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池子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无情上司太无赖,甜俏秘书要辞职

无情上司太无赖,甜俏秘书要辞职

米粒儿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无情总裁爱上甜俏秘书】秦绅是个孤儿,自小薄情寡义,可遇见田可可后,他的喜怒哀乐全都围着她转了。田可可给秦绅当了五年全职秘书,被他呼来喝去,终于,她受不了了,她要辞职。他慌了,这才明白,他已爱她入骨,追妻之路自此开启。

主角:田可可,秦绅   更新:2022-12-26 21:1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可可,秦绅的其他类型小说《无情上司太无赖,甜俏秘书要辞职》,由网络作家“米粒儿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情总裁爱上甜俏秘书】秦绅是个孤儿,自小薄情寡义,可遇见田可可后,他的喜怒哀乐全都围着她转了。田可可给秦绅当了五年全职秘书,被他呼来喝去,终于,她受不了了,她要辞职。他慌了,这才明白,他已爱她入骨,追妻之路自此开启。

《无情上司太无赖,甜俏秘书要辞职》精彩片段

看着眼前深黑色的门,田可可深吸一口气,这是她五年来第二次提辞职,希望能成功吧。

她屏住呼吸,敲了敲门。

“进来。”男人浑厚深沉的声音应声而起。

田可可捏了捏手中的信,端起笑容,开门走了进去。

她走至办公桌前,将手中的信放在桌上,随后推到桌后男人的面前。

“秦总,这个是我的辞职信。”田可可试探着说,语气犹豫,她不确信眼前的男人是否会点头。

闻言,秦绅眼底一沉,翻看文件的手滞在空中半刻。

他继续将文件看完,签上了字,这才抬起头来。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田可可却觉得漫长之极,犹如将心放在火上煎,难熬得很。

秦绅看着她,她还是往常那般的笑意盈盈。

他眉头微皱,表情无明显不悦,将手中的文件丢在她的辞职信上。

这才冷声道:“这份文件签好了,拿出去吧。”

田可可墨迹片刻,才伸手拿起文件,抱在怀中,不死心地说:“秦总,我的辞职信......”

“你先出去。”

秦绅瞥了一眼她的辞职信,便重新低头处理文件。

“是,秦总。”田可可吃了闭门羹,只好抱着文件退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将文件拍在桌子上,气馁道:“看样子是又失败了。”

秦绅的助理吴轼探过头来,“田秘书,我就说秦总不会同意吧。”

田可可转过头看他,哀声叹气道:“吴特助,你的嘴大可不必这么灵。”

吴轼挑了挑眉,“这么多年,秦总就只招过你这一个秘书,他习惯了。”

没错,田可可是秦绅的秘书,准确来说,是他的全职秘书。

全职到什么程度呢?大约是大到处理公司事务,小到负责他的生活起居,比如收拾家之类的。

田可可躺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大可不必。”吴轼立马弹回工位,小声吐槽道,“秦总的脾气也只有你能受得了。”

田可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了初见秦绅的那一天。

秦绅秦绅,田可可觉得只有初见他的那一天,他是绅士的。

五年前,田可可刚毕业,进入一家金融公司实习,却在转正的前一天被上司穿小鞋,然后就被辞退了。

她心情郁闷,便前去找当时的男朋友诉苦。

结果,撞见了他出轨!

她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直接崩溃了。

田可可删了他一耳光,立时与他分了手,随后便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几瓶酒,坐在角落里,开始买醉。

喝着喝着,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

她已经有了醉意,喝着酒开始自嘲,“连老天都可怜我了。”

秦绅刚谈完合作准备回家,车却坏在了半路。

由于车况问题比较复杂,吴轼将车拖去了4s店维修,他便只好走进一旁的便利店躲雨。

天黑了,这雨下得突然,躲雨的人不少,只剩田可可这个浑身酒气的人身旁还有一个空位。

秦绅面色一凛,拉过椅子,离她远了些,这才坐了下去。

在这拥挤的空间,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工作。

突然,田可可朝他扑了过去,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怨气漫天道:“你个黑心的大肚腩,让我替你背黑锅,我祝你以后吃外卖都没筷子,下雨都没带伞,走路摔跤,还踩狗屎。”

闻言,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秦绅脸色一黑,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

他嫌弃地将她推开,又离她远了些。

安静了没一会儿,田可可又扑向他,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通乱咬。

秦绅甩不开她,便在心中骂道,这女人属狗的吗?见人就咬。

她咬完便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咒骂道:“还敢出轨,老娘长得这么好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周围的人再度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任凭秦绅再不在意,也受不了这么多异样的眼光,此时的心情也是坏到了谷底。

他拿过被淋湿的西装外套,盖在了醉醺醺的田可可的头上。

她看着软软糯糯的没有攻击力,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秦绅被她拽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吴轼叫的专车到了,他没办法起身,便只好取消了。

两人就这样在便利店坐了一夜。

秦绅也不知哪里来的好脾气,竟真就这样过了一夜,还听了一夜田可可的悲惨故事。

天刚刚亮,田可可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揉着头坐直了身体,这才发现身上盖着不属于她的外套。

“醒了?”

一道冷冽而沙哑的声音传来。

田可可转头看去,眼前人生得俊朗,浓眉阔目,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肤色有些不均,下巴有着刚冒出来的青茬。

他眉头紧拧,满脸疲态。

田可可忙将外套还给他,她理了理头发,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喝醉了,没冒犯到你吧?”

秦绅站起身将外套穿好,哑着嗓子如实回道:“冒犯到了,很冒犯。”

闻言,田可可慌忙起身,椅子“吱呀”一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不知所措,只好不停地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两天过得太糟糕了,这才喝酒消愁。”

“我已经听你抱怨一夜了。”秦绅低头看向她,冷眼道,“被辞退,劈腿,找不到工作。”

田可可呆滞在原地,听我抱怨了一夜?我把这些都跟他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社死的吗?

她觉得脑子不会动了,嘴也张不开了。

见她呆若木鸡,秦绅从外套内里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正好要招一位秘书,这是我名片,你感兴趣的话,九点前到名片上的地址报道。”

说完,秦绅便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真是脑子坏了,居然就这么招了一个醉酒的女人当他的秘书。

就这样,田可可成了秦绅的全职秘书。

实习工资4500,转正5000,交五险一金。

由于秦绅事多,脾气差,田可可每天连轴转,倒也没时间去悲春伤秋。

那时生活悲苦的她觉得这点很好,便这么一直干了下去,一干就是五年。

“叮咚。”

一条邮件打断了田可可的回忆。

她打开公司人事部发来的邮件,上面写着,她的工资从下月起便由三万五涨到五万。

田可可讶然,这个秦绅该不会以为她是为了涨工资才辞职的吧?

她田可可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好吧,她是。

但她还是要辞职的。


田可可正看着电脑发呆。

秦绅走了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语气中看不出喜怒,“准备合同,晚上临时加一个酒局。”

田可可站起身,点了点头,“好的秦总。”

酒店包间。

宋拾微同秦绅签完合同,将合同收进包里。

田可可顺手接过秦绅递来的合同和笔。

见状,宋拾微打趣道:“秦总,你这小秘书这么多年来都舍不得换啊,我可是看上这小丫头好久了。”

宋拾微比秦绅还大一两岁,两人都是单身多年,且眼里只有工作的事业狂。

闻言,田可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丝绒蛋糕,放在宋拾微面前。

她笑道:“多谢宋总抬爱,我听说您最近喜欢吃他们家的甜品,特意去买的不易发胖的那款。”

“你瞧瞧,这做事也是沁人心脾的暖。”这礼物算是送到了宋拾微的心坎上。

闻言,秦绅想起田可可今天要辞职的事,心底一沉。

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来,职业微笑道,“宋总,若是喜欢,以后多多合作就是了。”

他这话,便是在宣示着主权,田可可是他的人。

“秦总别上心呐,我说笑呢。”宋拾微也起身,握住他的手,笑道,“以后多多合作。”

事罢,吴轼开车将秦绅和田可可送回了公寓。

这一路上,秦绅都黑着脸,一言不发,气氛凝重得很。

回到公寓,秦绅开门走了进去,门“哐”的一声撞到墙上,撞得田可可心中一紧。

他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见他没关门,田可可照例跟了进去。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泡了杯蜂蜜水,放在秦绅面前的茶几上。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端起水杯,而是看向田可可。

他质问道:“你今天提辞职,是要跳槽去宋拾微那?”

他神色凝重,抬眼直勾勾盯着她,似是要看进她心里,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田可可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她深吸一口气,按耐着心里的不满,解释道:“秦总,你想多了,我要辞职跟宋总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这番解释听起来苍白无力。

“你跟了我五年,你真以为你辞职了她会要你?”秦绅自是不信,他站起身来,加重了语气,接着说,“说好听点你是天真,说难听了你就是笨。”

秦绅此刻觉得田可可就是个白眼狼,他有种被养了五年的人背叛的感觉,这感觉很奇怪,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任凭田可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下去了。

“秦总。”她吼道,“是,我感激你,很感激你五年前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这五年来我没请过一天假,大错也没犯过,虽然说不上兢兢业业,那我也是勤勤恳恳!”

秦绅被她吼得一愣。

她吼了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也是他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田可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吼了他,也许是因为她要辞职了,所以就放肆了些。

“秦总,我也是人,是个女人。”既然吼都吼了,那她索性说个清楚,“我爸妈在老家身体不好,他们天天念叨着让我回家看看他们。还有,我今年27了,我也想找个男朋友谈谈恋爱然后结婚,想有个和和睦睦、温温暖暖的家。”

这话一出,秦绅在脑海中消化了好半天才明白,她这是想谈恋爱了?

见他不说话,田可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拿起包,重新用正常语气说道:“秦总,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绅才回过神来,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那杯水。

秦绅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是个薄情的人,他体会不到田可可说的那种和和睦睦、温温暖暖的感觉。

他望着门的方向,心中费解,不就是想谈个恋爱,至于辞职吗?

田可可从秦绅家中出来,用指纹打开了对面的房子。

这是秦绅的,为了方便田可可照顾他这个自理能力极低的人,他以极低的价格租给了她。

田可可回到家中,将包甩在沙发上,气鼓鼓地叉着腰,“真是气死我了,还说我笨,我笨我还能在你这个阴晴不定的人手下干这么多年?”

她越想越气,直接从包里拿出电脑,向人事部提交了辞职报告。

第二天一早,人事部便将田可可的辞职报告反馈给了秦绅。

田秘书这件事,他不同意,人事部不敢自作主张。

秦绅冷着脸,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批!”

“是,秦总。”

见他脸色不佳,语气不善,人事部经理瞬间溜走,绝不多待。

田可可的辞职报告被打了回去,她敲门后走进秦绅的办公室,怒气冲冲地问道:“秦总,我要辞职,为什么不批?”

闻言,秦绅将手上的笔拍在桌上,“田可可!这五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今天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这一拍,将田可可冲进来的勇气尽数拍散了,他好歹还是她的上司。

“秦总,是我情绪激动了。”她清了清嗓子,好声好气地问道:“那请问秦总,怎样您才肯放我辞职?”

秦绅重新自顾着看项目书,故意不看她。

良久,他嘴里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招到新秘书你就可以走了。”

田可可见辞职有望,便道:“好。”

听她语气中难掩兴奋,秦绅又补了一句,“你初筛,我亲自面试。”

亲自面试??那不还是他说了算。

田可可只能咬着后槽牙说:“好的,秦总。”

等她出去,秦绅透过玻璃望着她的工位,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表情。

果不其然,田可可眼看着秦绅陆陆续续面试了十个秘书,一个都没留下,这可都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

要么,是觉得他太凶自己走的,要么,是被他骂了之后pass掉的。

田可可的脸从未如此黑过。

吴轼送两人回家,一路上,气氛低沉,冷得要将他冻死。

到了停车场,田可可便立马开门下车,先回去了。

吴轼见秦绅看着车窗外发呆,没有下车的意思,便开口问:“秦总,你是不是和可可吵架了?”

“可可?”

秦绅看向前方,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叫得这么亲密?

“就是田秘书。”吴轼解释道,“她长得甜美,性格又好,每天跟个小太阳似的乐呵呵的,我们都习惯叫她可可。”

小太阳?她到确实是个小太阳,没心没肺的。

秦绅的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见他笑了,吴轼觉得瘆得慌,便说:“秦总,你笑什么?”

闻言,秦绅一秒恢复如常,重新板着脸,“你看错了。”

吴轼实在受不了这俩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了,便劝道:“秦总,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田秘书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要把她气走了,再想找个顺心又得力的可就难了。”

“放心,她走不了。”秦绅语气中尽是自信。

撂下这句话,他便下车了。


早上,田可可早早到了公司。

秦绅路过她的工位停了片刻,她只好起身阴阳怪气地喊了声,“秦总好。”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田可可打开招聘软件,嘴里念念有词,“我就不信招不到人来。”

刚聊了几个人,她的电话响了。

是她妈妈于敏打来的。

“喂妈,怎么了?”

于敏一阵痛哭,这才将事情说清楚。

“妈,你别担心,我这就回去。”

田可可安抚完于敏,立马去向秦绅请假。

她着急忙慌地跑进秦绅办公室,哽咽了好几次才说出口:“秦总,我爸生病住院了要手术,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秦绅从未见她如此慌张,竟也跟着慌了心神,“好,我先给你批三天假。”

“谢谢秦总。”

得到他的同意,田可可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下一秒,田可可的心便又堵到了嗓子眼。

“等等,回来。”

在她要开门出去的那一刻,秦绅出声叫住了她。

田可可返了回去,着急又无奈道:“秦总,我没跟您开玩笑,这事关我爸爸的命。”

见她心急如焚,秦绅收了脾气,难得耐心安慰道:“我是想问是什么病,严不严重,是不是将他们接到海城来治疗会更好。”

闻言,田可可知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细声道:“谢谢秦总,我会考虑的。”

田可可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买了最近的高铁票回了瑜城,她一下车便直奔医院。

找到医生了解情况后,她才知道她爸爸田振刚是有冠心病,幸好她每年都给父母安排了体检,发现的早。

这个病需要做冠脉支架介入手术。

知道这个手术现在成功率高,风险低,她这才放下心来。

听从了医生的建议,田可可打算将田振刚转去海城做这个手术,医疗设施更好,医生经验更丰富,风险系数也更低。

田可可将于敏送回了家,自己则返回医院照顾田振刚。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秦绅打来的。

田可可接通电话,她怕妨碍其他人休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开始说话。

“喂,秦总。”

“怎么这么久才说话?”回到家,秦绅始终放心不下,最终还是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田可可捂着手机,小声回道:“秦总,我在医院呢,你有什么事吗?”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关心她而已。

秦绅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没什么,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

田可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关心她爸爸的病,有些吃惊,还有些安慰。

虽然她明明心里担心害怕得要死,嘴上还是故作轻松道:“谢谢秦总关心,做个手术就可以了,我打算明天带他去海城做。”

闻言,秦绅几乎脱口而出,“车次发我,我明天叫吴轼去高铁站接你们。”

田可可刚想拒绝,电话便挂断了,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秦绅挂了电话,开始懊悔,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关心下属而已,有什么管太多的?这么想着,秦绅便不觉得自己多事了。

第二天,田可可带着二老刚出高铁站,便看见了吴轼在门口等着。

见吴轼不停地挥手,田可可忙走了过去。

她惊讶道:“秦总还真让你来接我们了,我俩都不在,他公司的事顾得过来吗?”

“你就放心吧,秦总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吴轼接过田可可手中的行李。

他又看向二老,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可可的同事,你们叫我小吴就好,是我们老板特意派我过来接你们的。”

他特意将特意两个字加重了。

田可可听了觉得很是刻意。

闻言,于敏连连道谢,“真是辛苦你了小吴,你们老板也是个好人呐。”

田可可在心中反驳,天天压榨我的“好人”。

田可可带着二老办了住院手续,吴轼这才离开,回了公司。

田可可站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田振刚,她鼻头一酸,差点就没忍住要哭出来。

她低下头缓了好久才平复心情,这才开口说道:“爸妈,家里的小饭馆就别开了吧,别那么累了。”

田振刚坐起身,怒道:“说什么呢,不开饭馆我跟你妈怎么能养你到今天?”

于敏坐在一旁,也附和道:“就是,我跟你爸又不是干不动了,这饭馆能开一天是一天。”

“我这不是担心嘛。”田可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反正我这些年也攒了点钱。”

“你那点钱够什么花的?你自己留着,我跟你妈不需要。”田振刚眉头紧锁,觉得是自己的病拖累了女儿。

见田振刚语气不悦,神色凝重,田可可忙转变了话头,她坐在病床边,趴在田振刚腿上,撒着娇,“行行行,我的好爸爸,都听您的,别生气嘛。”

于敏被逗笑了,叹道:“你这孩子,别的没有,长这么大就是嘴甜,会哄人。”

秦绅刚进病房便看见了这一幕,田可可撒着娇,田振刚同于敏皆宠溺地看着她。

田可可,这便是你所说的,和和睦睦、温温暖暖的家吗?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了许久,心里竟渐渐有了温暖的感觉。

“我去打点热水回来。”说完,田可可便起身拿了保温瓶。

一转身,她这才发现秦绅来了。

她讶然道:“秦总,你怎么来了?”

秦绅发现,她圆嘟嘟的脸竟有些凹陷了,几天不见她有些消瘦了。

他走上前,难得有些局促,“我来看看。”

于敏好奇问道:“可可,谁来了?”

田可可这才想起要介绍,“妈,我老板,他来看看。”

闻言,于敏忙走上前,“你好,你好,这还麻烦你过来一趟,你派人去接我们,我们已经很感谢了。”

见于敏如此热情,秦绅笑道:“阿姨,你客气了,田可可是我的秘书,这是她应该有的待遇。”

这话说的,田可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还她应该有的待遇,他可真会适时表现自己的。

“妈,我们先出去打热水了。”田可可听不下去了,忙拉着秦绅走了出去。

田可可打了热水回病房后,就被于敏赶了回去,让她赶紧回家休息。

出了病房门,田可可的情绪立马跌到了谷底,她渐渐放下了这两天的伪装。

秦绅跟在她身旁,见她突然间就不说话了,也不笑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两人走出了医院,秦绅才开口道:“我开车来的,带你回去吧。”

田可可实在累极了,便点头同意了。

她坐在副驾驶,打开了车窗,任由冷风吹着她的脸,这样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她的泪留了一遍又一遍,也被风吹干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垮,她爸妈还需要她。

秦绅察觉到她哭了,只当作不知道,放慢了车速,将回家路上的这段时间留给了她。


回到家,田可可站在门口,真诚地向秦绅鞠了一躬。

“秦总,谢谢你。”她实在提不起笑,便柔声说道,“我妈说你是个好人,非要让我好好谢谢你。”

感谢个人都这么气人,秦绅不禁反问道:“我难道不是吗?”

“是,大好人。”说着,田可可用指纹打开了门,“秦总,晚安。”

关门声响起,看着紧闭的门,秦绅挑了挑眉。

他心想,大好人?这也算是夸他了吧。

第二天,秦绅帮忙找了做冠脉支架介入手术经验最丰富的医生,还给田振刚换了单人病房。

过了几天,田振刚做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因此,田可可欠了秦绅一个大人情。

秦绅觉得,这下她应该不会再辞职了吧。

可没想到,她还是要辞职。

两人坐在走廊,秦绅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还是要辞职?”

田可可无奈道,“我妈观念比较传统,硬要我回去相亲、结婚,现在我爸又刚做完手术,我能回去照顾自然是最好的。”

但这其实只是她的说辞,她想辞职的本意是,她想有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整天只围绕着秦绅这个男人转。

闻言,秦绅心下了然,他计上心头,单独前去找了于敏谈话。

田振刚恢复得很不错,到了日子便出院了。

田可可请了假送二老回家,没想到秦绅也跟了过来。

进站口。

于敏看了看田可可身后秦绅,随后,她拉着田可可的手,嘱咐道:“可可,既然你自己找到了知冷知热的人,妈也不再劝你回省城结婚了,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要好好的。”

田可可听得云里雾里的,迷惑地问道:“妈,你说什么呢?”

“妈都知道了,就别再装了,你跟小秦好好的啊,他是个好孩子,这两天为了你爸的事忙前忙后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

说完,二老便进站了。

独留田可可傻愣在原地。

小秦?我妈刚才喊秦绅小秦?

田可可傻了眼,她走到秦绅面前,问道:“秦总,你那天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呀?她刚嘱咐我,让我跟你好好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秦绅被她问得一阵心虚。

他转过身去,看向远处,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慌张。

秦绅清了清嗓子,支吾道:“没什么,就是告诉你妈,你跟我在一起了。”

“什么?!”田可可感觉自己听到了比宇宙爆炸还劲爆的消息。

她走到秦绅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满是不解,“秦总,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

她这话有些质问的意味。

怎么就不行了?

秦绅心生苦楚,她难道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他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不是你说你妈妈逼着你回家结婚,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再逼你回家了,你也不要再想着辞职了。”

“我跟你说不明白。”

说完,田可可便转身离开了。

秦绅追问道:“田可可,你不回去上班了?”

“我今天请假了,我要回去休息!”田可可第一次这么掷地有声地对他说话。

秦绅这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说她要休息。

一下午,田可可不在,秦绅有些心不在焉的,开会的时候竟然分神了。

连吴轼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向在工作上严以律己的秦总居然也有开会分神的一天。

秦绅下班回到家,看着田可可的房门,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半天都没人开门,秦绅想不到她还能去哪,便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秦绅便劈头盖脸地问道:“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电话里的田可可咳嗽了两声,声音微弱,“我在家啊。”

“那我按门铃你怎么不开门?”说着,秦绅又按了两遍门铃。

“刚才没听到,现在听到了,马上来。”

田可可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拖着沉重的身体给秦绅开了门。

“秦总,大晚上的,你有什么事?”

话刚说完,田可可便感觉浑身没了力气,昏了过去。

“田可可!”见状,秦绅一声惊呼。

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要栽倒在地的她。

在她晕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慌乱了,是他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紧张和无措。

见她面色红得发烫,身体瘫软,秦绅立刻抱起她,将她送往了医院。

田可可只是发烧了,再加上前几天在医院劳心劳力,营养不良,这才晕了过去。

秦绅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眼见着她苍白的嘴唇慢慢有了血色。

她那样的安静,那样的脆弱,使得他的保护欲从无名处升起,挥散不去。

打了点滴后,田可可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见秦绅坐在床边,正守着她。

她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见她艰难起身,秦绅起身走了过去,忍不住怼道:“还难受就乖乖躺着。”

看在他送自己来医院份上,田可可忍了,她勉强笑道:“秦总,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秦绅扶着她坐好,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趁着这个机会,秦绅问出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田可可,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非要辞职?工资我也给你涨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田可可病着,便也没心思在这个问题上同他置气。

她如实回道:“秦总,这五年来,我除了工作,还要负责照顾您的衣食住行,我每天都围着您一个人转,我有点累了。”

她这么说,秦绅没有半点羞愧,反而问道:“这难道不好吗?”

“秦总,您有点恬不知耻了。”田可可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闻言,秦绅情绪激动了,“是,你那天说想谈恋爱,不辞职难道就不能谈了?”

“秦总,咱们讲点道理。”田可可也来了情绪,她坐直了身体,“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我都在围着你转,你说哪个男的能接受?”

秦绅站了起来,嘴里吐出一个字,“我!”

这个字清晰有力地传到了田可可耳朵里。

他?

田可可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良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说话。

本就安静的医院,此刻安静得两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田可可觉得不能再这么尴尬下去了,她的眼睛都蹬酸了,便问:“什么意思?”

话都说出口了,收回可不是秦绅的风格,他直言:“意思就是,我喜欢你。”

闻言,田可可瞳孔放大,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保自己不是幻听了。

感觉到疼痛,她才敢问:“秦总,你不是又在开玩笑吧?”

秦绅也觉得挺可笑的,但这就是事实,他喜欢上她了,从她两年前提辞职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喜欢上她了。

“你没听错,我,喜欢上你田可可了,就连我自己一开始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这就是事实,我无法掩盖的事实,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这番话听得田可可一愣一愣的。

他这是在向她表白吗?可哪里会有这么粗鲁的表白?

田可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遍,便一字一句问道:“秦总,你说你喜欢我,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秦绅沉了语气,“是又怎样?”

他的脸色也跟着一沉,因为他不确定田可可是否也喜欢他,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可她是个例外了。


田可可还是不敢相信。

他秦绅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跟了他五年,她再清楚不过了。

他是个薄情自私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感受,更是喜怒无常,他刚刚居然说喜欢她,他懂什么是喜欢吗?

田可可沉默了,她躺回病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见状,秦绅心中越来越焦急,连带着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些。

他走上前,伸手去扯田可可的被子,却发现被她牢牢拽住了,如同他现在焦急等待答复的心,也被她牵扯着。

他屏气凝神,还是忍不住沉了声音,急道:“田可可,你说话。”

田可可躲在被子里,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跳正在加速,她的心情从一开始的震惊、茫然,到现在的委屈、不知所措,甚至想逃避。

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愫。

“不说。”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被子里闷声传出。

对此,秦绅无可奈何,这可比生意场上的那些污糟事还难应对。

更何况这还是他32年来头一遭。

他收回了扯被子的手,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田可可的药瓶一动不动。

他原来怎么没发现她是个这么犟的人呢?

因为这五年来,田可可只将他当老板对待,百依百顺,都哄着他的脾气来,他自是觉得她只是个温柔听话的秘书,哪里会真正了解到她的性格。

点滴打完,秦绅带着田可可回了公寓。

田可可径直打开了房门,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秦绅伸手挡住了。

他透过门缝看她,语气中竟有点抱怨,“田可可,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田可可继续装傻,她此刻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她觉得怎么说都不太对。

秦绅直接将门打开,长腿一迈,跨了进去,逼得田可可连连后退。

随着关门声响起,田可可慌了心神,脸上仍强装镇定道:“秦总,这虽然是你的房子,但你也不能乱来啊。”

秦绅长臂一伸,拉过田可可,将她抵在墙上。

她被圈固在他与墙壁之间,退无可退。

秦绅慢慢靠近田可可,近得她都能看清他脸上皮肤的纹路,他才停止往前。

田可可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感受到他心脏正热烈而蓬勃地起伏跳动,张力十足。

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离男人这么近,带着荷尔蒙的男性气息令她瞬间红了脸。

她只好将手拿开,挡住自己的脸。

田可可早已乱了呼吸,她声音急促:“秦总,你到底想干嘛?”

秦绅深邃的眼睛此刻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眼炙热而勾人,再加上他俊朗的脸庞,是个女人都会为之动摇。

田可可也不例外,她早已没了防线,只觉被他看得心中发麻。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秦绅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在这暧昧的氛围中带着些撩拨人的意味。

再这样下去,田可可怕自己失了理智,说出些不清醒的话来。

她挣开秦绅的禁锢,转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我饿了,煮点东西吃了再说。”

她不停用手扇着风,希望自己的脸不要再那么红。

秦绅跟了过去,厉声道:“不行,现在就说清楚!”

田可可回身看他,瘪着嘴角,无奈道:“秦总,你不饿吗?”

“我不……”

饿字还没说出口,秦绅的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从下班到现在都没吃晚饭,送田可可去医院又折腾了几个小时,自然是饿了。

田可可挑了挑眉,好言劝道:“秦总,您要是饿了呢,就去沙发上乖乖坐着,我煮面很快的。”

闻言,秦绅顺阶爬了,乖乖去了客厅,挽尊道:“我刚也算是救了你的小命,你要请我吃饭也没什么不行。”

田可可朝他笑了笑,回过头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别不别扭,想吃就直说,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很快,田可可煮好了热腾腾的番茄鸡蛋挂面。

秦绅吃完了,继续讨论刚才那个话题。

田可可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正经又严肃的脸,心中再次感到惊讶,他好像真的不是开玩笑。

见躲不过去,她只好如实说出心中所想。

“秦总,这么多年来你眼里只有工作,可有对任何人上心过?喜欢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对我真的有心动的感觉吗?”

田可可此刻的表情异常认真,比她工作时的样子认真多了。

看着她澄澈清明的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软软糯糯的脸此刻白里透红,她的头发还有些炸毛。

秦绅脱口而出:“有,此刻。”

闻言,田可可不解他这句话的含义,眉心一皱,她凑上前去,问道:“你说什么?!”

秦绅向来精明的脑子一瞬间失了理智,他站起身,伸手勾住了田可可的头,俯身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那诱人心扉的唇。

猝不及防,田可可呆呆地反应了三五秒钟,这才回过神来。

他,秦绅,此时此刻,在亲她!!!

清楚了现状的田可可一把推开了他,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与秦绅对视。

田可可气急,他竟问也没问便亲了她。

她用手指着他,气得手抖,半天才说出五个字,“秦绅,你流氓!”

这是她第一次当面直呼他的名字,往日她只敢背地里骂一骂。

见她气得抓狂,一改往日温顺的小白兔模样,秦绅倒是觉得她这样更令人喜欢。

他道:“你问我对你有没有心动,刚才,我心动了,吻你也是心动之举。”

“你!”

简直不要脸,田可可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只好将他向门口推去,边推边说:“你给我出去!”

她打开门,指着门外道:“出去!”

见他没有动作,她便用尽全力将他推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

望着紧闭的门,秦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他挑了挑眉,似是在回味刚在那一吻。

想到自己轻易得逞了,他忍不住笑了,看来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的,怪不得田可可想谈恋爱了。

关上了门的田可可却不这么想。

她回到餐厅收拾碗筷,嘴里骂道:“臭流氓,吃我的面还占我便宜,我还得洗碗,凭什么!流氓秦绅!无赖秦绅!自大狂!我才不喜欢你!”


第二天,田可可自己坐了地铁去公司,她可不想和秦绅同处一个空间,恼怒又尴尬。

到了中午,田可可照例为秦绅点了午饭。

想到昨晚的事,田可可心中别扭,便不想单独面对他。

她将午饭递给吴轼,笑着说道:“吴特助,你去给秦总送饭吧。”

“休想!”吴轼连连拒绝,想起秦绅今早在车里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他就觉得没好事,他才不要去触霉头。

他可怜道:“还是你去吧,秦总今天貌似心情不好,我这条池鱼可不想被殃及。”

田可可当然知道秦绅心情不好了,毕竟在她看来,他们昨天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才让吴轼去的。

可实际上,秦绅生气的是,田可可在故意躲着他。

这下,田可可只好认命,提着饭菜走了进去。

进去后,她将袋子轻轻放在桌面上,同往常一样柔声细语道:“秦总,你的午饭。”

见秦绅没有反应,她心下一喜,便想转身就走。

可随之,秦绅叫住了她,“等等,你坐下一起吃。”

田可可心中暗骂一声,回过头去,她拒绝道:“不用了秦总,我自己有买。”

闻言,秦绅收拾好文件,放到一旁,抬眼看着她,缓缓道:“坐下吃饭还是工资减半,你自己选。”

工资减半?他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来?

田可可心想,要不是合同还没到期,我才不受你这个委屈。

她挪到桌前,极不情愿地坐了下去,假笑道:“我吃,不就吃饭嘛,我替您打开。”

说着,她便将菜一一打开,摆在了桌面上。

看着她狗腿的模样,秦绅起身走了过去。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秦绅走过去坐下,这才发现,每道菜里都有他讨厌吃的香菜。

他低声吼道:“田可可!”

田可可心想,坏了,她忘了自己为了报复他昨晚的流氓行为,特意备注了,让商家每道菜都多加亿点点香菜。

她这下可以死得透透的了。

“我挑!我马上都给它挑出来!”

田可可拿起筷子,一根根挑着香菜,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终于挑完了,她的手也酸了,她揉着手腕说:“好了秦总,没有香菜了,可以吃了。”

秦绅这才开始吃饭,没吃几口,他碗里便出现了香菜。

他嫌弃地将碗递到田可可面前,她只好忍着心中的不忿,帮他挑了出来。

一顿饭下来,秦绅朝田可可伸了不下十次碗,她也只能一次次帮他挑出来。

田可可边挑边想,我再也不随意报复别人了,这顿饭吃得她是身心俱疲。

秦绅倒是很享受,瞧着田可可为自己挑菜的模样,他乐此不疲。

吃完午饭,田可可收拾了垃圾,愤怒地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边丢边发泄道:“秦扒皮!”

用力程度就好像是她将秦绅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一回到工位,吴轼就凑了过来,他手中拿着钥匙,“可可,晚上有个酒局,都是投资界的大佬,老规矩,你懂的。”

“没问题。”田可可立时明白,接过了钥匙。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解酒药递给吴轼,嘱咐道:“给,你晚上记得提前吃。”

“谢谢可可。”吴轼笑着接过。

田可可笑了笑,“客气什么。”

随后,她又拿了解酒药和护肝片放进包里。

秦绅要参加的酒局八成以上都是男性的时候就会带上吴轼,而不是田可可,这是三人一直以来的默契。

这也是田可可能忍耐秦绅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他虽然脾气坏,性格坏,不可理喻,但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老板。

晚上,田可可开车将两人送到了海城大酒店。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又将解酒药和护肝片放在手心里。

这才一起递给后座的秦绅。

这一举动,放在以前,秦绅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觉得田可可在关心他。

或许,她在口是心非,她心里是有他的?

但事实上,田可可只是做着她的分内事。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动了情的人,看什么都觉得多情。

见秦绅看着那药,眼中竟带着点柔情?

田可可只觉手心都要被他盯穿了,忙催促道:“秦总,你快吃了进去,一会儿要迟到了。”

秦绅这才接过水吃了药。

等两人进酒店后,田可可这才将车开去了停车场。

闲来无事,她开始仔细打量这辆车。

秦绅虽然有钱,但并不喜欢豪车,这是一辆顶配的商务车,黑色的外观,搭配着卡其色的内饰。

难得清静一会儿,田可可躺在主驾驶,忍不住叹道:“秦扒皮还怪会享受的,第一次觉得这车这么舒服。”

这几天事情太多,田可可都忘了自己要辞职的事。

她趁着这个时间,打开了招聘软件,开始了招人之旅。

有些人一看介绍,还要负责老板的生活起居,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工作,立马消失了。

任凭田可可再怎么解释,对方也没了后文。

田可可欲哭无泪,真的只是洗洗衣服,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有时候顺带做做饭啊。

这时,她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吴轼扶着秦绅走了出来,她忙开车到门口。

田可可帮着吴轼将秦绅扶上车,疑问道:“怎么醉成这样啊?”

吴轼无奈道:“那些老总仿佛商量好了一样,轮番敬秦总酒,我挡不过来,就喝成这样了。”

见吴轼也喝了不少,田可可催着他回家,等他上了出租车,她才开车回公寓。

到了公寓,田可可费力地将秦绅从车里拖了出来,扶着他艰难地进了电梯。

秦绅醉得如同一滩烂泥,站都站不稳。

田可可为了省力,只好将他抵在墙壁上。

秦绅低下头,正好将头埋在了田可可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打在她的皮肤上。

田可可只觉从脖子开始,整个人、整个身体都酥麻了。

电梯到了,田可可终于可以拖着他离开,离开这个逼仄又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尴尬的空间。

田可可输入密码,打开了秦绅家的门,她直接将他丢在了沙发上,她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

她心里想着,可真够重的,她要是再瘦一点都拖不动他。

缓过气来,田可可走去将房门关上,随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始泡柠檬蜂蜜水。

她扶起秦绅,一口一口为他喝了水。

好在秦绅喝醉酒后的酒品不错,还算听话,田可可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可可清洗完水杯,放回原处。

她来到客厅,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叹了口气,按捺着内心的不耐烦,着手收拾了起来。

她将脏衣服丢进了阳台的洗衣机,又开始扫地、拖地。

拖着拖着,秦绅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发出一记闷响,吓了田可可一跳。

田可可探头看了一眼,见他没醒,便拖完地才将他拽回沙发上。

她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了秦绅身上,随后便坐在一旁,等着洗衣机洗好衣服。

渐渐的,她睡意朦胧,在她即将睡去的时候,衣服洗好了,洗衣机发出“滴滴”的响声。

田可可只好强撑起精神,朝阳台走去。

她在路过秦绅的时候,突然被他伸手拽住了。

她道:“秦总,你醒了?”

秦绅酒意未褪,人还没清醒。

他手上一用力,田可可便朝他倒去,扑在了他身上。

她想挣开他的束缚,却发现他好像用了全身力气,她不解地看着眼神迷离的秦绅。

他缓缓开口,“别走。”

闻言,田可可试图站起身,却被秦绅牢牢抓住了,她只好解释道:“我不走,我去晾衣服。”

他仿佛没听懂她的话,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似是觉得不放心,他直接将她的胳膊抱在怀里。

这才喃喃道:“田可可,不许走,不许离职,我不允许!”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田可可无奈,只好坐在地上,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胳膊。

这句话秦绅倒是听懂了,放心睡了过去。

见他重新闭上眼睛,她便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却仍然抽不出来。

田可可小声嘀咕,“喝醉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

夜越来越深,困意袭来,田可可只好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沿睡着了。

幸好有个地毯,不至于让她冻屁股。

清早。

太阳高高升起,刺眼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直射往沙发,照在了秦绅脸上。

秦绅觉得晃眼,伸手去挡,却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抬不动手。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田可可正靠在沙发边睡着了。

他怀中还抱着她的胳膊。

昨天喝了太多酒,他的头到现在还有些昏胀,他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隐隐约约间,他只记得她好像答应不辞职了。

于是,他急切地将田可可叫醒了,想再度确认一遍。

这个姿势睡得田可可极其不舒服,她醒来觉得腰酸背疼,脖子也疼,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得劲。

见秦绅醒了,她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

站稳身形后,她迷糊地说:“秦总,你醒了,我就先回去补觉了。”

闻言,秦绅下意识地问:“还睡?不上班吗?”

田可可没睡好,便有些小脾气,她跺着脚说,“秦总!今天周末,而且没有工作安排!”

见她急眼了,秦绅站了起来,站在她面前。

他揉了揉头,为了缓解尴尬,干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道:“我记得你昨天好像答应不辞职了。”

昨晚,为了安抚喝醉的他,田可可随口答应了。

都醉成那样了,这句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想到一直招不到合适的人,再加上她的合同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到时候她便拍拍屁股就走。

一想到这些,田可可立马职业假笑道:“对,不辞了。”

“秦总好好休息,洗衣机里的衣服你就自己晾一下。”说完,她便绕过秦绅,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答应不辞职了就行。

见她离开,秦绅重新躺回沙发,看着天花板,笑了,满意的笑。

田可可回了家,都洗完澡换了睡衣准备补觉了,秦绅却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她只好收了哀怨的眼神,顶着还未吹干的长发开门。

“又怎么了?秦总。”

秦绅也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家居服。

他抱着双臂,靠在门口,慵懒道:“给我做饭,我饿了。”

闻言,田可可在心里,用她能想到的所有脏话,将他骂了一遍。

她都照顾他一夜了,还要给他做饭?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田可可还是好言建议道:“你饿了可以点外卖的?”

“外卖不健康。”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就想吃她做的。

“我知道有一家外卖非常健康,我这就给你点。”她心想,别想指使我。

说着,她便要转身去拿手机。

“工资……”

秦绅故意将这两字说的清晰有力,又悠扬。

“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他后面的“减半”还没说出口,田可可立马回头,走进了对面他家。

见状,秦绅嘴角上扬,勾起得意的一笑。

他伸手替田可可将门关上,这才回家,坐在了沙发上,坐享其成。

田可可一边洗着菜,一边小声骂道:“叫你秦扒皮还真是没叫错,自己在沙发上睡得很舒服是吧,还有精力指使我做饭,小心我给你下毒。”

她也只是嘴上说说,饭还是好好做的。

秦绅见她小嘴皮子不停在动,便知道,她肯定在小声骂他,但他此时并不生气,甚至,有点开心。

没错,从来没有过的带着幸福感的那种开心。

只是此时的他还不清楚,原来那就是幸福的感觉。

田可可做好了饭,便叫秦绅过去吃。

她也给自己盛了一晚饭,她刚坐下去准备吃。

秦绅那讨厌的声音便又出现了,“田可可,吃饭你倒是挺自觉。”

田可可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乐意地回道:“秦总,我做的饭,我吃两口怎么了,小气死你算了。”

说完,不等他开口,她便开始夹菜,大口吃饭。

秦绅眼见着盘中的菜没了一半,连忙拿起筷子吃饭。

桌上是他这五年来最常吃的家常菜,但今天,他却觉得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秦绅早上吃的少,吃完他便看着田可可吃,这时她倒细嚼慢咽起来了。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问道:“田可可,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么多天了你也没给我个答复。”

闻言,田可可晃了神,差点呛到,她咳了好几声才顺过来。

她放下筷子,看向秦绅。

既然他再次严肃认真地问了,她也只好真心实意地回答了。

“秦总,我不喜欢你。而且,我觉得你对我,也并不是所谓的喜欢。”

秦绅不解,她怎么知道他对她不是喜欢?

他很确定,他就是喜欢她。

这是他反反复复确认了两年的事实。


她刚才说,她不喜欢他。

说的那般斩钉截铁。

秦绅眼底难掩失望,质问道:“田可可,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不是喜欢?”

“原因很简单。”田可可放下筷子,有理有据地分析着,“先不说之前,就我跟你的这五年,你接触时间超过三天的女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说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其中一个是我,剩余四个不是客户就是合作方。”

看着田可可伸出的四根手指,秦绅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她收回了手,接着分析,“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排除你对我日久生情的可能,只剩下一种答案。”

她这乱七八糟的一通分析,秦绅竟真的听进去了,下意识问道:“什么答案?”

“那就是你只是习惯了身边有我这么个人可以让你呼来唤去!”

田可可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似是要把这五年来所受的委屈都通过这句话吐露出来。

秦绅竟不知道,她对他有这么大的怨气。

他反驳道:“我对你就是日久生情了。”

见田可可皱了皱眉,睁大了眼,一脸的不相信。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骗鬼呢?

秦绅又重复了一遍,“如果说,我对你就是日久生情呢?”

“你骗鬼呢,我才不信。”说着,田可可端起碗,吃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

见她一副怎么都不相信的样子,秦绅起身走去了书房。

再出来时,他手中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

他将这两样东西拍在餐桌上,急切道:“不信我们现在就去登记。”

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田可可觉得格外刺眼。

她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于敏走之前将户口本留给了她,还说她有一天会用上的。

田可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身下椅子差点倒了。

她气道:“原来是你,你到底还跟我妈说了什么,让她连户口本都给我了。”

见状,秦绅方才嚣张的气焰灭了大半,闪烁其词,“你妈问我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我实话实说而已。”

田可可气得口无遮拦,“谁同意跟你结婚了?还没谈恋爱就想着结婚,你果然是个流氓!”

闻言,秦绅单手撑着餐桌,倾身向前,暧昧道:“你要想先谈恋爱再结婚也可以。”

田可可被他逼得后退一步。

“谁同意跟你谈恋爱了?”她气昏了头,怒不可遏。

田可可用手指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户口本,这才吐出两个字,“无耻!”

说完,她便夺门而出。

看她恼羞成怒,秦绅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户口本,不禁疑惑了。

这难道不够有诚意吗?

我愿意跟她结婚还不能够证明我是真的喜欢她?

这可太有诚意了,诚意满满到直接吓退了田可可。

田可可回了自己家,这才开始大声吐槽。

“怎么会有人直接拿出户口本说要领证的?疯了吧!一看就是个万年单身狗。”

确实,秦绅没谈过恋爱,大学时有人追过他,被他高冷的外表和无情的内心拒绝了。

他写了一封信,甚至称不上是信,一张纸上只有别再烦我四个大字,他将它赤裸裸地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里。

抬头是那个女生的名字,落款是秦绅。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追过他,喜欢他的比比皆是,只是没人再敢追他。

对于田可可的生气,秦绅在家百思不得其解,便叫了陈柿出来喝酒。

陈柿是秦绅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室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陈柿到的时候,秦绅已经喝上了,他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和秦绅碰杯。

一杯酒下肚,他才打趣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秦总叫我出来喝酒。”

秦绅没说话,又倒了一杯酒,同陈柿碰杯。

见陈柿不喝,他自己干了,随之又倒了一杯。

陈柿忙夺走他的杯子,放到桌上,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怎么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说完,秦绅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陈柿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又靠近问了一遍,“你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

“对!我花了两年时间去确认这件事,结果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说着,秦绅无力地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如同此刻他无法让田可可相信他的心,那般的无力。

知道这个消息,陈柿反而很开心,甚至有点激动,秦绅这个铁树终于要开花了,终于有人能够制得住他了。

“让我猜猜,这个她……是田可可吧。”陈柿给自己倒着酒,边倒边说。

“你怎么知道?”秦绅转过头看他,这小子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

陈柿喝了口酒,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这么多年,你身边就田可可一个女人,你喜欢的不是她,难不成是吴特助?”

“去你大爷的!”

秦绅替他满上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说出叫他出来的原因。

“可是她不相信我喜欢她,我连户口本都拿出来了,她还是不相信。”

见秦绅端起酒杯,陈柿拿起酒杯碰了上去,并没有喝,他道:“我要不是跟你这么多年兄弟,我也不相信。”

秦绅喝得猛,又一杯酒下肚,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不信?”

“你说你平时怎么对人家田可可的?不是发脾气就是吼的。”陈柿这句话刚说出口,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恍然大悟道,“我说你这两年怎么对人家脾气好多了,我还以为你转性了,敢情你是喜欢上人家了!”

秦绅无视了他说的话,自顾自问道:“你说我要怎么做她才会相信?”

“追她呀!”还真是千年的木头,这都不知道,陈柿无奈道。

“追?怎么追?”这倒是难倒秦绅了,追项目他倒是老手,有的是办法,可这追人要怎么追?

“我陈柿三十年的情场可不是白混的,等我慢慢教你。”陈柿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你先把你那目中无人、唯我独大的性子收一收再说,别再一天天的吓人家田秘书了,再好的人也会被你吓跑的。”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陈柿见秦绅醉得不省人事了,便买了单,叫了代驾。

他将秦绅送到了家门口,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灵光一闪,转过身,按响了田可可家的门铃。


已经凌晨了,田可可早已经睡着了。

奈何门铃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好穿了衣服,离开温暖的被窝,前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重物便向她倒去,田可可下意识接过,搂在了肩膀上。

站稳后,她才发现是肩上的人是秦绅,还有站在门外的陈柿。

“陈总?”她云里雾里,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怎么来了,还有这秦总怎么又醉成了这样?”

陈柿避而不答,只说:“你的秦总喝醉了,我又没他家密码,他就交给你了。”

“不是。”田可可费力地搂住秦绅,朝已经走到电梯间的陈柿喊道,“陈总,你好歹帮我把他扶进去啊。”

“小田秘书,你自己看着办,我的小女朋友还等着我呢。”说完,陈柿便走进电梯里,消失了。

这都是什么人呐!

田可可只好搂着秦绅向对面走去。

她熟稔地将他再度扔在了沙发上。

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秦绅,她拿过一旁的抱枕,砸在了他身上,“你可真行,连着两天喝得酩酊大醉。”

吐槽完,她又捡起弹走的抱枕,垫在了他的脑袋下。

随之又去给他泡柠檬蜂蜜水了。

田可可端着水杯走到客厅,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泡什么蜂蜜水?头疼死他算了。

这日积月累的习惯可真可怕,她一定要改过来!

泡都泡好了,她只好喂他喝下了。

原本替秦绅盖好毯子后,田可可就准备离开的,可好巧不巧的,她又发现他阳台上的衣服没收。

她还真是为他操心惯了?她在心里暗骂一声,最后一次。

然后她便走去阳台收下了他的衣服,又走进卧室,将衣服分门别类,一一挂好。

她刚关了柜门准备离开,却发现秦绅现在了她面前。

田可可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才道:“秦总,你醒了就在房间里睡吧,我走了。”

她刚经过秦绅的身边,便被他伸手拦住。

他长臂一挥,勾过田可可,直接将她整个人压在了一旁的床上。

田可可来不及惊呼,他便低下头覆盖住了她的唇,带着浓浓的酒精味道,让整个空气迅速升温,气氛也瞬间暧昧。

随即,秦绅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他眼神迷离,喉咙里却发出清晰勾人的声音,“田可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说完,他便朝一旁倒去,栽倒在田可可耳边。

正个过程短暂而迅速,田可可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看着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人,她清醒地知道这不是梦。

震惊,愤怒,茫然,欣喜。

这些情绪一点一点占据了她的脑海。

田可可用力将秦绅从她身上推下去,她坐起身看着他,不由得想着,都说酒后吐真言,他难不成真喜欢我?

但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他是如何发脾气,如何压榨她的,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田可可拿起手边的枕头,狠狠打在了秦绅身上,又羞又恼道:“又占我便宜!”

她随意地将被子盖在他身上,便气鼓鼓地回家了。

周一。

田可可出门上班,刚好碰到了秦绅。

她若无其事,走进了电梯。

见她神色如常,他愣了两秒,随后也走了进去。

电梯里逐渐升起一丝尴尬的气氛。

秦绅左看右看,见田可可目视前方,就是不看她,他便试探着开口:“前天晚上……”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田可可直接了当道:“前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田可可头大,他酒后耍无赖也就算了,竟然还都记得。

不是都说喝醉酒了会断片?

他到好,专挑重要的事情记得。

秦绅被噎了回去,便不再说话,但他也明白了,那晚,他确实又吻了她。

公司。

一上午,两人相安无事。

秦绅正在项目书上圈写着,手中的笔突然没墨了,他下意识的想叫田可可进来换笔。

刚拿起电话,他就想起陈柿那晚的话,叫他改变对待她的方式。

他便放下手机,开始自己翻找新的笔,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他透过玻璃看着正在工位上忙碌的田可可,终是没将她叫进办公室。

他将笔扔在一旁,继续翻看项目书。

门口,宋拾微朝前台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公司,见田可可坐在工位上,她出声喊道:“小田秘书。”

田可可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宋拾微,不是因为她的声音,而是因为她那“噔噔”的高跟鞋的声音。

如此自信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只有她宋拾微能踩得出来。

田可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转过身去,果真是她。

她已然来到了田可可身旁。

田可可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她,笑道:“宋总,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去见秦总?”

“走吧。”说着,宋拾微搂过田可可的肩膀,朝秦绅办公室走去。

田可可同宋拾微一般高,但由于宋拾微穿着高跟鞋,便高出她一个肩膀。

所以这幅画面看过去,极为协调,像极了女大佬带着她不谙世事的小跟班去打架。

见两人进来,秦绅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

田可可将资料翻开,放到他面前,便退到一旁。

“这个项目我觉得发展前景是有的,但有点拿不定主意,请秦总掌掌眼,咱们有钱一起赚。”宋拾微单刀直入,说明了来意。

“好。”秦绅点了点头。

他习惯性拿起笔做些记号,他刚画下一笔,才想起这笔没墨了。

田可可注意到了,便轻车熟路地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根新笔,递给他。

秦绅狐疑,自己明明翻过那个抽屉,他怎么没看到有笔?

他毫无波澜地接过那笔,开始看项目书。

过了一会儿,田可可见两人准备谈项目细节了,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两人大致内容谈妥了。

秦绅开口道:“还是要见见这项目的负责人,问清楚后续的发展,才好决定投不投。”

“好。”宋拾微收拾了东西,起身道,“我来安排,约好了告诉你时间地点。”

“没问题。”两人合作多年,秦绅自是信得过她。

宋拾微路过田可可,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田秘书,我走了。”

田可可回过头去,笑着同她摆手道:“宋总慢走!”

见宋拾微走出公司,田可可才起身去了秦绅办公室,收拾茶水。


宋拾微办事效率高,次日便将那项目的负责人约了出来。

刚开完会,秦绅便带着田可可去了约定的咖啡厅。

田可可一进咖啡厅便觉得宋拾微身旁的男人眼熟,走过去才发现,还真是他。

这个男人她不仅眼熟,还恨透了他。

他就是在田可可实习时让她背黑锅的顶头上司,钱见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都能碰到。

田可可并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便只向宋拾微打了招呼。

倒是钱见来,看她跟在秦绅身后,觉得两人关系匪浅,便想攀关系。

他站起身,惊讶道:“田可可?还真是你啊,好久不见呐。”

田可可内心嫌弃得紧,但仍假笑道:“钱总好。”

见状,秦绅侧过头问道:“你认识?”

田可可伸出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在他身旁咬牙切齿道:“他就是那个让我背黑锅的大肚腩。”

闻言,秦绅回忆了起来,立马黑沉了脸色。

见两人窃窃私语,钱见来问道:“田可可,你现在是?”

“她是我的秘书。”秦绅抢先回道。

他拉过椅子坐下,冷笑道:“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钱总直接开始吧。”

这笑得,让钱见来只觉脊背发凉。

田可可准备将资料放在他面前,却被他推开了,她心领神会,这个项目,他不投了。

但凡有这个举动,那接下来的项目,都成不了。

她识趣地退到一旁,找了个空位坐下。

果不其然,十分钟不到,钱见来带着项目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离开时路过田可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

田可可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才不在意,反正她也不在他手下工作。

田可可走回秦绅身旁。

宋拾微正在劝说:“秦总,这项目还是很难得的,不能因为钱见来是个人渣就不投了呀。”

田可可心下了然,钱见来肯定没少说她坏话。

秦绅胸有成竹,少见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宋总,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投这个项目了?”

“?”

田可可与宋拾微皆是一愣。

见两人不解,他再度开口:“这项目在这样一个只会推卸责任的人手里,自然是不值得一投,若是我们找到背后的实际负责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话一出,二人自是豁然开朗。

宋拾微内心感叹,秦绅不愧是投资界的翘楚,一眼便看出这个项目不是钱见来自己做的。

她庆幸,还好他们是合作伙伴。

田可可再次心领神会,“懂了,我马上去查。”

见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宋拾微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开口道:“小田秘书可以啊,越来越得秦总的精髓了。”

被夸奖了,田可可心下一喜,面上仍谦虚道:“没有没有,皮毛而已。”

宋拾微支走了田可可,悄悄问着秦绅,“秦总,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小田秘书了?”

秦绅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毫不掩饰道:“你看出来了?”

“不要太明显好不好。”宋拾微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就拿我和你一起参加过的酒局来说,这小田秘书出现的次数是越来越少,少到最近我根本就见不到她了。”

秦绅挑了挑眉,疑道:“这么明显?”

“嗯!”宋拾微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有你刚才那护短的样子,怼得那钱见来哑口无言,认识你这么多年来,我见所未见。”

秦绅回头看向门外,田可可正乖乖站在那等着他。

见她朝自己笑了笑,他喃喃道:“可这小家伙就是不相信呐。”

回公司路上,田可可在一旁整理文件,她别在耳后的碎发散落了下来,随着车窗外吹进来的风一起摇摆。

这一幕,撩动了秦绅的心。

他看得出了神,不由得问道:“你不好奇宋拾微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好奇啊。”总不是工作的事,她有什么可好奇的?

话音刚落,田可可觉得气氛不对,便看向秦绅,立马改口,“宋总跟你说什么了?”

连宋拾微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秦绅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向后躺去,“没什么。”

田可可见他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随后,她便接着整理文件。

不出三天,田可可便查到了那个项目的实际负责人。

那人正是田可可原来的同事,张磊。

对于钱见来拿着他的项目找投资的事,张磊并不知情。

但他也不意外,毕竟钱见来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将别人的成果占为据有的人。

见他无可奈何的样子,田可可劝道:“张磊,你干脆自己出来做这个项目,我们秦总看了,你这个项目很有发展前景的。”

张磊叹了口气:“我也想,但是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投资。”

“我呀。”田可可拍了拍胸脯,“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带着投资来的,这是合同,你先看看。”

张磊接过那份合同,仔细看了又看。

他不敢相信,因为这份投资金比他想象的要大。

见他震惊,田可可开始解释:“我们公司和宋总的公司会合作投你,你要是愿意相信我们,就带着它出来自己做。”

张磊也是有抱负的人,他不愿始终屈居在钱见来这样的人手下,听了田可可的话,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之后,田可可便组织了张磊同秦绅和宋拾微见面。

性情相投的人在一起共事,事情将会变得事半功倍。

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拿到第一笔投资款后,张磊招揽了以前的大学同学,一起成立了一所小型科技公司,虽然公司规模小,却是他不断向前的最好跳板。

秦绅办公室。

陈柿刚跟自己的小女朋友分手,正在里面和秦绅诉苦。

虽然他也没有多伤心,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秦绅充耳不闻,对陈柿这时不时便要发作一番的场景,他早已习以为常。

陈柿站在办公室中间,激情地讲述着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心路历程。

正在他情绪高昂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

陈柿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望去,只见宋拾微正缓步走来。

她将高跟鞋踩得摇曳生姿,步步生莲,一步一步皆踩在了陈柿的心尖。

他停了下来,脑海中再无其他,只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直到她走进了秦绅的办公室。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