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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侯

我的长枪依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逍遥王侯》,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李进何昭,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主角:李进何昭   更新:2023-12-26 0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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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进何昭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王侯》,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逍遥王侯》,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李进何昭,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逍遥王侯》精彩片段


相府花园小亭中,明德公正听儿子王观河汇报府中年货采办事宜,阿娇静坐在一边给爷爷和二叔煮茶。

“父亲,我看今年爆竹就不用像去年那么多,毕竟孩子们都不在,六弟来信说初五能回来,只是不知大哥能不能回。”王观河问道。

德公摇摇头,“只怕不成,江州地处关南,走水落到关北都需要他宁江府转运调度,今年秋天关北发生那样的事,这时候他忙着呢,今年恐怕回不来。”

王观河点点头:“原来如此父亲才让阿娇来京都啊,也好,不然过年也没人小辈在一点都不热闹。”

德公道:“让阿娇来也有其它考虑,你说的也不错,爆竹听个响,少买点也没事,不过古礼还是要有。”

王观河点点头,提笔记下,然后又问起左右亲戚都要送些什么,哪些府邸需要特别注意。

德公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涉政堂,很多东西他都不知,也不为难,直接开口道:

“朝中同僚亲戚就如往常,几个亲家还有何府要备重礼,冢府不要送。”

王观河一愣:“可冢大将军在朝堂可是与父亲同列的,为何…”

“你记下就行,皇上不希望我送,这些东西跟你说你也没兴致。”德公道,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前几日我上表一封,皇上看后赞不绝口,高赞经世之言、明政治国要理,还赐我百金,翡翠如意一对。”

“恭喜父亲。”王观河高兴的道。

德公哈哈一笑:“我乃借他人之言罢了,说起来倒是欠人情了。”

王观河点点头:“既然如此父亲何不备上重礼,如此大恩该重谢才对。”

“嗯,也好,就备百金,如意一对,外加锦缎十匹…”

德公说着王观河快速记下,这时阿娇煮好茶,提过来给爷爷和二叔倒上。

说着说着德公似想到什么,随即一笑道:“再加二十斤梅园美酒,还有上次权儿从汝州给我带回来两套上好汝窑瓷具,也装一套。”

王观河一愣,汝窑精品瓷,那可是父亲的宝贝,没想到连这都送,看来父亲和这位朋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装好后就送到潇王府吧。”

“嗯,诶?”王观河一愣:“父亲说哪?”

“潇王府。”

“潇王府?潇王府…”

他愣住了,潇王府主人不是李进吗!

那李进可是京都大害,虽然那日在梅园中做出《山园小梅》那般惊世之作,连他也喜爱不已,

但十有八九是代做的,这种事对于权贵子弟并不算什么,他身处如此位置自然明白得多。

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德公打断了他:“只管照做就是了,大年初一送到潇王府去,为父自有考量。”

“孩儿明白了。”

正当一家人还在讨论补漏时下人匆匆赶来通报,说是户部司户部使汤舟为求见。

“父亲,我和阿娇先回避吧。”王观河拱手说。

汤舟为是户部司户部使,朝廷正二品大员,他和父亲说话闲杂人在场不好。

德公却笑道:“没事,来人是汤舟为。”

不一会,一个微胖的老人小步快跑急匆匆冲进来,一见面便作揖道:“见过明德公,见过这位大人。”

这下把一旁的王观河吓一跳,这人怎么这么随便,

连忙惶恐回礼:“不敢不敢,小侄怎敢当伯父如此大礼,实在折煞小子。”

德公好笑的指着王观河道:“此乃家中二子。”

汤舟为才明白过来不是什么大人:“原来是贤侄啊,不用在意不用在意,你别往心里去啊。”

王观河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边汤舟为拉着德公双手已经开始诉苦了:“王相啊,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我思来想去这世上就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先说来我听,到时再看能不能救。”德公抚须道:“阿娇,给你汤爷爷倒茶。”

阿娇才递来香茶,他接过直接一饮而尽,就这么站着急匆匆说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汤舟为吐沫横飞的叙说之下,所有人大概明白事情来龙去脉。

德公皱眉道:“我看十有八九是你为人散漫无威仪,所以下面的人都不怕你招致今日之祸,若是各地报算早半个月上递户部司怎会如此。”

汤舟为五十多岁的人了,如孩子一般哭丧着脸,脸上的肉皱成一团:“我哪知道,只是平日对他们好些罢了居然这时候给我掉链子。

德公你一定要救我啊,户部司现在精通筹算之人不多,王相以前也执掌过户部司必是识得许多精通筹算之人吧。”

德公无奈的摇摇头:“你也不动脑想想,当初户部司的人如今不是高升就是各地为官,好多早已作古哪里还在。”

“啊!”汤舟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道:“明日就是陛下给我的最后期限,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渎职之罪少说也是革职流放啊!”

五十多岁的人说哭就哭,一哭就停不下来,拉都拉不住。

德公无奈摇摇头:“怪只怪你平日放纵下属,张弛无度,你再去求求陛下吧,陛下也不是…”

说到这德公一愣,突然想起个人来,然后抬头想了一下:“或许…你这事还有救。”

一听这话汤有为也不哭了,一下子从石凳上跳起来:“真的吗,德公可不要骗我!”

“我有个朋友,思绪敏捷,做事不拘一格,若是他或许还真能给你想出什么法子来。”

汤舟为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相救我,你定要救我啊,若是这次保住户部使之职,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啊!”

“呵。”德公瞥了他一眼道:“起来吧,我还不知你,若是这事过来你只怕家门前过都不认得老夫了。”

汤舟为尴尬笑了几声站起来:“哪会呢。”

德公摇头笑道:“此事只算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成我也不知,只是有机会,而且你算求错人了,你不应求老夫,要求求我孙女阿娇。”

说着他指向一边一脸呆愣的阿娇。

小说《逍遥王侯》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其实对于魏雨白而言从头到尾整件事的关键就在于有人相信她的话,她尝试了无数遍,每见一个官员她就说一次,送上重礼,毫无尊严的祈求,然后被无情拒绝。

她说过很多次,关北不只辽人,但根本没人信,因为战报上没写!

败仗面前任何理由都是推脱之词,任何辩解都是找借口。皇城之外没人信她,皇城之内父亲身陷囫囵拘押御史台大牢,根本没人能进去,也不会有人听他的话。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到京都的战报根本没有写关于辽人之外的事情,可送战报的乃是父亲亲兵,南下在京都找到他后他亲口告诉自己战报一路贴身封存,从未开启,一落千里贴身放着,睡觉都不敢松懈,直送到皇城东华门外由宫中侍卫交接签画领走。

她当初也跟何昭说过这事,当时何昭不闻不问,只是将她们姐弟赶走,显然他也不信。

可现在,才短短几天,何昭的态度完全变了,再次说起那些事后他拍案而起,随后又问了她许多细节,关于战报是谁送,如何进京,一路上经过哪些驿站,有没有出什么事,最后交付给谁等等…

一出何府,季春生带着四个护院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世子说这是顺水推舟,既然有人想对她不利,那么加派人手就顺理成章,还能迷惑暗中的敌人。

冬日暖阳照下,但自来京都之后,她是第一次感觉太阳居然是暖的,忍不出舒口气,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至少连日奔波劳累没有白费。

这些都归功于世子,若不是世子一切都说不定了,世子说的那些道理她不懂,什么“登门槛”什么心理暗示,但她只是到自从见到他后事情的走向就牢牢在握,似乎总能顺心如意。

经历了之前的四处碰壁,处处求人,现在的处境就如做梦一般,那么不真实。只要再努力一下,只要一下父亲就能得救了。



太子府中方先生焦急的在正堂中走来走去,孙焕在一边汇报:“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潇王府就派一堆护院时时跟着跟着她,王府护院都是精兵,而且随身带刀,我们根本无能为力啊!”

“唉,都是是你们一开始打草惊蛇了!他们想不到那么多,但就是个傻子一次不成也自然会有防备,此时再想下手已经难上加难!”方先生没了往日从容,焦虑的道:“恰好此时朝堂中风声突变,若是再不能用魏雨白转移注意,就怕有人翻案,到时魏朝仁能说话,把战报的事情搬出来就完了!”

孙焕也着急:“偏偏这时太子头疾犯了,若是再让他知道此事,只怕…”

方先生摇摇头:“先不要告诉太子,你再想想办法,尽力在魏家姐弟身上闹出点事来,然后把派人给朱越传话,跟他说事情已经到万不得已之时,他要是不想死就快点把魏朝仁弄死!”

孙焕点点头:“我记下了方先生。”

“此时形势危急,但也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太子依旧是太子,乃是东宫之主,未来的皇上。做最坏的打算就算事情败露他们也不敢牵扯太子,所以你们这几天做事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要强行去做,这个时候已经输了一半,低调是福明白吗。”

方先生一边踱步一边统筹规划着:“送完口信后这几天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有来往联系,同时对外就说太子染病不见客,也让人拟表上呈中书,太子带病,这几日就不上朝了。”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孙焕欲言又止。

方先生无奈摇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现在已经没办法,朝堂风向变得太快,短短几日居然全变了!现在看来何昭才是真正的老狐狸,他就是站在魏朝仁那边的,之前还装模作样,现在直接不装了,都天天明着接见魏家姐弟。

之前不开口,是故意引蛇出洞,结果第一次开口就谈新设节度使之事,顿时窥伺魏朝仁位置的人都变了口风,瞬间扭转乾坤,实在厉害,只是…”

“只是什么?”

方先生皱着眉头道:“只是我不明白,户部使为何要帮魏朝仁说话呢,他们当无私交才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关北,一个在京中,汤舟为以前在地方当过差也是在剑南路,和关北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最近朝堂中的事情有太多是他想不通的,明明一开始事情全在掌握之中,一步一步走来都全中他的算计,战报被做手脚,魏朝仁落难,皇上不见他,墙倒众人推眼看就要死…几天前他都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控制全局。

结果魏朝仁被逼到死地,转眼间局势全变了,他们原本气势汹汹运筹帷幄,结果一抬头发现一张更大的网还在他们之上,将所有人都笼络了见去,被看不见的幕后之手紧握手中,没有丝毫挣扎和喘息的余地。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根本看不透是怎么败的!

不知道到底被谁算计,不知道幕后到底是谁,很多事似是而非,太多疑惑无法解答,这样局面令他感到害怕。

这是方先生自庐州之后第一次有这种感受,或许这只是巧合,刚好众多巧合凑在一起凑成支离破碎的网,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他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其实你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猜了大概。”李进懒洋洋的靠在花园里的靠椅上,接过魏雨白为他倒好的茶:“只不过心里没把握罢了。

战报一路安全,又是你爹的亲兵贴身护送,那么能动手脚的自然只有它来开亲兵之后,到皇上手中之前这段路程,那就是从东华门到皇宫的路。”

你说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大臣上朝走午门,东华门是科考放榜的地方,虽然没有明规要走哪个门,但那么急的战报放着最近的西安门不走而是饶了一圈走东华门本来就奇怪。”

魏雨白叹口气道:“当初我为何就没想到这西呢。”

“一来你救人心切来不及想,二来…”

“二来什么?”

“二来你笨。”李进一本正经的认真说。

“…”

“十有八九是武德司的人,宫中太监宫女到不了城门,进了皇宫内门就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人多眼杂,所以能做小动作的只有职责在外门之内,内门之外,掌管皇城各门,司掌皇城防务的武德司了。”李进道。

魏雨白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不说话,不夸我一下吗?我在帮你啊。”

“我不高兴。”魏雨白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有什么不高兴的,明天何昭十有八九要大闹朝堂,到时你爹就能昭雪了。”

魏雨白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因为你说我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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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动作快得很,朕本以为还要耽搁四五日,到时又可以扣你半年俸禄以充国库。”皇上半开玩笑的放下手中奏折。

下方的汤舟为连忙道:“陛下说笑,臣的俸禄能有多少。”

“没多少俸禄是真,可家中充裕也不假吧。”皇帝说着吧手中奏报递给身边的老太监:“福安,让人送到检正门下报备。”老太点头监接过奏报,点头退了下去吩咐下人办事。

任何重要文书,册谕,圣旨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会由政事堂中的检正官备份存档,何人何时发出,内容如何都会标注,以便日后核对。

所以伪造圣旨重要文书之类是行不通的,因为即使模仿得再像,只要和政事堂里的存档对不上都是假的。

皇上随即回过头来接着对汤舟为说:“我怎么听京中传言说你在京都西郊新盖了个宅子,比王越的梅园还气派呢。王越的梅园可是王家世代相传,每代添点东西才有今日气派,你倒好,一动土就盖过王越风光了。”

胖乎乎的汤舟为一下子吓得跪在地上,连忙结结巴巴道:“此事,陛下此事请听臣慢慢说来,此乃…”

皇上摆手:“朕还没怪你呢,何至于此,起来说话。”

汤舟为这才赶忙起来。

“你身为户部司首官,掌管天下税务,是个流油的地方,人人羡慕的好差事,有些事情自然避不开,这是常理。但也要时时警醒自己才是,别到朕怪你的时候,你明白吗。”皇上喝了一口清茶道,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想改回去反而不舒服了。

“臣明白了,多谢陛下教诲,臣定会谨记,时刻不敢忘记。”汤舟为连忙点头,不着痕迹的擦掉额头的冷汗。

皇帝点点头:“之前你从不插手关北之事,坐看朝臣争论,这几日在朝堂上你为何突然开口为魏朝仁辩护啊,杨洪昭等人改口朕明白他们心思,你为何朕却不懂,给朕说说看。”

一听这话,汤舟为顿时警觉,他不慌不忙的道:“此事事出有因,只因往年关北税务事宜向来先于其它地方报到户部,而且从未出错。

今年户部司之所以拖沓怠慢除去新吏不懂筹算,还有各地办事不利的原因,经历此事臣由此想到关北,魏朝仁不管犯了什么错,就于户部司而言都是办事利落的能臣。”

皇帝听完点点头,说明这番话他是认同的,又接着道:“短短时间赶出来这些奏报,而且详略分明,细末之处也清清楚楚,想必是去找王越帮忙了吧,他之前也主理过户部司,大抵知道精通筹算之人。”

“陛下英明,臣确实去求王相了,不过最后帮臣筹算的却并非是王相。”

“哦,那是谁?谁家中还有众多精通筹算的宾客不成?”皇上好奇的探头问道。

汤舟为一脸笑意,连忙抓住这个机会道:“此事臣还是承陛下福泽,帮助臣的乃是世子,以他精妙的筹算之术都不需许多人,就一个身边的丫头便帮臣解决了事情。”

“世子?哪个世子。”皇上追问。

“回陛下,潇王世子。”

“李进?你说他还会筹算之术?”皇上不敢相信的眯着眼睛问。

汤舟为连忙盛赞:“岂止是会啊,世子的筹算之术老臣不能及得万一,这户部司需要筹算一两日的账目被他的丫鬟两个时辰便算得清清楚楚,陛下福泽光照,皇家后人也如此了得,老臣实在佩服啊!”

皇上却越听越糊涂了,李进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还会筹算之数?怎么从来没听说也没见过,难不成之前他还有藏拙,至于汤舟为说得有多厉害他权当拍自己马匹了。

想了一会儿皇上还是有些不信,只觉得事情蹊跷,转移话题道:“说说户部的事吧,朕看了你的奏报,今年南方几州,特别是安苏府周边,为何税收大减少,只有去年的六成左右。”皇上皱眉。

“陛下,今年春天安苏府、庐州一带贼子作乱扰乱春种,故而百姓错过春耕,没有闹饥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减一些税收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点点头:“朕想起来了,不过当时安苏府知府行事利落,动作果决,以地方厢军短短数十日并平了乱,为此朕还褒奖过他。”。随即又皱起眉头道:“可朝廷现在缺钱,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啊,还缺啊?”汤舟为一脸惊讶:“今年税收南方虽然少了,但北方比之去年还多了一些,总的来说比去年虽有减少但也少得不多啊陛下。”

“此事你莫管,总之国库现在缺银子,你身为户部使这便是你的责任,朕不想听你申辩,也不要理由,至少今年税收少的那些你想办法给朕补回来!”皇上不容置疑的道,下方的汤舟为顿时成了苦瓜脸,都快哭出来了。

就在此时,宫中太监总管福安又回来了,上前跪拜通报道:“陛下,开元府尹何昭大人求见,说是要是急需禀报,现已在殿外听侯了。”

“这时候有要紧事,不过何昭若是说事情要紧那必是要紧了,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何昭一身紫袍官服匆匆进来了,先对皇上行礼,和汤舟为打过招呼之后便大声道:“启奏陛下,臣有关关北要事急奏。”

福安结果他的折子,送到皇帝案边,皇上却没看便先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不会又想奏关北百姓又是如何凄惨不堪吧,若是如此这两日朕已经听烦了,你回去吧,朕不想听。”

何昭正色道:“臣确实想奏关北之事,不过今日所奏的乃是事关国家的大事!”

“什么大事?关北之事早有定论,还能有什么大事。”皇帝声音微微高了一些。

何昭毫不退让:“此中之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臣已经发现其中端倪,请陛下听臣一言,若是胡言乱语陛下尽管治罪。”

“好,那朕就姑且听一听,但若再是无关紧要之事朕就治你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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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雨白已经将她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诉了李进。

虽然叙述上必然掺杂主观情绪,但李进大体能够判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说过的。

因为他用了最寻常的情报获取套路,在闲聊中七分无关信息,加三分想要的信息,逐渐瓦解对方心理防线。

救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是难的,救一人已经有难度,何况千万人。

而能救千万人的人不多,每个时代都只有那么几个,数数都数得过来,魏朝仁恰好是其一。

听到他让精壮之人先走时李进就知道他是个能救千万人的人。

很多时候善良并不是负担,罪恶才是,他这举动要是读书人一张嘴稍加传扬,然后随便写上几句诗词是要留千古骂名的。

但是他这举动也让正规军被杀溃后的关北留了希望,也救了南方安逸安逸生活不知战事的人们。

明年不管谁上任关北节度使,到时定能补充北方军队,因为魏朝仁把还能武装起来的人力保存下来了。

如果没有他这个举动,到明年辽人要是趁机南下的话关北很可能守不住,长驱直入就连北方百姓,政权中央都要遭殃。

要想救人,先要杀人,在李进看来,英雄并非那些光彩夺目的,因为世界本就残酷。

曾经朝鲜战场上有一位老团长,他的一个侦查排被美军围困在阵地对面山头。

两山相望,战士纷纷义愤填膺请命要去救援,他却面无表情下死命令谁都不能救,眼睁睁隔山看十几个战士弹尽粮绝后不甘受俘跳崖。

后来拍纪录片的时候老人垂垂老矣,已是老将军,可提起那事他就老泪纵横,眼泪止都止不住。

事情如同梦魇,折磨他一辈子,但他却说他知道那时不能下令去救,因为是美国人的圈套,只会死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而不为所动。

在李进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英雄,默默背负罪恶感与沉重,冷静果决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横眉冷对千夫指,至于后人如何评说又如何。

而魏朝仁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大气魄者难以成事,他怕魏朝仁成为第二个种师道。

“魏小姐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道理还是懂的。

魏大人救了那么多人,我只不过是尽绵薄之力,我会尽力想办法救他。”

说到这看着一脸激动的魏雨白李进又给她泼了盆冷水:

“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去找皇上求情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魏雨白着急了。

李进认真给她说明:“其实也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你想想就算真如你想的皇上爱宠我,可当今皇上是昏君吗?

我只是世子,皇家子嗣,可没半点官职,不掺和朝堂之事,不懂政局,公是公私是私皇上会分不清吗?”

魏雨白一下子呆住了,如此一来筹码许久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不能替魏大人说话但是有人可以。”

“谁?”

“何昭,你之前求他是对的,他为人刚直,又贵为开元府尹,重要的是他缄口不言这么久,此时要是突然说话是最有分量的。”

李进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随手给魏雨白也递了一杯。

“谢谢。”魏雨白接过热茶道:“可何昭根本不理我,头一次还见到人,后来就各种推脱,只说他不懂兵事,所以不敢妄言。”

李进点点头:“正是这样何昭此人的话才有分量,之前他不答应是你们说服人的方法不对。”

“方法不对?”魏雨白有些不解。

“嗯。”李进点点头:“总之明天你们再去,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办,至少九成把握能让何昭就范,只要他肯明着为魏大人说一句话,魏大人就很可能有转机。”

魏雨白还有些将信将疑,李进却先开口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嗯?还有何事比救父亲重要。”她疑惑的问。

“你,还有跟你南下的所有人都暂时搬到王府来住吧,以后没事尽量不要外出。”

魏雨白很惊讶:“这是何道理?”

李进喝了一口茶:“事情到京城就不只是关北的事了,现在已经变成政治问题,很多人可能会以此做文章牟利。

比如你说的羽承安等人,政治斗争可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讲,魏大人此时身在御史台大牢谁都没法在他身上做点手脚,

但你们不一样,我怕有人等不及了狗急跳墙,会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怎能如此,大景自有律法!”

魏雨白怒斥道:“父亲戴罪,我们又没犯事。”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现在你们就是最大的破绽,本来京中对魏大人早有民怨,要是有人再给你们泼污水,上官司,到时定是民怨沸腾,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

总之现在就动身,越快越好,我叫王府车马帮你。”

李进吩咐道,关于高层那些见不得光的残酷斗争李进是了解的,不知缘由的人只会被利用伤害。

魏雨白点头,随即抱拳道:“多谢世子,如此大恩将来必将回报!”

李进笑道:“哈哈,你不用当恩情,我帮魏大人是因为他会救人,要是他没本事我也会坐视不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不管如何帮就帮,不管事情结果如何,世子大恩雨白定不会忘的。”说着她利落转身离开。

当天傍晚,李进叫了王府全部三辆马车,去把魏家姐弟两还有四个随从接到王府中。

王府很大,多六个人根本没什么。

魏雨白虽然稳重,但是军旅之人,不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稍有不慎可能要出大事,让他们住在王府李进放心些。

至于如何说服何昭他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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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雨白坐在王府的马车上,外面天色暗下来,此行正是去王府。

其实比起马车她更习惯骑马,少了那种颠簸反而有些不适了,窗外冷风一吹,整个人更加清醒。

“姐,你说世子会不会看上你了,不然干嘛对我们那么好?”坐在外面赶车的魏兴平隔着车帘大声道。

“胡言乱语。”魏雨白连忙驳斥:“世子是深明大义,他说父亲救了很多人所以帮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要是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我看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知道,所以就装作知道的样子唬我。”魏兴平大大咧咧道。

一时间魏雨白没有反驳,确实,世子是怎么样她其实也不明白的。

初见时他贵为世子却一身简练武装,不似权贵子弟,谈吐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咄咄逼人居高临下之感,和京中百姓传言丝毫不符。

不过随即想到父亲也被京中百姓传言为十恶不赦之人,自己早该想到传言不可信的。

之后世子深明大义,所说一切道出她的苦楚,自从进京之后从未听人这么说过,心中感动几乎忍不住落泪。

进京后酒肆茶楼还是他们走访的各路官员,只要提及关北的事都是义愤填膺,怒斥父亲不仁不义,亵渎失职,可他们都只是安逸坐谈,哪知当时情况。

景朝军中少马,主力都是重装步军与弩手,而辽人大多都是骑兵,一人两马,虽然他们常击败辽人却苦于无法扩大战果。

步人甲全重六七十斤,像京中那些义愤填膺时时说要为国捐躯的文弱书生穿上了只怕站都站不住。

而军士只有穿上如此厚重的铠甲才能抵挡辽人骑兵,可击败辽人后只要追上数百步就已气喘吁吁,根本无法全歼扩大战果。

他们与辽人交战中有过一次辽人连续败退二十余次,却每次借着马力迅速逃离,随即重整,再上战场,反复僵持从早到晚,如此一来活生生将将士拖得精疲力尽,最终被击破。

辽人向来难以正面与他们交战,但辽人败了还可以再来,他们要是败了就是溃败,人跑不过马!

辽人会乘胜追击,杀光所有人,扩大战果。

而重装步军与马军不同之处还有:一旦腹背受敌就是死路一条,根本跑不掉。

当时得知被绕后之时父亲其实已知必败了,当即下令军中马军除去装具,持令旗火速回城中传令让百姓撤离,百姓身不着甲、手无寸铁,大军一败只会任人宰割。

之后父亲又加一令,马军维持秩序,让城中精壮者先走!

城门过道宽度有限,城中百姓兵祸威吓下一同涌出,没人维持只会堵死,可那时父亲却不是让妇孺儿童先走…

其实她当初虽有些明白父亲所想,却也觉得父亲不够仁义,所以朝臣百姓说父亲伤天理、害人命时她心中难过却哑口无言,直到今日世子又深说之后才全能明白父亲心中苦楚。

没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精壮子弟,明年辽人如果再来遭殃的就不仅是关北,关北要是破了辽国兵锋直指雁门路、关南路、京北路、京西落、甚至开元府,都是一马平川,就是辽国骑兵的天下。

大景虽富庶繁华钱帛充沛,可到时就算倾国之力以对,恐怕也难在平原上与辽人骑兵一决雌雄。

父亲宁愿背负千古骂名,行不仁不义之事也要为此,就是为不让那种情况发生,可惜这世上恐怕只有世子懂他心意,就连自己这个亲女儿也是一知半解罢了。

想到此处魏雨白忍不住痛心。



清早,小院中早寒未散,方先生早起,梳洗打理后坐在院中。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音,他眉头微皱,何人如此无礼?

这时门却被粗鲁推开,来人居然是满头大汗的太子。

方先生连忙站起来道:“太子殿下何故如此…狼狈。”

太子摆手,端起他放在案边的香茶一饮而尽,这才喘息着道:

“李进…那孽种,他把魏家兄妹接到王府去了!”

“什么!”

方先生一愣,随即一脸震惊,知道他的人便知他少有露出这种脸色。

太子坐下来,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虚汗,随即详细说起来:

“我才早朝结束,孙焕便来告诉我,他在城北找着个带着儿子的外来汉子,让他去挑衅魏家姐弟滋事,到时若是被杀就给他儿子十两银子,那贱民都应了,

没想去他们姐妹落脚的客栈却发现人去楼空,一问掌柜才知道昨晚来了潇王府的车马,将一行人全接走了,难不成那孽种看穿我们的计谋,还是谁走漏了风声!”

太子说完这些有些慌乱,毕竟他们昨日刚好筹划,昨晚人就被接走,未免太巧。

若是事情败露被捅出来,就算他贵为太子也不好搪塞。

方先生听完脸色逐渐舒缓,笑容重上嘴角:“太子安心,此事定是巧合罢了。

一来他李进是什么人太子难道不知?

二来魏朝仁与潇王乃是故交好友,魏家姐弟去王府住几天也不奇怪。”

见他这么说,太子点点头这才安心些,随即一边擦汗一边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上潇王府闹事吧?”

方先生站起来来回踱步:“潇王府高手如云,自然不能去,不过魏家姐弟想要救人就要出来走动,一走动就有机会。

此时年关将至,刻不容缓,已经不能用软的了,殿下定知京中有专做黑事之人,让孙焕去请吧。”

太子点头,不管什么地方有黑就有白,所谓做黑事就是帮人打架,绑人,钱给得多的话甚至敢杀人的市井无赖狠人,每个地方多少都有这样的人存在。

“可那魏家姐弟乃是军旅之人,只怕市井无赖不是对手啊。”太子又担忧道。

“不是对手才好,到时她们要是杀个一两个事情就好办,都不用后面麻烦。”

方先生自信笑道:“她们不懂,京中不是关北,关北别说死一两个,就是死百十个人也是常有之事。

可京中不一样,只要死人都是大案,有理无理都有污点,难逃干系。

到时皇上只会听说魏家姐弟杀人,却不会听说他们为何杀人…”

太子也一知半解的跟着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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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看着手中卷宗,何昭越看越是皱眉。

太后九十大寿在即,南方各地官员奉上的生辰礼物已上船舶,过几日就会从水路直达开元。

这些贺寿礼品拢拢共共价值数十万两,兹事体大。

为防意外,到时开元府需要通力配合行事,调集衙役捕快,保证这些礼物万无一失顺利到宫中。

何昭看着这些礼部和内廷司发来的文书叹口气,他哪会不知其中门道。

按照朝廷法制,一个县令一年俸禄折算只有四十贯,一贯千于文,对于普通百姓已是巨财,可几个人会安心与此?

南方几州拢共才多少县,居然只为贺寿礼凑就凑得十几万贯!

这其中若是没有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血汗的黑钱他根本不信!

可这是太皇太后生辰,正是百官讨好皇家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越老头虽然可恶,可这种事只有他敢跟皇上直言,他不在朝中,根本没人敢谏言此事。

就连平日在他看来为人还算正派的副相羽承安都不敢提及。

何昭不过开元府尹,和王越、羽承安比起来不够分量,

故而不敢直接在朝堂启奏,若是群臣面前直言那就是在逼皇上!

但若坐视不理良心难安,也写了奏折私下上呈,具言其中黑暗,

可惜现在几日过去了,丝毫没有半点风声。

看来王越不在此事难啊,只是苦了南方百姓,那十几万贯皆是民脂民膏!

想罢无奈放下手中文书,拿起另外一卷,一看又是烦心之事,年关告示和治安之事。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那李进说得是道理,只是心里气不过。

一想梅园之事,一想芊儿竟背着自己私下见他,再想到这几日从梅园中归来后女儿变得更怪了,

每日安安静静不说,甚至都开始穿裙子抹胭脂,他看着就急心中也气,

自己女儿到底是被那纨绔子下来什么迷魂药!

气归气,他又无可奈何,李进所言之事确有深意,深查人性民心。

左右四下无人,咒骂两句小贼之后还是在批示中写上李进的建议。

罪犯名单不再贴出昭示百姓,而是起拟新告示:

开封府治下连年昌盛繁荣,安定团结,今年全年开元府有户29万五千一百口(古代户口统计只计男丁,实际人口翻倍)尽皆遵纪守法之民,

盖开元府欣欣向荣,秩序井然皆有诸位之功,故发此告示,以资勉励——开元府尹何昭。

写完之后另起草一份今年开元府全年事宜总结,其中夹带查获案件,抓获罪犯名单上表朝廷。

做完这些之后何昭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皱眉,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欠那小贼一个人情了。

就在他愁眉苦脸之际,武烈突然闯进来,大声道:“大人,魏家的人来了!”

“魏家?”何昭一听这话就明白为何而来。

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人提及此事,太子、参知政事羽承安、殿前指挥使杨洪昭都力主杀魏朝仁,

之前一直为他说话的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也缄口不言了,这样下去魏朝仁只怕离死不远,

他本不想见,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不见未免太过绝情。

“让她进来吧。”

何昭最终决定见一见吧。



坤宁宫内,皇帝正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年关将近,各地各个机构年事总结都送上来,一时间事务繁杂,刚下早朝用过早膳就要处理政务。

往年有王越,今年却没有,故而要处理的奏折一时倍增。

吴皇后也在一旁,将各种奏折看一遍,然后简略说给皇帝听。

“户部判部事埋怨今年新进的官吏只懂圣人之学,不精筹算之数,统筹计算百官俸禄时常常拖沓导致延期,不少官员为此抱怨。

故而他想请陛下在科举中加入筹算考试…”皇后轻声道。

“呵,他一个户部判部事就是想事简单,朕何尝不知筹算之术重要,不止他户部,军中、朝堂何处不用,

不过若真敢加在科举之中是要得罪天下读书人的大事,怎能张口就来。”

皇帝道,随即又摆摆手:“不过说得却有道理,这乃是长久之计,奏折先收下吧。”

皇后点点头,随即将户部通判的奏折收在一个锦盒之中,接着看其它奏折。

随后右司工部、刑部、兵部折子也都没太在意,景朝兵部大多只是摆设,只处理军队费用的调拨,人员安置,兵员征召等。

即使真要打仗和兵部也无太大干系,更多的是枢密院和三衙之职。

看了大概半个时辰,又休息了一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宫女们轻声打开窗户,不敢打扰皇后和皇上,这时皇后看着手中奏折突然入迷一般,许久未吱声,

皇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入神也就没打搅。

许久后皇后终于放下手中奏折,却还呆呆看着前堂门外花草,似乎在想些什么。

“怀薰在看什么,不过是个奏折何至如此入迷啊。”皇上好奇的问道。

皇后回过神,将手中奏折递过去:“陛下看看,这是王越的奏折。”

“哦。”皇帝一愣,有些讶异道:“我不是让他养病吗,为何这时还给我递上奏折。”

说着打开奏折看起来,读了几句突然移不开眼了。

“初时臣妾也是讶异,不过看了才明白王相乃是身系国家社稷,时时不敢松懈,哪怕身在朝堂之外也为陛下忧心。

他说近日与好友交流学问,经好友提点明白很多道理,感觉是真正有用的治国安邦之道,于是便拟写折子递上来了。”

皇后轻声道:“臣妾是妇道人家,不知什么大道理,却也觉得王相所言极是啊,这‘下意识’的差距或许就是扰乱圣听,使陛下难查民情的祸首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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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聋发聩啊。”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

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

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

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

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

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边乃是为保护他,

潇王过世朕曾想将你调回武德司执掌司务,你却不回执意留在王府是为何…”

“回陛下,潇王不在了还有世子,保护世子也是属下责任。”季春生低头抱拳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为何,但你在也好,皇后不便出宫,你每月为她报一次王府境况也心安,说说吧,最近又有何事。”

季春生点头,连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和皇帝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你说李进每日天不亮就起,还到外面跑得满头大汗?”皇后有些不信的问。

季春生点头:“回来之后世子还会做一些类似军中马步的动作,卑职看来似乎是在练功。”

“练功?”皇后皱眉,随即有些微怒:“他想干嘛,难不成要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吗,沙场九死一生,岂是他一一个世子该去的地方!”

“这卑职便不知了。”季春生道,随即开始详细说最近最大的变化:听雨楼转眼变得门庭若市的事情。

“…世子只是换了些白瓷碗碟和筷子,又让人将青布换成黄布,随后天天让卑职带着家中护院去望江楼吃喝。

之后又听说有位叫陆游的将军在那写了《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诗,莫名其妙听雨楼就已经门庭若市,每日生意兴隆。”季春生如实道。

其实除去少数几个真正知情人,所有人对于听雨楼的突然兴盛都是一知半解,毕竟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位叫陆游的将军功劳,因为正是他写下千古名篇吸引来客人。

皇上听罢皱眉道:“无理取闹,哪有这般胡作非为,什么遮尘之布用黄布,宫中都没他奢侈,若不是刚好有那陆游他怕是要血本无归。”

季春生听到这拱手道:“陛下,这才是卑职最奇怪的地方,卑职跟随潇王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军中有个叫陆游的将军啊…”

“什么?”皇帝皱眉想了许久,随后摇头道:“你接着说其它的。”

“是…最近就是魏家姐弟被接入王府…”

“你说他把魏家姐弟接到府中?”

说到此事皇上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神情变得可怕起来。

季春生连忙低头,小声的道:“正是,世子还给他们准备上好院落和车马,送了许多银子,我想…”

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脸色,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想世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幼时在关北曾受魏大人恩情,此时只为报恩,别无他意!”

“我说他有其它意思了吗,嗯?”

皇帝沉着脸居高临下问道,吓得季春生连忙跪下:“卑职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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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如一开口,周围人都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觉得可行,也有些在迟疑。

李进拍手道:“晏公子办法是好,但也有不公之处,若说吟诗作词,头筹必然是你们三位……”

他这话算是给足三人面子,三人连连拱手,心中自然高兴。

“不如这样,诸位想要上三楼尽可奉上大作,每月十五我都会请京中大家评出十五篇佳作,中选之人都可上三楼,为让每位读书之人都有机会,每过一月便重评一次,诸位以为如何?”

第一名压力太大,这会让很多人放弃竞争,如果是放大这个额度,就能吊起所有人的胃口。

“世子高明!”

“如此甚好,大家都有机会一睹老先生真迹了!”

“世子,这诗词写好了如何上递?”有人问道。

李进指了指严昆:“诸位若有高作,交给严掌柜即可,若是突有灵感也可找他要笔墨纸砚,只要诸位不像那冢公子一样舞弄是非,这听雨楼就是为诸位读书人而设的。”

在场所有人都激动得不行,更是有人突生灵感,当场就要写诗。

这么一来,听雨楼就更加热闹了。

李进松了口气,之后这不只是财源广进,也再无人敢来闹事了,可以放放心些躺在家里数银子了!

三楼,德公和阿娇也听到了二楼的事,又被李进的手段震惊了一把。

这小子,深不可测啊!

正惊诧着,李进上来了,看见两人,下意识张口就道:“德公又来给我送酒啦!”

德公脸一下子黑了。

“噗嗤”阿娇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李进靠坐下来,随后拿起酒杯递过去,阿娇已经给他斟满了,啧一口,酒温尚好,又插了一筷子桌上羊肉,吃起来。

德公想要说什么,瞪着眼终是没说出来。

阿娇似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低下头。

“你刚刚说要请京中大家评品诗词,你想要找谁?”德公又问道。

李进摊了摊手,“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京中大家。”

陈钰倒是大家,但是他把人家打个半死,绝不会帮他的。

德公又瞪他一眼,干巴巴道:“既不识大家之士,诗词评选你究竟准备如何?”

“还能怎么办,我自己随便选,到时再告诉他们是找某某大家挑的不就完了,反正谁也不知道。”

“你…你这是胡作非为,有辱斯文!”德公怒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

德公哼了一声,昂首挺胸道:“反正也是空闲无事,这事便让老夫帮你做吧。”

阿娇惊讶的抬头:“爷爷…”

李进也愣住了,放下手中酒杯,抬手打断他:“等等等等,你要帮忙倒是好事,但你是什么大家?”

德公骄傲的抚着花白胡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哼,老夫乃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明德公是也!”

李进有些懵逼,突然瞪大眼睛跳起来指着他:“平章事?那不就是王越吗!”

“正是老夫!”德公得意道。

李进脸都黑了:“好啊,你这老头好狡猾!”

搞了半天这老头就是他最大的对头之一,王家的王越!

难怪他会问皇上赐婚之事,亏李进这么信任他,还把方法跟他说了!

李进气得来回踱步,王越自知理亏,也不出声,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见他如此,阿娇慌张的站起来,低头小声道:“此事…此事是我不好,请世子千万不要生气…”

李进正在气头上,怒道:“我能不生气吗!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居然算计我!”

结果一回头,小姑娘居然低声啜泣起来。

额,不会吧,这就哭了…

“罢了。”李进叹口气坐下:“别哭了,给我倒酒。”

“哦…”阿娇应了一声,有些始料未及,擦擦眼泪,听话的坐下,给他斟酒。

李进生气在于这老头隐瞒他,但不管怎么说这老头都不是坏人。

“会下棋吗?”李进突然问。

“会!”阿娇连忙抢答。

李进摆摆手:“我问你爷爷。”

“琴棋书画、君子之艺,老夫自然会。”

德公抚着百花花的胡须,很有逼格的道。

“好,你等着。”李进说着噔噔噔跑下楼,不一会拿着棋盘和棋盒上来,直接放在脚边。

“来一局。”李进毫不客气,执白先行,刷刷就放上去,

德公跟上,他对自己的棋艺无比自信。

过了一会儿…

德公皱眉,思考很久才落下一子。

过了许久…

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难成大势。

德公黑着一张脸,嘴角都在抽搐,举棋不定好一会儿终于无奈投子认负。

观棋的阿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懂棋的,看的出来爷爷并没有让手,是李进更胜一筹!

李进得意站起来,哈哈哈大笑道:“德公啊,今日家中有事,就先走一步,以后有空常来下棋啊!”

说着扬长而去,总算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看着世子身影洒然消失在楼梯口,阿娇想笑,但又不敢笑。

德公又饮一杯,摇头道:“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老夫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说着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女:“阿娇,你觉得他如何?”

被突然问起,阿娇有些慌乱,想了想道:“世子很好,总觉得比今天楼下那些公子好得多了…”

“呵呵,你不是说男人要有才学才好吗。”德公笑着道。

阿娇安静的想了一会儿,“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可世子…总觉得他身上有比才学还贵重的东西。”

德公欣慰点头:“你能懂这些也是好事,可惜了你是女儿身,比你那些兄弟透彻得多,不过最透彻的大概还是那小子吧。”

说着换了语气:“不过你之前还叫人家混蛋,怎么现在都该呼世子了。”

阿娇一愣,脸色微红:“那…潇王之子本就当称呼世子才合礼法,自然应该这么称呼…”

说得有理有据,话却越说越小了。

德公抚须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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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蒙蒙亮,李进照常晨跑,对于世子的奇怪举动,王府中人早已习以为常。

路过隔壁张府时,平日怕他到不行的翰林大学士陈钰老人,此时站在门前,有仆人掌灯,向他这个方向张望,欲言又止。

李进远远的有些看不清,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老人似乎有话想跟他说又不好开口。

于是干脆停下来,走到老人面前主动作揖。

老人回礼,下意识后退半步,然后才开口:“老朽见过世子。”

李进躬身道:“陈大人言重,小子之前恣意妄为,不知教化,一时无礼失手伤了老先生,还请见谅。”

陈钰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哦,此事不提也罢…”

顿了顿,陈钰拱手上前:“世子,老朽有一事相求,只是不便开口…”

“陈大人但说无妨。”

陈钰点点头:“那老朽便直说了,近来几日听闻京中传颂陆先生高作《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心中倾慕向往,又听闻诗作真迹就在城南听雨楼,故而前往膜拜,可也上不了三楼。

想请世子疏通,准老夫上三楼一睹为快,日后必有重谢。”

李进一愣,这不是天下掉下的好处吗?

因为这个卖朝廷三品大员一个人情,他求之不得啊!

一则号外,惊动京城。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为听雨楼吸引来了朝廷三品大员,判东京国子监,陈钰亲自上三楼一观真迹,让诗作名声更盛。

很多人因为诗作也想起旧事,思及潇王恩德。

这几日陆续有人给王府送礼,折算下来足有三千多两!

王府上下一片喜庆。

德公那天输棋后他一去就找他下棋,可一次也赢不了。

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几次暗示他要尊老爱幼,可惜李进就是手下不留情。

几天后,李进收到请柬,居然是阿娇送来的,说王家即将举办一次怡园诗会,邀请他赴约。

李进欣然同意。

……

长春殿内。

里面满是朝臣,在立者尽皆紫袍,手执玉笏。

上首红金龙袍,珠玉允耳,十二玉流苏黑冕冠,正是当今皇帝。

下方站在最前的几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已经争论多时。

“陛下,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北军却一触即溃,作为主帅,魏朝仁这是天大的失职,不可轻恕!”

说话的是一个微胖老者,手执玉笏,紫金袍,位列文臣之首,正是参知政事羽承安。

“胜败乃兵家常事,沙场之事谁能言而断决?魏朝仁此番战败虽有过错,但他镇边数十年,此前皆无大祸,也是天大的功劳!”

说话的老人位列武将之首,正是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群臣窃窃私语,俨然分成了两派。

皇帝按着金边案角,迟迟没有决断。

忽然,皇上挥挥手,对站在百官最前方的红袍男子道:“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太子一声红袍,持玉笏,八字山羊胡显得下巴尖瘦,年纪不到四十,身材偏瘦,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才答话:

“儿臣窃以为羽大人所言有理,败军之将若不严惩不足以震慑群臣,日后恐还有新败。”

听到这话,后方的冢道虞轻叹口气,闭上嘴也不说话了。

皇帝捏着案边又问:“何昭,此事你有何看法。”

何昭半步出列,执笏拜言:“陛下,臣向来不知兵事,不懂疆防,不敢妄言。”

皇帝失望的挥挥手让他退回去,站起来走到金案边:“朕心底有数了,今日朝议到此为止。”

“陛下…”羽承安见此着急得想要说什么,却被公公一声高扬的“退朝”打断。

羽承安远远的看了冢道虞一眼,甩袖而走。

才出大殿门,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小声对他道:“羽大人,太子有请,请您到东宫稍坐。”

羽承安有点讶异,不过点头同意。

东宫,历朝历代都是储君居所。

殿内炉火暖和,华贵奢侈,太子早已正装等候多时。

“老臣见过太子。”羽承安行礼。

太子跪坐道:“羽大人不必客气,快请坐。”

羽承安拱拱手,呵呵一笑,道:“不知太子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吾资历浅薄,难以断绝。今日朝堂上也是听闻羽大人之言故而附和,盖因大人向来明事理,辨是非,为我大景社稷操劳,吾信得过大人。

在下虽为太子,实则毫无主见,一窍不通。今日请羽大人到此就是想请羽大人教吾此事利害,仔细说谈魏朝仁到底该不该死,心中也好有底。”

太子一脸诚恳拱手,就如虚心请教的孩童。

羽承安一愣,他本以今日太子声援他是为拉拢他,此时叫他过来是为进一步拉他结党。

正想义正言辞拒绝,没想到却是如此一番情景,心中不由得羞愧难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羽承安恭敬抱手道:“太子见谅,那老夫就直言了,殿下可知老夫为何要执意杀魏朝仁?”

太子摇头表示不知。

羽承安一挥衣袖,道:“老臣与魏朝仁并无过节,也无相交,之所以立主杀之,乃是为我大景江山社稷永固长安!”

“先生何出此言?”太子一脸不解,探头问。

“我朝自开国以来敬重名士,重用人才,故而四海之内有名之士都向往朝堂,为国效力,朝廷重视人才是好,但袒护太过迟早是国祸!”羽承安道。

“请太子想想,魏朝仁折了数万将士,十二城之百姓,居然还有人为之求情,陛下还踌躇不决,难道他魏朝仁的命是命,北方数万将士,十二城之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他愤慨不已,痛心疾首拍案道。

“此等滔天大祸,尚有人袒护,还有迂回之地,此风断然不可长久啊!”

太子郑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点头道:“羽大人高义,吾今日受教了。”

羽承安高兴的回礼:“哪里,殿下明德仁厚,虚心好学,老臣实在佩服…”

之后两人相谈甚欢,快到正午之时羽承安才离开。

……

送走羽承安后,太子府詹事孙焕才从内堂出来。

太子一改庄重之色,得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方先生果然高明,本宫照着他所说的做,那羽承安就如先生所料一般!”

“恭喜太子!如此一来羽承安只怕明面不说,心中也早已偏向东宫了。”孙焕也笑着插嘴。

“如此甚好!随我去见方先生,再向他请教请教一二。”太子说着急忙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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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魏雨白的第一眼李进心中不由自主涌现莫名的恐惧感,搞得他莫名其妙。

想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属于李进的恐惧,关于魏雨白这个名字的记忆也涌上来…

大多都是模糊的,因为都是儿时记忆,但令李进惊讶的是,原来还有人可以收拾李进啊!

通过这些记忆李进也大抵了解魏家的事情,之前关北节度使魏朝仁因为作战不利,北方十三城被破,押解近京问罪的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

听月儿说进京当天很多官吏百姓夹道咒骂,场面蔚为壮观。

李进没去了解,因为关北太远,那时他又只想低调保命。

现在见到魏雨白激发脑海中的回忆才后知后觉,原来魏朝仁和李进的父亲李承社是世交,

而且潇王率岭捷军驻防关北时两家只隔一堵墙,关系密切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魏雨白说来还算自己的青梅竹马。

有了这些记忆李进就是不问关北战事也大体明白些东西了,因为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悲剧。

这就好比那句千古名言“何不食肉糜?”。

身处安逸之人永远不知什么是残酷,可调令直面残酷之人的却是坐享安逸者。

这种情况,很多时候会葬送一个王朝。

比如宋朝名将种师道因为果决狠辣,经验丰富,力主抗金,在对外战争中屡战屡胜。

可他深知宋朝少马,靠的是重装步兵弓弩克敌,敌人马多,机动性强,败却不溃,可以重新聚拢再战,但己方一败既溃,因为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马。

所以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路垒高堡推进,打得外敌苦不堪言却也劳民伤财,死了很多劳工。

为此后方大臣联名参他伤天理、害人命,种师道被解兵权,直到金人南下一路杀至京城,万不得已又启用他,

金人一被打退再次削去兵权,种师道一死,北宋次年就亡国。

劳工惨死确实不人道,不人性,但是除此之外丢了北方产马地的北宋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群不知兵事,不懂战争残酷,满嘴只会之乎者也的大臣不想办法不说,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参种师道一本,结果这一参就是亡国灭种。

但这个问题在这个时代是无解的。

因为从关北到京中快马加鞭也要十数天,若是碰上天气不好或者路上野兽出没,桥路堵塞等情况甚至能耽搁数月。

李进看了一眼,她脚下一双布底鞋鞋底都磨了洞却没换,想必极度狼狈吧。

听她说完请求后李进才开口问:“关北将士如何,伤亡惨重吗?”

魏雨白当场愣住,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她连日京中奔走,所有官员见她谈及北方之事,都是一脸正色怒斥无辜百姓被杀,却只字未提战死的将士…

她连忙道:“我南下时死伤已逾万数,刚好遇上天气苦寒,伤者只怕…”

李进点头,心中也哀伤,冬天本身就需要大量能量维持体温,加之战败之后食物短缺,如果受伤稍重十有八九要发烧,是撑不过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难受的不只是北方境况,而是努力去做结果失败,却要被那些束手旁观者嘲笑侮辱,这种滋味确实难受,

但也只有不惧失败去做才有机会成功,嘲笑者再怎么笑也始终只是旁观,永远没有成事的机会不是吗。”李进明白她的心理,安慰道。

魏雨白心中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当场,眼眶忍不住湿润,这么多个日夜终于有人明白她心中那份屈辱!

父亲和将士们在关北拼死血战,最终他们还是败了,败就是败父亲没有否认,也没有争辩,只是写好战报如实上报,

随后被押解进京本以为只是责罚降职,没想却很有可能是死罪!

她匆忙进京之后京中百姓也好,百官也罢,他们没为关北流过一滴血,没在关北救过一个人,却口口声声义正言辞折辱咒骂父亲和将士作战不利,明明什么都没做的人却辱骂起那些奋力去做的人。

为救父亲魏雨白不敢开罪人,所以她默默承受,骂不还口,但那份屈辱令她心头滴血作痛。

连上战场都不敢的人竟辱没那些战败而死的将士!

他们说得悲天悯人,张口就是百姓如何如何,可将士命都没了啊!

难道就因他们败了就不能算作人,就能随便辱没吗!

世子一句话瞬间戳中她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魏家的女人即便哭了也不会哭出声来,

她赶忙抹去眼角的泪,感激道:“多谢世子开导,雨白记住了。”

李进故意迈开脸,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她心中忍不住想世子其实是体贴人的。

“你说南下的不只辽人,还有其他人马,你能不能给我描述下他们样貌。”李进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接着问道。

“他们来去如风,几乎全是骑兵,一人两马甚至有一人三马,多用刀枪,善于骑射,大多数人都留着辫子…”魏雨白详细描述起来。

李进越听越皱眉,听这些描述不会是女真人吧?

这个世界也有女真吗。

要知道前世可是有“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

而且女真开始崛起时确实强悍无比,两万人击败辽国七十万大军,在古代战争史上都是罕见的。

而魏雨白此来就是求他救自己的父亲关北节度使魏朝仁,要是以前这种事李进根本不会沾,可现在他踌躇犹豫了。

“魏大人在北方救了很多人吧。”

李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魏雨白点头:“大军抵挡不住时父亲让城中精壮之人率先撤走,随后大军被不明敌人抄后,死伤惨重。

故而…故而辽破城时死了很多老弱妇孺,京中官员百姓都说是伤天害理之举…

可…可父亲说若先让精壮之人先撤来年关北还能守,如若不然明年辽人再来,北方就无守关之兵,

到时辽人定会南下,即使留下千古骂名他也要做,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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