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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典证神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修真成仙曰小道,天典证神乃大道!\r神修大道路遥迢,异典神途乐逍遥!\r一个替天行道的奇侠,不幸陷入了梦中情人设下的陷阱,力尽身亡。然而,他坚韧强大的灵魂,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不解与茫然,最后莫名地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历经十二年对前世的反思,偶获鉴天异典,一朝得道,成为神士,从此踏上神途。请看一个坚韧不拔的灵魂,是如何借助异典,在异世界的神途之上披荆斩棘,冲破重重天障,鉴证天道,验...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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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异典证神》,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修真成仙曰小道,天典证神乃大道!\r神修大道路遥迢,异典神途乐逍遥!\r一个替天行道的奇侠,不幸陷入了梦中情人设下的陷阱,力尽身亡。然而,他坚韧强大的灵魂,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不解与茫然,最后莫名地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历经十二年对前世的反思,偶获鉴天异典,一朝得道,成为神士,从此踏上神途。请看一个坚韧不拔的灵魂,是如何借助异典,在异世界的神途之上披荆斩棘,冲破重重天障,鉴证天道,验...

《异典证神》精彩片段


难得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陈泊又一次坐在了皓明湖中心的一个湖心小岛边,光着两个脚丫子垂在湖水里,聚精会神地钓着鱼。
说是湖心小岛,其实是一座圆型石墩,方圆三丈大小,长满了青苔的石面上依然残留着一丝古老的镶接痕迹,也不知已经有多少年月了。
青山镇的天气,一年四季都不正常,或许今天是夏日炎炎,明天就可能冰雪如刀,也可能中途雪消冰解,却又迎来了倾盆大雨。
总之变幻无常,无从揣测,而青山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
陈泊则除了冰封湖面之外,无论是烈日当头,还是雨水瓢泼,都会风雨无阻地早上从家里拿上一套钓具,加上两块干粮,一壶米汤,然后划船到湖心小岛上垂钓,稳若磐石,一钓一天,傍晚准时归家,而且总能不多不少的钓上几条新鲜的嫩鱼,给家里的晚饭加餐。
晚饭上吃陈泊钓回来的鱼,已经成了陈家多年来的习惯。
虽然事实上那个皓月湖以及周围一片挺大的树林外带湖边的一座小山,都属于望月山庄,都是陈家所有,乃是陈泊的父亲陈功二十年前来到青山镇后倾其所有买下来的,并且从此定居此地,还娶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生了三男一女四个孩子,成为青山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户渔家。
那个皓月湖,其实算是挺大的一个湖泊了,而且是湖底自通地下河,日夜涌出泉水的一个自生湖,湖的东侧,还刨开了一个一丈宽的闸口用于泄水,若不然的话,经年累月下来,这皓月湖还不知又扩大了多少倍呢。
而陈泊的父亲陈功就是靠着在皓月湖里打渔为生,三天打一网,拿到镇上去卖,以维持生计。
其他的时间,则是带着家中的两儿一女从文习武。
除了陈泊没有习武之外,陈泊的大哥陈山,二哥陈林,三姐陈水,都跟随陈功习武。
无论是大哥陈山,还是二哥陈林,或者是三姐陈水,都对陈泊这个幺弟很是怜爱。
因为,陈泊打从出生之日起,身体就一直很瘦弱,而且,是个哑巴,不会讲话,憨厚的脸上几乎流露不出一点笑容,总是呆呆傻傻的样子,令人怜惜。
因为身体的瘦弱,陈功夫妇以及三个子女都曾想方设法地哄骗陈泊习武,可是每一次陈泊都是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就是拿起钓具到湖心小岛钓鱼去了,全家人既是心疼又是怜惜,可是却又没有办法。
带去寻医,大夫又说其实陈泊应该不傻,但为什么看起来又这么呆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他们夫妇二人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全家人也渐渐习惯了陈泊的生活方式,每天晚上吃鱼,只是每天陈泊出门之前,陈泊的母亲钟淑贤总要交待一番,划船过湖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虽然他们都不明白陈泊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划船到湖心小岛上去钓鱼,不过每每看到陈泊憨厚的脸上有些呆傻的表情,就不忍心再深想下去了。
就这样,一晃眼,现在的陈泊已经十二岁了。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竟然一天下来,都是晴空万里,和风习习,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变幻莫测,陈泊也意外地钓到了一条五彩斑斓形状特异的怪鱼,害得陈泊呆愣地傻看了半天。
傍晚时分,他按时上船,划船过湖,准备回家。
不料刚上岸,迎面就走上来三位锦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比陈泊强上一大截。
“哟!傻哑儿,知道我是谁不?”其中一个趾高气昂的少年歪斜着嘴巴讥笑道。
陈泊一手擒着鱼篓,一手握着鱼杆,摇摇头,又点点头。
“哈哈,傻哑儿就是傻哑儿,连你的小表哥都不认识!都不知道你活着是干嘛的!不如,你去死了好了,听说,淹在水里死,一点痛苦都没有!真的!傻哑儿,要不,你去试试看?”
锦衣少年依然斜着嘴角怂恿道。
陈泊回头看了一眼皓明湖,点点头,又摇摇头。
“嘿,傻哑儿,快去吧!我们给你把风!”
另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年也真诚地笑道。
“对对对,我们一起给你把风!不让人知道你偷偷去淹水!”
第三个少年也一脸真诚的附和道。
“去去去,把什么风?你们把我家小表弟当什么人了?他想淹水还要你们把风?淹水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我小表弟岂会不懂?小表弟,你说是不是啊?”
锦衣少年先是一脸鄙夷之色‘训斥’其余两位少年,然后又‘大义凛然’地维护陈泊道。
陈泊还是木讷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妈的,就知道摇头点头,你就不能懂点别的?陆明,陶锦,你们两个把他的鱼杆和鱼篓夺下来,然后都丢到湖里,我钟良还真不信了,整天就知道钓鱼的傻哑儿还不跳到湖里去?”
眼见呆傻的陈泊并没有真傻到自己去淹水,钟良看了看天色,伸出手想一巴掌过去,不过最后似乎顾忌到什么,连忙催道。
陆明和陶锦两个年纪稍小的少年,刚一得令,就屁颠屁颠地朝陈泊逼了过来,一左一右,只是稍稍一用力,就把鱼杆和鱼篓给夺了过来,然后他们二人一哄而散,飞跑向皓明湖畔,一边还向陈泊戏谑道:“傻哑儿,快来追啊!你的宝贝都在这呢!”
陈泊看了看鱼杆,又看了看鱼篓,然后就木讷地杵在原处,不为所动,一会瞧向鱼杆,一会瞧向鱼篓,脸色憨厚而呆滞。
陶锦和陆明一看陈泊出乎意料的杵在原地,并没有一丝想追他们的意思,当即觉得兴趣索然。不过他们似乎并不肯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戏谑机会,拎着鱼杆鱼篓调戏道:“傻哑儿,来呀,哥哥这有新鲜的鱼哟!还有你的宝贝哟!追上了哥哥就还你哟!”
陶锦并没有急着把鱼篓丢进湖里,反而戏耍起陈泊来了。
陈泊微微歪着头,目光流露出一种罕有的耐人寻味之色,似乎是在看两只戏耍的猴子在耍杂技一般,依然杵在原地,半步不迈。
这时,钟良就站在陈泊身边,他抬起了巴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不知在顾忌什么而又收了回来,然后向另外两位少年道:“陶锦陆明,你们别玩了!快把鱼杆鱼篓丢进湖里!”
“钟少爷,急什么?这望月山庄难得进来一次,不戏耍一次这傻哑儿,那多没意思啊?”
陆明也附和道:“是啊,钟少爷,反正你姑姑和姑父他们都出门去了,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再耍一会没事的!”
“你们两个!气死本少爷了!早知道就不拉你们来了!”
钟良有些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哪壶不提偏开哪壶。
钟良一直微微有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声音传来,一个娇俏的白衣少女身影已经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飞奔向陈泊所在。
那陶锦和陆明一见这少女现身,当即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卖力地把手中的鱼杆和鱼篓往皓明湖中一丢,然后拔腿就跑!
“嘶……这两个浑蛋!”
钟良气愤地怒道,然后哪还敢有片刻停留,同样拔腿飞奔,速度远比陶锦和陆明两人快上一截,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另一侧的树林里。
这时,陈泊则出人意表地不顾一切飞身扑进了皓明湖里,要去拿回鱼篓。
白衣少女眼见此景,看看消失在树林里的钟良等人,气得狠狠一跺脚,立刻扑向了皓明湖。
陈泊刚刚抓住鱼篓,白衣少女也随之跃入水中,一把拉住陈泊,就往岸上游。一上岸,白衣少女就有些责怪地道:“幺弟!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鱼篓就跳进湖水里呢?你不知道那会……算了,都怪姐没能早回来一点,否则的话,姐一定要叫他们好看!”
这时,从白衣少女陈水飞奔出来的树林间,又跑出一个人来。
正是陈泊的母亲钟淑贤。
“怎么了?石娃子你怎么了?”钟淑贤焦急地带着一丝哭腔道。
石娃子,是陈泊的小名,皆因他钓鱼时稳若磐石雷打不动,所以就有了小名石娃子,以及小石子之称。
至于他的本名陈泊,则是他的父亲根据望月山庄的景物取的名,山林水泊,陈泊排行老四,于是取名为陈泊。
“娘!幺弟被钟良那个浑蛋给欺负了!以后让我撞上了,我一定要叫他好看!”
陈水衣衫尽湿,一身玉体玲珑凸现而浑然不觉,嘴里还凶巴巴地道。
陈泊瞥了一眼三姐陈水的身体,然后就瞧向了手中的鱼篓,急急地揭开了盖子,看了一眼其中的五彩怪鱼尚在,他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不过鱼杆还在湖里,陈泊的目光又盯向了皓明湖,显得很是茫然。
“钟良?他可是石娃子的小表哥!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钟淑贤显然不太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娘!难道水儿亲眼所见,你也不相信吗?明天,一定要去找他们评评理!”
陈水怒意难消地道。
“……先回家再说,先回家再说。”钟淑贤瞧了瞧女儿已经湿透的衣衫,以及发育完好的少女胴体,顿觉不妥,连忙催道。
陈水这才发现了自己的样子确实有些羞人,不过所幸身边没有外人,平常也没人敢进望月山庄,只有一个亲弟弟在身边,而且他的目光还瞧向了湖中的鱼杆,是一个令人怜惜的傻哑儿,于是心中一松,也就不是太忌讳什么,不顾陈泊的挣扎,搀压着陈泊就回家去了。
当夜,陈泊的父亲陈功以及两位哥哥陈山和陈林也接连回到了家。
陈水当即向陈功描述了亲眼所见的情形,并凶巴巴地说要上门去评理。
陈山和陈林两人,此时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而且跟随陈功习武多年,此时分别是四重和五重天武者,以这样的年纪达到这样的修为,在整个青山镇,称得上是凤毛鳞角了,一听三妹所说,当即义愤填膺,拔身而起,恨不得马上就杀到钟家去,问个明白!
陈功听罢,却是沉吟起来,看了看缩坐一边脸色有些复杂并且难看的妻子钟淑贤,然后摆摆手道:“先坐下!爹说过多少次了,希望你们三人要不动如山,静谥如林,变化如水,可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遇到事情,就火烧火燎,怎么能成大事?那钟良,无论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小表弟,更是石娃子的小表哥,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害你们的幺弟的。爹娘都知道,你们这是关心石娃子,现在石娃子不是没事吗?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以后我们大家照看好石娃子就行了。今天石娃子舍身护鱼,今天这鱼,由我来剖吧。”
说罢,陈功利索起身,就去寻鱼篓杀鱼去了。
钟淑贤感激的凝望着自己的丈夫陈功,然后又瞧了瞧自己的几个儿女,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
陈泊的哥姐三人,听到父亲如此说,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都渐渐冷静了下来。
而陈泊却出乎意料的搬了一张小方凳,坐到陈功的身边,看他杀鱼去了。
“咦?这鱼倒是有点稀奇……”
陈功拎出五彩怪鱼,惊奇道。
于是陈山等几人也全都围拢过来,也都深瞧了几眼。
“呃……这是啥玩意?”
忽然,陈功惊疑地从五彩鱼的鱼腹中掏出了一枚拇指般大小的珠子来,举在眼前对着灯光,仿佛想要看清楚似的。
陈泊这时也凑近来看,盯得很仔细。
但见此珠颜色泛白,色泽浑浊,似乎就是一个磨圆的小石子,毫不起眼。
陈山等几人也上下打量了几眼,不过最后还是走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嘀咕几句:“怎么鱼腹里也能养出珍珠来不成?肯定是这鱼不小心吞了块小石子”
“小石子……呵呵,你也叫小石子……这还真是有几分天意。石娃子,看你天天钓鱼,这老天也看不过意,所以送这枚小石子给你当玩具呢。喏,拿去吧。”
陈功用清水洗了洗色泽浑浊的小石子,递给了陈泊。
陈泊憨厚地接过珠子,左瞧右看了一下,然后就一溜烟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把房门紧闭了起来。
一家人微微一愣,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那扇房门,然后又各行其事了。
而陈泊,此时则立到了窗边,举起珠子,对着皓洁的月光欣赏起这枚珠子来,胸口微微起伏着。
说来也巧,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夜晚居然还有月光可赏。
片刻后,陈泊又呆呆地想起什么事来,陷入了沉思当中。半晌后,陈泊就从房间里寻出了一把小小的刀子来,轻轻地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划。
一滴鲜红的血液,垂直落下,滴到了拇指大小的浑浊小石子上。
一刹那之间,小石子上光芒一敛,血液,就被吸入了其中。
陈泊则双目微微透出一丝惊喜,胸口上的起伏变得更明显起来,凝视着放在窗台上的珠子,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猛然间,眼前浮光一闪,把陈泊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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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青山镇三大家族排名第一的钟家宽广的宅院之中,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厅之内,依次落座着几个人,四周整齐地站列着二十余人。
钟良诚惶诚恐地把傍晚之事说了一遍,然后就畏畏缩缩地退到了一角,不敢正眼瞧一下大厅内其余人的眼色。
“真是个废物!办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事没办成,倒是泄露了作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首座下方的一位老者恨其无能地道。
钟良哪敢辩解?唯有屈膝跪地谢罪而已。
“大哥不要动怒,真要计较起来,我们在谋划上恐怕也大有问题。谁能料到那傻哑儿这么晚才回家,谁又晓得那水丫头这么早就赶回去。我早说了嘛,要么白天时候就该直接到湖心小岛上结果了他,直接把他推下水不就得了,要么就是在湖边让钟良一巴掌拍晕了他,然后直接把他投进湖水里,淹不死才怪!一个傻哑儿,用得着这么拐弯磨角费尽力气么?”
另一位坐在老者对面的略微年轻一些的微胖老者颇有微辞地道。
“你!你懂什么?你就是一个头大无脑的饭桶!就知道莽撞行事,你捅的篓子还不够么?要不是我们钟家势大,要不是我钟不二全力周旋,你岂还有命在?那陈功,乃是七重天武者,而且据多年来所获的秘密消息来看,极有可能还是一个曾经叱咤一方的英雄人物!以他的武功修为,肯隐居在此,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居然还敢想着硬扛着来?难道你以为他会看不出来那是被害?难道以你六重天武者的修为,可以把他打倒?若不使一些手段,怎么能让他相信他的傻哑儿是落水身亡?又怎么可能让他睹物思人不忍再长此居住下去?又怎么可能轻易再把那一片湖林给收回来?”
老者不无讽刺地道。
微胖老者听到老者如此数落于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煞是难看,不过,他却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辩驳。
“是啊,二哥,凡事三思而后行,大哥的谋略是我们兄弟当中的第一人,他的决定怎么可能会是错的呢?今天的事,钟良其实也都是按计划行事的,只能说是那傻哑儿命大。说来也真是怪事,傻哑儿居然出乎意料的傻站着,对他的宝贝无动于衷的样子。傻子的思维,果然不是我们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我看也不要责怪钟良了,现在既然他的作派败露了,明天若是陈功找上门来,我们就跟他摊牌便是,反正有顾神士坐镇,哪怕他陈功武功再高,也都只是一个笑话。到时候,我们就直言想要把那片湖林给收购回来就得了,也不用拐什么花花肠子,若是他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我们就以生死擂来逼他,不怕他不答应。我相信,他若是一个聪明人,必然不会为了区区一片湖林就会把性命赌上的。到时候,顾神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下那片湖林了,不知顾神士觉得如何?”
又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小老者闪动着精明的眸光笑道。
还未等其余人开口,坐在首座上一直一副清高状年约三十有余的顾神士点点头,微微有些赞许地道:“我看行!就这么办!”
一锤定音。
其余人立时噤若寒蝉。
“既然顾神士拍板下来,那我们就依计而行就是了。不过,那买地的钱……”
坐在首座旁的老者硬着头皮问道。
“放心吧!我乃是为宗院办事,这买地的钱自然就是宗院的钱,不会欺要你们这些俗世家族的钱物,不过,你们要把那地价给压一压,否则的话,我们霸云院的脸面可没有地方搁啊。”
顾神士轻轻一捋腮边的黑发,傲慢地道。
“那是那是!能让霸云天士院相中,那是我们青山镇的荣幸!能为顾神士效劳,那是我们钟家的荣光!顾神士放心,明日只要那陈功寻上门来,我们必然依计而行。”
老者微松了一口气道。
“算了算了,这种芝麻小事,你们自己办好就是了,我也懒得过问,只要最后把事办成就行。不过,我可听说,那陈功还是你们的妹婿吧?怎么说你们也算是一家人,和气些地好,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人命来,万一传到宗院里,我的脸上也无光的。好了,就这样吧。唔,这个小妞不错,今晚就侍候本神士吧!各位,不奉陪了!”
说着话,顾神士就随手把身边的一个姿色比较出众的丫鬟给搂到了怀里,完全不顾这丫鬟乞求的目光和挣扎的动作,强行把她带离了大厅。
大厅内的一应钟家主事之人,竟没有一人敢于出言相劝。
……
陈泊这一昏厥,就整整过去了三天,才醒转过来。
陈泊刚一苏醒,就听到了母亲钟氏焦急而爱怜的声音:“石娃子,石娃子?石娃子你醒了?他爹!石娃子醒了!”
紧接着,房门就被匆忙地推开了,鱼贯而入几个人来。
正是陈泊的父亲以及哥姐几个。
“石娃子?”
“幺弟?”
“小幺弟?”
“傻……小石子,你快醒醒!”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略带焦急地问道。
陈泊的手指又动了动,眼皮盖儿也颤了颤,终于是挣扎着睁开了来。
“爹,娘,大哥,二哥,三姐……”
陈泊话到喉间,可是,愣是没办法挤出来半个字。如此多年过去,自己在一家人的眼中都是一个傻哑儿,现在突然变得可以说话了,岂不要吓到一家人?
还是一步步来吧,让他们慢慢接受比较合适。
所以,紧急关头,陈泊又压下了那些话头,只是嘴巴张了张。
“水!石娃子一定是渴了,快,水!”钟氏一见陈泊的样子,当即带着喜悦的哭腔道。
三姐陈水连忙递过一杯水来。
陈泊无言以对。
这个家,有这一对父母,有这一些兄姐,是多么的温馨啊!
十二年来,陈泊第一次以清晰的神智来体会这个家庭的温暖,心中一片惭愧。整整十二年了,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受了他们的多少关切,多少担心,多少恩情?
陈泊心中涟漪激荡。
眼眶内不争气地微微湿润起来。
“啊,石娃子不哭,石娃子不哭,娘也不哭了,石娃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鱼羹汤。”
说罢,钟氏就急匆匆地站了起来,要离床而去。
陈泊的手指动了动,很想拉住母亲,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很饿,可是,仅仅刹那间,陈泊的手指就僵在了原处,并没有抬起来。
陈泊这才惊异地发觉,自己的手指……不,应该是整个手臂……不!是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微微的麻痹当中,以致于连抬手都觉得吃力无比。
陈功来到陈泊的床边,蹲下了身子,探手在陈泊的腕间搭上了脉,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把脉查看陈泊的身体状况,搭在脉上的四只手指还不时的跳换,这种把脉的手法令陈泊为之一愣。
片刻后,陈功收回了手,轻嘘了一口气,关爱地道:“石娃子,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只是身子虚弱,又受了刺激,既然醒了,多补补身子就是了。好了,我们都出去吧,让石娃娃好好休息。”
陈山陈林和陈水三人,先后给了陈泊鼓励的眼神,就先后离开了房间。
陈功扶在门边又看了一眼陈泊,最后微笑一下,掩上了房门。
陈泊这才有机会仔细认真的体会起身体上的感觉来。
陈泊压了压瞳眸,看了看手臂和身子,表面上看,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显得瘦弱。
只是,身体里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奇异的麻痹感,令陈泊深为惊异。
这一昏迷,陈泊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不过从家人的反应来看,应该不会太短,陈泊暗暗叹息起来,心道那符珠也太诡异了一些,吞食吧,卡在喉间差点把他噎死,所幸他的父亲陈功及时发觉到了异响,冲进房来,救了他一命,可是这一昏迷,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身体居然还处于麻痹当中?就连动一动都觉得奢侈。
陈泊又想起了那一段五彩祥光的字符来:“……不管姓甚名谁,但凡世间天子,但凡未成天士,皆可借助符珠,炼体淬魂感天,觉醒原始脉轮,获持鉴天法体,绝异诸天神士……”
……皆可借助符珠,炼体淬魂感天,觉醒原始脉轮……
陈泊所能猜想到的,就是这身体内的异样,恐怕就是那所谓的‘炼体淬魂感天’了。至于那什么‘觉醒原始脉轮’,陈泊则根本就不知是什么玩意!
也只能等完成了‘炼体淬魂感天’这一步后再做打算了。
想到这里,陈泊就渐渐心安下来,躺在床上,更真切的感受起体内的奇异感觉来。
与此同时,青山镇第一大户人家钟家宅院之内,宽敞亮堂的大厅内,数人围坐八方桌,正在商量着什么。
“奇了!整整三天过去了,那陈功居然跟没事人一样,怎么不找上门来理论的?别不是整个就一怂包,空有其表吧?”
微胖老者抢先道。
“二哥,你这说法恐怕不妥。据秘密消息,陈功他极可能是从别国流浪到此的,修为达到七重天武者恐怕只是其一,他的城府与智计恐怕也不会太弱于人的。虽然钟良败露了作派,可是毕竟他还是我们的妹婿,尽管素来没有多少往来,但是他恐怕也想不到我们经过了近二十年,又会想要收回那片湖林,并且还使了这么一条计策的,也许他只当是孩儿间的胡闹吧。如此一来,他不上门来理论也就说得过去了。我看,他是不会上门来的了,不如……我们上门去吧。”
尖嘴猴腮的瘦小老者捋着胡须道。
“嗯,三弟说得不错,我也觉得应该改变策略,带上钟良,以上门请罪为由,顺带把我们想要收回那片湖林的意思说说,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复杂,说不定念在亲情的份上,他会卖了也说不定的。”
钟家老大钟不二点头道。
首座上的顾神士此时斜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握着侍立一旁笑颜如花扭捏作态的丫鬟玉手细细抚摩,一边瞥了瞥钟家的一干人等,慢条斯理地道:“真是麻烦!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你们强买也好,布擂也罢,都得把那片湖林给本院弄来!噢,对了,刚刚从宗院里得到传书,那片湖林的总价不得超过五十两黄金,另外,可以给他们再安排一处地方,人嘛,总是要生活的。”
“五十两黄金?!”钟不二以及其余三位钟家的主事者异口同声地惊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顾神士依然慢条斯理地轻轻捏了捏那娇艳万分、与三天前的挣扎乞求完全不似一个人的丫鬟玉手,淡漠地道。
“没……没问题。”
钟不二额上微微冒出了冷汗道。
“嗯嗯,没问题就好。那就这样吧。噢,对了,从今以后,你们钟家,就可以算作是我们霸云天士院的外事家族了,以后有关皓明湖的事情,乃至整个青山镇内的杂事,还是要倚仗你们打理的。”
说罢,顾神士懒洋洋地起身,勾搭着娇艳丫鬟的香肩,步离了大厅。
“大哥!五十两黄金,怎么会没有问题?当初我们卖给陈功的时候,就是一百五十两黄金了,现在都快二十年过去了,怎么的也得二百五十两吧?最不济,也得要一百五十两吧?五十两!打发乞丐还差不多,别说陈功了,就算是我钟叔通也不肯啊!”
微胖老者急忙道。
“二百五十两?你当顾神士是二百五么?唉!二哥,算了!你以为大哥他不知道吗?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顾神士乃是霸云天士院的天士,而且,他要买这块地,又不是为了自己,乃是为霸云院买的,谁叫那皓明湖是一个自涌泉水的自生湖,偏生对天士院有大用啊?五十两,肯定是买不下来的,堂堂七重天武者,怎么可能损得下这个颜面,除非,我们替顾神士补这个差额,可是这样一来,吃亏的就是我们了。要是我们不想吃这个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逼陈功答应接擂,然后让顾神士坐镇,如此一来,既省了金子,又除了大患,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瘦小老者狡黯道。
“三哥真是高见,借刀杀人。”从来寡言少语的钟家老四阴沉地道。
除了此四位主事者,其余二十多人并无座位,全都是钟家晚辈,只能围立四周,身在此处,不过都是听众看客,并无法插上半句,没有长辈询问,也不敢多嘴一个字。
“好了好了,谁叫我们是凡夫俗子,而人家却是逆天神士呢?争不过的,也没必要争。要怪,就只能怪小妹和陈功的命不好,偏生那皓明湖在他们的手里。老三说得对,我们钟家,不能吃这样的亏,再说了,七重天武者,我们也轻易不能开罪,与其如坐针毡,日夜提防,不如一箭双雕,永除后患!最要紧的是,顾神士刚才也说了,我们钟家,从今以后,那就是霸云天士院的外事家族了,从此以后,青山镇上,我们钟家的权势只会越来越大,陶家和陆家,迟早会被我们踩在脚下!掌控整个青山镇的,将会是我们钟家!既有霸云天士院庇佑,我们钟家行事,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钟不二沉吟了片刻后,凝重地道,语气极是严肃。
二十余位钟家子弟,听罢,脸上顿生狂喜之色,彼此低语议论开来。
“不过,知行在心,低调为人,是钟家的祖训,要不然,我们钟家也不会成为青山镇上的第一大家族了。今天宗堂之内,尽是钟家核心子弟;今日宗堂所说之事,亦是钟家机密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出去,否则,杀无赦!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明日起早,去皓明湖。”
钟不二又语带冷厉地道。



第二日,陈泊尚在睡梦之中,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陈泊深感诧异。
他家建在林子当中,周围除了一些家禽和树上的鸟儿无规律的叫唤之外,平常宁静得很,用陈泊现在的话来说,这里根本就是一处修心养性的休闲圣地。
就在陈泊想挣扎着坐起身来的时候,房门已经被推开来了。
鱼贯而入十多个人来。
陈泊当即躺着不动了。
“来来来,快给你的小表弟道个歉!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这么不懂事!小表弟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是不是?快快快。”
正是钟家老大钟不二。
钟良此时低眉顺眼,可是面对陈泊的时候,他的目光中又射出了几道凶狠的杀机来。
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揖了个大礼,一揖到底,嘴里道:“小表弟不要见怪,表哥给你道歉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心里不要记恨表哥。”
陈泊心如明镜,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从前的那副有些呆傻的表情,对钟良的道歉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钟良背对众人,面对陈泊,有些咬牙切齿,袖内的拳头都握起了青筋来。
对一个傻哑儿道歉,真是平生一件耻辱!
陈功立在房门边,这时突然呵呵一笑道:“小孩子玩闹一下,有什么可道歉的?钟良又不是要谋害石娃子,这个歉礼,重了一些吧?”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于是诡异的气氛当即弥漫开来。
钟不二,钟叔通,以及钟家主事者的老三钟仲谋,老四钟季礼等四人,脸色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来,不过他们也都是人老成精之人,这种不利于身份的表情只是一闪即逝,就神色如常了。
“要道歉,要道歉!虽然钟良年轻不懂事,更不会有谋害石娃子的念头,不过,石娃子这不是出意外了嘛,不小心淹水里受了风寒了吧?这都卧床好几天了,所以,一定要道歉。”
钟不二放低了姿态,赔笑道。
“是啊,一定要道歉,不管怎么说,石娃子的风寒也是钟良引起的,于情于理都不能逃避的。”老三钟仲谋也附和道。
老二钟叔通和老四钟季礼则只是赔着笑笑,并未开口了。
其余钟家后辈,除了钟良之外,尚有八人之多,六男二女,年纪最大者,约二十五六,最小的,则是钟良,年约十六。其中,更是包括了青山镇上号称‘青山双雄’的钟虎和钟豹,年纪轻轻,就双双达到了五重天武者的修为!此时他们背对长辈,瞧向陈泊的目光隐藏着冰冷的敌意。
陈泊心中冷笑,脸上却呆若木鸡,心中暗叹这个世界真是荒唐,表亲之间居然如此敌视,甚至还要把他置于死地?
那一刻,陈泊的心中,深深地种下了一颗冷眼对待这个世界的种子。
陈泊的母亲此时也在房内,脸色似乎有些为难。在她看来,两边都是亲人,这叫她如何插嘴?她只好排开了众人,蹲到了陈泊的床前,用手指为陈泊梳理额上的乱发。
陈功看看钟淑贤的举动,然后淡淡一笑向钟不二等人道:“也罢也罢,现在歉也道过了,石娃子又需要休息,我看不如就到厅堂里坐坐吧。”
钟不二连忙赔笑道:“对对对!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走走走,都出去,让石娃子好好休息。妹婿,请请请!”
接着,十余人转眼之间就从并不宽敞的房间里走了个干净。
陈泊的三姐陈水满眼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泊以及母亲,然后轻轻掩上了房门,也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陈泊以及他的母亲。
“石娃子,娘真希望,你能快乐无忧的生活下去,可是……你的几个舅舅,我的四个哥哥……却是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没想到,二十年了,他们还是把主意打到了你爹身上,娘真怕,怕你爹会吃了亏!你爹是这么一个温和善良的人,虽然武功比他们高,可是,心地实在太善良了,恐怕还是会吃了大亏啊。石娃子,有时候,娘一直在想,为什么娘会有这样的哥哥呢?可是……他们又是娘的亲哥啊……石娃子,你懂娘心里的苦吗?呜……呜呜……”
钟淑贤说到后,竟低声的抽泣起来。
陈泊艰难地伸出了小手,在钟淑贤的手背上握了握,似乎带着安慰之意。
此时的陈泊很想开口叫她一声娘,可是,隔墙有耳,他们近在咫尺,陈泊不想被他们觉察出任何破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陈泊,不仅心思灵动,目光敏锐,而且心智成熟,城府极深。
毕竟,就像钟淑贤所说的,虽然陈功武功是七重天,而且大哥陈山是五重天,二哥陈林是四重天,而三姐陈水则是三重天,但是,今天来的钟家众人,却几乎是精锐尽出。虽然钟家四位主事者都是六重天的武功修为,可是,四人联手之下,恐怕他的父亲陈功还真的没办法讨得到什么好处,何况沾亲带故,哪里下得了重手?此外,钟家尚有九位后辈,其中更是有钟虎钟豹这两个五重天修为名动青山镇的青山双雄,除了钟良,其余八人可都不是弱者。
何况,还不知钟家是否还在四周布下了什么埋伏呢!
陈泊虽然多年来一直沉浸于自我世界中,可是,家中兄姐可都是学文习武的,家里的书可不在少数,因此这个世界里的文字,语言,以及自家亲属的事情,还是了解的。
钟淑贤见到陈泊如此懂事,虽然不能说话,但却似乎听懂了她心中的苦,用手掌来摩梭她的手背,这就已经给了她极大的惊喜和力量了。
“我就知道,我家石娃子不傻,石娃子最懂娘心里的苦楚……”
钟淑贤眼含泪花,惊喜之中又带着一丝哀叹地道。
陈泊无言。
心中为这亲娘感到一丝怜悯,设身处地,处于她这样的境地,确实令人不忍。同时,更是为这娘亲的善良与纯朴感到温馨。
有母如此,更复何求?
于是已经发觉到身体内部发生了极大变化的陈泊,当即侧耳细听起来。
此时的陈泊,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经过那神秘符珠的洗礼之后,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显著的变化就是,陈泊发觉到,自己的耳力相比从前,已经大大加强了。
当然了,同时眼力和鼻力也都显著的加强了,只不过,此时,对于陈泊来说,听力显得更加有用。
虽然此时陈泊还是觉得移动手臂觉得吃力,要调动耳力去偷听大厅里的说话声,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或许是因为符珠对于身体的洗礼还没有完成之故,陈泊费了不少心力才总算凝聚起了精神,听到了大厅里众人说话的声音。
“妹婿,其实呢……我们此次来除了看望一下石娃子,让钟良给石娃子道歉之外,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想和妹婿商量一下。”
这是钟不二的声音。
沉寂了片刻。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妹婿听着就是了。”陈功的声音很温和,隐藏着一丝七重天武者应有的骄傲。
“呃……是这样的……这个皓明湖……是一个自生湖,湖水全是地底泉水积聚而成,据说……据说对神士宗院来说,有大用!不知妹婿有没有听过奇云州的霸云天士院?那是本州的神士宗院,凌驾于俗世之上的至上存在!霸云天士院的一个顾神士寻访到我们青山镇,得知皓明湖是自生湖,当即拍板决定想要买下来,据说这对霸云天士院来说有大用!妹婿……你看……”
钟不二声调起伏地说道,说起霸云天士院时,故意提高了几分嗓音,生怕听者听不清楚似的。
陈泊一听,心中猛然一动。
霸云天士院?
奇云州内竟然就有神士宗院?如此看来,神士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似乎并不罕见呢。也就是说,那神秘符珠上的五彩字符所言之事,也真的是确有其事了?
陈泊不由得心中微微激动起来。
“说吧,多少钱?”陈功依然以温和的声音道。
“爹!”
“爹!”
“爹,不能卖!”
陈泊的三个兄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陈泊的心里,同样也是不舍得的,虽然此地地处青山镇的边缘,较为偏荒,不过这在陈泊看来,不是缺点,反而是优点,无论是生活,还是修炼,都是上乘之地,不愧是七重天武者选中的地方。
“这个……妹婿,你听我说,那顾神士……那顾神士很是可恶,原本他是打算出五十两买的,不过,这几日他迷上了我们钟府内的一个丫鬟,把钱似乎都花到了那丫鬟身上去了,他想……他想……”
钟不二口遗为难之意地道。
“但说无妨。”陈功依然稳如磐石地道。
“爹!”
“简直欺人太甚!”
“神士有什么了不起?神士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陈泊的兄姐三人再一次带着腾腾的怒意同声道。
钟不二似乎并不在意几个外甥的愤怒之辞,连忙道:“顾神士他想以霸云天士院的名义,征用这片湖林。若是妹婿不服征用,可以接生死擂,到时候……咳,恐怕整个陈家就得毁了……”
这一次,陈泊的三个兄姐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兄长,既然是顾神士要征用这片湖林,那怎么却是兄长你们一家人精锐尽出,大有以势逼人之态,要我陈功马上就作出表态?顾神士却在哪里逍遥?还是说……兄长一家,已经把命卖给了顾神士,替他卖命来了?”
陈功依然镇定自若,不咸不淡地道。
“……妹婿说哪里话?我们钟家怎么可能被人当枪使呢……我们只是……多年没有怎么往来,顺便都来看看妹婿一家,而且石娃子受了惊吓,我们心中都是不忍,也看看他来的。”
钟不二微微断续地道。
“那么那个生死擂,由谁设下?又由谁坐擂?”
陈功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喜怒。
“这个……被逼无奈,确实是由我们钟家布设,而且,钟家之人别无选择,只能坐擂,而那个顾神士,则是坐镇,若是情势不对,他势必会上擂死决,到时候……唉……所以……妹婿,你不为陈家儿女着想,也该为淑贤想想,也该为钟家子侄想想。我们兄弟四人商量过了,若是妹婿一家人肯让出这片湖林,我们宁愿自破家财,赠予妹婿一家十两黄金,以资家用。”
钟不二再一次口吐为难之辞道。
十两黄金,约合千两白银,十万两铜钱,足够五六人的寻常人家生活至少十年以上了,对于寻常人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大数目了。可是对于当初舍得花下一百五十两的黄金买下这片湖林的陈功来说,显然太小气了一点。
“十两黄金?虽然少了点,但是陈家上下却是无所谓的。不过,兄长,别的事或许我不知道,但是,奇云州三大神士宗院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三大神士宗院无论哪一宗哪一院,若要征用俗世间的物产,必然不可能分文不给的,或许出价会低了一些,但也绝不会强征横夺的,并且,还会善加安排事主的家业诸事。兄长,那顾神士莫非是假冒的,竟敢如此猖狂,强取豪夺么?”
陈功依然淡若秋水地道。
大厅内当即冷寂下来。
勿庸置疑,陈功此话,捏到了钟家上下的软肋,令他们无言以对。
更是隐蔽地揭穿了他们的谎言。
什么被逼无奈,恐怕是巴结不已吧。
陈泊一直侧耳倾听,听完了如上之言,心中对于钟家更加鄙夷了。为什么自己的娘亲,却拥有这样的亲生兄长?从父亲的话里,陈泊已经听明白,似乎钟家在这件事当中,耍弄了一些阴谋诡计?
或者,那顾神士,根本就是一个假冒的了。
同时,陈泊也为父亲陈功的见多识广深为敬佩了,他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神士的事情。
当然了,事实上陈泊能听陈功说话的机会并不多。更多的时候,陈泊总是在湖心小岛上钓鱼,哪怕父兄亲姐就在皓明湖边练武,他也是根本听不到湖对岸的说话声的。
沉寂了片刻后。
“这么说来,妹婿你是准备接下生死擂了?”
钟不二的声音此时也变得生硬起来,被人揭破了面具,再装下去已没有意义。
“水妮子,去把你娘叫来。”
陈功并不理会钟不二开门见山的诘问,温和地道。
片刻后,钟淑贤就在陈水的挽扶下,离开了陈泊的房间。
陈泊则松嘘了一口气,挣扎着倚坐在了床头上,依然仔细倾听着大厅之内的说话声。
接着,陈功就简约地把之前所谈内容向钟淑贤说了一遍。
最后,陈功始终不改他的镇定本色,向爱妻儿女道:“生死擂,非生即死,我陈功虽为一家之主,可是,并不能在这重大之事之下擅作主张。我们习武之人,可以风餐露宿,可以尝尽苦难,可是,天武者的尊严却不容任何人轻易践踏,更不容许任何人以阴谋伎俩来坑害。如今此事,大家俱已看在眼里,心中自有是非标尺,我也就不多说了。是接下生死擂,还是奴颜屈膝,忍辱离去,苟且偷生,淑贤,山娃子,林娃子,水妮子,你们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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