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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相爱此生

发表时间: 2022-12-28

萧羽告诉母亲,林小兮要到家里做客。

父母亲并没有多问什么,听说儿子要带女朋友回来,非常高兴。

第二天下午,萧羽走到情人湾,到情人桥上接到林小兮。

林小兮穿着红色的裙子,黑色的七分打底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凉鞋,扎了黑色的蝴蝶结,头发均匀搭在肩膀上。

林小兮年纪小,所以粉嫩的脸格外的漂亮,修长自然的睫毛,明亮的眼睛,绝对天然的美女。

萧羽牵着小兮的手,走进学校里的家。

萧羽所谓的家,其实就是父亲萧云贵学校的宿舍。在萧羽的印象中,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父亲的办公室就是家。后来老家的房子卖掉后,所谓的家,就是父母亲单位的宿舍。

简陋而拥挤的房子,但不会影响人们内心的喜悦。

萧羽是一个卑微的男人,卑微的再也不能再卑微一丁点的男人。而在此时,称作男人,有些勉强的,在我看来,萧羽只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他不知道什么是生活,什么是婚姻,什么是俗世,更不懂得女人。

即便是曾经遇上过让很多怦然心动的女人,萧羽却也未曾近距离接触过。但此刻的林小兮,萧羽决定去懂。

“姨。”林小兮有些羞涩向萧羽的母亲刘淑芳打招呼。

“小兮,快进屋坐。”刘淑芳正在楼道张罗饭菜,看着热情招呼着。

“萧老师呢?”小兮问道。

“哦,他去商店帮我买点东西去了。”刘淑芳笑着回答。

“我爸应该能记得你。”萧羽朝着林小兮说道。

“也许吧,我上小学的时候,成绩并不咋样。”林小兮笑着说。

“我是没有多少印象了。”刘淑芳看着小兮说道。

“我们来帮你做饭吧?”林小兮看着刘淑芳忙,就问道。

“不用了,萧羽,你带着小兮到屋里坐。”刘淑芳招呼着。

林小兮的小学老师是萧云贵,所以萧云贵应该知道林小兮。

萧羽就带着林小兮在屋内电脑上看电影、聊天。

不多时,萧云贵买了东西回来,走进屋,林小兮走出来喊道:“萧老师。”

“哦,林小兮。”萧云贵笑着答应着,回头又对刘淑芳说:“小兮原来是我带的学生,我记得。”

四人一起说笑,满是快乐幸福的气息。香味不时间从锅里飘到空中,久久不散去,是家的味道。

这几年才秀镇集镇的经济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相对较于大乡镇,这里的经济总量只能算是九牛半毛。

萧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娃,童年都是在农村度过的。直到现在,萧羽也还呆在这个落后的才秀镇里。

父亲萧云贵是个小学教师,微薄的收入也只能够家里用,这么多年来,培养萧平、萧羽俩兄弟上学,所以买房子还没有着落,退伍的萧羽就住在父亲的办公室里。

多亏母亲刘淑芳在工作的单位还有一间住宿的屋子,不然一家人都要挤在一起了。

朴素的农村是美丽的,早晨有清新的空气,清脆的鸟鸣,还有鸡圈里的公鸡打鸣声,没有汽车的鸣笛、没有喧闹的人群,没有匆忙的上班的人流,没有拥堵的路段,没有红绿灯,没有小贩的吆喝,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花花世界。只有勤劳、朴素的农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这里人们思想封建的厉害,这是可以理解的。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是老老实实爱情的典范。他们的爱情,没有什么浪漫的相识过程,没有什么曲折纠结的相爱过程,没有什么奢华的婚礼,就这样走在一起。

也许是有,只是这些人看不见罢了。

萧羽也没有见过什么这里流行婚外恋,以及朝秦暮楚的感情。他们在一起就这样相守着,似乎与这个灯红酒绿、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没有太多的接触。

但这是否这就是落后的根源呢?

然而这种落后却不是让人可憎的,不是吗?

今天的世界,混乱的有些怕人,道德的沦丧,监督的流于形式,价值的扭曲,人情的疏远。谋取一份好的工作,要有相当大的金钱作为基础;进入一个不错的行业,需要理解潜规则;活的风光,就要遗弃很多道德的约束;找一份真挚的爱情,那得是宝马王子。

这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吗?

或许这里宁静的落后农村,唯美纯净的爱情就是唯一的非主流。

“开饭了,吃饭了。”萧羽的母亲向林小兮和萧羽招呼着。

“先看到这里吧,先吃饭。”萧羽望着林小兮说。

刘淑芳忙着做饭的时候,萧羽和林小兮就准备去帮忙,母亲说地方很小,就不要掺合了,还闲碍手碍脚的,让两人到里面去玩电脑。

刘淑芳说得也是实情,学校里老师的办公室狭小,老师做饭的地方都是在楼道里放上一张桌子,煤气灶和一个蜂窝煤炉子,这里就是萧羽的家。

那天,桌子上的菜格外的丰盛。

虽然没有什么鲍鱼龙虾,没有什么名贵的酒,没有什么高雅的餐具,没有什么斯文的吃相,可是,狭小的一间房子,那饭菜却格外的香,那农家的酒格外的醇,那气氛自然温馨。

萧羽确实没有去吃一顿浪漫的午餐,但是萧羽却尝到了开心幸福的滋味。

林小兮那天也喝了酒,其实也不多,但是对于不善于喝酒的她,也确有些多了,脸蛋红的厉害,颇有些醉态。

萧羽送林小兮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走在漆黑的沿河的公路上,夏季凉的河风吹的人格外的惬意,两人拉着手,一会儿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停。

如果问快乐是什么,萧羽无法用言语表述。而那天那晚,一切都是快乐的。

黑夜里,情人湾的情人桥上,萧羽和林小兮紧紧相拥着。

林小兮把头贴到萧羽的脸颊,双手拥着萧羽的腰,萧羽的手也紧紧拥着林小兮。

时空在那刻似乎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

萧羽低头将唇深深印在林小兮那绵绵唇上,朦胧看见那微微睁开的眼睛和甜蜜的容颜,双手楼的更紧了。

时间过的飞快,次日,萧羽和林小兮早饭吃得很晚。

中午,开始洗衣服,萧羽也是第一次把洗衣服看成一种幸福,特别是林小兮穿着红色的裙子在身旁说笑的时候。虽说裙子不是很贵,可是,萧羽觉得穿在林小兮身上的这件裙子格外的靓丽。

萧羽洋溢着一脸的笑容望着林小兮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相守一辈子的人了。”

“我还没有答应呢。”林小兮抬起头,颇有些顽皮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萧羽说。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嘿嘿。”萧羽狡猾的回答,“哎呀,我衣服啊,”冷不丁觉得身上有些凉,回神来就捧起一把水,朝林小兮洒了过去。

“哎呀,不来了,我身上的衣服都被你用水淋湿了。”林小兮用手挡住脸,连连向萧羽举白旗。

楼上楼下,两人的说话声和嬉笑打闹的声音不断,时间过得好快,因为幸福和快乐。

坐在电脑前,萧羽抱着林小兮,听着五月天的那首《缘分》。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母亲病逝后,父亲林远山就常年在外务工,很少回家,林小兮每次回家,只有年迈的爷爷和调皮的弟弟,因此要担负起家的责任。在萧羽这不算富足的小家里,忽然就感受到家的味道,看到刘淑芳,忽然就想起母亲的样子。

林小兮忽然扭过身子,抱住萧羽,萧羽觉得肩上热热的东西浸渍了衣服,轻声问:“你怎么了?”林小兮没有回答,萧羽只是觉得她哽咽的厉害,就不再问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萧羽给林小兮讲了很多故事,藏于内心的故事,林小兮都耐心倾听,人生的价值,生活的态度,过去的朋友,无缘的牵挂,重要的现在。

萧羽的QQ空间里有这样的一条说说:“曾识静之雅,后观雪之艳,又闻剑之利,何处有完美?今朝心悸动,终日思佳人,月夜花满香,心静自然明。欢乐如梦,无影无踪。萍水相平,他乡之客。红红牡丹,无心恋我。冥冥天意,桂花芳香,无奈命薄,遥遥八月,三年期待。”

每一句都藏着一个故事,有萧羽青春的少年时光,有懵懂羞涩的模样,有古月独影下的感伤,萧羽一一讲给小兮听。

“哦,还有哦?”林小兮调侃萧羽问道。“静静是谁啊?赵雪又是哪个啊?还有什么你的龙姐姐?杨蓉啊?藏红花啊?”

“我是清白的。”萧羽坏笑道。

“不知道你那肖艳知道这些不?花心大萝卜,谁知道都会这么叫你的。”林小兮满是醋意的问萧羽。

“撒子?花心大萝卜?我长的像萝卜吗?”虽然这样回答道,但萧羽只是转移了话题。

对萧羽而言,曾今牵挂于心的人们,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早就不知道去向。

即使有些只是自己的单相思,不做红颜知己,至少可以做朋友的,至少也可以做蓝颜知己的。而自己唯一知道的,也只有京都的肖艳。此刻,萧羽愿所有人都是幸福的。

单纯而执着的萧羽,终于在多年后的今天,有了一份真实而且简单的爱情。

回想起过去那么多年的迷茫和彷徨,回想到父母亲为了自己的成长所付出的艰辛,心里暗自发狠,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来。

可是现实的世界永远现实,关于那个亲戚给自己忙工作的事情,也一直没有音信。时间过的越久,萧羽的心里越是慌乱。

林小兮又回到学校上学去了。只是每个周末坐上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赶回老家,只为了萧羽。

那时候去茂云市里的路很不方便,一到了下雨的季节,那山路更是艰难,很多次,林小兮都是周五放假赶到晚上八九点才到,萧羽看到林小兮满心的疲惫,心疼极了。周日早晨,又早早起床,依依不舍的将林小兮送上车子。

夜里的电话粥,林小兮经常是站在有些凉的楼道里的。

但爱情似乎有无尽的魔力,可以跨过千山万水,可以抵挡千军万马。

那年的萧羽24岁,除了林小兮,一无所有。

多年后的萧羽,也许会说,那时候,因为有了林小兮,才拥有了全世界。

人生的路上,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也没有事事如意。萧羽仍旧困在那深深的泥潭中,动弹不得。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拿什么来维持爱情。

每当深夜,唯有游戏才能让萧羽暂时忘却烦恼,敲击键盘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在网络上诉说着人生的无奈。但林小兮打来电话,萧羽又似乎变成另外的一个人,积极向上、阳光开朗。然而,也只有萧羽自己才懂,自己无尽的忧伤。

而林小兮,也有烦心的事情,如何给父亲讲自己的和萧羽的事情,如何平衡恋爱与学习的事情,如何保持与萧羽的温度。想得太多,林小兮会莫名心烦。

萧羽不知道,林小兮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等待他们的种种的考验,正在不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