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就是所有我能查到资料的网站？多谢学姐了，这对我实在帮助很大。”柳琢风连连点头回道。
“对，稍后我再来帮你讲讲吧，现在我突然有点事，实在抱歉，”萧箫并指作掌，挥了又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稍后我们在手机上再联系！”
她在收到某条消息后，飞也似的逃出了食堂，柳琢风目送着她离开，叹了口气。
这位学姐好像是真的很忙，而不是被那个刘肃调开，那确实有些遗憾。
他从食堂出来之后便绕了路，顺着昏黄天色下布满草丛的小道一路向着宿舍楼走去，在半路时，才终于得偿所愿地被三四个高年级生围住。
领头的那人正是刘肃。
他冷笑着，抱着双臂挡在柳琢风面前，鼻孔朝天地道：“怎么，白天不是很拽吗？嗯，你是叫柳琢风是吧。”
刘肃一挥手，身后三个人围成一圈，他们并不比柳琢风高，使得刘肃只能靠马路沿的高度才不至于仰视面前微笑着的帅气青年。
刘肃越想越气。明明是他先准备好的，明明是他先来的，虽然他长得没那么帅，但准备了那么久的努力也不该只是被脸淘汰啊。
他下巴往前一点，对着柳琢风道：“跟我们道个歉，这事就算你过去了，我是学长，不欺负你这种新生，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间。”
“我不太懂。”柳琢风只是微笑着，平静道。
“分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你们道歉？”
“呦，还来脾气了？”刘肃冷笑着向前半步，一抬手，“我还就生气了，一会不行就再找个本相是晦的二次掩盖一下就行了，给我上，我这种本相是命的，还就是脾气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三个小弟在他的指示下向着柳琢风冲过去，却被他轻松避开。
显然，这位新生有着不俗的格斗技巧，比起只会使用蛮力的三位，只是几招，几个简单卸力，就简单把他们三人全放倒，连衣角都未能皱一下。
就好像他们三个蛮牛一样向柳琢风冲过去，又如被波涛拍击一般，砰砰一个接一个倒在路边。
刘肃一愣，突然就对自己没了信心。毕竟他能当老大的原因可不是自己的格斗水平多么突出。
他拿出老生应有的威严咳了两声，道：“我警告你啊，校内斗殴是违反校规的，就算你还不是超凡者也是一样，逼急了我也是会咬人的啊。”
“是么。”柳琢风轻声道，“可是我在刚才听到你说，找个本相是晦的超凡者掩盖一下就行了，而且，是你们先挑衅的没错吧。”
他上前两步，直接擒拿住刘肃的手腕，又将他双手反剪至背部，在膝盖内侧一个踢击，迫使刘肃砰的一下跪在他面前。
水泥地面过分粗糙，刘肃在跪下的那一瞬就后悔了。
他应该在动手之前招几个人占卜，再找本相是识或者虚的超凡者划定一下方案，终究还是被自己的本相干涉了。
“再召唤一下白天的那个东西好么，学长。”
柳琢风靠在刘肃耳边，轻轻道。
这轻飘飘的话落在刘肃耳边却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这事会不会被捅到萧箫那里都不重要了，他只是颤抖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白天召唤的血眼的？”
他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柳琢风明明应该和萧箫在一起，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转角，中间还有他小弟的属于展本相的超凡能力阻隔，刚入学的新生根本就不该有这样的位格。
“学长问题真是多呢。”柳琢风微笑着，轻轻抬手，然后猛地扭断了他一根手指，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在夜空里。
刘肃无比后悔他为了周全已经找过本相是晦的超凡者，否则至少还有人能听到他的惨叫。
“是这样的痛苦尚不足够吗？”柳琢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还有隐约不可察觉的欣喜，“学长还真是厉害，在我尝试过的过程中，一般来说，在我全都扭断他们的手指之前，他们都藏不住答案呢。”
眼见柳琢风的手又要伸向另一根手指，刘肃也来不及去想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喘着粗气虚弱地道：“别别，我招，我招……”
没经过事前准备，两次献祭之间隔得又太近，这次小型仪式根本就是在损耗刘肃的本源，但他本就没有选择的资格。
黑夜逐渐变得泥泞，似乎有许多不可言说的声音缓缓漫入几人耳朵，夹杂在四人的惨嚎之中。
柳琢风仔细盯着刘肃只有几颗青春痘的额头上缓缓裂开一道细缝，有什么东西借他双眼之中眉心部分的一种介质降临了。
随后是物质的干涉，祂借着自己的位格，缓缓在刘肃头上凝出一枚红色宝石，再从裂隙中睁开，伸出可被称为眼睛的部分。
同时，几人心底都猛地升起某种不可言说的渴望，只要得到那颗红色宝石……
“对了，还有件事没问呢。”
柳琢风似是突然想起一般，看向那只红色眼睛道：“本相与契神是什么？”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刘肃突然尖叫起来，“你分明就在用属于秘神的超凡力量！这世界上有且只有秘神能有那种不可言说的伟大力量，你竟然说，你连本相都不知道？”
“我只需要答案。”柳琢风淡淡道，一拳打在刘肃腹部，目不斜视地看向那只正在生成的红色竖眼，似乎它也因感受到了挑衅而有些愤怒，加快了自己的形成速度，这样最好。
刘肃艰难地呕出几口黄色接近透明的液体，嘻嘻诡笑起来，道：“我还是行使一些属于学长的义务吧，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向你科普。”
“秘神是位于星界深处的伟大存在，而每位秘神一般具有一种或两种本相。本相是我们普通人得到超凡之后所能走上的道路，九种本相对应九种本质，获得超凡能力的前提就是向秘神献祭换取知识与力量……签订契约的即是契神……”
“到时间了，到时间了……”刘肃又一次尖锐地怪笑起来，“你竟然听我讲了这么久，那么请欣赏，我至高无上的契神——本相“命”之一途的愚昧之血大人的降临——”
他的声带开始以一种不符合人体的方式扭曲，口中吐出一串晦涩难明的尊名。
柳琢风并未打断，也不打算打断，就静静饶有兴味地看着那血眼的色泽扩散他的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