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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妖精之吻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吻一世界,一生一心人。跋涉时空,漫步无穷,能否击杀主神,窥见新风景?...

主角:   更新:2023-08-08 0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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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时空妖精之吻》,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吻一世界,一生一心人。跋涉时空,漫步无穷,能否击杀主神,窥见新风景?...

《时空妖精之吻》精彩片段


“……徐子陵的精神立即晋入井中月的至境,晶莹剔透,不起半点波澜,丝毫不漏地映照出方圆十丈内的过林风声,雪花落在竹叶上的细微响动,乃至地底各种生命的勃发之音……”
九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洒在温暖的书页上,黄裳正看的起劲,忽然同桌轻轻碰了下自己胳膊,心里一惊,便听到讲台上面语文老师的声音传了下来:“黄裳,你来翻译下我刚刚念的那两句话。”
上臂不动,左手拿起课本,右手食指、中指和拇指拈住盖在课本下的小说,黄裳缓缓站起来,顺势轻轻一带,完美将罪证甩进了课桌斗里,不由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发愁:
老师,您刚刚念的是哪两句?
作出思索模样,盯着课本愣了一小会儿,余光瞟见同桌低头在她的书上飞快划了一条线,黄裳心中暗赞,当下翻译道:
“自然的规则,是减损有余的,而补充不足的;人类社会的现实法则,是剥削不足的,用来供奉富余的。”
语文老师看了他一会,淡淡道:“明年你们就要高考了,好好听课,坐下吧!同学们,黄裳翻译的大体还凑合,只有这个‘剥削’有点不妥,用‘剥夺’更好……”
下课后,教室里一片乱嚷嚷的,黄裳诚恳对同桌道:“柳梦茹,谢了。”
柳梦茹是个干干净净的清秀女生,拿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瞟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要不是老同桌,鬼才管你,就该叫张老师把你那书没收了才好!下周月考,我倒要看看你能掉几名!”
黄裳赶快趁机大拍马屁:“有柳姑娘您这位年级前三做同桌,我哪可能掉名次呢?”
柳梦茹目光投在他身上,直看的黄裳浑身发毛时,才说道:“这次月考你要是掉出班级前十,以后我可就不管你了!”
黄裳沉默一会,笑道:“要真掉出前十,我就不看了。”
柳梦茹瞪大眼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赖皮!”
“那是自然,我现在就去还书。”黄裳将小说塞进外套,挟在腑下,起身就走。
柳梦茹忙问道:“你不做课间****?”
黄裳扬起手摆了摆,溜下教学楼,穿过校园里三五成群的学生,来到书店,看到几个男生围在公告牌前,上前一看,是一张通缉令,印了个满脸横肉目光凶狠,一看就是坏蛋的男人照片,写着:
洗耳市2007年第049号通缉令
范朋,男,37岁,于6月7日持枪抢劫河城银行,后流窜作案三起……该徒持有枪支,十分危险,有群众目睹者,切勿惊动,请立刻报警。有提供线索者,悬赏10万元云云……
河城是在西边两百多公里外的一座繁华大城,经济水平十分发达,而洗耳市只是个县级市,比起来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黄裳看过就算,走进书店,交了5毛租金还过书,来在书架前,看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书脊,目光扫来扫去:
《光之子》、《诛仙》、《邪风曲》、《无限恐怖》、《飘渺之旅》、《小兵传奇》……
瞄来瞄去,大都早已看过,黄裳正摇头,忽然发现脖子上戴的玉坠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衣服外面来,便伸手塞了进去,抬头时,余光蓦然瞟到最下面角落里,一堆花花绿绿中有一本灰朴朴的书脊显了出来:
《天道之书》
黄裳想起语文课上的翻译,不由生出兴趣来,抽出一看,封面灰不溜秋的,画着一架银白色的天平,十分不起眼,右边是书名,挨着的是一排竖行小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然后便没有了,没有作者名,没有出版社,也没定价之类的东西,翻开来一瞧,厚厚几百页竟全是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只有第一页上胡乱涂着一堆灰色的线条,像被小猫玩过的毛线团,凌乱不堪,什么头绪也瞧不出来。
黄裳转头看向数米开外的柜台,奇怪问道:“老板,这本书怎么没字啊?”
一个男生正在办理租书手续,老板埋头记录,随口问道:“什么名儿?”
“天道……”才说了头两个字,黄裳不知怎地,忽然鬼使神差地转口变道:“……传说。”
“天道传说?”
老板念了几遍,看了过来:“店里没这本书。”
黄裳大讶,伸手举着无字灰书道:“那这是啥?”
老板瞧了又瞧,盯了他好一会儿,眼神渐渐诡异起来,像在看一个傻子,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问道:“这位同学,你高三?”
黄裳左右一看,店里仅有的五六个男生全都远离了几步,拿看到神经病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大疑,闭上眼深呼吸一下,睁眼再看,灰色的书仍然举在手里。
奇遇?!
黄裳一颗心脏“砰砰”急速跳动起来,全身战栗,手臂不住发抖。
一股热血直窜上脑,第一个念头就是拿上书,跑!
刚要起步,老板不耐烦道:“你到底租不租?”
租字入耳,黄裳顿住,一个念头电光石火似的划过脑海:
租,不是自己的,难道要买才成?
随手抓起一本杂志,来到柜台前,平静道:“这两本书,我买了,几钱?”
老板同情地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瞄了一眼四块五的杂志,爽快道:“两本,一共十八块。”
付钱,走人。
秋日的天空高远而淡蓝,一只鸟儿冲出云层,飞向天际,隐隐带来广播体操的喇叭声,黄裳压抑着心跳,慢慢走着,离得书店远了,翻开一瞧。
第一页的灰线团不见了,变成了字迹!
黄裳立刻合上书,急忙向后一看,没有人,然后不断对自己说:“镇定!镇定!镇定!”
然而还是越走越快,后面几乎飞奔起来,冲到厕所,刺进隔间,关上门,按捺住激动心情,摊开来,一个字一个字蹦入眼帘:
“一、以尔之血,书尔之名,注尔之有,等而均之:用两个人的血,写各自的名,注明任一所有,以等号连接,可将它们平均分配。
二、道生一:可一而不可再,本书对同一人止生效一次。
三、三生万:生效三次后,书主获得某项能力。
四、人非天:以人力执掌天道赏罚,焉能无损?每生效一次,书主减寿至少一日。
五、从吾愿:只有书主自愿放弃时,本书所有权才会发生转移。
本书曾用名:大同之书、公正天平、平等之书、等价之书、赏罚之书、守恒之书、共产宣言。”
黄裳先是大喜,尔后生出疑惑:“恶作剧吗?如果是真的,这书也太变态了吧?要是搞到比尔盖茨的血,写他一下,就能分到他一半的钱?要真成的话,姐姐的病……”
便在这时,书页上最后一条灰线忽然游动起来,扭曲分形,变成一行字,列在了规则的最下面:
当前书主:黄裳
手一抖,差点把书丢出去,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好一会,黄裳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狠狠刷新了一遍,拍了拍脸蛋,反倒镇定了,啪地合上书,站了起来:“还要先实验一下。”
出了厕所,只这一会功夫,天空中竟是阴沉沉的,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遮天蔽日,蓦然一亮,一道电蛇蜿蜒划过,紧接着轰隆隆滚过一阵闷雷,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将秋老虎的余威扫了个一干二净。
啪!
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东西,砸到水洼里,溅起一点水花,黄裳定睛一瞧,黑乎乎的炭也似的一团,依稀能分辨出是只鸟儿模样,像是被雷劈了,稍愣了下,冲进连天雨幕,用那本随便买的杂志裹住鸟儿尸体,放在花树下,再跑回廊下,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
“哈,课间操好像还没完吧?”
黄裳想着,沿着走廊悠回去,远远见到一群群的学生举手挡着头,落汤鸡似的狂奔进教学楼,心里大笑三声,回到教室,同座上没有人,刚将天道之书塞进桌斗最深处,长长出了口气,忽然发觉教室里气氛有些不一样。
满屋的水气中充斥着同学们的议论声,不时听得“柳梦菇”、“活该”的字眼,黄裳心下纳罕,来到后面抓住一个男生问道:“路涛,柳梦茹咋了?”
路涛是黄裳平时一块玩的比较来的伙计,人挺不错,尤喜动漫,总爱做些一朝暴富的美梦,闻言上下看了他几眼,小声道:“你小子又没去做操,咋淋成这熊样?刚刚柳梦菇离旗杆有些近,哪知道忽然下雨,有一道闪电劈到杆子上,她好像被电到了……”
黄裳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住,一伸手,按住旁边课桌,急急问道:“严重吗?她现在人呢?”
路涛扶住他胳膊,也没心情调戏伙计,低声道:“人昏过去了,好像是送医务室了。”
上课铃响,黄裳转身就走,刚出门口,迎面走来班主任,盯着问道:“你去哪?”
黄裳急中生智,弯腰捂着肚子,作出痛苦模样:“老师,我忽然肚子疼,想去医务室看下。”
老班挥手道:“去吧,快点回来上课。”
这场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雨过天晴,黄裳冲下教学楼,狂奔到医务室,喘了几口气,推门进去。


白色素净的医务室里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黄裳随便应付过校医,掀开布帘,便见柳梦菇躺在里面靠窗的床上,挂着点滴,另一张床空空的。
似是听到响动,柳梦菇闭着眼睛坐了起来,轻声问道:“谁?黄裳?”
黄裳松了口气,问道:“感觉怎样?你眼睛怎么了?”
柳梦菇露出一个笑脸道:“还好啦,就是一看东西就有些头晕,躺会就好了。”
黄裳皱眉道:“人都昏倒了,不去医院检查下吗?”
柳梦茹吐了下舌头,显出一点俏皮道:“不用了,我总算是医生的女儿,对自己的身体还算了解。那道闪电大部分能量都沿着旗杆导入大地了,散开的只是一丢丢,我也就晕了那一下,很快就醒了,校医也说没事的。”
“这样啊……”黄裳也不好再坚持,又稍坐一会,柳梦茹道:“这节是老班的课,你快回去吧,晚了又要被说了。”
黄裳起身道:“那我回了,你好好休息。”
“嗯,谢谢你来看我。”
布帘掀起又落下,一时静了下来,柳梦茹坐在床上,双臂环膝,长发洒落,幽幽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赫然闪烁着一缕纯白电光……
黄裳回到教室,坐下听课,同座空空,桌斗里又塞着本神奇的书,连番变故,总觉得心里静不下来,便拿过一叠演草纸,提笔开写:
假设一:一切物理定律在所有惯性系中都有效
假设二:光在真空中的速度保持不变,与光源的运动状态无关
……
方程组瀑布般倾泻而下,黄裳很快沉浸了进去,一颗心不知不觉间平静下来,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一瞬间,演算已到了某一个尽头:E=mc^2
黄裳看了一会,把十几张算稿揉成一团,丢进挂在凳子下的垃圾袋,一转眼,才发现柳梦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专心致致地听课,抬头一瞧,讲台上也不是老班了,教室前面挂钟的时针已指向十二点,铃声响起,老师又拖了一会,才走人。
同学们纷纷拿起打饭的缸,叮叮当当涌出了教室,黄裳关怀问道:“还晕吗?”
柳梦茹笑道:“没事,好多了。你要不放心,咱们一起走?”
“等下。”黄裳拎起放在地下的书包,从桌斗里取出几本书塞进去,拿上走读生证,两人一起下楼去取自行车。
一高实行封闭制管理,少数家在城里的学生可以办理走读手续,吃住在家,黄裳小时候双亲过世,也没什么亲戚,相依为命的姐姐去年大学毕业时忽然双目失明,查不出原因,本已找好的工作当即告吹掉,只好一直呆在家里写些东西,因请不起保姆,黄裳放心不下,便开始走读。
高三不用穿校服,两人混在蓝白色的学生流中,一前一后出了校门,并排骑行,柳梦茹问道:“你直接回家吗?”
“不啊,我要先到建行取些钱。”
“咦?你还没成年吧,用谁的卡?”
“我姐的。”
“我还没自己去取过钱呢,远吗?我想去看下……”
“建邺路中间那儿,你不回家吃饭吗……”
“嘻嘻……”
到地锁车,前面取款机上贴出坏了的告示,两人进到里面瞧了瞧,来到最右面人略少的窗口,开始排队,柳梦茹好奇宝宝似的左瞧右瞧,忽然拍了拍黄裳指着一处道:“那个保安在切西瓜唉,银行允许的吗?”
黄裳转头一看,果然左边角落里一个穿着制服的年青保安正拎着把西瓜刀在切瓜,耸了耸肩:“见过几次……”
柳梦茹哦一声,又开始逗排在两人后面的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年轻的母亲拉着儿子的手,含笑瞧着这漂亮女生,弯腰轻声道:“小宝,叫姐姐好。”
小宝眨着眼睛,吮着指甲,奶声奶气叫着:“姐姐……好……”
轮到黄裳,取过钱,放进书包,还没背上,银行门又被推开,大步走进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粗壮男人,披着风衣,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模样。
黄裳一见这男人,心里忽然莫名打了个突,一阵寒意从脚底冒起,直蹿上天灵盖,不由霍然一惊,上次让他涌出这种感觉的,是两年前暑假和姐姐黄离一块去峨嵋山时,碰到的一条眼镜蛇!
这种战栗触动黄裳永不会忘,当下面色微变,一言不发,一手拎包,一手拉起柳梦茹,无心欣赏少女脸上蓦然飞起的红晕,就要快步赶出去,哪知刚走出两步,变故已生。
那男人一进来,就站在门口不动,扫视全场,看了几眼,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暴喝一声:“抢劫!”
包括保安在内,一屋子二三十个人呆了呆,瞧见乌黑发亮的手枪,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蓦然之间鸡飞狗跳,发出一阵哭喊尖叫,蹲的蹲,趴的趴,瑟瑟发抖。
黄裳早低头拉着柳梦茹,右转几步,把她塞进墙角蹲下,自己挡在面前,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牙齿磕磕碰碰低声道:“不要……哭,不要……说话。”
柳梦茹小脸上全无血色,骇的惨白一片,如同坠入噩梦中。
歹徒举着枪,逐个点过柜台里的工作人员,狞笑道:“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都给老子识相点……”
便在这时,左边一个保安忽然暴起冲出,拎着把西瓜刀,对着歹徒照头就砍,哪想这歹徒十分警觉,急忙矮身侧过,一脚踹出,正中小保安后心,却发现鸭舌帽被打掉了,肩膀上也被削去一大块肉,当下气急败坏,换手砰地一枪射出:“你他娘的找死!”
小保安后背中弹,鲜血横流,向前踉跄几步,仍竭力转了半圈,举刀欲要再砍,终是不支,仰面倒在血泊里,西瓜刀滑落地上,咣咣当当滚了几滚,停住不动,染血的明亮刀刃上,映出黄裳低垂的眼,不尽惊惶之中,又有怒火,余光一扫,将那歹徒认了出来。
正是上午通缉令上的范朋。
“啊!!!”
枪响人倒,满屋又是一阵尖叫,那小孩子小宝受了惊吓,更是哇地大哭起来,年轻母亲搂着孩子,急忙捂住嘴,低声安慰道:“小宝不哭,小宝不哭……”
“妈勒个巴子的!四条命也是死,五条也是死!”
那悍匪范朋凶狠瞪了过来,猛然抬手又是两枪,母子一起无声倒下,红的白的喷涌出来,到处都是,溅了黄裳满头满脸。
满屋死一样的寂静,间或着低低的拼命掩住的崩溃涰泣声。
“哈,谁再哭一声给老子听听,啊?!快给爹装钱……”
疯狂的叫嚣声中,很莫名甚妙的,黄裳忽然想起一句不知在哪儿看过的话: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在恐惧到极点后会崩溃,另一种会奇异地镇定下来。
他很庆幸自己是后一种。
微微抬眼一瞧,地上勇敢的保安还有着微弱的呼吸,胸前的铭牌上写着他的名字:李勇。
血有了,名也有了。
黄裳蹲着不动,缓缓把书包挪到身后,一点点打开,手伸进去,摸到最厚的那本,一寸寸慢慢取出来,放在地上,摊开。
迅速瞄一眼,凶人范朋正在紧盯着柜台里的装钱过程,便伸出中指在西瓜刀刃上一抹,反手写下四个字,再换食指,沾上勇士的鲜血,再次写下。
以尔之血,书尔之名,注尔之有,等而均之!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天道之书究竟有没有用!”
黄裳心中激烈呐喊着,划上最终的等号:
范朋伤势=李勇伤势!
“快点,想死吗!妈的……”
叫骂忽然中断,砰地一声,范朋摔倒在地,手枪打着转儿滑了出去。
黄裳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到了他背后突然涌出的血。
满屋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疯似地大叫着,挤着冲向大门,鞋包四飞。
黄裳收起书,刚松了口气,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又冲进来三条蒙面大汉,朝天就是三枪,厉声叫道:“都给老子趴下!妈的,老大怎么躺下了,谁干的?小四去瞧下!”
眼见还有同伙,二十多人又骇的面如土色,连忙趴了下去。
左边那歹徒应了声,刚走一步,忽然眼前一花,迎面飞来一道纯白的电光,蜿蜒曲折,噼啪轻响,蓦然分为三岔,正正击中三人胸膛,三凶连吭都没吭一下,全部抽搐着倒下。
黄裳愣住了。
那些先跑的人趴着没有看清,他却看的清清楚楚,这道电光,竟然是从他身后飞出来的。
缓缓转身,柳梦茹正伸着右臂,五指虚张,长发无风自扬。
黄裳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你……”
“先走。”
柳梦茹咬着嘴唇,小脸煞白,拉起黄裳,随着几次几落接近崩溃的涌动人群,终于走出了银行大门,放眼一看,大街上空荡荡的,家家店铺门窗紧闭。
黄裳迅速脱下外套,擦了擦头脸,又反穿上,两人跨上自行车,钻入小巷,飞快去了。
十多分钟后,警笛响起,五辆警车停下,涌出一群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一番检查后,确认正是通缉中的范朋犯罪团伙,瞧着地上七具尸体,年轻的法医忍不住道:“柳队,这四个死的有点蹊跷啊,范朋像是枪伤,体内却没子弹,这三个像是触电身亡,身边也没有线头……”
柳队面色沉凝,挥手止住手下,下令道:“尸体抬走。工作人员带回去,作笔录,寻找事发时在场群众……监控呢?”
一名警察奔了出来,满头大汗道:“柳队,监控断了!”


洗耳河边,树荫下,黄裳拧开第三瓶农夫山泉,递了过去。
柳梦茹已经吐得脸色发绿,仰脖灌下,狠狠漱了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目光发直。
黄裳也觉得胃里酸水不住上涌,摇摇头,勉强道:“想想那小孩,除了那几个坏蛋,等于救了以后更多的受害者……”
柳梦茹慢慢回过神来,苦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并不后悔,可那总是几条鲜活的生命,那么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我手上……”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长长叹了口气:“小时候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和别人不一样,本来长这么大已经慢慢淡去了这念头,今天猛然成真了,却发现这感觉原来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好……”
少女轻移娇躯,倚在黄裳肩头,闭上了眼睛,低声道:“还好,有同类的你……”
黄裳心脏一跳,过了一会儿,慢慢问道:“你是今天被电后才有的……超能力?”
柳梦茹没有睁眼,道:“嗯,醒来后忽然发现指头上闪着光,还以为眼花了,你那本书呢?”
黄裳讶然问道:“你能看见那书?”
柳梦茹反应很快,奇道:“别人看不到见么?”
黄裳答道:“上午在租书店捡的,老板也好,租书的学生也好,都瞧不见。”
柳梦茹猜测道:“难道只有超能力者才能看见……这样神奇,用处呢?”
黄裳略一迟疑,取出天道之书递过去,柳梦茹深深吸气,饱满胸脯微微起伏,用仍在颤抖着的双手接了,垂下首去,看着规则,又慢慢用两只手捧着,还给黄裳,仰着头,纯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两轮燃烧的小太阳,赞叹道:“这书真厉害!只是……刚刚那一条等式就减掉了你三天的寿命,千万别多用啊!”
黄裳倒没注意,展开一看,刚刚写成的血色等式后面果然多了一行灰色小字:等式成立,书主减寿三日。
少年心性,风华正茂,黄裳也并不把三天的寿命当成一回大事,放进书包,道:“我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柳梦茹疑道:“什么?”
黄裳道:“光今天,就一高,咱们两个,已经遇见了两起超自然事件,就算咱俩有些特殊吧,姑且当成万中无一的概率,那在全球,近七十亿人,会有多少超能力者?”
柳梦茹亦非常聪慧,立刻想到了:“你是说,在国家层面上很可能会有成集团的超能力组织?咱们今天杀……杀了人,很快就会被锁定?”
黄裳点头:“咱们在这方面是彻底的小白,完全不知道会有什么类型的超能力,如果有预知、超凡感应之类的玩意,找到咱们不是什么难事,这有很大可能。如果我是这组织的领导者,一定会在搜寻新人上花很大力气。”
柳梦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要……偿命吗?被关起来切片研究?”
黄裳猜测道:“那应该不至于,毕竟算是自卫,对象也是罪犯,虽然激烈了点……况且咱们也算是稀有财富,而研究,取些血液组织有可能,切片是笑话,咱们高中生都学了整体大于部分之和,上层建筑总不会那么蠢吧?”
柳梦茹拍了拍胸脯,长长出了口气,道:“你这本书太厉害了,决不能给别人发现。上面说生效三次后会获得一项能力,你最好快些实现,到时也好搪塞。”
“不过还是尽量少用为好,被发现的可能也会低一些,毕竟关于超能组织的一切都是猜测,真实态度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是洗脑杀戮也说不定,”黄裳点点头,拍拍屁股站起来,道:“先回家吃饭?”
柳梦茹迟疑片刻,轻声道:“刚刚……我不想一个人呆着,能……去你家吗?”
黄裳心脏又不争气地快了一拍,爽快道:“没问题,倒是你妈不会担心?”
柳梦茹道:“没事,有时我中午也不回的。”
“那走吧,只是有一点,我家就我和我姐,她眼神有些不大好使……”
“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
上车又下车,上楼开门,换过拖鞋,黄裳为柳梦茹倒了杯茶:“没沙发,随便坐,我先做饭。”
柳梦茹打量着坐下来,闻言道:“两点半上课,来得及吗?”
“没事,很快的,准备工作早上就都做好了……”黄裳说着,迅速洗过头脸,换了衣服,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果然不一会便有香味飘了出来,引得少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柳梦茹目光淡淡,四下打量,这客厅不大,正中一张八仙桌,三张木椅,多已陈旧,裂纹隐隐,肌理细腻,透出一种微微的岁月沉淀,摆设亦独有情思,一束白兰花,一盆秀云栽,一挂黄石画,都恰到好处,饶有趣味,一阵风吹过,阳台传来淡淡的悦耳风铃声,反更觉静了。
椅套厚而柔软,很舒服,柳梦茹正沉思中,忽然听到吱呀轻响,一个穿着绿裙的女子踱进厅来,修长纤薄,秀发齐肩,素颜如玉,恬淡温雅,一双眼睛却空洞茫茫,毫无焦点,没有一丝神采,叫人十分叹惜。
柳梦茹忙起身道:“你好,我叫柳梦茹,是黄裳的同桌。”
黄离微怔,温和笑道:“我叫黄离,是他的姐姐。小裳很少带同学来,我一直以为他没什么朋友……”倾耳听了听,悄声道:“他时常提起你,夸你聪明呢。”
柳梦茹腾地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哪有,黄裳才聪明呢,只是爱看杂书……”
“不要轮着拆我的台了,吃饭了。”
黄裳端了香气扑鼻的饭菜上来,三人吃过,黄离对他们眨了眨眼睛,笑道:“房间隔音很好哦!”端着茶杯踱回了屋。
两人一起红了脸,柳梦茹道:“你姐总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黄裳好奇道:“谁?”
“原随云。”
“你也看古龙啊!”黄裳先是一奇,随后表示不满:“我姐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区区原随云哪能比得上!”
柳梦茹道:“我说的是那种从容不迫的风度……说真的,我很佩服,因为我觉得自己要是失明了,绝对做不到。”
接着又轻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她的视力?”
黄裳也压低了声音回道:“一人只能生效一次,我打算先实验几次,看看这种眼疾恢复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柳梦茹声音更低一度:“我妈是二院的医生,病人多,血也好取一些。”
黄裳声音更低:“不足有了,有余的坏人从哪找呢?”
柳梦茹又低一度,说了句话,黄裳已经听不清了,无奈一笑,拉开自己房门,轻声道:“进来说吧!”
柳梦茹走进去,头个瞧见一个大书柜立在右角墙边,摆了满满的书,略一看,从《道德经》到《量子场论》,都被翻的有些破烂了,剩下左边一张床,床头一张桌,一张椅,便没多少地方了。
她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黄裳往后拉了拉椅子坐下,一笑,指着床道:“差不多吧……还床不算太脏,坐吧。刚刚在外面你说什么?”
柳梦茹道:“我听我爸说,城里一些地方晚上总有混混出没,咱们可以去那儿找坏蛋呀!”
黄裳摇摇头:“三次之后我一个人就成。你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有超能力,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万一失灵了呢?”
柳梦茹道:“我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很稳定,绝对不会失灵的。”
黄裳还是摇头,转开这个话题,问道:“你估算过一次电击的能量没?”
柳梦茹道:“还没来的及,你这儿有没有温度计?”
“你等一下。”
黄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拿上标有容量的透明茶杯,来到厨房,取了一升的水倒在白瓷盆里,在阳台上拿了温度计,回到屋里,放在地上,边测量边道:“一千克的水,比热算作四千二,温度……有了,现在是二十度,来吧,电击使大小姐!”
柳梦茹将食指探入清水,轻轻一点,转瞬电流喷涌而出,又收回了手。
“电离几乎可以不计,”黄裳看过水线,再次测量,“嗯……这次是36.7度。”
两人心算,几乎同时得出结果:“大概是七万焦。”
柳梦茹有些茫然的样子:“这是什么概念?”
黄裳抓头道:“咱们学的都是些理论,一到实际就扯瞎了,子弹的动能一般有多少?”
柳梦茹干脆道:“我不知道。”
黄裳一拍脑袋:“我姐为了写小说,以前查了许多东西,她应该知道!”
说干就干,黄裳请出姐姐到客厅坐下,问了问题,黄离奇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黄裳早有对策,应道:“我在构思下一篇武侠小说,想搞明白那些武林高手的破坏力和热武的差别到底有多大。”
黄离仰起头,想了想,答道:“拿曾经非常流行的AK47步枪来说,子弹的枪口动能大约在一千四百焦左右,一般的手枪是在六七百焦的样子。”
两人互相看了看,得出答案:柳梦茹刚才那一着电击,相当于50发步枪子弹!
黄裳又问道:“那子弹杀死一个人,需要多少能量?”
黄离黛眉微蹙,秀气的鼻子皱了皱,还是说道:“八十到一百。”
“多谢姐姐大人——”
黄裳恭敬请了黄离回屋,拉上门,出了口气道:“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柳梦茹瞪他一眼:“什么意思?”
黄裳叹息道:“你一个人空手就能把一高杀个干净……难怪X战警里,政府要消灭变种人了。一个人要拎把枪上街,大家就能意识到他是危险的,自然会绕着走,然而超能力这把枪却是隐形的,能随时随地取人性命,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
柳梦茹听了,似笑非笑地举起右手,指掌间一缕电光跃动不已,闪烁出危险的气息,娇喝道:“兀那小贼,还不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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