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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登基了吗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死于亲弟弟和丈夫一碗牵机药的赵盈,重生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这一年弟弟还在努力扮演人畜无害小绵羊,渣男还在拼命凹深情人设想要做驸马,只有大公主不一样了——她想当皇帝!...

主角:   更新:2023-08-08 0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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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公主今天登基了吗》,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于亲弟弟和丈夫一碗牵机药的赵盈,重生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这一年弟弟还在努力扮演人畜无害小绵羊,渣男还在拼命凹深情人设想要做驸马,只有大公主不一样了——她想当皇帝!...

《公主今天登基了吗》精彩片段


第一章地狱归来
仲夏时节,蝉鸣蛙叫。
上阳宫灯火通明,长信宫灯掌起了数十盏。
小宫娥捧着镀了金的盆,盆里盛满了冰,鱼贯而入,带入正殿中去的,是一室清凉。
床上赵盈鬓边仍旧盗出汗来,刘淑仪捏着帕子,咬着牙,上前三两步,替她擦了干净,又柔着声吩咐宫娥:“再取冰来。”
她话音才落,替赵盈擦拭汗珠的那只手,手腕猛然就被人给擒住了。
刘淑仪惊愕之余忙回身看,却对上一双地狱归来般的眸。
九幽黄泉,最刺骨寒凉,能把人冻死的。
“元……元元,你醒啦!”刘淑仪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我去叫人传太医……”
“你别忙。”
一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昏睡的久了,是这样的。
可赵盈原是一直清醒的——这一整日,浑浑噩噩的,耳边有人唧唧喳喳的说话,一时像是赵澈,一时又有刘氏。
她清楚地知道,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十四岁的这一年。
重生在赵澈“吃醉”了酒,借酒撒疯,大闹上阳宫,又“失手”拿青瓷双耳瓶,差点儿没在她头上砸穿个洞的这一年。
赵盈冷着一双桃花眼,抬手去抚自己的额头,被刘淑仪一把握住手:“你头上有伤,千万不能碰的。”
她心下冷笑。
这女人,装腔作势一把好手,从前被她骗得团团转,今日之事,不正是她得意之作吗?
“赵澈呢?”
刘淑仪看她要撑着起身,姿态放的极低,弯腰去扶她,却被赵盈一把挥开。
她咂舌,叫挥春。
绿衣的宫女上前来,把人扶起,再取了大靠枕给她垫在身后。
坐起了身,舒服了些,赵盈终于抬手摸上自己的额。
赵澈这一瓶子砸下去,怕想要她的命才是。
刘淑仪见她冷笑,一时慌乱:“元元,澈儿他还小……他是叫人挑唆着,多吃了两杯酒。
这吃醉了,人是糊涂的。
他这会子已经知道错了,正跪在外头,你……
他好歹是你亲弟弟,你骂他两句,出出气,这事儿……明日你父皇回鸾,若知道了……”
她支支吾吾的,大概是怕惹毛赵盈。
赵盈嗤了声,顺势就把她的话接过来:“明日父皇回鸾,若知道他拿花瓶砸我的头,知道我的伤,是他的杰作,他少不了要挨一顿毒打,近些时日,也总要失了父皇欢心,刘娘娘,是不是?”
刘淑仪有些尴尬:“元元,他毕竟……毕竟是你亲弟弟,虽然养在我这儿,到底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你也不忍心看你弟弟……”
“刘淑仪,我的头,是我亲弟弟砸的,他差点儿没把我砸死!”
赵盈突然拔高了音调,原本沙哑的嗓音,倒显得尖锐。
上阳宫正殿里安静得很,小宫娥大气不敢出,这才越发显得赵盈声音透亮。
她翻身要下床,可伤在头上,眼前一晕。
挥春眼明手快,一把把人托住了。
赵盈攥着她的手腕借力,缓过劲儿来,眉头紧锁:“御医院的人都死了吗?”
刘淑仪呆若木鸡。
这怎么……挨了赵澈这么一下,性情……还大变了呢?
从前的赵盈,虽然也跋扈,但并不刻薄。
她有着受宠大公主的骄傲得意与矜贵,也有一副柔善的心肠,像极了她的生母宋贵嫔。
这……这咬死不松口,她还真想要她弟弟的命?
刘淑仪回过神的时候,赵盈早就叫挥春扶着往门外走去了。
她一拍脑门儿,心道坏了。
赵澈跪在外头呢。
她待要追上去拦,却连赵盈一片衣袖也没能碰到。
挥春不动声色的格开她,搀扶着赵盈稳稳当当的出了门。
灯火合着月色,映照在上阳宫正殿前几十口栽满荷花的水缸里,月光皎洁,荷花清香。
赵盈深吸口气,要不是头上有伤,还挺舒服的。
有眼色的小太监抬了张鸡翅木官帽椅出来,她坐下去,才正眼看“瑟瑟发抖”的赵澈。
他合该跟刘淑仪是亲生的母子才对。
真会演。
赵澈跪的久了,双膝疼的厉害,这会儿见了她,咬着下唇,那月光打在他脸上,竟衬着他脸色都白了三分的:“皇姐,我……我吃醉了。”
“你今日吃醉了,大闹上阳宫,砸了我的头,明儿再要吃醉,便该去闹皇后娘娘的凤仁宫,后儿还有太后的未央宫,到最后——”
赵盈眸色一凛:“赵澈,你是三岁的孩子吗?”
赵澈吃了一惊:“皇姐?”
“我三岁时,就已经知道什么叫敢作敢当了。”
赵澈艰难的吞口水。
十一岁的少年郎,跪在上阳宫中,显得那样无助又可怜。
他吸了吸鼻子:“我砸伤了皇姐,合该受罚,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可明日父皇回鸾,叫父皇知道,我……我……”
他急的快要哭出来:“阿姐,饶我这一次吧。”
他叫阿姐,不是皇姐。
刘淑仪一旁听着,忙就帮腔:“他还小,元元,你饶他一回,我保证,以后好好约束管教,再不叫他去胡闹吃酒,更不叫他惹事生……”
非没说出口,赵盈叫了她一声。
声音清冷,没半分善意。
刘淑仪声音戛然而止:“怎……怎么了?”
“赵澈养在你宫里六年了,你约束管教,就教得他厮混吃酒,大闹长姐寝宫,更有甚者,出手伤人。”
她斜着眼风扫过去:“你把他养的这么好,我该叫父皇好好恩赏你。”
“不——别……不是,元元,他真的知道错了,我,我也是一时没看住他。”
天气原本就又闷又热,她着急,鬓边越发盗出汗,秀美的脸上挂了汗珠,连妆容都变得不精致起来。
“差不多得了。”
赵盈点着官帽椅的扶手:“你打算留宿我上阳宫吗?”
她才不敢呢!
她想起来了,赵盈刚醒过来,和她四目相对的眼神——地狱归来之人。
她从前就不太敢惹赵盈,什么时候不是捧着她,顺着她,现而今,端足了大公主架势的赵盈,真的很吓人!
刘淑仪忙不迭下了高台,往赵澈身边,一弯腰,才要把人拉起来的。
赵盈淡漠的声音又自头顶传来:“赵澈,跪在上阳宫好好醒你的酒吧。”



第二章立威
第二天一大早,刘淑仪就又来了。
太医才来请过脉,开了方子,回太医院煎药去。
挥春领着小宫娥给赵盈传上早膳来,站在一旁伺候着布菜。
赵盈抬眼瞧见她,手上的象牙箸一顿,再没胃口了。
一大早就来倒人胃口!
这女人如今放肆的很。
她的上阳宫,她也敢入无人之地,连通传回话都不必,径直就进门了!
刘淑仪却不自知,硬着头皮凑上前,拉了她身旁圆凳就坐,看着一桌菜色,陪着笑:“是该吃的清淡些,这伤还没好,可千万别大鱼大肉的吃。
你最爱吃鱼的,也别叫底下的奴才一味地哄你高兴,那东西对伤口怕没什么……”
象牙箸碰着白玉碗,发出一声脆响来。
赵盈横一眼过去:“刘娘娘,一大清早,你不在自己宫里预备着父皇回鸾接驾,又跑到上阳宫做什么?”
刘淑仪脸色一白,抿着唇:“元元,澈儿他在你这儿跪了一夜,这会儿人恹恹的,都蔫儿了,你……我把他带回去,好不好?”
“大清早你跑来求情的?”
赵盈站起身,在刘淑仪的手没能攀上来之前,先远离了她:“你往来我上阳宫,连通禀都省了,刘娘娘,你还真是关切赵澈,连我看了,都快被你感动了。”
刘淑仪表情一僵:“我知道,我知道从前我多骄着他,你昨夜里说的也对,平日里我是该约束管教,否则他昨夜也不会冲撞了……”
“你错了,他不是冲撞,是行凶。”
赵盈旋身往小暖阁的拔步床去坐下:“你吵到我休息了。”
她才刚来!
这臭丫头!
她囫囵话还没说上两句!
偏偏昨夜里赵盈实在是把她吓着了,这会子逐客令一下,她又不敢坐着跟赵盈说话,一时扭扭捏捏,坐立难安。
赵盈再不开口,就那么冷冰冰的乜她。
刘淑仪磨磨蹭蹭的起身,恨得牙根儿痒,还得软着嗓子试图再求:“你把他扣在上阳宫,这么多的奴才,看着……他这样子跪,元元,你便看在你母妃的份儿上……”
“聒噪。”
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眼风扫过挥春,又丢下送客两个字。
刘淑仪的话,就再也没能飘入她的耳朵里去了。
等送走了人,挥春回来时,脸色有些难看。
赵盈手边儿放了她最爱的红豆糕,刚吃了半块儿:“她又跟你说什么?”
挥春说不是,面色为难的上前:“三皇子晕过去了,可您不发话,没人敢去伺候,刘淑仪出门,正好撞见,险些要哭天抢地的闹起来,奴婢唬了她两句,她才淌眼抹泪的走了……”
赵盈嗤了声,眼底全是不屑:“叫人去打盆冷水,把他给我泼醒。”
“公主,会不会……”
“我怎么说,你怎么说。”赵盈睇一眼,但心下知挥春是为她好,才想开口劝,面色到底缓和许多,不似对着刘淑仪那般,“再把宫里头所有的宫娥和太监,都叫到前殿去。”
·
今日天不错,天清气爽,惠风和畅。
赵盈叫人挪了太师椅置于殿前,她端坐着,居高临下,能把台阶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赵澈浑身湿透了,显然有她发话,泼水的小太监丝毫不敢手下留情。
他似在发抖,人瑟缩做一团,低垂着脑袋,几乎要把头拱进自己怀里去的。
她一时觉得通体畅快——前世他们给她喂下牵机药时,也曾这样居高临下的看她,看她头足做牵机状,看她痛苦,看她生不如死。
小宫娥们站了两三排,赵盈扫了一圈儿,视线定格住:“留雁,昨夜里,挥春她们几个都在殿内服侍,我醒来时候,怎不见你?”
被突然点名的宫娥身上的嫩绿宫装是有绣花的,显然同外间洒扫,不入流的小宫娥不太一样。
她喉咙一滚,上前半步,蹲身做礼才敢回话:“奴婢在看着您的药,御医说,那药罐子不能离了人,火候若错了,药性便差了,大公主吃下去,是不顶用的。”
赵盈哦了声:“那今早挥春她们又在殿内伺候我早膳,你是又去给我煎药了?”
留雁硬着头皮说是。
那一个字,音调短促的才从喉咙里挤出来,赵盈冷笑着:“问你两件事,你如实说,我给你留个体面,你再有一个字扯谎——”
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留雁鬓边早盗出冷汗来。
她扑通一声跪下去:“大……大公主,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昨夜里赵澈吃醉了酒,来上阳宫大闹,是不是你给他开的门!”
留雁下意识就想摇头说不是的,可是话到了嘴边,突然就不敢了。
她死死地抿唇,抖的筛子一般:“是,是奴婢……可奴婢不知三皇子是吃醉了的,这才给三皇子开了宫门……”
“今早刘淑仪过来,没叫人通传回禀,进我上阳宫,倒好似入无人之境,又是你放她进来的吧?”
“奴婢是……是看刘娘娘挂心三皇子,又,又一大早,说怕您的伤不好……”
赵盈一眼睇过去,给了挥春一个眼神。
挥春早在留雁开口前,就已经迈开了步子下台阶,此时她话音刚好落下,挥春人刚好在她身侧站定住。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甩在留雁左脸上,脸颊登时红肿一片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留雁叫打懵了,愣怔须臾,眼泪簌簌往下掉:“大公主,大公主奴婢冤枉的呀!奴婢在上阳宫伺候了您六年,从来尽心尽力,是忠心耿耿的呀!”
“你尽心尽力的为刘淑仪打听消息,自然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婢。”
赵盈打断她,点着扶手,一递一下的:“拖下去,仗四十,给刘淑仪送回去,要怎么发落,叫刘淑仪自个儿裁夺,我听她的。至于我宫里的这些人——”
她站起身,背着手,四凤小金冠下的垂珠,迎风晃着。
小宫娥们偷偷抬头,偌大的宫殿前,只有大公主一人,威仪赫赫,吓得匆匆忙忙又低了头不敢再看。
“若有不肯在上阳宫服侍的,今日收拾东西,我叫挥春送你们一个好前程。若不走,来日再有敢吃里扒外,泄露上阳宫事的,一律打死,再没二话!”
“至于你,赵澈。”
她步下台阶,走了一半,又停住:“母妃去得早,我是你长姐,没能教好你,自有我的过失。今日你便跪在这里,等着父皇銮驾回宫,自与父皇言明你所作所为,你服不服?”



第三章回鸾
圣驾回鸾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昭宁帝送了冯皇后回凤仁宫,临要走时,冯皇后柔声把人叫住:“元元伤在头上,澈儿年纪又还小,真不用我陪你去吗?”
“车马劳顿,你也累了。”昭宁帝反握她的手,又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先歇着吧,我亲去看一看。”
冯皇后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目送了他出凤仁宫,一路摆驾往上阳宫去,眼下,阴翳一片。
从凤仁宫出来,昭宁帝捏着眉心冷声吩咐:“去传御医,告诉内府司,这个月不必安排刘氏伴驾了。”
旁边人一一应了,打发了小太监照办去。
等仪仗至于上阳宫,昭宁帝明黄身影迈过宫门时,其实远远地,就能看见正殿台阶下跪着的,缩成一团的赵澈,只他身上多了件水绿颜色的披风,那不是他的衣物,自然也不是赵盈的。
他背着手,一递一步走近,在赵澈身旁站住脚,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虚弱不堪的儿子,沉声叫他。
赵澈像是才惊醒,猛然抬头,眼底闪过惊恐:“父……父皇。”
昭宁帝冷笑声:“你怕什么?昨夜里你好威风,醉酒闹事,闹到你皇姐的上阳宫来。”
“儿臣……儿臣是……”他上下牙齿打颤,也不知究竟是怕的,还是冻饿的,到后来,什么也说不出,就俯首拜下去认错,“儿臣知错了!”
昭宁帝置若罔闻:“披风哪儿来的?”
“孙娘娘来看望皇姐,见儿臣,儿臣虚弱,给儿臣披在身上的……”
他声儿渐次弱了,到最后,只剩鼻息似的。
昭宁帝眼风转过,旁边小太监才敢上前去。
上了手一摸,果然滚烫的:“皇上,三殿下发热了。”
自作自受的混账东西。
“把他先送去偏殿,等御医来了,叫去给他诊脉。”
他大步流星,朝正殿方向而去。
进殿时,赵盈正往嘴里送一块儿红豆糕,一时见了昭宁帝,先压了压眼皮,敛去眼底情绪,平复好半晌,才娇声叫父皇。
昭宁帝眼角隐有了笑意,才瞧见拔步床上另一侧坐着的孙婕妤。
一大一小,眉眼间三分肖像。
他几不可闻叹气:“红豆糕是你给元元带来的?”
孙婕妤起身来做礼问安。
她原是苏州人,说话时,吴侬软语,正似浅唱低吟:“昨夜里妾安置的早,今儿一早听见刘姐姐的哭声,打发人来问,才知道大公主受伤。
可也赶巧了,小厨房才做了红豆糕,妾也不知大公主能不能进旁的,就只带了一碟子红豆糕,想着大公主也爱吃的。”
昭宁帝叫她起身坐下说话,自己已经在赵盈身旁坐了下去。
他看赵盈头上包的严实,不住皱眉:“包成这个样子,他拿什么砸的你?”
赵盈像是后怕,肩头一抖,瑟瑟的:“我那只青瓷双耳瓶……”
她的那只青瓷双耳瓶,昭宁帝当然知道。
那是她生母宋贵嫔生前最喜欢的一只瓷瓶。
宋贵嫔去后,遗物大多由昭宁帝亲自收了起来,放在赵盈这里的,也不过五六件而已。
“这个混账东西!”
昭宁帝黑着脸,眼底的心疼也褪去大半。
赵盈冷眼看着,心底的不屑越发浓烈。
她实在怕面上带出不该有的情绪来,只好再低一低头,不敢叫昭宁帝看见她的眼,甚至是她的脸。
这举动落在昭宁帝眼中,却柔弱至极。
他以为她怕了,抬手想去揉她头顶,可手抬了一半,怕碰到她伤处,于是转了方向,落到她肩头去,把十四岁的少女往怀中带了带:“别怕,父皇回来了,有父皇护着元元,没有人再敢伤害元元了。”
赵盈心中冷笑:“父皇,澈儿他……他昨夜疯了一般。
我实在是吓坏了,也气急了。
今晨他跪的昏死过去,我……我叫人泼了他一盆冷水……
我心疼他,也惦记他,可是一想到,他拿母妃留给我的双耳瓶,要杀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她眼尾红红的,小声啜泣着:“他还好吗?”
昭宁帝心都要软化了:“你理他做什么,冻死他也是他活该!如今动辄对着自己的长姐喊打喊杀,再纵着他,来日还不知要做出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赵澈何止是大逆不道啊。
前世他不声不响的,仗着母妃在昭宁帝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仗着她的诸多维护与扶持,弑父弑兄,强占皇嫂。
十一岁的赵澈生的白白净净,一双眼澄明清亮,小绵羊一样,就是用他这副伪善的外表,骗过了她,甚至骗过了昭宁帝十几年。
赵盈不愿在昭宁帝怀里多待,挣扎出来:“刘娘娘昨儿来,今儿也来,她大约也是关心我的,可我有些难过,她总想替澈儿求情。”
她两只手交叠着,捏着自己的指尖,头一垂,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父皇,刘娘娘养了澈儿几年,他们就像亲母子一样。
澈儿闯了祸,刘娘娘会为他奔走求情,作为我的长辈,却也能放下面子,在我面前,百般示弱。”
“如果母妃还活着——”
她声儿嗡嗡的,隐隐能听出其间的委屈与失落:“我想母妃了。”
“刘氏一大清早还跑来你这里闹吗?”
赵盈不言语,只是摇头。
昭宁帝想起什么来,转头去看孙婕妤:“你方才说,是听见了刘氏的哭闹声,才知道上阳宫出了事?”
孙婕妤交叠的手至于小腹前,声音宛转悠扬,浅浅的,道出一个是来:“三皇子毕竟是刘姐姐的养子,妾来时见了三皇子那样,尚且心疼,何况刘姐姐。”
昭宁帝啧了声。
赵盈知道,刘淑仪讨不着好。
昭宁帝的这些小习惯,前世她就最清楚。
她水泠泠的一双眼朝昭宁帝看过去,四目相对时,赵盈清楚地看见,昭宁帝在那一瞬间的失神。
她呼吸微滞,迅速调整,强压下那股子反胃:“我被澈儿打成这样,我不值得心疼吗?”
昭宁帝没再多说什么,哄了她一场,安抚了半天,黑着脸起身要出门去。
她说要休息,孙婕妤会意,自然跟着一道起身的。
只是孙婕妤跟在昭宁帝身后没出门时,赵盈清亮的声音又传来:“孙娘娘,明儿我还有红豆糕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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