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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仙

甜橙小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百年前遇到他,只想和他生一个宝宝,弥补自己的遗憾,可明明是一段缘分,怎么就变成了一段孽缘?初入仙界,众仙因他容颜昳丽,不男不女,雌雄难辨,便骂称刈仙。待他名满三界,怀揣灸蛇之力,拥有不秘之灵,人人敬而远之,私下骂称为刈魔。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爱的人爱他。他这一生都在渴求爱,为爱,身披铠甲,披荆斩棘。有时觉得很近,伸手可触。有时却远的,仓皇不安。

主角:镜尧,北斗赫长   更新:2023-01-03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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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镜尧,北斗赫长的其他类型小说《刈仙》,由网络作家“甜橙小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百年前遇到他,只想和他生一个宝宝,弥补自己的遗憾,可明明是一段缘分,怎么就变成了一段孽缘?初入仙界,众仙因他容颜昳丽,不男不女,雌雄难辨,便骂称刈仙。待他名满三界,怀揣灸蛇之力,拥有不秘之灵,人人敬而远之,私下骂称为刈魔。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爱的人爱他。他这一生都在渴求爱,为爱,身披铠甲,披荆斩棘。有时觉得很近,伸手可触。有时却远的,仓皇不安。

《刈仙》精彩片段

寻着灵栀花的香气,镜尧很快找到了男子所在的三楼雅间。

透过半开的窗柩,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挽着男人的肩膀。

不知他附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惹的她娇羞不已,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使她像绽开的花,美艳的不可方物。

之后两人又开始斯斯文文的做起游戏来,猜字谜。

女子运气没那么好,总是输,不过总是耍赖,软磨硬泡逼着男人喝下她口中的酒。

男人虽推却,却也很享受的样子。

单看男人的长相,真无法把他和这样的事联系在一起。

男子的五官并不俊美,但组合在一起就多了一种别样的气质,就像夏季荷塘里最后一朵莲花,高贵且冷傲,冷寂且出尘。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间男子的复杂程度比水深。

此时的男子气息不稳,呼吸急促,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惹得女人娇笑不已。

如果不是镜荛看到那双深邃而冷凝的眼,她还以为他喝醉了呢,真会装,一看就是游走在花丛间的老手。

镜尧第一次看到这样劲爆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些,但又情不自禁的看过去。

这就是谷中仙子所说的凡尘男女情事吗?据说是男人为了留下后代折磨女人的一种方式。

听珍婆说,凡间生孩子,需要男女配合,可是男人只负责播种,从未照拂过女子。

女子不仅要独立孕育,养育孩子,还有可能因为孩子品行不端,受到男子的责骂和毒打。

谷中仙子还说,凡尘女子受孕的过程很痛苦,尤其是第一次,极度的疼痛会让女人痛苦蜷缩起身体,哀嚎起来。

这时,房中的男子一把扔掉酒壶將女人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里面还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里面传来了女人痛苦的挣扎声。

这个男人竟然也不例外,一点不知道怜惜女子,亏她还想采集他的阳囊,生下他的宝宝呢!

偷偷看这场香艳场景的少女,皮肤白皙,眉目清秀,脸部轮廓好似有几分英气,只是那双眼睛,眼尾上调,流光涟敛,倒显出几分女子媚态来。

她是镜灵栀谷紫珊女君的小女儿,两百岁了,已经成年,可以孕育子嗣了。

作为女君的女儿,她有权选择一个男人为她提供阳囊,生出一个孩子。

这是她第一次出谷,为她和即将孕育的仙子采集阳囊。

在人间逛了一大圈,她对采集的对象很不满意,感觉男人不是太瘦就是太胖,不是太丑就是没气质,就在她决定先回谷,以后再做打算时,腰间佩戴的灵栀花亮了。

灵栀花乃采集阳囊的重要工具,它可搜寻男人气味,判断男人质量,采集男人的阳精,帮助谷中仙子孕育子嗣。

刚才灵栀花光呈紫色,说明此男子天赋异禀,奇货可居,万年难得一遇,如果和这样的人生出宝宝,一定会生出一个聪明漂亮,颇具灵根的女孩。

没想到灵栀花也有走眼的时候,被凡人的皮相蒙蔽了鼻子,竟然识别不出来这是人间极品渣。


房间再次传出女人的哀嚎声,更加坚定要救这个可怜女人的想法。只是现在她的灵力被困在谷里,该怎么办呢?

突然,她想起出谷前,珍婆给她的一道火灵符,可以用作防身,并叮嘱她一定要小心使用,这里凝聚她千年灵力,威力巨大,可烧万物。

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她迅速冲进房中,看见女人已经被制服在床上,男人正伸手掐着她的脖子。

看到她进来,两人都怔愣了一下,只是女人的速度更快,抓住这个机会,倏地挣脱男人的钳制,躲到了镜尧的身后。

她紧紧抓住镜尧的衣衫,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双大眼盛满了泪水,无助又无辜的看向她:“救我。”

看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镜尧心都揪了起来,“别怕,我会救你的。”

然后,怜惜的脱下衣衫將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遮盖住,将女人护在自己身后。

这个可恶的男人。

她双目赤红,愤恨望着裸露着精壮胸膛的男人,无声的谴责他。

哪知男人无动于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冷的望着她,仿若在看一只小狗。

“让开。”薄唇轻启。

做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让,有我在,不会让你伤了她。”

“多管闲事。”

男子突然手指一指,一股清凉舒适的气息注入镜尧额间。

她额间的灵栀花突然乍现,很快隐没在白皙饱满的额头处。

男子挑了挑眉,再次说道“让开。”

这语气完全是命令的语气,好似她会听一样。

镜尧翻了个白眼。

“你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你不怕下地狱,遭受尸灵鞭,焚尸火这种酷刑吗?”

“再说一次,让开。”

“姑娘,你先走吧,你打不过他的。”后面的女子哭泣的劝道。

镜尧赶忙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示意她别怕。

“我既然敢管,我就不怕你。”

还没等她说完,男人便大手一挥,一股子金属冷凝之气便将她撞击在地。

她疼的大声哀嚎,随后,发现并不疼,便住了嘴。

当她心中暗喜窃喜,这男子也是个花架子吧,就看到男子便朝她身后的女子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镜尧来不及多想,默念法咒,驱动火灵符朝男子而去。

男子不备,一股痛苦的灼弱之感贯穿他的胸膛,将他击倒在地。

他快速坐在地上运功疗伤,却无法驱动意念,胸口的灼痛让他跪倒在地,满头大汗。

“别白费力气了,被火灵符所伤,必须忍受三天三夜的灼热之痛,如果不能及时的服用碧萱草,必死无疑。”

哼,让你厉害。

听了此言,男人一双深邃清冷的眼睛,更加冷凝可怕。

镜尧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这是想要杀掉她的眼神。

“给我碧萱草。”

“没有,我没有带在身上,不过,你要是放了这女子,我便立马回家给你取,决不食言。”

“小心。”

这时,房间的帐幔因为火灵符遗留的火灵燃起熊熊大火,顷刻间,巨大的热量震的房梁,摆件,瞬间倒塌下来。

离镜尧最近的置物架直挺挺的朝她砸下来,速度之快,令她来不及躲闪。


突然一阵风过,她被一个类比猫脸的长毛巨型怪物抱离而出,来到一处荒僻之处。

哪里来的长毛怪,是救她的吗?

它將镜尧放置毛茸茸的掌心,拉起她的胳膊荡来荡去,并且略带调戏似的,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胸和屁股。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妹妹是女人吗?怎的前面和后面一样,可惜了你这盛世容颜了,哈哈……不过还要谢谢妹妹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在那男子手中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一声娇媚的声音从这个庞然大物的嘴中而出,令人脊背生寒。

那个美艳动人的女子竟然是一只狸猫兽幻化而成。

刚才那个男人难道不是登徒子,而是捉妖师吗?

直接捉不行吗?还要上床,让她误以为他要强了它呢?

难道这个男的还有这种癖好吗?看它美貌,要先奸后杀?这口味还真重。

不过此刻她已没有时间想的更多了,落到这只怪物手中是凶多吉少。

“我真不忍心伤你,可谁让我已经三天没吃心肝了,肚子饿急了,你就勿怪我不知恩图报了,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死去,让你早日投胎,重新修仙。”

镜尧有些害怕,虽说她也遇到过妖兽,但珍婆一直都在身边,由她护着,她自然不害怕。

“你不可以吃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镜灵栀谷子珊女君的女儿,你吃了我,她会找你索命的。”她抬出自己的身份,想要获得一线生机。

“哈哈……”狸猫兽竟然笑了起来,不屑的说“原来她是你娘啊!贱人一个,对了,你应该问问她,你父亲是哪位仙家啊!”

“我们镜灵栀谷从不采集仙人阳馕。”

“哈哈,你还小好多事情呢不懂,女人生孩子还要什么采阳囊啊!自己亲试比什么都风流快活。”

真是侮辱性极强,镜尧听不下去了,张嘴便向她的手掌咬去,哪知肉没尝到,入嘴一口毛。

猫狸兽,耐心已无,一爪子将她拍翻到地,伸出锋利的爪牙朝她的心脏部位而去。

“哼,找死。”

完了完了,镜尧唉叹,第一次出谷就死在凡间,真是憋屈,想着竟忍不住流下泪来。

正当她闭上眼睛准备告别这个世界时,从远处飞来一杆银枪直接插在了猫狸兽的手掌上,它因为疼痛松开了她。

旋即,她便落入一个男子的怀抱中,他宽阔有力的臂膀,让镜尧越发的心生愧疚。

这男人,长得好看,人又好,如果能和他生个宝宝更好了!

男子將她放在地上,便和猫狸兽缠斗起来。

火灵符灼热的疼痛,让男子力不从心,落入下乘,猫狸兽最擅长蛊惑人心,制造幻境,由于灵力受损男子困在幻境中,久久出不来。

如果他死了,她岂不更危险,这时她想起珍婆之前给她普及百兽谱时,说过的话。

珍婆说:猫狸兽性情乖张,狡猾至极,擅变人形,制造幻境,想破此阵也非常简单,只需几滴处女血。

镜尧随手捡起一个坚硬的石子,磨破手指,趁猫狸兽洋洋得意时,將它投入阵中。

啥情况,法阵却无一丝动静,她是处女啊?怎么会没有用。

要不她先逃吧,去叫个救兵,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正当她想要悄摸摸的隐身到大树后面逃走时,法阵突然被震碎,男人清醒过来。

身体漂浮起来,周身五灵具现,五种法器如利刃出鞘,凝结成气,朝狸猫兽而去。

这男人不一般,别人只有一个灵根,他却拥有五个。

修仙之人,须有灵根才可修炼法术,灵根有五种,金木水火土。

她就是水灵根,以水为攻,最高境界是用水于无形,渗透万物,可是她的微末道行,只能攻击攻击虾兵蟹将。

木灵根则以木为剑,百木成兵,摆兵布阵,困死敌手。

金灵根以刃气为枪,化内力以攻,逢快必伤,见血必狂。

火灵根和土灵根以此为盾,可攻可守,法之高点,近火必亡,入土必息。

能把这五种法力融为一体,融会贯通的,镜尧没看见过,竟呆住了,一时间忘了挪动步伐。

猫狸兽虽有万年道行,却因沉迷于男色,早已无心精尽修为,男子致命一击,瞬间撕裂它巨大身躯,化作一团黑灰。

在最后一刻,它残存的意识竟然化作一缕黑烟,注入镜尧的神阙处。

待男子反应过来,一切已经来不及。


男子看了看傻愣愣的镜尧,抬腿便走。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来日我定报答你!”

男子不说话,继续赶路。

“你中了我的火灵符,可是我现在没有碧萱草,要不你等我回谷给你取。”

“不过,回去我可能就出不来了,要不,你运功疗伤时,我照顾你。”

镜尧一边说,一边追赶,把她累的气喘吁吁,男人依旧不发一言。

这么傲吗?真是可恶的男人。

突然,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旋即晕了过去。

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走向她,探了探她的脉门,扶了扶她的额间。

男子的手凉凉的,好似没有一丝温度。

男子确认镜荛并无异样,便将她靠在一颗大树下,自己走了。

待他走后,镜尧便醒了,摸了摸腰间已空了的袋子,高兴极了。

刚才趁男子不注意,她已经将灵栀花刻入男子骨血,待它回转,她便可以取下阳囊,植入自己体内,怀下自己的宝宝了。

它爹这么英勇不凡,坐拥五行灵根,它娘这么聪明机智,它的宝宝那能差呢?

阳囊乃是男人的至阳之物,通过灵栀花将它从男人的骨血中刻印出来,施法到女子身上,女子便可怀孕。

镜灵栀谷没有外男,她们繁衍子嗣靠的是采集人间男子的阳囊,如果生下女子便留下,如果生下男子,便将他们溺死在轮生池畔。

其独有的生存体系和强大的灵力支持使这个族群,游离于三界之外,不受天庭管辖,外族侵扰。

几万年来,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外人无从知晓,也无处找寻。

镜荛感觉自己走了好远的路,问了好多人,才走出那片荒凉偏僻之地。

待她来到欢阙楼,入目却是一片烧成焦土的废墟。

一群人围着一堆烧成黑色的骨头痛苦的哭泣着。

镜荛拉着一个人颤抖着声音问:“这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就起了一场大火,火势迅猛,一下子烧掉了整条街,烧死了上百条人命。”

听到那人的话,镜荛入坠冰窟,浑身发冷,自己的一时快意,人没救成,还害死了那么多的人,闯下如此大的祸事,该怎么办啊?

沿着镜灵湖波光向北迭起的彩光中,踏过浩渺雾障的北冥山,一片犹如世外桃源繁花盛景处,一群美貌的女子,穿着麻棉制衣在田间耕耘劳作。

她们抬头看到是镜荛,脸上露出心喜之色,欲要打招呼时,看到小殿下身后的四大护法,花流,花水,花无,花情,便住了嘴。

心想:小殿下又闯祸了,四大护法不知从哪里将她抓了回来,女王有令,小殿下犯错期间,任何人不得跟她讲话,否则刑罚伺候。

可怜她们活泼可爱的小殿下,这两百多年来,不知受过多少责罚。

好在小殿下,性格疏朗,快意恩仇,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回到王殿,她就被关进了捆仙洞,面壁思过。

里面极寒,极冷,极热,极躁,四种气候,不时交替,紫尧身体的灵气聚集不起来,只能用肉体凡胎生生受着。

她蜷缩在洞里一处崖壁下,墙壁的形状刚好契合她的身躯,她闻了闻崖石的味道,还是她熟悉的。

她用双手抱住身体,眼睛紧紧闭着,心里默念着清心咒。

阿娘惩罚的对,谁让她伤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了些许的宽慰。


就在紫尧以为还要再忍上七天的酷刑,却意外停止了,她被四大护法带出了捆仙洞。

王殿主位之上,一女子身披红色锦袍,苍白病态的脸,涂了厚厚的脂粉,即使这样,凌厉的气势依旧令侍者噤若寒蝉。

刚进入主殿,镜尧便觉得气氛非比寻常,有一种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之气。

谷中灵力深厚之人皆在殿上,双目赤红,紧紧盯着女君的下座之位。

男子身着白衫,长发高束,深邃冷硬的五官冷傲出尘,镇定淡漠的坐在尊位之上,如同王者。

看到她过来,抬眼看了看,并无过多表情。

“跪下”。紫珊女君冷冷的说。

镜尧无任何异议的服从。

“这便是三女,镜尧,太子殿下有事且问便是。”

原来他竟然是天界的太子殿下北斗赫长,传说中身携五种灵根融合而生,四海八荒命定之主,将来是要统领三界,收回西岭寒域之人。

北斗赫长走到镜尧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拿来。”

“什么?”她不曾偷他东西啊!

“阳囊。”

此话一出,全殿哗然。

镜灵栀谷靠采集阳囊繁衍子嗣,但为了防止三界族谱错乱,嫡脉不纯,只从尚未修仙成功的凡人处采集阳囊,一万年来从未打破。

还有一个较为重要的原因,阳囊乃精阳,修仙之人要靠它修复破损灵力。

“混账东西”,女君一个茶碗甩到她的额头,因没灵力护体,额间顿时血流不止。

“平时顽劣也就罢了,竟然敢犯如此大错,扰乱天家血脉。”

“女儿并不知,他竟然天族之人,还以为只是个还未修行成仙的凡胎。”

“还敢顶嘴”,说罢,手聚寒潭深水之力便向她击来。

阿娘打起她来,从未顾过她的生死,也从不听她分辩。

斗于赫长,长袖一挥,便卸下了这凌厉的攻势。

“女君,小殿下尚小,不知者无罪,只需把阳囊交还于我,便可。”

“太子殿下,我的灵栀花到现在还未回转,可能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待它回转,我定交付与你”。

“小殿下不可玩笑。”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镜荛有些急了,拿出腰间空空的荷包。

斗于赫长邹起眉头,他催动灵力,逼出自己阳气所在之所,阳气略弱,正阳之气不在。

紫珊女君见此,果然不见阳囊,心下了然,“验身。”

镜尧心里一沉,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四大护法的控制。

“验身”乃是对女子的最大耻辱,那是针对不洁之人,她才成年,怎么可以忍受下面口开三寸。

这样尴尬的境遇,以后她在谷中该如何自处。

“阿娘,我并未说谎,更没有将太子殿下的阳囊吞下,请你相信我。”

镜尧挣脱束缚,磕头向紫珊女君求饶。

见她无动于衷,只得紧紧拉住北斗赫长的衣角,双眼含泪的请求他相信自己。

可眼前这个男人像冰水一样寒冷,不为所动。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阿娘为什么不信她,为她辩解一句也行,从始至终像以前一样,面上满是嫌恶,冷心冷情。

她被拉下去在后堂验身时,听到大殿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不能验身”。

“珍婆,你不能太惯着她,就因为这样,才闯下如此大祸。”紫珊仙子语气放软道。

“她如今的性子,你难道不负一点责任,错了只知道把她关进捆仙洞,你何曾给她讲过半分道理?”

珍婆声色俱厉对着紫珊仙子说道,紫珊女君没有回嘴。

镜尧心下一松,看到了希望,紫珊女君自幼由珍婆带大,珍婆的话,她肯定听。

可没想到,珍婆刚行至后殿,便被其他仙子拦下,当着女君的面打斗起来。

珍婆几千年修为,虽已白发苍苍,满脸褶皱,行动不便要手驻拐杖,但是其高深的灵力也不是这些小辈能与之抗衡的。

听谷中仙子说,珍婆练了不秘之灵,那是不需要灵根就能提升灵力的邪魔歪道,威力巨大,伤害极强。

紫珊女君见此,阻止了珍婆再进一步的动作。

这时,一个女人从后殿匆匆赶来,神色凝重的对着女君耳语一番。

紫珊女君刹那的惊讶,神色复杂的望着珍婆。

珍婆似万念俱灰,神色绝望的跪坐在地上。


王殿之上只剩下珍婆和紫珊女君。

“珍婆啊!你好大的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瞒了我整整二百年啊!”

珍婆跪在地上,向着紫珊女君行了个大礼,声音凄切的说:“还请女君,饶了尧儿一命吧。”

“你让我怎么饶恕,镜荛竟然是个男儿身,你在谷中千年,你难道不知,男婴留不得,是要溺死的。”

“两百年了谷中并无异样,况且那是你和他的孩子啊!你当真舍得吗?”

“他的孩子?”提起他,紫珊女君有一刻的迷惘。

只消片刻,紫珊女君眼底便恢复清明,咬牙切齿道:“他的孩子才应该死。”

“女君不遵法度,一时贪欢生下他,这并不是小殿下的错?”

听到此,紫珊女君像是疯癫了一样。

面目狰狞,眼睛外凸,掐着珍婆的脖子,提了起来,语气阴狠的道:“你非要提这不开心的事吗?她的出生将我的一生都钉在了耻辱柱上,我真是恨透了他。”

看到珍婆缺氧而涨红的脸,她诡异的笑了,旋即放开她,恢复了平静。

她將珍婆扔在地上,警告的说:“念你老迈,我忍着你,但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该说的,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

说完,拂袖而去。

水牢之内。

镜荛靠坐在一角,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迷茫又无助。

短短的一天时间,她竟然从一个女子变成了男子,她怎么也消化不了这个信息。

他想起他在凡间见过的男子,面目粗犷,线条冷硬,虎背熊腰,而他呢,面目清秀,五官精致,怎么会是男子呢?

谷中仙子说:男人是有根的。确实,她有根,但珍婆说,女子就是这样的。

她自小由珍婆一手带大,吃喝拉撒全由珍婆照看,从未与任何人讨论过身体的样子。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女子是没有这个的。

珍婆来到水牢,心疼的将他搂入怀中。

他问珍婆:“为何要将我救下。”

珍婆便想起他刚来到世上的时候,目光闪闪,语气缱绻。

“你一出身,粉嫩可爱,像一个圆圆的发面团子似的,甚是喜人,珍婆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儿,动了恻隐之心,不愿你溺死在轮身池畔,便使计将你的私处划破,血流不止,别人只当你受伤了,并没有仔细分看男女。”

“那阿娘,怎么不曾发现?”

珍婆顿了顿:“你阿娘产后虚弱,未曾抱你。”

“她是厌恶极了我吧,不愿看我一眼。”镜尧苦笑道:“从小到大,她从未抱过我,甚至从未主动与我说过话,动辄打骂思过,我究竟与她有何仇怨?”

“小殿下,多想了,女君还是爱你的。”

“她如果爱我,怎么会当众验身,珍婆,都这个时候了,请对我说句真话吧。”

珍婆慢慢的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就像小时候一样:“太子殿下单枪匹马便闯入了镜灵栀谷,连四个护法,长老都奈何不了他,可见灵力深不可测。今天他摆明要个结果,如若不然,我们全族都要跟着陪葬,女君也没有办法啊!”

“是啊!我的清白在她眼里跟全族哪能比呢!不自量力。”

她想起了那个冷傲出尘,清冷如水的男子,如果不是他的咄咄逼人,他是不是还能再镜灵栀谷呆一辈子,不被发现呢?

“珍婆,谷中为何没有男子?”


“万年前,我们的女君北斗般阳仙子定下的规矩。”

女君北斗般若是第一任天君北斗宣的小女儿,自幼娇纵肆意,唯我独尊的性子。

情窦初开时,认识了地君太子乙子华,两人便轰轰烈烈的相爱,并很快成亲,不到一年,便生下麟儿。

可惜两人恩爱时间不长,乙子华很快爱上了别的女子,并將其纳入宫中,骄傲的公主哪能受得了和别人分享丈夫,长夜漫漫,油尽灯枯,只为等一人。

公主气急,便当着他的面亲手杀死他的宠妾,乙子华虽不表露态度,私下却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往宫中送。

以至于后来关系越来越坏,公主便將其阉割,狠心杀子,损其血脉。

这件事情引起天界和地界的大战,幸得地君麾下枯行长老从中周旋,战乱才得以平息,最终天界赔偿三件旷世珍宝予地君,此事才最终了结。

引发此等大祸,天君便將北斗般若踢除仙籍,贬至镜灵栀谷,永世不得出。

北斗般若不知道从哪里觅得刻印阳囊之术,不用男人便可繁衍生息。

因其痛恨男人,便不许谷中留下男婴,如违此章,倾谷覆灭。

至于为什么会倾谷覆灭,只有历代女君才知。

后来,天上,地下,人间三界发生战乱,最终,天界一统三界。

镜灵栀谷依然单独存在,不受外界侵扰,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镜灵栀谷第一任女君的高贵血统。

轮生池畔

镜尧被压上高台,谷中众仙子均在池畔观看。

护法花流将女扮男装之事公布于众,底下一片哗然。

长的清秀白皙又有点媚态的女孩,怎么可能是个男子?

她们和镜尧一同生活了两百年,一直也没有发觉她有什么不像女子的地方。

镜尧性格活泼开朗,助人为乐,爱打抱不平,谷中仙子都很喜欢她

因此,一些仙子忍不住提出质疑。

紫珊女君便命人将他的下衣剥去,露出象征着男性的根,众人看清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人感到耻辱的,他浑身被锁上铁链,像一个狗一样被关在铁笼里,骄傲和自尊被深深地践踏。

而这一切都是给予他生命的母亲给予的。

远处那个面色苍白,眼珠外凸的女人,一脸冷漠的坐在王位上,看人宰猪似的,一副置身事外模样。

镜尧还有什么不明白,哪有什么爱啊!

想起水牢之中,他不敢睡下,就怕错过阿娘的探视和解释。

他想听到阿娘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要将你送上轮生池畔,否则无法向谷中之人交代。

如果母亲这样说,他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可他等啊等啊!终究痴心妄想罢了。

以前他还奢想过,等她再大些,他的母亲会多看他两眼,偶尔会像对其他两位姐姐似的,把她叫过去叙话。

他想的实在太多了,估计她一直都在等个机会将我杀掉,只是不能堵住悠悠之口罢了。

这次花莺随他出谷,他遇难她却袖手旁干,如果不是女君示意,怎会如此怠慢予他。

罢了罢了,从来没得到过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只要珍婆能活着,就好,女君虽生气,但只是让珍婆禁了足,好在她本不爱出寝殿,也没有什么区别。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看到他的两个姐姐冷漠的神情,他的母亲不喜欢他,她的两个姐姐自然也疏远他。

谷中看着他长大的仙子为其求情,只是被女君一句:留下男婴,必遭灭谷之灾,给吓退了回去。


之前,镜荛也见过水刑,毕竟他不是谷里的第一个男婴,每年都要送走好几个。

把男婴装在笼子里,活活的溺死,确认无呼吸后,將他们顺水东流,至于流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曾经也有仙子找自己的孩儿,想要亲手埋葬他们,最终孩子未找回,自己也无所踪。

对于谷中溺死男婴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人们也已经麻木了,只是像他这么大的还是头一个。

女君从高台一步步走向他,手掌抚向他的头,待她將要用力一击时,镜荛问:

“阿娘,你可曾有一刻不舍或心疼?

她看了看他,眼睛无波的投向远方。

镜尧呐呐道:“何苦要让我来到这世间受罪。”

忽又像下定决心似的,定定的对着女君说道:“这刻起,我们再没有什么关系,真好。”

从此以后再不去仰视得不到的爱,他慢慢的闭上双眼。

当噬骨的灵力在她体内游走时,痛的他全身都在痉挛,这股力量,好像要夺取他的三魂六魄,把筋从他的骨头上剔去。

撕裂疼痛的感觉让他抑制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这是在毁了自己的灵根,让自己来世再不能修仙。

她究竟有多恨他!

之后,像所有溺水者一样,痛苦的挣扎,呐喊,咆哮,直至精疲力竭,残存的意识一点点的消失,直至消亡。

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一堆火,她竟然靠坐在一个山洞内。

镜尧有些怔愣,难道去投胎的路上,鬼差不忍见他浑身湿漉漉的,便忍不住给他去去寒。

但很快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身冷傲肃骨的白衣男子,手里提着一条鱼,弯腰走进山洞。

这画面颇有些滑稽,不和谐。

男子见镜荛醒了,看了他一眼,便坐在火堆旁,把鱼穿到一根棍子上,拿起它在火上烤。

“原来,神仙也吃凡人这种俗物?”镜尧略带嘲讽的说。

他也不答话,待鱼烤烤熟后,把它递给了她。

镜荛一巴掌拍掉:“我是仙,根本不用吃这些。”

看不出男子是何情绪,他捡起鱼,又递给他说:“确定不吃?”

这个时候,镜尧的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没有灵根,已经是个凡人了,他不吃这些东西,怎么活下去呢?

他接过烤鱼,吃了起来,挺好吃,就是有点腥。

“太子殿下,为什么救我?”他恨恨的问。

“我并未想过要取你性命。”

他来谷中,只是为了拿到阳囊,未想到,自己竟然撞破了镜灵栀谷这种私密之事。

镜灵栀谷归于三界之外,谷中事务他并不应该插手,但不知为何竟起了恻隐之心,不忍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而丧生。

假意离开镜灵栀谷后,他悄悄折回,待她被溺入轮生池畔时,以集魂诀收了她的神识,让她与死人无异,骗过紫珊女君的查看。

他何时变得这么心软了?

他想,他也必须要救他,救他灵栀花才有可能回转,他才有可能拿到阳囊。

“我如今废人一个,灵栀花寻不到我的仙气,自不会回转。”

镜尧可不傻,他知道北斗赫长为何救他。


北斗赫长并未回答,而是说:“这里四周都是崖壁,像个葫芦底,没有出口,无风,空气寒湿,水却温,甚是诡异,我们要想办法赶快出去。”

镜荛动了动身体,想要探出头去,看看情况,哪知浑身无力,撕痛的厉害。

刚才吃鱼的时候,怎么没发现,看来求生欲是本能。

这么一副残缺的身体,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赶快走吧,不用管我,我窃了你阳囊,你揭破了我身份,咱们互不相欠。”

“现在有些晚了。”说罢,一个凌厉的掌风便朝洞口而去。

镜荛只听见,外边打斗的声音,心里着急,却使不上力。

突然,一个黏腻腻,光溜溜,像千年巨蟒粗似的爪子伸了进来,將她一下子卷入了水中。

待她进入河底,爪子便放开了他,河底踩上去软软的,河水温温的,竟格外的舒服。

“你这男婴有点大啊!”

突然,脚底传出一个粗老沙哑的声音令镜尧浑身一震。

“谁?谁在哪?”

“哦,还会说话?原来是活的,还是个成年男子,看来你们女君活的不耐烦了,不知道我只吃小鲜肉吗?”

镜尧脚底下开始晃动起来,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当他反应过来时,竟然已经浮出了水面。

他正站在一块崖壁上,与其说崖壁,倒不如说是某妖怪的身上。

这里哪里是什么葫芦似的悬崖,分明就是整个妖怪的身体,刚才生火的洞穴,只是这个妖怪的鼻孔罢了。

在人家鼻孔上生火,人家不生气才怪。

“坐久了,腰酸背痛腿抽筋,要松快松快。”

说罢,还真的开始动了起来,镜荛被颠的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你别动了,我头晕,你赶快吃了我吧。”

“哦,这么想被我吃?可你太硬,我嚼不动,几万年了,还未曾和其他人说过,要不你就留下来陪我聊天吧。”

镜尧翻了个白眼,和一个吃人的妖怪聊天,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原来,谷中死去的男婴都顺水漂流到了这里。

他眼神闪了闪,便道:

“我很乐意,我可以讲很多趣事给你听,天上的八卦,凡间的趣事,地府的阴私都可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哦?有趣的紧。”

镜荛脑筋脑汁,胡编乱造,使出浑身解数,集中意力,先从三界起源开始讲起。

万年之前,混沌初开,人间分六界,神,仙,人,妖,冥,魔。六界之中人人都想要成仙成神,便展开了长达千年的厮杀和争夺。

这个时候,天界出现一位神将,集五合灵力而生,身聚火符印,一杆司麟枪,率天族五千仙士,统一了六界,合成了三界。

这位神将便是北斗天族的北斗宣,三界的第一任天君,也就是镜灵栀谷第一任女君的父亲。

“北斗宣率领五千兵士,便將魔,妖,冥三界降服,当真是厉害,一己之力,可当千军万马,真是三界的楷模,众生俯拜的对象。”镜尧感慨道。

“好个一己之力。”妖怪讽刺的笑道,“如果没有我们五兄弟鼎力相助,他怎么可能统一六界?狡兔死,走狗烹,成功了便想对我们赶尽杀绝,真的是三界之楷模啊!”

突然放声大笑道:“好在他的命没有我们长,就算我妖不妖,魔不魔的,也苟活了几万年。”

笑声肆意且放浪,掩饰不住的恶意,像冰冷的蛇信子恶寒般的穿透镜荛的耳膜。

镜尧八卦心起:”你是说,北斗宣获得帝位另有隐情?”

“都是些陈年旧事,勿提了。”它突然不高兴起来,狂躁且愤怒:“让你活的时间太长了。”


这妖怪真是喜怒无常,原本还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多获取些时间。

待妖怪张嘴之际,一杆白練如雪,锋刃如芒的长枪直插它的咽喉。

瞬间的疼痛让它全身扭曲起来,硕大的身躯翻腾起阵阵的水花,镜尧因为这突来的变故,一下子跌进了水里。

在他喝了几口水,神智有些不清楚时,被北斗赫长救了起来,将他拖到了岸边。

两人还未喘口气时,妖怪已经将北斗赫长的长枪给吐了出来,朝两人而来。

“你是北斗宣什么人?竟然有司麟枪?”

“他乃我阿祖。”

“哈哈,没想到今生还能遇到仇人之子,不枉我待在此处,靠男婴精血而活,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替我四位兄弟报仇。”

镜尧有些慌了,拉着北斗赫长的袖子小声道:“这可怎么办?看来嘴巴并非它的弱点。”

刚才,收到北斗赫长的暗示,镜尧假意和妖怪周旋,转移妖怪注意力,趁其不备,攻其软肋。

北斗赫长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听阿祖说过您,当年六界大战,阿祖三次去魔渭之滨请五位长老出山,这才有了三界的和平,事后阿祖提出给你们独立仙域,不受天庭管辖,哪知你们推却,事后便不知所踪,不知为何您却束困于此,还说是祖上害得。”

“呸,给我们独立的仙域不假,想要困死我们是真,我们可不傻,回去的路上,北斗宣竟派人暗算我们,害得我们五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我身躯不能动,只能苟延残喘的活在这片水域。”

“不就是想要我们体内的不老之根和混灵血吗?好炼制不秘之灵,获得长生和灵力吗?我们偏不随他愿。”

“虽然,我从不吃长老的肉,但是谁让你们自己撞上来的,受死吧。”

这个妖怪身型巨大,又长有触角,善于攻击,触角一卷,砸到岸边,就是一个坑。

北斗赫长虽有五合灵根和巨麟枪,能够单挑镜灵栀谷,可在它面前却无法施展,所有的暴击,都穿不透它坚硬的皮囊。

最后被它触角所伤,跪倒在地。

“功力不错,不逊于北斗宣,也是个人才,可惜了……”

所罢,便张开血盆大口朝镜尧而来。

出谷意料啊!不应该先吃北斗赫长吗?

他只好任命的闭上眼睛。

突然,吃到嘴巴里的他,身上发出奇异的光,令妖怪动作一滞,竟有些呆愣起来,一口又將他吐了出来。

这一吐,镜尧直接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妖怪此时眼神中冒着奇异的光,激动?兴奋?不可置信?

充满期待的颤声问:“你是谁?”

镜尧没好气的说:“你管我是谁?”

它没有生气,而是语气更加柔和的问:“乖,告诉我,你是谁?”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吓到了他了,就磕磕巴巴的说:“我是镜灵栀谷,紫珊女君的女儿。”

意识到不妥又补充道:“儿子。”

它的眼神亮了亮,讷讷的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沉默了好久,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你走吧。”

他吃惊了,“提紫珊女君这么好使吗?”

镜尧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变卦,立马扶起北斗赫长。

“他不许走。”

听到这话,镜尧立马推开他北斗赫长就要走,但想到刚才他也并未抛下他,便折了回来。

“他不走,我便不走,他死了,我随他一起。”

三人静默良久,像是无声的对峙,最后妖怪吐口道:“走吧。”

随后,一头扎进了水里,消失不见了。

啥情况,仇人的孙子就这样放了?

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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