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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爱我一次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当樊雅下定决心解除与容浔这场充斥着背叛死亡痛苦的婚姻时,她狗血的遇到了车祸,然后更狗血的,重生在五年婚姻噩梦的开端既然老天让她再活一遍,她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一遍,改变她的生活状态,开拓她的事业,最重要的是,远离容浔。远离了他,噩梦就只会是场梦了。可她都已经主动离开了,怎么反而他靠近了过来,明明,他根本不爱她的。看名门千金一跃而成商业贵女,谁说,娇生惯养的公主只能与王子在一起,她一转身,便是光芒璀璨的骄傲女皇。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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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请再爱我一次》,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樊雅下定决心解除与容浔这场充斥着背叛死亡痛苦的婚姻时,她狗血的遇到了车祸,然后更狗血的,重生在五年婚姻噩梦的开端既然老天让她再活一遍,她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一遍,改变她的生活状态,开拓她的事业,最重要的是,远离容浔。远离了他,噩梦就只会是场梦了。可她都已经主动离开了,怎么反而他靠近了过来,明明,他根本不爱她的。看名门千金一跃而成商业贵女,谁说,娇生惯养的公主只能与王子在一起,她一转身,便是光芒璀璨的骄傲女皇。

《请再爱我一次》精彩片段

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前洒落下来,落在阳台上几棵偌大的宽叶盆栽上,形成斑驳朦胧的光影,咖啡浓郁的香气四溢,在这个初冬时分让人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温暖。
“小隽……”寂静中,一直安静挑弄咖啡的女人轻轻开口,及肩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羊毛短外套白色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身段,相貌娴雅秀致,像是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偏偏气质清冷成熟。
对面一直埋头于公文中的男人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放下公文,俊朗出色的眉眼紧紧拢起,多年商场历练让他全身满是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胆寒。
女人用力握了握咖啡杯,定了定神,清明的眼底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痛苦,“我已经跟大哥说好了,他已经同意让小隽入你们容家祖坟,相关的手续你去办。”
男人颌首,“这件事我会亲自负责。”
“谢谢。”
“不用。”
客气而疏离,陌生而冷静,哪里像是结婚五年有过孩子夫妻之间的对话,即使小隽已经去世。
樊雅苦笑,竭力压下心口钝钝的疼痛,静静的道,“小隽本来就是容家的孩子,妈咪固执让他葬在樊家祖坟里,本来就是我们樊家不对。”
容浔不予置评。
樊雅抬头看向对面冷静到漠然的丈夫,心口某处柔软又刺刺痛起,她啜了口咖啡,咖啡半冷,苦涩的没有一点香味,一如她的婚姻。
“我已经请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书。”
容浔倏地抬眼,犀利冷静的眸光透过金框眼镜里射出来,让人心底微寒,“樊雅,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樊雅苦笑,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我郑重其事的跟你谈,居然被你当成是发疯,容浔,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婚姻存在的还有价值么?”
容浔冷冷掀唇,“存在的价值?那是谁当初非要费尽心思的嫁给我?这么多年了,你倒是后悔了。樊大小姐,你后悔的未免也太迟了!”
樊雅定定看着对面的丈夫,漂亮的杏眼里光芒复杂苦涩,这五年里他们几乎都是以这样的争吵冷嘲相对,她本来以为可以用爱来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爱上他,可是她尝试了五年,如今连小隽都走了,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坚持了。
她定了定神,“我们是做过婚前财产公证的,不会有什么财务纠纷,至于寰宇的股份,我也可以卖给你。小隽……”顿了顿,“小隽有你们照顾,我很放心,但灵希是女孩,跟容家没多大关系,我要带她走。”
容浔脸色一变,眸光瞬间凌厉,“灵希是我的女儿,你别想带走她。”
虽然心里已经有准备,但看着容浔的注意力果然集中到灵希身上而不再挽留她,樊雅心脏还是针扎似的疼,她深吸了口气,“你让灵希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如果我走了,谁来保护她?容浔,你不要说你可以保护她,你根本忙的没空关心她,她又是那样一个孩子,她甚至连告状都做不到!”
容浔脸色铁青,“谁敢欺负她!”
“谁敢欺负她?”樊雅脸色也变了,“容浔,你家那些牛鬼蛇神你不清楚,如果不是我樊雅在那边顶着,你以为灵希能安安稳稳的在你们容家待着!”
见容浔脸色黑沉的难看,她声音缓了缓,“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害死樊心,但灵希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心疼她不比你少,赡养费我可以不要,灵希我肯定是要带走的,你放心,我会让你每周见到她。”
容浔表情一冷,虽然不想承认,这些年樊雅在灵希身上耗费的精力甚至大过花在小隽身上的,就是樊心在世恐怕也没有樊雅做的好。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烦躁,他扯了扯领带,靠上椅背,“你以为你想离婚就能离婚么,樊家容家都是望族,我们的婚姻可不是我们两个人事情,结婚我们无法决定,离婚我们照样没办法决定。”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不用你担心。”
话音未落,樊雅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描红的字幕一闪一闪。
沈晏。
樊雅与容浔视线一撞,樊雅首先撇开了脸。
虽然她很坦然,但在这种时候看见沈晏的名字,她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容浔将樊雅的表情收入眼底,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微现,就连眼底都沉郁了几分,“怪不得你急着离婚,沈晏为了你拒绝容沁,你为了他跟我离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收到你们的请柬?我是不是该提前预祝你们百年好合!”
樊雅霍然转过头,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染上淡淡的薄红,清雅眼里射出隐约的火色!
容浔冷笑,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话里似乎含了赤果果的其他情绪,“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樊雅张了张口,但反驳的话到了口边又吞了回去。这些年来,他们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争吵,她真的已经累了。今天协议离婚,她不想再吵了。
“我跟沈晏没关系,不管你信不信。而且就算有,我也不认为我有跟你报备的必要,从一开始,就是你对这桩婚姻不忠诚。”
容浔脸色骤变,但他还没开口,就被樊雅哑声打断,“樊心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谈,我现在关注的只是未来。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们就没关系了。”
樊雅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将因为长时间未接通已经自动挂掉的手机放回包里,并且取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容浔跟前,“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可以看一下条款,如果没有意见的话,直接签字就可以了。”
容浔随意扫了协议书,密密麻麻的条款充斥眼底,眉头微拢,果断翻到最后一页,清秀隽雅的钢笔签名在规规矩矩的宋体黑字间显得格外显眼。
只要他签字,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真的就可以宣告结束。
心口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要破涌而出,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也一紧。
注意到樊雅略微疑惑的眼神,他微微定了定神,低头,签字。
当笔画中的最后一点落在纸上,这桩充满着背叛死亡痛苦为时五年的婚姻,就此结束。
樊雅怔怔看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眼底掠过一抹惘然,两年追逐,五年婚姻,原来就换来了一张薄薄的纸,还有千疮百孔的心。
唇角微微勾起,她将其中一份收进包里,才抬头看向对面与她纠缠了七年的男人,心里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嘴唇微翕,最终却也只化成两个字,“再见。”
“……再见。”
樊雅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浔看着她的纤细背影,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说不出的滋味,这五年他们永远在针锋相对,但不可否认如果不是她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如今的容家绝对没有现在的光景。
这个女人,以爱之名,坚定残忍的毁了他的幸福,同样毁了她自己的人生。
如今她终于想通要放手了,他应该觉得庆幸放松,但一时间,却又仿佛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樊雅已经走到门口,镀金门框泛着光影,将她纤细的身影笼罩在其中,虚虚晃晃的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沙影,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这个女人即将彻底离开……
樊雅推开咖啡馆的门缓缓往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走去,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还是沈晏,她不由诧异了下沈晏今天的固执。那样温柔平和不急不缓的男人,心性却是异乎寻常的成熟。她有时候也在疑惑,当初如果不是先遇到了容浔,她应该会爱上他吧。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她接通,手机那头已经急急叫了起来,“樊雅,你在什么地方?”
樊雅感知到沈晏的急迫,报了咖啡馆的名字过去,“怎么了?”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马上就到!”电话那头沈晏的声音是难得的急躁,隐约带了点恐慌,“小雅,你去找个人多的地方躲起来,容恬疯了,她要对你下手!你小心点,我马上去接你!”
樊雅还没来得及接话,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暴烈嘶吼,“樊雅!”
是容浔的声音!
她诧异看向左边,就看见容浔疯了似的往她这边奔过来,俊朗脸上全是惊恐愤怒,让她几乎要以为……他其实是爱着她的。
“小雅!”又一声暴喝,清俊儒雅的男人从右边奔过来,一贯斯文淡然的脸色狰狞通红,看起来十分吓人!
她站在中央,怔然看着两个与她牵扯了那么久的男人从不同的方向向她奔过来,突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
她下意识回头,视线被一辆被飞速疾驶过来的车完全笼罩,驾驶座上的人有一张漂亮明媚的熟悉脸孔,但这时候那张脸已经被嫉妒疯狂扭曲的不成模样,眼神癫狂而绝望!
“樊雅,去死!”
樊雅下意识往后退,但下一瞬她就已经高高飞了起来,感觉自己像只折了翼的蝴蝶,冲着绚烂的阳光翩然起舞,融入炫目的光影里!
“樊雅!”
好疼!
全身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令人窒息的疼,疼的几乎要让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怎么会那么疼?
想起来了,她跟容浔去谈离婚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被容沁开车撞了。她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自己的命这么大,连车都撞不死。
她扯了扯唇,一不留神扯痛唇,痛的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声。
“醒了?”容浔的声音从身边冷冷响起,冰冷的像是北极冰山的雪,不带一点情绪,似乎还有点暴戾在里面。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樊雅苦笑,恐怕容浔气的不轻,才说好两人要离婚的,她这么一撞,恐怕又要耽搁很长时间了,说起来她还真的是对不起他。
费力睁开眼皮,过于刺眼的光线让她立刻闭上眼,过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
她愣住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盏繁复到令人头晕,熟悉到令人心惊的欧式吊灯!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吊灯是她结婚前特地飞到法国请大师特地设计的,不仅造型是全世界独一无二,就连上面各个小水晶装饰都是独一无二的,造价足可以买一栋别墅。可是因为容浔不喜欢,她特地将这个摘了下来,换个他喜欢的清雅风吊灯,后来她生气容浔对她不理不睬,愤怒之下让人给砸了。
都已经毁了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樊雅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边容浔声音低冷,声音似乎打着晃,“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继续。”
“容浔,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扑面的酒气让她忍不住皱眉,还没来得及回头,眼角人影一晃,身上一沉。
“容浔……”樊雅下意识去推容浔,但手刚碰到容浔肩膀,就被容浔一把扣住,用力将她两只手臂扳到头顶,“不要碰我!”
骨骼错位的剧烈疼痛让樊雅又一声惨叫,脸色一白,额头冷汗直冒,疼的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全身仿佛浮在云上轻飘飘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的神志却突然清醒了起来,近乎超脱一般看着眼前的情形。
似乎年轻了些的容浔仍然狞狠而漠然,刺目的大红喜字早就被扯的粉碎,一扭头,床头柜子上水晶相框里依旧贴着婚纱照,照片里笑容满面的新娘依偎着面无表情的新郎。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在做梦吗?
床头柜上闹钟甜美的机械声响起,“现在时间……”
樊雅身体一僵!
这是五年前!
她……她回到了她二十二岁的时候,她跟容浔结婚的那一天!
她……重生了?
她不置信的抬头看着床头柜上那崭新的水晶相框,水晶相框里她笑的那么甜美!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盯着看的水晶相框,容浔居高临下的冷冽看她,俊雅脸上全是残暴愤怒的神色,醉意浓浓,“樊雅,我说过,你坚持要结这个婚,你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他狠狠一甩,水晶相框砸上床头柜灯!
砰一声碎响,房间光线骤灭,似乎是在预示着他们支离破碎的婚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樊雅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眼前一黑便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
再醒来时,偌大的新房空荡荡的一片死寂,空气里飘着浓郁的酒气,酒气里隐约夹杂淡淡的血腥气,让人憋闷的想要发疯,窗帘被拉的死紧,房间黑沉沉的看不见五指,似乎天还没亮。
四周安安静静的,容浔已经离开了。
樊雅呻吟了声,伸手想去开灯,钻心的疼痛从臂肘那边传出来,痛的她差点没再昏厥过去。
她用完好的一只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果然从里面找到了自己崭新的手机,她深吸了口气,输入密码。
0317。
这是小隽和灵希的生日,是她已经沿用了好几年的密码,而且没打算更改。
短短一瞬间而已,她却觉得恍若隔世,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叮一声。
密码错误!
樊雅怔怔看着手机框里密码错误的字样,沉默了一会,继续输入,手指颤的更厉害了些,心口狂跳。
0918。
这个密码是她结婚当天改的,是她心底最隐蔽最柔软的地方,这个日期是她发现自己爱上容浔的日子,年少懵懂时,她满以为今天会是爱情开花结果的日子,所以以一种柔软害羞的心思改了密码。
事实证明,她的爱情开出来了的不是玫瑰,而是彻头彻尾的罂粟,带着她进入无尽的深渊。
这密码延续的时间也极其的短,不过一天而已,一天之内,梦碎了大半。
叮!
又一声轻响,手机页面华丽丽的跳开,手机界面上的她笑的一脸灿烂,年轻美丽的脸上全是阳光,她都不记得自己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手指抚摸冰冷的屏幕,她也笑了,只是笑容添了许多苦涩,点开时间。
果然,是五年前。
又是几声急促悦耳的脆响,随着开机,手机界面上迅速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祝福短信,最新的一条是沈晏的,点开一看,沈晏的短讯依旧简单,“小雅,愿你幸福。”
简单,温和,却诚挚。
樊雅伸手摩挲着短讯上的人物头像,图像上的沈晏穿着简单舒适的休闲装,手里握着摊开的书,气质干净明朗,唇角微微勾着笑,温润如玉。
当初只是当作一个寻常短信,如今看起来,却已带了很多异样的情绪。
毕竟她当年年少气盛,家世相貌都算不错,身后自然也跟了很多的追求者,她虽然知道沈晏对她很好,但当时她的心里全部塞满了容浔的身影,根本容不下其他人的模样。直到后来沈晏一步一步走入她的人生里,甚至为了她拒绝了一直苦恋他的容恬,她才知道,身边原来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默默的爱着她。
不问来由,不问未来,只是那样坚定的,爱着她。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彼时她已经被容浔伤的千疮百孔,哪里还有再爱人的勇气。
她闭了闭眼,握着手机环视四周狼藉,虽然所有事实都摆在眼前,她还是有些恍惚不安的不确定感,她不信神不信佛,这种类似于神迹的事情居然降临在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荒谬……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毅然将手机合上!
再荒谬又怎么样,她所能做的,只能是接受现实。
五年的婚姻生活,五年里层出不穷的刁难磨折,已经让她从一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擅于承受的悲惨女人,这虽然说起来很悲惨,但至少有个好处,她已经成熟的可以应付所有事情,包括突如其来的重生!
上辈子,一场聚会让天真无知的樊家大小姐,认识了刚刚认祖归宗的容家二少爷,然后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追逐那个她永远碰不到的月亮,追逐了三年,追逐到几乎要绝望时她却从妈咪那里得知他要娶她。
她高兴的要发疯,迫不及待的嫁了过来,期盼着王子与公主的幸福日子。
然后,她的幸福终结了。
她心心念念的王子爱的是她那个永远不被外界承认的樊心,他娶她只是因为两家家族势力的压迫,只是因为妈咪软禁了怀孕了的樊心,只是因为他那个需要大笔金钱才能安稳生活下去的妈妈。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从小又被家里人惯的嚣张跋扈,所以习惯性的硬碰硬,撞的自己头破血流也撞的容浔伤的不轻,她玩命似的闹腾,闹腾的两家鸡犬不宁,闹腾的对她本来还有些同情的容浔彻底厌恶了她,闹腾的樊心因为她派去的人而难产而亡,生下了因为脑缺氧而心智不全的灵希。
一条人命,一个本应该健全却因为她而变得呆蠢的孩子,最爱的人刻入骨子里的仇恨,娇纵任性的公主恍然惊醒,但大错已经铸成什么都回不来了。
樊雅回忆着自己荒谬破碎的上辈子,忍不住自嘲,“樊雅,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了啊。”
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人回答她,静的令人窒息。
樊雅挣扎着爬站起来,费力穿上睡衣,将地上的婚纱内衣还有碎相框大致都收拾进垃圾桶,再把凌乱的房间勉强收拾到能看的地步,不管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家庭地震。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她才撑着疲软的身体慢慢挪到浴室,打开门的刹那,樊雅愣了。
浴室巨大的浴缸前趴着一个人,衬衫乱七八糟的皱成一团,裤子也只是随随便便的拉着,皮带晃晃的垂在边上,头发因为浸了水,乱七八糟的像草窝一样堆在头上,连俊雅的脸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红痕,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的口红。
容浔。
他没有去找樊心?
怎么睡着这里?
上辈子她被杨姐的惊叫声惊醒后,立刻委屈的嚎啕大哭,直接不管不顾的冲回了家,根本没有心思打理自己,也根本没有进过浴室,于是所有人都认为容浔肯定去找樊心了,这件事也成了樊家怪罪容浔的一大罪过,新婚之夜抛下新娘去找别的女人。
那他既然没有去,为什么没有解释?
她怔怔的看着昏睡中的容浔,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容浔,不管是他做教授还是寰宇总裁,他总是风度翩翩礼仪周全,用最完美的风采应对各种危机或者替别人制造危机,像是高不可攀的神祗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切,让人不由自主的诚服。
她先是被这个男人征服,然后在看见他耐心替他那个疯了的母亲擦拭唇角时,她便不可自主的爱上。
她以为他永远是强大的,或者是温柔的,或者是愤怒的,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这样的狼狈也有她一部分的关系,她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
“唔……”容浔闷闷哼了声,垂在浴缸里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
樊雅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幸好容浔只是醉哼了声,并没有醒过来。显然他醉的不清,不然也不会那么粗蛮,也不会醉睡在这里。
樊雅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一滞,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如果她记得没错,就是因为这次错误她才怀了小隽,但上辈子她什么都不懂,又死命跟容浔樊心折腾,虽然小隽勉勉强强挨到出生,但因为在母体里受的磨难太多,不仅早产,而且先天不足,就算容樊两家用尽最好的资源,他的身体也一直都很虚弱,所以才会不到五岁就死在她的怀里。
想起那个在她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小身体,樊雅心口刀绞似不可自抑的痛了起来,那是她一辈子最深切的痛苦,就算是调适的再久,想起来时她还是觉得自己像要被撕裂开来。
那个孩子……
那个身体虚弱却懂事的从来不让她担心的孩子,那个明明很想她陪着他,可是她每次因为灵希离开时却从来不反对的孩子,那个就算再痛苦也要等待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才肯离开的孩子……
她的孩子……
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她的呼吸不受控制急促起来,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跟胸腔的微痛明确告诉她她的哮喘病又犯了,虽然记忆中她没有在新婚之夜犯病,但她都可以重生,事情偏离原来的走向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看了眼浴室里的醉鬼,扶着墙壁艰难的往梳妆台边走,她的包里常年都装着哮喘药。在一堆虚影之间她费力辨认出自己红色的爱马仕,颤抖着手艰难拉动拉链,平日流畅华丽的拉链今天像是生了锈,纹丝不动的嘲笑她的无能。
哐啷一声重响,浴室门被重重推开!
樊雅惊的手一抖,爱马仕滑跌落地,拉链被冲势带着豁开一个口子,一个蓝色小药瓶滚出豁口,顺着冲势咕噜噜就往旁边立柜底下滚。她脸色煞白,立刻就蹲下身就去抓,但她的手根本不及小蓝瓶的速度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蓝瓶滚进深深的立柜底。
药……
恐惧瞬间笼上全身,她身体一软跌坐在地,求生的欲望让她立刻求助的看向浴室门口的男人,艰难的把自己的声音从喘息中发出来,“药……哮……药……”
容浔酒已经醒了一半,惊疑不定的看着跌坐地上的樊雅,睡袍宽松,这么一跌,樊雅脖颈以及手臂上的伤痕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再加上房间里的凌乱,不需要解释他也约略猜出自己醉酒之下做了什么。
他蓦然握住拳!
“快……药……”女子压抑着呻吟打破一室沉寂。
容浔看向跌趴在地毯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樊雅,长眸里惊疑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不是怜惜,而是彻骨冰寒。
“这样的把戏你还要演多少次?”
樊雅因为缺氧而逐渐丧失神智的大脑,奇迹似的清醒了些,模模糊糊的想起她似乎确实装哮喘病发骗过容浔一次,而她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天樊心为了等他淋了一夜的雨,差点住院。
“我……没有……”
“如果想活命,自己去拿。”
樊雅不置信看着熟悉俊脸上的嫌恶与冷酷,一时间愤怒悲哀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潮水般涌入大脑,胀的她脑袋昏昏沉沉,心口冰凉,伸出的手慢慢收回。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她过去的任意妄为,现在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深吸了口气,拼了命的调整呼吸好让空气别那么快变得完全稀薄,一边艰难的侧躺在地,一只手环护上平坦的小腹,另一只手努力探进立柜底下摸那个药瓶。
身后那道视线依旧冷凝如冰,容浔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冷眼旁观她的愚蠢。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非常蠢,但她不可以死,至少她不可以现在死,她没资格让小隽再因为她的无能失去看这个世界的权利!
容浔也没想到樊雅真的会放下身段趴在地上掏药瓶,眼底掠过一丝诧异,看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还有惨白的脸色,尚带着三分醉意的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些。
他再厌恶这个女人,也不会愿意她死在这里。
他抬脚。
悦耳的铃声突然响起,他随手按下,带着泣音的熟悉女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响起,“容、容浔……”
容浔一震,“樊心!”
指尖已经碰到药瓶的樊雅也一震,下意识回头。
屋里很静,樊心的啜泣清晰可闻,“容浔我好怕……他们每天都在我的饭里下药,我偷听到的,阿姨说会让宝宝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宝宝也会变成白痴……我已经好几天不敢吃东西了,容浔,你救救我,你救救宝宝……我不要她出事……”
樊雅全身骤冷,手上一僵,已经握到掌心的药瓶再度从指尖滑落,咕噜噜的滚到容浔脚下。
吃药,脑死,白痴……脑缺氧……她本来以为灵希变成那样,只是因为樊心出车祸难产以至于脑缺氧,原来……妈咪,为什么……
“你们真让我恶心。”冰冷中隐含着杀意的声音利刃一样劈开樊雅的思绪,她茫然抬头。
容浔脸上却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情绪,甚至连愤怒鄙视都没有,黑漆眼瞳静墨如冰,酷寒的仿佛根本不认识她。
“如果樊心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整个樊家一起陪葬!”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他漠然抬脚,踩上脚边的蓝色药瓶。
吱嘎一声轻响。
轻薄的玻璃瞬间被碾成碎片,混杂着已经成为粉末的白色药丸,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闪耀着残酷的光芒。
容浔看也不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房间。
樊雅怔怔看着那碎成粉末的药片,连容浔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都不知道,直到胸口因为太久没有呼吸而刺痛时她才恍过神来,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费力的把自己疲软的身体挪到那边,颤抖着手指去捻一颗还没有被完全踩碎的药片,手指一痛,混在药片旁边的尖薄玻璃碎片划破细嫩的肌肤,手指间白色药片迅速变了颜色。
血一样的颜色。
她怔然看着,没有落泪,眼底光芒却渐渐褪去,幽黑如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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