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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留行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穷人家的孩子刘行穿越了,却只是成为了一个更穷人家的孩子。医术是他最大的资本,却生在了一个医药被皇亲国戚垄断的国度。在元婴老怪跌碎的眼镜片中,刘行打着悠悠的太极,戴着枚适合穷人家孩子的黑玉佩,修炼着从来没有人能练成的号称史上最大骗局的功法,踏上了他自己的修行路。刘行的仙道,踩下脚印的速度有些慢,却越来越深,力量越来越大,直震得这世间快要翻转过来。这一路上,他还弹着把音色不...

主角:   更新:2023-08-08 0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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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仙道留行》,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穷人家的孩子刘行穿越了,却只是成为了一个更穷人家的孩子。医术是他最大的资本,却生在了一个医药被皇亲国戚垄断的国度。在元婴老怪跌碎的眼镜片中,刘行打着悠悠的太极,戴着枚适合穷人家孩子的黑玉佩,修炼着从来没有人能练成的号称史上最大骗局的功法,踏上了他自己的修行路。刘行的仙道,踩下脚印的速度有些慢,却越来越深,力量越来越大,直震得这世间快要翻转过来。这一路上,他还弹着把音色不...

《仙道留行》精彩片段


万宙十六年三月十日,刘大富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
多年以后,刘大富还忍不住一遍遍的回味起这一天,当然也会一遍遍的对人说起这一天。说得多了,他还总结出了一句颇具哲理、让他得意洋洋的话:“当超出期待的幸福突然到来,你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当然,没有读过书的木匠刘大富不可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这是刘行帮他润色过的。他的原话是:“天天打杂的小学徒,突然一天有一个大家具行请你去做首席大师傅,你肯定以为是哪个龟儿耍你。”
这天夜里,刘大富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十分愉快。今天在一个家具行接到了一份工钱不错的大活。这不,一直干到月亮都出来了才踏上回家的路。
他手艺不怎么好,也就没人请他去做固定的师傅。只有在人家建房子或者家具行忙不过来的时候,会叫他去帮帮闲打打下手。因此,他的收入很不稳定,家里的条件自然也不好。这也是为什么前三天他都没有送儿子去医治的原因之一。
想起儿子刘行前三天生的那场病,他心里还在后怕。刘大富从来没有见过,更想不到人的身体可以烫成那样。他帮儿子用毛巾擦完身,拧下来的水,如果不是有点害怕,都可以直接用来洗澡了。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在心里忘了这个儿子,或者完全当他死了,这也是另一个没去借钱给刘行治病的原因。没想到,昨天晚上当刘行滚烫的身体突然凉下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泪流满面。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被打败了,直在心里骂自己犯贱。这不,今天才挣了一点钱,又忍不住买了点猪腿肉,准备给这个小王八蛋补补身子。
刘大富弯下腰,避过一处低矮的屋檐,纵身一跳,跨过了一大滩污水。再小心地侧着身子,挤过两间随时可能倒塌的泥坯茅草房间的夹缝,自家那间漏风的小木屋便出现在了眼前。
他加快了脚步,可是才迈出两步,便忍不住慢了下来。有些不对劲!他用力的揉了揉吊着大眼袋的浑浊双眼,还是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疑惑中挪动脚步走进了家门。
小屋还是那个小屋,丈余见方,但怎么感觉比平时大了?一个木衣橱,一张八仙桌加上四张木椅,全部的家当都在啊,一样没少。小屋的北首,那小小的灶间还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这个家,真的不一样了!
刘大富张大了嘴,直到口水漫过了下唇才醒悟过来。这还是自己的家吗?怎么可以这样干净?!坑坑洼洼的泥地上,麻点一样的小窝里永远也扫不干净的那些细碎垃圾,完全消失了。屋顶那无处不在的蜘蛛网也彻底没有了踪影。衣橱、桌椅竟然没有了黑黑的油渍和灰尘的混合体,现出了木头原来的颜色!
对了,怪不得刚才在外面就觉得不对劲。以前墙壁上所有漏风的地方都被小的木条或者木片补上了。刚才在屋外,没有像平常那样看到从破洞间漏出的光。
刘大富呆了半晌,忍不住转过头去,盯住了直挺挺、僵硬硬地端坐在床上的儿子的脸。
好干净的脸,即使灯里的豆油是劣质货,泛出的光在昏黄中带着黑灰的色彩,也丝毫掩饰不住那脸上的干净!
刘大富记忆中,自从妻子十五年前在儿子一岁时病死以后,儿子的脸就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干净过。他长得比自己夫妻二人可好多了,集合了两人所有的优点。两道浓眉和高高的鼻梁很像自己,薄薄嘴唇和黑白分明的眼睛象他母亲,瘦削的两颊和下巴也很象他的母亲。唯一遗憾的是额头正中的三颗黑痣,那么显眼那么突兀。
无数的人说儿子长得不像自己,刘大富觉得那些人根本就是嫉妒。他为这个漂亮的儿子骄傲得意了整整十年,根本不屑于和那些破落户争执。可惜,美好的岁月总是不长久,儿子十岁以后,他便从天下直直的摔到了泥潭里,他越是挣扎便越往下沉。
想到刘行十岁以后的所作所为,刘大富就对眼前的这张俊朗的脸憎恨不已。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不多的妖魔故事里,有一个故事的主角,一个特别特别坏的家伙,就长着一张不但能迷死女人,还能迷死男人的脸。
刘行十岁以后就从来没有做过家务,他根本不可能把家里打扫收拾得这么干净。这个混账,身体刚好,就上街骗人了。今天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又骗了谁来做家务。按照以往的经验,只怕这顿饭还没吃完,告状的人就要上门了!这个混账,病才刚刚好上一点点,家里就没法吃一顿安生饭了!
怒火涌上心头,刘大富别过脸去,他害怕再看着这张俊俏的脸,自己会忍不住举起巴掌扇过去。过往的那些恶迹一件件涌上心头,他的呼吸粗重起来。紧走两步,刘大富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手上的那包肉被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
“你回来了。”刘行说道,声音很生硬,听起来就像锈坏了的锯子在锯着坚硬的木头:“饭烧好了,家里没菜了,我就没烧。”
刘大富一下子愣住了,这话感觉味道不对,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无赖儿子的语气和腔调。倒像极了十几年前自己每天回到家里时他母亲说的话。
事出反常必为妖!刘大富定了定神,咳嗽两声,那股厌恶再度涌上来,比方才更加猛烈。“我把你个小畜生!别整这些花架子,你说吧,你又想兴啥风浪?你明明白白说吧,我受得了,大不了就是当没生过儿子。”
刘大富记得之前刘行卖过三次乖,每一次都让自己开心异常,以为儿子终于学好了。可是,事后证明那不是为了要钱就是为了让自己配合他去大肆欺骗街坊邻里。每一次都让他一个月内,看到街坊邻里就绕开走。此时看到刘行这样的表现,刘大富心里除了厌恶,还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这次又挖了个什么大陷阱。
就是的,看他刚才坐在炕上的样子,那么僵硬那么不自然,哪里是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小子,肯定是在给自己弄花花肠子!
听到刘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那两只布满老茧的大手不停地搓弄着膝盖。但预料中的吵嚷或者进一步的欺骗都没有出现,刘行拿起桌子上的肉,走进灶间。很快,传来了刀和砧板轻轻相碰的声音。这声音又轻又快,很有节奏,像戏台上好听的梆子。不一会儿,阵阵肉香迅猛袭来。
“这个比猪还懒的东西什么时候这么会做菜了?!”十几年前那熟悉的香味灌进鼻子——不,这比十几年前的还要香——刘大富狠命地摇摇头,又重重地掐了大腿一把。如果不是在他的位置可以将灶间看到清清楚楚,他一定会认为那里面藏了一个别的什么人。
············
刘行挥动着熟悉的锅铲,熟练地在锅里翻炒着肉片,肉香随着阵阵白烟冲出铁锅,四散开来。这熟悉的一切让刘行逐渐的放松下来。刚才那男人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没发现自己已经绷成了一根钢筋。
这一世的记忆告诉刘行,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刘大富。可是刘行实在无法对他叫出一声父亲或者爸来,在心里,他觉得只有那个在钢铁厂干着体力活,上着三班倒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父亲。
刘大富之前转过拐角的时候,刘行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下传到耳膜上,自己的身体就像发条,越来越紧。他站起来走了两步,身体还是越来越紧,他摸到椅子边做下来,不一会儿又挪到了炕上。那感觉,让他想起第一次上手术台,口干舌燥,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还好,刘大富带回来了肉,需要烧菜。
这一世的锅铲和前世没有什么两样,也都是铁的。有这些陪伴了自己十来年的朋友在旁边,绷直的脊椎终于一点点、一节节的松了下来,炒菜的动作也越来越协调了。刚才切肉片的时候身体最僵硬,肉片被切成了参差不齐的肉块,还没有十年前切得好。
他的父亲上的是三班倒,母亲因为早年积劳落下了严重颈椎病,动不动就会眩晕,经常卧床不起。懂事的他从十岁开始就学着自己做饭了。
长期卧床使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没钱住院,家里最常听到的声音就是母亲压抑不住的呻吟。这声音像渔网一样笼罩着整个家庭,也罩住了刘行的心,一下下的越收越紧,他学医的意愿也随之越来越坚定。
每天炒菜的时候,都会让小刘行暂时听不到这些声音,还有每次给母亲端上热腾腾的饭菜的时候,母亲的目光都让他特别的鼓舞。这些让他爱上了做菜。
一阵辣椒味直冲上来,他连忙闭上眼。鼻子酸酸的,两道冰凉顺着脸颊滑下。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你们不要伤心,悲伤会毁了你们的健康!你们听到了吗?我还是你们熟悉的那个儿子,永远都是,我会好好活的。我就会在这里留下我们老刘家的脚印的!
正出神间,他忽然闻到一点淡淡的焦味,连忙将铁锅从那刚才熏得他头晕脑胀的柴火灶上拿开。将菜装在碟子上以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点水弄熄了火再倒了一点到锅里。端着那碟肉片快步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脆响,一个青花茶碗碎成了七八片,茶水卷着茶叶泼到光洁的大理石方砖上,一阵淡淡的龙井清香弥漫开来。
“陈强,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林啸风?”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厉声喝道,身体轻微地颤抖着。正是他方才猛然站起带倒了那个茶碗。此时,他一双虎目瞪得滚圆,紧紧地盯着一丈开外的一个青年男子。
陈强吓了一跳,进入龙家十年,三年前开始负责龙家的皮毛采购,每个月至少会和家主龙魄见上七八回,他从来没有看见龙魄这么激动过。
他不敢怠慢,连忙陪着小心说道:“老爷,绝对不会看错!几年前小人曾经去林家跑过几次腿,见过林啸风几次。您也知道那林啸风的模样十分好认,小的敢以脑袋担保。”
“你确定他现在居住在云山城?你把详细的经过仔细地说一遍。”
“小的是在云山城的集市外看到他的,当时我正在和一个卖毛皮的摊主讨价还价,看到他从市场外的走过。左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右手提着刚买的菜。虽然他的衣着很破烂,还专门带了一个帽子,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看起来他对当地很熟悉,手里还有刚买的菜,所有我认定他是躲藏在云山城有一段时间了。看到他之后,小的马上停下了生意跑到街上,想跟踪他找到他的住处,结果到了街上他就没了影。”
龙魄国字脸上的紫红色暗了下来,有些阴沉,他沉声问道:“这件事情,你可曾告诉别人?”
陈强心里突的跳了一下,好像有一把叉子从龙魄阴沉的眼睛里射过来,一下子叉住了自己的心。他连忙大声道:“没有,没有告诉任何人!小的跟丢他以后,一刻也没耽搁,马上骑马飞奔回来了。这上千里的路,两天,小的真的是气都没喘一口呀!这不,两条大腿内侧都血肉模糊了。”
龙魄盯着他又看了半晌,脸上慢慢绽开了一丝微笑,他坐回椅上,柔声道:“很好,陈强,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我要好好赏你!你这些年辛苦了,到中秋之后你就全面接手毛皮生意吧。过几天,我再找个由头赏你一百两银子。”
陈强大喜,连忙叩谢。
“但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对别人说,如果让我发现别人知道了???”龙魄冷哼一声,右手成刀在桌角轻轻一切,那近两寸厚的黄花梨桌面便像豆腐般被切下了一块!他将这木块在两手中一搓,细碎的粉末簌簌而下!!
陈强连忙跪下,发誓绝不泄漏半点消息。
“好了,你辛苦了,赶快回家吧,好好休息,明天再启程去云山城,进货还要靠你呢。”龙魄紫红色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和颜悦色,一如屋外的春风。
陈强退出屋外之后,使劲的搓着两只手,这个温暖的春夜里他却手脚冰凉,而贴身棉衣的背后却早被冷汗浸透了,此时像块冰一样贴在背上,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心里忍不住庆幸刚才应对得当,昨晚在樊曦城打尖的时候,他喝多了几杯,没管住自己的嘴巴,和客栈老板吹牛的时候说漏了嘴。这个如果被龙魄知道了,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大哥,天兴我龙家啊!没想到林啸天还活着,还被我们龙家碰到了。如果能得到他林家的《易髓功》、《林涛掌法》和《灵蛇剑法》,我们龙家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成为晋国第一武林世家了!”听到陈强走远,一直在龙魄身旁沉默不语的一个阴鸷中年男子再也难耐心中的激动,颤声说道。
龙魄站起身,看着东墙上十余幅祖宗画像,说道:“是啊,为兄我接手龙家十年,苦心经营,无论财富还是门人都远远超过了其他世家,但地位始终还是排在五大世家最末。还不就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功法先天不足,我一直心有不甘,现在有了这个机会,真是祖宗保佑!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让龙家在我手里发扬光大。”
“大哥这些年辛苦了!他林家长期号称晋国第一武林世家,还不就是因为这三样武功!不过,大哥你确定林啸天会把这三样秘笈带在身上?”
“这是他林家的根基,怎么可能不带着。再说了,八年前他林家一夜之间被灭门,这三样武功就从此没有再出现过。那说明肯定没被其他人拿走。”
“大哥,当年真的是皇上派人灭的林家?太可怕了!”那阴鸷男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林家可是有十余个后天巅峰的高手啊,还有林家的堡垒作倚仗,一夜全灭,只怕余下的五大世家联手也做不到吧?从废墟上看,那些人曾经翻箱倒柜,他们会不会就是冲这些秘笈去的?”
“宫里一直否认,但没有仙师帮忙谁能灭了林家!而整个晋国,除了宫里有供奉的仙师,哪里还有!再说了,那天晚上围攻林家的那些黑衣高手,武功路数还五花八门,不是宫里还能有哪里!林家肯定是得罪了宫里,至于翻箱倒柜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林家的武功虽然精妙,但对供奉着仙师的宫里也不算什么。这些我们就不管了,林啸天既然还活着,那些秘笈肯定在他身上,我们要做的就是拿到这些秘笈。然后韬光养晦几年,我龙家就可以称霸晋国武林了,哈哈哈···”
“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事不宜迟,龙云你今晚就去召集人手、马匹和武器,注意动静一定要小,明天晚上连夜出发。所有六重天修为以上的人都要出动,只告诉他们有紧急的任务,让他们待命,不要告诉他们具体的地点和出发时间。林家的秘笈眼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陈强呢?”
“他明天一早去云山城,你跟着他,找一个荒郊野外杀了他,把现场伪装成马贼劫道,然后在樊曦城等着我和大部队。”龙魄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需要我先到云山城去探查吗?”
“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林啸风以前见过你。林啸风一抛头露面,只怕很快其他势力的人也会知道,另外我们也不能确定陈强有没有泄露消息。云山城这个地方的水可是深得很,消息一旦走漏我们就很难得手了。因此,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行动。”
“那到了云山城怎么找林啸风?”
“你准备一张林啸风的画像。到了云山,在集市附近找个当地的小混混带路,得手以后顺手杀了。”
············
噗的一声,一块肉片夹着几粒饭粒突然从粗豪少年的嘴里喷了出来。肉片在饭桌上弹了一下滚到了地上。少年满脸的痛惜,哦了一声,弯下腰将肉片捡起来,甩了几甩,又塞进了嘴里。
“刘行,你脑子烧坏了吧!”他咕的一声把肉片吞下去,唾沫四溅地说道:“你让我每天把身上弄干净我没意见。但这每天跟你去读书认字——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还是杀了我吧!”说罢,他偷眼瞟了一下身旁的刘大富,心里暗暗骂了刘行一句。臭小子,要演戏骗你老爸也该早点和我说呀,万一把我绕进去穿帮了看你怎么收场。
粗豪少年名叫武法,家里离刘行家不过半里路。他和刘行一样大,从小两人便是砣不离秤秤不离砣。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吃一颗瓜子。武法从小就清楚自己的脑子远远没有刘行的好使,也清楚刘行的小瘦身板根本受不起自己的一拳。两人优势互补,渐渐就成了最佳拍档,刘行源源不断的提供各种古灵精怪的点子,他就负责打砸抢烧恐吓威胁。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即使什么正经事也没干,却也能填饱肚子。但在以往,每次有什么戏要演,刘行总会提前和他交代清楚,今天怎么都不让自己准备一下?
“你还真说对了,我的脑子确实出了一点问题。”刘行叹了口气,心里苦笑着,何止是一点问题,脑子都整个换过了能算是一点问题?
武法彻底呆住了。这,算什么回答?这算是说他要继续读书习字还是放弃了?武法呆呆地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弄明白刘行的意思。他只好又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读书认字以后要干嘛?”
“我要做大夫,而且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大夫!”刘行羞涩地一笑,脸上竟微微地泛起了红晕。
“哈哈哈,你怎么不说你要当皇帝?”武法恨不得给刘行一巴掌,吹牛也不打个草稿。更可恨的是这厮脸上的神情,明显不是为了自己的荒唐感到害羞。那神情,就像是皇上御赐了他一块‘天下第一神医’的匾,他面对人群接过时的腼腆。
“皇帝,我还真不想当,每天一堆麻烦事,累得要死,烦得要命。”刘行摇摇头:“我喜欢简单一点,大夫每天看看病,把人治好,又来钱又轻松,还很有成就感。”
武法不知道什么叫成就感,他只知道自己想把这个家伙暴打一顿再扔到粪坑里去。他没敢动作,是因为突然觉得刘行很陌生。有那么一刻,他认定刘行是疯了,但他的回答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又不怎么像。
难道是我疯了?武法有点绝望。明明对方说的话荒诞不经,自己怎么居然忍不住要相信?武法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但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又像是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不自禁地想要相信。武法觉得今天这事异常的诡异。
沉默,将诡异的气氛慢慢变成了窒息感。武法觉得窒息让自己的脑子开始混乱了,为了挣脱这种窒息感,他忍不住顺口说了一句话:“可是,我们也没钱去上学堂呀。没有钱谁会教你?”
“我有亲爱的小依呀。办法多得是,你见过一个活人让尿给憋死吗?”刘行麻利地收起了桌上的碗筷,走进灶间便直接刷起了碗。
武法把铜铃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却瞪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他转过头,发现刘大富也正用同样疑惑的神情瞪着自己。
这家伙真的不是自己熟识的那个刘行!武法用力的摇了摇头,希望能将这个想法甩走,又或是停下来以后一切又会恢复原状。没用,水声、碗碟清脆的碰撞声不时传来。这小子,转了性,爱上做家务了?
他变了!从语言、神情到行为,彻底的变了!一场病把自己认识和熟悉了十几年的家伙,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真的不是演戏?一场病真的能让人完全变掉?到底发生了什么?
恍惚间,武法看见刘行突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模样,正对自己张着牙,舞着爪。武法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眼前还是那个瘦弱的家伙。
武法手脚发凉,心里寒意更盛。他咳嗽一声,打了声招呼,逃一样的走了。



云山城最高档的青楼‘芳泽居’主楼后面有一个只接待贵宾的美丽花园。在这个美丽花园的后面,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幽静小院。小院正中一个十余丈方圆的湖边有一座半藏在银杏树丛中的房子。临水的书房内,一个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带着几分病容的书生正半躺在一张软榻上,静静地看着眼前刚刚步入书房的一个中年大汉。
大汉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出一张平凡的脸,上面有一股大得过分的鹰钩鼻。他对着斜躺在软榻上的人行礼说道:“大哥,林啸风出现在咱们云山城了!”
书生神色未变,只轻轻扬了扬眉毛,大汉不敢怠慢,急忙将详细的情况说了一遍。见书生还是不为所动,大汉接着说道:“大哥,要不要带人去灭了他?他林家的《易髓功》、《林涛掌法》和《灵蛇剑法》可是顶级的武功啊!而且林啸风现在单枪匹马,正是我们大好的机会。”
大汉满脸热切的望着书生,却发现对方满脸的讥讽:“范刚,你觉得小命好还是秘笈好?”
大汉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满脸的不解和不甘。虽然不知道帮主现在问这句废话是什么意思,心里也着急,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句废话:“那当然是小命重要啊,秘笈也要有命才有用啊。”
书生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那你觉得我们长空帮比当年的林家更强吗?”
“要论顶级战力,大哥应该和林啸风那厮差不多。人数我们和他们相当,但核心人员的武力,我们只怕比他们差一筹。”
“你别急着拍马屁,一对一我肯定不是林啸风的对手。而我们的实力,也不止比当年林家差了一筹。你还记得当年林家发生的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有谁能忘了这事儿!第一世家,一夜之间全灭,听说是宫里下的手。”
“嘿嘿,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宫里做的呢?”
范刚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崇圣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此刻脸上的神情也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些人是谁?那太可怕了!是什么人能够在一夜之间把林家灭门?又为了什么?”
陈崇圣方向手里的书,转向窗外。窗外的小湖里的水黑黑的,像是墨汁,其中一半泛着清亮的月光。而寂静的春夜里,已经有着急的昆虫开始了鸣叫,而水里的鱼也不时将憋了一冬的闷气在水上吹出一个气泡,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他转过头来,看到范刚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但还是一脸的疑惑。他又用那淡淡的讥讽口气说道:“林家灭门,不是报大仇便是夺重宝。林啸风还活着。今天这个消息从樊曦城来。明白了吗?”
范刚还在苦苦思索着,除了宫里和忠于宫里的军队,晋国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在一夜间灭了林家;以及这事和秘笈之间的关系。此刻听到陈崇圣点醒,恍然大悟,顷刻间头上冷汗潺潺而下,连忙低头应道:“大哥英明!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崇圣沉吟了半晌,说道:“给我派最强的人手,把林啸风盯死,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云山城。如果当年对林家动手的人再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也算是我们卖给他们的一个人情。如果他们没有来,其他的势力无论是谁来了,也不要妄想从林啸风身上拿走半点东西,那些东西就是我的!”
范刚凛然领命,刚退到门口,突然听到陈崇圣轻描淡写地说道:“林啸风在云山城藏了那么久,我却不知道,你是不是该好好的解释一下?”
瞬间,范刚汗如雨下。
············
太阳正从地平线上探出了小半个身子,漫天的红霞艳得直滴下来。被风一吹,便给近处的城郭房舍,远处西面北面连绵的大山都披上了一层桔红色的轻纱,薄薄的晨雾更为之增添了几分灵动。最欢快的算是穿城而过的云山河,像一个红艳艳的女郎,扭摆着腰肢低声哼唱着。
这个城市此刻正渐渐醒来,咳嗽声、倒马桶的声音、马匹的轻嘶声次第传来。随后,炊烟从城市的各处袅袅升起,跟着太阳越升越高,直到在晨风里消散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稀饭、烙饼、豆浆的香味儿便顺着东风,飘到了刘行的鼻尖。
刘行两手从胸口徐徐下压,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今天早晨练拳的时候,那股清凉还在不断地渗入身体,而且感觉比昨晚更强烈!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从身体的反应来看,绝对是一件好事。一想到就此可能成为绝世天才的‘仙师’,以后呼风唤雨,翻云覆雨,他心里就痒得慌。看向太阳的眼光也多了几分玩味,似乎那变成了一颗他可以任意玩弄的蛋。
心情大好的刘行背起双手,准备迎着朝阳好好欣赏一下这晨曦和伸着懒腰的城市,找找君临天下的感觉。突然感到身上黏糊糊的,好不难受!
他捋起袖子,吃了一惊!皮肤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油腻腻的灰黑物质,各个毛孔处都有淡淡的一点,几个穴道处尤其明显。这东西,就像是挤出来的青春痘被染成了灰黑色。
刘行的头发噌的一下竖了起来,两颊也抽紧了,牙根处一阵阵的发酸。这阵又酸又紧的感觉一直向下传导,两臂处猛地翻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猛烈的恶心涌上喉头。他强忍着恶心,迈开长腿向着东方的城区狂奔而去。跑在路上,刘行想起昨晚洗澡时也有类似的情形,只是疲惫加上昏暗自己没上心。
这一个澡足足洗了近半小时。他收下了昨天下午洗掉的仅有的几件长衫,套上一件,闻着上面散发出来的桂花胰子的清香,才感觉到心里松了一口气。
淘好米放在柴火灶上,刘行担起水桶到一里路外的水井挑水。把水缸挑满,将早上换下的衣服洗好挂起以后,稀饭刚刚好烧熟了。
刘大富起床以后,惊奇的发现儿子的床铺空了。平日里这个时候都在打呼的儿子怎么没了踪影?难道,他真的变好了?
他对着屋里的马桶解了手,坐在餐桌前,刚刚抽完一锅烟,就看到刘行把一锅稀饭端了上来。随后,刘行又端来了一小碟腌菜和两个空碗。
当刘行将满满的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稀饭放到了刘大富鼻子底下,刘大富发现自己的心就像绝了口的大坝,一下子就轰然崩溃了!
低下头,左手拿起旱烟杆木然地在椅脚上敲着。不知道敲了多少下,直到屋外传来洗刷马桶的声音他才停了下来。他的右手扯起了一角衣袖,在两眼间胡乱地擦着。
看着刘行走进来给他自己盛了一碗稀饭,刘大富才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声音对刘行说:“儿子,你说吧,你有啥要求?这次,拼了老命我也答应你!”
“行啊,刘行!真有你的!”武法恰在这时走了进来,满脸的崇拜。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禁暗骂刘行,这臭小子,这次把自己都绕进去了。不过,心里更多的是佩服,这家伙,总是有用不完的鬼点子,而且还总是管用。这不,这小子刚才不知道又使了什么迷魂阵,又得手了!
“我的要求就是,您少抽点烟,多注意身体。”说完,刘行走过来在武法头上敲了个爆栗。转过身却到灶间拿了个空碗出来,给武法盛了满满一晚稀饭。
“你今天脸没洗干净,眼角还有眼屎。也没刷牙,昨天晚上没洗头。还有,你的衣服上至少有八处没有洗干净的污迹。另外,鞋子上还有一滩泥巴。记住,以后必须先把自己洗干净,才能来找我!我再重复一遍,是必须!”刘行十分认真地对武法大声叫道。
这一番话,让刘大富和武法彻底僵成了石人。
刘行原本是没有洁癖的。这个习惯来自于第一节人体解剖课。刘行是班上唯一一个没有吐也没有丧失胃口的人,但是自从下了课以后,他就飞快地冲回寝室,里里外外的彻底打扫了一遍。同时还严令同寝室的三个同学搞好个人卫生,包括他们的床铺、书桌和个人物品。而公共区域的卫生,则由刘行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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