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池子文学网 > 美文同人 > 凉州血

凉州血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这是整个文明世界的大衰败时代,蛮族的入侵和无休止的内乱掏空了曾经盛极一时的中华帝国。在蛮族肆虐北方的年代,偏安西北凉州的张氏家族坚守着这华夏子民最后的一方乐土,直到被胡骑淹没。张定,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乱世之中,凭借着自己的后世意识和知识,想要改变这一切,让凉州这块汉家的乐土不会陷于胡人之手,让华夏雅乐再一次在中华大地上奏响!凉州,地处西北,沟通东西方贸易通道,从这里,...

主角:   更新:2023-08-08 04:5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凉州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整个文明世界的大衰败时代,蛮族的入侵和无休止的内乱掏空了曾经盛极一时的中华帝国。在蛮族肆虐北方的年代,偏安西北凉州的张氏家族坚守着这华夏子民最后的一方乐土,直到被胡骑淹没。张定,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乱世之中,凭借着自己的后世意识和知识,想要改变这一切,让凉州这块汉家的乐土不会陷于胡人之手,让华夏雅乐再一次在中华大地上奏响!凉州,地处西北,沟通东西方贸易通道,从这里,...

《凉州血》精彩片段


刺眼的阳光晃的酣睡的张定不得不懒散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顺手向左边放手机的地方摸去。咦,空的?等等,怎么是草!
吓了一跳的张定赶紧坐起身来,懒得还在打架的眼皮这个时候也不情愿的睁开了,在学校的时候哪有这么早起床的经历,不过手机要是丢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可就全搭进去了,马虎不得。
张定不细看,凭着无数次上下床铺练就的感觉撅着屁股向后拱去,先伸出右腿找梯子,空的!不可能,自己的判断一向很准的,不甘心的张定加大的幅度,整个人半个身子向下探去,还是空的!糟糕,失去重心的张定一慌乱就往后掉。
咚,闷闷的响声,像极了冬天无聊时候往楼下扔雪包的声音,不对啊,这个地怎么这么不平,又软的还有硬的,这下,张定终于没法继续保持那个梦游的姿势了,迅速爬起身,定眼一看,不觉得呆了。
一个老者被自己压在身下,没有动弹。张定脑子一蒙,麻烦大了,这要是压死了个老人家,police叔叔可不管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又没有证人证据什么的,手机,对了,手机拍照留证据,可是手机又丢了,不对啊,一个老人家怎么跑到宿舍里面的?手机怎么会没有,张定的脑子无限膨胀。
张定还在发呆,老者却已经自己坐了起来,看看张定疑惑的盯着自己,马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掸一掸自己身上的土,抱着张定的腰就痛哭起来:少主人,您终于醒了,家主大人的仇一定要报啊。
张定的脑子已经明显不够用了,什么少主人,什么家主,哪个混蛋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还费这么大功夫,不对,自己晚上明明是裸睡的,那这个老头抱着的,张定低头一看,怎么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竟然多了一套汉服!虽然张定生活的城市穿汉服,卖汉服的还很少,可是全国已经有了这个风气,所以张定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不过,这一身行头真是邋遢至极,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一抖都带着灰。
看着老者还在抱着自己哭,衣服倒是快被老者的眼泪洗干净了,张定总算犯过想来,把老者一扶,老人家,我这是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反倒是老者蒙了,愣了半响,继续嚎啕大哭:少主人啊,都是石琮那个混蛋,勾结匈奴人,害了老爷啊。
这都哪跟哪儿啊,有人要整自己玩也不用这么大排场吧,自己刚摔下来的是一辆牛车,边上还一堆群众演员,话说这个老头的演技也太好了点,去了北影都够给人当老师的了,不过,张定自认为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沉得住气,所以,一定要把这个幕后黑手就出来。
记得自己在学传播学的时候读过,信息之间的不对等交流是最糟糕的,现在摆明了就是两个人谁都没能获得想要的信息,张定只好耐着性子,一点一滴的搜集想要的信息,好吧幕后的黑手抓出来,玩推理游戏,也不用这么奢侈,张定想着。
可是显然,这个游戏越玩越真实,老者讲了大半天,张定突然悲哀的发现这个幕后黑手要么不存在,要么就是能力通天,他们现在在从临佻去往姑臧的路上,而现在不是什么共和国时间,而竟然是公元323年的晋朝凉州,两年前民族英雄祖逖逝世,松了一口气的石勒没有了后顾之忧,开始了征伐匈奴人建立的前赵帝国的战争,而日后的杀人魔王石虎也开始崭露头角,攻取幽州,展露出可怕的军事才能。
也是这一年,被石勒屡次打败的,盘踞陕西的前赵政权尽起举国之兵,发兵4万为先锋,兵分两路进攻前凉,对前凉这个当时仅存的汉族势力发起灭国之战。张定的“父亲”是临佻的太守,敌兵前来,召集县守的地方兵丁,结果当地豪族石琮等人竟然借此机会,动用私家部曲,驱散了官员和民兵,张定的父亲自尽。张家赶紧带着仅剩族人逃命,而张氏宗族在当地本来就人丁稀少,匈奴人一来,就像没了头的苍蝇,全都跟着张定这个少主子往凉州治所姑臧跑,所以张定身边的那些所谓的群众演员,其实都是张氏宗族的人和张家的部曲。
部曲,家奴,张定的脑袋实在有点大,这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身边这些丁壮加起来怎么也有百十来口,虽说现在牧守凉州地方的张氏家族和张定的家族祖上还有些血缘关系,不过张家被外派,也是因为血缘隔的远了些的原因,在门阀世家掌握权力,而寒门子弟丝毫没有机会的时代,张家的境遇竟不算是差的了,而想要靠旁枝取些资本,张定这个破落的“小地主”还得靠自己奋斗。
部曲,家奴本来就是归私人所有,本不是自由人,朝廷的纳税,兵役摊不到他们的身上,汉代以来实行郡县征兵,每个州,郡县,都有自己的地方武装,只是汉光武帝以来,地方势力不断坐大,中央对于地方的控制越来越弱,因此削弱地方的军权变成了重中之中,结果兵权没削去,反而把兵权集中到了各个州的州牧手中,西平公张茂的祖上,也就是凭着凉州刺史的位置,加上地方豪门的支持,终于控制了西北一带,而东晋第一个皇帝司马睿更可怜,他在健康称帝,西边还有一个司马保,如果不是王家支持,恐怕健康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做。比起其他割据一方的军阀,凉州已然是恭顺的了,但即使如此,司马睿上台之后凉州竟不用他的太兴年号,而继续用着司马业的建兴年号。打仗从军中,家主也都往往是有些权势的军阀,有些好的装备,给养也就直接调拨全了,打仗时候保住家主安全,至于别的,倒反而是其次了。
张定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带着这百十来号壮丁,却有了种黑社会老大的感觉,虽说一个个蓬头散发的,不过动起手来,人多总还是不吃亏的。
再放眼四下望去,一条宽阔的土路在他们右边延展,到了天际也不见踪影,赶着仅有的几辆牛车上满满的都是粮食,还有一辆用麻布盖着,不知道下面是些什么,牛车后牵着一匹马,好家伙,这哪里是逃难,分明是搬家啊。张定自己嘀咕着。
“那我父亲的尸身呐”张定虽然从未见过自己这个穿越时代的“父亲”不过,儒家重孝的传统下,一点也不表示也说不过去,“回少主,已经安置妥了,棺椁停在县守,石琮带人拜祭过了,等王爷打回去,再下葬。
石琮祭奠过了?张定的脑子又石化了,这个人逼死了自己的父亲,却又带头祭奠,到底什么意思,而且带头投降的匈奴人,以华夏衣冠而降蛮族,这跟汉奸也没什么区别了,魏晋时代的民族观念还是很强的,这点平日里偶尔玩玩历史的张定还是懂的。
老者见少主又是惊讶,反是以为刚刚下车的那个不雅姿势摔坏了脑子,倒是放他在一旁,低声换来身边的几个家奴,让他们生火,弄些饭食,再把站岗的几个人换下来歇息。
通往姑臧的官道其实早就破败不堪,杂草和其他说不上名的植物顺着路间的缝隙顽强的生长着,但不管怎么顽强,路中间的那部分还总是寸草不生,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黄土夯实的如此,张定看着脚下的土地,远处,几个人影从路旁闪了出来。
虽是逃难的难民,不过张定这一伙人却全是丁壮,最诡异的是,这条奔着姑臧而去的大道上没有一个百姓,竟只有他们这孤零零的一伙人,而且带着牛车,载着粮食,最让张定大跌眼镜的是,竟然安排了放哨的人手,这几个没有马匹的斥候穿着也是粗布麻衣,与旁人无异,只是身上大多绑了些简陋的皮革做个遮挡,手里也是斧子,长矛等简单的兵器,不过眼神中的凶悍之气却也显现出与别的部曲,家奴不一样的地方。
张定满脑子的不解与困惑,这个队伍是在太奇怪了,自己名义上是头,但是整个的控制权貌似在那个老者手里。而且这些人在这里显然呆了很久了,如果只是简单的歇脚,那么是没有必要把斥候派出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这些部曲虽都是壮丁,看上去却竟然没有逃难的神色,面色既不慌张也不惊恐,根本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倒真的像是武装郊游,而且,这些人似乎在等着什么发生一样。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期待。
罢了,不想这些了,张定觉得脑子又痛了起来,靠着土丘想坐下来歇歇,才发觉肚子有些饿了,老者这时候适时的蹭了过来:少主,吃些干粮吧。张定接了一看,一个黑乎乎馒头,摸上去又硬又凉,我的牙口不好,张定心想,再一看围坐在一起吃食的部曲,家奴们,每人吃的竟是煮成像粥一样不知道什么黏黏的东西,却一个个吃的津津有味,看到这里,自己的肚子又开始打鼓了,实在没办法,张定忍住一阵的反胃,拿起馒头狠狠的咬下去。却全然不是小麦做的感觉,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估计是面没发过吧,张定心里想。



好容易让这个黑乎乎的馒头下肚,姑且叫它馒头吧,张定站起身,接了老者递来的水壶,用几口清水,也是冷水顺顺肚子。活动活动筋骨,
远处的放哨者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力的向这边招手,很快,一个人就疯狂的往这边赶,嘴里还狂呼着什么。
听到声音的部曲和家奴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几个穿着明显比别人好的家奴跑向牛车,取下粗布,竟从车上取下长矛,缳首刀等武器,分发给部曲们,其中竟还有几张大弩,张定的嘴张的已经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这是难民吗,带着一群部曲,家奴,都是壮男男子,车上还带着武器。有了情况不跑反而准备打仗…………
还在愣神,两个家丁已经拿了一副铠甲过来,帮着张定穿戴起来,又有人将拴在车旁的马牵了过来,一个家奴跪倒在地当起了上马石,看张定还是愣神,又将他扶将着上了马,恍恍惚惚的披了甲,上了马,张定才回过身来,这不是以前旅游时候在内蒙古草原骑过的蒙古马,这比蒙古马大多了,突然,张定记起来,似乎在西晋末年还没有马镫的存在,紧张的晃动着两腿,却发现自己竟然稳稳的踩在两侧的马登上!
就在几个家奴忙乱的帮着张定披甲,上马的时候,那百十来个部曲竟也排好了阵势,最前列的十余个人还带着粗糙的如同木板一样的盾牌,张定怀疑那就是把谁家的门板卸了。
天际线上开始慢慢的出现黑乎乎的影子,西晋晚期的部曲并不是后世所认为的简单的农奴,而是相当于家主的私兵性质,虽是一群所谓的“士兵”,不过,这些部曲的脸上还是明显的紧张不安,之前担任放哨的几个斥候站在队列中,不停的斥责那些不安的部曲。有几人拿着大弩站在队伍外侧,大弩上了弦,拿着大弩的应该是家奴了,却也是遮掩不住自己的紧张。
天际线的黑影慢慢的接近了,一阵急速的马蹄声迎风而来,几个对面的斥候快马而来,当接近到百米之外的时候,之前一直不说话的老者挥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弩手,弩手会意,上前几步,对着天空就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弩箭,虽是潇洒至极。不过在张定看来,这么就随便的就放箭,估计这个哥儿们可以入选天选弩手了。
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强劲刺耳,由于是对着空中,不想伤人,弩箭勉强的划出一个扁平的抛物线落在斥候马前。对面的斥候停下了马,高声呼道:匈奴蛮族扣境,平虏护军陈珍陈大人领西平公直卫至此,当面何人,据实报出姓名。
斥候话虽不多,却在这一群杂牌军中的杂牌中引发了剧烈的欢呼声,面前的并不是凶残的赵军,而是来自凉州首府的援军。突然放松了的部曲们也不管家奴们的监管,激动的相拥相泣。这种突然从死亡边缘被拽回来的感觉是在奇妙。老者也是长叹一气,上前答道:吾乃临佻太守张冲张大人家奴,赵军犯境,临佻豪族石琮勾结外虏,献吾疆土于异族,张大人已然身死殉城,大人遗孤不孝子张定率家族部曲,家奴于此愿为王师驱使,报此国仇家恨!
斥候听清了回话,只是让原地不动,一骑迅速回报,彻底放松了部曲放下兵器,散坐在一旁,只有几个家奴还手持大弩,长矛警戒着周围,张定也是一脸的轻松,刚才那个家奴呐,恩,对,说的就是你,我要下马,赶紧过来。
刚刚才当过上马石的家奴赶紧跑来,之前张定之所以骑在马上镇定自若,还是因为马的缰绳一直被家奴紧紧的攥住,张定刚把半个身侧过来准备下马,老者却急忙忙的赶过来,少主,不可如此!
张定整个人还在马背上,但只有一只脚在支撑了,突地听到,不觉得一惊,支撑腿一打哆嗦,整个人竟是不稳,手中抓着的缰绳也是一送,坐骑感觉到不对,也是一惊,突然一下高昂前蹄,将张定整个人从马背上给甩了下来,握着马笼头的家奴赶紧稳住马,而张定自己,由于支撑脚卡在了马镫上,整个倒仰着人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那个可怜的当上马石的家奴身上。
这真是悲催的事,张定好不容易在旁边的家奴帮助下站起来,远处又是起了一阵烟尘,十几骑风驰电掣的冲过来。
虽是十几骑,却成一个三角式的冲锋阵型,排在最顶端的骑士炫耀式的冲过张定这一群杂牌军面前,双腿一夹,突然拉紧缰绳,马吃痛高举前蹄,竟在骑手的驾驭下原地转了个圈,再重重的落下。伴着这一让人目瞪口呆的马术表演,骑士也是迅速的翻身下马。
“原来是平成兄啊,我听陈大人说匈奴虎狼之师犯境,竟还有忠勇之士起兵与之抗衡,守境安民,之前还在想这个英雄是谁,所以快马过来一看,竟是平成兄啊!
张定刚刚狼狈的爬起身,脑子嗡嗡中知道了自己的字,也算不错,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字什么,不知道自己爹是谁,这换了谁都问不出口,还好这阵前的一问一答,这个骑手的直接,让自己知道了这么多信息,不过却得赶紧编些词回他才好。
虚名之下,其实难负,匈奴犯境,毁我华夏衣冠,张某不才,只是春秋大义,华夷之辨还是懂得的,外兼先考之仇,又怎能不报,国仇家恨,张某人当为将军效犬马前驱,在所不辞!
我说阿成,你去州学都学了些什么啊,都跟那些酸儒差不多了。我们兄弟之间,还用这些虚词?
下马的骑士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张家家奴,走到张定面前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张定只觉得自己被压迫的好像肋骨都要断了,救命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听见耳旁冷冷的一句:你的小聪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张定感觉莫名其妙,这个眼前的骑士关系应该和自己关系很好,否则这些动作其实是在是多余,可是这一句话又是为了什么?
张定还在思索,骑士却放开了手:陈大人也快到了,你就和我一起去见大人,这次虽是赵军大举犯境,但是大人所部兵马并不多,你的这些人手,还是能够派上些用处的。
张定悻悻,骑手翻身上马,一骑又至,阴将军,陈大人请您并张公子中军续话。其余人等,呆在原地不得走散,自会有人过来编组。
骑手翻身上马,张定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骑手,原先只以为其是一个下级军官而已,而将军,按照曹魏时期的九品中正制,怕也是一个五品以上的武官了。这么一想,感觉更不能怠慢了,赶紧准备上马,只是自己的骑术实在有限,旁边的家奴看出主人尴尬,赶忙跪下,张定也不管这么多,趁着阴将军打马转身的功夫,翻身上去,回想着自己可怜的内蒙古草原骑马的知识,紧张的跟在阴将军的身后。
到了这时,张定才开始仔细打量了下身边的骑士们,其实骑士如果作为一个阶级的话,中国没有存在过,因为中国的骑兵都是政府拿钱,马是官府养的,兵器是官府督造的,连兵也是集中训练的,当然不存在什么自备马匹,兵器的事情,不过曹魏开始,中国北方开始逐渐发展出强大的重装骑兵集团,伴随着双侧马镫的普及,骑兵列队冲锋的威力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中国历史上以骑兵决定战役胜负,或者说重骑兵作为一种战略性兵种,终于登上了历史舞台。
不过这个时候的重骑兵却还没有发展出后世那种完备的甲骑具装,骑士所穿着的也不过是筒袖铠,至于传说中的明光铠什么的都还是没影的事,不过,筒袖铠是经历过三国割据时期战火考验的铠甲,实用性确实强,否则当时各个势力也不会把这个当做主要装备了。而穿在这些骑士身上的筒袖铠似乎进行了改良,胸部的鳞甲片明显增多,铠甲的下摆延长以保护腿部,而骑士除了手持的长枪之外,右侧身后还带着短弓和装弓箭的撒袋。凉州的汉族政权之所以能够屹立西北如此之长的时间,甚至还屡屡击败匈奴大军,差点让已经死定了的西晋翻盘,除了占据着丝绸之路的丰厚利润之外,强悍的凉州重步骑兵团,特别是“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的凉州重骑兵,是重要因素。
马匹上的铠甲张定是没有兴趣看了,这个年代不要说板甲,连锁子甲也是稀罕宝贝,鳞甲也是将官一级的才能使用,即使如此,穿着筒袖铠的重骑兵也不是普通弓箭能够伤害到了的,甚至连破甲的弩箭也得到一定距离才行,只是到了这个距离,骑兵冲锋不过是几息的时间,跟马赛跑,又不是人人都是刘翔。而马甲的主要作用还是防止弓箭伤到马匹,而这个,厚的毡子也能做到,加了鳞片甲的马匹,体力会受到影响。要是我有了这样一支铁军,一定要改,改。张定私下想着。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世的揣测了,张定这个时候想的这些还真没什么用处,这么骑行了没多远,一个长长地行军队形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通往姑臧的官道上,清一色的骑兵队伍整齐的行军,而他们的方向与张定他们逃难的方向截然相反。



一群兵士簇拥着一个穿着汉服的儒士站在路旁的一块地势稍高的平台上,张定一行骑到跟前,早有兵士过来牵住马匹,阴将军和张定翻身下马,张定耍了个小聪明,不再从后面下,而是右腿从身前向左一盘,同时右脚离开马镫,整个人在宽平的马鞍上一转,就轻松的下了去,倒是看得旁边的兵士有些呆。
张定顾不得,跟着阴将军就走了过去,儒士看着路旁行进的骑士们,转身一看是阴将军,倒是一笑:阴冲,我们的赌注怎么样啊?
阴冲笑道:大人神机妙算,末将拜服。愿赌服输了。
儒士大笑:我陈某不过一个区区的参军罢了,如果不是蒙得西平公信赖,又如何驱动的了这些世家子弟为我所战,你阴冲不要把我当成了长史那样的酸儒,胡乱说中几条计策就沾沾自喜,到了刀枪搏命的时候就成了缩头乌龟。
阴冲无奈,陈珍虽是儒士打扮,但参军这个职务却是军事官员,当了些许年了,最烦别人文绉绉的拍马屁,这一次又刚好拍在了马蹄上。而至于长史则有的是故事,只是这段发生在公爵府的争论的细节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军官能够知晓的,不过公爵府上文官和武将不和已经早就不是传闻了,不过,这次大争论反倒是便宜了陈珍,陈珍毛遂自荐的为被主战派和主和派吵昏了头的国主解了围,否则陈珍又如何能够以一个参军的身份直接统领凝聚了秦凉凉州军事力量精华的公爵府亲卫骑兵呐。
张定不尴不尬的站在一旁,看着有点冷场,只好来打圆场:临佻人士张定拜见陈大人。
陈珍回过头,看了看:令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此次从姑臧出发之前,国主亲自交待,要我寻找故张大人遗孤,并妥善照顾,今日既寻得张公子,在下自会安排人手送张公子一行返回姑臧。
张定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实在没印象。正愣神,却看见一旁的阴冲不停的冲自己使眼色,再仔细想想自己这一行人带着武器,粮食,不走,似乎就是在等待着陈珍的这一队人马,不对,不是似乎,从姑臧前往临佻只有这一条路,那么,我就是在等着陈珍,既然这样,那么陈珍这个人应该对于自己非常重要,不管怎么样,从这里回姑臧路途遥远,再加上那些不怀好意的羌,氐蛮族,自己这点人马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不如跟着陈珍安全。
主意已定,张定便有了主意,向前一步跪倒,大声回到:陈大人,在下不愿回姑臧,在下身兼国仇家恨,只愿手刃了杀父仇人,愿为大人马前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珍略微愣了愣,这次赵国势大,而且志在必得,凉州在黄河之东的土地近乎全部丧失,不止是临佻,很多别的郡县的豪门望族这个时候也是准备着开城投降,士气低下到这个程度,也就是平西公直属的重装骑兵队还能信任,拉出来野战,要是换了别的郡县征召兵,只怕打个照面就剩不下几个人了。自己之所以装什么儒士狂生,也是在是要给手下一个心中有底的主将的形象,尽管手下都是凉州的精锐,但是一方面这些世家子弟们没几个瞧得上自己,另一方面,这些精锐如果真的丧失在自己手里,那凉州的气数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里,陈珍倒是真为眼前这个有勇气的年轻人感动,从姑臧出发,越往东走各地的态度越恶劣,不仅不派兵,甚至连粮草也不供给了,地方豪族前来投奔的,如果张定这个少年郎能算得上豪族的话,也就他一个了。
不过,年轻人有勇气,但是手下这几个家兵是在是没法上战场,不过这种豪情不能打击,打定主意。陈珍上前把张定扶起:令尊生前曾与我在都督府有过一面之交,贤侄勇气可嘉,只是未曾阵上过马,不知道其中凶险,这样,你的家奴部曲都编入我的中军,负责粮草看护,如何?
能够进入中军做个参谋企划的活,也好过自己这一幅身躯仍在战场上,张定当然满口答应,当下就交待了事项,要老者,也许是老管家?赶紧把事项安排好。
正规军队的交割效率就是强于散沙式的地方民团,张定的这百十来号部曲们拿到了十几面正规军的大盾,虽然也是木制的,但表面都蒙了一层皮革,防护效果比起那几块破门板强多了,几个悍勇的家奴更是拿到了郡县兵才有的普通皮甲。让他们欢喜了好久。
张定是没时间去整顿他的这些部曲们了,策马挤进了陈珍的亲卫队中。陈珍的军队主力是1000多名重骑兵,纸面上的重骑兵到了实际上可就是将近上万人的队伍,能够成为凉州幕府直属的甲骑具装的一员,不是统辖凉州的张氏家族的优秀子弟就是凉州当地豪门望族的俊杰,这些人也有部曲,私兵,家奴,一个重骑兵带着十几个人出发不算过分,加上运输的粮食。一个重骑兵至少需要三四匹马,马甲和筒袖铠平时并不穿在身上,都放在大车上运输。由于战马需要承载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再加上马甲的重量,所以胡人骑射手所骑乘的蒙古马是不堪使用了,骑士用的全是购自西域的良驹,好马不能用普通草料喂养,还得专门用车运着豆料等精饲料,加上人的吃用,这名义上的一千多人的精锐铁骑竟然机动能力还不如那些草草武装起来的地方民壮。
这些事情,也只有平时掌兵的人才懂,回想起来国公在平台外为自己摆宴席送行,除了用强悍的军队稳住人心之外,也是在是这宝贝疙瘩根本没法脱离大部队单独远距离奔袭。
想到这里,不由得一丝苦笑的陈珍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张定跟着,顿顿马匹,回头看着正费力对付自己坐骑的张定说:此次匆忙出征,也没什么谋划参略之士,贤侄即投我而来,也说说看当下的看法吧。
陈珍的亲卫队走在大部队的左侧,虽只有十几个骑手,但都是从这一千多精锐中再精选出来的,御马的技术当然不是张定这个菜鸟中的菜鸟能够比拟的,本身就看不上张定这个杂牌军,自然借故着把这个菜鸟甩到身后去。张定紧紧的抓着缰绳,两条腿紧紧的夹着马肚子,马鞍不够大,磨着屁股生痛,张定骑的其实已然是凉州政府花大价钱从西域买回的良驹,但是被张定这个菜鸟这样折磨,也是有些无法发挥,不知道的旁人看了,还以为是张定在谋杀坐骑呐。
好容易赶了上去,或者说是陈珍等人停下来等着张定,张定身上早就大汗淋漓了,听了刚才的问话,赶紧回想着以前面试时候的技巧:如果不知道答案,就把问题反问给对方。
不知道大人打算先行军去何处?
陈珍一愣,本来这次出兵就没打算去救临佻,凉州的高层已经默认放弃了,但是韩璞据守的冀城(今天的甘肃省甘谷县),是凉州东进关中大平原的唯一通道,如果丢失,凉州就永远的和关中,中原说再见了。而张定这个语气,明显就是已经明白临佻被放弃了的命运了。
既然如此,也不打算瞒他了,陈珍顿了顿:我军直接进军冀城,阴护军守卫桑壁地形险要,应不会有大碍。临佻救不了了。
张定心中一震,历史上凉州政府在临佻丢失之后就发兵急救冀城,保住与关中的通道。而等到临佻再次收回,则是等到前赵军退兵,而之后临佻根本守不住,前凉只是精心经营黄河边上的金城作为东进的基地,对于黄河以南的地盘,基本是不闻不问了。
既然已经这样,还不如说破方便,张定想好,回道:“临佻等河南地不是我凉州的东进的关键,桑壁位置较冀城更靠近我凉州,赵军不会不考虑到后勤补给和孤军深入被合围的情况,所以,攻桑壁是虚张声势,赵军意在冀城,我军只需赶往冀城,和韩将军里应外合,就可一举击破敌军!”
“哦,你怎么知道赵军不会在我军到之前就攻下冀城了呐?”
“不会的,赵军势大,此次是举国之兵而来,但是石勒在东边早就蠢蠢欲动了,匈奴蛮子还不会蠢到放空东边的防守,所以,这些赵军中很多肯定是被强行拉来的农民和各个蛮族的附庸,没多少战斗力,真正的精锐部队,肯定在这!”
张定放开左手,在空中划了个圆圈,在拳头紧握,用力一挥。
只要我们救了冀城,那么此次赵军的攻势就自动瓦解了。
陈珍的脸色已经有些惊讶甚至异样了,而周围的亲卫骑手也是惊讶不已,看似一个普通的十几岁少年,竟有这样的见地。
张定也是占了历史书的便宜,韩璞可是前凉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常青树,虽然战绩一直不佳,甚至还有被羌人围住暴打,最后杀马,杀牛的悲惨突围,但是这个一直奋斗在一线的劳模可不是在这次战役中挂掉的,所以冀城肯定无事。
至于眼前的这个陈珍陈大人,虽是占了点宫廷斗争的便宜,但也确实是一个人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这帮人马即将直接突击赵军围攻冀城的主将刘咸的本阵,就是一次简单的重骑兵冲锋,这些在中华大地上耀武扬威数十年年,屠杀毁坏了无数中华名城的匈奴骑手就崩溃了。对敌人,就必须比他们还残忍。
而刘家也很可怜,关中连年战乱,当年秦人靠着关中的沃野支撑起了强悍的军队,配合西北彪悍的骑手纵横天下,不过到了这个时代,前赵的刘家抱着个金饭碗却在要饭,关中不仅不能够供给粮食,甚至连生活在这里的,已经人数大大减少的居民都无法供养,而虎,狼等野兽横行出没。
想到这里,张定心中突然无比悲酸,我历经苦难的民族,北方而来的野蛮人一次一次的攻破中华人建立的城郭,杀掉壮年男子,**女人,把婴儿挑在长矛上取乐,划开孕妇的肚子,打赌里面的婴儿的性别。
长安,洛阳,邺城,这些中华名都先后陷落,黑暗笼罩着大地,想看见盛唐的光辉,还需要挣扎几百年的时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