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夜晚，街上车水马龙，灯光璀璨，一派盛世繁华。
苏林站在街边，心情复杂地望着对面的黑暗小巷。
“快点还钱，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妹妹这个病啊，至少得十五万能治好。”
“哎呀，人家现在都没给我结钱，我哪来的钱给你们工钱，都老实等着吧。”
两年前，苏林的父母出车祸去世，留下了大笔的债务，剩下他和妹妹相依唯命，靠着打工努力攒钱还债，可辛苦在工地做活挣的工钱，又一直被老板拖欠不给。
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妹妹又得了病！
“看来只剩下卖肾这一条路了！”
苏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前闪过妹妹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下定决心。
“哎，苏林，你怎么还不进去，医生都等急了。”
随着声音，一阵呛人的香风袭来。
一个穿着紧身包臀裙，浓装艳抹的年轻女人，踩着小高跟，扭着腰肢跑过来。
“小红。”
苏林露出笑容。
这是他为了还债休学打工后认识的女朋友毛艳红，是他这几年的艰辛生活中，除了妹妹之外，唯一的温暖。
卖肾这事，也是毛艳红给联系的。
苏林想去拉毛艳红的手。
可毛艳红却不经意地闪开，催促道：“快走吧，这种手术都是有时间要求的，可不能耽误。我求了好些人才联系到。”
说完，扯着苏林的胳膊，就往街对面的小巷里走。
小巷破败肮脏不堪，污水横流，连个路灯都没有。
两人拐了好几个弯，最后进入一幢老旧的写字楼，在四层“赵大夫西医诊所”门前停了下来，按着约定的方式，三长两短敲门。
房门无声而迅速地拉开一条小缝，一脸横肉的精壮男人隔着门缝瞄了一眼，这才将两人让了进来。
可刚一进屋，就有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冲上来，一左一右夹住了苏林。
苏林意识到不妙，奋力挣扎，又大吼：“小红，快跑！”
可毛艳红却站在那里没动地方。
一个胖得跟猪一样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一脸嘲弄地笑道：“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这时候都不忘了照顾女朋友，小红，你可是选了个好男人啊。”
毛艳红扭着腰，小跑着过去，挎住胖男人，摇着他的胳膊，娇声娇气地道：“发哥，你不要笑人家啦。”
苏林惊得目瞪口呆，“小，小红，你……”
“别叫了，小红也是你能叫的。”
毛艳红一脸厌恶地看着苏林，“天天叫个屁，要不是发哥安排，你以为老娘会看上你这种穷鬼？还想拉我的手，还想搂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还想娶我？呸，让我跟你一起做个最底层的穷鬼啊！”
胖男人一巴掌拍在毛艳红的屁股上，呵呵笑道：“你这小骚货，给你记一功，今晚我好好奖赏你，哈哈哈……姓苏的，叫你死个明白，我叫高大发，专做卖器官这生意的。小红是我的手下，专门钓你这种穷鬼来卖。
她隔三岔五带你去做体检验血，就是为了做配型。迪拜那边有个王爷要换心脏，跟你配上型了，啧，人家王爷就是大方，一个亿啊，你这穷鬼能卖这么多钱，这辈子也值了。
你也不亏，享受了小红好几年的温柔服务，她床上功夫不错吧！哈哈哈……”
“哎呀，发哥，人家不是天天晚上回来侍候你，哪会让他这种穷鬼碰的嘛。”毛艳红使劲贴在高大发身上，扭来蹭去，煽着鼻子，夸张的说，“一股子穷馊味儿，站得近了都觉得反胃，我连手都没让他拉过，不过还真是好骗，这还对我死心塌地的呢，呵呵呵……”
苏林怒火满腔，咬牙切齿地怒骂，“你们这对狗男女……”
夹着他的大汉一巴掌煽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口鼻流血，“敢骂发哥，找死啊！”
“哎，哎，下手轻点，打坏了，一个亿你拿啊。”高大发瞪了大汉一眼，掏出个皱皱巴巴地手帕，假惺惺地上来给苏林擦血，一边擦一边笑咪咪贴到苏林耳边说，“我看过你妹妹的照片了，真水灵啊，好好调教一下，往夜总会里一送，那就是大红的头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