招手,一把将包裹背在背上,冲着陈母亲了一口道:“娘,你就别念了,我今年都二十二了,能自己做主了,我走了啊!”
陈泰文朝着母亲挥挥手,兴奋地朝着客船上奔去,对于新学期,陈泰文内心是向往的,更何况这一趟是要去云南,对于外界的渴望,让他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客轮起锚,陈母仍站在码头上痴痴地看着客轮远去的方向,正所谓游资手中线,慈母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陈泰文或许不知道,这一别,自此他跟父母阴阳两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因为路途遥远,客船又是逆流而上,陈泰文抵达昆明的时候已经开学两天了,因为中国逐渐失去了制空权,因此日本飞机的轰炸目标除了陪都重庆外,云南也逐渐不得安宁,日军轰炸机编队时不时地出现,也将云南闹的人心惶惶。
陈泰文他们这个年纪,最是热血的时候,眼看着自己祖国的国土面积一步步沦丧,学校里也出现了各种投笔从戎的声音也逐渐传开。
西南联大刚刚组建完成的时候,各大学之间的习性作风还没有完全融合,走到大学校园里,如果碰到穿大褂的,那一定是北大的,穿西装的多是清华,而南开学子多穿夹克。
到了陈康文来云南读大二这一年,因为物资匮乏,学生们也无力注重服饰了,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起来,甚至在陈泰文上的一场中文课上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话说陈泰文来到联大上课后,他们班上来了一位姓叶的新中文老师,根据介绍,他曾经留洋日本,专门研究中国文化在日本的演变和发展。
对于这个叶老师,喜欢的人很少,关键是他一身长衫几个月不换,连上课口中都要叼着个烟袋锅子,一副邋遢的形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鄙视。
“日本人善于学习,自唐朝派遣遣唐使到中国,将中国文化搬回日本后,中国传统文化就成为了日本的主流文化,经过宋、元的发展,在中国强大的时候日本人向中国人学习,这是他们的民族性。”
叶老师在他的课堂上,提出了自己在日本文化领域的看法,从他的言辞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日本民族性的赞扬,但就是这么一个学术性的观点,便引发了在场学生的不满。
“你这是汉奸学问,我们要向日本学习吗?日本人就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中国强大的时候卑躬屈膝地来中国乞讨,等到中国积贫积弱的时候,就丝毫吝惜自己的獠牙!”
一名学生冷哼一声,也不站起来,坐在凳子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虽然现在物资匮乏,但是这人身上还是穿着一件小夹克,脸上白白净净的,左腿还一直在抖动着。
叶老师也不生气,笑着冲这位同学点点头,吧嗒了一下烟袋锅子后说道:“不可否认的是,日本人擅长吸收别人的先进文化,经过明治维新,日本人脱亚入欧,将科学引进自己的国家,而中国呢?闭关锁国,大兴文字狱,甚至以天朝上国自居,逐渐落后于世界,以至于有今天被一个弹完效果欺压的结局。”
“那也是清朝的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叶老师,你留学过日本,这么替日本人说话,该不会是日本人派回来的间谍吧?”那名学生在听完叶老师的话后,站了起来不依不饶地嚷道,他的观点甚至还得到了其他同学的呼应。
“嘭!”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响起,听不过去的陈泰文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那名同学身便,冲着那名同学说道:“够了,我说肖青,你心里满肚子的愤青思想有用吗?有种你拿着刀枪上前线!叶老师说的哪一点不是事实了?他怎么就汉奸间谍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道理你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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