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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宝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这是一个傻缺怎么地扑腾也逃不出大尾巴狼手掌的故事。她胆小怕事,只希望此生平稳安乐。偏偏撞上他,人生变得复杂又诡异。一个拼命地逃,一个悠闲地追,终究抵不过一句。我爱你,并且必须占有你。=========================⊙▽⊙=============求求求收藏和推荐各种求么么哒~\\(≧▽≦)/~...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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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你是我的宝》,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傻缺怎么地扑腾也逃不出大尾巴狼手掌的故事。她胆小怕事,只希望此生平稳安乐。偏偏撞上他,人生变得复杂又诡异。一个拼命地逃,一个悠闲地追,终究抵不过一句。我爱你,并且必须占有你。=========================⊙▽⊙=============求求求收藏和推荐各种求么么哒~\\(≧▽≦)/~...

《你是我的宝》精彩片段


如果一早知道今天的英语课会上得这么惊心动魄,迟宝宁肯期末抱个鸭蛋回家,也不会来上课。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这一刻,迟宝只想把自己打包扔出宇宙。
三百多人的大教室,因为英语老师的暴政座无虚席,迟宝的过去就这么轻易地被面前这个衣着华丽却面色不善的女人准确无误地广而告之了。
“迟小姐,看你年纪轻轻,一副天真相,想不到骨子里的臊味这么重呢。我们家秦砚有未婚妻这件事你不知道么?我知道,我们家条件好,你也不用这么急着爬上我儿子的床吧?小蕊这孩子也是善良过头,要不是我早知道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当秦家的媳妇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没妈要的东西,跟个做小偷坐牢的爸爸长大,麻雀就是麻雀,一辈子都是,难道真能做凤凰?”中年女人亲昵地挽着陆馨蕊的手,看着迟宝的眼神充满鄙夷,不屑,轻蔑和警告,“今天我来这里,希望你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想耍手段进我们秦家的门,除非让我死。小蕊我们走。”
高贵的秦夫人自顾自地说完这些,就拉着同样趾高气昂一副原配表情的陆馨蕊走了,只留下三百多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唏嘘。
“原来秦砚学长和陆馨蕊真是一对啊,我早就看出来了。没想到学长品味还这么特殊,居然还找迟宝这样的丫头,陆馨蕊可是我们系花诶。”大家发出心知肚明的低笑声。
“没想到她真豁得出去啊,倒贴学长,大概是穷疯了吧,现在学长妈妈都追到学校来了,超丢脸哦。”
“诶,你们没听到么,她爸爸是小偷。说不定,还有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呢。”
“原来以为她成绩好是读书用功呢,其实是勾人勾得用功吧?”
“还有还有,她每天跟着木卉,也真是不害臊啊,木卉可是校花诶,真是不要脸,真以为自己也美若天仙呢。”
上课铃声如期而至,议论的内容却越来越精彩,饶是见惯风雨的英语老太也控制不住了现在的场面。
此刻迟宝的脑子早就一片空白,右手死抓着水笔直到失去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努力阻止眼泪掉下来,嘴里还不停喃喃,声音越来越大,“我爸爸才不是小偷。”
迟宝一点也不了解现在自己的处境有多尴尬,英语老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上课的铃声也接踵而来,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愈发清晰地穿过耳膜,一下一下重击她的心脏。
教室炸开了锅,一下子喧闹不止。迟宝低着头,不再说话,也不肯离开。
“老师,迟宝同学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去医务室。”清亮的声音,来的人干脆利落地整好迟宝的东西,连拖带拉地把迟宝弄出了教室。
老师也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你们还想着考试及格么!都给我安静!”众人八卦的心情依然热烈,听到老师的吼声后,才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安静。等到大家回过神来,早就不见了迟宝的身影。
“想哭就哭,憋着干什么。”正是木卉把迟宝从教室中解救出来的。
大学有时候就像个八卦风暴中心,一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大家知道。上一秒秦太太还在颐指气使,下一秒迟宝委屈的脸就被挂上了校网。
木卉一早知道这个笨蛋肯定会不知所措,那个孬到没种的秦砚也铁定不会出现澄清事实,抓着手机就往迟宝的教室跑,现在也只有自己能给她一点依靠了。
迟宝的初恋,大概就要这么无疾而终了,她命中注定似的成了炮灰。
迟宝一路被拖到学校后山的长椅上,凛冽的风吹醒了她当机许久的脑袋,委屈也从胸口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眼眶早就红成了一片,看到木卉,迟宝才毫无戒备地哭出声音来,“卉卉,我爸爸不是小偷。”
“知道了,你爸爸不是小偷。”木卉重复着迟宝的话,一向火爆的脾气也不经意温柔起来。自己都被说成女妖精了,还惦记着她那不靠谱老爹,也活该她一辈子做笨蛋被人欺负。
木卉抱住嚎啕大哭的迟宝,轻声地温柔安慰,“哭吧,哭完姐姐带你去报仇。”
后山一片很少有人来,迟宝哭得愈发带劲,鼻涕眼泪全沾上木卉的衣领。木卉的洁癖躲在她为数不多的温柔耐心背后,随时等待爆发。
终于,“迟宝宝你够没够,要哭就哭,不会哭得干净点嘛!”整个后山响彻着木卉的爆吼声。
迟宝一听木卉的吼声,原本已经进入尾声的抽噎再一次大爆发成嚎啕,这一次恨不得让全校都听见。
翻遍迟宝的书包也没发现纸巾,木卉再漂亮的脸蛋也绷不住了,“姑奶奶,你在这慢慢哭,我去给你买纸。”临走还不放心,“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揍回去,打坏了姐姐赔,听到没有!别再傻乎乎只给人欺负!”
迟宝哽咽了几下,表示她听到了。
木卉没走一会,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子聚满了乌云,瞬间大雨倾盆而下,迟宝哭着从长椅上跑到树下。看着暴雨倾盆,迟宝觉得连老天都在为自己受了委屈而哭泣,因此哭得更加毫无形象,一屁股落到了地上,靠着树干继续忘我地发泄,她胡乱把袖子当做纸巾,一下子抹得到处都是。
“同学,这个给你。”暴雨中,樟树下,同一时空的某人,终于忍受不了迟宝的不拘小节,而选择了出手帮忙,赶紧递出一条手帕。
泪眼朦胧中,迟宝看到一条叠得整齐的深色格子手帕,上面还有弥漫着的肥皂水的清香,“我不用,谢谢。”迟宝的眼睛和自来水龙头一样收放自如,知道这树下还有别人的时候,马上就止住了哭声和眼泪。
迟宝努力绷着的要哭不哭的包子脸说不出的圆润,驱使着宋繁的双手,让他只想上去捏个痛快。
宋繁也知道现在不是做坏事的时候,只微笑着看着哭泣的迟宝。
刚才宋繁沿着小溪一路走到这附近,中途却下起大雨,无奈跑到树下躲雨,远远就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背带裤,扭着一个粗麻花的姑娘哭得全然忘我。宋繁出于礼貌没有打扰人家,只好躲在树的另一边。
只是雨下了好久,她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湿透。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暂时收起眼泪,磨磨唧唧地移动到树下躲雨,过不久,原本止住的哭声又开始魔音缭绕。
也许手帕可以让她收住眼泪呢,宋繁是这么想的,怎么可以有人哭得这么惊天动地,于是毫不犹豫地掏出手帕递给她。
“没关系,不用你洗。”宋繁是看出迟宝小眼神里的迟疑,笑着继续递手帕的动作。
迟宝想起木卉临走时候的话,难道这么快就有人欺负上来了?
“我朋友一会就来了的。”哭得太猛烈导致迟宝话还说不全,冷不防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此时迟宝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你看,她马上就来了。”迟宝翻出手机,“卉卉。”
“迟宝宝,俞夏他住院了,情况好像很严重!你哭完了么?你晚上没课就回我家去,我去个医院就回家,会给你买好吃的。你自己听话,我先挂了。”木卉同学的气势从手机中散发出来,丝毫不输给这瓢泼的大雨。迟宝还没问到更多的消息就被无情挂掉了电话。诶,自古以来重色轻友才是王道。
“那个,手帕还能借我么?”迟宝接受现实,这雨下的这么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总不能让这个陌生人一直对着一副鬼脸。
宋繁笑着递上,又绅士地后退一步。
一时间除了雨声,树下一片静谧。
“谢谢你的手帕,我会买条新的还给你。”哭过以后,迟宝感觉舒服多了。东西不是自己的,强求也不行,男人也一样,她试着让自己豁达一些,接受这个事实,也努力和此时身边唯一的活人交流起来。
“我这手帕可是朋友亲手做的。”宋繁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啊?是这样。”迟宝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女红,小小害羞了一下,“如果你不是很嫌弃我的手艺的话。”
宋繁笑得更开怀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辞了。”
“好说好说。”迟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想到刚才自己哭的撕心裂肺,这个男人一定认为自己是一只鬼呢。
迟宝看到男人没闲着,手中那个像炮筒一样的单反,隔着雨帘咔嚓咔嚓拍个没完,一时好奇,“你是搞艺术的嘛?”
宋繁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看迟宝,依旧笑得花枝乱颤,“对啊,我搞艺术的,以前我就想着哪天能做个世界级的摄影大师。”
“我听说,玩单反穷三代呢。花不少钱吧?”迟宝从小都在钱眼里挣扎,对银子这类东西特别的敏感,一问出口又觉得自己不够礼貌。
宋繁被这个耿直的小姑娘再一次逗乐了,“是费了不少钱,不过现在当着爱好玩了,我有正当工作的哦。”
迟宝红肿的眼睛慢慢清明了些,看得清眼前这个男人,高高瘦瘦的,一身做工考究的休闲服,看着也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最关键的是他有一张相当好看的脸,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动作也显得那么绅士。
迟宝心里却不停打鼓,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迟宝的脸像包子,性格也是包子,只是有时候,直觉会格外的准。
这次特别非常意外的准,当然呆傻如迟宝,当下在没吃饱的状态下没法了解这个严峻的事实。
“咔嚓。”在迟宝盯着人家的俊脸出神的时候,宋繁毫不客气地记录了迟宝此刻的狼狈,“今天太糟糕了,拍个照可以去霉运哦。”
迟宝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那是我的肖像权。”一句话软软的,毫无气势。
“既然如此,作为精神赔偿,手帕就不用还我了。”宋繁没有否认,说出一个交换条件。
可以有这么无耻的人么?迟宝略有点抓狂,“可是我现在很丑。”迟宝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偏离主题了。
“不会,我保证照片里你是漂亮的。”宋繁最擅长的就是连哄带骗,“照片洗出来,就给你。”
迟宝一年四季难得照个相,虽然是在这么窘迫的情况下,也不可抑制地心动了,自己好像都没有多少照片。
“那你记得给我照片。”占小便宜的心思战胜了自身权益。
“手机拿来。”宋繁此时的绅士品格已经消失殆尽,不客气地从迟宝手里拿过手机快速地输入一串数字,“这是我手机号,可以随时找我。”
“你不会是,想追我吧?”迟宝恍然大悟,这不是泡妞必备勾搭步骤么。
宋繁被自己的口水微呛了一下,抚平了胸口,慢慢蹲下靠近依然坐在地上的迟宝,“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不客气了。”宋繁从来不是甘愿吃亏的人,他的笑容不再温和,右边的嘴角勾得那么高,眼神中金光闪烁,他改用右手拖住单反,左手穿过迟宝略显凌乱的发丝轻轻扣在树干上,“你一定不要忘记,我的名字叫宋繁。”


大雨就像迟宝的眼泪戛然而止,湿润的空气中混杂着水泥地和青草的味道,太阳也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乌云,穿过宋繁的肩头直直照进迟宝的眼睛。时间停滞下来,迟宝下意识地闭起双眼,双手掌地,依靠手臂的力量把脑袋狠狠地砸向宋繁。
动作在一瞬间完成,同时发出两个啪嗒声。一个来自宋繁手里的单反,此刻无辜的单反君悲戚地躺在地上,死伤不明。另一个则是宋繁英挺的鼻梁,鼻子之于脑袋就如同鸡蛋之于卵石,宋繁感受到一股暖流到达了鼻尖。
迟宝撞了人已然心有戚戚,再抬头一看,人高马大的自称为宋繁的男人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手里的单反砸落在地上,目测价格不菲的镜头似乎好像大概没什么损坏,严重的是宋繁鼻子里出来的一条红色不明液体。
爹啊,她迟宝手无缚鸡之力今天却把一个男人打出了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去看医生嘛?会不会被勒索?那个照相机坏掉的话大概需要自己卖身多少年啊?
迟宝表情呆愣,心里却不停咆哮,到底该咋办啊!
宋繁最初有些措不及防,一会就了然了,敢情这小姑娘是个暴力萝莉!
宋繁用袖口抹掉鼻子上的血,露出两排森森白牙笑得愈发灿烂,“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对我负责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带你去医务室。”迟宝总算反应过来,这家伙现在最需要的是棉花。迟宝爬起来想上前扶病患起来,也许是刚才哭得太起劲,还没站稳就一阵头晕目眩,没了重心的脑袋再一次狠狠撞击了宋繁的鼻子。
双管齐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迟宝抬眼就看到漂亮的鼻子下面冒着俩血泡,更是傻乎乎地咧着嘴笑了出来。
“这难道是你表现喜欢的特殊方式?”宋繁疼得直冒冷气,一边忍着疼还不忘逗弄小朋友。
迟来的羞窘终于让迟宝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刚才这个男人都说了些什么!血气一下子冲到头顶,迟宝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带你去看医生。”迟宝挣扎着起来,她其实很想逃掉,这得赔多少钱啊。
宋繁不介意地擦掉鼻血,回头抓起自己的宝贝小老婆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镜头大概是要报废了。”
报废!就那么轻轻磕一下就报废了?迟宝一下子正襟危坐,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这镜头要多少钱啊?”
宋繁觉得这姑娘像只兔子一样,肥肥胖胖,眼睛红红,此时还紧张地望着自己,直接忽略了她的提问,想问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要追债了么,都问到名字了,该不该报个假名字,让他找不到我?迟宝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决定坦白从宽,“迟宝。”
“吃饱?”什么怪名字?
“迟宝,迟到的迟,宝贝的宝。”迟宝知道干坐着是逃不掉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先把受害者扶起来,迟宝一米六出点小头的个子,力气却大,虽然吃力,居然把宋繁这个大个子扶起来了。
“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宋繁不客气地把整个手臂挂在迟宝肩上,一面装着柔弱,一面又要防止压坏迟宝,样子十分的滑稽可笑,所幸此时路上没有人。
迟宝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家伙从刚开始就一直在玩耍自己!包子脸已经红透到脖子,迟宝决定沉默是金,一路闭紧嘴巴。
显然宋繁不这么想,去医务室的道路那么长,他是不愿意自己一路都那么苦闷的,“吃饱同学,你成年了么?看着不像是大学生啊。”
迟宝最讨厌别人喊自己吃饱,最讨厌别人质疑自己的年龄,宋繁同志一下子踩了两个地雷。
“我叫迟宝,不是吃饱!还有,姐姐已经十九周岁了!”迟宝的小宇宙爆发了,斜眼看着将大半个身子搁在自己身上的宋繁,“再有!我是撞断你的腿还是闪了你的腰,为什么要一直一直靠在我身上!”
宋繁感受到迟宝的愤怒了,拽着自己的左手就往前抡,小小的个子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宋繁一个趔趄差些就要出糗。
这种情况,宋繁也只好讪讪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身体上不能继续揩油,只好可怜兮兮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个镜头也就一万五,宝宝你不要太有压力。”
宝宝是谁?谁是宝宝?还有那个一万五是个什么鬼!
迟宝又要哭了,老天都觉得刚才自己哭得不够惨,不够苦吗?迟宝又开始计划起逃跑路线。
“好像到了哦。”迟宝内心挣扎不已的时候,宋繁出声告诉迟宝他们已经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只有一个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悠闲地看着报纸。
老太太一看到迟宝进来还拖着一个大高个,摘掉老花镜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说起来这里的原因,迟宝又不好意思起来,“那个,医生,我刚才不小心,给人把鼻血撞出来了,您赶紧给他看看吧。”
老太太抬头仔细打量起迟宝身后的宋繁,年轻人长得很高,身材挺拔,五官端正,只是鼻头红红的,还有未擦干的血迹,一副特别有修养又有礼貌的样子,再看先进来的迟宝,眼眶红红,一看就是刚哭过。“小姑娘吵架也得有个度啊,把自己男朋友打成这样也有点过了,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这么冲动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大打出手啊?”
老太太一边唠叨一边拿了棉花和酒精过来,熟练地用镊子夹一撮棉花,沾上酒精,递给迟宝,“拿着,给你男朋友擦擦。没什么大碍,回去注意卫生就好,再有什么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那个,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说起男朋友,迟宝就想起秦砚了,在今天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开心,迟宝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除了爸爸和卉卉以外,也有人觉得她是珍贵的,迟宝觉得自己是被宝贝的。那是迟宝的初恋啊。只是现在,还剩下什么?秦砚和自己,还算什么?刚才秦砚的妈妈站在自己面前所说的话还历历在耳,是自己破坏了别人的感情吗?可是为什么秦砚都不告诉自己?秦砚只是想和自己玩玩而已么?
宋繁看到迟宝的反应,也大概明白刚才大雨中,这个小丫头为什么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了。失恋呀,谁没年轻过呢。
宋繁表情也不自觉地凝了下来。
“不是你男朋友?那你把人家打成这样,还哭得那么伤心干什么?”老太太质问地铿锵有力,不容迟宝一点反驳的余地。
迟宝接过镊子,强忍着又翻腾上来的情绪不哭出声音,手已经不能保持镊子的平稳,深一下浅一下地擦过宋繁的鼻子。
手臂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迟宝第一次对视宋繁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也很长,眼光深邃,好像黑洞。
宋繁看到了迟宝的无助,也不忍自己的鼻子继续惨遭毒害,握住她的手臂,顺着手腕一直到达掌心,接过迟宝手里的镊子,“我自己来就好。”
无处不在的老太太又出声了,“都打出血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看你男朋友都认错了。”
迟宝红着眼眶转到老太太的方向,您老人家是哪里看出来他是我男朋友,他什么时候认的错?
“医生,他是我叔叔,刚刚真的,是不小心,撞到,他鼻子的。”迟宝哽咽的时候也不忘一通鬼话,推推宋繁的手臂,“叔叔,你和医生,解释,一下。”
宋繁也很想哭,叔叔这个称谓真的适合自己么?
“大夫,我女朋友特别害羞,快别开她玩笑,到时她不原谅我,可得赖您啊。”宋繁会让她如意嘛?开玩笑。
看着宋繁小人得逞奸诈又不失帅气的脸蛋,迟宝结巴了。一下子哭也不是,骂人也不是,打人那更是不可取,只好干瞪着眼。
“宝宝,我好了,我们走吧。”宋繁放下手中的镊子,拎小鸡似的把迟宝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抓着单反站起身,对着老太太道,“麻烦大夫,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老太太挥手表示了解,还不忘对着迟宝嘱咐,“小姑娘,回去记得给你男朋友补补血啊!”


一路憋着笑的宋繁拉着一路憋着气的迟宝走出校医务室,漫无目的地晃荡在校园里。已经有学生赶着去上下面的课,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看到他们了。
在校园里,流言是以光速传播的。这些人看到迟宝,都放慢脚步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他们的声音太远听不真切,但是他们眼里的不屑和鄙夷像刀子一样结结实实地扎进迟宝的胸口。
迟宝第一次觉得学校怎么那么小,她不能辩解,只能默默地把脑袋压得更低一些。
宋繁走在迟宝前面,抓着她的手臂,偶一回头就看到意志消沉耷拉着脑袋的迟宝,他敢打赌迟宝同学一定又在哭了。
宋繁发现,和迟宝认识的短短一个多小时里,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她都在哭。宋繁不明白的是,如果只是失恋,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人露出唾弃的表情,就好像看到过街的老鼠。
宋繁有点心疼这个陌生的小姑娘,看到此刻的她就像看到五年前的自己,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更加不忍心。有些事情即使已经成为过去,伤口结了痂,却还是会留下深深的疤。
宋繁温柔又坚定地握住迟宝的手,希望带她尽快走出这个地方。迟宝的手很小,很软,肉呼呼的非常有质感。
不期然地,软绵绵的爪子从宋繁手中挣脱出来。
宋繁看到迟宝把头抬起来,依然红肿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过去。”不等迟宝开口,宋繁先出声问她。
迟宝不回答,只是从背后把书包放下来,掏出纸和笔,刷刷在纸上写着什么。
“欠条给你,我会尽快把钱凑齐。”迟宝犹豫着把欠条递给宋繁,又犹豫着问,“那个坏掉的镜头可以给我吧?”万一修一修还能换钱呢。
自始至终宋繁都没有提起需要她赔偿的事,倒是迟宝记得这么牢。
这姑娘是诚实过头还是呆傻过头了?
见宋繁不接欠条,也不把镜头给自己,只是就那么站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宋繁的眼睛很深邃,就算在大白天,也散发着煜煜星光,教人挪不开眼。迟宝赶紧把头贴到胸口,不再和宋繁对视。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逃跑的,我挺老实的。你有我的手机号,还有欠条。”宋繁依然不为所动,迟宝有点急了,周围的人已经渐渐涌到身边,将他们两个围了起来。
“我把这个镯子抵给你。”迟宝急了了地脱下手中的银镯子,连带着欠条使劲往宋繁手里塞。
宋繁没有接受也不推拒,迟宝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迟宝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了东西就准备离开。
背好书包,迟宝郑重地对宋繁说,“镯子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赎回来的,你不要弄丢。”迟宝满脸不舍地看了镯子最后一眼,“再见。”
趁着人群还没有聚拢,迟宝飞一样地跑出了校门口。
徒留宋繁一个人看着迟宝远去的背影。怎么可以那么小一只,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书包就那么一晃一晃的,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宋繁握着手里的东西这么想着,最后她连镜头都没拿走。
现在这个风尖浪口,迟宝是死也不肯回宿舍的,宿舍里另外三个女生和迟宝一样是大三,英语系的同班同学。因为迟宝年龄小很多,平常看起来又呆呆的样子,宿舍的人基本把她当空气一般。迟宝胆子小,更加不敢和她们靠近乎,每天除了和木卉一起吃饭玩耍,就只有呆在图书馆啃书学习和外出打零工了。
迟宝飞速撤离学校这个是非之地后,开始仔细思考,应该去木卉的家,还是去医院看望一下俞夏学长。
迟宝决定直接去木卉家。她一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惨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学长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今天校篮球队和隔壁大学有一场友谊赛,林俞夏学长作为主力兼队长肯定要去的。
听木卉那焦急的口吻,学长大概又受伤了。
木卉和林俞夏,都是学校数学系的天才学生。
木卉大三,林俞夏大四。
本来两个人郎才女貌,在一起是理所当然,众望所归。只是林俞夏智商太高,严重压抑了情商的健康成长,为人木讷慢热,根本不会明白木卉这个美丽的校花整天围着他转是为了什么。
木卉喜欢林俞夏,心里却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一直以来也默认两人之间没可能。
两个人愉快地做了三年小伙伴却依然只字不提在一起的事情,只有迟宝这个局外人站在边上看得着急干瞪眼。
想到这里,迟宝深深地叹了口气,卉卉外表看起来像个骄傲的公主,骨子里却比自己还要自卑。
一路晃神,慢慢吞吞磨磨唧唧的迟宝终于到了木卉家。
木卉的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在外国驻守。他们在木卉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木卉的外公外婆都住在国外,而爷爷奶奶都在BJ生活,木卉谁也没跟,选择了就自己这么一个人磕磕绊绊地长大。
现在木卉的父母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小孩。对他们来说,木卉的存在也只是过去一起生活过的证据,仅此而已。
他们给了木卉一套房子,另外每个月都会给木卉花不完的生活费。
木卉是个小富婆,她不需要为生活发愁,木卉可以一个电话呼朋唤友,派对狂欢,醉生梦死。
可是无论闹得多晚,她最后还是只能一个人呆在大房子里等待每一个天明。
她不快乐,她只有一个人。
表面上看,木卉总是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迟宝,把迟宝护得滴水不漏。可事实上,在很多年前,是小小的迟宝拯救了木卉。
木卉再强势霸道,她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
房子在一个顶级的小区里,二十三楼,顶层的复式。
抛开所有的不幸,住在这里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和木卉比起来,迟宝就是一个整天为银子发愁的穷鬼。
迟宝走出电梯,和木卉家的门对视了好久,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有钥匙,应该怎么进去呢?
木卉给了迟宝一把自己家里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平常迟宝都小心地收在寝室的柜子里,今天出来那么匆忙,肯定是没带了。
迟宝掏出手机拨通木卉的电话,她的手机却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迟宝有点急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想来想去,迟宝都有点不放心,决定去离学校最近的医院看看。
迟宝跑遍了附近的三家医院,问了很多护士医生,都没有一个叫林俞夏的人,而木卉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迟宝急的满头大汗,想着他们是不是已经回了学校或者去了木卉家。学校,迟宝是不敢去的,只好回去木卉家碰碰运气。
可是迟宝今天没有任何幸运可言,木卉家里还是没人。
迟宝靠着门沿坐了下来,一瞬间觉得自己悲凉无比,没有地方去,没有安慰,甚至没有希望。
百无聊赖的迟宝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想再去回忆今天的一切。只是饥饿让她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
迟宝觉得自己脑袋昏昏,加上心情低落,一点也不想觅点食物安慰一下五脏六腑,她想着要是能这么饿死就好了。
如果真是那样,卉卉一定会追着自己的尸体大骂居然敢死在她的家门口,爸爸看不到自己一定会很伤心难过。
迟宝的脑袋越来越重,从五点一直等到了十点,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恍恍惚惚,“说好要给我带好吃的,骗子,有异性没人性的,我真的要饿死了么?”
要说此刻再想着自己去觅食已经行不通了,迟宝发现自己发烧了。
“为什么整我,我最近明明没干坏事。”自言自语的模式一旦开启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一点也不想饿肚子,再也不饿肚子了。”
联想到这一天下来的遭遇,迟宝又开始哭了。
迟宝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过去十九年都没有今天一天流的眼泪多,今天的环境特别适合,四周没人,那么哭一下发泄掉坏情绪,有助于日后的身心健康。
做完心理建设的迟宝,开始撒了欢地哭,整个空间都是她的嚎啕声,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忘记跟自己保证,“宝,宝啊,今,天就,随你,哭,以后,都不许,了。”
迟宝有一个大绝技,可以在哭得最惨烈的时候一下子收住哭声,“今天是个大差评,以后都要好评每一天,至少要好评一年。”
“迟宝宝你真的很厉害的,以后一定会有很多钱,很多美男子,很多爱你的人,所以你不要再哭了,穷和失恋迟早都是会烟消云散。”
迟宝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放开嗓子嚎,“学费,也没有,还,欠别人,一万五。秦砚,这个魂,淡,有,未婚妻,还敢,招惹我,魂淡,魂淡,魂淡!”
又一轮地干嚎声渐渐平息下来,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迟宝宝,你还有两个月的暑假,可以赚很多钱。说不定,明天就能遇到一个美男子,他一定特别爱你。你还有爸爸,你还有卉卉。”迟宝冷静地为自己分析。
“可是,真的好饿好难受,想吃饭,想睡觉。”说完又开始嘤嘤低声哭泣,迟宝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瞎哭了,全身一软化作一滩烂泥铺在大理石上。
“今天是不是特别怂?秦砚他妈妈大小声的时候,我就应该呛回去的。”迟宝躺在地上强打起精神,中气十足的模仿自己的语气,“是你儿子臭不要脸自己贴上来的,你嫌我我还嫌你儿子呢,不帅还喜欢装酷,不聪明还情商低,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骂完人显然让迟宝舒心不少,躺在冰凉的地上,感觉到了自己心脏还在强烈地跳动,感觉周围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将要坠入无边的黑暗里。
迟宝不再为自己争辩,不再流眼泪,只是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房顶暖暖的黄色灯光。
“如果觉得饿,我一点也不介意请你吃顿饭。”
眼前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有一双熟悉的眼睛,灿若星河。
逆着灯光,迟宝看到他笑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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