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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精选篇章阅读

璀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讲述主角尤听娇尤听容的爱恨纠葛,作者“璀错”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电光石火之间,池夫人明白了过来,皇帝是冲着尤家姑娘来的!怎么回事?不是说落选了吗,既然皇帝喜欢,为何……“陛下说笑了,犬子自然是来侍奉陛下。”池夫人小心周全道:“男女授受不亲,尤小姐是小女的朋友,自然是女儿家一起玩。”“这么说,若朕想见一见,倒是非分之举了。”单允辛姿态放松,仿佛随口说笑。池夫人被这一声笑刺的头皮一紧,避无可避,“陛下......

主角:尤听娇尤听容   更新:2024-02-08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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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尤听娇尤听容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璀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讲述主角尤听娇尤听容的爱恨纠葛,作者“璀错”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电光石火之间,池夫人明白了过来,皇帝是冲着尤家姑娘来的!怎么回事?不是说落选了吗,既然皇帝喜欢,为何……“陛下说笑了,犬子自然是来侍奉陛下。”池夫人小心周全道:“男女授受不亲,尤小姐是小女的朋友,自然是女儿家一起玩。”“这么说,若朕想见一见,倒是非分之举了。”单允辛姿态放松,仿佛随口说笑。池夫人被这一声笑刺的头皮一紧,避无可避,“陛下......

《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池夫人被圣驾的突然到来整的措手不及,池家父子和皇帝素有交情,可今天池老爷在官署,池卿朗也正当职呢,圣驾为何而来?

池夫人也只能先接驾,不想失了礼数。

与此同时,遣人去叫儿子池卿朗先回来。无论如何,本来想偷偷见一见“儿媳妇”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单允辛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毫无波澜,手指轻轻敲打椅子的扶手。

池夫人在庭前行了礼,还未跪下,单允辛便上前托住了池夫人的手臂,“池夫人不必拘礼,朕是微服私访,快坐下。”单允辛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一派和气。

池夫人笑呵呵地谢过,陪着在下首落座,随口道:“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臣妇如有怠慢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池家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池夫人知道分寸,应对皇帝要格外注意尊卑有别。更何况,如今皇帝在朝中日渐壮大起来,行事也越发难测,她一个内宅夫人也不便伴驾。

单允辛漫不经心地拨动手中的佛珠,眼皮垂了下来,“怎么,府上的娇客需要池公子亲自接待么?”

电光石火之间,池夫人明白了过来,皇帝是冲着尤家姑娘来的!怎么回事?不是说落选了吗,既然皇帝喜欢,为何……

“陛下说笑了,犬子自然是来侍奉陛下。”池夫人小心周全道:“男女授受不亲,尤小姐是小女的朋友,自然是女儿家一起玩。”

“这么说,若朕想见一见,倒是非分之举了。”单允辛姿态放松,仿佛随口说笑。

池夫人被这一声笑刺的头皮一紧,避无可避,“陛下是天子,您如果想见,没有不合情理的。”

池夫人赶紧嘱咐管家,“去请小姐和尤家姑娘来。”

池夫人脸上笑着,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池卿朗好不容易开窍,一会儿人回来了,她如何交代?

单允辛看着池夫人的神色,点到即止,拦住了管家。

“罢了,不必兴师动众,朕只是听闻尤小姐颇通棋艺,今日既然赶巧了,就顺道瞧瞧。”单允辛还是亲和随意的口吻。

面对心腹重臣的家眷,单允辛给足了池夫人面子,“池夫人喜甜,朕特意带了糕点房的驴打滚,这时节的赤豆沙馅最可口。”

常顺双手捧着糕点盒子,走到池夫人身前,“陛下特意嘱咐糕点房现做的,池夫人可趁热尝尝。”

池夫人心中稍定,感激地收下:“多谢陛下!”

————

尤听容被牵引着进入花园,一路过来没见到其他宾客,也不知什么缘由池卿环似乎只邀请了自己?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话着,在人工湖中间的方亭内落座。

尤听容礼貌地夸奖起花园的风光,“府上的建兰开的极好,在湖心都能闻到馥郁的芳香呢。”

“再好的花,也得有姐姐这样慧心的人赏才好。”池卿环被牵回了心神,“我哥哥也很喜欢兰花……”

两人正说着呢,池卿环贴身丫鬟连翘一个踉跄,竟脱手把甜汤撒了池卿环一身。

见闯了祸,连翘连忙跪下,“小姐恕罪,奴婢是无心的!”

“无碍。”池卿环哪里会生贴身丫鬟的气,只是环心里奇怪,连翘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看着满身狼藉,只能起身暂别尤家姐妹,“我暂且失陪了。”

连翘才扶着池卿环离开,周围的仆从也悄无声息离开了,偌大的花园只留了她们姐妹二人。

尤听容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景致,尤听娇则一直不自在,唯恐闹了笑话,眼睛盯着回廊,率先发现了远处过来的男人。

“大姐姐,有人来了。”尤听娇难免心里不自在,她是要入宫的,怎么好和外男接触。

尤听容定睛一看,眼中就带上了惧意,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豁然起身,“既然有外男,咱们先回避一下。”

两人有些慌张地要离开亭子,哪里赶得上迈着大步逼近的单允辛。

“小姐才夸过我英姿不凡,怎么见着,却是避之不及。”单允辛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尤听容抿了抿樱红的嘴唇,她清楚地感受到尤听娇等人别有深意的眼神,只能装作不知。

单允辛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听容姑娘棋艺过人,今日碰巧遇见,不如和我手谈一局。”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粗笨,不会这些雅趣。”

既然单允辛没有亮明身份,尤听容直接表露了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的态度,想必以单允辛的傲骨,也不会强迫她一个小女子。

尤听容冷淡的目光与单允辛相对,单允辛依然能够看出她紧绷的肩膀微微颤动,她在害怕。

“姑娘不会,我可以教你。”单允辛步步紧逼。

尤听娇本来还为来人的好相貌惊诧一时,见此情景,也紧张起来,知道此人必定非富即贵,不可招惹。

再看尤听容寸步不让的模样,尤听娇心里难免觉得长姐有些不知好歹,忍不住低声提醒:“大姐姐,不过下一局棋罢了……”

“好没规矩!”单允辛这才正眼看向尤听娇,若非尤听娇搅局,此刻尤听容应该在家中等候入宫,而不是在这里被池家相看。

只一眼,尤听娇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感受到了,仿佛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舍妹在棋艺上倒是个中好手,公子若真的有兴致,大可另择对手。”尤听容微微退开来。

“这么说,小姐愿意和池公子下棋,却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单允辛轮廓深邃,眉眼狭长,本就极具攻击性,这样的眼神扫过来,更加诡谲。

尤听容极力克制自己躲闪的双眼,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和单允辛对视,心一横,口不择言:“那是因为小女子心悦池公子。”

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冷下来了,不远处的常顺暗道一声不好。

单允辛凉薄的浅唇浮起一抹冷笑,“你说……你心悦池卿朗?”

“池家事三品大员,名门士族,尤小姐可自问一句,你与池卿朗是否般配?即便进了池府,也只能为人妾室。”

单允辛背手踱步,逼近尤听容,站定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

常顺知道,万岁爷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富贵,偏偏尤听容就是不开窍。

还净说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万岁爷和池公子都要生出嫌隙了。

再次听到单允辛质问自己“配不配”,尤听容本来的害怕不自觉被伤心掩盖。怒向胆边生,有些话就不自觉地信口胡言了出来。

“池公子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小女子对池公子一见倾心,即便为人妾室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单允辛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脑中却想起来梦中女子在他怀中的甜言蜜语,青丝铺满他的肩头,柔软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

尤听容逞一时之勇说完了,理智又唤醒了对单允辛的畏惧,颤着睫毛怯生生地看人。

单允辛目光紧锁眼前人,看着她抖动的睫毛勉强包裹着可怜的泪花,极力逞强的模样,不知怎的,手痒一般捻了捻手指。

单允辛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梢,扯着尤听容的手,非要把人扯到矮桌旁。

常顺连忙屁颠颠地准备棋盘和棋子,看着尤听容就像只可怜的小耗子,在单允辛的手底下急得团团转。


尤听容现在一无所有,不能出现于人前,该做的戏要做全。

“对了,把尤听容入宫的消息传到流云宫。”

流云宫住的是池卿环,与尤听容还算有些故交,又出身权贵之家,她的面子,涂才人是要给的。

常顺连连称是,也不敢多问,派了张福去传消息,自己赶去了御花园。

——

御花园

“奴才来的正巧!”常顺的声音打乱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奴才见过涂才人、顺宝林和各位采女,诸位安好。”

常顺不过欠了身,反倒是嫔妃们客客气气地还了礼,“常总管怎么来了?”

常顺从身后的太监手里取了一个紫漆匣子,“奴才奉命而来。”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常顺将匣子递到了尤听娇眼前,“顺宝林,陛下听说您将他赏的信阳毛尖都转赠给了尤小姐,特意嘱咐奴才给您送些安州的敬亭绿雪来尝尝鲜。”

常顺说着话,犀利的眼睛那么一扫,咧嘴笑道:“正赶上诸位的茶会,敬亭绿雪恰是女子爱喝的,也可给诸位凑个趣。”

众人脸上讪讪的,皇上这么看重尤听娇,也不知方才她们说的话,常顺有没有听去。

常顺为人圆滑,笑着打岔道:“瞧奴才这扫兴的!诸位且坐着,奴才不便久留了。”

“顺宝林,您还不赶紧上座,也给诸位尝尝今年的敬亭绿雪好是不好。”常顺特意看向尤听娇。

这一回,再没人敢说话了,尤听娇拿着匣子的手紧了紧,偷偷看了眼尤听容,昂着头坐到看起来不动声色的涂才人左手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第一次,她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无论付出什么,只要她“得宠”,凭她们是什么出身、如何尊贵,宫里论出身,更要争的事皇帝的宠爱。

过了今日,大伙都得再掂量顺宝林的分量了。

往日虽然尤听娇节节攀升,但无论如何受罚、受辱,陛下从未出面维护,今儿巴巴地来给她撑腰,有这阵风,尤听娇能得意好一阵了。

“瞧瞧,尤小姐一入宫顺宝林的运道就来了,尤小姐果真是顺宝林的福星呢!”涂才人却另有图谋,招手叫尤听容过去,“尤小姐快过来,让我也好沾沾福气呀!”

众人的眼神霎时便全聚集到了尤听容身上,正当气氛焦灼之时,不远处的太监扬声唱到。

“流云宫池宝林到!”

尤听容悄悄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往人后退了些。

池卿环与尤听娇同为宝林,然众人待她的态度皆是尊敬的,齐刷刷地俯身行礼,“嫔妾等请池宝林安。”

尤听容看着池卿环走近,长发绾成灵虚髻,一只莲花纹样的环形粗赞固定在脑侧,尾端坠着长约三寸的四串金珠,发顶上金玉镶嵌的华胜小巧精致。打扮虽不扎眼,但处处昭显良好的出身。

池卿环落落大方地向涂才人行礼,“嫔妾请才人安。”

涂才人叫起,“池宝林素来不喜热闹,今日怎么有空来?”

池卿环笑答:“听闻尤小姐来了,嫔妾在闺中与尤小姐有些故交,难得再见便厚着脸皮来叨扰才人的茶会了,还望才人不要嫌弃。”

“池宝林愿意来,我求之不得呢!”涂才人略显讶异地看了眼尤听容,“倒没想到宝林与尤小姐是故交,不然我应该早些派人去请宝林的。”

池卿环自然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试探,“尤小姐与嫔妾的兄长是棋友,可惜嫔妾棋艺不精不能与之一战。”


尤听容说完就紧紧搂着单允辛的脖子,投入他的怀抱,甚至没好意思看一眼他的反应,便已经是满面红霞了。

那时,单允辛的怀抱是天底下最安全可靠的避难所。她知道这个天子是多么的诡谲难料,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并非他的妻子,只是他的棋子罢了。

想着今日赵绍安的话,尤听容只觉胆寒发竖。

顺天府根本不是查什么米粮生意,而是直奔赵家而来。赵老爷关在狱中,既未提审,也没用刑。

只得了一句劝,做当家夫人的,眼睛要擦亮了,知道什么人能见什么人不能见。

赵夫人思来想去,她近日要见的,就是尤家的女眷。

赵绍安临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提醒尤听容,京城到处都是眼睛,务必小心行事。

尤听容已经能断定了,她在京城唯二认识的权贵,一个池卿朗,另一个就是单允辛。

能让顺天府从风而服的,只有他。

手段狠厉,思虑周详,的确是单允辛的行事风格,对付她一个小女子,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可为什么呢?明明两人不过数面之缘,为什么非她不可?

想到这里,尤听容只觉得被深深的无力裹挟着,不知该如何扭转败局。

难道老天爷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占尽先机,最后还是被捏在单允辛的手心里,由着他操控把弄。

因为夜里忧思辗转,尤听容起晚了些,到老太太房里时,三姨娘和尤贵泰竟然已经到了。

“我来迟了。”尤听容上前给长辈一一见礼。

老太太笑道:“你呀,就该睡晚些,如花的小姑娘不必守着这些老规矩!”

三姨娘也跟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含沙射影,“大小姐的婚事不顺,夜里难免睡不好,来晚了也是情理之中。”

尤听容被婉拒的消息传得飞快,加之赵管家又带着东西被请了出去,旁观者的猜测就更多了。

“三姨娘的消息一向灵通,府里恐怕没有你不知道的。”尤听容顺着她讽刺道。

老太太又想起了三姨娘在自己房门口偷听的事,收了喜色,“没规矩!”

“我冤枉呀!”三姨娘心里不服气,“府里都传开了,大小姐这人还没见着呢,就被人带着重礼婉拒了,您是不知道,流言有多难听!”

“都说大小姐八字不好,才害的赵老爷进了监牢,我自然是不信的,可若是连累了老爷、连累了咱们尤家,岂不是罪过?”三姨娘拉着尤贵泰做筏子,“老太太还不晓得吧,赵老爷今早上就放出来了,您说,这不就是巧了么!”

老太太被她说的,一口气堵在心口。

这赵家也是天杀的,偏生事情都赶着巧,祸害她们尤家!

尤听容依着她的话,上纲上线,“三姨娘的意思,是要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好全了尤家的体面吗?”

三姨娘被她呛得一愣,“我……”

尤贵泰啧了声,也责怪地看了眼三姨娘,安抚尤听容,“听容,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他赵家肖想咱们,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是他们福气薄!”

借着机会,尤贵泰开口劝她:“你不必心急,待父亲好好给你选一个举世无双的郎君,绝不会委屈了你。”

老太太看着这一大早乌泱泱地闹成一团,心里烦,大声喝道:“好了!别说了!”

“谁说大小姐不祥?若是叫我知道了,定要家法处置!”

三姨娘扁了扁嘴,低头请罪。


顺着石子铺就的小路,曲径通幽之处是假山叠翠、回廊环绕的后花园。

花园中央是一汪湖泊,碧水青河、游鱼戏水,四周的峰石花卉点映其中。在湖中的石台之上,方亭檐角外翘、造型舒展,已然是下棋的绝佳去处。

此刻亭内便有两人执子对弈,博山炉里轻烟徐徐。

男子身形挺拔,姿态悠然,虽身着浅钴色直裾大袖宽袍,一副文人打扮,却仍然透出几分悍气。

此刻单允辛敛息垂眼,又落下一颗。

坐在对面的尤听容却是坐立难安,被似有似无的幽香环绕着,更是精神紧绷,那双秀眉一直蹙着。

见她迟迟不动,单允辛那双眼就瞥过来了,却鬼使神差地被对面人的手吸引了。

白皙的肌理,手指纤长,柔嫩的皮肉包裹着,犹如玉石雕砌一般浑然天成。此刻心不在焉地拈着透亮的黑子,更衬的肤白胜雪,指尖的粉色,为这份美景添了香艳。

单允辛喉结滚动,想起来梦中的荒唐事。

那时她比现在丰润些,怀着身孕,被自己痴缠着,在烛光中陪着下棋。

即便单允辛让了五个子,梦中淑妃的黑子依然节节退败,耍起赖来,当着奴才的面把棋盘掀了,惊得奴才跪了一地。

梦中的单允辛一点也不恼,只说要罚。

不管佳人轻飘飘地挣扎,把人抱在腿上面对面坐好,轻柔地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满心的柔情。

伺候的奴才们悄无声息退出去。

他记得,这双手有多么勾魂夺魄。

单允辛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手指习惯性地拨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上佛珠。

被单允辛如有实质的眼神瞅着,尤听容愈发紧张,举着棋子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她怎么都搞不明白,她明明是赴池卿环的邀约,为什么会遇上单允辛。

在灵感寺是偶遇,这回又是怎么了?

想到池卿环,尤听容不免疑心单允辛是否是来见池卿环的?

可这与她何干?为什么偏要压着自己下这劳什子的棋?

尤听容看着黑白纠缠的棋局,心乱如麻,草草落子,只盼着池卿环早些回来。

“落子无悔,尤小姐可看清楚了棋局?”单允辛好似无意,提醒道。

尤听容闻言,发觉自己已然深陷败局。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求尽快脱身,手中动作并未迟疑,棋子落下,满盘皆输。

“小女子愚笨,便不扫公子雅兴了……”

单允辛轻笑,把棋子扔回棋罐。

“愚笨是假,浅薄倒是真。”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

单允辛语气缓和,意味深长。

尤听容却脸色骤变,恐惧浮上眼睛,撑着桌子突然站起身,连带着手边的棋罐都碰落在石砖上,云子材质的棋子磕出了清脆的声音。

单允辛的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前世禁足前的事。

皇后被废,涂家抄家,紧随而来的是单允辛晓瑜六宫的圣旨,玉芙宫池卿环晋贵妃,居流云宫,赐协理六宫之权。

正当盛宠的尤听容当即便闹到了御前,那时的她,自以为与皇上携手并进、伉俪情深。

谁料,却正撞上池贵妃陪单允辛下棋,也是那时候,尤听容才明白,她得到的那点柔情宠爱不过是别人手指缝里漏下来的。

面对尤听容的质问,单允辛也是拈着棋子,似笑非笑地和池贵妃道:“淑妃是浅薄了些。”

于是,尤听容被夺了六宫之权禁足长乐宫,皇子弋安过继到池贵妃膝下。她在最荣极贵极的时候,被轻易地打落到尘埃里。

单允辛仰头看她,眼中带了猜疑。

“不过一句说笑,尤小姐倒当真了?”单允辛抬了抬手,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张开,试图拉她坐回去,就像梦里做过的千百次一样。

尤听容慌张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啪”的一声脆响,将她激的回过神来。

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天子,轻易便可拿捏自己的生死荣辱,尤听容理智回笼,心里惴惴不安,目光躲闪。

指尖的火辣辣的痛感提醒了她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不远处,回廊里守着的常顺都吓得一颤,垫着脚往亭子里瞧。

心都跟着尤听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

他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个懂分寸的小姐,怎么明知陛下身份尊贵,对着陛下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知道巴结池公子,怎么就对陛下没个好脸色?

这下好了,陛下吃了冷言冷语,回头还是他们做奴才的遭罪。

尤听娇就跟在常顺身边,离得远远的也瞧见了,眼睛转悠着试探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常顺做事周全,即便知道尤氏姐妹的龌龉,也和气道:“尤二小姐只要知道,若您的大姐真能得了主子的青眼,也是您的运道。”

单允辛站起身来,猿背蜂腰,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大的压迫感,长臂一伸,大手死死地擒住尤听容的手腕。

“生气了?”

他每逼近一寸,尤听容就踉跄地试图往后退,两厢较量之下,全凭单允辛的力气才支撑着没有跌坐在地上。

单允辛居高临下,直勾勾地审视着。

尤听容白腻的脸上带着怯意,一双眼仿若水露凝成的,单允辛甚至能隔着水雾看见自己的身影,略丰润的下唇微微被贝齿压了一个小坑。此刻因为和他较劲,尤听容纤瘦的身体被带着轻晃,单允辛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她纳入怀中。

这么想着,单允辛的手也用了点劲。

尤听容敏感地察觉到了,只觉得手腕钻心地疼,骨头架子都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就在此时,不远的回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厚底皂靴在悬空的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飞快地朝花园而来。

常顺正奇怪谁那么没眼色,刚迈步上前准备拦着。

池卿朗穿着青色官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花园的小径上,认出了常顺,本来身形是顿住了。眼睛四下一看,湖中方亭内,几乎紧挨在一起的身影就吸引住了他。

尤听容的抗拒即便离得远,也能体会到。

池夫人的劝告尚在耳畔,但眼瞧着一个弱女子被轻薄,即便另一个人是天子,池卿朗还是朗声开口。

“圣上亲临,微臣未能远迎,请圣上恕罪!”


尤听容反唇相讥,“顺宝林身体不适,为何不能遵照圣意卧床静养呢?若是出门见了风,反倒不美。”

“涂才人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若能搭上她,我就能成了皇后娘娘一党。”尤听娇脸带愠色,晓之以理,“涂才人说与你一见如故,点了名是要请你的,你若不去,岂不是让尤家白白得罪了涂家?”

见尤听容无动于衷,尤听娇呼吸急促起来,“我做的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自己?我得宠,日后若能诞下皇子,咱们尤家就从此改头换面了!我们明明是一家人的,大姐帮我,未必不是在帮自己。”

尤听容简直被气笑了,见尤听娇居然真的满脸诚挚,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一家人?顺宝林说出这三个字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富贵荣华,却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大义凛然,顺宝林别是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尤听娇被说的面无人色,仿佛被人大庭广众掀了遮羞布,几次想拂袖而去,但她想到在后宫独木难支的苦楚,还是生生忍住了。

咬着牙,尤听娇低了头,“大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尤听容睨了她一眼,“这话,三姨娘也曾说过。”

“只不过,三姨娘可是用了一间铺子做筹码。今非昔比,顺宝林能给我什么呢?”

尤听容知道,今日她不去,以涂才人的性子,定然会有后招。保不齐,还会撺掇皇后,届时,避无可避。

只是,尤听娇明明可以称病推辞,偏偏执意答应下来。这回若不让她吃些教训,往后更是什么事都敢打包票。尤听娇自己找死也就罢了,拿她做幌子可不成。

尤听娇顿口无言,没想到尤听容居然能伸手朝她要好处。

“但凡我有的,你若想要,我没有不答应的。”

尤听容轻飘飘地扫了屋里一眼,“我说过,我喜欢清静,不喜外物纷杂,顺宝林的东西我看不上。”

“但三姨娘或许能帮我一个小忙。”尤听容起身,取了纸笔,放在了尤听娇面前。“我母亲膝下无子,若能将尤廷青养在膝下,才算圆满。”

尤听娇豁然起身,“不可能!我已经嫁入宫中,这一生可能都不能再见姨娘,若再让姨娘失去了小少爷,她如何在家中立足?”

尤听容轻轻咦了声,“顺宝林还不知么?三姨娘早就失去小少爷了,小少爷如今养在祖母院子里。”

“小少爷送到正房太太那儿,是迟早的事。”尤听容循循善诱道:“再说了,三姨娘有顺宝林这么争气的女儿,还怕不能再家中立足吗?”

尤听娇迟迟不语,天人交战。

尤听容并不着急,三姨娘母女感情深,但尤听娇的自私比母女之情更深。

现在她点破了三姨娘已经失去了小少爷,尤听娇的心理负担减轻了许多,做决定就更轻松了。

“好。”

尤听娇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提笔,写下一封恳切的家书。

尤听容亲眼看着巧心将信送走,才松了口,“多谢宝林成全了。”

尤听娇一颗心还没落地呢,扔下一句,“大姐先收拾,我一会儿来叫你一道去。”

打起精神先回房梳妆,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茶会,虽然不是主角,但作为明面上风头正盛的嫔妃,绝不能露了怯。

一番折腾下来,两人到御花园时已经迟了些。

“嫔妾来迟,还望涂才人勿怪。”尤听娇做足了谦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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