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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小哥总爱摸我尾巴

山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无女主,aII向】开局被拥有麒麟血脉者开棺验尸,然后被一群豺狼虎豹堵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张鹤玉表示:你们别过来啊!我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咪!

主角:张起灵,张鹤玉   更新:2022-12-18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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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起灵,张鹤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小哥总爱摸我尾巴》,由网络作家“山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女主,aII向】开局被拥有麒麟血脉者开棺验尸,然后被一群豺狼虎豹堵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张鹤玉表示:你们别过来啊!我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咪!

《盗墓:小哥总爱摸我尾巴》精彩片段

广西某山脉墓葬。

主墓室,一副保存完好的金丝楠木棺椁内,时不时发出阵阵刺挠声和悠悠的铃音,若仔细听,还能听到气若游丝的人语,像极了人之将死时的低语。

“哪个黑心的把我放棺材里,要闷死本猫吗?要是出去非咬死他不可!”说完又继续用爪子挠起了棺材。

是的,说话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通体雪白,尾巴比身体还长的猫,要说猫也不对,长得像狸又像猫,这长尾巴上的毛长得很松软,盘起来能把整个身体遮住。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以为是天黑了,想起身四处摸索,忽然发觉不对劲,摸了摸自己的手,又摸了脸,心里一惊:我不是人!这么想着也惊呼了出来,又是一阵生无可恋,还是一只能说话的猫!

太不对劲了,虽然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但潜意识告诉他,他应该是人啊,还是一个六块腹肌的正常男人。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很快接受了自己是猫的事实,随后四处摸了摸,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棺木里,然后有了开头那一幕。

正气愤并且骂骂咧咧的挠着棺材,突然棺盖传来摩擦,一丝亮光透露进来,不适应突然光亮的他眼睛被刺得生疼,心里一喜:劳资终于重见天日了!

正想越出棺材,发现眼前是一个裸露上半身的男人,看到那八块腹肌,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再往上,依稀可见是块黑色纹身,虽然看不清,却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见过,墓里太黑,他的脸也很模糊不清。

这个人,他见过。

自顾思考着,突然感觉自己命运的后脖颈被人捏住,四肢离地,自己竟被他提溜起来了!

“喂,你想干嘛?!”说着便张牙舞爪起来。

张起陵没有回答。

看着这只巴掌大的物种,似乎对于它会说人话并不惊讶。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一丝疑惑,这墓里除了粽子就是这小东西,并没有看见当年存放的人,难道瞎子记错位置了?

张起陵用手电筒照了照棺里,发现一枚六角青铜铃铛,顿了一下,随即拿起铃铛,把白猫揣进裤兜里便转身准备离开。

白猫见那人没说话便也不挣扎了,想着这人应该可以带他出去,看见那枚铃铛脑子钝痛了一下,自己好像忘了特别重要的事。一阵天旋地转,白猫感觉自己快吐了,一阵咆哮:“你大爷的!”

等自己眼前一片明亮时,才发觉自己已经从墓里出来了,幸好某人没有把他忘记,把他又从口袋提溜了出来,放在桌上。正想教育这个纹身男人时,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哟,哑巴,这么快就出来了?”

向声源处看去,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白猫向窗外看去,天已经开始朦胧黑了,这人真奇怪。

只见他拍了拍“哑巴”的肩,自顾自坐在桌前,看见白猫后好像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了笑说道:“嚯,哑巴,媳妇没找回来,带了只小东西回来?”

回来后一直发呆的“哑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拿出了那个青铜铃铛,又看了看白猫。

黑眼镜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啧了一声“这可麻烦了,你没找错地方,但墓里没有,却多了这小东西,要么是有人偷了,不过我瞎子做事可是很靠谱的,这么多年死死盯着,我俩之后可没有人进去过,要么……”他顿了一下,墨镜下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白猫。

“喂,你们俩讨论我之前能不能先报一下大名啊,一个哑巴一个大晚上戴墨镜,给小爷我整迷糊了!”桌上的猫像人一样站着插起腰来,眼神里充斥着不满。

黑眼镜闻言感到很惊奇,心里大喜:小东西能说话,还能摆poss,赚钱的路子又多了一条!

张起陵似乎看出黑眼镜所想,手抓住他的肩,平静无波的眼神定定看着他:“瞎!”

黑眼镜干咳了一声,随即正经起来,搂了搂张起陵的肩道:“道上人叫我黑瞎子,你也可以叫我黑爷,这位就厉害了,他叫张起陵,人称哑巴张,你也看见了,他一天蹦不出十个字来……不对啊,如果你是张鹤玉所化,不应该不认识我们啊!”说完捏住白猫的脖子往眼前一怼,看了个遍。

而白猫听到张鹤玉这个名字时,脑子嗡地,似乎有什么画面闪过脑海……

他看到了满身是伤一脸悲痛的张起陵,听到他喊自己鹤玉。片段很短,就这么点,他看了看张起陵,觉得不可思议,这冰山似的哑巴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不过,总算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张鹤玉。


“我是张鹤玉。”原本被黑瞎子提溜在手上的白猫出了声。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刚刚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我叫张鹤玉,我看见你和张起陵了。”张鹤玉伸出猫爪指了指。

黑瞎子闻言把张鹤玉放了下来,“看来你和哑巴一样,都失去了记忆。不过你居然还能想起来瞎子我,还挺感动的。”瞎子笑着撸了把张鹤玉的尾巴。

张鹤玉一个激灵,顿时炸毛起来,伸出爪子给黑瞎子手上抓了一下,黑瞎子手一缩,冒出来几条血痕。

“嘿,你这脾气还挺暴躁啊,枉我瞎子给你守这么多年墓,哑巴酬金都不知道欠多少了,撸一下还人身攻击啊。”瞎子语气似乎很委屈,张鹤玉感到一丝愧疚,随即就给他道歉:“抱歉啊瞎子兄弟,我那是生理反应,谁让我现在不是人呢。”说完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张起陵还是一脸漠然,看到他们互动,起身一个人靠在窗边闭眼小憩。

黑瞎子看到张起陵走开,心想该不会吃醋了吧,转念一想应该是嫌他们太聒噪了,毕竟他现在失忆了,好不容易想起他来,张鹤玉却是被忘的彻底了,看着相互遗忘的一人一猫,也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清了清嗓子,黑眼镜突然严肃起来:“张鹤玉,既然你现在失忆了,我就跟你讲讲以前的事情……”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对于我变成动物一点惊讶的反应也没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鹤玉很郁闷,我的腹肌呢?我帅气的脸呢?

瞎子一脸正经:“哎,这可说来话长了,哑巴,再记一笔啊,恭喜你又负一笔债!”冲着窗边的张起陵喊了一声,见张起陵不出声,又笑了笑继续说:“我跟你们是在德国认识的,那时候你们张家正好在国外进修,瞎子我正好没钱,我就给哑巴借钱,结果他从他空空如也的口袋掏了一把空气给我,也不说话,我以为他真的是个哑巴。瞎子我一向好心,知道他迷路了,我就想办法把他送回你们那咯,之后你为了感谢我……”

张鹤玉听着他说起初识的场景,不自觉地想笑,没想到这俩人凑一起还挺好笑的,哑巴瞎子的奇怪组合。

张陵静静听着,似乎脑海也有了画面,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后来我们结伴同行,瞎子我花了十年了解你们,你们可是瞎子为数不多有过命交情的朋友。”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三十多年前,我们三个去了一趟长白山,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你的终点。那有一扇门,哑巴说那是终极,可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很多人为了解开门里的秘密,织起一张张阴谋的巨网。哑巴一定要进去,他说那是他存在的意义,我不懂,你也不懂,不顾一切跟了进去,直到一年以后,哑巴带着奄奄一息,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青铜铃铛的你找到了我。我没见过比那次还狼狈的哑巴,我们知道你快死了,心跳呼吸极弱,下一秒就能断气,我和哑巴四处求医,想尽一切法子给你续命,后来偶然在昆仑山一脉找到了传说里复活窫窳的不死药,然后在广西找了个隐蔽的墓,把你放了进去。

当时你已经几乎没了心跳,不死药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后来哑巴也失忆,我出于人道主义替他给你守了三十年墓。没想到你还真复活了,不过变了个物种。”瞎子说完一脸笑意,来回看了看张鹤玉和张起陵。

张鹤玉被看得莫名其妙。


黑瞎子看了看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至于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山海经》里记载过一种野兽,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你现在长得跟这种野兽倒是很像,不过也有区别,应该是不死药的副作用。不过比窫窳好一些,它可是复活后相貌变得四不像,性格残暴,以人为食。你刚刚挠了我一下,性格也挺暴躁,说不准以后会变成那玩意哦。”说完还可惜的啧了几下。

张鹤玉心里大惊,他可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颓废地躺了下去,尾巴包裹住身体,颇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只听他蔫蔫地声音传出:“如果我真变成那种怪物,记得下手快一点,让我死的舒服点。”

张起陵睁开眼看向张鹤玉,盯着桌上白色的一团,几秒以后才出声道:“不会。”

张鹤玉没听懂,以为张起陵是在安慰自己,闷闷出声:“嗯。”

黑瞎子轻轻挠了挠张鹤玉,调笑道:“好了小家伙,你福大命大,能复活,自然也能逢凶化吉,你比当年可爱多了,肯定不会变成可怕的怪物。瞎子我去睡觉了,你们小两口好好培养感情。”说完吹着口哨就走了,还不忘带上了门。

出了门瞎子却收回了笑容,轻轻唤了一个名字:“张鹤玉…”声音婉转缠绵,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

张鹤玉抬起头看了眼窗外,原来已经彻底天黑了,目光又对上张起陵,不禁想到黑瞎子之前描述的:哑巴对谁都爱搭不理,唯独对你情有独钟,你走哪他跟哪,你说什么他做什么,也不说话,我就真以为他是个哑巴。

黑瞎子最初认识张起陵那段时间,一度认为他声带受损不能发声,为此他曾经趁张起陵睡着的时候潜到他床边想验证一下,结果被张起陵发现,两人直接开打。

或许两人气场不同,张鹤玉以为应该张起陵赢的,没想到打了平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当时张鹤玉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一边责骂两人又一边心疼得帮张起陵上药,因为是瞎子引起的,张鹤玉索性不管他。

可现在张鹤玉和张起陵都失了忆,张起陵的眼神平淡无波,脸上也面无表情,这次把张鹤玉救出来恐怕也是黑瞎子告知,因为张鹤玉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像黑瞎子描述的一样。而张鹤玉只是听了黑瞎子的描述,再加上脑子里闪过的片段,对张起陵的经历感到同情,心里涨涨的,闪过一丝心疼,也不清楚为什么心疼,或许是张家人的灵犀吧。

张鹤玉突然想起来,张起陵似乎还没有清洗身体,上衣不翼而飞,皮肤上一层薄薄的汗,肌肉刚劲有力,身上的纹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想起黑瞎子说的纹身遇热则显,张鹤玉知道张起陵为什么要去窗边了。

张鹤玉刚想出声让他去清洗,张起陵却像读懂他似的,起身出去了。

张鹤玉从桌上跳了下去,又跳上了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起来。静静思考着人生,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惊呼出声:“卧槽,我也是张家人,可是猫咪身上纹麒麟是不是不太好?”

张起陵刚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性格再清冷也不禁眉眼一跳。走到床边看了那坨白团子一眼,便扯开被子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张鹤玉冷不丁被灌了阵冷风,挪了挪身子,紧紧挨着张起陵,见张起陵还穿着外衣 ,便出声道:“哑巴哥,你怎么不脱衣服?”张起陵掀起眼皮看了看张鹤玉,见猫咪歪着头看着他,居然觉得他很可爱,想摸。他神色如常,面无表情地起身脱下了外衣,又躺了下去。张鹤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挪到张起陵脖颈锁骨处窝着,张起陵见状拉了拉被子盖住了毛茸茸的白团子。

张鹤玉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噜噜声,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舔了舔张起陵的锁骨,然后一口咬了上去,他的牙齿很锋利,这一下竟冒了血,张鹤玉一脸享受的舔着。

张起陵睁开眼瞳孔微缩,微叹了口气,小声喊着张鹤玉的名字。

“张鹤玉。”

谁知这一喊,张起陵忽而感觉身旁有了变化,探了一下,并不是毛茸茸的小团子,取而代之的是滑嫩的触感,接着摸到了圆滑的肩头,指尖好似被烫了一下,缩了回来。

张鹤玉居然还没醒,甚至还咂了咂舌,似乎感觉有点冷,一整个贴近张起陵,缩进了他怀里。

张起陵并没有叫醒他,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怀里的人好似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张起陵觉得好像有些太热了,动了动想起来去吹吹风,张鹤玉却缠的更紧了,便也放弃了。

张起陵似乎有些纵容了,虽然自己把他忘了干净,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但潜意识告诉他

张鹤玉,很重要。


第二天清晨,张鹤玉迷迷糊糊睁眼,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眼,吓了一跳,立刻挣脱了眼前人,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形,浑身裸露,一条裤衩都没有,立马拉住被子盖住身体,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张起陵。

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是张鹤玉觉得张起陵那样的一个人,盯着自己裸体看有些奇怪奇怪。他居然不是想着自己没穿衣服,而是一丝不挂面对张起陵时的难为情,况且自己还抱着他睡了一晚。

“我我我,你你你……”张鹤玉手足无措。

张起陵早已穿好衣服,直勾勾盯着他,面前宛然是一个面容姣好,肤如凝脂的俊美少年,面上一片羞赧地指来指去。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怎么了这是?”门口传来瞎子的声音。

张起陵转身一个箭步打开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正准备推门的黑瞎子一脸懵,疑惑地问:“哑巴?”

张起陵面无表情:“衣服。”

黑瞎子明白了什么,笑嘻嘻地搂住张起陵:“这是修炼成人形了?衣服都没有,哑巴,看来你们感情培养的不错。”说完扫了扫张起陵的脖颈,那里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张起陵也是人,听懂了瞎子的言外之意,抬眼盯住了黑瞎子,黑瞎子被盯得发毛,仿佛那双眼透过墨镜盯住自己的眼睛一样。

黑瞎子尬笑了一下,悻悻地说道:“这就给你找,裤衩都给你找齐了。”走了没几步又笑呵呵回过头:“哑巴你不行啊,这你都不上?”说完一溜烟就跑,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追赶。

张起陵眉头一皱,但又想起张鹤玉浑身赤裸的模样,没有追去,而是静静守在门外。

黑瞎子见人没有追来,神秘兮兮地走到角落,接起了电话。

“喂,三爷?瞎子办事您放心,不过这边要加一份装备。”

“也是张家人,绝对安全。张起陵不需要报酬,只需要把东西交到他手里就好。”

黑瞎子挂完电话后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地去找衣服了。

张鹤玉穿好衣服后看着站在窗前的背影,凑到他身旁出声问道:“你这么喜欢发呆,是在思考吗?”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边,有些痒。张起陵破天荒地回了一句:“不是。”

张鹤玉心想这人每天发呆,旁人不搭理他他也不说话,不会觉得无聊吗?刚想多跟他聊几句话就闻见一阵香味,原来是瞎子送吃的来了。

“来来来,尝尝瞎子的手艺,青椒肉丝炒饭,祖传秘方!”招呼着两人坐到桌前,一人递去一盘。

张鹤玉吃了一口,夸赞道:“不错啊瞎子,还会做饭。”身旁的张起陵也慢悠悠吃了起来。

黑瞎子谦虚地笑了笑:“那必须的,倒斗必备瞎子牌炒饭,这可是瞎子的财富密码。”

“你就靠卖炒饭赚钱?”张鹤玉心想不应该啊,他不是道上人称“黑爷”吗?

“不不不,那只是瞎子我赚钱的小路子,要赚大钱,那得接大活。”瞎子一脸高深莫测。

“这不,看你们身无分文,又是三无人士,给你们接了个大活!”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张鹤玉和张起陵对视一眼,接过一看,是个地址。

“你都说了我们是三无人士,又是失忆老人,不安排一下?”张鹤玉虽然失忆,但自身有的知识和本领都没丢,杭州,离这可不近。

“放心,都安排好了”

到了杭州以后,黑瞎子称自己要去经营店铺,顺便给了两人一张名片,让他们有钱就去光顾。

两人住进了安排好的酒店,张起陵说要出去一趟,张鹤玉没管他,舒舒服服在酒店躺了一下午。张起陵回来还顺便给他带了吃的,背上却是多了一个长盒子。

张鹤玉打开一看,是把刀,这刀通体漆黑,看不出什么材质,刀身上的光泽似乎比一般的金属还亮,应该是把古刀。

张鹤玉觉得这刀很眼熟,脑子突然蹦出几个字来

黑金古刀。

可又想不起关于这刀的信息,索性不想了,吃完饭又继续躺尸。看着窗外渐黑,想起明天会有人来接应,拉着张起陵就躺在了床上,让他早点睡觉。


接应的人来得很早,其中一个是个强壮的男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浑身气场凌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笑起来却像个老实人。

他说他叫潘子,跟他一块的叫大奎,张鹤玉跟他们简单介绍了下自己,潘子见张鹤玉年纪不大,就叫他小张兄弟,见到张起陵却毕恭毕敬叫了声小哥。

张起陵在道上也是很有名的,听瞎子说请他们“南瞎北哑”夹喇嘛都很贵,能花钱请到张起陵,想必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

这次的夹喇嘛者,是吴家三爷吴叁省。张鹤玉注意到潘子聊天途中有意无意提起吴叁省,还不忘瞟几眼张起陵,张鹤玉感到有些奇怪。

张起陵还是像尊雕像一样,靠着一动不动,眼睛盯着车窗外。

目的地在山东临沂,张鹤玉坐车快坐吐了,见张起陵面无表情,他默默竖起大拇指。

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吴三爷,清瘦而内敛,看着倒不像倒斗的,像一只满身算计的老狐狸。

他旁边的是他侄子,叫吴峫,看起来天真无邪,一股子书卷气息,张鹤玉猜他应该没下过墓。

张鹤玉也算没下过,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下墓,还隐隐有些兴奋。

吴峫是个知识分子,张鹤玉跟他聊得很开,也能从他那扩充一下知识。吴峫向张鹤玉打听张起陵,张鹤玉不知道怎么说,索性让他自己慢慢打听。

吴峫一听不乐意了,打算去跟张起陵搭话,见张起陵只是看着天发呆不理人,默默退了回来,嘴里还念叨着“真是个闷油瓶”。

到了蒙山,一行人装作旅游队,找了当地向导询问地图上的古地名,却没什么结果。

兜兜转转了好几种交通工具,找到了一座山脉,得知下一站要走水路,张鹤玉缩了缩手,对张起陵说:“猫咪最怕水了,哑巴哥你可得保护我。”

张鹤玉并不是真的怕水,只是想开个玩笑,哪知张起陵认真地看着他 回了个“嗯”。

张鹤玉看着张起陵面无表情的脸,心跳有些快,随即鄙夷了下自己。什么时候看帅哥也能看呆了,得亏张起陵不是女的,不然自己能扑上去嘬两口。

撑船的船工脸色苍白,像索命的白无常,他还养了条狗叫驴蛋蛋,会游泳,很乖巧,但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潘子闻了闻脸色大变,说这是尸臭,连张起陵闻言也不禁眉头一皱。

看来这船工有问题。

吴叁省说前面可能是个石洞,使了个眼色让我们带好东西,小心那船工。

随即一行人默默从船上拿起了自己的装备。

吴叁省和人谈好了价钱就招呼开船,船工撑船很麻利,装备太多有些不好下脚,张鹤玉顺势靠在张起陵身上,还不忘说声谢谢哥。

水路前段风景还不错,一行人默默欣赏着,吴峫拿着相机啪啦拍了一堆。

船驶了一段船工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前面要过一个水洞,经过的时候请几位小声说话,也不要看水里,更不要说山神的坏话。”

他说得一本正经,吴峫几人用杭州话聊着什么,张鹤玉也听不懂。只见张起陵拍了拍他的肩,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是让他警惕。

张鹤玉估摸着这俩人还能杀人越货不成,这水洞狭窄似乎也不好施展。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起陵突然身体紧绷起来,摆手轻声说道:“嘘,听!有人说话!”

张鹤玉第一次听张起陵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也不免紧张起来,仔细一听还真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语,又听不懂。

突然吴峫惊呼一声,一行人回过头发现船工和带路的老头都不见了,吴叁省急的大叫:“潘子,他们到哪里去了!”

刚刚只顾着听声音,根本没人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吴叁省一阵懊恼,明白过来被人摆了一道,问几人有没有吃过死人肉,说这样的尸洞,身上没尸气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一行人都摇了摇头,突然船抖了一下,照了照水面,看到水里游过一个巨大的身影。

张鹤玉被吓了一跳,没有记忆的他除了有张家人的身手,不仅性格大变,连胆子也变小了。

毕竟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船上几人一阵慌乱,张起陵却慢慢弓起身子,聚精会神的在水里寻找什么,突然抬起右手闪电般插进水里,再出来两指间夹了一只黑色的虫子,忽的扔在船上。

张鹤玉给他擦了擦手指,不禁感叹这双指探洞的神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叹了一口气。

瞎子说,他从青铜门出来时,手指已经废了,就算现在他复活了,双指探洞的功夫也没有了。

张起陵看出张鹤玉的低落,抓了抓他的手,似乎想安慰他。

吴叁省说这是尸鳖,有尸鳖必有积尸地,有尸体也可能会有别的东西。几人又聊了起来,张起陵居然也多说了几句话。

几人合计着回是回不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警惕地撑船向前行驶。

突然深处传来一阵铃声,像是催命铃一样,几人听得头晕脑胀。张鹤玉感觉有点熟悉,脑子里又闪过几个片段,是一个青铜铃阵,还有很多人的惨叫,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和一人的回眸。

还没深想,张鹤玉脖颈一痛,两眼一翻便不省人事。


张鹤玉醒来时,看见水里翻腾的尸鳖和下跪的白色身影,差点又晕过去。

看见张起陵半跪在船头,右手撑着古刀,左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汩汩冒着血,流了一船底。张鹤玉顿时坐不住了,连忙找出酒精纱布给他包扎。

张起陵对众人说:“快走,千万别回头看!”说完虚弱地靠坐下来。

他这是失血过多了。

张鹤玉心头恼怒,冲他说道:“怎么一个人放血,也不叫我,不把我当兄弟是不是?”

张起陵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轻声说了句:“不当。”

声音太轻,张鹤玉没听清。

张鹤玉肉疼地看着他的手,小声嘟囔着:“浪费这么多麒麟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下次小爷要是变猫了还得靠它变回来。”

张鹤玉也是有麒麟血的,不过不纯,只能驱赶少部分毒虫邪物,解一些轻微毒素。

偏头看见吴邪往水面倒影看,张鹤玉一个手刀劈在他颈上,吴邪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你这小子是不想活了吗?得亏小爷我眼疾手快!”张鹤玉一脸嘚瑟地轻拍着吴邪的脸。

潘子惊奇地问:“刚刚到底是什么玩意,还能操纵尸鳖,不过这小哥一出手,千年粽子也下跪,潘子我真服了。”

张起陵淡声说道:“刚刚蛊惑吴峫的是白衣粽子的魂魄,叫做傀,它想借吴峫的阳气出尸洞。”

吴叁省见了歉意地笑了笑:“刚刚多谢这位小哥了,这臭小子净给我惹事,真是不好意思。”

张鹤玉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肩上一重,原来是张起陵靠了过来。张鹤玉看他闭上了眼,也不再言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着。

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出了洞。中午进来的,没想到现在已经霞光映天了。

吴峫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看来刚刚陷入了梦魇里,这会正冷汗直流呢。

张鹤玉看着他们互相调笑,舒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就是苦了哑巴哥。

吴邪几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分析着张家二人的来历,张鹤玉听清了,张家人的听力可是很好的。

“喂,下次讨论的时候能不能等主人公不在啊,你们这样会挨揍的。”张鹤玉调笑地说道。

几人尴尬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张鹤玉顿了顿说道:“他叫张起陵,我叫张鹤玉,我们是兄弟。”

吴邪还挺讶异的,指了指张鹤玉和张起陵:“那你们俩性格差异还挺大,哥哥闷油瓶,弟弟挺逗比。”

“你懂什么,我哥那是被伤透了心,看破了凡尘,人狠话不多。要有人惹了他,脑袋都给拧下来,那粽子都得给他下跪!”

张鹤玉声情并茂地说着,好像自家哥哥真的是阎王在世,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唯有吴叁省摇头笑了笑。

正聊得起劲,潘子冷不丁指了指前方说:“看,那村子就在前方了!”

众人顿时兴奋起来,恐怕脑子里已经想象着有热水澡,野味还有美女的美好夜晚了。

张起陵还在昏迷,下了船张鹤玉把他背到背上,他浑身软绵绵的,很轻,张鹤玉很轻松就背着走了。

到了村里的招待所,各自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张鹤玉给张起陵擦洗了遍身体,又帮他换了衣服,弄完累得瘫在床边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张起陵悠悠转醒,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张鹤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吴峫给张起陵点了补血的菜,看见累瘫的张鹤玉笑出了声:“小玉这是累坏了吧?我扶他去休息。”说着就要过来搀扶。

手刚要碰到张鹤玉,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不用,他和我睡。”眼睛冷冷地盯着吴峫。

吴峫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头,讪讪地说道:“那一会小玉醒了让他去大厅吃饭,我们给他留了饭。”说完就脚底生风跑了出去。

张起陵垂眸看了看张鹤玉,起身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面无表情地吃完了饭,盯着张鹤玉的脸发起了呆。


张鹤玉醒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变回了猫身,跳下床去了别的房间看看,好家伙,都人走茶凉了。

张鹤玉很气愤,就这么把自己丢下了?又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在侧面一个小口袋里衔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红色的粘稠液体。

“还好小爷留了一手。”

喝完麒麟血,张鹤玉没一会就变回了人。翻了翻他们剩下的装备,带上有用的东西就出了门。

或许是张鹤玉已经有了猫的体质,行动极其灵活,赶路也要快上许多,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到达了一个山谷。隐约看到人为翻爬的痕迹,张鹤玉就知道没走错,立即手脚并用翻过了小山沟。

又朝那个方向走了一段路,进了深山里,远远就看见了绿色的帐篷。张鹤玉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并不是他们的装备,中间还有个没完全熄灭的火堆,散落着吃完的罐头,看样子人没走多久,可能才刚进到墓里。张鹤玉心想难道还有另一队人来找这个墓?未免有点太过巧合。

张鹤玉准备四处搜寻有没有现成的盗洞,眼尖的发现角落有个瑟瑟发抖的人。

“嚯,老熟人啊!”张鹤玉提着那人的衣领一把把人提了出来。

“山神饶命,山神饶命啊!”老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抖个不停。

“好好看看你爷爷我是谁!说,之前跟我一起的人去哪了!?”张鹤玉恶狠狠地用匕首架着那老汉的脖子。

那老汉一个激灵看清了眼前人,立马激动地磕起了头,嘴里念念有词:“哎呦饶了我这条老命吧!跟你一起的几位爷爷我是真不知道去哪了,我只给他们带了路,我打了个盹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这里有树妖,一定是树妖把他们拖走了!”

“去你娘的树妖,怎么不把你拖走了!”张鹤玉呸了一口,把人丢在一边 自顾自地找起了入口。

找了没一会果然找到个塌陷的土坑,看样子是用炸药炸开的,这不像是土夫子的倒斗风格,应该是另一队人弄的。洞被掩埋了一半,时间紧迫,张鹤玉只能用铲子重新挖通钻了进去。

进去后张鹤玉打着手电观察着四周,发现这应该是个耳室,周围都是陪葬品。张鹤玉慢慢走动着,生怕踩到什么机关。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只听咔哒一声,地砖陷了下去。

来不及喊出声,张鹤玉脚底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心想完了,下面要是陷阱自己就得交代在这了!

预想的各种尖锐陷阱并没有插进张鹤玉的身体,除了屁股和腰有点痛。张鹤玉揉了揉屁股哼唧唧站了起来,拿起掉落的手电又观察起来。

这是一个陪葬墓室,墓室中间躺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棺身上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墓室侧壁居然还有一个小水池,上方有一个兽形出水口,一股细小的水流从里面冒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和环境影响,张鹤玉觉得有些口渴。他看了看棺材,警惕的握紧匕首,生怕棺材里突然蹦出来个小朋友。

突然张鹤玉扫到一只人手,又走近几步发现棺材后面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外国人,脸上皮肤不知道被什么腐蚀了,血肉模糊,看样子已经没气了,而且并没有死太久,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

张鹤玉搜了搜尸体的身上,想找找有没有有用的信息,看见他的腰带上有一串醒目的数字:02200059。

张鹤玉正思考着这串数字的含义,突然有一双血淋淋的手抓上了自己的手臂,立马传来一股灼痛感,张鹤玉一惊,挣开血手退开几步,还没站稳,一道血色身影嘶吼着扑了过来。张鹤玉顾不得手臂的刺痛,握住匕首与怪物周旋起来。

张鹤玉怎么说也是主系张家人,一只血尸还是对付得了的,只不过失忆的他很是吃亏,匕首杀伤力太小,难免有些吃力。与血尸搏斗良久,想到外国人身上应该有枪,张鹤玉一脚将血尸踢开数米,一个翻滚到尸体旁一阵摸索,在血尸扑倒他之前连开数枪。血尸应声倒地,没了动静。

张鹤玉精疲力竭地走到一旁靠着墙壁,身上衣服多处破损,流了不少血,右手臂上一个醒目的黑手印,是血尸抓他手臂留下的。

“没想到这是个血尸墓,这血尸还挺毒啊。”张鹤玉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饶是平时再不正经,此时的张鹤玉也开始忧郁起来,自己一个失忆人士,半路被人丢下,要不是担心哑巴哥和吴邪那小子,他才不想火急火燎地跟来。

张鹤玉觉得他跟吴邪很聊得来,在张起灵昏迷的时候两人已经称兄道弟起来了。他不想自己刚交的朋友折在这里,也放心不下张起灵,万一他也遭遇不测,自己以后怎么做人。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自己一个半残人士都能干掉一只血尸,凭张起灵的身手,不会遭遇不测。

歇了一会张鹤玉又继续寻找线索,刚从尸体身上拿出一本笔记本,肩上就搭上一只手,张鹤玉无语了:还来?

握着匕首向后一刺,半途却被人捏住手腕。随即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是我。”

张鹤玉转头一看,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挣开那双手就阴阳怪气的说:“啧,这不是张起陵哥哥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起陵皱着眉,冷冷的盯着他,似乎有些生气。

被这么一看张鹤玉不乐意了,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咬——”话还没说完,衣服就被人撕成了两半。

张鹤玉脸一黑,抱住自己大声嚷嚷着:“我去,张起陵,你别乱来,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张起陵差点被气笑,这人身上这么多伤,这个时候还能想歪。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了声:“上药,我这里有备用衣服。”

合着是张鹤玉想多了,尴尬的挠挠头,小声说道:“噢,那你轻点,可疼了。”


在张起陵包扎的间隙,张鹤玉用手电照了照,张起陵上衣又不翼而飞,麒麟纹身深深印在他胸背上。张起陵的身材真的很完美,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那八块腹肌十分有力,连张鹤玉都自愧不如,想要摸上一把,瞥见他胸前粉红时,张鹤玉不禁脸上一热,耳尖通红,竟看呆了。

张起陵包扎完就看见眼前人直勾勾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向冷漠无情的哑巴张此时竟抬手摸了摸眼前人的头。

张鹤玉缓过神来,假装咳嗽几下,翻出张起陵准备的衣服套上,傲娇地瞅着张起灵:“小爷我还没消气呢,干嘛丢下我一个人?我要是不找来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打算让我流落街头做只流浪猫?”

张起陵一本正经地说:“我以为你会等我回去。”

张鹤玉不屑地哼出声:“小爷我是那么不讲兄弟义气的人吗?倒是你们几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害我好找。”

张起陵听见“兄弟义气”时垂了垂眼眸,周身气压渐低,没有再理张鹤玉,叮嘱他跟上便转身就走。

张鹤玉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人,无奈地跟了上去。

两人走过长长的甬道,又转过几处拐角,张鹤玉留意到墓墙材质变了,新走的通道采用的材料明显比之前的新,应该是后来新打通的通道。没见过谁家墓葬会翻新的,而且新旧甬道对比太突兀,难道是盗墓贼建的吗,好像也不太可能,毕竟没有哪个盗墓贼不是来偷东西的。

张鹤玉想停下问问张起陵,眼前却是多了道堵住路口的砖墙。张鹤玉叹息道:“前面被封住了,我们回去找找新的路吧。”

张起陵没动,两根极长的手指在砖缝中一阵摸索,突然一个用力插进缝隙中,把砖头抽了出来。

张鹤玉惊呆了,这双指探洞这么厉害吗,手指都能当刀使了,确定不会骨折?

张鹤玉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把抓住张起陵的手,仔细检查了起来,确定手指没事,就开始拿工具拆起了墙。

凿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张起陵便率先钻了进去。张鹤玉观察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个天然形成的洞口,尽头还透着光。

难不成这是出口,直接通向外面?

张鹤玉迫不及待地向光亮处走去,突然脚好像被人抓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拽在地上。身旁的张起陵神色一凛,拔出黑金古刀就砍了过去。

回过神的张鹤玉揉了揉心口,似乎被吓得不轻,被突然袭击好几回,也不是常人受得住的。

张鹤玉倒要看看抓他的是什么东西,向脚边看去,似乎是一种人手状的藤类,张鹤玉偏头望了望张起陵,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起陵说这叫九头蛇柏,肢体庞大,藤蔓多,和尸蟞是寄生关系,但一般在沙漠里才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表示不知道。

张鹤玉叹了叹气,起身拍了拍灰,不以为意地说道:“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有哑巴哥在,通通退散。”

张鹤玉现在开始依赖起张起陵了,张起陵给他的感觉就是满满的安全感,有他在,自己肯定死不了,毕竟自己都被复活了一回。

两人走到洞口,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这里四周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洞,中间是一棵巨大的树,顶上有个裂缝,月光微微透露进来,树尖一直延伸出去,树枝上缠满了粗细不一的藤蔓,有些树枝不知道吊着什么东西,风一吹就轻轻摇晃,显得有些诡异。


张鹤玉向下看去,洞穴的底部是一个类似祭祀台的建筑,上面有一个连接十几级台阶的石台,上面放置着一张玉床,上面似乎躺着什么,距离太远,手电光线也照不清楚,但张鹤玉眼尖的看见几个黑影站在石台后面的巨树前,巨树似乎裂开了一个大口。

张鹤玉猜想有可能是吴峫他们,准备招呼张起陵下去,还没出声就感觉腰上一紧,被带着双脚离地跳了下去。

张鹤玉下意识想抓住东西,一把抓住了张起陵的腰带,没一会就安全落了地。

还没等张鹤玉骂骂咧咧,张起陵飞身跃上石台,一个旋身右手上的黑金古刀便顺势甩了出去,还伴着一股莫名的杀气。张鹤玉暗道不好,万一真是吴峫他们,张起陵这一下子手上可就多条无辜人命了,见状赶紧追上去抓住张起陵手臂。

正好听到了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他娘的干什么!?”

张起陵没挣开张鹤玉的手,眼神冷冷地瞪着说话的人,说:“杀你。”

那人气急了,撸撸袖子就要冲过来,身旁的人急忙拉架。张鹤玉这会看清了,张起陵要杀的是一个胖子,旁边吴峫一等人都在, 几人身上都挂了彩,应该遭遇过不测。而不远处的石台上是一男一女干瘪的尸体,男尸的头滚落在地上,树上插着几乎没入半个刀身的黑金古刀,大树撕裂的洞口处是一副打开的棺椁,有只人俑坐立着一动不动。

那胖子力气很大,三个人都险些拉不住他,张鹤玉见状上前挡住张起陵,歉意地对胖子说:“真是对不住这位兄弟,我哥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可能是看走眼了,我给他赔不是了。”

胖子身旁的潘子和吴峫连连附和,劝和解。

可张起陵拍了拍张鹤玉的肩跨步走上前淡淡说道:“没看错,再晚一步,他会害死所有人。”

见胖子又要暴走,潘子连忙打圆场,让小哥说个明白。

张起陵看向玉佣,语气十分冰冷:“刚刚遇到的那个血尸,是玉佣的上一个主人,鲁殇王倒斗时强行把他从玉佣里拖出来,所以才起尸,进入玉佣的人每五百年脱一次皮,只能在脱皮的时候才能安全取下,这人已经在里面躺了三千年,刚刚他只要一拉线头,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活着出去。”

张鹤玉心想怎么感觉哑巴哥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难道他来过这吗?那自己是否也来过?

众人还在后怕之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张起陵却一个闪身走到玉佣前,冷冷地说了一句:活了这么久,你可以去死了。”说完一把扭断了活尸的脖子。

几人一阵心惊,张起陵的狠厉模样,仿佛跟那活尸有深仇大恨一般,刚想问个明白,张起陵提前开口道:“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棺材上的紫玉匣子里”说完咳嗽了几声,一个人靠坐在台子边,竟有几分悲凉之色。

吴峫几人连忙去看所谓的“真相”,张鹤玉却没心思,径直走到张起陵边上坐着,忿忿地问道:“受重伤了怎么不告诉我?硬撑什么!?”

张起陵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张鹤玉,眼里闪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张鹤玉不知道说什么了,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吴峫为匣子里的帛书释义,那里面讲述了鲁殇王的生平,奇怪的是他只看懂了最主要的两段,鲁殇王获得鬼玺的经过,寻找长生之术的缘由,其中还提到了他的军师铁面生。

张起陵还补充了铁面生的结局,原来铁面生鸠占了鹊巢,利用鲁殇王,想要实现长生。

怪不得张鹤玉也遇到了一具血尸,张起陵找到张鹤玉之前应该跟另一只血尸血战过。

可张鹤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其他人似乎也半信半疑,除了可惜没有鬼玺的踪迹,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准备离开这鬼地方。


张鹤玉也正式认识了那胖子,本名王月半,人称王胖子,自称摸金校尉。

王胖子跟张鹤玉扯了几句便跑去研究玉佣,琢磨着怎么带出去。

吴峫几人在石台上抹了把灰涂在身上,还不忘帮张鹤玉也抹了抹,张鹤玉疑惑道:“怎么,这石灰能帮我们出去?”

吴峫扬眉道:“没错,这是天心石粉,九头蛇柏害怕的东西,只要涂在身上咱们就可以顺着树干爬上去。”指了指那棵巨树,吴峫又顺势在张鹤玉脸上抹了抹。

张鹤玉整个人灰扑扑的,撇了撇嘴抓了一把石粉径直走向张起陵,把他全身上下都抹了个遍,还在他鼻子上抹了抹,两边画上了几根胡须,张起陵俨然成了一只花猫。这样看起来,张起陵冷酷的表情再配上这妆容,倒是多了一分人情味,显得呆萌呆萌的。

其他人见了都憋着笑,笑死,没一个人敢出声调侃这位活阎王,只是默默给张鹤玉竖起了大拇指。

张鹤玉伸手触了触大树上的藤蔓,果然,那藤蔓抖了抖,瑟缩了回去。

他余光瞥见玉床上的尸体,发现原本地上男尸的头颅不见了!想要提醒众人,转过身却对上一张丑陋腐烂的狐狸脸,几乎鼻尖相对,阴冷的绿色眼睛死死盯住张鹤玉。张鹤玉吓了一跳,一拳呼上那头颅,只见那人头咕噜噜滚到远处,张起陵一把拉住张鹤玉,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头颅。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纷纷举起武器时刻准备应对。那人头抖了抖,发出一阵皮肉撕裂声,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红色的尸蟞,大奎嗤笑道:“这么小的尸蟞也敢到这来撒野 ?”说着就收起了武器准备去将尸蟞踩死。

那小尸蟞不知听懂了还是什么,张开翅膀咻的冲大奎飞去,吴峫喊道小心,大奎不以为意,一把捏住。

原本得意洋洋的大奎突然面露痛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见抓住尸蟞的手血管乍现,红肿的仿佛要炸裂一般,一直蔓延到脖颈,接着便没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吴叁省这时才喊出声:“这他娘的是蟞王,有剧毒,还能指挥这里所有的尸蟞!”话刚落周围便响起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墙上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尸蟞,几乎充斥这个巨坑的墙壁。

几人大叫:“跑!”随即手脚并用开始爬树,张起陵率先抓着张鹤玉爬了上去,尸蟞爬得很快,几人爬到一半就被追上,身上已经爬了几只进去,却顾不得身上的瘙痒刺痛,只想爬向出口。张起陵见状跳上一个能容他站立的树干,古刀一划,手上又多个口子,将血液甩到几人身上。

吴叁省大喊着:“之前不是从尸体上搜到炸药了吗,在下面玉床边上,潘子,给它来一梭子,来个烤尸蟞!”

潘子应了一声,几秒后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阵火光冲天,热浪袭涌,下面的吴峫被震的差点掉下去,还好张起陵动作快 拉住了吴峫。

尸蟞被击退,暂时追不上,几人趁机快速爬了上去。张鹤玉刚想躺下喘口气就被人捂住嘴拖到树后,抬头一看原来是张起陵。

张鹤玉搞不懂他的行为,但也没说什么,看着吴峫几人安全上来,骂骂咧咧顺势放了把火,笑了笑,舒了口气。

张起陵淡淡说了声走,张鹤玉赶忙跟了上去,算是正式结束了这活。

张起陵带着张鹤玉去了另一条山路,走出密林后竟然有一处村庄,两人住进了招待所休整。

张起陵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张鹤玉,说这是他的报酬,张鹤玉本来没好意思要,因为他没出什么力,但张起陵态度很强硬,张鹤玉也就收下了。

张起陵还说明天要带张鹤玉去找黑瞎子,估计知道张鹤玉跟他待一起会无聊,所以找黑瞎子给他解解闷。

两人处理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舒舒服服洗了澡,张鹤玉倒头就睡了下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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