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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英雄泪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乱世江湖,人才辈出,刀光剑影,群雄逐鹿,多少恩怨情仇,多少儿女情长,到头来,盖世的英雄,不过也是痴情种!...

主角:   更新:2023-08-08 0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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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名剑英雄泪》,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乱世江湖,人才辈出,刀光剑影,群雄逐鹿,多少恩怨情仇,多少儿女情长,到头来,盖世的英雄,不过也是痴情种!...

《名剑英雄泪》精彩片段


普陀山,与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AH九华山并称为佛教四大名山,相传乃是观世音菩萨教化众生的道场,素有“海天佛国,南海圣境”之称。更有“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之说,以神奇、神圣、神秘、名扬于世。
初秋。夕阳满天。
夕阳下,一个白衣人手握长剑,站在山下,正抬头向山上眺望。
只见他头戴竹篱,竹篱四周围着一圈白纱,白纱遮住了他的本来面貌。却遮不住他清澈如湖水的眼睛,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山风吹过,白衣人的衣袂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他握剑的手忽然紧了紧,踏着漫天夕阳,向山上走去。
山上隐隐传来几声暮鼓,使这巍峨的群山,更凭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
走到半山,已可看见白云飘渺,人已到了白云飘渺处。
前面是一片樟树林,白衣人脚步微顿,向樟林深处走去。
樟林深处,有一座坟墓。
坟上野草丛生,显已年久失修,坟前矗立着一座六尺高的青石碑。
碑上用剑刻着几个大字:“皇甫凤鸣夫妇之墓。”笔锋苍劲有力,清新飘逸,显是内功深厚的高手所刻。
白衣人矗立在墓碑前,只觉眼前逐渐模糊,只因泪水已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突然跪倒在地,语声已有些哽咽,缓缓道:“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你们知道吗,二十年了,孩儿不知有多想你们,多想叫你们一声爹娘,可是。。。。。。。
他指天立誓:“苍天为证,孩儿一定要让当年杀害你们的凶手血债血偿,你们的血,点点滴滴,都不会白流的。”
夜色渐浓,天地间的杀机却更重了。
白衣人就这样痴痴的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山下的村庄隐隐传来一声鸡啼,天色渐渐亮了。
他缓缓道;“爹娘,孩儿走了,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孩儿杀死仇人,以他们的血,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说完恭恭敬敬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山风吹过,风吹长草,宛如海洋中的破浪。
白衣人没有再说什么,连一个字都不再说。他霍然长身而起,向山下掠去。
这时山巅忽然涌起了一片又浓又厚的云雾,他的身影在浓雾中渐渐变得遥远模糊。


神枪堡。
堡门大开,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向堡门口。大门高两丈四尺,宽一丈八,漆朱漆,饰金环。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气势豪雄之极。
在堡门口,站着四个雄赳赳的把门武士。
他们的手里手里都拿着枪。
红缨枪。
雪亮的枪尖,红缨在微风下飞散如血丝。
堡楼上“神枪堡”三个金子在夕阳下闪闪生辉。
白衣人站在堡门外,看着“神枪堡”三个字,缓缓走了过去。
但他刚走到堡门口,已被拦住。
一个堡丁抱拳道;“敢问阁下是哪一位,有何事造访。”
白衣人道;“我要见你们堡主霍天侠。”
那堡丁叱道;“那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到我们‘神枪堡’来撒野。”
原来江湖规矩,后辈拜访前辈,不认识的必先通报姓名,认识的则先投上拜贴。那白衣人既不通报姓名,有无拜贴。而霍天侠在江湖上更是声明赫赫,数十年来,从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撒野。
就算有,也早已在这里做了枪下亡魂。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撒野又怎样。。。。。。。”
他突然凌空而起,“砰”的一掌,堡楼上用上好的金丝楠木书着“神枪堡”三字的巨匾已四分五裂。
四堡丁大惊,挥枪向白衣人扑去。
四杆长枪闪射而至,左右各二。
白衣人连动也未动,眼看四杆长枪已将刺进他的胸膛,他突然出手,一下就抓住四杆长枪的枪尖,接着,他的剑柄已击在了四人的小腹上。
四人的手立刻松了,痛的已弯下了腰,额上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白衣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步向堡内走去。
他刚进入堡内,突然间,只见银光乍现,犹如经天长虹,六杆长枪自四面八方斜飞而出,上下左右,纵横交错。
白衣人双臂一振,凌空而起,六杆长枪自他足底擦过,但闻“叮当”龙吟之声不绝,六杆长枪收势不及,俱都撞在一起,长枪一合便分,显然绝非庸手,六个人俱都远远落在了一边。
白衣人凝目望去,只见六人中竟有一对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女。
就在此时,突听一人大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到我‘神枪堡’生事!”
大喝中,一个短小精悍,目光如炬的锦衣汉子,大步走了过来,他身材虽瘦小,但气派却不小,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不凡之威傲。
六个人全都迎了过去,那对少年男女躬身道:“爹爹。”
其他四人则垂手唤道:“师父。”
锦衣人“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他凌厉的目光,如剑锋般盯着白衣人。
白衣人道:“阁下是……?”
锦衣人道:“在下霍长青。”
白衣人冷冷道:“霍天侠是你的什么人?”
霍长青道:“正是家父。”
白衣人道:“他现在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霍长青沉声道:“听你口气,年纪不大,居然如此狂妄,却不知究竟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他自然知道,敢来“神枪堡”生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素来做事谨慎,所以想先探一下白衣人的身份。
白衣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冷笑道:“等霍天侠出来,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我是谁。”
霍长青缓缓道:“家父已有多年不见外客,阁下有什么事给我说也是一样的。”
白衣人冷冷道:“你还不配。”
霍长青不怒反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我如此无礼。”
白衣人冷笑。
霍长青道:“今日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狂妄之徒。”
他轻喝道:“拿枪来。”
一个堡丁扛着一杆丈四长枪走了过来,显然十分沉重。
霍长青抓起长枪,突然霹雳一声大喝,他手中的长枪已化作闪电。
霹雳一响,闪电飞击,雪亮的枪尖已向白衣人当胸刺去。
枪还未到,白衣人的剑已化作无数虹芒,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的剑是怎样出鞘的。
这一剑的力度并不是很猛,但却隐隐含着一种至刚至阳的剑气,连站在几丈外的人都能感觉到。
只听“当”的一声,火星飞溅,霍长清手中长枪已脱手飞出,虎口崩裂,半边身子都已震得发麻。
飞出的长枪枪尖在不停的颤动,嗡嗡作响,红缨飞散如血丝。
只听“夺”的一声,长枪插在地上,入土四尺。
这杆藤蛇般的长枪,从枪尖到枪杆,竟赫然全都是用百炼精钢打成的。
白衣人道:“快叫霍天侠出来见我!”
霍长青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与我‘神枪堡’究竟有何过节?”
白衣人冷笑道:“你已败,现在已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霍长青大声道:“不管你是来生事,还是寻仇,你若不说清楚,我绝不会带你去见家父。”
白衣人沉吟半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掷向霍长清。
霍长青伸手接住,见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
白衣人道:“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霍长清面色惨变道:“你……你是宋明秋的后人?”
白衣人道:“我宋伯伯可能已无后人在世,家父是皇甫凤鸣。”
他恨声道:“二十年前,‘中原六杰’伙同各大门派联手围攻‘英雄山庄’,杀了‘英雄山庄’的三位庄主及全庄一百余口,这灭门之仇,不知你可还记得?”
霍长青嘶声道:“不可能……二十年前,皇甫凤鸣的儿子被赵影风抱着,跳下了‘断肠崖’的万丈深渊,是绝不会错的。”
白衣人缓缓道:“天可怜见,我并没有死,我若是死了,还有谁来向你们讨还这笔血债。”
霍长青咬牙道:“好好好。。。。。。你要见家父也不难,不过……”
白衣人道:“不过怎样?”
霍长清沉声道:“只要你能破得了我‘神枪堡’的‘六合枪阵’,我便带你去。”
白衣人道:“好,一言为定。”
霍长青连退数步,将手一挥,喝道:“上!”
他语声方了,只听一声轻叱,几声龙吟,人影闪动,枪影交错,刚才出手的那六人已将白衣人团团围住。
白衣人卓立当场,动也不动,六人也没有动。
过了半晌,一个黄面大汉首先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枪已刺出。
枪快如闪电,喝声刚出,枪已刺到。
这一枪比他的声音还快,一刹那就刺出六六三十六枪,枪枪夺命,竟沿着白衣人的手足少阴经俞府,神藏,灵虚,步廊等要穴一路刺了下去。
黄面大汉一动,其他五人也立即出手,出手之快都绝不在黄面大汉之下。
六杆长枪虽快如闪电,矫若有游龙,怎奈白衣人的身形又轻又滑,专找空门,一时之间,“六合枪阵”的威力竟未能完全发挥出来。
六人六杆长枪,竟未能伤到白衣人分毫。
霍长青看了半响,突然道;“攻他下盘”。
刹那间,只见阵法忽变,六人六杆长枪齐向白衣人脚下攻去。
白衣人平地跃起,凌空几个翻身,六人六杆长枪俱都从他足底擦过。
霍长青突又喝道:“群星拱月。”
但见六杆长枪犹如灵蛇飞舞,飘忽不定,直到最后,六杆长枪纵横交错,竟织成了一片枪林。
这正是“六合枪阵”的精华之所在,就这一招,已不知有多少来犯“神枪堡”的武林高手被乱枪刺死。
这一招可说是十拿九穏,就连霍长清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的确是无懈可击。
刹那之间,他几乎忍不住要大笑起来,因为白衣人这次是死定了。
白衣人身形急坠,足尖在一杆枪尖上一点,双臂一振,身形又已冲天而起。
六人身形闪动,但却仍未变招。
因为他们根本不用变招,白衣人迟早还是要落下来的。
只见白衣人凌空盘旋,以头上脚下之势,凌空下击。
这种凌空飞击的招数,只有在以强博弱时才能够使用,因为只要一击不中,便要自陷绝境。
只见一点剑光,一明即灭。
但闻“叮铛”之声不绝,地上一已多了六支枪头。
六人疾向后退。
白衣人还是头下脚上之势,“哧”的一声,长剑已钉在地上,弯如弓形,他的人已借着这反弹之力,飞身落在三丈外。
霍长青面色惨变,站在哪里,动也不动。
白衣人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带我去见霍天侠了。”
霍长青咬了咬牙,终于道;“好,你跟我来。”
“神枪堡”气象宏伟,规模宏大,屋宇栉比鳞次,也不知道有多少栋,多少屋。
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花草和奇形怪状的石头,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踏过一条青石铺成的小桥,庭院已深深。
离小桥不远便是一片竹林,林中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俗尽消。
竹林中有一片空地,中间有三间竹子盖的小屋,建筑甚是精致。
在竹屋的四周,围着一排竹篱,一片空地上种着各种蔬菜,有的刚刚发芽,有的已长成,竹屋门前靠着几样农具,一把锄头上还挂着一顶竹笠。
霍长青站在竹篱外,道;“请阁下在此稍候,容在下进去通禀一声。”
白衣人见他眼中满是渴求之色,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霍长清进去不久,只听“呀”的一声,竹屋的门开了,只见一个满头银发,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走了出来。
那老人看了白衣人一眼,颤声道;“你真的是‘玉笛书生’皇甫凤鸣的儿子?”
白衣人道:“不错。”
他语声微顿,道:“你就是霍天侠?”
那老人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白衣人握剑的手青筋凸起,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霍天侠低声缓缓道:“我当然知道。”
白衣人道:“拿你的枪。”
霍长青大声道:“父债子还,你要杀就先杀了我!
霍天侠厉声道:“青儿,退下!”
霍长青急道:“爹。。。。。。”
霍天侠沉声道:“退下!”
霍长青双目怒睁,跺了跺脚,大步转身而去。
霍天侠看着他走远,笑道:“阁下远道而来,何不进来喝杯茶。”
白衣人道:“我不是来喝茶的。”
霍天侠道:“你都等了二十年,要杀我,又何必急在一时。”
白衣人大笑,笑声凄厉。
“二十年,我等了二十年,为的就是今天,我已等的太久,也不想再等。”
霍天侠看了他一眼,道:“‘英雄山庄’被灭门的时候,你恐怕还没有出生吧。。。。。。”
白衣人瞳孔收缩,一字一字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天侠缓缓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二十年前的除夕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衣人默然半晌,缓缓道:“你说。”
霍天侠道:“那天晚上下着大雪,我们兄弟赶到‘英雄山庄’的时候,至少有三百人已经等在了哪里。”
白衣人道:“都是些什么人?”
霍天侠道:“他们大都是和‘英雄山庄’有些过节的人,也有一部分是来凑热闹的。”
白衣人道:“‘英雄山庄’的三位庄主,都是顶天立地,义薄云天的大侠,难道他们就没有朋友?”
霍天侠道:“不但有,而且还很多。但那天去的,绝没有‘英雄山庄’的朋友。”
白衣人道:“朋友有难,理应拔刀相助,没有人去,那就证明没有人是‘英雄山庄’的朋友,因为他们不配。”
霍天侠道:“你错了。他们不是不来,而是根本来不了。”
白衣人道:“为什么?”
霍天侠道:“因为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被人阻杀。”
听到这句话,白衣人不禁动容!
他一字字道:“这难道不是你们‘中原六杰’所为?”
霍天侠道:“他们被杀之时,我们已在赶往‘英雄山庄’的途中,再说,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想要杀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衣人咬牙道:“那些杀了人的人,他们一个都休想逃,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霍天侠大笑道:“血债血偿本就是江湖规矩,只是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人,到现在活着的恐怕已没有几个。”
白衣人道:“至少你还活着。”
霍天侠大笑道:“不错。”
他缓缓道:“‘英雄山庄’那一战,可以说是近百年来,武林中最残酷的一战,没有看见过那一战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出那一战究竟有多么壮烈而残酷。”
白衣人听着,身子忍不住泛起一阵轻微的颤抖。
霍天侠道:“那一战过后,地上的雪都已被鲜血染红。”
白衣人沉声道:“他们每一个人的血,都不会白流,我一定会用他们仇人的血,来祭奠他们在天的英灵。”
霍天侠大声道:“说的好,那我女儿的血呢?”
白衣人嘎声道:“你女儿?她和这件事又有何关系?”
霍天侠已流下泪来,道:“小女本是你父亲的红颜知己,但若不是他,我女儿也不会死。”
白衣人道:“难道当年你们‘中原六杰’害我父亲,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报仇?”
霍天侠摇头道:“也不完全是。”
白衣人道:“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霍天侠却不说话了。
白衣人道:“还有我宋伯伯和赵伯伯呢,为什么要杀他们?”
霍天侠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宋明秋和赵影风与你父亲情同手足,他们又怎会弃你父亲于不顾。”
他语声微顿,接道:“流了那么多血,死了那么多人,到最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白衣人道:“你是说,当年你们也只是受了别人的利用?”
霍天侠点了点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找出真正的凶手。”
白衣人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霍天侠道:“不管你相信与否,错了就是错了,老夫绝不会去找理由,为当年的事推卸责任。”
白衣人冷笑道:“你就算想推,也绝推不掉的。”
他右手已按在剑柄上,道:“拿你的枪!”
霍天侠走进竹屋,看着靠在屋角的一杆长枪。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拿起了它。
枪上满是尘土,枪尖也已生锈,这杆长枪伴他纵横江湖二十多年,更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死在了这杆枪下,但自从“英雄山庄”一役之后,他就再也未曾碰过了。
霍天侠淡淡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至少你应该让我知道我是死在谁手上吧?”
白衣人道:“皇甫剑南!”
他竟似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他本就不是来聊天的,他已准备出手。
霍天侠一抖长枪,道:“当年之事乃是我一人之过,希望你不要为难其他人。”
皇甫剑南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为难其他人。”
他又道:“我若是也将‘神枪堡’灭门,岂非和你们当年一样,灭绝人性。”
霍天侠道:“如此多谢!”
说着他已飞身掠出了屋外,身法之快,令白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
这一刻,他的人突然变了变得好像忽然年轻了十几岁,原本佝偻着的身子已挺得笔直,笔直的犹如他手里的钢枪。
这杆枪竟似有种神奇的魔力!
霍天侠一抖手中长枪,沉声道:“出手吧,就让老夫来领教一下你的武功!”
皇甫剑南缓缓拔剑,剑还未出鞘,霍天侠虽站在九尺开外,但还是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但却有一股“气”比寒气更迫人眉睫。
杀气!
霍天侠当然知道那股气是什么,他已不等,也不能再等。
他忽然间拧身,垫步,长枪毒蛇般刺出。这时白衣人的剑还未完全出鞘。他已抢得了先机。
在这个时候,无论什么人,面对霍天侠这样的高手,而且在先机已失的情况下,都会退几步,先避其锋。但白衣人没有退,他不但没有退,反而迎了上去。
霍天侠的枪毒辣,迅速,有力,他虽自“英雄山庄”那一役之后,已有二十年未曾动过这杆枪,可他这一枪出手,江湖上能挡得住的人却并不多。
但皇甫剑南却接住了。他身法之快,就像是一枝射出的箭。
他整个人就像是附在了长枪上一样,身形在飞速旋转,他的剑犹如一道闪电,刺入了霍天侠的心脏。
鲜血飞溅,霍天侠已倒下,他的剑也已入鞘。
霍天侠颤声道:“好快的剑!”
他捂住胸口,却挡不住血流,长枪就插在他身旁,犹在不停抖动。
霍天侠看着他手中的剑,喘息道“你是他的弟子?”
他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一个名字有什么可怕的,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皇甫剑南已点头道“不错。”
霍天侠突然大笑,道“好......好......好......”他的笑声渐渐微弱,终于消寂。
月已升起,月光洒满大地。
霍天侠的尸体已渐僵硬,皇甫剑南站在那里,动也未动。但心中却有一股残酷的快意!
二十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今天,仇人虽然倒下了一个,但他心中复仇的火焰更炙。
也许是他将这仇恨在心里埋藏的太久,一旦爆发,便不可收拾。
这仇恨岂非像酒一样,你埋藏的越久,不但不能使它的味道变淡,反而更醇,更香。
风吹着竹子,发出“呜呜”的声响,就像年轻少女的呜咽。
皇甫剑南突然道:“你为何还不出手?”
霍长青不知什么时候已来了。
“你还不走,难道就是在等我出手。”
皇甫剑南冷笑。
霍长青道:“我不会出手,至少现在不会。”
无论什么人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都不会这么平静,但现在他看来却平静的很。
难道他是另有所图?皇甫剑南实在猜不出他究竟有什么图谋。
霍长青道:“家父临死之前,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皇甫剑南淡淡道:“什么也没有说。”
霍长青摇头道:“不,他一定对你说了什么。”
皇甫剑南霍然转身,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霍长青目光如刀,缓缓道:“家父若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岂会甘心就戮。”
皇甫剑南变色道:“你说什么?”
霍长青冷笑道:“若非如此,就算你的剑再快,也绝不会一招变分出了胜负。”
不但分出了胜负,更分出了生死!
皇甫剑南本也有些奇怪,这“中原六杰”之首,威震一方的“神枪”霍天侠,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难道他真的是在求死?这又是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霍长青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流了那么多血,死了那么多人,到最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皇甫剑南拒绝相信。
霍长青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家父所说的话,但你却不能不信。”
皇甫剑南道:“我相信又能怎样?”
霍长青道:“那就查出那只幕后的黑手。”
皇甫剑南道:“那你为何不查?”
霍长青苦笑道:“你怎知我没有查?”
皇甫剑南道:“那你查出了什么?”
霍长青摇了摇头,过了半晌,道:“不过,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和你有关。”
皇甫剑南道:“哦?”
霍长青道:“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有一个孪生哥哥?”
皇甫剑南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密?”
霍长青道:“难道你知道这件事?”
皇甫剑南不说话了,他的确不知道。
霍长青道:“江湖中人都知道,‘日帝’皇甫依只有你父亲一个儿子,但却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孪生哥哥。”
皇甫剑南沉吟道:“这和他又有何关系?”
霍长青道:“也许没有关系,但这总是条线索,如果你能找到他,他也许会知道点什么,也未可知。”
“日帝”皇甫依的儿子,就算再怎么默默无闻,也必非凡人,他又岂会对自己弟弟的死无动于衷。
皇甫剑南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现在什么也不愿多想,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霍长青道:“等一等。。。。。。”
皇甫剑南站住,但却并未回身。
霍长青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查出那只幕后黑手之日,便是我复仇之时。”
皇甫剑南道:“你想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霍长青道:“你若怕我报仇,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皇甫剑南冷笑道:“你若想报仇,在下随时恭候。”
他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群星闪烁,冷月窺人。
霍长青跪倒在父亲的尸体旁,早已泪流满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他的女儿,儿子已扑在霍天侠的尸身上失声痛哭,他门下的四大弟子也到了,黙立在一旁。。
过了半晌,霍长青道:“少刚,去通知你刘叔叔他们,就说二十年前的事,有人前来寻仇,让他们多加小心。”
那少年霍少刚年纪虽轻,但却极是刚强,立时擦干了眼泪,道:“是,爹。”
黄面大汉突然道:“不用了。”
霍长青道:“为什么?”
黄面大汉道:“不用了就是不用了,也没有什么为什么。”
霍长青缓缓回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面大汉大声道:“神枪堡主霍长青接令。”
站在他身旁的灰衣人挥手间,只见一点金光自他手中飞出,射向霍长青。
霍长青两指一夹,便将那点寒光接住,但面色亦随之大变,失声道:“‘太阳令’!你们是魔教中人?”
灰衣人冷笑道:“不错。”
霍长青道长身而起,道:“那三年前,你们被魔教中人追杀,难道。。。。。。”
灰衣人道:“那不过是一出戏而已。”
霍长青道:“你们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有何目的?”
灰衣人道:“本教教主有一统武林之志,霍堡主若是肯归顺的话。。。。。。”
霍长青截口道:“如果我说不呢?”
黄面大汉道:“你为什么不看看手上的令牌,上面写得什么。”
霍长青低头看去,令牌的正面刻着日月星辰,背面刻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黄面大汉道:“不知霍堡主意下如何?”
霍长青大笑道:“好好好。。。。。。。”
灰衣人道:“还是霍堡主识时务,那我们今后便是好朋友,好兄弟了。”
他话犹未了,霍长青手中的令牌已飞向那黄面大汉,反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枪。
黄面大汉竟似早有防备,凌空一个翻身,接住了令牌。
灰衣人冷笑道:“你既然找死,可怨不得我们兄弟。”
霍长青一抖手中的长枪,道:“到了这个时候,也该让在下见识见识你们的真面目了吧?”
四人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件兵刃,四件不同的兵刃。
黄面大汉用得是一柄剑,灰衣人手里拿的是一把鬼头刀,另外两人一人用的是判官笔,一人拿着一只带着铁链的鬼爪。
霍长青不等他们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看到这几件兵刃,他已经猜到这四个人是谁了。
黄面大汉道:“看样子霍堡主已经猜到我们是谁了。”
霍长青道:“江湖上恶名昭著‘四凶’,霍某就算再有眼无珠,也该想到了。”
四人大笑着,同时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黄面大汉已变成了一个面色惨青,鼻如鹰勾,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霍长青道:“你是‘杀人不见血’的林三郎。”
黄面大汉一动道:“不错。”
他看了灰衣人一眼道:“你一定是‘笑里藏刀’江无悔。”
灰衣人笑道:“正是。”
霍长青看了另外两人一眼,道:“两位一定是‘追魂判官’王云鹤和‘鬼面阎罗’阴魂了?”
二人同时大笑道:“不错不错,霍堡主真是好眼光。”
霍长青道:“你们教主处心积虑,让你们混入‘神枪堡’,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加入魔教这么简单。”
江无悔笑道:“霍堡主真不愧有‘赛诸葛’之称,心思果然缜密。”
他又道:“我们教主派我们兄弟来,是想借霍家枪的心法一观”
霍长青大笑道:“原来你们是来偷学我霍家的枪法。”
阴魂道:“不错。只可惜,我们教主实在是高看了你霍堡主。”
霍长青道:“哦?”
林三郎道:“霍天侠名列‘中原六杰’之首,在我看来,实在是浪得虚名。”
霍长青看着已被扔在地上的人皮面具,道:“难道魔教的人也混入了‘百变门’?”
王云鹤大笑道:“‘百变门’的易容术妙绝天下,若非如此,又岂能瞒的过你。”
霍长青叹道:“如此说来,我们父女三人,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他知道,如此秘密之事,“四凶”轻易就说了出来,似乎早已将他们看成是砧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了。
江无悔道:“这就看霍堡主了,只要霍堡主愿意,我们。。。。。。”
霍长青大喝一声,道:“废话少说,想让我加入魔教,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大喝声中,他手中的长枪,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对长三尺三寸的亮银短刺枪。
霍长青双枪疾刺,一连刺出九九八十一枪,四人促不急防,已被逼得连连后退。
他突然双枪一收,拉着一双儿女,闪身入了竹屋。
“四凶”堵在门口,一时却也不敢冒然攻入。
霍长青急将一物塞入那少年的怀中,低声道:“有机会马上走!”
他双枪一挥,已冲了出去。
但闻衣袂破风之声不绝,林三郎的剑和江无悔的刀已出手。
王云鹤见有机可乘,双袖一翻,两只判官笔疾射而出,飞向霍长青的双腿。
就在此时,只听“轰”的一声,那对少年男女已撞开了窗户,跃了出来。
霍长青大喝道:“快走!”
喝声未了,只觉背后劲风及体,反手一枪,只听“叮”的一声,一只判官笔被击飞,“夺”的一声钉在了竹屋上。另一只躲闪不及,已钉在了他的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那少年霍少刚惊呼一声,道:“爹。。。。。。”
霍长青厉声喝道:“南倩,快带他走,留下一条命,以后再复仇。”
那少女霍南倩忍住悲伤,拉住霍少刚的手,飞掠而去。
江无悔道:“斩草除根,快追,千万别让他们逃了。”
阴魂道:“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话犹未了,已和王云鹤追了过去。
江无悔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可是又有谁知道,在这亲切的笑容里,究竟隐藏了多少杀机。
林三郎道:“老大,速战速决。”
他突然飞起一脚,踢了出去。这一脚乃是北派无影脚的真传,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霍长青双枪一抖,只听“嗖嗖”两声,他手中双枪的枪尖竟离杆飞出。
林三郎大吃一惊,急忙收腿,偏身,接着又一跃而起,两只枪尖已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他虽逃得一命,但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里还笑得出来。
他吃吃道:“这是什么枪法?”
霍长青淡淡道:“万化枪法。”
林三郎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霍长青道:“因为江湖中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见过的就更少了。”
江无悔冷冷道:“看来我们真的是低估了你。”
霍长青道:“你并没有低估我,而是高看了你们自己。”
林三郎道:“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
江无悔笑道:“只要你把‘万化枪法’的秘笈交出来,我倒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
他不说放过别人,反而说让你死的痛快些,只因他知道,就算他说了,霍长青也不会相信。
霍长青道:“你若是我,你交不交?”
江无悔眼睛一转,道:“他现在不能动,你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霍长青以枪拄地,他的面色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但他手中的枪还是握的紧紧的。
林三郎盯着他,不停的走来走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霍长青低头沉思,就算他再聪明,也猜不出江无悔干什么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人大声道:“霍长青,你的女儿和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你若不交出‘万化枪法’的秘笈,哼哼。。。。。。”
这人虽然没有笑,却显然是江无悔的声音。
霍长青不动,甚至连眼睛都已闭上。
只听江无悔的声音又道:“我数到十,你若再不交的话,我就将他们的手臂砍下来。”
他大吼道;“现在开始数,一。。。。。。。”
霍长青面上毫无表情,犹如未闻。
江无悔喝道:“二。。。。。。三。。。。。。四。。。。。。。五。。。。。。已经数到五了,还有五下。。。。。。”
霍长青额上已渗出汗珠,一滴滴落下。
江无悔大声道:“六。。。。。。七。。。。。。”
霍长青的嘴唇已快咬出血来。
江无悔的声音又已响起:“八。。。。。。九。。。。。。”
霍长青的精神几乎已崩溃,他几乎已忍不住要开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江无悔道:“十!”
他“十”字方才出口,便是两声惨叫传了过来,接着两条血淋淋的手臂已扔了过来。
阴魂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霍长青,你若再不交出‘万化枪法’的秘笈,我就将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霍长青忽然笑了,道:“好,我等着。”
江无悔缓缓从黑暗中走了过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长青道:“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南倩和少刚。”
江无悔笑道:“你怎么知道?”
霍长青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但慢慢我想通了。”
江无悔道:“哦?”
霍长青道:“我现在受了伤,你若真的抓住了他们,为何躲在一边,连见都不敢让我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阴魂道:“还有哪一点?”
他轻功本自不弱,和王云鹤一起去追霍南倩和霍少刚,本以为是手到擒来,谁知被他们姐弟在庄中三转两转竟失去了踪迹,他虽明知庄中必有秘门或暗道,但一时之间却又无法找到,这时正好江无悔寻了过来,商量之后,不得已就在庄中随便抓了一对年轻男女冒充,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霍长青淡淡道:“莫说你砍断他们兄妹一条手臂,就算砍下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会哼一声的。”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江无悔忍不住道:“你叹什么气?”
霍长青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江无悔道:“什么事?”
霍长青道:“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你若是能去演戏,梨园的头牌必然非你莫属。”
江无悔的脸色铁青,那里还有一丝笑容,冷冷道:“我就不相信你的‘万化枪法’有多厉害!”
突然间,刀光一闪,直砍向霍长青的脖子。
霍长青本就是要逼他动手,他的血正一滴一滴往外流,而他又不能动,再过片刻,就算不用他们动手,自己也会性命不保。
霍长青双枪一挥,枪尖上闪电般暴射出一蓬暗器。
江无悔急忙收刀,舞的风雨不透,但闻“叮叮叮”之声不绝,数十枚暗器已被击的四散飞射,赫然竟是唐门弟子贯用的追魂钉。
他虽然躲过一劫,,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云鹤单笔一挥,扑了上去。
霍长青双枪的枪尖,突然离枪飞射而出。
王云鹤急忙挥笔一挡,只觉虎口发麻,判官笔差点脱手。
阴魂冷喝一声,道:“让我来。”
只听“嗖”的一声,他的铁链鬼爪已飞出,抓向霍长青的肩井大穴。
这时,霍长青手中的一对亮银短刺枪,已合成了一杆八尺长的钢枪。
他钢枪一横,鬼爪夺的一声,抓在了他的枪杆上。
阴魂一抖手中的铁链,用力回夺,想使他的长枪脱手。
谁知霍长青手中的长枪突然寸寸断裂,但却又似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连在一起,犹如一条软鞭。
阴魂用力过猛,鬼爪飞回,差一点抓在了自己的胸膛。
“万化枪法”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因为“万化”二字的意思,就是把枪的死结密藏不见,而显露的则是枪的本身。
“万化枪法”的精髓,全都在枪的内部。
所以“万化枪法”并不及及是一套枪法。
“万化枪法”是由千千万万种枪的组合。
这种枪已突破了所有枪所能达到的范围。
天下绝没有一杆枪可以随时改变大小形状,发挥出不同的威力。
但霍长青的枪却做到了。
江无悔狞笑道:“弟兄们,大家一起上,我们前后夹击,他腹背受敌,必死无疑。”
四人突然一起出手,出手之快,如电光石火,霍长青不管如何闪避,恐怕都难逃一死。
但他没有动。
他知道现在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江无悔的刀,阴魂的鬼爪,王云鹤的判官笔,林三郎的剑,全都击在了霍长青的身上。
没有人能经的起他们这一击,而且全部击中。
霍长青“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四人没想到霍长青竟然没有还手,一击而中,忍不住一阵狂笑。
笑声犹未了,霍长青长枪一折,一对亮银短刺枪已反手刺了出去。
江无悔和阴魂的笑声突然嘎然而止,双枪已刺进了他们的肚腹。
二人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了下去,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霍长青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终于闭上了眼睛。
临死能杀死自己的两个仇人,他显然已心满意足。
风轻轻的吹着,此时月已过中天。
正午的日色竟黯的象黄昏一样。
皇甫剑南走进一片树林,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他摘下头上的竹篱,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馒头又干又硬,就象他的脸一样。
如此丑陋的脸,任谁看了第一眼,都绝不会再想看第二眼。
他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突听一阵历喝怒骂之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他刚戴上竹篱,只见一人已惊慌失措的奔了过来。
一个女人。
她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也破了好几处,而且一脸的惊惧之色,不时回头向身后张望。
她就象被地狱的魔鬼追赶着似的,连前面的人都没有看见,几乎撞在了皇甫剑南身上。
等到她看见皇甫剑南时,已无法回头,她那张本已惊慌失措的脸,突然又因惊惧而变形。
皇甫剑南转身,甚至连看也未看他一眼。
那女人却在吃惊的看着他,一步步向后退,退了几步,见皇甫剑南并不理她,这才惊魂稍定,道:“你不是‘上清观’的人?”
皇甫剑南道:“不是。”
此时,怒喝声,脚步声已越来越近,那女人急忙拦住他道:“有人在追杀我,求求你救救我!”
皇甫剑南道:“追杀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女人道:“是‘上清观’的几个臭道士。”
皇甫剑南道:“你怎么会得罪他们?”
那女人呐呐道:“我。。。。。。。他们。。。。。。。”
就在此时,只听几声轻叱,已有四个道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个长须道人厉声道:“臭丫头,看你往那里逃!
那女人道:“你们追了我半个月,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道人道:“臭丫头,现在还给我装糊涂,快将东西交出来。”
那女人道:“什么东西?”
那道人笑道:“你若再不将剑谱交出来,贫道可要不客气了。”
那女人“哦”了一声道:“你是说那本破书吗,我已经送人了。”
那道人急道:“送给谁了?”
那女人不说话,目光却向站在旁边的皇甫剑南看了一眼。
那道人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皇甫剑南道:“在下皇甫剑南。”
那道人道:“原来是皇甫兄弟,失敬。。。。。。”
他又道:“请阁下将本观的剑谱归还,贫道等感激不尽。”
皇甫剑南奇道:“什么剑谱?”
那道人急道:“萧三娘刚才明明说将剑谱交给你了。
萧三娘大声道:“我说过?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道人道:“你刚才不是。。。。。。”
忽然想起,他刚才只不过是看了皇甫剑南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那道人跺脚道:“你们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可别怪贫道无礼了,咄!”
“咄”字出口,数道剑光急射而出,如雷霆闪电,直取皇甫剑南和那女人萧三娘的咽喉要害。
皇甫剑南拉住萧三娘的手已一跃而起,但她脚未落地,只听背后剑风霍霍,那长须道人的剑又已刺到。
皇甫剑南头也不回,微一侧身,剑堪堪刺中他的衣服,却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
这两根手指就象鉄铸的,那道人用尽全力,也未扳动分毫。
突见剑光闪动,又有两个道人从身后偷袭而来,皇甫剑南轻喝一声,那两个道人只觉一股大力撞了过来,只觉手腕一麻,手中双剑不知何时已到了对方手里。
皇甫剑南剑出如风,那两个道人只觉身上一阵凉意,身上的衣衫已碎成一丝一缕,但皮肉却毫发无伤。
那几个道人那里见过如此快剑,张大了嘴,早已惊得呆了。
皇甫剑南冷冷道:“还不滚!”
那几个道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互相搀扶着,狼狈而去。
萧三娘拍手笑道:“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还未出剑,就已将这些臭道士打得落花流水。”
皇甫剑南冷冷道:“我武功若不好,岂不是白白为你送了性命。”
他话未说完,已转身大步而去。
萧三娘急忙追上几步道:“喂。。。。。。”
皇甫剑南脚下不停,道:“又有什么事?”
萧三娘道:“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现在就是你的,你去那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皇甫剑南道:“只要你现在不跟着我,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
萧三娘嗔道:“我就是要跟着你。”
皇甫剑南停下脚步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萧三娘道:“这条路又不是你的,难道只准你一个人走啊!”
皇甫剑南大步疾行,只一眨眼间,他的人已在数十丈外。
萧三娘展开轻功,追了过去,大叫道:“等等我。。。。。。等等我。。。。。。”
却哪里追赶的上。
夜,夜色深沉。
皇甫剑南一路而行,眼见天色已晚,也未遇到一户人家。
现在他已是饥肠辘辘,满身疲惫。
就在他失望之际,忽见前方的荒林中,似有火光闪动,他不由精神一振,大步走了过去。
火焰的本身仿佛就象征着生命,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光明。
他并未走出多远,便看见在两株大树之间,盖着两所小小的木屋。
火光便是从屋中照出来的。
皇甫剑南朗声道:“请问屋里有人吗?”
他语声未落,屋门已被打开。只见开门的那人约有三十岁左右年纪,一身青布衣裤,粗手大脚,神情木讷。
皇甫剑南道:“在下因急于赶路,错过了宿头,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笑道:“我们兄弟也是路过此地,不用客气,请进。”
皇甫剑南道:“如此多谢。”
只见木屋的板壁上挂着弓箭,看来这里显然是猎人的暂居之处。
另一人坐在火堆旁,将一只山鸡放在火上烤着。渐渐已被烤成金黄色,香气诱人。
那人笑道:“在下杨大山,这位是在下的义弟蓝狐,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这二人本是世交,自小结义,一同闯荡江湖,杨大山为人忠厚,而蓝狐则足智多谋,他们在江南一带向有侠名,并称“掌扇双绝”。
皇甫剑南道:“不敢,在下皇甫剑南。”
杨大山道:“兄台可是也去参加招亲大会的?”
皇甫剑南摇了摇头道:“不是。”
一路上,他早已听说“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柳梦然,设下擂台,遍邀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为他的女儿招婿。
蓝狐突然道:“熟了,可以吃了!”
他随手撕下一条鸡腿,抛给了皇甫剑南。
皇甫剑南道:“多谢。”
蓝狐道:“大男人蒙着脸干什么,难道还怕我们兄弟看不成?”
皇甫剑南坐在一边阴暗的角落,道:“在下容貌丑陋,不便示人,还请两位兄台见谅。”
杨大山却丝毫不以为意,道:“这可是武林中的一次盛会,兄台若是不去,实在是遗憾。”
蓝狐道:“江湖传闻,柳庄主的女儿,比之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倪红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兄弟也只是去凑个热闹,”
皇甫剑南“哦”了一声,过了半响道:“听你这么说,我倒也想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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