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让翠鸟收拾好后,以抄经书为由又把她支了出去,让她去准备笔墨纸砚。
自从知道她是谁的人后,陈洁柔超级不想看见她在自己面前晃,一来是因为碍眼,二来是怕她监视自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大婊。
以为她这一趟出去得花不少时间,没想仅仅过了个把时辰,人家不仅带着她需要的笔墨纸砚和经书回来了,还多拿了盘糕点。
翠鸟兴冲冲的跑进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便走到自家小姐身边,比手画脚着说到:“小姐,老夫人有事找你。”
“祖母找我?”陈洁柔有点慌,她不是刚从那儿回来,怎么又找她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自己顶着个恶毒女配的身份,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麻烦长了眼睛,会主动找上门。
又烦躁又不安的她却还得应付吃里扒外的翠鸟的催促,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爽了。
“别吵,烦不烦。”吼出来后,心情顺畅多了。
“小姐,对不起。”
翠鸟被骂懵了,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歉。
“过来给我梳头发。”
梳头发是假,她是想借着梳头发这段时间好好想想陈氏找她过去的原因,发觉越想越头痛,干脆拿起桌上的糕点吃。
“这东西还蛮好吃的。”
“这是当然了。”翠鸟一脸骄傲。
“这是表小姐特意让我给小姐端过来的,表小姐给的东西都是顶顶好的。”
这东西是那个玩意儿给的,不是从厨房里拿回来的?真晦气,她把手里的糕点丢回到盘子里,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把东西塞进了嘴巴里,恶狠狠的咬上几口,她不能跟身体过不去,何况她拿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她不吃回点来,吃亏的是自己。
东西吃完了,头发也梳好了,但依旧毫无头绪,却不得不出门。
“祖母找我什么事,你知道吗?”
翠鸟双眸发亮,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唇边上,道:“小姐,这是是秘密哦,暂时不能说。”
这意思是她知道,但她不说?好在知道了她不是自己人,否则她真的会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静下心仔细想想,她都能知道的事,十有八九跟大婊有关,而大婊一直心心念念她的嫁妆。
从前面几件事看来,大婊想得到她的嫁妆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不会三番两次自打脸。
她会不会是让陈老夫人把嫁妆给回自己保管?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
……
见到陈氏的第一眼,陈洁柔看到了旁边的李欣怡,她微微一笑,低下头恭敬的给陈氏请安。
陈氏让她坐下,废话不多说,直奔重点。
“听欣怡说你想自己保管你的嫁妆钥匙,有这件事吗?”
什么?大婊说的是她想拿回嫁妆,而不是她劝陈老夫人把嫁妆给回自己保管?这女人是想她的嫁妆想疯魔了。
“祖母,洁柔……”陈洁柔想说根本没有这件事,那道矫揉造作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表妹……”
李欣怡走到她身边,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说到:“表姐知道谢家那件事让你很伤心,但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所以这钥匙还是由外祖母帮你保管的好。
等你哪天出嫁了,外祖母会把你的嫁妆原封不动还给你外,还会再给你添箱的。”
陈洁柔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不挪远一点,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吐。
“多谢表姐关心,不过可能因为我撞到了脑袋的缘故,竟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跟表姐说过我想要自己保管我的嫁妆钥匙一事,能麻烦表姐提醒一下我吗?”
这反问让李欣怡先是一愣,过后面露难堪,她看了一眼陈氏,又看了看陈洁柔,目光最后落在了一直低着头的翠鸟身上。
陈洁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看到了翠鸟,该不会……
“表妹,你别多想,我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因为你的贴身婢女翠鸟不久前跟我的婢女水彩提起,我才误以为有这件事。”
陈洁柔转而看向翠鸟,她想当场质问她,她到底什么时候跟她这般说过?
陈氏已经不耐烦了,板着脸问:“洁柔,你真的想拿回钥匙,自己保管嫁妆吗?”
“祖母,表姐可能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自己保管嫁妆。”
先把脏水泼回去再说。
“祖母帮我保管的好好的,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何况我才14岁,什么都不懂。”陈洁柔福了福身,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陈氏脸色稍霁。
李欣怡急了,凑到她身边小声说:“表妹,你14了,也不算小了。”
欸,着急了?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就不拿,急死你。
“表姐,我还没及笄呢。”陈洁柔也像她这般小声说话。
“何况我刚刚撞到了脑子,不仅失忆了,连记忆力似乎也有点问题,嫁妆这等贵重的东西,我觉得还是由祖母保管比较好,省得我丢三落四。”
李欣怡见陈洁柔油盐不进,只能不停的对翠鸟使眼色,企图让她的贴身婢女说服她。
翠鸟在收到某人的眼神示意后,附在自家小姐耳边悄悄说了句:“小姐,你把嫁妆拿回来,奴婢会替你保管,你不用担心会弄丢。”
“可是,我的嫁妆给你保管不太好吧?”陈洁柔抿了抿嘴,白皙小巧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纠结。
“柔儿啊,你丫鬟说什么了,看你眉头皱的,上面的皱纹比我还多。”陈老夫人看似打趣的问了一句。
“祖母,她让我跟祖母要钥匙,说是她会帮我看管嫁妆。”陈洁柔指着翠鸟,像个老实的孩子一般,人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这就不对了,我们陈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鬟教主子做事?”陈氏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看向翠鸟的眼神仿佛看死人一样。
“来人,把她……”
“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奴婢这一次。”翠鸟扑通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肉和地面撞在一起发出的结实浑厚的声音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这,还真是忠心的狗啊,都这时候了,还不肯把她真主子供出来,陈洁柔难得给翠鸟个赞赏的眼神,可惜了,不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