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啼风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行呀！如果你真的能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的话，我可以帮你向上级申请，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让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所以。。。也就是说，公孙信刚才所说的“人世间的法则”并不是完全不可逆的，只是需要一些“特权”的批准而已。
克柏思冷笑了一下，果然这个世上不管到了哪里，总归都会有“特权”的存在。
“一言为定！”
克柏思定定地看向曹啼风。
“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需要签一下这份合同。我们才能安排你暂时停留在阴阳交界处。”
公孙信朝那份皱巴巴的文件扬了扬脸。
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克柏思的认知，让他觉得十分不真实。他现在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不过他终于还是冷静下来，决定先仔细看一看这份合同的细节。
文件上除了“临时合同工”几个大字外，条款内容其实十分简单，甚至有些。。。粗放。
合同内容主要可以归纳为，无偿工作、全年无休、随时解聘、还有情报局不对他的安全负任何责任。
“呵！”克柏思不禁冷笑出声。这份合同简短且直白，真是堪称临时工合同的典范。
“我都已经死了，还能遇到什么危险呢？”克柏思觉得这一条有些多此一举。
公孙信却立刻解释道；“不是的，人死了之后虽然会变成如你、我一样的灵体而存在，但是灵体也是会受损的。而且。。。”
她推了推眼镜，又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而且灵体的消亡是真正不可逆的。一旦灵体消逝了，就相当于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克柏思对她所说的不可逆多少有些怀疑，毕竟刚才她还被曹啼风打了脸。
可能是克柏思眼中的怀疑过于明显，公孙信连忙又重复道；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现在你作为灵体消逝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再活过来了。”
克柏思皱着眉头看了曹啼风一眼。曹啼风没有作声，似乎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那么。。。那些最终不愿意签合同的人，你们会怎么对待他们？”
克柏思突然有些好奇。以前的那百来个“意外事件”难道全都跟他们签了合同吗？
“他们。。。”
公孙信忽然吞吞吐吐地，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疑。
曹啼风倒是十分爽快地答复道；
“那些不愿意签合同的'莽子'，会被集中看管起来。”
“那要是他们之后改主意了，还能再跟你们签合同吗？”
听了克柏思的话后，曹啼风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阴恻恻地。
“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
曹啼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克柏思不敢多想。此时摆在他面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条，就是查出事情的真相，重新夺回他的生活！
顾不上这么多了！
克柏思一咬牙，重重地喊道；“我签！”
得到了克柏思的答复后，公孙信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而曹啼风的脸上却像是闪过一丝失望。
“把你的手按上去”
按照曹啼风说的，克柏思把手掌放到了合同上。明明只是轻轻地按了一下，那份合同上竟然立刻显现了他的掌印。
“行了”
曹啼风点了点头，公孙信随即接过了那份合同。
“你的临时合同我会整理归档。”
公孙信朝克柏思露出了一个微笑。
“今后我们就一起共事了。多多关照。”
说完，公孙信便拿着合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
相比公孙信的客套，曹啼风就显得冷漠地多。
“好了。既然合同都签了，现在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对于曹啼风变换的资本主义嘴脸克柏思并不觉得意外。
“我的工作具体要做什么？”
“这个嘛。。。”曹啼风双手交叠，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认真了起来。
“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出门，右拐，去帮我倒一杯咖啡来。”
“哈？！”
克柏思有些傻眼。他这是被当作新人欺负了吗？
只见曹啼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手又点起了一支烟。
“怎么了？有问题吗？”
克柏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死鬼喝什么咖啡！”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曹啼风说的，出门去倒咖啡了。
当然，同时他也不忘为自己和公孙信也倒上了一杯。
“这个鬼地方竟然真的有咖啡啊。。。”
看着手里的三杯咖啡，克柏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把咖啡递给公孙信的时候，公孙信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可当他端着咖啡来到曹啼风身边时，对方却只是拿起杯子，一脸理所当然地喝了起来。
这里的工作似乎比克柏思想象中要闲得多。因为好半天过去了，曹啼风却只是坐在办公桌后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得随手翻阅着面前乱糟糟的文件。
所幸，公孙信见他一直傻愣愣地站着，便收拾了房间里仅剩的那张办公桌让他坐下。
如果不是因为在这种鬼地方的话，克柏思几乎要觉得公孙信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趁曹啼风不注意，克柏思偷偷向一旁的公孙信问道；
“那个。。。我想问一下'莽子'是什么意思？”
因为克柏思注意到，不光是曹啼风，连前台的那个姑娘也喊他“莽子”。
公孙信听了后，一脸了然地推了推眼镜。
“是这样的。在我们这里，那些想不起来自己死亡经过的新人，就叫做'莽子'”
难怪。。。曹啼风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问他记不记得是谁杀了他。
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如果我能想起来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许。。。就可以顺藤摸瓜调查出事情的原委。”
一想到这里，克柏思瞬间感觉到了希望。
可曹啼风却冷笑一声说道；
“这还不明显吗？”
克柏思和公诉信齐齐地看向他，却听他淡淡地说道；
“你不就是刻薄死的吗？”
克柏思差点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曹啼风却显得一脸茫然；“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