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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此再见

发表时间: 2022-12-29

陈慕尧先是去公安局给文章备了案,以防后期报社捣鬼,然后又将文稿送到各个报社的投稿箱里。

做完这一切,陈慕尧随意游走在街上,看着街景匹配着脑海深处的回忆。

周末,街道两边人头攒动。

在一家报摊旁,陈慕尧注意到站在报摊旁的一位女孩,女孩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陈慕尧忘记了一切,看着女孩温婉的侧脸,微风轻卷起她额前长发,陈久远的记忆也随之被翻开。

那是永远留在他心里的遗憾,眼前的女孩叫林清莞,他们是高中同学,后来成为了朋友,毕业后,本来以为再无交集,后来意外的又考入了同一所大学,最后来才知道,是林清雅向别人打听了陈慕尧的报考志愿。

就像她的名字一般,林清莞明眸澈目,温婉可人,很是善良乖巧,但是却很胆小柔弱,大学时期陈慕尧把她当做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对他也有求必应。

他不在乎她有多少追求者,但当林清莞被别人当众表白,随后糊里糊涂的答应,又被糊里糊涂从他身边牵走。

陈慕尧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突然酸楚起来,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好像缺失了一角,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上她了,可是大厦将倾,错失的人生即要无法挽回,他试图去找她表明心迹,但是当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坐在一起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时,陈慕尧放弃了他的想法,渐渐的他们中间少了许多话题,然后就再没联系了。

后来林清莞分手了去了国外留学,再后来自己见到她时,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而她已然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礼貌的向他打着招呼,陈慕尧机械的回应着,竭力的想挤出一些笑容,等自己缓过神来放下了打招呼的手时,她已走远。

听她室友说林清莞根本就不喜欢那位男生,她只是怕当众拒绝会让他难堪。

陈慕尧在想,“是啊,她那么善良,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拒绝的,她真傻,我也真的好傻。”

大学毕业后,陈慕尧有过几任女朋友但都好景不长,因为再没有一个女孩能和她一样如此触动他的灵魂。

最后迫于父亲的压力,和一个外乡的女孩草草结婚,女孩生的很白净,初见女孩时,陈慕尧就注意到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神,最后生养了一个女儿,女人任劳任怨,没有因陈慕尧的冷漠就放弃对生活的热爱,现在想想,自己重生后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的老婆和孩子了。

再后来陈慕尧不再四处游荡,留在了金陵,这座他生活了四年的城市,感受她留在这里的余温。

女孩似有所感,转过头看着陈慕尧傻傻的看着自己,彼此素未谋面但林清莞却感到一丝熟悉,随后这种感觉便一消而散。

林清莞白皙的小脸瞬间晕染上粉红,不明所以的她扭过头去不再看陈慕尧。

陈慕尧走过去挑起一本“活着”也看了起来,远远的望去,一男一女,相隔两人,女孩眉目清秀,男孩英姿勃发,给凌乱的大街渲染出不一样的色彩。

女孩一开始因为陈慕尧的到来,有些惶惶不安,过了一会儿发现男孩真的在看小说,神情自若。于是不再关注他,继续看着自己的“在风雨中呼喊”。

林清莞也看过“活着”,可能是没有什么生活经历,她对小说里描写的生死离别无法感触,她好奇于陈慕尧为什么能看的那么津津有味。

太阳落下半个山头,惊讶于两人同时放下书籍,林清莞很小声的发问“你看活着看了那么长时间,真的能看得懂吗”。

陈慕尧微笑着回应道“余华老师的这部作品我大概也看不太懂,但是我对其中的很多句子十分推崇,所以看的久了些”。

“你呢,你也喜欢余华的书吗”。

“我最近在看在风雨中呼喊,这是三部曲的第一部,我看不懂活着,所以转过头来从这本开始看”。女孩的声音很弱,不仔细听大概听不懂在说什么。

陈慕尧合上了书,接连引出话题,林清莞认认真真的回答,不久林清莞面浮兴奋,因为从来没人和她谈过这些相对‘枯燥’的话题,但是男孩却能把它们说的津津有味。

可能是时间过于晚了,林清莞不时张望着落日。

陈慕尧收在眼底。

“你家住哪”陈慕尧问。

“我住在北街,离这里很远的,你不用送我了”。林清莞以为他要送自己回家,赶忙婉拒。

陈慕尧笑道“那正好,我就住在王记油坊附近,一起吧”。

林清莞也只能顺其自然。

路上行人渐少,两人并排一路走着说着,陈慕尧讲着童年糗事,林清莞不敢笑的太大声,小脸憋的通红。

陈慕尧知道林清莞会考一高,但是他还是要问她哪一年级,会考哪个学校,她的成绩考英才高中完全够资格,只是她的父亲是一高教师,为了拉来更多的尖子生,一高会给那些考入他们的好学生很多优惠,所以她不得不报考一高。

知晓了林清莞的学习情况,陈慕尧佯问道:“你成绩这么好,完全可以去英才高中,为什么要去一高呢”。

“我爸要我考一中,他在里面任教,如果我在一中我爸就可以经常看我,但是只要我想,爸爸不会阻拦我的,我在哪都无所谓,你呢”。林清莞的眼光流转。

“嗯。。我很可能会去英才,所以。。。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你了。。不过今天我很开心能遇到你。”,陈慕尧如此说道,陈慕尧不指望通过这一次就改变她的想法,但是假期刚至,来日方长。。

“哦”林清莞眼神随即有些暗淡下来,但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这似的,手捏紧了衣角。

她没有什么朋友,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她们的兴趣爱好也大不相同,这一路走来,林清莞很喜欢陈慕尧的讲话风格,长的也很好看,她发现他们有着许多共同爱好,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这一路林清莞顶着回家挨骂的风险故意放慢了脚步。

“我要回家了”陈慕尧停在北街拐角处说道。

“哦哦,好的,哎,你怎么往南走,王记油坊在东边”林清莞提醒道。

“我知道它在东边,但我家在南边”。

“你不是说在王记附近吗”。

“我又没说范围”。

“你。。。你快回去吧,天要黑了,路上注意安全”。林慕莞鼓起了小脸却掩饰不住眼角流露出的开心。

“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再见。”陈慕尧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说完就消失在了拐角。

林清莞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乌黑亮丽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周一,各科老师都准备结束掉课程,陈慕尧一上午都在低头翻书,看他少见的在学习,老师们暗自叹息的同时都选择不去打扰。

课间,周围同学看着怪胎一样的陈慕尧,时不时有鄙夷的声音传入耳中

“平时不努力,这时候知道抱佛脚了。”

“书翻的倒挺快,不知道看进去几个字。”

“这又没他爸妈,装给谁看呢。”

“......”

陈慕尧哑然失笑,听着这些无关痛痒的嘲讽,知道回应这些嘲讽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考上高中。

“去你妈的,不学习就滚回位坐着去,没搭理你们,你们还来劲了。”坐他后位的李明阳骂道。

这家伙膀大肩宽,16岁的年纪竟然有175的身高,长的又壮,这一喝,周围顿时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敢说话。

李明阳是陈慕尧的好哥们,他们从小学就开始在一起玩,是很好的哥们,由于都在陈远国教的班里,没少挨陈远国的惩罚,每次见到他爸都发沭,他戳了戳陈慕尧说“你今天怎么了,真开窍了,我之前教你你都不学,你自学能学会多少啊”。

“好家伙,连你也小看我,我爸没告诉你我都是晚上学?”陈慕尧赌定他不敢去问自己老爸。

“真的假的,你要考去哪里,一高还是二高”。

“你没听他们怎么讲我的,这我不考个英才怎么打他们脸啊。”

“切,吹吧你,你好好复习,到时候去一高报名我俩一起”。李明阳压根不相信陈慕尧这小子能考实验高中,就是不知道他夜晚学习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中途遇到了困惑的地方陈慕尧还会去找老师,因为李明阳这家伙成绩也不好,老师感叹于陈慕尧的进步的同时,还惊讶于他对提出问题的角度和看法,这不由得让老师相信陈慕尧是真心在学习,于是不再带有色眼镜看他,转而倾囊相授。

终于,利用了一上午时间,他把所有课程的知识点都浏览了一遍摸清了大概,对常考内容有了清晰的认识,下一步再把他们都串联一起,复习起来就会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