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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咸鱼的我竟成仙界大佬

水汁道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凡人流+慢热+无穿越+无系统+咸鱼进化】世俗门派弟子白浔,以与世无争,咸鱼自在为生活理想,不料却意外被修仙者盯上,命悬一线,为了自保,他只能先含泪放弃咸鱼的生活,一路误打误撞,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修仙之旅。

主角:白浔,慕容妍   更新:2023-01-01 0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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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浔,慕容妍的其他类型小说《凡人修仙:咸鱼的我竟成仙界大佬》,由网络作家“水汁道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凡人流+慢热+无穿越+无系统+咸鱼进化】世俗门派弟子白浔,以与世无争,咸鱼自在为生活理想,不料却意外被修仙者盯上,命悬一线,为了自保,他只能先含泪放弃咸鱼的生活,一路误打误撞,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修仙之旅。

《凡人修仙:咸鱼的我竟成仙界大佬》精彩片段

世俗界夏国,天河城。

天河城西南隅连绵着几座高耸的山峰,山腰的半截处终年缭绕着云雾,

远远望去,山势险峻无比,危峰兀立,

表面更是矗满剑刃似的大小山石,一股危险的气息油然而生。

看到此山的人们,脸上不由产生敬畏和惊叹,

因为天河城江湖三大门派之一的银崖山就坐落于此处。

据说三百多年前,银崖山的开山祖师左百川见此奇景,

在猎奇和征服欲望的驱使下,毅然决定登顶一探究竟。

当他到达绕山的云雾之上后,却发现此山不论是高耸得仿佛刺天一般的危峰,还是山路险峻的空谷,

在日光的照耀下,竟然都隐隐地泛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连他所处的山崖,也是正被银光所辉映着。

这种现象,让闯荡了半辈子江湖,心机和阅历都颇为深厚的左百川十分震惊,

当时的他,早有自立一派之心,在经过一番权衡思量后,便决定在此处开山立派。

在人们一片诧异之中,银崖山这个门派算是正式坐落在此山,

以左百川为第一代掌门,经过数百年的发展,

银崖山一派终于在天河城的江湖内占有一席之地,而此山之后也被人们统称为银崖山。

说来奇怪,左百川在最初的几日都能在山上看到的神奇景象,自从门派成立后不久便消失了,

日后银崖山上的众多弟子却再也没见过祖师所提的银光,

于是乎逐渐流传成了一种传说,也没人会在意。

银崖山的奇特现象在被有心之人听闻后,虽然也有人对此山怀有一探之心,

但是此山毕竟已成银崖山弟子所据之地,要一窥究竟也只能作罢。

“喝!”,

在银崖山内的一处空旷之地,一群身穿碧绿练衫的弟子正整齐的挥舞的拳脚,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们的额头往下渗着。

仔细一看,却没有一人敢停下来擦拭,

在他们前面,一个板着脸的壮年汉子正抱着双手,面带严肃地盯着他们,

使这些训练弟子不敢偷懒,都在卖力挥舞着拳脚。

这种画面,在银崖山上随处可见。

险峻的山势经过银崖门派数百年的发展,逐渐开辟出许许多多的练场和楼房,

不论是缭绕云雾的精致小楼,还是宽敞开阔的规整平台,一眼望去比比皆是,

看来这天河城三大门派的名头还真不是凭空捏造的。

在众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在山内较为偏僻,一个名为落叶谷的地方,

白浔却一边拿着扫帚,一边却捂着嘴巴打着哈欠,三分干活七分摸鱼。

其所穿衣着,也不是银崖山弟子所属的碧绿色服装,只是由简单的粗布衣料制作成的样子,

按照门规,他是属于门派里的杂役弟子。

白浔今年刚满十四岁,白净的脸上还洋溢着尚未成熟的气息,仔细一看,眉宇间还淡淡地透露着一股英气。

此时,他倒不是真的在偷懒,只是他在银崖山里的职务有些特殊。

原来,关于这银崖山,进出门派的方式,在多数人看来只有从山下的迎客门进出方可,

然而,只有门派里的一些高层知晓,银崖山上暗藏玄机,

除了矗立在山脚下的迎客门外,在山上的落叶谷内,却还有一条直通山下的密道。

据说,当年左百川建立门派时特意为门派留了这条密道,以供日后门派危机时刻应急所用,

在外人看来,处在银崖山里的人们除了出入山脚下的迎客门之外,

除非插翅而飞或者跳下银崖山,否则便无法出来。

这也让那些一直想要窥览山中美景的人早早断了心思,

毕竟人家银崖山的守卫十分森严,能侥幸从迎客门进去,能不能出来就不知道了。

白浔的职务,正是看守这不为人知的密道,平时还要做到密道的畅通和相关保密事务。

至于这密道何时会用,他就不知道了,只有老实的做好他的本分。

虽然平时琐事较少,但多年以来,通过他老实本分做事,门派的高层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直接把任务丢给了他,

许久过去,便不闻不问,竟好像忘记了此事一样。

他在银崖山里的存在,在一些习武弟子眼里,似乎只是整天睡睡觉,扫扫地,修修花草的样子,

令他们闲暇时哭天喊地的,对他大为羡慕,

每天严苛的训练,使一些天生懒散的弟子苦不堪言,对白浔的生活愈发羡慕起来。

可一些自持身怀武学和抱负不凡的弟子则对白浔鄙以不屑,

毕竟他们身负武学淬炼,在以武为尊的银崖山内,

白浔可是丝毫没有学过武功的,对他瞧不起的态度也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对于习武,白浔从小在山里长大,受各种同门弟子的影响,

他曾经也十分迫切的想要习武。

在他的小时候,在落叶谷内,与他相依为命的杨老头还没有去世。

白浔依稀地记得,幼小的他曾多次向杨叔嚷嚷道∶

“杨叔,我要学武功,和外面的那些师兄们一样,仗剑江湖,做个威风凛凛的大侠!”,

说完便坚定的紧握着小拳头,脸上充满着孩童所专属的天真和期待。

望着小白浔,杨老头却没有马上说些什么,

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小白浔的头,微微一笑,才语气淡淡地对他说∶

“当年在一处长满白草的湖边捡到你,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缘分”

“只不过,人心险恶,所谓江湖更是人人自危”

“杨叔希望你能开心安定的活着,别像我漂泊了一辈子,才发现所要的一切只是一笑之物罢了”,

两鬓斑白的杨老头面带慈容,目光亲切的望着小白浔,

也不管小白浔懂不懂,竟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

只不过,过了一会,小白浔却似乎明白了,他机灵的眨眼的回答道∶

“那我不学武功了,但杨叔也要开心的活着!”。

“好孩子,哈哈”

杨老头苍老的脸上喜极颜开,和白浔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时间弹指而过,小白浔如今已经长大,杨老头也早在数年前便去世了,

他的坟头在白浔的恳求下,门派内高层同意葬在落叶谷内。

这曾经充满着爷俩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白浔一人居住在此,

杨老头在门派里的职务也自然而然的转交给白浔。

于是,他从此便过着一天天重复的生活,

虽然咸鱼平淡,但倒也自由自在,

这样的生活,让白浔很是欣慰,一辈子这样,也未尝不可。


落叶谷的由来并不是徒有虚名,

不论是什么季节,谷内树木总是容易比外界的容易枯黄和掉落,

而不久后,便又会重新长出,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让人暗暗称奇。

这一天,白浔和往常一样在落叶谷内摸鱼,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稀悉之声,

突然,只见一名身穿碧绿服装的弟子十万火急似的跑进谷内,

看到慢悠悠做事的白浔,眼中忽然冒出一副你死定的神色。

“走”,

这位绿衣弟子转眼一溜烟来到白浔身前,也不等他分说什么,便立马扯住他的手,

白浔来不及躲闪,便一把被绿衣弟子扯着往谷外跑去。

这位弟子毕竟是习武的,白浔的体格发育虽然正常,但是在久久拉扯下,胳膊倒是隐隐显得有点吃痛。

“这位师兄,你这是在干嘛”,拉扯之下,他的手臂越发作痛,语气里倒是多了些抱怨。

“门内召开集会,要求全部的人都要去,好像也就你没去,说是要商讨大事”,

“要不是我师父‘霹雳拳’王通吩咐我找你,我还不愿来呢”

绿衣弟子提到其师傅名讳时,脸上顿时有些倨傲,而后一想到白浔,便又没安好气的翻眼说道。

听闻貌似有大事发生,白浔也随之一惊,有些难以置信。

“唰”

平时热闹无比的银崖门内,因为这次集会的缘故倒显得有些静谧,此刻只能远远听到白浔二人匆忙的脚步声而已。

所幸落叶谷离此次集会的地方并不远,

几个喘息之间,二人便来到一处宏伟气派的楼阁前,挺拔的檐角映着日光而显得格外瞩目。

依绿衣弟子所言,这便到了,

来到此地后,白浔神色有些飘忽,心想此次还好有人带路,不然在其寥寥几次出谷的经历里,他对此处并没有太多印象,

否则,即使离落叶谷不远,他也没多大把握能够短时间来就到此处。

“喂,你发什么呆呢,快点”,

绿衣弟子转头发现正在发愣的白浔,板着的脸更难看了,又不耐烦的嚷嚷道。

“多谢师兄提醒,我不常出谷,对此处有些陌生,故而默记一下,以免下次走错,这次倒是麻烦师兄了”,

白浔神色恢复后连忙说道,不想怠慢这位弟子引起不快。

“嗯,你最好机灵点,走完这几个台阶便到了,集会早已开始,你进去之后好好找个地方坐着便是”,

绿衣弟子见他言语客气,脸上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心中的不悦化解了不少。

两人步行小会后便走进楼内,只见绿衣弟子进去后便毫不客气的一脚迈过大门,

随后向大堂的某个地方恭敬的躬身抱拳,似乎在交代什么,而后便淡淡然在其身边盘腿坐下。

白浔见此,也学着绿衣弟子一样,进门后赶紧扫了一下堂内,

见到一处穿着和他一样粗布衣服的人群后,便大步地走了过去,盘坐在了人群后头。

大堂的前方正直直的摆放着几处木质案台,掌门和长老在内的两位高层正坐于案前,

在其旁边,分别排列着几名魁梧的执法弟子。

白浔坐下之后,也和众人一样,正经地抬头注视着坐在案前的两位门内高层。

白浔看来,中间那个束着一头乌黑长发,身穿灰白短衫,神色有些肃穆的男子应该是掌门王达,

而在掌门旁边的老者,应该就是门内的李长老,其看起来老气横秋的模样,眉目紧扣,隐隐有些凌厉,令白浔不得收回目光,不敢直视。

在他记忆里,好像对这位李长老有些了解不多,而事实上,门内其他弟子也大概和白浔一样,

这位李长老平时在谷里都是一股深居简出的作风,似乎潜心勤于武学,一般弟子倒是无法与其接触过多,

好像也就只有像这类的集会,才能见到他一面。

关于这次门内集会的内容,白浔由于晚到而错过了一些,

一开始,他有些不知所以,还好时间久后,掌门所讲的的内容经过他的摸索,让他终于明白个大概。

原来这天河城里的江湖之事,虽然表面看上去和平稳定,然而私底下却暗藏着诸多波折和秘密,

自从天河城的江湖势力初具规模以来,像三大门派这样,遵循武林之间所立的条规和谐发展的,则是较为正统的武林门派,

而有一些门派,则是不遵守武林规矩来发展势力,

所教授的武学往往阴险毒辣,常常蛊惑门人或他人为其谋利,甚至为了自身利益而伤天害理的,则被称为邪教门派,

在数月之前,三大门派联手扼灭了一个在天河城里为非作歹已久的邪教门派,

就在三大派即将将其彻底剿灭时,一个侥幸没死的邪派高层为了苟全性命,

竟讲出其门派不久前曾得到过一块天外陨铁,想要用此物的来换取性命的苟存。

当时,这个消息把在场的三派之人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位邪派高层在其门派内地位不小,知道这事也并非其捏造,

并且在众人心里,关于天外陨铁,名头也有些惊人。

他们不免想起,当年在天河城的一次论剑大会上,就曾有人拿着此物炼成的宝剑参加比试,

过招之时,不论是其削铁如泥可怕利度,还是剑招出手时的简练矫劲,

相传,持剑之人明明只用了相当普通的剑法,所化的剑势却凌厉逼人,

只凭一人一剑,就让无数与之争锋的高手败下阵来,更有甚者痛失贴身兵刃,对此剑的名头又恨又怕。

于是自此,渐渐成就此剑可怕的威名,

名声大噪之后,关于其炼制手段开始让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感到好奇和疑惑,

直到后来,人们才逐渐明白,此剑却正是由这种特殊的天外陨铁炼制而成,

听闻传言所述,当时炼剑时只是参入少量的陨铁,炼成后就如此利害,令无数武林人士惧其威名。

如今,三派之人得到的,可是一整块的陨铁,这一消息,怎不会令人心动!


当日,

三派之人听完邪教李长老的说辞后,连忙第一时间通知其各自的门派,

各派高层闻言十分重视,立马派人查看,

于是,在这位邪派高层的带领下,三派之人竟真得到一块巴掌大的乌黑之物,

依王掌门所言,便真的就是那流传于江湖传说中的天外陨铁了。

得到此物后,三派之人便废掉那邪派高层的全身功力,令其再也无法使用武学,随便打发去做苦力了。

关于这块陨铁,毕竟是三派共同缴获,平日里寻常的战利品三派往往一齐平分便算是解决了,

可由于天外陨铁情况较为特殊,其质地本身便是坚硬异常,

三派经过刀劈斧伐,用尽诸多手段,到最后也没有能将其一分为三,让三派平分

于是,对于陨铁的处理,三派除了束手无策的干瞪眼外,一时间并没什么比较好的处理办法,

对于此物,三派之人各怀心思,特别是百剑派,十分迫切的想要分一杯羹。

百剑派门内的弟子便是以刀剑作为主要的兵器,所练武学也都与此相关,

得到陨铁后,如果用其炼制的一把犀利的兵器,假若真的如传说的一般厉害,

此后便可将其供放在门内作为镇门之宝,使其可以高枕无忧的占有着天河城三大派的名号。

然而此物毕竟名声太大,其余二派也是十分迫切地想要得到,

不想夜长梦多,久久拖延而没有解决的办法。

对于陨铁的种种想法,他们何尝不了解彼此间的一些居心,

面对如此利益和诱惑,三派之人各怀心思,在数次争论之后,这时,突然有人想到。

让三派间的弟子互相进行比武切磋,通过赢的次数计算,总数最多的门派则算是最终的胜者,陨铁归其所有。

毕竟通过各自实力获得陨铁,输了也只能怪自身技不如人,

这种比武竞争的方法在江湖上还是很受人推崇的。

但陨铁总归是三派共同收获之物,为了让输的二派可以服气,

三派都必须让参加比武的弟子带上一件颇具价值的东西,

例如兵器、药物和武功心法等,而赢得比武的弟子则要将所准备的东西拿给对方,不得有违。

为了公平和周到,大会期间,三派会在每个比武台安排武功和见识都颇为深厚的高手在旁监视查证,

如果任何一派有人拿出低劣烂造之物来滥竽充数又或者想要直接忽略此事,

那么就别怪其余二派的高手的不讲情面了。

另一方面,对于参加比武的人员限制,除了每派十八个名额外,

对于参加之人是一介高手还是寻常武夫并没有规定,看各派自己筹备,

在天河城江湖里,算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会。

最后,三派对于陨铁实在无计可施,

关于这个建议,经过三派里的各个智囊一番权衡后,也只有勉强答应,

因此,才有了此次的银崖山集会。

掌门讲述完毕后,白浔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看上去有些平静,心里却连连暗叹不已,

这江湖之事虽然听起来十分精彩,但却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时刻充满着热血男儿的豪情与抱负,

相反,倒是让他又不禁想起了杨叔以前在他面前流露的叹息与无奈。

江湖之地以武为尊,三个门派以比武为由争夺陨铁,

不论谁输谁赢,其中利益都早被三派琢磨通透。

三派之人都很是贪心,面对这块陨铁,宁可相信自己能够将其独自占据,也不愿其余两派能够得到分毫,

虽然最终胜者只有一个,风险甚大,但是三派都还是选择为了自己的欲望,放手一搏,

指不定三派之人早已想到平分之法,只是谁都不愿将其共享,才没有将方法托出,彼此之间都心照不宣。

想到这里,白浔不由暗自苦笑,这些人就差点把贪字写在脸上了。

况且,败者虽然听起来比胜者的价值差距较大,陨铁虽然贵重,

然而,三派历经过数百年的发展,门内拥有的奇珍异宝何尝会少,

对于其门派内并不重要的稀有之物,白浔猜想,这些大多会被拿来当做此次大会的筹码。

这些东西虽然对其本门没多大用处,然而对其余二派的弟子就不一定了,

或许因为这次交换的资源,还能够帮助其弟子武学精进和突破,提高门派的实力

因此,三派才打着同样的算盘,纷纷对这次大会十分赞同和认可的样子。

至于最后为何将大会地点选在银崖山,在王掌门的慢条斯理的语气里,

理由也很简单,倒让白浔有些哑口无言。

当天三大派答应这次大会后,在举办地的选择上,

百剑派和驰影门的说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连连夸赞银崖山美仑奇异,人杰地灵,一致认为要把地点定在银崖山。

在听到对方的连连夸赞之后,王掌门立马抚掌而笑,

在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后,王掌门也没有推辞,便一口答应起来。

对于此事,白浔并不奇怪,毕竟银崖山拥有的奇特之景在天河城里似乎不是什么秘密。

人家来到银崖山参加大会,一方面还可以看看闻名已久的山中盛景,

倒是可以让那些不想参加的弟子也能够跃跃欲试的报起名来,省了些动员弟子花的功夫。

看来三大门派为了这陨铁也是花费了诸多心思和手段,

令白浔不由的想到,还好这些人算计的是陨铁而不是他,

不然他纵使有几条性命好像也不够他人这般折腾。

想到这,白浔不禁摇摇头,暗笑自己又瞎想了,

他摸了摸下巴,心想自己只是一名不会武功的杂役弟子,

这件事情倒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不由有些庆幸能够置身事外,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咸鱼小日子。

散会后,他便自在地起身拍拍衣服,准备回落叶谷睡个回笼觉先。

“这位师弟,请等一下”,他刚想走,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将其叫住。

白浔不得停下,疑惑地向后看去,只见声音所发之处正站着一个圆脸弟子,

望其目光,应该就是找他的样子。

“这位师兄不知找在下为何事?”

看到其陌生的模样后,白浔客气问道。

“李长老吩咐,令我散会后带你去见他,具体原由我也不知”

圆脸弟子有些憨厚,说话并没有拐弯抹角。

“李长老找我?”

听完圆脸弟子的答话后,白浔想起方才坐在席上一言不发的李长老,心里有些不解。

按照李长老的一贯作风,平日里,连内门弟子都不常出现这种指名道姓的单独会见“待遇”,

何况是他这比内门弟子差多的杂役弟子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召见,白浔虽然处世未深,但是心里也没有太多犹豫,盘算着走一步看一步,

“那劳烦师兄带路”,

片刻之后,白浔定了定神,将方才不解的思绪收起。

圆脸弟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见白浔话落之后,便利索地朝外走去。

李长老所在并不算远,在圆脸弟子的带领下,二人转眼便到了,

白浔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古色古香的简易小楼,

这里环境清幽,几乎不见其他弟子的身影,倒有点符合传闻中李长老一贯低调的作风。

在向白浔示意到达后,圆脸弟子便带着他往楼内走了进去。


不一会,进楼之后,白浔老实巴交的站在圆脸弟子身后,双眼不禁略微地扫了一下,

在他没有多视的余光中,只看见到一位白发老者此时正坐在厅前。

老者的目光仿佛早已停留在二人身上,

从其慢悠悠的神色上看,倒是有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白浔望眼,发现这位面容苍老的人,就是方才在门内集会上所看到的那名李长老了。

“禀长老,您找的师弟到了”

圆脸弟子进去之后,便恭敬的向老者说道,随后并微微侧身提醒了下白浔。

“弟子白浔,参见长老”

白浔收起恍惚的神色,赶紧和圆脸弟子一样向老者作揖道。

“关源你先退下,我有些事情要向白浔交代”,

关源应该是圆脸弟子的名讳,都说人如其名,其他没看出来,不过脸倒是挺圆的,

白浔在心里暗暗打趣道,不过他的又瞥了一眼李长老,脸上不敢露出分毫表情,

话落后,圆脸弟子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随后,整个大厅便就剩下白浔和这位李长老了,

白浔突然感觉四周的气氛有些清冷,令一向习惯独处的他都觉着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白浔?可知我为何召你”,

在白浔的不自在中,李长老终于开口问道,语气虽缓却十分有力。

“弟子愚钝,不知是因为弟子今天集会迟到,门内要责罚弟子,弟子甘愿受罚”

话落之后,白浔心里不禁有些腹诽,他哪里能知道这位长老想叫自己干嘛,

不过他盘算着,与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还不如坦白的用早上之事来敷衍了事,

他见李长老一副冷静从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要对他兴师问罪。

“呵呵,集会之事无妨,有些事情需要吩咐,你注意一下罢”,

果然,李长老望着有些发愣的白浔,脸上笑呵呵的,继续说道∶

“这次的三派大会在我们银崖山举办,在这期间,一些涉及本门机密的事务还是需要多加重视”

说完,李长老忽然严肃起来,脸色看上去仿佛有些凝重。

他所说的,应该是关于落叶谷密道一事。

“弟子深知职责深重,从未敢懈怠分毫,还请长老吩咐”,

白浔松了口气,神色却不敢有些怠慢。

听完白浔这番保证,李长老连连满意的点头。

“这次三派大会非同小可,只是怕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假借这次名义觊觎本门机密”

“落叶谷情况特殊,大会期间,定有不少他派弟子慕名前去”

“龙蛇混杂之下,我希望你可以将其尽快打发,使其无法逗留太久”。

原来,长老这次召见,竟然是怕落叶谷里有他派的侦察耳目,要求白浔提高警惕,对进谷的人下逐客令。

“这本是弟子应尽的职责,定不负门内所托”。

李长老讲完话后,白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虽然他平日里常无所事事,但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净,对于那些好奇进谷的同门弟子,白浔倒是打发掉不少,

在打发人的功夫上他自认为还是有一套功夫的。

好在这次李长老所谓的“重视”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不然关于这次三派大会,

他寻思自己又不是那些整天练武的弟子,实在不想趟这次大会的浑水,

在落叶谷里该吃吃该喝喝多自在,这才符合他咸鱼生活的追求啊!

“相信这对你并非难事,等大会结束后,奖赏也会随之派给你的,你好好做吧”,

李长老话落之后,便慢悠悠的闭上双眼,一副要休息谢客的模样,似乎已经把想交代的事情说完了。

“弟子遵命”,

见李长老闭口不语,白浔便识趣的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方才还紧闭双目的李长老,突然睁开双眼死死地望着白浔远去的背影,

只见李长老半眯的眼中突然闪出几丝微光,随即又以肉眼难察的速度消散,变回了原先模样,

这一来回,也就呼吸间的事情。

“奇怪”

李长老望着白浔远去的身影,老脸上突然皱起眉头来,浮现出一缕疑惑。

对于李长老怪异的举动,白浔离去后自然没有察觉,从长老那里走出后,他身心都无比愉悦,

方才李长老提出的种种交代,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在他心中这本就是小菜一碟,

至于那所谓的三派大会,他又不会武功,也没多大的兴趣去凑热闹,

这三派大会虽然有些隆重,令白浔感到些许欣慰的是,他的生活却也算能和平常一样,没有太多变化

在他的心里,宁静闲逸的生活才是他所要的,自在快活,有何不可!

一路上,白浔带着悠闲,随口哼着自编的小曲,特意抄了一条远道,

沿路经过几处地方,因为大会的缘故,这几处平时空暇的地方此时却充斥着各种练武的人群,

在他看来,门内的众多弟子貌似是十分在乎这次机会,

毕竟王掌门在刚才的集会里信誓旦旦地向他们一干弟子承诺了,

参加大会的弟子,如果能在比武上胜出,门内会让你随意挑选一样从二派得到的宝物,

并且,在大会过后,还会对其按功劳给予额外奖赏。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得要进了参会名额里才行。

王掌门的话一出,当时可是让场下里坐着的弟子按捺不住兴奋,顿时有些躁动不安。

其情形,正如此刻白浔回谷时所见一样,

一路走来,看到的弟子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摩拳炼腿的模样,为争取那有限的名额而奋力地练着各自所学。

日渐西斜,白浔一路的东张西望,不知不觉,回到落叶谷时已是黄昏,

偌大的落叶谷有些寂静,天边残留的余晖和满地枯黄落叶相衬,显出的是几分寂寥和落寞。

看着一地的落叶,白浔无奈的摇摇头,便习惯地捡起扫帚,认真地打扫了起来,

他心里知道,要尽快的将这些落叶处理完,等下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打扫谷内的密道,

毕竟只有到了晚上之后,山内大多练武的弟子都已经停下休息了,

这个时候的落叶谷周边无人走动,他才能够放心的进入密道里做一些日常的清理等事务。

不一会儿,白浔终于把最后的一些落叶清扫完毕,

一轮孤月早已挂在夜空,他活动下微微发酸的胳膊,便随手丢开扫帚,大步的往屋里走去。


“噗”

白浔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伴随着火苗轻微的跳动声,

蜡烛缓缓燃烧着,光亮有力的散落在屋里的各个角落,

让人清楚的看到,屋内除了常见的床榻和桌椅之外,

地板和各式的箱柜十分整洁,能够感受到主人平日里对其的用心打理。

点上了蜡烛之后,

白浔身形却不由地在原地顿了一下,神色看上去有些恍惚,

他目光也停留在刻着杨叔名位的灵牌上,心中不由地陷入了一阵追忆之中,

虽然他平时没怎么出谷,也与外界之人有太多的交集,

但是杨叔早在他懵懂之时,便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循循善诱下,使他养成坚毅豁达的心性,

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能保持从容乐观的心态,

白浔方才十四岁,然而心性却已如同小大人一般。

银崖山外已完全被黑夜所笼罩,落叶谷边寂静无比,

谷外白天的嘈杂声早已被静悄悄的藏起,

唯一能感受到的声响,便是那山风拂过叶片时的婆娑声,

知晓时候差不多了,白浔连忙收起云游的思绪,谨慎地把门窗关起,

然后随手抄起桌上燃着的蜡烛,

大步走到床前,低头数落起整齐摆放的几个储物柜来,

他将一边的衣袖挽起,然后便屈俯着身体,

把手伸进其中的一个箱子之中,在一叠衣物之中摸索了起来,

在他熟练的几个功夫之后,手上便触碰到一种金属样的冰冷感觉,

于是,白浔连忙将其紧紧握住,并轻轻的旋转一下,

“咔擦”

只听见屋内发出一阵轻微的闷响,方才还在地上摆着的床榻此时却慢慢的往下陷去,

直到降地板之下几寸之处后才缓缓停下,使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与床沿差不多大小的洞口。

看到密道的洞口渐渐形成后,白浔才将手从箱子里抽出,

然后不慌不忙的拿着蜡烛,起身跳进了洞里。

原来,

落叶谷内直通山脚的这条密道,竟然用机关作掩护,隐秘性确实很高超,

不得不说,银崖山的先人,还是很重视这一秘密。

密道内格外寂静和漆黑,

在微弱的烛光中,白浔只能看清自己身前的一小片地方。

在他的脚下,正排列着一阶阶紧密相连的石阶,

密密麻麻的石阶向下顺势列去,尽头之处已然数不到边,

这些石阶表面看上去年代久远,边角之处仿佛脆弱异常,

似乎只要轻轻动下,便会破碎掉落的样子,

只不过,虽然是百年前的产物,但通道内却是格外的素净整洁,

这都要靠白浔平时勤快的打扫和看管,才没有使这里变成一副蛛丝罗列的模样。

进入密道后,白浔走到和方才箱子里一样的机关把手前,毫不犹豫的将其一拉,

顷刻间,只感到一阵轻轻的晃动,伴随着与先前一样的微响,

之前在屋内打开的密道口算是紧紧的合上了。

此刻屋内的一切,与原来毫无差别,

一般人若不知道入口的机关,是无法轻易发现这条密道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密道场景,白浔早已习以为常,

待入口复原后,他便踩着石阶慢慢往下走了下去。

这条密道,从白浔所在的落叶谷直达山下,

整个路程有上百丈,光从施工的上来看,就不得不说是浩浩荡荡,难如登天,

当年银崖门派祖师左百川登山时,

其修炼已久的轻功“雁踏功”更是以灵敏迅速而闻名于武林的,

然后他流传下来的话来讲,

第一次上银崖山时,即使是在他用尽内力使用轻功“白鹤踏”的情况下,

也还是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到达山顶,

由此可见,银崖山的山势之高和险了。

密道出口设在一条长河的上游所在,四周较为荒凉,属于人迹罕至之处,

河水伴随的季节更替时缓时快,

每逢天气燥热之际,白浔都会借机会用河水来洗洗澡,清凉放松一下。

这个地方人迹罕至,这么多年来,白浔就没见过第二个人出现,

于是,这里渐渐成了他所专属的私人场所。

白浔将整条密道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

看到情况和平时并无两样,并不需要多加护理后,便转身回去了。

三派大会拟定的日子愈加接近,

以大会的举办目的和参会对象,注定要格外的热闹和精彩,

连白浔这个对此不闻不问的咸鱼都能感觉到,

在这几天里,整个山内的气氛明显和往日不同,

虽然他并没有外出落叶谷,但是,在这几天里,

每每经过落叶谷的弟子不再是匆匆忙忙地飘过,而是选择三五成群的慢吞吞路过,

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议论着这几天门内发生的事情,满是津津乐道的样子,

像什么某某师兄绝技有成,不负众望斩获参会名额,

亦或者是哪里又杀出几位平日里岌岌无名,却实力强劲的黑马,

搞笑的是,也不用白浔故意打听,

同样的剧情不同的版本,

他一天之内隐约的能听到好几个版本,让他是实在有些苦笑不得。

果然传闻这种东西,还是听听就行了,

没有自己亲身经历,不论如何都不能信别人瞎说,白浔若有所思的想道。

随着三派大会的日期即将临近,

银崖山在几天之前,终于将参加大会的弟子名额确认下来,

虽然门内早就已经停止选拔的相关事务,

但是因为此次举办地点是在银崖山,门内的一干弟子却是更加的忙碌起来。

有时候,因为掌门和长老时不时的一些特殊交代和“重视”,

不少匆匆往来的弟子脸上,都纷纷挂着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

看到这些人的样子,咸鱼的白浔不禁白眼一翻,觉得有些无语。

另一方面,在百剑派和驰影门内,

虽说两派的参会名额早就已经完成,

但和银崖山相比,二派虽然不用为当东道主而费力地大张旗鼓,

但在选拔名额确定后,

两派的高层就把剩下的一些事情,直接交给了一些资历较深的堂主处理,

而后便对大会的事情不闻不问,仿佛消失了一般,纷纷都选择闭门不出起来,

就连往常每每为大事启程前的动员大会都没有召开,让其门派内不少弟子不解起来,

“或许是掌门对这次参会弟子的实力太过自信,想趁着这几天闭关清静一下”,

驰影门里,负责看门的范二在闲暇时这样想道。


日出东隅,伴随着天边稀疏的零星和草木上尚未褪去的露水,

天河城内,赶早集的小贩们早已熙攘的出现在各自的摊位上,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吆喝声,重新唤醒了天河城里的热闹。

三派之一的百剑派,坐落于城里繁华热闹的中心区域内,

与其余两大门派不同的是,驰影门和银崖山则都是在天河城的边隅之处,

以前的天河城内大小门派纷杂,刀枪拳脚,各样的武统皆有,

当时还是无名小派的百剑派,其祖师方析,刚在江湖初崭头角时便是意气风发,

数日之内,他便对城内的大小门派连发数封挑战信,

后来,他仅凭一人之力,及独创的武学“百息剑法”,

数战之后,使挑战者连连溃败,或要求其门派归附百剑派,或使其门派地盘拱手相让,

无数的帮派,从此退出了天河城,

于是,不久后,百剑派便成了天河城内规模最大的门派,前来学艺的弟子源源不绝,

在江湖上与银崖山和驰影门共称三大门派。

......

王环是百剑派内一名执事弟子,平日里庸容散慢,

只因为其姐夫是百剑派内执事堂的副执法,让他可以在百剑派内弄个名不符实的执事弟子当当,

他平时就在门派里帮人打打下手,

偶尔偷一偷懒,每月还有数十两散银可以领,实在是舒适快活。

然而,此时的王环脸色却十分苦闷,像极了个瘪冬瓜,心中暗自叫苦,

他都想不明白,比起百剑派在城里优越的环境,为何这所谓的三派大会,要选择在这山沟沟的银崖山呢,

比起百剑派,银崖山在王环心里那就是穷乡僻壤,

早就在心里就将这地方破口大骂了好几回,

本来,他可以继续舒适的在百剑派里继续浑水摸鱼地混日子,

怎奈何百剑派内的高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竟然要求除了参加大会的那些精英弟子外,而且还要求大半的执事弟子随同,

虽然副执法是自己的姐夫,但是没办法,谁叫自己命贱,进了随同弟子的名单里呢,

王环混在百剑派行进的参会队伍里,心里已经把三大门派臭骂了一阵,

可惜那醉花楼里的小香,要好几天看不到自己喽,

可别让小美人思念成疾了,王环心痛的想道。

还好,如今一行人已经接近银崖山,不然王环都快按捺不住心中的恼闷,平时偷懒成性的他,这次算吃了不小的苦头。

这时,本来整齐行进的百剑派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

只看见不远处,就是银崖山的山脚了,高大的迎客门在风中隐隐可见,

在门前边的不远之处,眼下正整齐有序地站着几排身穿黄蓝黑三色衣装的长队,

这时,带头的百剑派领队向王环等弟子转过头来,

其是名中年男子,面孔刻板坚毅,勒住马鞍的双掌隐隐泛着赤红,应该是练了某种厉害的掌上武学,

他严肃地扫了眼百剑派的众多弟子,用带着几分训斥的口气对王环等一干弟子说道,

“银崖山就快到了,前面是驰影门的队伍”

“你们也给我打起精神,别丢了我们百剑派的脸面”,

说完又严厉扫视一眼弟子,目光所及,令王环等一干人大气都不敢吐,

身形不由挺直了几分,老实的紧跟在其后,有序往前行进。

......

进了银崖山之后,王环才渐渐的明白,

为何这个自己心中的乡下之地,凭什么会成为三派大会的举办地,

当日,他们百剑派和驰影门一齐到了银崖山之后,

在领队的吩咐下,一行人在银崖山里安顿好行囊,领队便解散了一干弟子,

除了负责日常的相关弟子,其余弟子可以在银崖山里自由走动,熟悉熟悉环境,

虽说作为负责日常的弟子,但是王环也偷偷的溜了出来,仿佛没事一样的和别的弟子在银崖山内闲逛起来,

一路上,看到的青松绿柏,泊泊的山间流水和相互依偎打闹的小动物,

让王环这个自认为实打实的粗人,也是不由地从心里升起一番文人雅客才有的骚动情怀。

“靠,哪里来的野小子,这么不懂事!”

然而,眼下骚客情怀已过,王环暗自在心里不屑的呸了一声,

他看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明明只是一副杂役弟子的模样,

竟敢带着他们一行人在这侃侃而谈!

使得王环虽有心去往落叶谷的其他地方,但作为客人,还是不好拒绝对方的热情“款待”,

于是,王环只能从心里破口大骂,

当初,王环听说到落叶谷的奇特美景后,便赶紧凑起热闹,跟随人群来到这落叶谷内,

奈何他现在已经在这落叶谷里待了半天,眼前这个家伙自称是什么银崖山派来的观景向导,

领着他们几个在这种外边随处都可见的破树边,绕了大半天讲了一兜废话,

好像丝毫没有带他们去别的地方逛逛的意思,

最可恶的是,这小子脸上还时时挂着一副热心肠的笑容,好似十分热情的东道主一般,让人不好拒绝

但是,王环心里不停嘀咕着,光这样子听这小子兜圈讲废话,这算哪门子的参观啊!

这个让王环一直在心里腹诽不已的人,正是白浔了,

比武大会的日期即将临近,在看到谷内陆续的来了好多三色服饰及纯白服饰的弟子后,

他便知道应该是驰影门和百剑派的弟子到了,

对于,明白长老交代的事情,是时候得开始准备交差了,

于是,白浔便将咸鱼的态度一换,脸上变成笑盈盈的模样,

他异常热情,自告奋勇地带领王环等人参观谷边的小树林,仿佛那里有奇观胜地一般,

让这些两派弟子愣是摸不着脑袋,陪笑着不好意思拒绝。

果然,白浔的这般行为,让两派弟子是只能是苦闷的跟在后面,

时不时面带着苦笑着点头回应,然后在白浔罗里吧嗦的一阵乱侃下,大失兴趣悻悻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浔故技重施,领着两派弟子在小小的树林里逛了半天,

每一棵树每一寸土地,他都驻足对人群讲个半天,

什么品种习性特色,对此了如指掌的白浔自然滔滔不绝,

看着一群发愣的参观弟子,白浔暗自发笑,但是脸上还是要做做正经的样子,

白浔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讲解得越无趣越啰嗦,就越容易让人劝退,

果然,白浔渐渐发觉,除了前几天来的人多一点,后面相继而来的人数便变少了,

之后的陆续几天,索性就没人来了,慢慢的达到了白浔想要的效果,

对于这些人来说,自从知道落叶谷中只有平淡无奇的树林,和一位喋喋不休的向导弟子,

使得一切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令不少想前往落叶谷的弟子打起了退堂鼓,

于是,虽然在大会期间人群攒动,但落叶谷内还是能保持和寻常一样的平静,

白浔用手撑着后脑勺作枕头,悠闲的躺在摇椅上乘凉,脸上满是快活。


天河城,一座不起眼的矮楼内,

两人正相邻坐在厅上交谈着,仿佛在商量什么事情。

透过屋里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

一位是名中年男子,穿着淡金锦衣,面容有些清瘦,眉目细长,随着说话的口气上下起伏,

另一位,则是一个身穿素袍的老头,看起来有些普通。

此刻,若有人能够注意到中年男子手背的剑饰刺青,以及老者指上佩戴的黑铁扳指,

便就可以知道,

这名男子是百剑派现任的掌门林无空,而老者则是江湖人称“灵隐客人”,现任的驰影门门主怒危。

三派大会的事早已在城内传开,可其中二派的当家之人,却悄悄的出现在此处,不知道所为何事。

“上仙交代之事,我这早就办妥,你那边如何,可别拖了后腿”

中年男子眉头一挑,口中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

“哼,我驰影门早准备好了”,

“此事你我二派合谋,你可别贵人多忘事了!”

老者用目光瞪了男子一眼,话落之后,没等男子回答,便忿忿甩手离开了。

见此,中年男子便无趣地挑了挑眉头,收起轻浮的神情,一言不发。

......

初春的清晨,银崖山上的空气中,透着几分沁人的清新,

落叶谷内,白浔先前播种的香椿种子已经破土而出,露出翠绿的幼芽,

几只小麻雀正蹑手蹑脚的在上面跳来跳去,寻找着新鲜的嫩芽进行享用,

这时,从天上突然落下来一个大网,打破了这静悄悄的气氛!

一些还低着头贪吃的麻雀来不及反应,就被大网嗖的一下套住了,

纷纷在网中惊吓地挥着翅膀挣扎,

白浔看了看手中的罗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几天来,这些小麻雀总是趁着他不在,偷偷的飞到他的菜地里捣乱,

原本白浔不打算处理这种事情的,

可是时间久了,这些小家伙反而更得寸进尺了,让他稍微有些伤脑筋,

今天才不得不花点心思,先给这些麻雀来点小小的教训,

做完这些,白浔寻思着还要去找点干柴枯草什么的,做个假人放在这里,吓吓这些家伙才行。

三派的比武大会,已经在银崖山的擂台上举行了数日,

大会上的盛况,也可以算是空前绝后,热闹非凡,

不愧是天河城江湖上数年难见的一次盛会。

在大会上,三大门派可谓是用尽了各自的看家本领,

像驰影门就有几位弟子,虽然年纪尚浅,却早已经把门派独有的暗杀身法练到极高的境界!

比武时,他身法和踪迹飘忽不定,使对手不知不觉间就立于险境而浑然不知,

让旁观者都不禁为之唏嘘倒捏了一把冷汗,

另一方面,百剑派和银崖山的弟子自然也不甘示弱!

每派都有自己练到极深处的武学和本领,三派弟子之间你来我往不停地较量,

让观看者是叹为观止,大呼过瘾。

落叶谷内,白浔把手中最后的几根枯草使劲捆好,

稍微整理了一下,一个初具人形的草人就制作完毕了,

白浔满意的看了看这个费了好大功夫制成的假人,

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糙,但是心里对自己这个作品已经很满意了。

好在,他一人用的菜地面积并不算大,

他看了一下,便把这个假人放在合适的位置,这样一来也应该可以起点震慑作用。

不知不觉已到黄昏,微醺的晚风伴着暮色,让白浔有些惬意和舒适,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白浔抖了抖了肩膀,稚气未消的脸上,却浮现出貌似长者所有的满意笑容。

咸鱼平淡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呢。

“轰!”,突然,一声翻天的巨响突然打破了谷内的平静,

当白浔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时,登时被吓了一跳,仿佛他所站的这片地方,也为之一抖,

听到巨响之后,白浔为之一怔,

“难道是擂台那里出现什么差错?”,他心里第一时间浮现出这个念头,

猝不及防下,他也不能当作啥都没发生,

直觉告诉他,声音传来之处,应该离落叶谷并不远,

思索片刻,他便谨慎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走出了落叶谷外,

看着眼前和往常相差无几的谷外环境,当白浔还想继续向前搜寻时,

突然,他却被接下来的所见吓了一跳,脸色也随即变得有些难看,

只见在他身前,这原本是一处非常空旷的山地,

现在,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个方圆数尺的的巨大深坑,

坑内的焦土上,还时刻冒着几缕因为炙热等原因升起的黑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白浔的设想,他目瞪口呆的停下脚步,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透过几缕朦胧的烟气,白浔忽然隐约地发现,

在这个大坑底下的正中央,貌似还趴着一个人,眼下看起来一动不动的,仿佛死物一般,

不知道具体是死是活,

见到此人后,白浔脸上立马恢复些许冷静,谨慎地扫了下四周,

此刻,周边一片死寂,整个银崖山上,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一般。

突然,凝视坑中的人影,白浔突然觉得,此人身上所穿衣装和身形,好像和当日所见的李长老一模一样,

四周寂静的氛围,和这诡异的场景格外搭配,

刚才发生了什么白浔无法知晓,但他心中此时却清楚,未知的情况可能随时来临,

需要赶紧想办法去这个李长老,到底怎么样了。

当他蹑手蹑脚的下到坑里后,

白浔有些意外的看着躺在地坑中的老者,脸上有些复杂。

只见李长老仰天躺在深坑中,

他脸上看起来毫无生机,平日里发黄的脸色,突然涨的一片红润,

扭曲了的五官让人知晓,他先前应该受到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白浔心里有些难过,虽然没有和这位长老有过太多交集,

但自从前几日的见面后,他却未曾料想,二人下次见面时竟是如此的一副场景,

“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不见其他弟子?”,他脑海里不禁闪出各种疑问。

可没等他思考,突然,下一刻又迎来异变!


白浔觉得脚下有动静传来,低头一看,

“咕”

只见这一动不动,仿若死去多时的长老,

方才还紧闭着的双目此刻却蓦然睁开,

而后从喉咙又咕咕地发出阵阵怪声,不停往外吐着粗气,

其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睁开后,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白浔,目光先是一怔,好像有些惊讶

“带、带我进密道!”,

老者努力地动了动喉咙,

从其咕噜咕噜的含糊声音中,白浔勉强的能听出长老说些啥。

可是,话音刚落,李长老紧绷着的四肢便又一软,好像又昏死过去了,

看着这一系列变化,白浔惊的瞳孔一缩,

原本他以为这李长老早已死去多时,没想竟然又活过来了,

随后他明白过来,李长老应该是受伤不轻,但好在能够勉强活命。

在听清长老的话后,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这次门内肯定出了大事,否则也不至于要躲到那避难的密道里。

其他人他现在也没法管了,只能先背起长老,先躲进密道里再说。

长老虽然是个习武之人,身形厚实,但白浔背起来时却觉得格外轻松,

对此,他也没多在意,状况危急,他赶紧大步的朝着谷内走去,

夜幕逐渐降临,密道里,白浔背着长老往出口走着,

方才进屋之后,他便收拾了东西放进包袱,背着长老走入了密道里,

然后,又迅速地将入口恢复,生怕慢了几许会被人发觉。

果然,就在不久之后,落叶谷内,突然来了一群服饰混杂弟子,

这些人当中,有百剑派的弟子,也有驰影门的人,

并且,人群里为首的,竟是百剑派的掌门林无空!

林无空来到谷内后,先是扫了谷内的情况,

随后,在他的吩咐下,这些弟子便纷纷在落叶谷里到处搜寻起来,似乎在找着些什么。

直至毫无结果,才在林无空一声不甘的冷哼中,带着这群人调头离开。

.....

白浔自然对谷内发生的事浑然不知,他现在早就背着长老,到达了山下的密道出口,

一阵折腾之后,白浔整理了一下杂乱的草地,小心地把长老放在上边,

然后从包袱里倒出一些瓶瓶罐罐,一阵摸索之后,

白浔拿起其中一瓶治愈内伤的药,从中倒出几颗药丸给长老服下。

这些药都是杨叔之前留下的,

各种功效,白浔多年来也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此刻对长老的伤势是否有用。

不一会儿,他的疑虑便消失了,

在看到长老脸色渐渐好点,呼吸也变得均匀,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凌晨,白浔望着眼前这条流动不息着长河,眼里陷入沉思,不知接来下的去留。

只能先等长老苏醒,再做进一步打算。

白浔出神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稀悉声,

只见长老已经苏醒,他没有躺着,而是半靠地坐在地上,身后倚在乱立的石堆上,

白浔转过头后,却发现长老的双眼正远远的注视着他,

眼神里有些奇怪,先前痛楚的神色已然是消失无几了,

“长老你终于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浔看到清醒的长老后,连忙开口问道。

“白浔”

长老突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

“正是弟子”

白浔听此,随即点了点头,

可李长老话落之后,突然一个起身突至白浔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脉搏。

“长老,你这是为何”,

见这老者如此突然,白浔不由吓了一跳,

奈何对方速度太快,他丝毫没有反应的余地,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死死的握住。

片刻之后,长老渐渐松开了白浔的手,似乎没有什么发现,眼中有些后知后觉。

“我记得,以前的密道看守人乃是杨乙,你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长老如此怪异的举动和问话,白浔内心满是疑惑,

心想长老对今日之事闭口不提,反而是先打听起杨叔的事,

莫非杨叔和今天所发生之事有关,想到这里,他不禁连连否定,杨叔都去世多久了,

面对长老问话,白浔只能含糊的回答道:

“杨叔是我的上级,他去世之后,这职务便由我负责”

听到白浔的回答后,老者脸上没有出现什么变化,点头之下,好像对白浔的回答没有什么疑虑,

见长老没有继续开口,白浔也不知如何搭话,只能木讷的待在一旁。

“那你知道这条密道的由来吗”,

许久之后,闭口不言的李长老突然开口。

“弟子听说,这条密道,乃是祖师左百川为保护银崖山一脉所设”

白浔不假思索的回答

“哼,天真”

“左百川这种凡夫俗子,也配觊觎我修仙者看重的宝物!”

“当初他看到山上异景倒也不蠢,知道此地可能藏有宝物”

“只不过,他用尽心思在山上挖山采石,宝物没找到,胡打乱撞之后,倒是挖通了这么一条密道”

“蝼蚁就是蝼蚁,做出来的事,都能让人遗笑万年!”,李长老脸上哈哈大笑起来。

听完长老的话后,白浔顿时糊涂了,

什么修仙者,宝物,长老到底在说些什么,

见白浔脸上表情诧异,老者却有些不屑。

他不加以理会白浔的反应,而是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三派口中所谓的天外陨铁,对我们修仙者来说则称作黑玉铜”

“虽说不是什么宝贵材料,但让一群毫无灵力的凡人拿去炼铁,倒真的算得上是暴殄天物”,

老者的自言自语,让白浔越发迷糊,

莫非长老这次受伤之时,连脑子也变糊涂了,否则怎么会的说出这种胡话。

“哈哈哈!”

白浔的疑惑和不解尽收入老者眼里,但对方却置若罔闻般的大笑起来,

声音听着虽然不大,但是传入他耳中时,

白浔却觉得双耳格外的刺痛,整个身体也不由的莫名发抖起来,有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惧感,

这种由骨子里升起的无力感,白浔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心中不由有些不寒而栗。

刹那间,老者身上突然冒出亮眼的白光,明晃晃地异常刺眼,

在这漆黑的夜里,白浔只觉得双目格外难受,于是乎便习惯性的闭上。

片刻之后,他方能挣扎着睁开双眼,可是,方才在他眼前的长老,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不远之处,忽然站着一个相貌陌生的男子,

其身上的穿着,与长老先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名陌生男子身材却是十分修长,衣衫破碎之处,裸露的皮肤透露着细腻,五官清秀却带着几分阴柔,

陌生男子仿佛早已无视白浔,而是自顾自的打量和抚摸着自己,

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许久未见的珍品一般。

男子的相貌虽然让白浔感到格外的陌生,

然而,其冷漠孤傲的眼神,却让白浔感到有几分熟悉,分明就是长老方才持有的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白浔瞬间懵了


“很久没有表现出这副模样了,看来以后也用不着特意化形了”,

只见这位貌似“长老”的陌生男子,不仅变换了外形,甚至连声音也变了,

细长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尖锐,先前那种长老特有的浑哑低沉之声已然消失不见,

白浔有些惊呆,愣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看着这跟变戏法一般的来回,让他不由觉得,今天的所遭遇一切仿佛是发生在梦里一般,

“没想到,这次差点在世俗界中阴沟里翻船”

“百剑派和驰影门这两个蝼蚁东西,不仅能和修仙者搭上关系,居然还将我的真实身份打探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对方修为稍逊我几分,出手偷袭之下,差点就让他得逞”

“这次大难不死,只能先回去从长计议”

陌生男子口中不断的说些怪异的话来。

“你,...就是李长老?”

陌生男子的喃喃自语,白浔已然听得恍惚,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迟疑半天,才从口中吞吞吐吐地说道,

“哼,虽说杨乙也让我觉得有几分怪异”

“但眼下就要离开此地,不管你们什么关系”

“知道了这么多修仙者的秘密,也算是补偿你的恩情”

“那么现在,两者相抵,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突然,陌生男子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白浔,

在他絮絮叨叨地说完话后,脸上蓦地显现出一丝残忍。

白浔发觉不妙,登时便想逃跑,以对方这种语气,傻子都知道是要杀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然而,在猝不及防之下,只见陌生男子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倏的一下出现在白浔身旁,

“寒髓掌”

顷刻间,对方突然伸出冒着蓝光的手掌,出手向白浔袭来,

白浔只是寻常少年,连最基本的武学都未学过,

何况男子自称修仙者,听其口吻好像比寻常练武之人更加厉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白浔压根无力招架,忽然间,他有点后悔没学点武功,果然咸鱼的生活也有坏处啊!

没等白浔反应过来,他便感觉自己胸口突然疯狂灼热,而后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伴之而来,

他无力抗拒,一股鲜血伴随着痛感口中喷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

白浔想不明白,这本是他救了的人,却二话不说对他出手,疑惑和不甘顿时涌上了心头。

男子此掌的力道之大,白浔只感觉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脑海一片空白,

最后,在依稀闭眼之间,却见到陌生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

其脸上一副不屑的神色,眼神令人发寒,仿佛是正在看着某种东西,某道风景,

“我,要死了吗”

倒飞出去的白浔,被男子冷漠的神清深深惊鄂住了,带着无力和不甘,渐渐闭上双眼,

“扑通”

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白浔背上传来凉意,扑地一下掉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先前的假寐之术已然透支了我所有的灵力”

”虽然还没恢复多少,但这一掌所用倒也不小,用在一个凡人身上不免有些奢侈”

“只不过,杨乙总让我有些怪异的感觉”

“不管是否是错觉也罢,既然他死了,当下除掉这小子也免了顾虑”

陌生男子望着被他击落水中的白浔,阴柔的神色里露出几分满意,从容不迫的喃喃道。

......

“这是什么地方”,白浔喃喃道,

他现在仿佛处在梦里一般,

环顾之下,自己周围被萦萦绿光所包围着,大大小小的绿色光团,正不断地在他身旁闪烁浮动,

虽然毫无知觉,但每当光团吸收在他的身上时,白浔就能由衷地感到一丝畅快,

仿佛这些绿光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凝聚越多,这种快感就越明显,

不知呆了多久,渐渐地,白浔已然成了绿色光团的一部分,二者完全融合

随着光团来回吸收浮动,白浔意识逐渐清晰,

回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他下意识想道,

“自己现在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死了,或许现在正在前往那传说中的黄泉之路上”,

胡乱的番想,突然间,在漫无目的飘荡后,白浔看到前方出现微亮的白光,

好奇之下,他不禁向着白光的方向靠近,

终于,他停住了身形,看着眼前的白色亮光,慢慢地靠近之下,突然大吃一惊,

“杨叔,怎么是你!”,

白浔惊得大喊了出来。

他渐渐看清,这团白光在辉映之下,显现出的竟是人的模样,

光芒簇拥下的轮廓,样子竟是早已去世多年的杨叔!

“浔儿的声音”,

眼前的这个杨叔,正闭着双眼做着打坐似的姿态,被白浔的喊声打断。

“杨叔”募然睁开双眼,看到了在出现在其眼前的白浔后,

“唉”

他目光先是一怔,随后便从其口中发出阵阵叹息。

“浔儿,看此情景,我在玉符里布下的护魂术已经奏效,你怕是已经遭受到他人的毒手了”,

杨叔摇了摇头,显然有些自责和不忍,

听到杨叔提起玉符,白浔才想起先前一直佩戴在颈间的玉符,

自从他懂事以来,这块玉符便一直陪伴着他,

他以为是杨叔所赠,因此也从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之处,

这么多年,他都快忘记这块玉符的存在了,

此时,他下意识低头瞧了眼胸前,却发现那玉符不见了踪影。

“此地是玉符内自成的灵力空间,到底是谁对你痛下杀手”

“若非有我先前布下的护魂术,你怕早已命丧黄泉”,

见白浔一脸疑惑,杨叔解释道,

当白浔再次听到关于灵气,元神,等让他不甚其解的字样,

不解之下,他急忙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如一向杨叔陈述道。

片刻之后,听完白浔所讲,杨叔陷入沉思,自责道:

“你说的这人,我有些印象”

“当初我以为他修为太低,应该识破不了我,便没当回事,没想到现在却带来祸患”,

“以前不想让你学武,只是希望你能够远离纷争,安然处世”

“只是人心险恶,我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

“看来,若没有处世凌人的本事,即使你不想招惹是非,也难免不受他人算计”

“浔儿,听说我”,

杨叔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升实力,做一个强者”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闻风而逃,真正的天地任行,来去自如!”,

杨叔语气轻缓,却听得白浔满是震撼。

“来去自如!”,

白浔有些恍然,心中似乎有一团熄灭已久的火焰,再次被点燃了起来。

杨叔声音停顿了一会,似乎有些顾虑,片刻之后,才继续娓娓说道:

“事到如今,杨叔也不能再对你隐瞒修仙之事了”

“常人和修仙者的区别,就是在于有无灵根”

“你身负灵根,本应顺应天意踏入仙途,只因我当初想法太自私幼稚,才导致你身陷险境”,

“这本是我先前研究玉符时,留在里边的一道分神”

“原本早就即将溃散,不过能在这之前见到你,也不枉我当初的一番研究”

杨叔有些欣慰,若有所思之下,又凝神继续说道:

“浔儿你要牢牢记住,那块玉符是我当初在银崖山上所得,绝对不是一般之物”

“其中奥秘,我至今都没掌握,你醒后定要贴身保管,不要轻易显露”

“这本《覆雨诀》是我当初特意为你准备的,等下我便将其传授给你”

“此后,杨叔要你好好修行,不断提升境界,做个让人不敢招惹的强者!”,

听完杨叔的话,白浔有些发愣的点点头,

“这是我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缕分神,此后世间再无我杨乙”

“事不宜迟,让杨叔助你元神修复,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弥补”

只听杨叔话声越来越小,

不等白浔开口,他所化的白色光团,带着刺眼的光亮,忽然向白浔簇拥而来。


杨叔的声音,在白浔的脑海里嗡嗡回响着,

萦乱的声音疯狂来回,他只觉得脑子里仿佛灌满了蒸腾的热气,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那他的脑子可能随时都会爆炸,

终于,白浔突然发觉有丝亮光正灼烧着他的意识,使他格外的不自在,

猛地睁开双眼,终于看到亮光的来源处,晃眼的太阳正高高挂在空中,

起身后,白浔连忙检查下身体的状况,发现衣襟早已被大片汗水浸湿,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先前挨陌生男子一掌的胸口,也恢复得完好如初,

见此,他松了口气,却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低头一看,

只见在其胸前,一枚长条状的玉符正静静的悬挂在那里,

玉符整体呈碧绿色,表面看起来通透无比,竟是半透明的模样,

在其抛圆的周缘,还镌刻印着许多类似花鸟鱼虫模样的怪异图案,

这就是杨叔提到的玉符了,多亏杨叔先前未雨绸缪,否则自己早变成一条死鱼了,

他有些后怕的想着。

白浔凝视着玉符,看起来普普通通,和寻常玉饰并无区别,

只不过,连杨叔都无法参透里边的机密,白浔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啥,只能等日后再慢慢研究,

想起了怀璧有罪的道理,他谨慎地将玉符紧紧地贴在胸前,并将领口好生整理了一番,比原来遮挡得还要严实。

在他身下,滋滋的河流正从他身上淌过,

虽说已到初春时节,但河水依旧有些冰凉,

可他却从水中感受到一丝畅快,体质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些。

“咦”,

转念之间,白浔不由发出一声轻咦,

他来不及多想,脑里便自动浮现出《覆雨诀》几个字样,书中的内容哗啦啦的一下自动摊开。

看到这本《覆雨诀》后,白浔才逐渐的确定,先前的遭遇的确不是梦境,

仔细阅读之后,他才渐渐明白。

原来,这是一本关于水灵根修炼的功法,

关于水灵根,书里只是简略的提到,是一种与水属性有关的修炼体系,而本书也是需要有水灵根的人方可修炼,

杨叔说,这功法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白浔琢磨着,自己应该就是拥有这水灵根的人选。

眼下,比世俗武功更高深的修炼之法摆在眼前,白浔内心欣喜,

回想起之前受袭时的无力和不甘,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他想变强,从此以后,再也不想体验这种任人宰割的痛苦经历!

“杨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浔明白,自己即将踏入的修仙路,或许比世俗江湖要更加残酷,

他原地盘坐起身体,根据脑海里所述的覆雨诀,按步修炼起来。

时间流逝,按照那覆雨诀上所讲,

灵气由丹田中的灵府而生,流经身体各位穴道和经脉,能不断帮助修士改变体质。

只是,白浔虽是有灵根之人,但起初修炼时,他却感应不到书中所讲的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根据要点逐步修炼,

反复的呼吸吐纳后,终于在体内的某处,感到有一丝小小的蓝色气流,

这便就是那传说中的灵气了!

有所收获后,让有他心里产生些欣慰,先前的自我怀疑化解了不少。

其实,白浔有所不知的是,

对于修士来说,起初修炼,一般都要花费半天左右的时间方可感受到灵气,

更有甚者,需要数天的功夫,

由于这本功法,乃是杨叔为他量身准备的,品阶也并非寻常功法能够比拟,

因此,在修炼速度上,白浔当然能比寻常修士快一些。

慢慢,白浔发现,只要自己意识操控,这股蓝色气流便可在体内顺意流动,相当得心应手,

虽然只是一股细如发丝的灵气,却让他异常惊喜,

如小孩子般的玩弄了半天,久久不能过完瘾。

根据功法所述,修炼有境界之分,这本功法便是用于最入门的境界:练气期,

在练气期以上的境界,则需要修炼其他的功法。

这本《覆雨决》,主要教初修者如何凝气化灵,以灵气为基,使自身具备感知天气灵气的能力,

当白浔成功修炼出第一道灵气时,已经算是正式踏入练气期一层的大门,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修仙者。

最后,让他意外的是,在功法的扉页上,还写着一段文字,

看上去应该是后来标注的,不知是否是杨叔所为,

他连忙细阅起来,才明白,文字里提到了一种叫作修仙门派的地方,

和江湖中的武学门派不同,修仙门派则是收拢各地具备灵根之人,

传授其修炼方法,从而达到延续本门香火和壮大规模之意,

备注里的提到,每年开春之时,

修仙门派都会在名为证道涯的地方,招收拥有灵根的凡人,

不论什么条件,只要是能通过他们核查,

从此便可跻身一跃,成为其仙门的弟子,变成可以俯瞰凡人的修仙者了,

看到这里,白浔目光坚定,不由得想起那天袭击自己的男子,

他发誓,若修炼有成,不管天涯海角,他定要将其揪出,将此事彻底作个了结。

可惜,文字里只提到,这个证道涯就在隔壁的朔州,至于具体位置,其中并无说明,

当下时节,不就是书内提及的时候,眼下正好不知去处,正好可以前去试试。

这段话,应该就是杨叔为他所准备的,思索过后,白浔心怀感激。

一恍下,太阳已经西斜,残红的余辉横在天边,

白浔才想起自己早已不在落叶谷中,既然银崖山回不去了,那就想办法去那朔州。

“这里貌似是长河的中游所在,往前继续走去,应该能到天河城里”,

大致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白浔便顺着河流方向往下走去。

“叮叮叮”,身后忽然传来赶铃声,

白浔回头一看,只瞧见一位农夫打扮的男子,

看起来皮肤黝黑,手中拿着一根赶马用的细棍,穿着简易的裋褐,应该是附近村庄里的农夫,

农夫男子正坐在一辆载满番薯作物的马车之上,马的前方悬挂着一个铃铛,

显然阵阵的叮铃声乃是从里这发出的,提醒着周边的路人注意躲避。

“这位大哥,不知你这是要上哪去”

见这位男子看起来有些淳朴憨厚,白浔随口问道,想了解一下是否顺路,

“小兄弟,这么晚了,怎么一人在这荒山野岭,我正要去城里送货哩”

男子见到白浔后,质朴的脸上瞬间多了些热情,

“那太好了,小弟也正要去那城里,你看这天快黑了,不知大哥能否捎带小弟一程”

“呵呵,出门在外的都是朋友,快快上来,你不嫌弃脏就成哩”

农夫模样的男子听到白浔的请求后,脸上顿时露出毋庸置疑的神情,

当即二话不说地催白浔上车,

“小兄弟,看你这副打扮,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吧”

上车后,质朴汉子一边催着车一边开口问道。

白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一身银崖山上杂役弟子的打扮,

因为这两天的经历,此刻衣服又脏又破,邋遢不堪,已经看不出是银崖山所属了,

“说来惭愧,小弟自幼家穷,这次出门也没有好的衣服换穿,进城乃是为了投奔亲戚看能否找个谋生活干”

白浔挠挠头,随口答道。

“都是穷苦人家的,也别大哥长大哥短的了,我叫韩六,在家里排行第六,你直接叫我韩六就行了”

质朴男子一路过来也是无人相谈,看到同样是孤身赶路的白浔,颇有几分欢喜,

“六哥,小弟白浔,不知道这里离天河城还有多远”,

听到汉子自称韩六,白浔并没直呼其名讳,而是尊重地称他为六哥,

“现在已经快到城郊了,我也得加快一点,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天河城了”,

男子说完后,知道赶路要紧,便没有再向白浔搭话,

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吆喝着马车往城里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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