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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方天画戟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穿越了历史的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r没错,就是未卜先知。\r但。\r如果当一个穿越者穿越到了三国后,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r端看南宫亮如何凭着一杆方天画戟,如何将纵横天下血舞到极致。...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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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之方天画戟》,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了历史的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r没错,就是未卜先知。\r但。\r如果当一个穿越者穿越到了三国后,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r端看南宫亮如何凭着一杆方天画戟,如何将纵横天下血舞到极致。...

《重生之方天画戟》精彩片段


国家,是人民生活稳定的根本保证。
皇帝,是一国家政治运转的的中枢。
如果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没有威严,那么国家势必动荡不安。
如果一个国家连政权都在动摇,百姓当然跟着深陷水火。
建安三年。
下邳。
今日,阴。
天空滚滚飘过阴霾的乌云,即使这几天歇了雨,空气中浑厚的湿润感依旧粘着在脸上。
“南宫将军,到时辰轮换城防了。”一个粗犷的汉子站在我身边大声说。我知道并非是他无礼,出身军中的汉子,总会有一副大嗓门。
“是吗?”我舒展了一下有点紧绷的身体,眼睛还是不敢离开城外杀气腾腾的军营。“这么快就到时间了,还真是有点不知不觉。”
若果现在是平时的承平时期,像我们这些统领了一些兵马的将军其实是不用亲自站在城墙上驻守城防的。然而实际上我们现在的确是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一点也马虎不得。
“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到曹操竟然会用水攻咧。”汉子伸出头看了看城墙下蔓延半边墙壁的湍急水流,捻着络腮胡的语气听起来仍有些心有余悸。“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强,终究还是比不上天威啊,一不小心就死了。”
“魏将军也会怕死吗?”我戏谑看着汉子。
军队其实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系统,它算是官僚,却和讲究等级划分职责分明的官僚系统完全两样。会在这样的乱世里参军的人,骨子里多少都会有点血性;能在死人堆打滚并且最后站起的人,身体多少有点骄傲强悍的本事。所以要想在军队里说得上话,要么,你得有镇服这些骄兵悍将的武艺,要么你得有让人敬服的威望资历。
不过大家都是同一级别的将军,况且我终究比汉子小上许多。而我之所以能够这样平等跟他开玩笑,当然是因为他打不过我,虽然我总觉得我还是有些特殊的身份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南宫将军这是什么话?”汉子涨红了脸。“若是在战场上厮杀,我魏续怕过谁来?就算是有朝一日死在战场上,这也是我魏续的命,怨他人不得!只是当兵的要是死在这样的天威下,多少有点玷污了军人的觉悟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叹口气。“刚刚只是个玩笑,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敬佩他堵上了性命去战斗的觉悟,但我确实对他的后半句话很不以为然。
战争,从来就是非常结果论的一件事。打仗就是要赢,不择手段也要赢。要是输了,不管你打得多么可歌可泣不屈不挠英勇顽强,你所有的努力都会被真实的结果全盘否定。
打仗不是打架,所以打仗不只取决于武力,端看谁最能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战争由武力强的一方取胜很正常,败者怨人不得;反过来若是力量较弱的一方用武力以外的手段填补了武力的差距从而获取了胜利的果实,你也不能怪谁,只能说自己蠢。
我也探出头,跟着魏续一起将目光投入脚下围住了城的河流里。
被曹军决了堤的河有两条,这两条河汇聚起来足以将整座下邳城覆盖在其间,但要命的地方在于其流速甚急,尤其前几天的绵延大雨不仅丰满了河道,更推波助澜了水的流速,将这场人为的决堤加工成了一场不亚于长江洪灾的大洪水。而下邳城现在更像是被孤立在长江中心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倒。
六年前我也曾有守城的经验,不过是跟在将军身边作为一名小校,并没有独自带兵。当时的敌人也没有那么阴险,只晓得带兵强攻,用人命去填――或许他们对自己兵将的战斗力真的很自信吧。
结果当然是我们输了,然后才退出了长安,辗转六年后再度陷入被人围城的境地。
“第二个没想到的是,曹军还真的敢用围城战术,”魏续将手搭在眼帘上,像是看见了远方随风飘扬的“曹”字大旗。“这都一个多月了他们不怕军粮耗尽么?”
他说的没错。
对比当年李榷郭汜的硬攻长安,曹操现在采取的围城战术无疑能更避免士兵的损伤,但同时也不可避免会拖长战局的时间。而且下邳城是一座大城,城外良田千顷,城内粮食还算够用,即使现在已经围了城,但曹军如果光想靠拖就拖垮我们,恐怕不太容易。
而且军粮的消耗速度可远比普通的粮食快,更可能的是在我们被拖跨之前,敌军就已经倒了。
“不过这只是针对普通的围城战术而言,”我将目光重新放在了脚下的河流。“正如刚才将军所说,天威不可测,就连像是将军这般身经百战的人物都如此害怕,底下士兵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当然久攻不下的敌人也会有急于求成的心理问题,但怎么算,终究还是我们吃亏些。”
“所以这场仗,完全取决于双方的心理素质和粮食消耗速度么?”魏续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魏续将军的表情有点奇怪。
“后发制于人啊,还是先指望我们的飞将军先拟定好对敌策略吧。”我苦笑。
即使多日来的连绵大雨不在,城内的街上还是没有什么人,往日热闹的景象在战争沉重的气氛压制下消退得无影无踪,像是触手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人们都窝在家里不敢出来,每天都在战战兢兢祈祷这场兵灾能够快点过去。
家里的粮食都要省着点吃,也不敢睡得太熟,以便在外面情况有变的时候能够最快反映过来。
屋外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风声鹤唳。
“明明发动战争的只是几个人,为什么连累到的却是所有百姓?”我落下手中的黑子。
“下棋的时候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先把下棋的思路想好再说。”他毫不犹豫落下手中的白子,轻而易举又吃掉了我大片的黑子。“你看,不专心的结果就是又被我吃掉了那么多棋子。”
“下棋我是下不过先生的,”我苦笑,看着他浑浊的眼睛。“所以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将军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他微微一笑,笑得很神秘。“不过若有一天将军站上了棋手的位置,请将军谨记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请先生指教。”
“如果将军怜惜棋子,那么就请将军尽全力夺取胜利,因为只有胜利的棋手,才能够将手中的棋子尽可能多地保存下来。”他严肃说,原本就有些苍老的脸显得更加沧桑。
他叫贾诩,字文和,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物。
因为六年前他正是攻破了长安的敌方军师,在一次巧合下被我俘虏了过来。于是他投降加入了本来就没什么谋士的我军,不为别的,只求将军能留他一命。
然而这六年来却没见他主动献过什么计策,当将军问他的时候,他也尽在说一些“好好好”‘、“同意同意”的敷衍,若非后来陈军师前来投靠,将将军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吸引了过去,也许今日他已在将军的怒火中变成一堆四分五裂的尸骨了。
但经常跟他下棋的我却知道,这人绝对是深藏不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把自己弄成一副白痴的模样。
此时房间的门被哐的一声大力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他看都没看在庭院里下棋的我们一眼,直接就从门口扬长而去。
这里并不是我的军营,而是将军的府邸。跟魏续轮班换防以后,我的公务是结束了,但在这里我还有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本来我是要直接晋见将军的,只是因为我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将军房间内,我才会在这里,暂时跟刚好路过庭院的贾诩下棋。
这个留着一缕飘逸山羊胡子的男人正是刚才我提起的陈宫陈军师,字公台。而看他一脸愤懑不堪的表情就知道,他献的计策又一次被将军拒绝了。
“说起来,公台兄的耐心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好呢。”贾诩随意笑笑。
“哈?”我讶异他的重点。“比起这个,以将军的脾气,到现在都还能忍受陈军师每天都在他耳边聒噪才奇怪吧?”
“其实公台兄心里是清楚的,”贾诩看着陈军师离去的方向摇摇头,落寞的眼里带着些许同病相怜的怜悯。“每次献计前他都知道,他献的计策十有八九是不会被温侯采纳的,只是他永远都不知道放弃,永远,都在等那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吕布此人凶猛无双,统兵能力一流,尤其在骑兵战法的使用上更是天下第一;他处事果断狠绝,丁原董卓他说杀便杀,杀得毫不犹豫。若为将,他必可成为足以匹敌西楚霸王的绝世猛将。但此人的缺点却同样跟项羽如出一辙,他分不出什么是好的计策,他没有识人用人的眼光。”贾诩冷笑道:“当年项羽放跑了韩信,冷落了范增,最后兵败高祖自刎乌江;今日吕布弃张辽高顺不用,听陈宫妙计不纳,我看将来他的下场,会和项羽有什么区别?”
“原来这就是先生从不主动献策,也未曾教我一计的原因么?”我从石凳上站起,走向那扇洞开的大门。
我想他应该注意到了,我的语气,很冷。
“我还当将军是英雄,原来也是听不得逆耳忠言之人。”贾诩的冷笑轻轻从背后传来,却如火上浇油。
我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领口,石桌上的棋盘被我扫落一地,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我知道先生聪颖,很多东西先生都看不上,以先生之能可以蔑视很多东西,就算先生蔑视我,我也会虚心接受。但请先生不要蔑视我家将军,蔑视我师父。”
“难道文和刚才所说,竟有半点谬误?”今天贾诩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他不但没有避开我的目光,口中的语气竟也越来越挑衅。
“如果先生觉得师父必败,大可趁早滚出城去。”我把他丢在地上,转身再次走向屋子。“南宫亮就算将战死沙场,也必将守护师父至最后一刻。”


“将军。”我向正坐在案几后专心翻阅竹简的男人行了个军礼。
屋外的光本来就阴暗得过分,屋内并没有点上蜡烛,因此男人的脸看不太清。
“是觉明来了。”他捏了捏鼻梁,看上去有些劳累。“不是说过了吗?没有人在的时候,直接喊我师父就可以了。”
即使强如师父,在被曹军决河围城的这一个多月以来,过得也并不比在城墙上站岗警戒的士兵轻松。
文和先生说得对,一个棋手,的确肩负了要带领手中棋子赢下棋局的责任。这份责任同时如同诅咒,一旦沾染上,就唯有以死解脱。
但棋局是两个人的棋局,有胜负之别。正是因为经历过失败,那种伴随失败而来的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迷惘,那种现实与计划完全两样的落差与打击,才会那么沉重得刻骨铭心,才会不想再经历一次。
才会被遮住了双眼,分不清哪条才是胜利之路。
尤其是要在一盘死局内杀出一条强势逆天的血路时,这副早已经历过多次失败的身躯,纵然强壮如昔,又还能承受得了几次再度失败的负担?
但即便如此,师父也是很努力在思考战胜曹操的方法啊!你们不要在事不关己的范围内把一切都说得那么简单好不好?
“将军就是将军,即使将军传授给我武艺,也不能改变什么。”我谢绝了师父的好意。
毕竟将您这位在我失去以往记忆时救了我的命,又承蒙授艺的男人简称为师父,太折损我对您的憧憬了。
“也罢。”师父挥挥手,像是累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不叫便不叫,反正我的一身功夫你已尽数学完,欠缺的只是经验与实战磨练,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了。刚好,我最近也忙,你可以替我指导一下玲绮那丫头。”
“是。”
“女孩子家,习武什么的纯属玩闹而已,反正也不用她上战场杀敌,你随便教下她,应付就好。最重要的还是城防,在这一点上我可不允许你马虎了事。”
“是。”
“好了,你刚刚才从城墙上下来吧?先回去休息吧。”师父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竹简上。
“是。”我拱手告辞。“军务虽然繁忙,但此刻曹军并没有攻城的意思,将军大可抓紧时间休息。”
我走出房间,贾诩当然早已离开庭院,就连被我愤然打翻的那盘棋也被收拾带走。
我叹口气。这棋局,显然是没有分出胜负的机会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今日竟是我住在这下邳城中的,最后一天。
被别人叫醒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看到了城外满满的火光像是要烧掉这片天空,直到我匆匆忙忙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师父才铁青着脸告诉了我详情。
“侯成和宋宪魏续抓了陈宫和高顺,献城了。”师父看着城外直冲天际的火光,他的脸色很漠然,我看不出他心里真正的情绪。“曹操现在就在外城,这回,真是货真价实的兵临城下了。”
“那三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咬牙切齿说道,抬起头看着师父刚毅的脸孔。“将军,趁曹军还没有彻底对下邳包围完全,请将军快走!以将军的武力,大可冲出重围,东山再起!觉明愿意留下断后!”
但师父只是摇摇头,说出了令我难以置信的话。“这本来就是我引起的战争,何苦让他人来承受后果。我既然赌上了要称王称霸的觉悟,我当然输得起,等会我就会向曹操投降。”
等等,我听见了什么?我的耳朵疯掉了吗?
“将军!”我骇然大叫。“你可是天下无双的战神啊,怎能轻易认输?”
我无法相信我的憧憬,我的偶像,就这么放弃了努力。
“觉明,我累了。”师父完全没有看向我,他的眼神不断流泻出一种黯然的情绪――那是迷惘,是被褪去了自信外衣的,自暴自弃。“以前在丁原和董卓手下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武艺天下无双,无论什么官职,都觉得委屈了。直到自己亲自当了主君,才直到这位置有多么难坐。”
“师父……”我呆呆看着颓丧的师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神?”师父冷冷笑着,一点生气也没有。“从长安出逃已经六年了,我亲自带兵打的仗却败多胜少,就是眼下我唯一能掌控的下邳,都是靠别人不在偷袭抢来的,这样的我,算什么战神?陈宫高顺张辽,前前后后为我献了多少计策,结果你也看到了?现在还被跟随了多年的部下反叛,这样的我,如何称得上战神二字?我,不过是一个徒有蛮力的人罢了。”
“师父……”像是被师父的悲凉笼罩感染,我连开口都显得非常犹疑。
我本来就是不太会说话的个性,到了别人需要安慰的时候就更派不上用场。
一双手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微微留着山羊胡的汉子。
是张辽。
这么说或许有些太过目中无人了,但他的确是师父的武将阵营里,除了“陷阵营”统帅,我军的超级战将高顺外,我唯一看得上的将领。
“没用的,南宫将军。”张辽也是一脸沉痛的黑色表情。“将军心意已定,谁也劝不了了。”
然后他偷偷看了师父一眼,这才悄声说:“刚才将军还要我们割下他的头颅送与曹操,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
“虽然我这次投降未必会死,但我始终放心不下貂蝉和玲绮。”师父继续说。“文远,觉明,你们分别带上她们两个各自躲起来,然后趁曹操无暇彻底掌握下邳的时候,带着她们俩,逃出去。”
师父抬眼,城外的火光越逼越近,照亮他的眼。“如果最后我没有办法活下来,她们俩,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于是我这才看见师父周围站着两个女扮男装,还故意把自己弄丑的女人。而其中有一个居然还是昏的!
“拜托南宫将军了。”貂蝉夫人把那个昏倒的女人推进我怀里,然后微微躬身。
不得不说,即便换了一身男儿装扮,貂蝉夫人依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难怪六年前师父肯为了她冲冠一怒,宰掉董卓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虽然我觉得貂蝉夫人只占其中一部分原因。
但,这昏倒在我怀里的玲绮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玲绮那丫头说什么也要留下来,所以我把她敲晕了。”师父淡淡说。
我愕然。这师父,到了这时都还是改不了这么粗暴的作风么?
“拜托了。”师父还是没有看着我们,而貂蝉夫人也已经站到了张辽身边。
于是我点点头,抱着怀中的女孩转过了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张辽将军的眼神里闪过一些异样。
那像是一种不甘,更像是一种失望。
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选我做玲绮小姐的护卫。或许是因为我够强,或许是因为我能够随机应变――这倒是真的,虽然我嘴巴是笨了点,真正要行动的时候,我的思维还是转得蛮快的。
不过,其中有一个原因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够听话,不像玲绮小姐总是时不时干出一些令他哭笑不得的事来,连我在一旁看到都感到很头痛。
但。
如同师父对家人的珍视,我也有不可触及的底线。
以前我从不反对师父的意思,只是因为他从未触及这条底线。
正如我昨天跟贾诩所说的一样,我南宫亮,誓死守护将军到最后!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谁让你是我失去了以往记忆以后,最对我恩重如山的人。
今日的天空像是自昨天的延续,阴沉沉的漫天乌云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吹起旗帜飘扬的风并没有十分猛烈,却像是一把会融化的寒冷钝刀,不停摩挲着渗透进皮肤。
“真没想到你也会干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吕玲绮放下手中惨遭割喉的尸体,然后迅速扒下他的外衣为自己披上。
“好歹别用这种鄙视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无法坐视将军这样送死,跟你爱好的恶作剧完全不一样。”我也迅速更换曹军的外衣,趁城墙上曹军的巡逻队还没走到这里的时候,当然跟我做着同样动作的还有十几个人。
说实话,原本我只是打算在安顿好吕玲绮以后自己一个人偷偷来劫法场的,但现在的情况却根本超出了我的预想之外。
因为当我刚迈出将军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就明白连我本身,也落入了某人的算计当中。
“哟,将军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温侯要说服将军,还得费上一番功夫呢。”他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脸运筹帷幄的贱笑。
说实话我当时完全傻掉了,因为我以为他肯定会趁乱逃跑,逃出这个禁锢了他六年的地方。然而他现在却大喇喇站在我面前,还是特别没骨头站没站相的样子。
完全不像六年来,那个总是混吃等死模样的他。
我呆呆看着贾诩手中的扇子,第一反应竟是――“这么冷的天气,先生还摇扇子,难道不觉得冷吗?”


我探出头,心里默默估算从这里到城墙下那块大空地上木台的距离,那里说不定就是法场。
城墙下突然响起军队独属的肃杀踏步声,我看见不断有曹军士兵在木台周围集结。
换句话说,时候不多了。
“你的箭法行不行啊?”我回头看着一脸杀气的吕玲绮。呼啸而过的风扬起了她的发。
“你以为从小到大教我射箭的人是谁啊?”吕玲绮瞪了我一眼,俏丽娇小的面容上鼓出脱缰的野蛮。“你以为在辕门射戟的男人又是谁?”
我笑笑,按照贾诩的计划走下楼。
这大小姐虽然喜欢胡闹,但总不至于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含糊。在听到她这副语气后,我就放心了。
那正是她自信的象征。
不过比起我,更深受她这脾气重创的人却是师父,以至于师父敲在她脖子的那一记甚重,重到我完全没办法解开。
所以她如今之可以生龙活虎站在城墙上等待时机狙击刽子手,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哎呀,小姐被敲晕了?这下可麻烦了,因为要解救温侯,小姐的箭术是必不可少的咧。”贾诩弯下腰看着吕玲绮昏昏沉睡的脸,专心致志的样子像是要数清楚她有多少睫毛。
而我则持续傻眼,不知道这个一向大智若愚的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先离开这里吧,”贾诩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迈着**步走。“总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小姐弄醒不是?”
“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家将军的么?”我呆呆跟上,像是一个被他牵线摆弄的木偶。“为什么还要救他?”
“我不知道其他人给那些主公当谋士是为了什么,不过对我而言,我只是想找一个能让我物尽其用,发挥所有才能的舞台。如果我没能找到,那么我宁愿让自己埋没在茫茫人海中。”贾诩没有回头,他七拐八拐绕进一个偏僻的巷子,而我只有乖乖跟在他后面的份。“希望温侯遭此大败,能改下他知人不用的怪脾气。”
我看见他忽然打开一扇大门,然后里面走出几个兵士。我大概扫视了一下他们,发现都是熟悉的面孔,每一个我都叫得出名字。
都是誓死效忠师父的兵士。
但贾诩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和他对弈了六年,也整整输给了他六年,我深知此人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出手的,而他一出手,就必定胜券在握。但这次他不仅是出口献计,看上去还有亲自上阵的打算,却只是为了师父不知道“会不会产生”的改变,我绝对不信。
但无论如何,若有他相助,这份原本完全希望渺茫的计划,如今总算是能看到胜利的光芒了。
至于吕玲绮是怎么被贾诩弄醒的我压根就不清楚,因为所有的过程是在暗室里发生的。不过这位大小姐真不愧是师父的女儿,神经大条得够可以,醒来的时候双眼迷蒙还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搞到我差点以为师父敲晕她的那一记下手太重,导致她跟我一样失去了记忆。
此时我已走下城墙,然后悄悄混在了围住了法场的士兵群中。
十二月的风吹过,吹来的并不只有寒冷的冬意,还有三个被绳索紧紧绑缚住的人。三个锐气尽失的人。
而其中最显眼的,当然就是走在正中间不断挣扎、那个高大魁梧的狂猛汉子。
我并不认为这是师父怕死,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从即使站在这里,也能听见师父叫骂不停的“大耳贼,汝忘恩负义!”的愤恨声音来看,曾经的手下败将、如今寄身在曹操那里的刘备现在确实害他不浅。
我叹口气,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这样的情况,贾诩早就说过了。
“为什么我要你们直接在法场劫人?”贾诩神色怪异看着发问的吕玲绮。“曹操身边有多少军队?多少猛将?夏侯兄弟、典韦、许褚,还有刘关张,你有几个打得过?你说是在曹操身边劫人容易,还是在曹操绝对不会亲身到场的法场劫人容易?”
“这我当然知道!”吕玲绮涨红了脸,显然被人看成白痴让她有点恼羞成怒。“我是问你怎么那么肯定曹操就会杀我爹?要是他接受我爹受降怎么办?”
“以曹操的爱才之心,他当然有接受温侯投降的可能,不过你别忘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刘玄德。”贾诩解说的时候也依然孜孜不倦摇着手中的折扇,他说这样看上去很有智者风范。
“刘备怎么了?”吕玲绮显然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我爹好歹救过他的命,他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刘备的祖先,这四百年大汉王朝的开国帝君本来就是个流氓,他本人又是在市井中长大的,你觉得他的人品能高到哪里去?”贾诩笑了出来,但我觉得他这次的笑并不是鄙视吕玲绮,而是在讥讽那一个只是匆匆见过几面的人。“更何况,拥有了吕布的曹操就更难击败了,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坐视这样的局面出现。”
“你的意思是,他也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我在一旁听得背后发冷。如果是真的,那这个整天装出一副谦卑模样的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贾诩脸上突然咧开一副不负责任的嘴脸。“谁知道?我也是猜的,当然猜错了也很正常啊。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出温侯吧?不管曹操接不接受温侯的受降,早点做些准备,总好过到了确认曹操要杀温侯再来临时计划强吧?”
法场上吊着三根粗大的绳索,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师父三人已被押上了绞邢台,三个刽子手正往他们的脖子上套绳子。
我抬起眼,看见城墙上微微闪过三道凛冽的寒光。
时候到了。
一道流星飞过。
法场上三个正在套绳子的刽子手愣住。
他们愣住的原因当然不是在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他们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动力。
因为一杆枪,同时贯穿了他们的身体,然后炸裂出三朵凄美的血花。
没错,那杆枪正是小弟亲手掷出的。
然而曹操真不愧是带兵的名家,意外陡生,但他的兵却没有浪费一刻时间在错愕上,马上就反应过来对我拔刀相向。
但三个在法场上突兀响起的重物坠地声,又瞬间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原来就在全场士兵都在三个刽子手被我一枪贯穿的瞬间,三道锐利的铁箭便已破空而至,迅速射断三条飘飘荡荡的夺命绳索。
“这叫声东击西啊笨蛋。”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双手向旁一伸,抓住左右两颗脑袋在身前一碰,然后抢下两杆枪,顺利趁乱冲上法场。
这是第二次声东击西!
“觉明?!”师父迷惘看着我,然后一股极端的情绪在他刚毅的脸上爆发开来――别误会,那绝对不是大难不死的狂喜或感激。“我不是叫你带玲绮逃跑吗?!你他娘的给我回来干什么?!”
“师父你开什么玩笑?要是我真把你扔在这里,玲绮那丫头醒了会把我打死的!”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当然不能承认我是主谋,以免让师父的怒气更加升级,不过如果事态是按那样的形式发展下去我真的觉得不无可能。
“少扯淡!”师父瞪着我大吼。“玲绮醒了吧?这箭就是她射的吧?南宫亮你厉害啊,老子下的手你也能弄醒?!”
我啧啧称奇。城墙那么高,隔了这里那么远,这男人却依然知道这箭是谁射的,真不愧是我憧憬的战神。
此时终于有一个曹军士兵冲上了法场,却被一杆突如其来的铁箭射穿脑袋,失去了生命的尸体顺着铁箭的力道飞了出去。
但来自城墙铁箭的支援终究有限,因为我瞥见已经有人组织士兵准备冲上城墙。
“师父你要骂能逃出去再骂么?”我一枪割开捆绑师父三人的绳索,然后将手中的长枪递给他,另外一杆枪自然是递给了旁边同样大难不死的高顺,苦笑说。“不然我们大家就只有跟你一起陪葬的份啦。”
“一边看着!”师父暴喝站起,将手中的长枪当戟用,一记猛挥,就将近身的十几个军士全部击飞。
即使不是最顺手的方天画戟啊,师父仍是最不可理喻的超级暴力!
“谢了。”高顺将长枪扔回给我,他那一边的倒下的尸体也相当可观,满地的兵器根本随便他捡。
我笑笑接过长枪,然后向另一边坐在地上的文弱书生伸出手。“走吧,公台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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