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外面一道雷声响起，梦中惊醒，闪电一下，伴随着雨声，雨滴敲打着窗户，东深暮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喘着气，呼吸急促，盯着天花板，又做梦了。
妈的，真要命。
东深暮坐在床上，他觉得自己是个可怕的变态，可是在看见温允歌之前他还是个正常人的，从未有过这么要命的梦。
国庆回来当天晚上，简单开了个班会，之后就是贴月考位置安排表。
这件事老陈还是让东深暮和刘志成他们两个来负责，然后自己就回办公室了。
东深暮拿着胶水和数字条在座位上有序贴着，温允歌趴在桌上，脸是面向窗户，所以她并不知道已经贴到她位置，没有去挪开桌面的书。
东深暮看着她的后脑勺，她披散着长发，秀发已经占满桌面，田袅袅见温允歌还是没有动静，就不耐烦地拿书敲她后脑袋。
此时教室有些吵闹，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温允歌疼痛地抬起头来，脸颊两边粉扑扑的，眼睛里也是红红的，看着就像是生病了。
“你有毛病吧。”
还不等温允歌说什么，东深暮就已经先开口教训田袅袅，再看到温允歌这病殃殃的样子，更是有种心疼的感觉。
被骂的田袅袅也是委屈，不服气的瘪瘪嘴。
“挪一下书。”
东深暮对她说话的语气又变了一个调，明白他要贴上位置条，所以挪开了书，病殃殃的样子看着格外吃力。
“不舒服？”
见她这样，不免担心。
“没有吧。”
她都这么说了，东深暮也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往下贴。
大课间二十分钟，温允歌依旧趴在位置上，陆莹约她一起出去逛校园她也拒绝了，现在她动都不想动。
教室走廊外面，东深暮在他们几个人中，眼睛却一直看着温允歌的位置。
洛烟然坐第一桌，洛然他们自从知道刘志成和她在一起之后，经常簇拥着刘志成来洛烟然的桌子前面起哄，就想看刘志成调戏她脸红的样子。
温允歌坐在第二桌，洛烟然的后桌，他们起哄声太大，温允歌只觉得吵闹。
东深暮和洛闻站在外面，就挨着窗户看他们调戏洛烟然，可是东深暮站的窗户位置正对着温允歌，他光明正大看着她的睡颜。
“嘿，温同学。”
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陆程也出现在窗户，还叫醒她，对上的是东深暮的目光，这种被抓包的感觉让东深暮羞愧，假装不在意的看着别处。
见他们都在窗户，温允歌也不好再趴着，只能挺起身子，后背靠着椅子。
“你看着状态不好，生病了吗？”
见陆程也这么说，温允歌才伸手摸着额头，她没感觉发烧呀。
随之她摇了摇头。
“你一看就是发烧了，这种天气还发烧，那么热，怪难受的。”
洛闻见她面色惨白，料到她肯定是发烧了。
“没事。”
她笑着回复他们，这笑还不如不笑呢。
“温同学，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陆程眼睛环顾一圈，话说时的样子像极了小偷要做坏事，温允歌笑笑，没力气说话，只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谈恋爱啊？”
还以为他要问什么深奥的问题，原来是这个，但是期待这个答案的人，可不止陆程一个。
“不想。”
她不犹豫地回答，大家也对她这个回答也毫不意外，反而还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样子。
“那你会一见钟情吗？还是日久钟情？”
这个问题温允歌以前也想过，所以她也如实地回答：
“一见钟情。”
“为什么不是日久钟情？”
洛闻也好奇了。
“因为对于我来说，第一眼没有特殊感觉的话，相处再久，关系也不会变的，第一眼觉得是朋友，那这辈子就只能是朋友。”
“那你现在有一见钟情的人了吗？”
洛闻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东深暮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温允歌看着他们，思考着，伴随着上课的铃声，老陈就来了，他们也被迫结束这个话题，反倒是温允歌，还真的认真在想这个问题。
奈何身体不舒服，她也无暇去想太多，看书也看不下去，明天要考试了，她也不想强迫自己去攻略那些难题，而记一些古诗词默写和作文素材。
语文是她的强项，所以她并不担心，只要她正常发挥就没有问题，反而是数学，这一直是她的弱项。
这次月考跟高一的交叉来坐，他们班被分到跟高一四班坐。
温允歌被分到去四班，是最后一个，所以她的考试坐位刚好就是第一桌，教室里面组，靠着窗户。
让她意外的是，跟她一起坐的是一起转学回来的表弟陆熙远，当表弟看见她来的时候开心得不行，笑脸相迎。
“好巧啊大表姐。”
“还真是好巧啊，怎么咱俩被分到一起了。”
“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转学回来的，所以直接在班级后面加上去了。”
两人一坐下趁老师还没有来就唠了起来，因为在学校里面很少能见到，更何况在这个陌生的教室，遇见熟人还不唠一唠。
“你说，温同学怎么跟那个学弟聊这么开心，今天早上还病怏怏的，怎么现在看见学弟就这么高兴了。”
洛然他们几个还在教室走廊外面没有进去坐，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温允歌和学弟正聊得欢，甚至学弟还拿手拍她，她也不排斥。
“这个学弟长得瘦不拉几的，头发还有点卷毛，温同学喜欢这一款吗？”
“你少管，反正不是你这一款。”
任初文怼陆程，而东深暮没有发言，但是他心里是有些嫉妒的，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又不是他女朋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洛闻就是这么气东深暮，果然他刚说出来就对上了东深暮的眼神，洛闻更高兴了，他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不行，我要去问学妹，这个学弟到底什么来头，我输也要输个明白。”
陆程气鼓鼓地去跟坐在窗户边的学妹，开启撩妹技术。
监考老师竟然是老陈和张老师，洛然和陆程互相对视了一下。
得了，不能翻书了。
东深暮他们不在这个考场，在本班考。
这次的语文作文题目比较难，文言文部分也把温允歌难住了，她花了好多时间，导致后面写作
“大表姐作文写得好满，不愧是语文尖子生。”
在外地读书的时候，每次颁奖温允歌都会有一张语文尖子生奖，所以大家都会默认她语文好，其他科目大家不会问她答案，但是每次考完语文，同学们都会来问她选择题答案。
“大表弟也不错哦，下午见。”
陆熙远的成绩也是很不错的，中考总成绩A+，单科只有英语是A，不然也是全A+。
后面的其他科考试都挺顺利的，只有数学让温允歌头疼，后面留了两题大题没有写，因为她不会，所以把时间留给那些有点把握的题目。
考完最后一科的晚上，大家都在激动的互相对答案，温允歌一直在担心数学考不好，所以没有任何心思去想答案。
其他同学找她问试卷看一下的时候，她都婉拒了。
今天晚自习是生物和物理，第一节就对生物答案，一看下来大家都哀嚎一片，温允歌选择题全对，她放心了半截，后面那些填空题也差不多该得分的地方也得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全对的快乐。
以前还在外地读书的时候，一直是摆烂状态，总觉得反正成绩都这样了，也不想听课了，分数差不多就行了。
转学回来之后，各方面的压力让她不得不认真听课，真正努力的去死学，逼自己去学，一个月的努力之后她发现，原来努力真的会有回报。
她估算了一下，理综的生物满分90分，不出意外，她能得81分左右，这对她来说这个分数是她以前望尘莫及的分数，之前勉勉强强60分，甚至还不一定得60分。
物理的时候，她也估算了分数，大概也可以拿80分左右。
但是大家问她的时候，她没有把自己估算的成绩告诉他们，有所保留了。
考完试之后也算是放松了，不用那么紧绷着神经去复习，可以好好排练拉拉队的舞蹈了。
当东深暮他们知道温允歌也是拉拉队的时候，洛然和陆程那是一个开心，每天篮球训练更加卖力了。
“啧，一个个像打鸡血一样，如果温同学真跟他们其中一个在一起了，其他两个会不会恨不得刀了对方。”
洛闻坐在场下感叹，像个悠闲的观众。
“我反而觉得他们几个都不能跟温同学在一起，人家温同学这么好的姑娘，哪里是我们能幻想的人。”
任初文没有了以往的不正经，倒是沉稳了许多。
洛闻沉默，刚好看见陆莹和温允歌走过教学楼下面，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他看着她们，笑了笑。
“哎，不是我们能幻想的。”
消失几天没见的黄炎又来到了五班教室门口，他一来就被洛然给逮住了。
“你这小子，还不消停，又来干什么？”
“我找温允歌，你们少管。”
他倒是硬气了不少，让洛然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时东深暮和洛闻刚回来，撞见洛然逮着黄炎，或许是因为身高差原因，导致场面一看就是洛然在欺负黄炎。
见东深暮回来了，洛然就赶紧拉伙。
“这小子又来骚扰温同学。”
东深暮皱眉，靠近他威胁道：
“黄炎，你这挖墙脚挖得有点过分了吧，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敢打你啊。”
“我又没有挖你墙角。”
黄炎是忌惮东深暮的，因为他打人是真的打，因为他初中的时候就被东深暮打过，他们两个还是同桌。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是我的？”
东深暮话一出，洛然一副知道什么了不起的事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而洛闻笑意得很狂，这好像他想看到的一样。
其实在他们几个人中，东深暮是最不近女色的那个，每天都是跟篮球形影不离，所以当大家知道他可能对温允歌有意思的时候才会有像洛然那样的反应。
洛闻就想看见东深暮对女生上心之后的样子，所以在看见东深暮因为温允歌的事有这些反常的表现之后，他很满意。
最后黄炎也因为怼不过他们只能灰溜溜的回教室，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洛然很是满意。
在老师们紧赶慢赶的努力下，成绩在三天之后出来了，总的成绩表还没有出来，但是卷子已经改完了，单科成绩已经出来了。
第一节语文课，老陈走进教室，还拿着答题卡，脸上全是笑容，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很好，所以大家推测这次一定考得不错。
“现在你们的成绩就在我手上，你们猜你们考得怎么样？”
老陈还卖关子。
“看你这样子我都懂得考得很好。”
刘志成得意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你考最差，还好意思说考得好。”
“我这次语文考得一定不错，语文一直都是我的强项。”
田袅袅这话有意说给温允歌听，因为她有注意到温允歌在老师讲试卷的时候，她一直沉默，所以田袅袅推测温允歌一定考得不怎么样。
田袅袅这次对得多，所以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有一科可以压过她。
温允歌没有在意她的话，因为她不怕田袅袅超过自己。
“老陈，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咯。”
一个女同学很激动，很期待自己的成绩。
“那我念到名字的上了拿答题卡。”
温允歌有些紧张，两只手一直在互搓。
“洛然，48分，我们班第一名。”
老陈话一出全班都笑了，这个第一名是反着来的。
试卷一直按着成绩从低往上念，慢慢上升，越到前面温允歌越紧张。
东深暮看着手中的答题卡，58分，再看向温允歌的方向，他知道，她一定可以考得不错。
可能这就是他们的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