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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翎传

名山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剑,那是一把细长无锋的剑,那是一把切割空间的剑,那也是一条艰难的复仇之路......

主角:高远   更新:2022-12-24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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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远的其他类型小说《剑翎传》,由网络作家“名山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剑,那是一把细长无锋的剑,那是一把切割空间的剑,那也是一条艰难的复仇之路......

《剑翎传》精彩片段

人,当有志。志,当存高远。

可自己的志......

高远闭着眼睛,心里很不甘心。

为什么,失败的总是自己......

大半年前,高远和女朋友徐青颜正在自己新开的白狼河沿河景观小店里憧憬着美好未来,突然,一群拿着砍刀和球棒的大汉冲了进来,开始打砸自己的小店,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堵着你门口怎么了?就你事多?还多次举报,嫌命长了是吧?”

高远顿时就明白了,这是门口承包早市的人派来的,因为半个月前自己曾经举报过这个早市,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无法无天。

“太过分了!你们这是犯罪!”徐青颜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急得直哭,“我要告你们去!”

“告我们?”大汉们面面相觑,然后相视一笑,“你们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完,一帮人一拥而上,把高远和徐青颜绑了起来,带着满脸的狞笑,把他俩扔到了店铺后面的白狼河里......

二人在水里挣扎着,互相向对方凑近着,终究还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处巨大的古代宫殿,自己带着徐青颜跑啊跑啊,跑到一扇大门前,推开门之后,两道白光分别带着二人飞了出去。

再睁开眼时,自己躺在一处营帐里,遍体鳞伤,身下铺着干草,周围还有几个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

“这是哪?”挣扎着坐起来,高远看着其中一名士兵问道。

“你醒了?”士兵笑着回道,“这是咱们西北军军营,西凉人去虞河村抓两脚羊,将军率军追击,歼灭了西凉入侵的队伍,顺便把你们救了回来,将军说你还杀了两个西凉士兵呢,真是好样的!”

高远有点懵,努力回想着士兵说的事,头痛欲裂。嗯,好像,有点印象,这个世界和之前自己所在的世界不大一样,这个国家叫做大齐王朝,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居然也叫高远,一天前确实是被抓走了,然后遇到了西北军,也确实杀了两个西凉人......

“我这是......穿越了?”

高远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具新身体,身材比之前的自己要高大健壮不少,皮肤也黑一些,身上的伤口很是狰狞,显得很有男子气概。可惜看不见脸,不知道颜值有没有下降,之前的自己可是远近出名的小鲜肉。

“不知道青颜怎么样了......”高远确定了自己的状态,又开始牵挂起了徐青颜,毕竟自己能穿越到这里,青颜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也一起来了!

“将军!”士兵们的声音打断了高远。

高远抬头看去,进来的是一个比自己身材还要高大还要健壮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铁灰色的铠甲,剑眉鹰目,气势不凡。

“参见将军!”高远赶紧挪动身子,想要给将军下跪致谢,救命之恩,值得一跪。

“坐着说话!”将军扶住高远,语气很是和蔼,“高远是吧?好样的!杀西凉人感觉怎么样?”

“回将军,只是觉得恨,当时只想着替父母报仇......”高远如实回道。确实,这身体的原主人当时确实是那么想的。

“很好,有股子冲劲,那不要命的样子连我都吓了一跳,哈哈哈!”将军笑着,很豪爽,“伤得这么重,我都以为你活不下来了。”

是啊,确实没活下来啊!高远不禁想到,不过这话可不能说,说出来也没人信。

“愿意加入西北军吗?”将军的爱才之心,从眼神里都能看出来。

“愿意!”

从此,高远便成了西北军的一员,可能是穿越的缘故,高远的领悟能力特别强,不到半年,高远便学会了西北军独有的灵龙刀法和五段射术,赢得了上战场的机会,一边跟着将军巡边杀敌,一边打听着徐青颜的下落,还帮着西北军改良军械,那是高远这辈子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然而,好景不长,西凉国和北荒国突然结成联盟,大举侵犯大齐西北,西北军责无旁贷,奋起抵抗,情势逐渐好转,收复大片失地。就在战略大决战时,不想竟被朝廷算计,功亏一篑,西北军几乎全军覆灭。将军也在那一战中身受重伤,被侦察营救出后不久便不治身亡......

现在刀翎阁总部,聚义大厅头把交椅位置,就是将军的牌位,还有将军的刀。

前世有仇,今世有恨。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高远心里渐渐冷静了下来,“将军的仇还没报,青颜也还在等着我!老子两世为人,不能就这么被拿捏了,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对了,将军送给我的那个小挂饰上的小剑也很锋利,试试能不能管用!”高远突然想到将军临死前送给自己的个挂饰,自己一直当成最重要的物品,贴身佩戴。

不拼一拼,一定死;拼一拼,有百分之一的机率活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拼?这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当啷当啷......”

正午,炎炎烈日下,官道上传来了一阵铃铛的响声。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看起来慈眉目善,穿着一身青灰色旧道袍,左手托着一个葫芦,右手拿着一个奇怪的拂尘,骑着一头大水牛,由东向西走去。

官道两旁全是茂密的树林,时不时还有行商、百姓歇脚,一边聊着天,一边咒骂着这热死人的鬼天气。

“老道长,大热天别赶路了,快来歇歇脚吧!我这里有梅子汤。”道旁乘凉的老人看到了这个老道士,赶紧招呼他。

这年头,世道乱,道士经常下山治病救人,大家对道士是心怀感激的。

“哎呦!谢谢老哥哥了,梅子汤可是好东西啊!”老道士骑在大水牛上,朝着林子里的老人作揖道,“贫道急于赶路,今天就没有这口福喽!前面有人等着我呢!”

“这么热的天,道长可得注意身体啊!”老人回了一揖,也不勉强。

“当啷当啷......”

水牛晃着头,摇着尾巴,继续往前慢悠悠地走着,不时朝林子中瞅一眼,然后发出“哞”的一声。

“安心就好!”老道士把葫芦系在腰间,拍了拍大水牛的后背,安慰道,“一个小朋友而已,本事不大;杀意嘛,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是的,道旁林子里有一个黑衣人,这自然就是高远。他拿着一柄黑色的长剑,背着一张短弓,只带着三支箭矢,把自己隐藏在树荫或者石头后面,一直尾随着这老道士,却从未被路旁歇脚的人发现。

大水牛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再往林子里看了,继续摇着头往前走,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它的眼神,那一定会感到吃惊,因为那里面饱含着浓浓的不屑之意。

前面就是这条官道的葫芦口处,也是最适合刺客伏击的地方,大水牛依旧摇头晃脑地走着,老道士依旧云淡风轻。

“越来越有意思了!”眼看就要通过葫芦口了,那黑衣人依旧没有动手,老道士摸着大水牛的后背,对它说道。

“嗖!”

利剑破空!

刚刚通过葫芦口处,突然,三支箭矢自后方袭来!似一颗流星,拖着星矢。只有一声响声,却能三支箭同时射出,技术之高,速度之快,远胜寻常射手。

“当、当、当!”三声,老道士头都没回,就是随意地向后甩了甩拂尘,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老道士的斜后方一闪而过,细长的黑剑直劈向老道士的脖颈处。这一剑虽无开天辟地之势,亦无蛟龙覆海之威,却诡异刁钻,似一条黑色灵蛇,防不胜防!

老道士眼中精光一闪,一柄拂尘随意向后一甩,那么凌厉的一剑就这样轻易地被麈尾缠住,顿时如石入泥沼,未激起半点水花。老道士轻轻一笑,顺势向旁边一甩,黑剑连同高远,一齐被甩到地上,滚出去老远。

一击不中,高远也并未惊慌失措,反而借着力道趁机遁入林中,再次消失不见。

“剑翎阁的人吧?”老道士看着道旁林中的一块大石头,笑眯眯地说道,“就这种程度,贫道可是失望的很呐!”

见黑衣人不回话,老道士便自言自语地说道,“自从季近堂遇害,这大齐王朝的脊梁骨就断喽!堂堂西北军,也开始藏头露尾,不敢见人了啊!”

“你到底是谁?”高远听到这句话,终于从那块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没有箭了也不丢弃短弓,是西北军的作风,不错!”老道士看着高远,眼中竟带着一丝笑意,没有回答高远的话,老道士继续问道,“四支侦察小队,黑雀已经废了,黑狐、黑狼、黑蛇,你们是哪一支?”

高远目光如刀,刚才那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此时,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老道士,然后转身迅速逃离,一句话也不再回答。

“想走?”老道士从牛背上一跃而起,仅几个呼吸,就再次拦下了高远。

高远也不含糊,挥起那细长的黑剑,劈向老道士的要害处,剑锋迅疾如闪电,角度极其刁钻。

老道士一挥拂尘,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高远的攻势,甚至连后招都一并封住了,仿佛早就料到高远的进攻招式一样。随即,拂尘麈尾处射出一道细铁丝链,将高远牢牢地捆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现在可以回答贫道的问题了吧?”老道士将高远拉到近前,迅速卸掉了他的下巴,从第四颗槽牙里取出一粒药丸,然后又把下巴拿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高远惊讶地看着老道士,再次问出了这句话,因为这老道士对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

“嘿嘿,”老道士咧嘴一笑,“你连贫道是谁都不清楚,就敢来找我?!杜鹃的信息就一定是真的吗?你是多少号?排名超过五十了吧?”

杜鹃,是酒楼的名字,产业遍布整个大齐。哪怕在大齐最纷乱的年度,都没有被战火摧毁,后台与自身实力都极其深厚。

高远此时内心又尴尬又震惊。尴尬有二:一,自己确实排名超过五十,是五十一号;二,自己确实是从杜鹃那里买的情报。震惊的是,眼前这老道士对剑翎阁的了解如此之深。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不露出一丝波动,嘴巴紧紧闭着,一言不发。

“嗯,还行!不枉我杜鹃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发布消息。”老道士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唤过水牛来,骑到牛背上,把拂尘缠在牛角上,回头说道:“出发了,你在后面慢慢跟着吧!”

说罢,拍了拍水牛的脖子,水牛发出“哞”的一声,摇了摇尾巴,晃着脑袋继续向西走去。老道士惬意的坐在牛背上,一会儿哼着小调自娱自乐,一会儿拿起葫芦喝上两口,好不自在!

后面的高远被那根细铁丝链拴着,怎么也挣脱不了,越挣扎反而越紧,也没办法,只好跟在后面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想脱身的办法。

“哟,”走着走着,大水牛突然停下了,老道士看着前面很远处的一个人影,笑了,“这么巧?”

那人影离得很远,高远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马,别的什么都看不清,连男女都分不出。

高远更加震惊,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我在剑翎阁,射术能排前十啊!我的目力都看不清,这老道士居然能看清!”

“是呀,你这老酒鬼还没死呢!这是在遛狗?”那人影越来越近,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不仅衣服和坐骑是白色的,连手上拿的剑都是白色的!此人说话中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稳重之意,相貌丰朗神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和他对视,仿佛有一种即将被刺穿的预感。

“贫道也没几年活头喽!”老道士自嘲地笑道,“你呢?堂堂大剑圣,不在剑谷好好待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刀圣!大齐王朝十二圣排名第七,刀圣——慕万生!

他来西北干什么?高远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心情不好,出来转转。”慕万生虽然是在和老道士说话,眼神却一直在打量着后面的高远。

“老酒鬼,和你商量个事,你身后这只小黑狗,我......”

“不。”老道士不等慕万生说完,直接拒绝,“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玩的小朋友,不能让给你。”

“嗯?!”慕万生剑眉一挑,摇了摇手里的刀,那刀居然发出了一声虎啸之音。

“你这烧火棍越来越好看了啊!”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自己的酒葫芦。

二人看似是在随意聊天,但后面的高远心里却已经在骂娘,因为就在慕万生那把刀发出龙吟之声时,他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若非老道士帮忙化解,此时恐怕自己已经跪倒在地。现在虽然没有受伤,但脸色的遮脸面巾却已经被那刀气斩落,左脸颊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刺客若是露了真颜,便不再是刺客。

“你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啊......”老道士回头看了看高远,目光中有些惋惜,“这孩子怕是没法在剑翎阁继续混下去了。”

“乱臣贼子,有何可惜?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有这个觉悟。”慕万生没有理会老道士,而是看着高远,问道,“剑翎阁总部在哪?只要你告诉我,我留你全尸。你若是跟着他,恐怕他能拿你泡酒。”

“你用的是刀,何必对季近堂留下的剑念念不忘呢?”老道士挡在高远和慕万生中间,大水牛横过身子,尽可能地护住高远。

“那等神兵利器,你难道不想要?”慕万生冷笑一声,“你若不想要,跑到这大西北来干什么?”

“贫道算计着大限将至,来做一些当年没敢做的事罢了。”老道士这话,让高远心里有一种秋风扫落叶的萧瑟感觉。

“季近堂那叛贼......”慕万生正要回答老道士的话,不想却再次被打断。

“你算什么狗东西!你也配要将军的剑?”高远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已经心生死志,此时听到慕万生居然侮辱将军,自是万万不肯,“尽管杀了我便是,我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西北军的兵!”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俩的裁决。

其实,高远并不想死,他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去做。可是,此时死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小子,脚程如何?”

正当高远筹划着如何脱身之时,老道士突然问道。

“啊?”高远一愣,啥情况?

嗖的一声,身上的细铁丝链被老道士收了回去。

“回去报个信儿,”老道士背对着高远,与慕万生对峙着,“让你们当家的小心点,大齐十二圣,有三个不要脸的来了西北,要夺取季近堂的刀。”

这是?什么情况?看老道士之前的表现,应该是不怕这慕万生啊?

“哟?没想到我们俩还能让鼎鼎大名的酒圣有所忌惮,”旁边林子里走出来一位身着绿装的极美的女子,声似黄鹂,腰柔腿长,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似的,万种风情,“传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呢。”

“花圣和刀圣一块来欺负贫道,贫道可不敢托大啊!”老道士虽然戒备,但依旧开着玩笑。

高远本还觉得留下老道士自己逃走有些不仗义,这是一听这名头,便什么也不管了,扭头就走!

开玩笑,大齐十二圣来了仨,神仙打架,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人家一个排名第三的酒圣青松子,一个排名第七的刀圣慕万生,一个排名第十的花圣温蓝,打起架来,自己恐怕连余波都受不住。

“走!”打定主意,高远使出吃奶的本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钻进林中。

“咔嚓......”刚钻入林子里,身后就传来了阵阵异响,回头一看,高远吓得魂儿都快飞出来了,只见身后一排排树木纷纷倒下,树叶木屑四处乱发,一道无形的刀气正朝着自己斩来,那架势,当真是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高远不敢大意,赶紧改变方向。奇怪的是,无论自己怎么躲,那道刀气始终跟随着自己。

“不对!那是......棋子?”高远终于发现了端倪,原来自己附近的树干上或多或少的贴着几枚棋子,有黑有白,杂乱无间却又暗含规律,“是阵法!”

幸亏发现及时,高远一剑砍碎其中一棵树上的棋子,然后狼狈地就地一滚,终于堪堪躲过了那道刀气,但是刀气的余波也让他受了重伤,口吐鲜血。

“哟?还挺厉害。”一个手托黄铜棋盘的儒雅老人从旁边走了出来,“虽然是老夫随手摆出的阵法,不过这么快就能发现规律,很不错了!季近堂的剑在哪里,说出来,老夫饶你一命,还可以收你为徒,如何?我黄天元说话,一言九鼎。”

黄天元?大齐十二圣排名第九的棋圣——黄天元!

自家人知自家事,破解了阵法,无非就是误打误撞,真的是情急之下的随手一剑,并没有发现半点规律,一切都是侥幸罢了!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高远强忍疼痛,抬手朝向黄天元,激发了袖子里的三枚带毒袖箭,然后转身继续逃。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黄天元也不慌,手上的棋盘一转,三枚棋子瞬间射了出去,精准地拦截住了那三支蓝幽幽的袖箭。

“黄老莫追,这小子像个刺猬,小女子在他身上下了手段,七日内,他就是去了天涯海角,咱们也能找到他!不急于这一时。”温蓝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这黄天元虽然阵法通神,身法却是一般,寻找剑翎阁总部还需要他出力,温蓝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但是酒圣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一时半会也无法脱身,只好出言提醒。

“不行,不能直接回去!”幸好,高远的听力很是灵敏,听到了温蓝说的话。这次算是知道了十二圣的真实实力,绝对不是剑翎阁能抗衡的。剑翎阁之所以能在西北立足,除了身法高明之外,最关键的就是极其隐秘的总部。若是总部被发现,后果恐怕是灾难性的!

高远强忍着剧痛,再次改变了方向,径直向南方跑去,那里,是西北最为神秘的所在——神农山脉!据传,里面有各种天然阵法、异兽山精,自古以来,少有人进入,擅入者,九死一生!

“神农山脉,禁止入内。”

神农山脉,山脉连绵八千余里,每一处能进入山脉的路口,都有一个巨大的界碑,站在古老的界碑面前,高远看着界碑上八个漆红大字,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脚踏进去,眼前的景象迅速发生了变化,阳光变得暗黄,整个山脉薄雾霭霭,不见来路,不见去路,只能拿着刀慢慢地摸索着前进。

时而有猿猴长啸,时而有飞禽鸣叫,不知名的花,不知名的草,像而不似的虫,长着獠牙的兔,一切都那么荒诞而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

神秘,幽暗,诡异......

“那是什么?”高远正小心翼翼地行进着,前方不远处突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发出一阵阵“哼噜”的声音,还伴随着浓浓的腥臭味。

“哼噜~”那黑影渐渐靠近了,居然是一头巨大的野猪,四五米长,半人多高,一双大而圆的红目,一对尖而长的獠牙,甚是骇人。

那对红目怒视着高远,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自己地盘的侵入者,随即“哼噜”一声,抬起一对獠牙就朝着高远冲了过去。

“畜牲!”高远也不害怕,仗着身法左右躲闪,黑剑不断劈下,砍在这野猪身上,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一次次攻击,不但没有对野猪造成任何伤害,还让野猪更加愤怒,攻击也更加狂暴。

“好难缠的畜牲!”高远本就受伤,体力渐渐不支,又迟迟拿不下这野猪,便也不再缠斗,一个虚晃,朝着山脉更深处逃去。

却不知,野猪这玩意儿,不止体力充足、力量巨大,嗅觉也是极其灵敏!见高远逃走,它更是怒不可遏,晃了晃脑袋,又朝着高远追了过去。

“妈的,没完没了啊!”高远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看着在树下来回转悠刨土的野猪,感受着不断摇晃的树木,也是相当无奈,刀圣和棋圣都没要了自己的命,难道要让一头野猪弄死?

“哈哈哈,好玩儿!”一阵笑声自不远处响起,“这么大个人了,还拿着剑,让一头猪给撵了树上去了,好玩儿!真好玩儿!”

“高手!”高远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就判断出说话人所在的方位,定睛望去,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看起来很是奇怪。

“前辈,在下误入此处,还请前辈救命!”高远装可怜,大声求救。

“救,自然是可以,不过......”那怪人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高远心道,坏了,难不成这人也是来抢夺将军的剑的?还是先让他说说看。

“你得陪我去赴个宴!”那怪人声音扭捏,态度倒是很诚恳,“真的只是赴宴,吃个饭的事!”

“只是吃饭?那没问题啊!”高远一头雾水,心想,答应了再说!

“太好了,哈哈哈!又有口福喽!”那怪人说罢,身形一闪,瞬间就来到了树下,拿着一根细细的小棍似的兵器,一下插进野猪的脑袋,那野猪四蹄一僵,登时毙命。

高远看得目瞪口呆,头颅处可是野猪浑身上下最为坚硬的地方,弩箭都不一定能射穿!这怪人到底什么来路?顺着树干滑下来,高远赶紧拱手致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唉!唉!不行!不能无以为报,你得报,不能耍赖!”那怪人一把扶住高远,不让他拜下去,“你得跟我去赴宴!”

高远这才看清了这人的相貌,一顶破旧的黄黑色草帽,一副和蔼的面孔,一身土灰色旧布衣,左手拿着一个干干净净的碗,右手握着一双竹木筷子。虽然看起来气度不似常人,但这身打扮,却更像一个乞丐。

高远心想,反正七天内也不敢回去,不如索性跟着这怪人,便答应了下来,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高远这一拱手,腰背略微一弯,正好露出了脖子上挂着的吊坠。

“咦?近堂的剑?你与季近堂是什么关系?”那怪人一把抓住高远的胳膊。

“噌!”高远的黑剑向上一挑,逼迫那怪人松开手,保持一定距离后,这才小心地看着那怪人,问道:“你是何人?”

“哈哈哈!”那怪人又开始笑了起来,“灵龙剑法,让你耍的和木棍似的,笑死我了!季近堂就这么教你们的?不过你的身法倒是还说得过去,没埋没了我的游龙步。”

听到游龙步三个字,高远顿时知道眼前这个怪人是谁了,这是将军的忘年之友,大齐十二圣排名第十一的丐圣崔君义!将军曾经说过,这丐圣性情洒落,不喜名利,若是丐圣认真起来,将军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要知道,将军可是大齐十二圣排名第一的剑圣啊!

“晚辈高远,西北军黑狐营五十一号,见过丐圣!”高远赶紧行晚辈礼。

“哈哈哈,看到你,就像看到了自己家的孩子!为了给近堂报仇,你们这些年,辛苦了啊......”丐圣崔君义拍了拍高远的肩膀,问道,“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还伤的这么重?幸亏我追一条五彩巨蟒,跑到这里来了,不然你可就麻烦喽!”

高远也不隐瞒,把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崔君义听。

“青松那牛鼻子,终于来了吗?”听高远说青松放他走的时候,崔君义叹了口气,“青松与你家将军有着莫大的渊源,他不会害你们的!至于近堂的剑,你有什么看法?”

高远一愣,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看法?将军的剑是天外陨铁所铸,锋利无匹,重达六十二斤,剑长......”

“你真不知道?”崔君义一脸疑惑地看着高远。

“啊?”高远一头雾水。

“不知道就算了,他不说,定有他的用意。你脖子上的那个吊坠,是你家将军送给你的吗?”崔君义岔开了话题。

“是的,将军喜欢吃我烤的肉,也喜欢看我烤肉,临终前,将军让我再给他烤一次肉,我一边烤,将军一边和我聊天,说了他习武,说了他师妹,说了很多很多他年轻时候的事,说着说着,将军就哭了,还把他最珍爱的吊坠送给了我......”高远低着头,回忆着,眼泪不自觉地从脸颊滑落。

“这样啊......”崔君义说道,“咱们也烤肉吃吧,正好饿了!”

话题变换太快,高远先是一愣,看到崔君义已经去分解那野猪了,便笑了笑,也加入了进去。

“你们年轻人,会烤什么肉啊,近堂也是可怜,没怎么吃过好肉,连你们毛头小子烤的肉也觉得好吃了!当年我和他游历天下,他对我的烤肉也是赞不绝口,今天就让你尝尝!”崔君义笑着对高远说道。一边说,一边从手上变出一堆瓶瓶罐罐,居然是各种调味品。

“丐圣前辈,你居然在纳戒里放调料......”高远看着崔君义手上的纳戒,眼都直了,这玩意可是稀罕货,整个西北军也只有将军一个人有纳戒,而且空间有限,一般只是用来存放特别重要的物品。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他娘的,当年我和青松那牛鼻子拼酒,若不是他使诈,酒圣那个名头就是我的了!那名头多好听哇!”崔君义拍着大腿,一脸后悔的样子。

二人虽然一直在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不一会,一堆篝火就燃起来了,一根野猪腿架在篝火上方,滴着油,噼啪作响。

“这野猪也是人间一大美味啊!若是再有五彩巨蟒的肉羹,那就完美了!”崔君义一边说,一边吧嗒着嘴,似乎很是可惜。

“前辈,我来吧!”高远看崔君义的烤肉手法也是和外人无二,于是自告奋勇。前世,自己就是在沿河景区卖烤串的,手艺非常好,颇具特色。拼搏多年,终于开了家小店,却不想......

高远一边烤肉,一边沉浸在回忆中,那娴熟的手法配合着波动的情绪,烤出来的肉似乎更香了。每次烤肉,其实都会这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却永不忘记的回忆......

“前辈,您怎么了?”气氛很安静,最外层的肉终于烤好了,高远割下一大块,递给崔君义,却发现崔君义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我知道近堂为什么把这吊坠给你了,”崔君义接过烤肉,吃了一口,闭着眼睛,半晌才说话,“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他给你这个吊坠的时候,真没跟你说别的?”崔君义再次发问。

“没有,将军给我这个吊坠之后,只告诉我说它叫落宇,还没说完,就......”再次回忆当时的情景,高远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孩子,我替你家将军把话说完吧!”崔君义站了起来,看着高远,“站起来!”

“季近堂的那把剑,叫做星陨,那是他手上的剑;而你这个吊坠上的剑叫做落宇,自宇宙中飞落!这,才是你家将军真正的剑!他心上的剑!”

“你有没有发现,这把剑和剑鞘并不十分匹配?没有了剑鞘,这把剑也仅仅是锋利而已,剑鞘才是孕养这神兵的关键所在!”

“剑鞘?”高远并不知道,“那,剑鞘呢?”

“被你家将军的红颜知己百灵借走。若非如此,近堂也死不了......”崔君义有些伤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既然将军把剑给了你,你就要想办法拿回剑鞘!”崔君义严肃地说道。

“嗯,我一定会拿回剑鞘的!”

高远摘下吊坠,将那把小剑捧在手心,痴痴地看着......

这,才是将军真正的剑?

落宇?


熊熊的篝火,映得二人脸色通红。

高远握着那把小剑,看着篝火发愣。崔君义啃着猪腿,看着高远发愣。

崔君义从高远的身上,看到了季近堂的影子,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眼睛。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种敬畏感,敬畏生命,敬畏自由......

“这才是近堂把剑给他的真正原因吧?”崔君义不由得想到,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看着高远,看着高远的眼睛,他感觉,高远眼睛里,倒映着的不仅仅是火焰,好像还有一些从没见过的东西,有高耸入云的建筑,有没有牛马拉动的车厢,有奇装异服却满脸笑容的人们......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似乎,那是一个世界,一个未知的世界......

一眨眼,一切化为虚幻,只剩下满眼的落寞。

只剩下满眼的孤独。

仿佛,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吃好了吗?吃好了,随我出发吧?”崔君义打断了高远的回忆,把他从无限的孤独中拉了回来。

“吃好了,去哪?”高远问道。

“先去休息,然后明天赴宴!”崔君义兴趣突然高涨了起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你知道吗?那可是人间第一等美食,错过了,得再等三年!”

“哦?”高远对吃很讲究,毕竟自己也算是半个厨师,而且之前的世界可谓是遍地美食,他对崔君义口中的天下第一等美食略有不屑,“口气这么大?”

“嘿嘿,孤陋寡闻了吧?你是不知道,这神农山脉里,有一个隐世门派,叫做百草园,上到掌门下到弟子,全是娘们!为了延续香火,每隔三年,都会选出一些弟子进行比武招亲,待到所选弟子全部招亲结束之后,就会大摆筵席,食材全是这神农山脉里独有的,那味道,绝对是天下第一!”崔君义满眼憧憬,“今年据说还有新的菜品,太期待了!”

“还有这等好事?那招过去的男人只负责延续香火?”高远想的却是这个,“那,与种猪何异?”

“你知道什么?百草堂的所有男性,完成‘任务’后去留都随意,不愿意走的,也可以去另一个隐士门派,叫做什么书屋来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好处极大,亏待不了你!”崔君义拉着高远,一边走一边说。

高远只当是听个热闹,也不甚在意,觉得这个百草堂和什么书屋有点耳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加上崔君义走的急,也没有深究。

“完成‘任务’,嘿嘿,这任务也算得上是美差啊!”高远笑着说道。

“对呀,这可是大大的美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崔君义笑眯眯地看了高远一眼。

“嘿,男人都一样!”高远给了崔君义一个眼神,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唉?之前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来吗?没有令牌,你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那座山谷!”崔君义白了高远一眼,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

正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处小茅草屋,篱笆小院围着小屋大半圈,甚至还有鸡鸭等家禽,在这茂密的林子里,显得古香古色,很有韵味。崔君义拉着高远进了小屋,从纳戒里拿出一身青色儒雅长衫,一把亮银雪花镔铁长刀,一个银色面具,絮絮叨叨的对高远说道:“那里比较讲究,你得穿得得体一些;你的刀血腥味太重,也留在这里,换上这把;至于你的伤,给你一颗‘污泥丸’,吃下去很快就无大碍了;我再叫你几手特殊的刀法......”

高远一边听着崔君义絮絮叨叨,一边换完衣衫,看着依旧穿着破旧衣服崔君义,有些不解,问道:“前辈,你不是说那里比较讲究吗?你怎么还这身打扮?”

崔君义嘿嘿一笑,笑容略微有些猥琐,说道:“人家对年轻人要求比较高,老头子我是跟着你来蹭吃蹭喝的,无所谓。”

“跟着我?”高远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出来,教你一套刀法,你看好了,这可是我的绝活之一,屠狗刀法!今天便宜你小子了!练好了,你就是大齐第十三圣!”崔君义拉高远出来,拿着亮银雪花镔铁刀,开始施展了起来。

高远虽然不明白为何去吃顿饭还得学刀法,但此时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知道这套刀法,丐圣年轻时凭借这套刀法闯到江湖,创下了偌大的名声,此时有如此机会,自然是认认真真地学。

高远好歹也是个穿越者,领悟能力终究是强一些,只看了两遍,便能施展出来了,虽然还没有实战能力,但这速度着实吓了崔君义一跳。

“看你武艺平平,领悟能力却这么强,不应该啊!近堂可曾收你为徒?”崔君义上下左右来来回回打量着高远。

“西北军武艺全部师承于将军!虽未收我为徒,我心里却视他为师父。”高远正色道。

“你这么说,也对。不过他的内功心法并未传授于你,也算不得你的师父。罢了,近堂都死了,我也不好挖他的墙角,可惜了。”崔君义失望地摇了摇头,“我看你领悟能力极佳,我这有一部功法,是前几年在山东境内云门仙境遗址处的一处山洞里找到的,虽不及近堂的内功心法,但也足够你纵横大齐了。今日你我也算有缘,就赠于你吧!”

高远接过那本皱巴巴的小册子,封皮有所缺损,勉强可见“云门”二字,心想这么薄一本书,能是什么好功法?却不想,一打开,书里的功法像醍醐灌顶一般印入脑海,其内容远超书本中所记载之文字!《云门剑诀》四个大字让高远明白,这功法恐怕并不像崔君义所说的那么简单。

“不说这个了,我去睡会儿。你也别练到太晚,养足精神,别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崔君义打着哈欠回了小屋,留下高远在外面继续练习。

“不就是吃个饭,算什么正事!”高远心里暗自腹诽。

第二天,怕耽误事的崔君义一觉睡到巳时才起,还是被高远做的早饭馋起来的。

“这是什么?好香啊!”崔君义看着碗里的米饭,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

“这叫蛋炒饭,我见缸里有米,就蒸了米饭,又去外面拾了鸡蛋,挖了竹笋,炒成了这蛋炒饭,你尝尝!”高远扒着米饭,头也不抬。

“你咋想到这么做的?这也太好吃了吧!”崔君义把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都不清楚了,“你这蛋炒饭,也算得上天下第一等美食!”

“这算什么?我会的可多着呢,等有机会,我挨个做给你尝尝!”高远得意地说道。

“有机会再说,有机会再说......”崔君义脸色有些尴尬,虚心地看了高远一眼,递给高远一块很精致的木牌,说道,“走吧,可别迟到了。对了,那里要用化名,你的化名叫做‘韩二郎’,别记错啊!”

“韩二郎?好!”高远也不墨迹,接过木牌,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崔君义出发了,他也很想见识下这隐世门派和这天下第一等美食。

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明明看着眼前已经没有路了,走到尽头,却发现一页片岩后面有一个山洞,洞口有几只巨大的黑熊把手,被崔君义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地把路让开了,高远这才知道崔君义所说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这句话的意思。进了洞之后,又走了数百米,眼前豁然开朗,良田桑竹,屋舍考究,俊男美女络绎不绝,俨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高远跟着崔君义一路向前,进入了一处园子,园子中摆满了桌椅条凳,已经有不少宾客落座了,还有不少年轻女子往来穿梭,不停地往桌子上摆放糖果瓜子。崔君义并未停留,带着高远继续往里走,走到一处大门前,门口有两位极美的女子把手,将二人拦了下来,客客气气地说道:“二位请留步,还请出示信物。若无信物,还请在外园落座。”

“外园的饭菜可差得远了!”崔君义笑呵呵地说道,“韩二郎,把你的木牌拿出来给她们看看。”

“嗯,在这里!”高远闻言,立刻拿出木牌,递给这两位女子。

“原来是韩公子!快快请进!韩公子在比武大会上大放异彩,奴家也好生仰慕!钰儿姐姐好福气呢!不过韩公子也是有福之人,钰儿姐姐也是我们这一代弟子中最优秀的,不光长得最漂亮,武艺也是最好的呢!”其中一个女子接过木牌看了一眼,满脸羞红地说道。

“卧槽!”高远忍不住爆了粗口,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崔君义这老不要脸的,居然把坑挖在了这里!是可忍,熟不可忍!高远扭头就要离开。

“你奶奶的!你吃饭,让老子来当这上门女婿,好事都是你的,老子来当种猪?!”高远虽然不敢说出口,但心里已经把崔君义骂了无数遍了,转过身正打算离去之时,却被门口这女子说的一句话震在了当地。

“韩公子这句‘卧槽’说得好生有趣,本门圣女也偶尔这么说这两个字,奴家一直不明何意,韩公子可否告知奴家?”

“你说什么?!”高远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双手,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韩公子,好疼!快快放手!”那女子用娇滴滴地声音不住地求饶。

“啊,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高远也知道自己唐突了,赶紧松开手道歉,“这两个字含义颇为深远,不同坏境、不同语境、不同音调之下,意义各不一致,在下也无法一一解释。敢问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们圣女的芳名?”

“韩公子,请不要为难奴家,圣女的名字不是我们能叫的,还望公子海涵。”那女子可怜巴巴地回道。

“青颜,是你吗?”高远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那,我们进去?”崔君义小心翼翼地问着,那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子。

“进去吧!”高远回道,那表情,就像得了奖状的孩子。

“你不亏本,那个叫钰儿的小妮子长得可标志了,武艺也好!我告诉你,来的这一帮年轻人,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上撑过三招!”说着,崔君义偷偷看了高远一眼。

“所以你看上了?然后觉得自己又老又丑配不上人家,就用我来蒙混过关?晚上再换你去洞房?”高远得知了疑似徐青颜的消息,心里的火已经去了一半,但气话还是得说的。

“哪能啊?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崔君义赶紧解释,“只要还有一个弟子招不到亲,筵席就不能开始,我也是馋坏了,才出此下策。真的,你绝对不亏!再说,你也没有娶妻,我这也算是你的月老了吧?”

“我有心上人了!”高远白了崔君义一眼。

“你不是一直在西北军?西北军里可没有女人啊?你心上人是男的女的啊?”崔君义一愣。

“你还真是老不正经......”高远此时对崔君义的敬畏之心已经悉数散尽,他已经知道,这丐圣,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

“那,那你不还是进来了!”崔君义瞪了高远一眼,嫌弃地说道,“哼,装什么大尾巴狼!难怪你说,男人都一样!呵~呸!”

“这次不一样!”高远严肃地回道,“我帮你进来参加宴会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干啥?杀人放火、劫财掠货等有违......”崔君义一脸警惕之色。

“你帮我找到她们的圣女!”高远打断了崔君义的话。

“什么?!”崔君义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高远的嘴,“你小子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要命了啊?我告诉你,我曾经有幸见过这百草园的主人,只一个眼神,就让我动弹不得!”

“别唬我了,你可是大齐十二圣之一!一个眼神就让你动弹不得?你当我三岁小孩?”高远可不信。

“大齐十二圣,可不是天下十二圣!大齐啊,穷乡僻壤,人家看不上罢了!大齐十二圣,对人家来说,就好比是村子里的孩子头而已,不打你,仅仅是不想欺负小孩子!”崔君义自嘲的说道。

“真假?”高远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这方世界,究竟有多大?

“骗你做甚?快,那边有空位,咱们快过去!”崔君义正说着,突然发现前排还有空位,赶紧拉着高远跑过去,“告诉你,前排最热闹了,而且能听清楚菜名,每年的菜都不大一样,风味各异,我都快等不及了!”

“真羡慕你,无忧无虑的!”高远被崔君义拉着,只好坐到前排,一共就十几个座位,若是按照高远自己的想法,宁愿坐到后面去。

二人落座不久,各种菜品就开始上桌了,果真是琳琅满目,玉盘珍馐,几乎每个菜都没见过,几乎每个菜都别有千秋,高远的筷子自拿起来之后,就没放下过。

“各位宾客,下面的几道菜品,是我们圣女亲自研究出来的,这第一道,名为‘鱼香肉丝’,主要是用辣椒炒制肉丝而成,虽无鱼,却有鱼香味......”台上的女子在介绍着这道菜,而高远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青颜,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高远激动地身子都开始颤抖,鱼香肉丝,这是徐青颜最爱吃的一道菜,为了能做好这道菜,她曾经亲自去四川学习半个多月!而桌子上这道鱼香肉丝的味道,正是徐青颜当时学来的那个味道!

“青颜!我终于找到你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天下第一等美食,在有些人心里也已经食不知味。

“各位宾客久等了。”正吃着,台上走来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原来,最重要的环节到了,被念到名字的人依次上台与自己的心仪之人拜堂成亲,喜结连理。

仪式很热闹,也很隆重,但直到仪式即将结束,都没有念到“韩二郎”这个名字,高远虽然不愿入赘,但也有些不安,用指头戳了戳崔君义,说道:“没有念到我的名字,会不会被人发现了?”

“应该不会吧?你那个应该是重头戏,放最后压轴的。”崔君义心里也没底,“我再吃几口,如果还不叫你,咱们就赶紧开溜。”

就在这时候,一个侍女跑到台上,对主持典礼的女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女子表情明显一滞,然后又迅速调整好状态,大大方方的对台下的人说道:“敢问韩二郎韩公子可在?”

“在!”高远举了举手,这个动作惹来了一片哄笑,高远却毫不在意。

“韩公子,实在抱歉,李钰儿姐姐还在梳妆,还望韩公子稍等片刻。”那女子带着歉意说道,“韩公子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在园子里四处转转。”

“无妨。”高远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

场面很喧闹,高远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崔君义,倍感无聊,还是决定四处走走,也能趁机多打听一下圣女的消息。

五步一廊,十步一阁,假山奇石,亭台楼榭,依次错落,这园子建的当真是极其考究。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脸上洋溢的笑容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看来这里的人生活的确实不错。

“韩公子!韩公子~”高远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刚转过一座假山,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进门时在门口迎宾的那位姑娘。

高远赶紧回应:“姑娘是叫我?”

“对呀,韩公子可有闲暇?”那女子笑问道,“若有闲暇,可否随我去见一个人?”

“当然可以,姑娘请带路!”高远赶紧答应,心里猜测,自己一直问圣女的事,莫非是圣女要见自己?

蜿蜒的小路,让本不远的路变得遥远,让心里着急的人更加焦急......

“韩公子请稍等。”一个小门前,女子伸手拦下了高远,“容小女子前去知会一声。”

“不必了,请进!” 院子里一个豪爽的女声响起,单听声音,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是!”带高远来的那个女子轻轻推开门,带高远进去。

这里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东侧有一个精美的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两位年轻的姑娘,一位穿着大红嫁衣,在抹着眼泪,另一位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裙,在看着高远。

“小女子姜岚,见过韩公子,”那位穿着黑白长裙的姑娘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迎着高远,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他,说道,“韩公子请坐。”

毕竟经历过现代社会,高远对男女大防是没有什么避讳的,回了几句客气话,便大大剌剌地坐在两位女子的对面,惹得那穿大红嫁衣的姑娘一阵皱眉。

黑白裙子的姑娘再次开口:“我师姐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我想找你商量一下,看看你能不能逃婚?”

“我逃婚?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我逃婚?”高远有些无奈,“让你师姐逃婚不就行了?”

“哎呀,我们师门规矩很严的,师姐若是逃婚,会受罚的,而且会被关在房间里三年不得外出;若是直接逃走,就是背叛师门,会被处死的。你就帮帮忙!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们前来不就是为了利益?我双倍给你如何?”黑白裙的姑娘说道。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利益!”高远回道。

“不是为了利益?那敢问,韩公子缘何来参加这比武招亲?为了爱情?”姜岚嘲笑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高远长叹一声,心想干脆说出实情,“实不相瞒,在下不叫韩二郎,在下名叫高远!而且在下是有意中人的!”

高远把遇到崔君义并被骗来此这件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把偶遇崔君义说成了偶遇自家长辈。

二女听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姜岚看了看穿嫁衣的女子,又看了看高远,说道:“高公子,这就是你要娶的人,我的师姐李钰儿,比之你心上之人如何?”

高远看了李钰儿一眼,说道:“确实是李钰儿师姐更加明艳动人,比我心上之人美丽数倍。但是,我心上之人,陪我喜怒哀乐,陪我同甘共苦,也能与我同赴黄泉。”每每想到徐青颜,高远的双目总是会失去焦距......

“你说的这些,李钰儿师姐也能做到,用李钰儿师姐来替代她,也很不错啊!”姜岚较劲道,在姜岚心里,李钰儿师姐就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女子了。

“爱情岂是货物?说交换就交换?”高远对姜岚的说法很是不解,很是气愤。

姜岚何曾被人凶过,此时也是委屈不已,反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风如此,何来爱情?女子本就低贱,不正如货物一般......”

“呵,世风就一定是对的吗?”毕竟受过现代文明熏陶,高远对此不屑一顾,“人,生而平等,不分贵贱,不分尊卑,更不分男女!性别不是我们自己决定的,甚至我们都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是,我们有资格争取,有资格追求,追求自由,追求幸福!”

“卧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高公子果然高见!”姜岚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高远,两只眼睛里就差冒出星星来了。坐在旁边的李钰儿虽然依旧一言不发,但也看着高远,眼神里有一丝丝异样的神情,有惊讶,似乎还有崇拜。

高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论,在眼前这两个女子的心里造成了怎样的影响。毕竟,这是一场新旧思想的碰撞!

“卧槽!”听到这两个字,高远就像触电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把抓住姜岚的手,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青颜!徐青颜!是,是你吗?我是高远!我是高远啊!”

“呀!你干什么?!”姜岚迅速把手抽回来,怒视着高远,“我不是徐青颜!我是姜岚!”

“你不是?那你为什么会说‘卧槽’这两个字?”高远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阵失望,随即又燃起希望,“对了!是你们圣女教你的?你们圣女是不是叫徐青颜?”

“我就是圣女!我叫姜岚,我不认识什么徐青颜!”姜岚一个字一个字地重重地说着。

高远依着护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随即又不甘心地问道:“那你怎么会说‘卧槽’的?又是如何会做鱼香肉丝的?!”

“一个朋友教我的啊!”姜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觉得好玩就记下来了,鱼香肉丝也是我跟她学的啊。”

“卧槽!”高远一阵头大,“那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叫徐青颜?”

“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师父在大唐国的一处山林中救下的她,她是大唐国的公主,我也不能直问名讳啊。不过大唐国君确实姓陈,她就叫徐青颜也说不定,那是你的意中人?”姜岚看着高远,神色很是奇怪,“你的意中人,你自己不清楚?”

“我已与她失散多年......”高远回道,“你说的大唐国在哪里?我为何从未听说过?”

“你没听过不奇怪啊,大唐国远在几万里之外,那里各方面都全面碾压大齐,就算是最差劲的城镇,恐怕都瞧不上鼎盛时期的大齐......”姜岚向高远介绍着,“你若是看上了人家的公主,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

“而且,我听说大唐公主还是因为逃婚才跑出来的,幸亏遇到了我师父!”

“那,那你和你师父是如何过去的?”高远不可能死心,既然她们能去,自己就也能去!

“自然是乘坐风驹,总不能走过去吧!”姜岚回道。

“风驹?那是什么?在哪里能乘坐?”高远又看到了希望。

姜岚又说:“你们这大齐,只有皇家御马监有两匹风驹,你想乘坐,得去找你们皇帝。我和师父需要乘坐的时候也是找你们大齐皇帝借用。”

还挺麻烦......自己去找皇帝,恐怕还没见到,就被砍了,这等于是又回到了原点。一切的一切,还是实力不够啊......

“你到底要不要逃婚吗?只要你肯帮忙,我给你三倍......”姜岚继续利诱。

“岚儿,不要强人所难!”不等姜岚说完,李钰儿突然出言打断了她,“韩公子若是就此逃走,他的长辈恐怕也要受那牢狱之灾。实在不行,我任命就是了。”

“师姐,你......”姜岚目瞪口呆地看着李钰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之前还寻死觅活,可倒好,坏人成了自己了!

“高公子请稍等片刻。”

姜岚把高远晾在这里,拉起李钰儿就跑了出去,跑出好几十米远才停下,围着李钰儿左转几圈,右转几圈,看得李钰儿脸都红了。

“师姐,你可真行!前一刻还要死要活的,就见了人家一面,就看上人家了?”姜岚一脸不忿。

“岚儿,高公子谈吐风趣,见识不凡,不似世间俗人那般古板。你看咱们的那些师姐,招亲之后,还有几人来探望她们?不过是终生独守空房罢了!而高公子,必定不是那样的人。其实,今日高公子的一番言论,颇合我意。”李钰儿低着头,红着脸。

“可是,可是他有意中人了啊!”姜岚劝到。

“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不也正常?越是优秀的男子,喜欢的人就越多,师姐看得开。”李钰儿回道。

“你乐意就行!这高公子比之其他男子,也确实算得上翘楚,那咱们回去吧!”这姜岚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拉着李钰儿又往回走。

“高公子,既然你不愿逃婚,我师姐也觉得你还成,那你们快回去举行典礼吧,别耽误了吉时!将来若是再娶妻纳妾,记得我师姐才是正妻啊!真是便宜你了!”一回到小院中,姜岚没好气地对着高远说道。

“啊?!”高远被这一出整的一愣一愣的,直接摆手,“在下不愿逃婚,可也不愿入赘啊!”

“那你想咋地?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姜岚气呼呼地问道,“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逃婚,要么入赘!”

“我逃,我逃还不成吗?”高远知道,这时候,该服软还是服软。

“我师姐哪点配不上你?再说,又不是不允许你再娶妻生子了!”姜岚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师姐美丽大方,善解人意,武艺也高强,是我配不上她啊!而且我有意中人,心中再难装下别人。”高远抱拳,郑重回道。

“岚儿!”李钰儿双颊绯红,眼中含泪,“不可无礼!咱们送高公子出去吧。”

“师姐~~”姜岚还不死心。

“岚儿,够了。”李钰儿打断了姜岚,“高公子,一会我二人带你离去,你家长辈我们会照应好,寻个机会也会送出去的,你不必担心。”

“无妨,我家这个长辈没别的大本事,唯独这逃跑的本领天下第一。”高远一边说,心里一边想,骗老子来入赘,老子让你在这里受几天罪!

“公子请随我来!”李钰儿也不再多说,拉着姜岚,领着高远往院子另一边走去,那里是一座假山。

三人走到假山前,不知谁碰到了什么机关,假山上的一块石头突然动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公子请紧跟着我们,不要乱碰触任何东西。”李钰儿当先走进洞内,并嘱咐高远。

高远跟着她们七转八拐,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走出了洞穴,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木。

“你走吧。”姜岚没好气的说道。

“谢谢姑娘成全!”高远抱拳,也不废话,扭头就走。

“小心!”李钰儿突然大声提醒,并飞身向前,护住高远。

那一袭红衣,似一道霞光。

比这霞光更红的,是那一口鲜血。

“好痴情的新娘子,哈哈哈!”伴随着笑声,剑圣慕万生、花圣温蓝和棋圣黄天元三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可惜,中了我的毒,若没有解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全身腐烂流脓,不生不死,生不如死!”温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很多时候,一见钟情其实钟的不是情,而是脸。

但是,李钰儿对高远,钟的真是情。高远这不同于世俗的观念,让涉世未深的少女不可自拔,就仿佛于末日中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钰儿,你怎么样?”姜岚长袖一扇,将三圣扇飞出去十几米,然后来到李钰儿身边,“你是不是傻?他不喜欢你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李钰儿的嘴里。

“不碍事,岚儿你放心吧!”李钰儿朝着姜岚微微一笑,唇齿上的鲜血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凄美动人。

“高公子,你没事吧?”李钰儿明明自己身受重伤,却还关心着高远的安危。

“我没事,你休息会,我去找他们要解药!”高远心里既感动又愧疚,心想:唉,这个债,欠大了啊......

“你照顾师姐。”姜岚缓缓起身,看着不远处的三圣,说道,“交出解药!”

温蓝依旧微笑着,用很温柔的声音回道:“姑娘好功夫!不过,交不交解药得看那小子舍不舍得啊。”

“什么意思?”姜岚扭头看向高远。

“你知道季近堂季将军吗?”高远问姜岚。

“知道,师父经常提起此人,说大齐十二圣里,师父只认可两个半人,季将军就是其中之一,其余的都是浪得虚名罢了。”姜岚并不知对面三人的身份。

“你对面这三人,分别是刀圣慕万生,棋圣黄天元,花圣温蓝。他们抓我,就是为了得到将军的剑!”高远恨恨地说道。

“你们可真够无耻的!”姜岚很生气,“交出解药,饶你们不死!”

“小妮子好大的口气!”刀圣抽出佩刀,“我们要是不交呢?”

“那就死!”姜岚也不再和他们废话,脚尖轻轻一点,直接欺身上前,两只长袖来回舞动,动作极其优美。

然而对阵的慕万生可不觉得优美,无形的罡风就像数以万计的刀剑,让他手足无措,不由得大急:“快来帮忙!”

慕万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骄傲的近乎自负,他都求救了,其余二圣也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支援,这才稳住了局面。三打一,略占上风。

“以多欺少,真不要脸!”高远把李钰儿扶到树边做好,也赶紧上前帮忙。可惜,只几个来回,高远就被踢出战局,光荣负伤。

“滚一边去照顾我师姐,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姜岚嫌弃道。

“有办法叫人吗?”高远灰溜溜地回到李钰儿傍边,红着脸问道。

“唉,也只好叫人了!”李钰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哨子,含在嘴里。

“快吹呀!”看着她只是含着,高远催促道。

“安心,人很快就到。”李钰儿放下哨子,朝着高远微微一笑。

果然,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量百草园的弟子就接踵而至,将三圣团团围住。

“别让他们跑了!李钰儿师姐中了他们的毒!”姜岚提醒道。

“是!”弟子们纷纷应道,可见圣女还是很得人心的。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解药!”姜岚再次重复。

“快给她们吧!”棋圣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声劝着温蓝。他是真不想拼命,年龄大了,还有偌大的名头,有的是福等着自己去享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给她们吧,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慕万生也出声了。

“哎呀,有解药我不早就给她们了!这个毒无药可救!”温蓝跺了跺脚。

“那咱们杀出去,我布阵,你放毒,就辛苦刀圣断后了!”黄天元老奸巨猾,第一时间想好了对策。

“好,我先忽悠她们一下,趁乱冲出去!听我号令。”温蓝说道。

“各位姐姐妹妹们,咱们无冤无仇,我们追踪至此,只是为了抓这个臭小子才误伤那位姑娘的,”温蓝温柔的说着,看起来人畜无害,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就是解药,不过我给你们解药,你们必须放我们走!”

“好,我们说话算话!”温蓝也很果断,这时候解毒才是正事,他们的命,一百条也不及李钰儿一条!

“全部服下,三日即可痊愈,给你!”温蓝大喝一声,把药瓶远远地丢了出去,趁着温蓝去接药瓶的机会,转身就走。

“快走!”说罢,当先向外冲去。

“拦住她们!别让他们跑了!”高远大声催促着,可惜,圣女不发令,无人理会他。

这时,温蓝也拿到了药瓶,打开闻了闻,里面是闻起来很像蜂蜜的粘稠液体,香香甜甜的,当场就要喂给李钰儿。

“小心有毒!那三人阴毒的很,你们不......”高远提醒道。

“你狗叫什么?若不是因为你,师姐也不会受伤!”温蓝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

“师姐,闻起来很香很甜,应该是解药,你快服下。”温蓝把药瓶递给李钰儿。

她们常年在山谷里,几乎不与外人打交道,哪知道人心的险恶?高远极力阻止,李钰儿还是将那瓶药全部服下,一滴不剩。

“师姐,你觉得怎么样?”温蓝蹲在李钰儿旁边,用手绢小心的擦拭着李钰儿嘴边的血迹,时不时还恶狠狠的瞪高远两眼。

“感觉好多了,浑身暖洋洋的,腹中也不再绞痛,想是解药起作用了。”李钰儿一边说着,还一边试着站了起来,“高公子你没事吧?”

“你都这样了还关心他?”姜岚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想打他一顿出出气!”

“岚儿,别闹了......”李钰儿正要劝姜岚消消气,突然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啊~~这药不对!”姜岚一把扶住李钰儿,都哭出来了,“去,去抓住他们,尤其是那个女的,一定把她带回来!”

“高远,怎么回事?”崔君义此时也赶了过来,看着受伤的高远和昏迷不醒的李钰儿,深吸了几口气,“咦?什么味儿?这么熟悉?温蓝来过?”

“丐圣,丐圣!你快看看她,她中了温蓝的毒,说是会全身腐烂流脓,生不如死。刚才服用了解药之后就吐了血,昏迷不醒了!”高远调息了一阵,此时已无大碍,见到崔君义过来,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全身腐烂流脓?是腐心蚀骨之毒!那玩意儿哪有解药!”崔君义一听,也是大惊,“我门下弟子已有数人中了此毒,四十九日后犹如腐尸一般,还是我亲手帮他们解脱的......”

崔君义拿起那所谓的解药闻了闻,摇头道:“我说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这哪是是什么解药啊!这是花月楼的独门秘方——‘风花雪月’!这位姑娘现在昏迷想必是因为两种毒药融合导致的。”

“那这个可有解药?”姜岚见崔君义认得这药,赶紧询问。

“这个也无药可解,只有......”崔君义欲言又止。

“还请前辈救救我师姐!”姜岚见崔君义似乎有办法,朝着崔君义行了个礼,恳求着。

“花月楼是风尘之地,这‘风花雪月’是花月楼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贞洁烈女的,服了这药,若是不能及时同房,会欲火焚身,爆体而亡。所以......”崔君义回道。

“这女人真是歹毒无比!这可怎么办啊?”温蓝一阵头大,忽然看到旁边的高远,眼睛一亮,吩咐道,“姐妹们,把这个人抓回去和师姐成亲!”


结婚最热闹的就是闹洞房了,而今晚,就属高远和李钰儿的洞房最是热闹。

人多不说,还带着兵器,各个通道严防死守,美其名曰怕人打扰,实则是怕高远跑了。最热闹的是,布置的很温馨的新房里,此时不仅仅有高远和李钰儿两人,还有黑着脸的姜岚坐在一旁。

作为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什么知识没见过?看着焦躁不安的姜岚,高远安慰道:“哎呀,你就听我的,拿盆冰水过来,保准管用!”

“我师姐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用冰水折磨她?”姜岚强忍着拔剑砍死他的冲动,恨恨地说道,“我就在这看着,你们赶紧圆房!别想耍一丁点花样!”

“卧槽......大姐你知道什么是圆房吗?你确定你在这看着?”高远不怀好意地笑着。

“哼,不就是你俩睡在一起,然后,然后你亲她!”姜岚小脸红彤彤地说道。

“岚儿......”一直昏迷的李钰儿突然出声。

“师姐!”姜岚赶紧跑到床边,握住李钰儿的手,“我在呢!”

“你放高公子走吧,我不碍事的。”李钰儿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疼。

“师姐!你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你......哎呀,哪来的血?师姐,你身上怎么往外渗血?”姜岚这次彻底慌了。

高远也慌了,前世的这类药物,只要饮用大量冰水就能解决,可这个好像不一样啊!

“快去拿冰水!听我的!”高远朝着姜岚吼道。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试试再说!实在不行,那就献身好了,毕竟欠人家的!

姜岚哪见过这种情况,也不顶嘴了,赶紧叫人去拿冰水,然后一点一点给李钰儿喂下去,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情况愈发严重了。

“怎么办啊?”姜岚直接哭出来了。

“没办法了!”高远一咬牙,心一横,“我来!你出去!”

“我不,我要在这守着我师姐!”姜岚很是担心,“唉?你干什么?你干嘛脱我师姐衣服?”

门外突然传来了“噗嗤”的笑声,两个在门口看守的弟子进来,俯首在姜岚耳旁说了几句话,然后拖着面红耳赤的姜岚就往外走,屋里只留下了高远和李钰儿。

“高公子,你不必为了我......”李钰儿低着头,抓着衣领,害羞地说道。

“原本就是我欠你的。再说,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也是我的福气......”高远情商不低,前世也谈过几次恋爱,几句话就哄得李钰儿心花怒放。

“难怪总有人怀念古代社会!”早上,高远一睁开眼,看着桌子上精致的早餐和坐在身旁托着腮满眼都是自己的李钰儿,心里不由得感慨着。

“呀!你醒了!快起来洗把脸,尝尝我做的饭合不合胃口。”有点小羞怯,又有点小激动,满脸通红的李钰儿轻声说道。

“你怎么样?我看看。”高远坐起身,拉过李钰儿,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谢谢高公子关心。”李钰儿的脸愈发的红了,一边帮高远穿衣服,一边甜甜地笑着,“可惜我身重剧毒,无法常伴......”

“还叫我高公子呢!”高远打断了李钰儿的话,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

只有钢铁直男,才会在这个时候说伤心的事,幸好,高远不是。

“不要脸!别欺人太甚!”门外突然传来姜岚的声音,原来她早就在门外了。

“岚儿,进来吧!”李钰儿轻轻白了高远一眼,赶紧去开门,“师姐做了早饭,一起吃一些吧!”

“师姐,你可从没给我做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姜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心里顿时酸溜溜的,毕竟整个百草园,数着她俩的感情最深。

“算了,看在你有伤在身,我不计较了,你们快吃,吃完了跟我去见师父。”

“师父回来了?”李钰儿赶忙问道。

“嗯,夜里回来的,听说了你的事之后,担心坏了,在藏书阁里待了一晚上呢!”姜岚说道。

“呀!高公......相公你快吃,咱们快去见见师父!”李钰儿终于算是改了口,虽然心里急着见师父,但还是不忘催高远吃饭。

“先去吧,回来再吃,我不饿。”说着,拉起李钰儿的手就往外走。

姜岚给了高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就到前边领路去了。

走了没多久,进了一个很朴素的小院,院里一排很简单的小平房,看起来不像什么重要的场所,但没想到她们的师父,也就是园子的主人竟然就在这里。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并不算很大的妇人,一身紫色轴段长裙,看起来气质非凡。此时正和旁边的崔君义讨论着什么。

“弟子李钰儿拜见师父!”李钰儿赶忙行礼。

原来,这妇人就是百草园的主人。

“高远见过......师父。”高远也不清楚该怎么称呼,干脆随着李钰儿叫。

“钰儿,快过来,让师父看看!”园主看起来对李钰儿很是关心。

一旁的崔君义则笑嘻嘻地看着高远,还做了一个恭喜的手势。

“你叫高远?”园主看过李钰儿的情况,对高远说道,“既然钰儿钟情与你,这声师父你也叫得。夜里我翻遍园中藏书,今日又与丐圣商讨,对这腐心蚀骨之毒也毫无办法。不过,我听说你们大齐的医圣张建安医术颇为了得,丐圣也说医圣曾经研究过这腐心蚀骨之毒,我希望你能去青牛谷寻一下,看看能否有回天之术。”

“师父放心,我这就去!钰儿对我情深意重,我必竭尽全力为她寻找解毒之法!”高远一听有希望,心里也是极为高兴。

“不急,青牛谷位置偏远,这一来一回需两月有余,钰儿怕是等不及这么久。而且听说你武功低微,路上恐有变数,还是让钰儿和你一起去吧!”园主又说道。

“师父,师姐有伤在身,怕是动不得武,我也去吧!”姜岚急忙说道。

“你需要跟我去趟大唐国。”园主没有答应,“若是遇到他们俩应付不了的事,那也是他们的命数使然。”

大唐国?高远一听,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徐青颜,也不知她此时过得怎样,她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亲,会不会很伤心?

“师父,敢问大唐国......”高远决定问一下大唐国和那公主的情况。

“高远,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园主知道高远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高远心惊肉跳,从那眼神中,高远看到的不仅仅是杀气,仿佛还有尸山血海,还有修罗地狱......

“去吧!收拾一下,尽快出发,不用再来禀告了!”园主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退下吧!”

二人只好退出小院,就在这时,崔君义追了上来:

“高远,你等等。”

“你若是去青牛谷,就没法去给你们剑翎阁报讯了,你告诉我一个联络方式,我去吧!”

“谢谢丐圣前辈!”高远大为感激,“我画一幅我们的联络暗号,你去清水城的杜鹃酒楼,放在最后那个储物格里,就会有人去取走。”

“好!”


“师父,徒儿去了,您多保重身子!”师父虽说不用再来告别,但李钰儿还是跪在师父的小院门口,恭恭敬敬地磕了头,然后才和高远离开了百草园。

“师姐留步!”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姜岚带着几个弟子,牵着两匹灰不溜秋的‘毛驴’,拦住了二人。

“师姐,此去路途遥远,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姜岚抹着眼泪,依依不舍地牵着李钰儿的手,“师父让你不必记挂,让我给你送些盘缠,还送了你两套贴身软甲、一瓶宁心丹,这两匹山马也送与你们代步。”

“还有你!照顾好我师姐!若有闪失,天涯海角我也取你狗命!”方才那么温柔的一张脸,翻的比书还快,姜岚丢给高远一个小瓶子,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师父施舍与你的,赶快服用,能增强内力!我们百草园一年也就能练出几颗,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

“我告诉你,必须!务必!一定照顾好我师姐!不然......”姜岚一边说,一边把佩剑拔出了三分之一。

“岚儿,你就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那,我们走了......”李钰儿也依依不舍。

“嗯,师姐,我会的!”姜岚眼睛红红的,哭得梨花带雨。

“走啦啊,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钰儿的!”高远承诺道。

“滚!”

牵着两匹灰不溜秋的瘦马,两个人终于离开了百草园,终于离开了神农山脉......

第一次出来的李钰儿,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瞅瞅西看看,哪怕是农家破旧的草房,她也会驻足好久。

“相公,你看,这是什么?”

“相公,你看,这个会动唉!”

此时,高远是个很好的“导游”,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着。

“相公,你好厉害啊,你居然知道这么多!”有耐心的男人最迷人,对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两人不知不觉出来大半个月了,一路上吃喝玩乐,甚是开心,两匹山马驮着二人,一路上也从不掉链子。

“这两匹山马虽然其貌不扬吗,但脚力还真不错!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两头毛驴呢!”一路上这两匹山马出了大力气,高远由衷的赞叹道。

“那是,这可是我们百草园独有的山马呢,从小就喂食各种山珍药草,据说附近几个国家都愿花千金购买呢!”李钰儿得意地说道。

“你们小两口刚成婚不久吧?”路过一个小镇时,卖冰糖葫芦的大娘笑眯眯地看着高远和李钰儿。

“大娘,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李钰儿红着小脸问道。

“哈哈哈,一口一个相公叫得这么甜,手还总是挽着他的胳膊,肯定是刚刚成婚的小两口,”大娘笑道,“成婚一两个月,就是相公娘子的叫着;成婚三五个月,一般就直呼其名了;成婚半年以上,一般就是‘哎’‘喂’之类的了;结婚三五年,可能就没什么好话了。我现在都是叫我家那位‘老不死的’,而他就叫我‘丑婆娘’。目前为止,我见过感情最好的两口子,也不再呼吸称呼相公和娘子了,而是什么哥什么妹的叫着,听着也不错!”

高远和李钰儿相视一笑,付过钱又挽着手离去了。

“远哥,我饿了呢!”李钰儿摸了摸肚子,看着高远。

“你这学得倒是快,哈哈!”高远哭笑不得,指着前方一座酒楼说道,“走,钰姐,咱们去那里吃点东西!”

李钰儿比高远大四岁。

“哎呀,你别叫我姐啊!你还是叫我钰儿多好听!”李钰儿不乐意了,比自己相公年龄大,在这年代,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钰儿,不逗你了,走,咱们去吃饭!”高远虽不在乎,但还是得照顾李钰儿的心情。

这是小镇上最出名的酒楼之一,名为“万寿春酒楼”。此时正好是饭点,一楼座无虚席,只有二楼还有雅座。

选了一个靠窗的雅座,点了几个拿手菜,勉强达到了这个雅座的最低消费水准,惹得小二一阵白眼。

“远哥,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李钰儿不断地往高远的碗里夹菜,看着高远吃,甚至比自己吃都开心。

“钰儿,你也吃啊!”高远也一个劲的给李钰儿夹菜,一看两人就是在热恋当中。

“少爷,您看什么呢?”另一个雅座上,坐着五个人,上座是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翩翩公子,旁边坐着一个战战兢兢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另外三人则是随从,但也穿得大方得体,那翩翩公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钰儿。

“出水芙蓉,天然雕饰!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那公子依旧盯着李钰儿,痴痴地说道。

“公子,以您的身份,您的家世,您的财力,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啊,多少官家小姐和富家千金都排着队盼着嫁给您!这已嫁作人妇的女子,残花一朵......”最瘦的那个随从奉承着,却被那公子打断。

“你懂什么!”那公子一甩袖子,“官家小姐,眼里满是傲气,没激情;富家千金,眼里全是势力,没品位;家境贫寒的女子,眼里太多惶恐,没气质;奴家女儿,眼里尽是自卑,没意思!”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那公子继续说道:

“而这位女子,想必是久居深山,不曾见识过这花花世界,没有那许多烟尘之气,眼神干净而清澈,实乃极品也!”

“少爷高见!”三位随从赶紧附和。

“少爷,要不我去给您抢过来?”个头最高的那个随从奸笑着说道。

“不可!”那公子摆摆手,“那多没情趣?”

“就是就是!”胖胖的随从说道,“得让那女子心甘情愿,才是正道理!”

“那也无趣!”公子还是不满,感叹道,“力行、力能,论杀人,你们俩还行,但是诛心的活,还得是刘力成啊!力成,你怎么看?”

“少爷,那女子既然已经嫁人,自然只能亵玩而不能纳入府中了。现在看起来,那两人伉俪情深,想必新婚不久,正是最为亲密的时候,”原来最瘦的那个随从叫做刘力成,他阴恻恻地说道,“若想好玩,我觉得刺激的就是让那女子绝望!”

“哦?甚合我意!”那公子闭着眼睛,上下点了几下头,“依你之见,该如何操作啊?”

刘力成继续说道:“我看,直接上前询问,大把大把地砸银子,砸到那男的无法拒绝为止!你想想,自己被深爱的男子给卖了,那女子得多么伤心?”

“可是,万一那男的狮子大开口,公子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银子?”刘力能反驳道。

“花出去拿不回来的银子,叫作损失;若是拿回来呢?”刘力成笑道,“待将那女子买回,再派人在半路把那男的抓回来,那不就行了?然后将那男的捆在一旁,当着他的面......”

“哈哈哈哈!”四个人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惹得二楼的人纷纷怒目,但一看是他们,又都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高远和李钰儿可不认识他们,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便也不再理会却不想那四人其中一人走了过来。

“二位,在下刘力成,那边是我们的大少爷,刘少爷!”刘力成很有礼貌地说着,“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刘大少爷看上了你的娘子,你出个价吧!只要你说出个数,我们刘大少爷一定应允!年轻人,你可发达了啊!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师父,徒儿去了,您多保重身子!”师父虽说不用再来告别,但李钰儿还是跪在师父的小院门口,恭恭敬敬地磕了头,然后才和高远离开了百草园。

“师姐留步!”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姜岚带着几个弟子,牵着两匹灰不溜秋的‘毛驴’,拦住了二人。

“师姐,此去路途遥远,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姜岚抹着眼泪,依依不舍地牵着李钰儿的手,“师父让你不必记挂,让我给你送些盘缠,还送了你两套贴身软甲、一瓶宁心丹,这两匹山马也送与你们代步。”

“还有你!照顾好我师姐!若有闪失,天涯海角我也取你狗命!”方才那么温柔的一张脸,翻的比书还快,姜岚丢给高远一个小瓶子,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师父施舍与你的,赶快服用,能增强内力!我们百草园一年也就能练出几颗,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

“我告诉你,必须!务必!一定照顾好我师姐!不然......”姜岚一边说,一边把佩剑拔出了三分之一。

“岚儿,你就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那,我们走了......”李钰儿也依依不舍。

“嗯,师姐,我会的!”姜岚眼睛红红的,哭得梨花带雨。

“走啦啊,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钰儿的!”高远承诺道。

“滚!”

牵着两匹灰不溜秋的瘦马,两个人终于离开了百草园,终于离开了神农山脉......

第一次出来的李钰儿,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瞅瞅西看看,哪怕是农家破旧的草房,她也会驻足好久。

“相公,你看,这是什么?”

“相公,你看,这个会动唉!”

此时,高远是个很好的“导游”,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着。

“相公,你好厉害啊,你居然知道这么多!”有耐心的男人最迷人,对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两人不知不觉出来大半个月了,一路上吃喝玩乐,甚是开心,两匹山马驮着二人,一路上也从不掉链子。

“这两匹山马虽然其貌不扬吗,但脚力还真不错!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两头毛驴呢!”一路上这两匹山马出了大力气,高远由衷的赞叹道。

“那是,这可是我们百草园独有的山马呢,从小就喂食各种山珍药草,据说附近几个国家都愿花千金购买呢!”李钰儿得意地说道。

“你们小两口刚成婚不久吧?”路过一个小镇时,卖冰糖葫芦的大娘笑眯眯地看着高远和李钰儿。

“大娘,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李钰儿红着小脸问道。

“哈哈哈,一口一个相公叫得这么甜,手还总是挽着他的胳膊,肯定是刚刚成婚的小两口,”大娘笑道,“成婚一两个月,就是相公娘子的叫着;成婚三五个月,一般就直呼其名了;成婚半年以上,一般就是‘哎’‘喂’之类的了;结婚三五年,可能就没什么好话了。我现在都是叫我家那位‘老不死的’,而他就叫我‘丑婆娘’。目前为止,我见过感情最好的两口子,也不再呼吸称呼相公和娘子了,而是什么哥什么妹的叫着,听着也不错!”

高远和李钰儿相视一笑,付过钱又挽着手离去了。

“远哥,我饿了呢!”李钰儿摸了摸肚子,看着高远。

“你这学得倒是快,哈哈!”高远哭笑不得,指着前方一座酒楼说道,“走,钰姐,咱们去那里吃点东西!”

李钰儿比高远大四岁。

“哎呀,你别叫我姐啊!你还是叫我钰儿多好听!”李钰儿不乐意了,比自己相公年龄大,在这年代,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钰儿,不逗你了,走,咱们去吃饭!”高远虽不在乎,但还是得照顾李钰儿的心情。

这是小镇上最出名的酒楼之一,名为“万寿春酒楼”。此时正好是饭点,一楼座无虚席,只有二楼还有雅座。

选了一个靠窗的雅座,点了几个拿手菜,勉强达到了这个雅座的最低消费水准,惹得小二一阵白眼。

“远哥,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李钰儿不断地往高远的碗里夹菜,看着高远吃,甚至比自己吃都开心。

“钰儿,你也吃啊!”高远也一个劲的给李钰儿夹菜,一看两人就是在热恋当中。

“少爷,您看什么呢?”另一个雅座上,坐着五个人,上座是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翩翩公子,旁边坐着一个战战兢兢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另外三人则是随从,但也穿得大方得体,那翩翩公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钰儿。

“出水芙蓉,天然雕饰!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那公子依旧盯着李钰儿,痴痴地说道。

“公子,以您的身份,您的家世,您的财力,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啊,多少官家小姐和富家千金都排着队盼着嫁给您!这已嫁作人妇的女子,残花一朵......”最瘦的那个随从奉承着,却被那公子打断。

“你懂什么!”那公子一甩袖子,“官家小姐,眼里满是傲气,没激情;富家千金,眼里全是势力,没品位;家境贫寒的女子,眼里太多惶恐,没气质;奴家女儿,眼里尽是自卑,没意思!”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那公子继续说道:

“而这位女子,想必是久居深山,不曾见识过这花花世界,没有那许多烟尘之气,眼神干净而清澈,实乃极品也!”

“少爷高见!”三位随从赶紧附和。

“少爷,要不我去给您抢过来?”个头最高的那个随从奸笑着说道。

“不可!”那公子摆摆手,“那多没情趣?”

“就是就是!”胖胖的随从说道,“得让那女子心甘情愿,才是正道理!”

“那也无趣!”公子还是不满,感叹道,“力行、力能,论杀人,你们俩还行,但是诛心的活,还得是刘力成啊!力成,你怎么看?”

“少爷,那女子既然已经嫁人,自然只能亵玩而不能纳入府中了。现在看起来,那两人伉俪情深,想必新婚不久,正是最为亲密的时候,”原来最瘦的那个随从叫做刘力成,他阴恻恻地说道,“若想好玩,我觉得刺激的就是让那女子绝望!”

“哦?甚合我意!”那公子闭着眼睛,上下点了几下头,“依你之见,该如何操作啊?”

刘力成继续说道:“我看,直接上前询问,大把大把地砸银子,砸到那男的无法拒绝为止!你想想,自己被深爱的男子给卖了,那女子得多么伤心?”

“可是,万一那男的狮子大开口,公子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银子?”刘力能反驳道。

“花出去拿不回来的银子,叫作损失;若是拿回来呢?”刘力成笑道,“待将那女子买回,再派人在半路把那男的抓回来,那不就行了?然后将那男的捆在一旁,当着他的面......”

“哈哈哈哈!”四个人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惹得二楼的人纷纷怒目,但一看是他们,又都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高远和李钰儿可不认识他们,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便也不再理会却不想那四人其中一人走了过来。

“二位,在下刘力成,那边是我们的大少爷,刘少爷!”刘力成很有礼貌地说着,“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刘大少爷看上了你的娘子,你出个价吧!只要你说出个数,我们刘大少爷一定应允!年轻人,你可发达了啊!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这,不就是堵在人家大门口打人家的脸,还得让人家说谢谢?

高远正要发火,李钰儿先说话了,她好奇地问道:“远哥,人还能卖钱吗?”

“嗯,有些命运很悲惨的人,就会被不要脸的人卖掉还钱。”高远很痛恨这种交易。

“那,他们的意思是我很值钱?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李钰儿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虚浮的脚步,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不拼命的话,她一只手能打十个;若是拼命,恐怕能杀一百个。

高远已经明白了,这是要戏弄他们,于是说道:“那得看他们出多少了。”

刘力成也不傻,也看出两人的调笑之意,但是他并不生气,伸出一根手指头,继续笑呵呵地说道:“一千两!黄金!你看如何?”

“呵,才一千两?不行,得加钱,起码五千两,不要银票,要实打实的黄金,得给我一辆结实点的马车,不然我可拉不走。”高远说道,“还得在城里购置个小院,让你家少爷明媒正娶我家娘子。”

“耍我?你小子有种!”刘力成生气了,“你信不信,若是你不识相,我让你走不出这座酒楼!”

“是你先耍我的。而且,我还真不信。”高远可不是吓大的,本来功夫也还说得过去,又吃了园主赠与的丹药,让青云仙诀修炼出了一点点青色的真气,早就想试试身手了。再说旁边还有李钰儿压阵,她的功夫可是比姜岚还强一些。

“请你走开,不要耽误我们吃饭!”李钰儿下了逐客令。

刘力成气呼呼地回去,对刘公子说道:“少爷,他们不识抬举!”

“啧啧啧,美人就是美人,生气都那么好看!”刘公子一脸无所谓,“无妨!力能、力行,你俩去吓唬吓唬那男的,别太过分,随便废掉一根胳膊两只眼睛的就行。”

“是!少爷!”二人站起来,一脸坏笑地走向高远。二楼其他客人一看这是要动手,赶紧起身准备下楼开溜。

“都给我站那儿!”刘公子环视着四周慌乱的人群,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谁敢走,我就灭了谁满门!都别害怕,本公子今天给你们看一出免费的好戏,看到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了吗?本公子今天当着你们的面办了她!你们想玩的,本公子走后,你们随意!”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卑鄙下流之徒!

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连话都不敢说。

“远哥,你说,整个二楼不下百人,而他们只有四人,为何百人会怕四人?”李钰儿这话,传遍了这鸦雀无声的二楼。

“他们不反抗,就能活下去,反抗了,自己得死,家人也得死。”高远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那他们欺负我们,我们是反抗还是不反抗?”李钰儿眨着眼睛问道。

“反抗可能会被打死,但不反抗一定会被窝囊死。”高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个叫刘力能的随从挥着沙包大的拳头打向自己。

“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折断的声音,紧接着杀猪般的喊叫声在二楼不停地蔓延着,刘力能那肥胖的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刘力行见状也不敢上前了, 他们这水平,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遇到真正的高手,压根不够看的。他也顾不上地上打滚的刘力能,赶紧跑回自家主子旁边,哆哆嗦嗦地说道:“少爷,点子扎手啊,不行叫人吧!”

“废物!”刘公子气得牙都痒痒,“叫人,给我废了他!”

“呜~”尖利的哨声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瞬间传出去很远很远。

不过,他们的人赶来还需时间,高远却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前,低头看着那刘公子,说道:

“你要废了我?怎么个废法?说来听听啊!”

不想那刘公子居然毫不畏惧,晃了晃脖子,站起来平视着高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一个人渣的名字!”高远静静地看着他,“人渣最好的归宿,就是下地狱。”

“你问问这座酒楼里的百姓,哪个希望我死?你再去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问问,看看哪个希望我死?”刘公子仰着头,还把脖子往前一伸,很是猖狂,“我死了,他们都得死,一个也别想活~~不信,你就杀了我啊!来呀!”

“这位公子,您行行好,放了刘公子吧!您就可怜我们奎文镇这几千户百姓吧!您也没有吃亏,您的饭钱算在小人账上,您就赶紧走吧!”

“是呀,您快走吧!算我们求求您了!”

二楼的所有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高远。

“远哥,这是怎么回事?”李钰儿当真没见过这种事情,杀了这人渣,百姓们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哈哈哈哈,杀了我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刘公子更加肆无忌惮,“家父刘宣,当朝一品大员!这奎文镇就是当今圣上赐予家父的封地!在这里,我刘政杰就是王,我刘政杰就是天!我死了,他们都得陪葬!他们年迈的父母,哎呀,好可怜啊!他们幼小的孩子,哎呀,好可爱啊!哈哈哈哈!”

“你简直不是人!你连畜牲都不如!”李钰儿气得破口大骂,把这辈子接触过的骂人的词都用上了。

“对呀,你说得对!我承认啊!但是你能拿我怎样?你敢拿我怎么样?”刘政杰哈哈大笑着,仿佛被人骂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咱们走!”高远知道,今天还真奈何不了他,拉着李钰儿就要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刘政杰并不是不怕,他只是在赌,堵高远和李钰儿不会不管百姓的死活,显然,他赌对了!

“别欺人太甚!”李钰儿气得小脸通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高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刘政杰一眼,念了一首前世诗仙的诗句。

这一眼配合这句诗,让猖狂无比的刘政杰瞬间清醒了不少,也不再言语,眼睁睁看着高远和李钰儿离去,他相信,若是把高远逼急了,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少爷!”

“少爷!”

那哨声终于把救兵叫来了。

“刘公子。”一同赶来的,还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若是高远和李钰儿还没走,一定会与他拼命,这人,赫然就是大齐十二圣之一的棋圣,黄天元!


这,不就是堵在人家大门口打人家的脸,还得让人家说谢谢?

高远正要发火,李钰儿先说话了,她好奇地问道:“远哥,人还能卖钱吗?”

“嗯,有些命运很悲惨的人,就会被不要脸的人卖掉还钱。”高远很痛恨这种交易。

“那,他们的意思是我很值钱?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李钰儿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虚浮的脚步,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不拼命的话,她一只手能打十个;若是拼命,恐怕能杀一百个。

高远已经明白了,这是要戏弄他们,于是说道:“那得看他们出多少了。”

刘力成也不傻,也看出两人的调笑之意,但是他并不生气,伸出一根手指头,继续笑呵呵地说道:“一千两!黄金!你看如何?”

“呵,才一千两?不行,得加钱,起码五千两,不要银票,要实打实的黄金,得给我一辆结实点的马车,不然我可拉不走。”高远说道,“还得在城里购置个小院,让你家少爷明媒正娶我家娘子。”

“耍我?你小子有种!”刘力成生气了,“你信不信,若是你不识相,我让你走不出这座酒楼!”

“是你先耍我的。而且,我还真不信。”高远可不是吓大的,本来功夫也还说得过去,又吃了园主赠与的丹药,让青云仙诀修炼出了一点点青色的真气,早就想试试身手了。再说旁边还有李钰儿压阵,她的功夫可是比姜岚还强一些。

“请你走开,不要耽误我们吃饭!”李钰儿下了逐客令。

刘力成气呼呼地回去,对刘公子说道:“少爷,他们不识抬举!”

“啧啧啧,美人就是美人,生气都那么好看!”刘公子一脸无所谓,“无妨!力能、力行,你俩去吓唬吓唬那男的,别太过分,随便废掉一根胳膊两只眼睛的就行。”

“是!少爷!”二人站起来,一脸坏笑地走向高远。二楼其他客人一看这是要动手,赶紧起身准备下楼开溜。

“都给我站那儿!”刘公子环视着四周慌乱的人群,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谁敢走,我就灭了谁满门!都别害怕,本公子今天给你们看一出免费的好戏,看到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了吗?本公子今天当着你们的面办了她!你们想玩的,本公子走后,你们随意!”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卑鄙下流之徒!

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连话都不敢说。

“远哥,你说,整个二楼不下百人,而他们只有四人,为何百人会怕四人?”李钰儿这话,传遍了这鸦雀无声的二楼。

“他们不反抗,就能活下去,反抗了,自己得死,家人也得死。”高远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那他们欺负我们,我们是反抗还是不反抗?”李钰儿眨着眼睛问道。

“反抗可能会被打死,但不反抗一定会被窝囊死。”高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个叫刘力能的随从挥着沙包大的拳头打向自己。

“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折断的声音,紧接着杀猪般的喊叫声在二楼不停地蔓延着,刘力能那肥胖的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刘力行见状也不敢上前了, 他们这水平,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遇到真正的高手,压根不够看的。他也顾不上地上打滚的刘力能,赶紧跑回自家主子旁边,哆哆嗦嗦地说道:“少爷,点子扎手啊,不行叫人吧!”

“废物!”刘公子气得牙都痒痒,“叫人,给我废了他!”

“呜~”尖利的哨声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瞬间传出去很远很远。

不过,他们的人赶来还需时间,高远却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前,低头看着那刘公子,说道:

“你要废了我?怎么个废法?说来听听啊!”

不想那刘公子居然毫不畏惧,晃了晃脖子,站起来平视着高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一个人渣的名字!”高远静静地看着他,“人渣最好的归宿,就是下地狱。”

“你问问这座酒楼里的百姓,哪个希望我死?你再去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问问,看看哪个希望我死?”刘公子仰着头,还把脖子往前一伸,很是猖狂,“我死了,他们都得死,一个也别想活~~不信,你就杀了我啊!来呀!”

“这位公子,您行行好,放了刘公子吧!您就可怜我们奎文镇这几千户百姓吧!您也没有吃亏,您的饭钱算在小人账上,您就赶紧走吧!”

“是呀,您快走吧!算我们求求您了!”

二楼的所有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高远。

“远哥,这是怎么回事?”李钰儿当真没见过这种事情,杀了这人渣,百姓们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哈哈哈哈,杀了我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刘公子更加肆无忌惮,“家父刘宣,当朝一品大员!这奎文镇就是当今圣上赐予家父的封地!在这里,我刘政杰就是王,我刘政杰就是天!我死了,他们都得陪葬!他们年迈的父母,哎呀,好可怜啊!他们幼小的孩子,哎呀,好可爱啊!哈哈哈哈!”

“你简直不是人!你连畜牲都不如!”李钰儿气得破口大骂,把这辈子接触过的骂人的词都用上了。

“对呀,你说得对!我承认啊!但是你能拿我怎样?你敢拿我怎么样?”刘政杰哈哈大笑着,仿佛被人骂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咱们走!”高远知道,今天还真奈何不了他,拉着李钰儿就要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刘政杰并不是不怕,他只是在赌,堵高远和李钰儿不会不管百姓的死活,显然,他赌对了!

“别欺人太甚!”李钰儿气得小脸通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高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刘政杰一眼,念了一首前世诗仙的诗句。

这一眼配合这句诗,让猖狂无比的刘政杰瞬间清醒了不少,也不再言语,眼睁睁看着高远和李钰儿离去,他相信,若是把高远逼急了,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少爷!”

“少爷!”

那哨声终于把救兵叫来了。

“刘公子。”一同赶来的,还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若是高远和李钰儿还没走,一定会与他拼命,这人,赫然就是大齐十二圣之一的棋圣,黄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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