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偏头,满脸疑惑的看向湖边。
陈长青立马深蹲而下躲避,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大白天她敢洗那就别怕人看。
陈长青站起身子依栏而靠,云淡风轻的佯装看风景,眼角余光向湖中瞥去已然没有女人的身影。
“什么情况?不会溺水了吧?”
他快速四下张望,湖面平滑如镜,哪里像刚刚有人在其中游水的样子。
“也许是被我吓跑了吧?她人都能立个半身,这水估计也不深。”
陈长青这样想到,他不是不想下水去验证一番,只是他根本不会游泳。
湖水荡漾撞在石墙,露出水位线。
湖面最高水位线:18.6米,昭和57年(1982年)。
.....
生活更多的是平淡无奇,偶尔激起几个水花便已是天大的缘分。
今日的牛郎工作很是乏味,雪奈那样漂亮又有趣的客人毕竟只是极少数。
来牛郎店的大多都是独自生活的寂寞女性,她们是来排遣寂寞和发泄放松的。
陈长青做了一晚上的树洞,认真聆听,过耳不过脑,轻轻松松的赚得到她们的好感。
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会遇到某些爱动手的欧巴桑,他礼貌应付,反正那小东西又不看脸,摸几下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到点下班,回到胜村拓的旅店,图个方便和便宜,陈长青便直接长租了间客房。
夜色以深,他照例站桩练拳。
打了几套太极舒经活络,不知是不是错觉,手脚变得有些许迟钝。
在回天500%的属性加持下,这种情况显得有点怪异。
陈长青也没多想,洗漱一番后便渐渐睡去。
模模糊糊地,他闻道了淡淡的绿藻气息,他感觉床变得阴冷潮湿,耳边有女人软绵的低语声。
睡梦中他感觉被水流包裹,如堕深渊,无助的不停下坠。
冰冷、黑暗和无边无际的孤独充斥着脑海。
“还真是遗憾啊。”
.....
陈长青睁开眼睛,潮湿的被褥紧贴着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儿,浑身使不上劲儿。
疑惑的起身,赫然发现床尾站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她身上湿漉漉的不停往下淌水。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陈长青警觉,面色不善的紧盯着女人。
“你帮我做件事,我就放过你。”
女人抚开脸庞的头发,露出一双灰褐色的竖瞳蛇眼,嘴唇微动道。
陈长青陡然一惊,试探问道:“你是人是妖?”
蓦然,女人张嘴发出一阵嘶鸣,木床被巨物猛地掀开砸向陈长青。
陈长青势大力沉的一拳轰然向前,激起碎木和棉絮满天飞舞。
此时他才看清,掀飞木床的竟是一条青黑的巨型蛇尾。
他低喝一声,轻轻跃起,又躲过蛇尾的一击横扫。
鳞片森森的蛇尾扫过房间,砸翻了衣橱家具,最后撞在墙上,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
隔壁屋传来谩骂,“该死的混蛋,大早上就开始了!”
陈长青双目圆睁,随后抓起几节尖锐木屑就朝女人射去。
女人那看似柔弱的上半身不但不躲,反而厉啸着,蛇尾扭转游曳向前冲来。
木屑在接触女人身体时,那部分身躯莫名的化作水雾,就这样毫不讲理的无视了攻击。
陈长青连连后退,然后猛的右腿向后蹬地,上身右偏,脚尖点地,左手向外翻掌前推。
太极拳二十四式第九式:单鞭。
一贯轻柔的太极在这生死一刻,陈长青打出了一种刚猛的气势。
单薄的手掌带着激烈的掌风,直扣女人面门。
就在即将要击中女人时,一片水雾挡在了两人之间。
陈长青发现手掌的劲道如泥牛入海,在水雾的包裹下难进寸步。
眨眼间蛇尾如钢刀般划开水雾,带着湿漉的腥气抽向陈长青腰间。
他想也不想的拧腰转身,脊背疯狂扭动,单手握拳如重锤砸向蛇尾。
借力打力!
陈长青藉此弹到角落,手背鲜血淋漓,血肉被刮刀一般的蛇鳞剜去不少,露出森森白骨。
女人得势不饶人,正欲再次奔袭而来。
“等一下!我帮你做事还不行吗?我也没说不帮啊,你就动手。”
陈长青苦着张脸,朝女人喊道。
“有个男人曾告诉我,让人办事要么付报酬,要么让他无法拒绝。”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什么狗屁歪理,让我见着那人高低得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陈长青欲哭无泪,内心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咚咚咚。”
陈长青打开门,来人是一脸坏笑的胜村拓。
“青君,隔壁都向像我投诉了,你今天的动静搞得也太大了点。”
陈长青不想牵连到他,满嘴敷衍道:“行了,我等下注意点,你快走吧。”
胜村拓点了点头假意离去,突然趁陈长青一不留神就挤进了房间。
“让我看看,这次的女主是谁!”
“别去!里面有妖怪!”陈长青阻拦不及,焦急道。
“青君,她还真像个妖精...”
陈长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女人正端坐在残破的床头,妩媚地梳理着满头湿漉漉的长发。
白色的纱衣因潮湿紧贴在身上,露出完美的曲线和水蛇般的腰肢,裸露的下身是横陈的玉腿,哪里还有什么蛇尾。
活脱脱的一副美人出浴图。
“好了看够了吧,快走。”
“青君,这屋子怎么成这样了?”
“你放心,我会照价赔偿的,你快出去!”
“青君,用不着这猴急吧?来日方...”
“我去你的,滚蛋!”
陈长青忍无可忍,一脚把胜村拓给踹了出去。
“你怕我吃了他?”女人吐出蛇信一般的舌头,快速缠住了一只苍蝇送入口中。
这一幕看的陈长青脊背发寒,默默往门边挪了挪。
“放心我不是嗜杀的人,你不用怕我的。”
陈长青暗自腹诽:“你他娘的压根儿就不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