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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续

画梁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接上九门辞,自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吴邪入墨脱探寻张起灵的身世,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其自然,可九门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沙海计划,古潼京,终极到底是什么,张家守护的秘密又是什么?吴邪的三叔依旧下落不明,霍家旁支的灭门还是谜团,那些死去的人,霍骁,霍青,霍七郎,霍城都被献祭在巨大的谜团里,霍云笙到底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那个少年没能走出那片叫吴邪的沙海"回家了,你说过要带我回家"入雷城可平一切遗憾,可弥补遗憾会造成新的遗憾,来来往往太多的人,他们走了再也没回来"我叫白昊天,小三爷,我是你的粉丝,你可以叫我小白""我叫刘丧,丧失的丧,可能因为这个名字,我不怕任何牛鬼蛇神"...

主角:霍云笙   更新:2023-01-02 0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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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云笙的其他类型小说《九门续》,由网络作家“画梁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上九门辞,自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吴邪入墨脱探寻张起灵的身世,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其自然,可九门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沙海计划,古潼京,终极到底是什么,张家守护的秘密又是什么?吴邪的三叔依旧下落不明,霍家旁支的灭门还是谜团,那些死去的人,霍骁,霍青,霍七郎,霍城都被献祭在巨大的谜团里,霍云笙到底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那个少年没能走出那片叫吴邪的沙海"回家了,你说过要带我回家"入雷城可平一切遗憾,可弥补遗憾会造成新的遗憾,来来往往太多的人,他们走了再也没回来"我叫白昊天,小三爷,我是你的粉丝,你可以叫我小白""我叫刘丧,丧失的丧,可能因为这个名字,我不怕任何牛鬼蛇神"...

《九门续》精彩片段

“云笙,回家了”

“云笙姐”

嘈杂的院落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霍云笙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简单四合院内,正对着贴着福字的大门,桌上一阵香气带着热浪扑面而来,她感觉这场景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传遍全身,可她并没有平常的警惕感,反而十分暖心舒适

“云笙,新年快乐”

霍云笙转过身,清晨的烈阳映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金色的光晕下,一道清丽修长的身影立在面前,俊美的绝色面容上是很温柔缱绻的笑意,那双眉眼柔和淡雅,仿佛是在几十年后再忆起那张面孔都是美好的,即便有种物是人非之感,却依旧觉得动人心魄

“小哥”

“嗯”

霍云笙有一瞬间感觉不真实,抬脚扑向眼前的人,眼眶里的泪水夹杂着委屈和思念以及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痛彻心扉

“你长大了,即便没有我,也能好好活下去,我该走了”

霍云笙愣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忽然变的模糊,一阵强光过后,眼前三道身影逐渐清晰,吴邪和胖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像是没看见霍云笙一样,拉着张起灵便往光亮处走

“云笙,你这丫头怎么又哭了”

霍云笙回过头,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站在她身后,清澈熟悉的眸子带着痞笑,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又略过她往前走

“霍城”

“云笙,你要好好活下去,母亲会保佑你”

“别胡闹了,你该学会成熟的应对任何事,明白吗?”

“师兄”

霍云笙睁大眸子看着已经死去的亲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又像是幽灵一样,消失在无尽的深渊中,那种绝望的孤独感逐渐爬上心头,压的她几乎喘不上气

此时北京某家医院:

“不行,得赶快想办法转院,霍景,去办出院手续”

霍景焦急的点点头,看着床头的心率仪,深吸口气,强稳着自己的步子快步推开房门跑了出去,张日山站在病床边,抬手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凝重,透过护士拉上的抢救帘,紧紧的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霍云笙

“柳大夫,怎么办,病人身上没有任何病变,生命体征却一直在下降”

“准备手术”

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张日山的心脏都跟着一紧,攥着病房里的床单不发一言,空气中的气氛死寂的可怕,虽说霍云笙获得了张家的长生之术,但是不代表她的身体不会中途出现病变

“醒了,生命体征恢复正常”

病房内的心率仪再次恢复正常,“滴答”有节律的跳动声在房间内回响,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张日山轻呼口气,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解雨臣刚到门口,脚步一顿,往里面看了一眼

“没事了?”

张日山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又点点头

“吴邪呢?”

“马上过来,你在这看一下,我得回新月饭店一趟”

解雨臣点点头,让出走廊的通道,张日山把手机揣进外衣口袋,抬脚往医院大厅走,医院等候挂号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中年男子,那人气场很是强大,让人无法忽视,他抬眸看了一眼出来的张日山,起身走了过去

“吴二爷,您怎么来了”

“人是在我这出事的,我有理由来看看”

张日山面对吴二白一脸严肃的模样,兀自轻笑一声

“没事,这丫头总四处跑,六年前差点跟着您下墓,要不是我把她抓回来,估计这丫头现在早就没命了”

“张会长,你活了这么久,有些事也该看明白,小辈有她们的命数,她要是在哪次冒险死了,也是她的命数”

张日山挑了挑眉,不怒反笑,脸上依旧是看破生死般的云淡风轻

“像吴邪那样?这谁家的孩子谁心疼,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能出事”

吴二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日山伪善笑意下漫不经心的人心沉浮和无力的沧桑感,张日山虽然有不老的容貌,但有时候真会觉得他已经老了,还是身心俱惫的老态

“你不是当年的佛爷,吴邪也不是当年的五爷,霍家那丫头也不是当年的霍仙姑”

张日山没有说话,转身坐到椅子上,医院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阵过堂风带着一抹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

“小孩,二爷,我家小孩在哪呢?”

黑瞎子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一旁正趴在椅子上快睡着的一个少年们被惊醒,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

“我说鸭梨,叫你了吗?”

黎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了一眼大厅的牌子

“应该是到了吧,你等着我去看一眼”

苏万乖巧的点点头,扯了一下黎簇的衣角,弱弱开口

“鸭梨,我得先回去,沈琼不是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吗?我回去等着”

黎簇“啊?”了一声,看了一眼手机日期

“你急什么,你知道她什么时间回来”

苏万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露出一抹笑

“不知道,所以我得回去守着,争取沈琼回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这样能让她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黎簇抽了抽嘴角,干笑道

“那你去吧,我得再等一会,这次考这么差,本来因为复读的事,我爸这两天心情不好,我等他喝多了睡着再回去”

苏万应了一声,抱着自己的斜挎包迈着小碎步往医院门口走,黎簇端着挂号单往二楼诊室走

另一边的黑瞎子大步流星的跑到二楼,差点跟等在门口的解雨臣撞了个满怀,猛的刹住脚停在病房边

“花爷”

“听吴邪说你不是马上就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黑瞎子伸着脖子往病房里看,嘟嘟囔囔开口

“我这不是回来跟花爷你告别,顺便看看我家小孩,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晕倒了”

解雨臣轻笑一声,抬手关上病房门,压低声音开口

“检查不出来,等我过阵子把她送去国外医院看一下,不过让人有些担心的是,云笙的体重一直在下降,睡的时间比醒着多,没胃口还经常发呆,这不是长久之兆”

黑瞎子轻啧了一声直摇头

“都是那哑巴,走了有十年了吧,害得我家小孩这副模样,行了,我进去看一眼,没事就烦请花爷帮着多多照看”

解雨臣点点头,半响又忽然拉住他胳膊,神色严肃认真

“瞎子,吴邪有交代你什么吗?”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一脸紧张的模样,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神情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去找吴邪说,我这还一大堆事,忙着呢”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推门进了病房,无奈的苦笑一声,转身要下楼,一楼的黎簇抱着自己的书包,四处寻找诊室,仰头瞥了一眼门牌号,和解雨臣擦身而过


霍云笙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就出院,被张日山带去了新月饭店,霍有雪下令不准霍云笙再进霍家,张日山明目张胆的把档案部门交给了霍云笙,包括旁支的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脱离了霍家,张日山为了给一个小丫头报仇,带着穹祺公司跟霍有雪唱反调,把霍有雪好一顿敲打

“听说档案部门最近举行公司团建,你跟着他们出去玩一玩,就当散心了”

正抱着笔记本不知道记什么东西的霍云笙抬眸,只是抬手用皮筋挽起脑后的长发,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轻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那人,是谁”

霍云笙抬手指向一楼一个正收拾杯子的小少年,面无表情的开口,此时尹南风走过来,双手环胸,看热闹一样打量着霍云笙

“那人是我捡来的,在新月饭店刷杯子,名叫罗雀,怎么了”

“没事,很厉害”

尹南风被她这故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了,看向张日山,张日山耸了耸肩,转身回了房间

“小丫头,新月饭店有一场拍卖会,不凑凑热闹?”

霍云笙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发呆想着自己的事,偶尔回头看向尹南风,无波的眼底了无生趣,尹南风觉得这丫头可能是快羽化登仙,无欲无求,但大多数还是觉得她命不久矣,一副没睡醒的衰样

“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一向如此,有什么好看的”

百年历史的新月饭店被一个小丫头给瞧不起,尹南风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抬眸轻笑一声

“这次北京来了个大人物,而且拍卖的也不是寻常的东西,保准能让你开眼界,不想瞧瞧”

霍云笙“哦”了一声,合上书,垂眸思虑了半响,抬眼看向尹南风

“能不吃瓜子吗?”

尹南风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拉高声调

“可以,想吃什么,跟我说,记张日山账上”

房间里正拿着放大镜观察古瓶纹路的张日山手一抖,面部表情差点没维持不住

“老板”

楼下的声声慢抬脚快步走上来,看了一眼楼梯口站着的霍云笙,凑上前同尹南风耳语道

“老板,陈家人来了,不是陈金水”

尹南风看了一眼声声慢,转身往房间方向走,抬手冲着张日山房门重重的敲了两下

“老不死的,陈家人来了,出去看看”

北京潘家园的古董街人头攒动,艳阳天空气格外的沉闷,街边的店铺老板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不耐烦的霉气,一家店铺里的柜台旁,阳胖子竖了块歇业了牌子,扑了扑手上的灰,哼着歌坐回沙发上

“我说大老板,你这东西再高的价都行,但是只有我们这敢收”

沙发上的女人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递过去一张照片,胖子看见照片的第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你认识张起灵吗?”

那张照片上是一幅彩色油画,正是吴邪再墨脱看见过张起灵的肖像画,忽然出现在北京,就连胖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女人两眼

“你不是来卖东西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跟胖爷我卖关子”

“我叫张研,我给你这个东西,是明朝万历的真品,不过我需要老板你帮我们办件事”

“只要钱够,胖爷我给你料理明白,但是你要是藏着掖着在这跟我耍滑头,别怪胖爷我,到时候说我欺负女人”

张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到柜台上,脸上笑意不减,秀气艳丽的容貌看着有些高深莫测,笑里藏刀的温和

“夹喇叭,帮我找个东西,酬金丰厚,我是张家人,张家人你信吗?”

胖子轻嗤一声,目光落在她夹着卡片两根修长的手指,抬手抽走卡片

“我只管收钱,别的不管,我只有三天时间,过了三天找没找到我都得回来”

张研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很是痛快的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连着定金就是二十万,胖子一时美滋滋的同时还是有些怀疑张研刚开始说的他认识张起灵这件事就觉得奇怪,像是在确定他只有认识张起灵,才能把这件事交给他一样,而他几乎什么都没说,张研就主动把定金给了他

此时的霍云笙在北京的铺子,关门三年终于开门,霍景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欢迎霍老板回来,他觉得他跟吴山居的王萌同病相怜,每天泡面看店扫雷,拿着几百块钱的工资干着几千块钱的活,霍城是怎么坚持过来的,档案部门重新裁员调整,把他给裁了,他怀疑霍云笙裁他就是为了找人给她看店

“老板,您可回来了,你不在这阵子,我把店照顾的可好了”

霍云笙瞥了一眼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屋子,很是准确的走到冰箱面前,利落的打开冰箱门,里面一阵发霉的味道飘出来呛了她一下,大罐的空花生瓶滚到地上砸在霍云笙脚背上

“你这傻小子是不是对照顾好有什么误解”

霍景干笑一声,挠了挠头,下意识嘀咕一句

“霍城哥会做家务,但是我不会,你不能”

霍景抬眸见霍云笙神色不太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噤声不说话

“对了,云笙姐,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让你明天早晨去公路等公车,七点半前下来,别晚了,你真的要跟着去档案部门的团建?”

霍云笙点点头没有多言,抬手从架子上拿下一块抹布扔给霍景

“去把柜子擦干净”

“老板,我下班了”

霍云笙眉毛轻挑,俊秀的杏眸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嘴角的浅笑看着都有些骇人,霍景感觉自己手都不听使唤了,唯唯诺诺的拎着抹布一溜烟跑远了

“这不就是古玩店吗?能买的到吗?”

霍云笙听见门口一阵细碎的对话声,抬眸看向外面的街面,此时正是下午,稀稀拉拉的街道上偶尔会有车子驶过的声音和交谈声,过了周日,这条街就会安静许多,每次只听着店门口的铃,霍城就会主动去开门,不论来的客人看不看东西,或者她收不收物件,霍城都会倒上她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好茶,跟人家聊上一会,她从前不明白霍城对任何人都有耐心,怎么跟自己说过这么没耐心,后来才发现,他对自己的耐心几乎成了蹉跎他生命最致命的弱点

“莉莉你进来呀”

门外一个瘦高的少年长着一张无害秀气的面孔,身上的校服不知蹭了什么东西,灰了一大片,他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十分好奇又拘谨的抬脚迈进来

“鸭梨,我听说这里的古董店都是有规矩的,你看这老板这么年轻,会不会是黑心店,万一剁了我们胳膊腿拿去卖钱,那”

霍云笙有些好笑的看向说话的男生,长着一副唯唯诺诺小绵羊般的白面,湿漉漉的眸子带着一股清澈的愚蠢,苏万东张西望的跟在黎簇身后,又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霍云笙,忽然眸子微睁,回头看向他身后跟着的姑娘

“莉莉,这个人长的跟你太像了吧”


门口一身校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生了一张肉嘟嘟的包子脸,脸型同霍云笙很像,只是看着要比霍云笙年轻好多,尤其是细细的柳眉和淡雅的瞳孔,和霍云笙的稳重清冷截然相反

“这世界上会有长得相似的人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的,黎簇同学,这里的东西很贵吧”

张莉莉打量着店里的花瓶,十分好奇的眨巴着眸子,站在角落里还时不时把目光往霍云笙身上瞟

“你们大人呢?”

黎簇看了霍云笙一眼,抬手戳了一下旁边发呆的苏万

“喂,你钱带够了吧”

苏万抿唇点点头,开口道

“那个,我们想问一下,你们这里能不能做出这上面的东西”

苏万从书包里扒拉出一张纸铺在柜台上,上面画着一个长方形的画布,霍云笙唯一能辨别出这是什么东西就是那根传神的画轴,上面的麒麟纹很是显眼,而且被修改描了很多次

“这画轴是关键,我们不记得那上面东西怎么画,但是后来查出来是麒麟,我们就上网摹了一个,你帮我们做出个差不多的,价钱不成问题”

黎簇说话的模样显的很是财大气粗,连着旁边的苏万都自信的点点头,张莉莉凑过去,抬眼看向那张跟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孔,别扭的很

“空白画卷吗?这上面有没有画东西”

黎簇闻言摇摇头

“行,先交定金”

张莉莉拉了一把黎簇,低声细语道

“黎簇同学,要不我还是跟着和你爸承认错误吧,这可能很贵,我没那么多钱”

黎簇看了她一眼,轻啧了一声

“我爸要是知道他宝贝丢了,会打死我的,再说这事不怪你,怎么能让你掏钱”

霍云笙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正嘀嘀咕咕的三个小孩,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然这样,你们先交二百块钱,下个星期六来取,再把剩下的钱交上”

“你不会做不好或者想骗我们吧,我可告诉你,我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你”

霍云笙轻笑一声,伸手拍了一把苏万的脑袋,笑盈盈道

“你们是自己来找我的?”

霍云笙说到这,黎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冲苏万使了个眼色,开口解释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让我来找你,你就说能不能做出来”

虽然黎簇的描述抽象难说,但是从他的反应,霍云笙却觉得这小孩有趣的很,跟以前的吴邪一样又萌又傻的可爱,自作聪明的神情都十分相似,她掂了掂手里的画像道

“好,就当是新人福利,你们留个联系方式”

黎簇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么轻松就答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要费些口舌

“小朋友,还不走,天黑了当心被人拐走,拿着订单”

苏万懵懂的接过霍云笙递过来的的单子,跟黎簇对视一眼,转身要离开,柜台旁的张莉莉跟上黎簇,抬脚刚踏出店门,又回头看了一眼霍云笙,霍云笙抬手礼貌的冲她打了个招呼,张莉莉像是见着鬼怪一样,快速的跑了出去

“老板,该去医院复查了,刚才张会长来电话了”

霍云笙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画纸随手塞进抽屉里进了里屋

另一边的黎簇回了家跟自己父亲吵了一架,大半夜赌气似的跑出来,拉着苏万跑上了楼顶的天台,很是郁闷的要借酒浇愁

“你还是喝可乐吧”

“你放心,我醉不了”

苏万摆弄着手机有些无聊的仰头吹风

“鸭梨,你说你爸那个画是干什么用了,值多少钱,我总觉得那个老板好像在骗我们”

“我们有什么值得她骗,而且那是沈琼介绍的,你不是很信她嘛,那幅空白画是我爸朋友送他的,他可宝贝了,要是知道被我弄丢了,非得打我一顿”

苏万也是挺同情黎簇,毕竟黎簇挨打是常事,尤其因为他复读这件事,这父子俩一直争执不休,青春期叛逆的黎簇不只一次被他爸大打出手

“咱们这一届复读的除了我们两个好像还有一个”

黎簇头也没抬的靠着天台栏杆,耷拉着脑袋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还有谁?”

“张莉莉,她家好像挺有钱,最近还说要出趟远门”

黎簇疑惑的嗯了一声道

“不是快高考了,她要去哪?”

苏万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次日早;

绵绵细雨带着一丝凉意从车子的窗子里吹进来,霍云笙下意识的把带着的围巾套在脖子上。抬手关上车窗,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在公路上盘旋,小雨过后,雾气逐渐浓重,车窗上蒙了一层白雾,显的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一般。清冷的环境带着的压抑感让霍云笙有些烦躁

“前面有收费站的招待所,咱们先歇歇吧”

“我说老徐,这是丰都,咱们都开了多远了?你那导航准不准?”

老徐是档案部门的一个修理工,听说公司团建就开着自己家的车赶过来,带着一堆东西和旅游攻略把丰都城说的天花乱坠,还信誓旦旦的说靠谱

“你们放心,这里我来过”

“虽然路费和住宿是公司报销,但是多余的油费你们自己想办法”

霍云笙冷不防的吐了一句话,转身打开车门已经下了车,旁边的霍景冲老徐扮了个鬼脸,招呼着旁边的小姑娘下车,自己去后备箱拎东西

“几位是要去丰城吧?先进来,我叫老板给几位烫壶酒”

霍景提着一个粉色的小挎包,一脸疲惫相的赶紧进了招待所,招待所一楼的厅堂点着明晃晃的白炽灯,装潢跟餐厅饭馆一样,暗红色的墙纸,右手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很是高大上的水墨画

正抱着手机导航的霍云笙瞥了一眼一旁看菜谱的老徐,冲他使了个眼色,一向听领导话跟领导走的老徐马上就走过去

“你这导航,指的地方是这吧”

霍云笙面对着招待所的墙壁,挑了挑眉,老徐瞥了一眼导航,点点头

“导航说这直行”

霍云笙抬头看着面前的墙壁,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就怕空气忽然安静,老徐打着哈哈干笑一声

“我说怎么找不着目的地,之前它让我在十字路口往左拐上高架,我说怎么找了半天没找着高架”

“老板,这是跑车诶”

后面跟着的小姑娘周芒轻呼一声,抬手指了指外面停着的一辆拉风的豪车,眼睛都亮了,小姑娘就喜欢这样小巧又价值不菲的东西,霍云笙也没意外,但是这车子越看越眼熟

“云笙,也来旅游?”

霍云笙眉心一跳,转过身,见二楼楼梯口一个身着淡粉色衬衫,白色外套的男子靠着扶手冲她招手

“小花?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旅游,瞎子走了一段时间了,我就趁着这阵子空闲出来玩玩”

解雨臣顿了一下,侧眸看向她身后的一群人,轻笑道

“公司团建?”

“你一个人来的”

解雨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抬脚走下楼,随手拉开一把椅子便坐下,霍云笙身后的小姑娘看见解雨臣瞬间就不自在了起来,娇羞的躲在霍云笙身后偷偷打量

“这是”

“解小九爷,解雨臣"


"云笙,我听说陈家外支那个陈衡和霍家联姻,指名道姓是要和霍小爷联姻"

霍云笙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抬头看向解雨臣,那眼中询问的意味很明显,这件事她都不知道,之前陈衡去找日山叔叔,她还以为是和陈金水之间的冲突,没成想他打的这主意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没有什么坏处,陈衡这个人我接触过,成都和北京,杭州近三年成立的衡苑,是陈衡底下资产,能几年达到这种程度,这个人也绝不简单,陈金水和霍有雪会有威胁感也正常,你们都是外支,如果有这层关系,你"

霍云笙没等解雨臣说完话,就把手里的茶水递过去,神色自若的打断他的话

"听这老板说这是好茶,我不懂,你尝尝?"

解雨臣垂眸看了她半响,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先不说这个,丰都是当地出了名的古城,这里的住宿条件也不错,不过这两天可能会有暴雨,我们明天早上再走"

霍云笙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逐渐飘起的浓雾,轻叹口气,早知道报个旅游团,为了省钱,连司机和车子都是从自己人身上薅,这体验感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既然碰见了解雨臣,那就好说了

"各位,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都是当地的特色菜,昨天我们正好从丰城水库边的江里钓了大个的鱼,今儿您这是头一波,我这就给您收拾好了端上来?"

"对呀,我听说这里的人水性都特别好,水产都是新鲜多样,老板要不我们尝尝?

霍云笙看着手里的菜单,又抬头看了一眼解雨臣,上面的价格让她实在有些难以开口,霍云笙纠结的直皱眉,她就带那些钱,这些人仗着公款吃喝,到时候她可没钱给档案部门财务部填空缺

"有花生酱吗?白米饭,馒头或者包子?"

老板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看着能一掷千金的大土豪,解雨臣轻笑一声

"可能吃不惯,你随便上,还有给我拿一罐花生酱"

老板迟钝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后厨,身后的几个人拖着椅子齐齐的聚到霍云笙和解雨臣这一桌,霍景更是自来熟的递水递烟

"小九爷,你喜欢吃花生酱?"

"不是我爱吃,是你们老板喜欢"

老徐闻言轻啧一声

"我们老板还真是受九门的人器重,小九爷都知道您爱吃花生酱,特意跟老板要"

霍云笙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往口中灌茶,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窗外雾气越来越重的公路,像下了一层霜,她光看着就起了一身的寒气,好像手里的杯子温度怎么都捂不热她发冷的掌心

"我看了,还有不到十公里对面丰都里有一个农家院,网红打卡地,还有一家味道正宗的湘菜馆,等明天咱们就过去"

周芒十分赞同老徐的话,一个劲的直点头

"起雾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冷风顺着窗户缝隙卷进来,霍云笙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刺激的打了个寒颤,起身便要去关窗子

"等等,别出去"

刚刚还在后厨的老板像是提前听见动静一样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招呼着伙计去拉窗帘,本来亮堂的屋子只剩下白炽灯的白光,晃的桌面都是刺眼的白

"怎么了?"

老板打了两声哈哈

"我们这靠着江,渔业发达,解放前因为一个出去打鱼的渔民出海遇上大雾翻船死了,我们这的人下雾基本都不出门"

周芒不解的看着老板有些奇怪夸张的反应,不禁问道

"不出门而已,拉窗帘干什么?"

"你们来之前没打听过吗?几年前,我们这来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外乡人,是个瘾君子为了去城东的赌馆抽大烟,半夜下着雾就出去了,第二天早晨被人发现的时候"

老板啧啧两声,一脸的好像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一样,神色嫌弃之中还带着恐惧

"第二天,被人发现都凉了,跟被野兽啃了一样,吓人呦,因为这个,丰城的城市评选都被刷下去了,镇长发了好大脾气。这不丰都前几年因为政策改革,发展乡村旅游,好不容易才起来,盖上了二层楼,差点因为一个外乡人毁了营生,所以镇上人才怕下雾"

一旁的小姑娘听着有些后背发凉,抱着手机插上耳机尽量回避了老板的话,霍云笙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是吗?这么说雾能杀人?"

"这现代社会,我们倒是相信唯物那套说辞,但是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你们说是吧"

霍云笙见老板没说,也没多问,伙计端着一股酸溜溜气味的醋鱼和里脊排骨,一时肚子也有些空

"我跟你们说,这种现捞现吃的蒸鱼,最新鲜入味,来尝尝"

老徐招呼着被鬼故事吓坏的小姑娘,盛了一大碗米饭胡吃海塞起来,霍云笙端着筷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盘子里的鱼

"看什么呢?不尝尝"

"我在想,这条鱼应该不便宜"

解雨臣闻言无奈的轻笑一声

"放心,不会让你付钱"

"就等你这句话"

霍云笙倒是不把解雨臣当外人,拿起筷子把小半块鱼肉都扒拉到碗里,像是忍了许久一般

饭后众人都找了房间各自歇下,入夜雾气还没有散,浓的像是遮了一层白布,饭食住宿倒是都不错,就是天气却让她烦心,本来这公路前就快到丰都,两边的景色还不错,被这一晚上的雾霾弄的有种被塑料袋闷着的感觉让人透不过气

次日早,雾气散了一半,解雨臣的车子带不了这么多人,秉着和员工同甘共苦的霍云笙让解雨臣带着她的行李先走,跟着其他人徒步走了一个小时到了丰都,等到老徐说的农家乐已经中午

"我说老板你为什么不雇个车子"

霍云笙把包扔给正抱怨的霍景,打量着镇子交错的青石板路和两边白瓦的瓦房,这镇子有条水路,正从各家门口流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就连酒铺和住宿的旅馆都是竹楼一样的设计

"公费白嫖就别讲究了,开源节流懂不懂?"

霍景看着手里的钱包,撇了撇嘴,没办法,他们老板现在是越来越小气,这可怎么办,他们是来团建的,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霍云笙没理会这几个人的唠叨,拎着自己的粉色挎包往旁边的小旅馆走,一边握着手机一边打量着周围

"小花,玉林楼,是对着河道的那个吗?"

对面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响了一阵,随后电话里传出一阵"叮咣"的响声和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伴随着轻微的呼救声,电话被彻底挂断

"老板,怎么了"

霍云笙抬头看了一眼玉林楼二楼开着的窗户道

"我就说小九爷不是单纯来旅游的,上去"

霍云笙抬脚走进玉林楼,二楼楼梯口忽然滚下来一个人,狼狈的摔在一楼的大厅,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被惊的有些手足无措

"花爷,您就可劲打,出了事我付钱"

霍云笙抬眸,见解雨臣手里握着一根擀面杖。抄起来就往拦着他的人头上砸,快狠准,霍云笙听着都觉得脑袋疼

"拖把?"

楼上的拖把听见动静,往楼下看了一眼,惊喜的呦呵一声

"这不是霍小爷嘛,好久不见"


"所以,花爷您是来这打人的?"

解雨臣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改刚才揍人的狠戾面孔,扬起一抹温和的浅笑,秀气成熟的面容上仿佛又找到了那个青衣浅唱的温柔少年

"前阵子,解家有人背着我,找了上线往外卖东西,我查过,所有的东西都被拉到这了,那个敢随便乱收解家东西的人,听说我来了丰城要卷铺盖走人,就在这留了个地址想拦着我,他好跑路"

霍云笙看了一眼被他差点给砸坏的擀面杖,不禁同情那些被揍的人,这个程度,估计得躺个十天半月的,原来脑袋开瓢是真这么来的,解雨臣这个人,惹了他,怎么活着出去都不知道,真是胆大

"你真的没必要揍人还躲着我,下次有这么好玩的事,带上我"

解雨臣只当她是开玩笑,还很是配合的轻笑一声,一旁的拖把抱着酒瓶美其名曰给解雨臣接风,满满的白酒几乎倒了满杯

"拖把,你怎么跟小花碰上的?"

"这不是,解家找的那个上线不就是我嘛,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解家人,后来花爷找到我,我果断取消合同,直接把人交出来,花爷可是我拖把恩人,我可不能为了点钱做出那些忘恩负义的事"

霍云笙打量着酒店周围的布置,下意识的端起酒杯

"这是你的产业?"

拖把憨笑一声"副业,副业,当自己家就行"

霍云笙哦了一声,十分好奇的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皱了皱鼻子,轻抿一口,那股辛辣的白酒味让她有些上头,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解雨臣见她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一声,抬手拿过酒杯

"拖把,去拿饮料"

"好嘞,花爷,霍小爷您喝什么"

霍云笙灌了口矿泉水,才把那股子上头的辛辣感冲下去

"花生露"

拖把应了一声,就推门走了出去,解雨臣看了一眼正戴着耳机不知听什么的霍云笙,轻敲了敲桌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水管粗细的木棒一样的东西

"给你看样东西"

"这是什么?"

"这东西是我从那些被从解家偷运出去的货里发现的,宝盛现在大部分只负责给新月饭店提供拍卖品,很少进行货品买卖,这东西不是解家的,但是是尖货,你看看"

霍云笙接过哨子一样大小的东西,眸子微眯,在这根木头上刻着细细的黑色麒麟图案,怎么看怎么眼熟

"画轴,这是紫檀,不过应该值不了多少钱,怎么是尖货?"

解雨臣伸出手,把画轴的一端冲向她,示意她看,霍云笙眨了眨眸子,两端用什么东西封着一般的塞子一样的东西被刻成细微的麒麟形状,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小东西是什么

"这是塞子?打不开,这得是用什么东西还能刻的这么细致"

"很多手艺木匠能雕刻精细的东西,这不稀奇,这堵住画轴两边的塞子不是一般的塞子,你仔细看,塞子底部的螺纹,是带着机关,这种机巧延伸至画轴内部,虽说表面上是个画轴,但是内有乾坤,能用这种精密机关的东西,行价绝对不低"

霍云笙眯着眼睛感觉自己都快瞎了,才从画轴的顶部看见手指洞大小的几个洞口

"我猜测要打开这东西需要探进这洞里,不过普通人的手指长度做不到,所以"

霍云笙听见解雨臣的话好像意识到什么,轻声开口

"张家人的双指探洞"

解雨臣点点头,抿了一口茶,霍云笙神色凝重的盯着手里这根粗长的画轴,口中喃喃自语

"小花,这东西是从哪流出来的?"

"解家仓库,但是我第一时间查了,这东西跟着其他东西一块进来的,混进解家仓库,肯定不怕被我发现,我猜测,是有人故意让我看见"

霍云笙攥着东西的手微微收紧,这种被人监视支配的感觉,确实令她很不愉快

解雨臣见她脸色不太好,把提前准备的花生果盘推到她面前

"听吴邪说你不爱吃水果,就爱吃花生,刚买的"

霍云笙见解雨臣这么大方,略带挑笑的轻笑一声

"解小九爷大老远来一趟,就送花生给我当礼物"

解雨臣打量这丫头是把自己请她的那顿几千块钱的鱼这件事给忘了,得寸进尺起来,想到这不禁揉了揉眉心,他不仅养吴邪还得养她,地主家也没余粮

"吃饱了吗?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霍云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着自己来这得目的,又暼了眼解雨臣,便跟着他下了丰城的水路,两边瓦房中间的水路架起了一座石桥,瓦房前堆着一筐的枇杷,那股一清香的水果味穿过巷子,在河道的小船上都能闻到

"跟你说个谜面,要不要猜猜"

霍云笙扔掉手里的橘子皮,笑道

"花爷这么有兴致,看来心情不错,说吧"

解雨臣蹲下身,稳稳的靠在船头的小箱子旁,静静地看着被冷风吹起的水纹,单薄的外套几乎被吹透,可他却没有感觉到半分冷意,依旧自顾自的坐着看风景

"草丛下面两只狗,打一个字"

霍云笙以为像解雨臣这种身份,应该是什么高大上的困难谜面,没成想就是个简单的小学生的谜语

"获,怎么了?"

解雨臣似乎是觉得无趣,轻摇摇头,转过头面向河道,没有再说话

另一边的某家医院,王萌杵在病房门口,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像是在等人,时不时还暼一眼手机

"老板,人在那"

吴邪看了一眼趴在长桌上的黎簇,弯下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一旁跪在沙发旁边的梁湾咽了咽口水,大气不敢喘的抬眼盯着一脸诡异笑意的吴邪

"来的时候没让人看见吧"

"老板你放心,我办事绝对靠谱"

王萌话音刚落,趴着的黎簇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眸子就被背后的一阵刺骨的痛感给刺激了神经,整个人彻底惊醒

"醒了"

黎簇伸长脖子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就被坎肩一把给扯起来给扔到沙发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吴邪手里端着一盘臭豆腐放到桌上,唠家常一般抬了抬下巴

"来,长沙正宗的臭豆腐,浓淡正佳,焦爽爽口,尝尝"

黎簇跟梁湾对视一眼,都没有动作,一旁的坎肩扯着二人的脖颈把他们往前一推

"吃,我吃"

黎簇咽了咽口水,一脸警惕的瞥了吴邪一眼,颤颤巍巍的把臭豆腐塞进口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他瞬间有种想吐的冲动,动了动嘴抬头又看向吴邪

"咽了"

黎簇哪见过这阵仗,身后王萌和坎肩看犯人一样把他看的有些紧张,口中的臭豆腐差点卡在嗓子眼,半响他才抬头吐了吐舌头,支支吾吾开口

"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邪抬手蹭了蹭手心的酱汁,清冷有些孤傲的眼神成功的吓的他往后挪了一下

"伤你后背的人叫黄严,是我的手下,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不能亲自跟你道歉,既然你收了我的钱,就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黎簇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抬头看向这个气场强大到令人生畏的人

"你是谁"

"我叫吴邪"


"到了,下来吧"

霍云笙拍了拍手上沾的橘子皮,抬眼看着纵横交错的水道,吸了吸鼻子,一股清冷的冷意扑面而来,霍云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什么地方"

"泗水古道,丰城主干水路的一条分支,这里是泗水古城"

霍云笙抬头看着眼前江南水乡一般的低瓦胡同和古老水道,以及临水而建的游廊,同丰城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这里几乎没人,空中还被淡淡的雾气笼罩,几乎水汽都是潮湿粘腻,就连二人过来的水道只停泊着他们过来的一只船

"小九爷,我说你这尊大佛无事怎么可能驾临一个旅游的小景点,果然在这等着我呢"

解雨臣回过头轻笑着试探道

"你不觉得这里环境空气都不错,确实很适合旅游"

霍云笙抬手指向身后的瓦房

"这个房子坐西向东,酉山卯向。青龙方高于白虎方,房子建的地方是典型的阴宅地,这个地方山环水抱,气聚而龙虎砂有力,来龙入首非常有力,这是一个典型的阴宅好穴位"

霍云笙收回手,打量着解雨臣,轻笑道

"您是来探穴的,对不对?阴穴,大凶"

被戳破解雨臣也没恼,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了

"跟张日山学的?"

"过去八爷教的,行了花爷,打的什么主意?"

解雨臣没说话,抬头直盯着雾蒙蒙的天色发呆,霍云笙抬手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眼前白茫茫的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充斥着视线,霍云笙看着被雾气遮蔽住的景象,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旁边的解雨臣忽然轻呼一声

"跟我走"

霍云笙腿比脑子快,跟着解雨臣快速的往对面的一座鼓楼跑过去,二人跑进鼓楼一楼的大厅,解雨臣快速的合上大门,把所有雾气隔绝在门外

"花爷,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了吗?"

解雨臣瞥了她一眼,确定门关好了,才开口

"要是能活着出去我就告诉你"

霍云笙有股再次被人坑了的感觉

"怎么,我还有可能死这"

解雨臣没出声,但那表情已经回答她了,霍云笙忽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要是别人她早就一顿揍,但是解家小九爷,能不能打得过先别说,关键是不能打,这波先苟着,等她发育好了,直接乱杀,到时候就不管伤及谁了,霍云笙默默的冲着解雨臣的背影在鼻孔里轻哼一声

"小花,张日山是不是知道这件事,这次团建是他鼓动我来的"

解雨臣打了个响指,转身往鼓楼一楼的楼梯口走去,算是默认了

窗外的雾气把窗外染成一片灰白,霍云笙从那闷着暴雨一样的天色骤然瞥见一抹血色,随后就是令人胆寒的呼救声,霍云笙眸子微睁,抬手便去推鼓楼的门

."你做什么?"

霍云笙看着解雨臣有些紧张的模样,开始重视起那浓重雾气的杀伤力,想起在招待所那老板讲的让人被野兽啃了一样的死法,身子有些发冷

"外面有人,我得出去"

"什么人必须管,待着别动"

"不行,这人必须救回来"

解雨臣见她神色严肃,不得不顺从她的话,抬手拉开门闩,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叠刀,抬了抬下巴

"我数到三,如果看准了没危险再出去"

霍云笙点点头,解雨臣刚拉开门闩,霍云笙就跟开了马达一样,抬脚豪横的踹开大门,拎着不知从哪卸下来的木头棍子就跑了出去,把解雨臣都吓了一跳,急忙跟出去

浓重的雾气遮蔽了视线,解雨臣刚踏出门口,目光所及都是乳白色的雾气,抬手根本挥不开,他打量着周围的浓雾,猛然被一股刺鼻的血腥气给吸引了注意,随后就是一阵冷声的呼救声,伴随着越来越浓的血腥气震的他脑袋都嗡嗡作响

"解雨臣,快救命,老子要祭了"

解雨臣握着手里的刀子,顺着脚下流淌的血迹和血腥气的来源以及震耳的声音很快就找到了霍云笙的位置

霍云笙正握着一个染血的几乎断成几块棍子,晃晃荡荡的攥在手里,手臂上大片的血迹淌在地上,那股腥臭的气息刺激的她脸色惨白

霍云笙猛的退后几步,见解雨臣走过来,快速的拉着他的袖子,直接躲在他身后,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就连站在她身旁的解雨臣都能听见她被吓得剧烈跳动的心脏

"解雨臣,有狗"

解雨臣愣了一下,转过头才发现地上坐着一个身穿校服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小姑娘,她身边一个被打的狗头血肉模糊的巨型黑毛狗,这狗长的十分魁梧,几乎半个人高,身上黑的发亮的毛被血水打透,沾着黑色血液的森然尖牙都被打掉,看着惨不忍睹

"你怕狗?"

霍云笙见解雨臣一脸不信的模样,点点头

"小时候被吴家的三寸钉追着跑,留下阴影了"

解雨臣虽然觉得在这种场合笑出来不好,但还是抿唇压着笑意勾了勾唇角,霍云笙瞪了一眼解雨臣,扔掉一旁被打折的棍子

"我怕狗怎么了?这玩意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扑,我被吓着不是很正常"

解雨臣想起她被吓得口不择言,就觉得好笑,该害怕的不该是你吧,霍云笙甩了甩衣服上沾染的黑乎乎的粘稠血迹,嫌弃的皱了皱眉,她垂眸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被吓得直打哆嗦的张莉莉,抬脚踢了踢她的鞋

"还有气吗?有气就起来,跟我走"

张莉莉颤颤巍巍的起身,嘟囔着开口

"这什么地方,我要回去,机场在哪,你带我去机场行不行"

解雨臣目光落在张莉莉这张几乎跟霍云笙无二的面容上,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明白了霍云笙一定要救她的用意

"既然来了,就跟我走吧"

霍云笙抬手把张莉莉从地上拽起来,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把眼泪擦擦,一条猎犬吓成这样,跟上"

张莉莉回头看了一眼被打的还在流血的东西,颤抖着手拉了一下霍云笙的衣袖

"那个,不处理一下吗?不如报警吧,这东西别是山上下来的野兽"

霍云笙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死都死了,走"

张莉莉站在原地看着霍云笙的背影,有些不太信任的抱着胳膊,打量着周围的浓雾,目光触及到那只死相极惨的东西身上,果断的跟上了霍云笙

霍云笙跟着解雨臣进了鼓楼,解雨臣停下脚,回头看了一眼畏手畏脚的张莉莉,低声道

"又打的什么主意?"

霍云笙停下脚,抬头看着鼓楼二层黑乎乎的一片,抬手掏出打火机照亮,解雨臣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扔给她,转身上了楼梯

"丫头,因为什么来这的?"

正打量着房间的张莉莉听见霍云笙说话,抬头看向她

"我和苏万本来是要去找黎簇的,但是有人给我发了个消息,让我去一个叫丰城的地方,半天前我到这就碰上了大雾,和家里人走散了,就跑这来了"

霍云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开口

"黎簇,你为了找那小子,自己坐飞机跑到这来,你俩什么关系"

张莉莉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从书包里掏出手机递到她眼前

"是真的有人告诉我黎簇在这,我才过来的,短信我还留着呢,我又不认识你,干什么要骗你"

霍云笙拿过她的手机,按下了关机键,把背包里的水瓶和手机一并扔给她

"不用看,短信是我发的"


解雨臣手里的手电筒打在昏暗的墙壁上,抬手轻摩挲着大红色壁画上的彩色涂料,霍云笙顶着张莉莉有些幽怨的视线,轻叹口气

"这么看我做什么?"

张莉莉抱着背包,唯唯诺诺的张了张口,抱着书包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孩,支支吾吾开口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来这"

"你这小孩还真是天真,我让你来你就来"

张莉莉抿唇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十分委屈的眨巴两下眼睛,霍云笙实在看不下去自己这张脸露出那副表情,有些无奈的别开目光

"可是黎簇是我的朋友,我弄丢了他父亲的画,他没有怪我,还替我顶了罪,他不见了,我当然要找"

霍云笙干笑两声,那双眸子空灵没有任何杂色,一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小姑娘原本就是这个模样,她过去不也是这个样子嘛,谁还没天真过呢

"你一个丫头就自己这么过来,就不怕吗?而且不怕是诈骗短信,不核实一下就过来?"

张莉莉似乎才想到这个层面,低着头像是受委屈了一样,没有半分反驳,霍云笙轻叹口气

"我就是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所以才"

霍云笙无奈的摇摇头,不光单纯,还很蠢,还真有比吴邪还单纯的人,还是个姑娘,这以后步入社会还不得被坑死

霍云笙转过身看着解雨臣一直观察着大红色的壁画,不禁好奇的也凑过去,解雨臣侧头看了她一眼,出声道

"是外面你杀死的那东西,名叫巨齿犬,身量和普通的犬类一样大小,只是牙齿咬合力惊人,这壁画上描述的事盘古开天后的上古时期,黄帝与炎帝同蚩尤大战,这是上古的一种丛林野兽,曾经跟着打仗,华夏统一后,历经几千年,逐渐退化,能力也没有那么强"

张莉莉歪着头,打量着这壁画上的东西,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抬眸见霍云笙正和解雨臣讲话,老实的闭上了嘴

"想说什么?"

张莉莉被霍云笙点名,脸红了一大片,瞬间低头把头埋了下来,嘟嘟囔囔的开口

"没什么"

霍云笙挑了挑眉,抬手勾起张莉莉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冷声道

"和别人说话要正视对方的眼睛,这是最起码的尊重,说吧"

张莉莉睁大眸子,被霍云笙身上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我看过这东西,小时候看过,还有这里好像也有点眼熟”

霍云笙和解雨臣对视一眼,出声道

“你记得这,那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张莉莉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古楼二层

“我叔母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鬼神类的东西,之前也总是跟我讲,这个地方我好像能想起一些,这二楼的那个顶灯我记得,那里应该有一口棺材,而且还有机关”

霍云笙看向张莉莉,她马上神经一紧,快速移开目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记得不太清,你们”

霍云笙无奈的扶额,看来社恐也是一种病,沟通起来还是有障碍

“我先去看看,你们小心点”

解雨臣话音未落,手里的刀被他握着,转身就上了二层,霍云笙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趁手的防御装备,张莉莉眼角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的水果刀递给霍云笙

“这个可以吗?我之前害怕被人给拉去卖了,带了一把刀”

霍云笙抽了抽嘴角,带把刀干什么?自戕吗,有点聪明,但不多

“嗯,跟紧我”

张莉莉红着脸点点头,抱着背包紧盯着霍云笙的后背,这傻孩子对刚认识的人就怀着盲目的信任

“等等,上面这有东西”

解雨臣拦住身后的二人,猛的退后一步靠在楼梯扶手上,霍云笙侧头看向黑漆漆的楼梯口,猛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密密麻麻的像是什么东西从地上爬过一样,让人头皮发麻,解雨臣打开手电筒,脚下忽然出现了断层,二楼的墙壁上是几十口被放在凹洞里的棺材,他们和这些棺材面对面,脚下隔着很大的一个大洞,而那洞里是密密麻麻的蛇

“这些棺材是什么特殊的寓意吗?这种排列方式或者丧葬的风俗倒是没见过”

“以棺为卦”

解雨臣低声开口,用手电筒观察着对面墙壁上整齐摆放的棺材,对下面吐着信子的蛇群视而不见

“我知道大过卦,因为卦象很像棺材,大过卦是凶卦。大过卦全称叫做泽风大过卦,其上卦是兑泽为水、下卦是巽风为木,两者相组合为水在木上,即大水淹没了小船,最终的结果很不好,预示着我们所求之事、所行之事都不大顺利,以棺为卦,和用棺材摆出来的巨大的棺材形状的卦,他们会有什么联系?”

霍云笙话音落下,解雨臣眸光微转,看向霍云笙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蹲下身看着大洞里的蛇群

“道理是一样的”

“现在也只能这么试试了,不然这个距离的大洞,我们是过不去,何况还是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但是有一个问题”

解雨臣退后一步打量着对面和陈列书本一样码的整整齐齐的棺材,那股莫名的诡异感瞬间就直窜头顶

“就算解了这棺材卦,我们怎么移动这么远距离的棺材”

“这个你不用担心”

霍云笙挑了挑眉,很是傲气的从自己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一把木制的弹弓,抬手比量了一下自己和对面的距离

“我来,远程射击,我还是有把握的”

解雨臣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点点头

“那,我解卦”

“我移棺材”

霍云笙比了一个好的的手势,十分默契的跟解雨臣达成了共识,解雨臣倒是挺高兴还能遇见跟黑瞎子一样跟他这么有默契的人,便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了霍云笙

解雨臣退后一步,把前面的位置让给霍云笙,轻声开口

“四阳爻,九二、九五居中位,下巽为顺“

霍云笙抬手往弹弓上放了一块钢珠,眸子微眯,钢珠像是离弦的箭,带着极强的冲击力直直的打过去,正中棺材,空棺材发出一阵空音,被弹珠打的往里一缩

解雨臣和霍云笙一眼,那默契程度让一旁的张莉莉看的直啧舌

“巽为木,初六为阴,上承九二”

霍云笙顿了一下,她跟齐八爷学的卦象还是学艺不精,解雨臣的卦象说的她有些发懵,一时找不准位置,解雨臣见她发愣,抬手指了指她正对面

“这”

霍云笙哦了声,抬手拉弓,动作又快又准,解雨臣抬手指向另一边,开口道

“最后,乾卦为阳”

霍云笙手指微动,一颗弹珠又飞了出去,大洞里忽然发出一阵巨响,一道墙壁从底部缓缓的升上来,连接了脚下和对面的地面

“还真让我们瞎猫碰死耗子碰对了”

解雨臣垂眸看着对面的一排棺材,开口道

“行了,走吧”

霍云笙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张莉莉,冲她招了招手

“走”

张莉莉应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背包快速的跟上霍云笙,下面的蛇群盯着上面经过的三人,一副看见活生生的食物一样,吐着信子,血红色的竖瞳让人有些发寒

身后的张莉莉忽然惨叫一声,霍云笙猛然回过头,她蹲在地上,而一条青色的大蛇猛然窜了起来,挂在他们踩着的墙壁一侧,速度极为快速的往上爬

“这九十度的坡,它们是怎么上来的”

霍云笙被吓了一跳,蹲下身扶起张莉莉,拉着她便让她快走

“我,我腿软了,我走不动”

张莉莉被吓得捂着脑袋,惊恐的盯着那条向她爬过来的小蛇,霍云笙眸子微眯,那竖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束缚着她的四肢,让她寸步难行

“别看,这蛇瞳能控制人的精神”

解雨臣抬手用刀砍断霍云笙盯着的小蛇,高声道

“快走,我断后”


张莉莉被石桥上长了翅膀一样爬上来的蛇群吓得腿直打转,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那血红色的竖瞳,眼底满是恐惧

霍云笙拉着张莉莉起身往后退,蛇群爬行的速度极快,短短时间就向着三个人过来,解雨臣闭上眸子,握着手里的刀转身一刀,便斩断了张莉莉脚下的一条蛇,大量的蛇潮奔涌而来,霍云笙眼底那血色的竖瞳猝不及防的闯入视线,霍云笙忽然有种四肢百骸被什么东西封住般的感觉,动弹不得

眼前是一片沙海,跟她小时候在地下墓读取的费洛蒙的黑毛蛇的场景是一样的,除了那片白色沙漠,她还看见一座空荡荡的实验室和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

“这次实验失败了,药剂注射的周期太短,不过你们需要再去找实验品,再下一次古潼京”

“别看”

解雨臣的喊声忽然把她拉回现实,霍云笙起身握住水果刀划破手指,手心的鲜血被她洒出去,密密麻麻几乎快缠住解雨臣腿的蛇潮忌惮的停在原地,直起蛇身盯着三人,森然的寒气逼人,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闭上眼睛,往后退”

解雨臣低声开口,回过头往霍云笙的方向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睁开眼睛抬眸看向解雨臣,解雨臣冲她比了个手势,霍云笙点点点头,侧眸想看一眼石桥上的蛇群,被解雨臣一把扣住脑袋,给转了回来

“别看,这蛇会蛊惑人心智”

“我知道,但是我从刚才的幻境里看见了些东西”

霍云笙不知她看见的是自己十岁前失去的记忆,还是因为蛇瞳造成的假象

解雨臣张了张口刚想说话,身后的蛇群忽然动了起来,大群密密麻麻的小蛇如同落地的瀑布黑潮一样齐齐的退了下去,顺着石桥的墙壁爬了下去,张莉莉缩在地上,吓的直打哆嗦,这诡异的场景让解雨臣也有些不解,这像是听见号令一般的场面让解雨臣又把目光落在了霍云笙身上,看了她半响忽然轻笑一声

“或许真让我猜对了”

“你猜对什么?”

“草丛下趴了两只狗,这个谜面还记得吧”

霍云笙点点头,盯着解雨臣的背影,细细的低声呢喃

“获,获字”

霍云笙眸子微眯,抬眸正视着解雨臣

“霍?小九爷你这是在跟我玩揭秘探宝游戏吗?”

解雨臣摇摇头,没有说话,抬脚走向对面的一整面墙的棺材

“这里,这是葬棺?”

张莉莉迷迷糊糊的嘀咕出一句话,见霍云笙看向她,咽了咽口水,连牙齿都在发颤,强撑着没翻白眼晕过去的冲动,深吸口气

“这个谜语我小学听过,草丛下两只狗,以前一个道士养了两条狗,这两条狗不是一般的狗,一个瘦弱多病,最开始是只流浪狗,这条狗对谁都是摇尾乞怜,十分友好,可是遇见的都是坏人,最后她被道士收留,可道士只是看这狗可怜才收养它,最后这只狗还是死在垃圾堆里,还有一只狗,混血的贵族狗,擅长捕猎,嗅觉灵敏,但是自己患有抑郁症,最后死于疾病,早夭”

霍云笙“啊?“了一声,什么跟什么?这跟狗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谜语,但是小孩子都听过,跟每个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几乎人尽皆知”

霍云笙轻笑一声,她还不如小学生

“我在查偷运解家货的伙计的时候,就去查过那个画轴的来源,虽然没有查到,却收到这样的一个谜面,很明显直接的线索,但是我觉得不是汪家人,他们不会提供这么明显的提示,所以我觉得这不是我们对立面的人,云笙”

解雨臣忽然语重心长的看着表现出一脸迷茫的霍云笙,眼底忽然换了一副神情,那探寻的神色很是明显,解雨臣从来不会会用这种只对解家人的眼神看自己,可是眼前这双瞳孔让她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当年旁支灭门和霍青死之前参与的长生实验,霍七郎和霍骁的死只是因为汪家的长生实验吗?就像吴邪一样,你的行动也被人所预料,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也陷入了一个局,而这个破局的人身上,有着和吴邪一样的共同点”

霍云笙抿唇没有答话,只是抬脚往那棺材的方向走

“从我下地下墓开始,我感觉自己好像遭遇了和二十年前西沙海底考古队一样的监视,或许你猜对了,但是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这是汪家人干的,破局,我们一直在想办法破局”

解雨臣看着霍云笙的背影,轻叹口气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汪家,那个我想问一下,到现在你们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跑这来,还有鸭梨”

霍云笙回头看向张莉莉,吓得小姑娘赶紧缩了缩脖子

“黎簇他到底在哪?”

“我叫霍云笙”

“那我怎么称呼你,姐?还是妹?”

霍云笙愣了一下,拍了拍她紧抱着的书包,弯下腰低声道

“叫阿姨,没大没小”

张莉莉“啊?”了一声,看着霍云笙的娃娃脸,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应该呀,不是吧,岁数挺大了?保养的这么好?

霍云笙转了一下手腕,轻呼口气,抬起手电筒照向三楼楼梯口

“花爷,接下来呢?怎么走”

“应该跟葬棺有关,那丫头说的葬棺,是一种古老的下葬模式,将棺材摆放好放进这架子,是根据相生相克的道理,你过来看“

“相生相克,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解雨臣点点头

“就是金克木,木克土的五行相生相克之说”

解雨臣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低下头轻吹了吹架子上的灰尘,旁边站着正眯着眼睛看上面字迹的霍云笙被灰尘扑了一脸,猛的躲了一下,呛的猛咳了一阵

“抱歉”

解雨臣蹲下身看着架子脚上的划痕,是个竖起来的凸字,而对应的棺材旁边并排放着的是刻着竖着凹字的棺材,上面刻着金字

解雨臣敲了敲他面前的棺材板,霍云笙下意识的拦住他

“你干什么,不怕起尸”

解雨臣耸了耸肩,把手电筒扔给她

“我又不是吴邪,这棺材桃木,纯木制,旁边的棺材含金量,百分之八十”

霍云笙抽了抽嘴角,好家伙,这年头棺材都这么卷了吗?不行,她得扣个金角,沾沾这大家族的财运

“我能卸了这棺材吗?”

解雨臣见她用刀子削下一块棺材角,张莉莉被她这架势给惊了一下,第一部打量着那把普通的水果刀,明明在自己手里就是个削水果的东西,怎么在这人手里能削金子

“你这么厉害,我能不能让你帮我打人”

霍云笙看了张莉莉一眼,轻笑一声

“小孩子打架我可不管”

“才不是小孩子打架”

张莉莉忽然喊出声,抿着唇委屈的皱了皱鼻子,见霍云笙盯着她,又羞愧的把头埋进脖子里

“打架?这倒是可以,但是我不能一直帮你打架,你得自己用拳头打回去”

张莉莉低着头轻点点头,一副饶有心事的模样

“云笙,这边”


霍云笙被架子最顶端流下来的潮湿气息给冲击了一下鼻子,那股酸臭的腐烂味和水流的声音十分的大,张莉莉抬头看着最顶端的棺材,打了个寒颤,她都已经吓的麻木了,一直在打冷颤

“啊”

霍云笙正抬头看着那棺材,张莉莉忽然喊了一声,“噗通”坐在地上

“那是什么,怎么有水从棺材流出来,是尸油吗?”

霍云笙和解雨臣对视一眼,轻笑一声

“小孩恐怖片看多了吧,哪是什么尸油,就是普通的水,小花不是说这是依照五行相克的位置排列,你看她上面都是跟刚才看的全是金粉的土豪棺材,这金生水,这是水棺

霍云笙抬脚一跳,撑着架子直接坐在顶端的棺材旁,晃着腿打量着最顶端的这口棺材,抬手轻触了一下棺椁盖子,眉心微蹙

“等等,不是水棺,小花,你上来”

解雨臣听见动静,跟着跳上架子顶端,站到霍云笙旁边,张莉莉抱着手里的背包,仰着头有些吃惊的瞧着在架子上还能待的稳稳的二人,不禁感叹

“你们是练过吧,你们是什么人?盗墓的?”

霍云笙低头看向张莉莉,咧嘴一笑

“怎么,刚才还一声不吭吓的半死,现在好奇了”

张莉莉闻言,以为他们不愿说,抿唇没有说话,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以后就算是遇见我们这样的人,有的想法和好奇心也不要表现出来,这说话要说半句留半句,万一对方不是好人”

张莉莉懵懂的点点头,对人抱有善意是她天生的性格,可有时候她也是因为这个性子,不够强势才会被人当作好欺负,张莉莉攥紧背包带子,郁闷的吐口气

“不过黎簇只是因为帮你说了句话,你就愿意因为一条短信不顾性命的找她,看来你这孩子是缺爱”

张莉莉“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她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霍云笙耸了耸肩,半开玩笑道

“因为我能预知未来,我是超级英雄。专门为拯救世界而来”

解雨臣看了霍云笙一眼,轻笑一声,柔和稳重的面孔难得能看见舒心真切的笑意,倒是没有平日在解家看着那么勉强

“这是哨子棺,里面的东西可能不太好,先上三楼”

霍云笙对解雨臣的话深信不疑,转身正要跳下架子,忽然一根绳子顺着顶层掉下来,随后就是一阵刺耳的呼救声

“云笙,快躲开”

霍云笙惊了一下,抬脚跳到地上,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她似乎听见房梁断裂的声音和,骨头碎裂的动静

“摔死胖爷我了,臭娘们,我胖爷虽然不打女人,但是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不然”

“不然怎样?”

胖子正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胳膊,后面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胖子炸毛似的模样忽然安静下来,底气不足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是你告诉胖爷我这有小哥的东西,我才过来的,你一脚把我踹下来,我这胳膊也擦破皮了,尾巴根也摔疼了,脚也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伤了三个地方,怎么着也一年,你说怎么办吧,没个万八千的是好不了了要是你说的这地方没有小哥的东西胖爷我”

张研秀丽的眉毛微挑,轻哼了一声,刚才还牛气的胖子瞬间歇了菜,嘟嘟囔囔起身

“妈了个巴子的,胖爷我有一天被一个女人给恐吓,天真要是知道不得笑我半年”

“胖爷”

霍云笙出声,胖子忽然眸子一亮,呦呵一声

“这不是云笙嘛,呦呵,花爷也在哈,好久不见,哥们想起胖爷我了,又帅了哈”

胖子一边拍着解雨臣的肩膀,目光忽然触及到畏手畏脚的张莉莉

“不是,怎么回事,云笙这人怎么跟你这么像呀,你,你”

胖子看了一眼霍云笙,又瞥了一眼一身校服的张莉莉,眉头一皱

“哎呦我说,小哥这马上回来了,你这就等不及了,这两年一眼没顾到,云笙娃都这么大了,这鼻子眼睛真是没一处像小哥的,丫头你爹是谁呀,我是你胖爷,叫我大伯就行了”

胖子说着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去扒拉张莉莉,霍云笙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拉住胖子衣领把他扯了回来

“胖爷过了,你来这干什么来了”

胖子轻啧了一声,伸手指着张研

“就这娘们,忽悠你胖爷我来这,说这有小哥的东西,我才过来的”

张研轻嗤一声,转了一下手里的刀子,眼神十分淡然冷漠

“你也是跟着吴邪去了一趟墨脱了,张起灵的事你们从张海客和张海杏那可是打听的差不多了,你这死胖子还是有别的打算,是你自己想来的,怎么能说我忽悠你”

“张研,你不是在打听唐尧和十一仓吗?跑这来又打的什么主意”

张研看向霍云笙,眸子微眯,半响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十几年了,你的容貌还真是一点没变,难得还记得我,怎么没去墨脱”

比起吴邪他们五年前去西藏这件事,霍云笙还是更关心张研怎么会在这,小哥替吴邪守青铜门十年,所有人等了他十年,如今张家人再次出现,小哥的回归也能明朗一些

“被绊住了”

张研轻啧一声

“是张日山不让你去吧,当年佛爷的亲兵,如今九门之首,却对张起灵存有芥蒂,他不希望你总跟着张起灵是不想你去跟着张家人掺和,这就很奇怪,他自己就是张家人”

霍云笙眉心轻皱,日山叔叔是这个意思,可是她怎么知道,东北海外张家,看似离的很远,但对内门张家和九门的事却了如指掌,张家人果然都不简单

“佛爷说过,张家他们那辈不会和海字辈的牵扯过多”

架子上的解雨臣跳下来,忽然出声打断几人的谈话,抬脚走过来

“张日山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才不跟海外张家有联系,你们来这是来传递消息的吧,我们从张日山嘴里撬不出来的话,你会告诉我们吧”

张研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秀气的五官带着一股成熟柔和的艳丽

“不愧是解当家,这消息的来源我想你也知道”

张研抬眸看着架子上的哨子棺,纵身跳了上去

“好家伙,这谁这么有雅兴,拿棺材搭积木,还垒这么高,怎么上去的,诶,你行吗?那可是哨子棺,你别把手指头崩里头”

霍云笙抬眸看了一眼胖子,示意他噤声,胖子比了个好的的手势,慢吞吞的退到角落,霍云笙无奈的摇摇头,她真不知道吴邪和小哥是怎么受得了这么一个话痨的,尤其是不爱说话的小哥,他不回话,胖子会一直说下去,这么看小哥每次杀粽子都那么大的怨气可能是来源于胖子

张研抬手将胳膊伸进哨子棺里,众人都不发一言的盯着张研的动作,张研手腕一转,只听“咔哒”一声,张研猛的掀开棺椁,巨大的棺椁盖被扔在地上,从棺椁里渗出大量的水,流了一地

“没有东西,是衣冠冢”

解雨臣垂眸思虑着张研的话,出声道

“这里的棺材是霍家旁支的葬棺,之前我对云笙周围发生的事和几年前去过的地方都做了调查,发现几十年前旁支的灭门案和吴邪甚至经历的一切有很大的联系,但是吴邪那边的计划还在进行,旁支是他局里的意外,我走之前吴邪特地嘱咐过我要处理好这里的事,可是现在”

“越来越迷惑了是吗?“

张研从架子上跳下来,扑了扑手上的尘土道

“这里死的人是古潼京里的霍家人,但是我了解的不多,几百年了,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已经死光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张研话音刚落,鼓楼三楼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氛围下格外清晰,众人神经一崩,下意识抬头看去


“那些老家伙都是有胆子惹事,没能耐成事的,现在九门的年轻人,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佛爷都重伤逃出来,你们还想硬闯,张日山守着古潼京这么多年,这是佛爷的命令,古潼京是九门禁地,你们有命出来吗?”

三楼楼梯扶手旁,一个身量修长的男子靠着扶手,一副慵懒的神情低头看着众人发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才漫不经心的走下楼梯

“各位九门后生,鄙人董尧,霍小姐,这么多年不见,风姿不减当年呀”

“董尧”

霍云笙冷笑一声,双手环胸靠着墙壁

“张家人怎么出张家古宅了,说的话倒是挺正义的,你出来干什么的?买东西?还是来这散步?”

董尧没有因为她话里的嘲讽生气,不怒反笑道

“霍小姐,人要知恩图报,若不是我让你进的张家古宅,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怪物”

胖子倚着墙,一脸看大戏的模样耷拉着脑袋,跟霍云笙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话

“这小子谁呀?张家人?还救过你,今儿什么日子,张家家庭会议,不对呀,他说自己姓董”

“之前出西王母宫,小哥带我去张家古宅便见过这人,他是东北张家人,张家人过了百岁便以董为姓”

胖子点点头,看了一眼董尧那张年轻的少年面孔

“这么说你知道十几年前的事了”

董尧看向胖子,点了点头,张研有些不耐烦董尧一副慢吞吞的慵懒模样,直接出声打断她

“董尧,你直接说就行了,能不能别卖关子”

解雨臣抬头看着他下来的鼓楼三层,眸子微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是前辈你引我过来的吧,但是您大可没必要,如今九门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该做的我还是会做的”

董尧挑了挑眉,走到解雨臣面前,抬眸平静的注视着解雨臣严肃却十分漂亮的面容,忽然笑出声

“真是悲哀,若是被红二爷看见如今的九门怕是会悲痛欲绝吧,你和吴邪做的事我知道,也明白你们的想法,我引你来是想通过你去找霍家那丫头”

忽然被叫名的霍云笙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您是让我特地来这看祖宗棺材的?那还真是难为您大老远让我过来上香磕头,我们家不兴棺葬,灰飞烟灭才叫痛快,行了,您想告诉我什么消息?”

霍云笙那一副应付敷衍的态度透着十足的不耐烦,她从小到大被人忽悠的屁话听的是耳朵都出茧子了,她发现九门的人就喜欢忽悠人这一套,有什么话不能当面交代,非得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用线索让你吃够了麻烦才神神秘秘的告诉你,是想让他们觉得拼了命得来的消息来之不易,真是可笑

“这里是霍家旁支所有人的葬棺,能有一个世纪了,是旁支死在古潼京的人,没有尸体,所以是衣冠冢,当年九门的人有人下过古潼京,却死在了那,后来佛爷明令禁止九门再入古潼京,这件事才结束,所以”

霍云笙揉了揉眉心,轻叹口气

“你们这些九门的长辈的目的还是这么明显,想让我去古潼京是吗?”

董尧点点头。转身往鼓楼的三层走,还停下脚冲霍云笙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来

“丫头,过来”

“不是,这老头什么意思,我们不能去呀?”

解雨臣看了胖子一眼,垂眸一直思虑着董尧的话,眉心紧锁,一旁的张研瞥了一眼解雨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

“跟我来”

解雨臣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中透着些许的迷惑,又马上恢复如常,抬脚跟上去,原地发愣的胖子和后面抱着书包发呆的张莉莉对视一眼,挤出一丝笑

“王胖子”

“张莉莉"

二人打了招呼,相对无言坐在地上没再说话,一个一脸懵傻兮兮的打量着周围,不明所以的已经呆了半天,一个哭唧唧自言自语抱怨被天真抛弃的老小孩,张莉莉瞥了一眼王胖子,有些害怕他这看着就凶的长相

"胖叔叔?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胖子看了一眼张莉莉道

"你这顶着这张脸露出这副表情,我还真容易出戏,你呀,就记住我们不会害你就是了"

张莉莉哦了一声,也没敢多问,抱着背包缩在角落,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另一边的鼓楼三层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铁制的大门紧闭着,董尧只是抬手轻拉了一下,那门发出了一阵年久失修令人胆寒的声音,一股子铁屑的味道扑面而来

"还记得你在张家古宅六角铃铛幻境里看见的霍家的祖先吗?"

霍云笙垂眸看着铁门上落地的锁头,皱眉细细的回想了一阵

"那个诈尸的霍家祖先,记得,怎么了?"

"幻境是根据真实发生的事所产生的幻像,霍冲是霍家旁支百年前祖先,在霍家分流的那段时间里,霍冲来过张家古宅"

董尧说话的空档,门已经被他打开,屋子里带着一股呛鼻的味道逼的霍云笙猛的往后退后一步,差点摔到楼下,董尧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就这么走进去

"进来"

霍云笙不情愿的捂住鼻子,哆嗦胳膊把门敞开放味

"门关上"

霍云笙翻了个白眼,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刚想说话,那股腐败的味道又直冲面门,她把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你这造成空气污染了,我能不进去吗?里面有什么东西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董尧没理会她,转身抬手一捞,隔着霍云笙,手从她头顶伸过去,轻松的就拉上了门,被闷在屋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味道熏的苦不堪言的霍云笙连抱怨的话都不想说了

这就是胳膊长的优势吗?她算是明白了小哥每次都能在她离开前扯住她脖颈的优越感了,小时候可没少被小哥拎着走

"张启山爷爷张瑞桐,是张家历代族长中的一个,死于“失魂症”发作。曾经和霍家旁支的祖先霍冲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在旁支还没出现的那几年,张瑞桐曾答应过霍冲,能让他拥有完整的长生体"

霍云笙用脚扒拉写的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跟着董尧往里走,听见董尧的话,霍云笙脚步一顿,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长生完整体,只能是张家纯正血脉,张瑞桐骗了他"

董尧停下脚步,抬眸走进左手旁的一个狭窄的通道处,两边掉了墙皮的灰白墙面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狭窄闭塞的通道有种鬼片回廊的既视感,脚下杂乱无章的扔着一地的杂物,像是经历了什么浩劫一般

"张起灵,他是我见过唯一可以被称为长生完整体的人,他的父亲是纯正的张家人,母亲是一个藏医,据说她的母亲祖辈也有麒麟血"

"所以,小哥的血脉才会这么强大"

董尧点点头,抬脚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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