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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的恶毒法则

与卿共浮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配很甜,女配很美,女配很毒。恶毒女配只有无脑的陷害男女主才算恶毒了吗?怎么会……。攻心再虐人,真是完美至极了,谁说面对美丽的小姐姐就不能勾引了?谁又说,靳棠不能走一条崭新的道路。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完美的人生也是自己给的。

主角:靳棠   更新:2023-01-04 2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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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靳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女配的恶毒法则》,由网络作家“与卿共浮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配很甜,女配很美,女配很毒。恶毒女配只有无脑的陷害男女主才算恶毒了吗?怎么会……。攻心再虐人,真是完美至极了,谁说面对美丽的小姐姐就不能勾引了?谁又说,靳棠不能走一条崭新的道路。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完美的人生也是自己给的。

《穿书女配的恶毒法则》精彩片段

“小姐!小姐!你饶过我吧!我错了!”

男人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求饶,但就算是如此,靳棠依旧无动于衷。

她一只手支着脑袋,闭着眼睛不说话,另一只手在膝盖上,有规律的敲打。

男人见靳棠没有一丝触动,抱着谁都别想好的心态,恶骂了几声:“靳棠!哔――你哔――!”

“将他的舌头给本小姐割下来。”

男人惊恐的瞪大眼,指着靳棠:“你这个毒蛇心肠的女人不得好死!”

靳棠弯起嘴角:“我终有一死,可你却要死在我前头,渺小无能的人,直到死亡也只有无用的谩骂了……。”

男人的嘴冒出鲜血,一截舌头血淋淋的躺在地板上,他捂住嘴,可脖子上又多了一丝红线,顷刻间,他已被割喉,鲜血蔓出。

靳棠站起身,美眸扫视了番一旁颤颤巍巍的奴仆,扬声道:“背叛我的人,便是这个下场!”

府内的人纷纷被震慑住,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什么话。

靳棠带着沉央回到她的院落中,走到自己的院子里,背对着沉央,她问道:

“沉央,你会背叛我吗。”

沉央单腿跪下以示决心,高声语:“沉央绝不会背叛小姐!”

靳棠微敛神色,只是意味不明的一笑。

沉央,她打小起身边就跟着的侍卫,然,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未来却成为了女主忠诚的侍卫,尽管他现在表现的多么忠心,靳棠却不敢信一分。

她是一个穿书者,穿越前就生活在勾心斗角的豪门,从一个个继承者中脱颖而出,心机又怎么可能低呢……。

她是胎穿,刚穿越过来时,有一个自称上帝的东西,告诉她只要不崩坏最后的结局,完虐男主,女主等一众配角,大结局下线,她就可以回到现实,并且能够实现一个愿望。

靳棠的愿望啊……,复活她的母亲,那个善良,却被小三谋害的悲惨女人,小三和渣爹都得到了惩罚,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靳棠在这个世界,才刚满周岁就被送到寺庙,在寺庙的后院里生长到十六岁,才回到靳家,但彼时她父母双亡,二房想要侵吞大房所剩下的遗产,为了得到大房的遗产,将靳棠接了回来。

听话,成为他们的傀儡,不听话,死。

而将军府内大部分佣人都被二房调换成他们的人,刚才,便是靳棠的杀鸡儆猴。

你觉得我人尽可欺,那我便用实力回怼你。

小丫鬟到靳棠面前传达指示:“小姐,岳夫人要见你。”

靳棠冷声道:“不见。”

小丫鬟去传话,下一秒就传来岳夫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好你个靳棠!怎么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见你二叔母了!”

沉央将剑出鞘,询问靳棠:“小姐,是否需要我将这妇人了断。”

靳棠摇摇头,走到院子里,对着岳夫人说道:“岳夫人,这是将军府,不是你的尚书府!”

岳夫人沉了脸色:“靳棠!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二叔母!”

靳棠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像一个戏外人观赏着这出闹剧。

啧,堂堂一个尚书夫人,却像泼妇骂街似的。

这样的素质,岳夫人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多高,她是从侧室提拔到正室的,此前,也不过是某芝麻官的一个庶女罢了。

“沉央,掌嘴。”

岳夫人的脸上多了一个手掌印,将她的脸整个打偏了过去。

她捂着脸,似是不可置信的瞪着眼:“你竟然敢打我?!”

岳夫人满嘴的污言秽语,眼看就要跟靳棠扯个没完的皮了,靳棠实在是没有心情听:“沉央,掌嘴。”

这次,岳夫人脸上的巴掌印对称了。

“岳夫人,我毕竟是‘嫡女’,不是你能欺负的人。”

嫡女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岳夫人的心,她不甘的离开,眼中嫉恨越发深切。

嘴里念念叨叨着,咒骂靳棠:“死丫头,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靳棠抬头,看向明净的天空:“将军才逝,二房就如此迫不及待,宫里那位,就真的如此漠视了吗……。”

靳棠转身,对着一旁的沉央道:“备车,随我进宫。”

靳棠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是皇帝,而是宫里的皇子――男主。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靳棠走下马车,望了一眼眼前巍峨气派的宫墙,便随着领路的公公亦步亦趋的走进皇宫。

这便是皇宫,能工巧匠们呕心沥血搭建起的皇宫。

这高墙深院,不知囚住了多少颗纯真的心,四方的宫墙,又埋藏了多少人的青葱岁月。

靳棠在御书房外等待,不久,皇帝身边的大公公便站在御书房外用尖细的声音扬声道:“宣――大将军之女靳棠召见――!”

靳棠垂着头走进御书房,对皇帝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宽容仁厚的所以从高处传到靳棠的耳里:“抬头让朕瞧瞧大将军藏了十六年的女儿究竟是何样貌。”

靳棠抬起头,眼珠却不敢乱转,只因上座那人是皇帝,掌握人命脉的皇帝。

“嗯,果然是沉鱼落雁之姿。”

“臣女谢陛下夸奖。”

皇帝轻笑一声,对着身侧的大公公吩咐道:“传朕旨谕,封靳将军之女靳棠为青棠郡主。”

“嗻――!”

靳棠头叩地,高声道:“多谢陛下。”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靳棠走出御书房,对着领路的公公道:“公公不必再跟着了。”

靳棠走在宫内,忽的步伐停在冷宫前,示意沉央在冷宫外等她,便抬脚走进了冷宫内。

冷宫也是对得起它的名字,院内孤零零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只剩下零丁几片秋黄叶子还挂在树枝上。

一个清瘦的少年窝在树下,褴褛的衣衫挡不住入秋的风,手抬起接住了一片叶子,可他的咳嗽,最终还是赶走了叶子。

忽然,白色的裙角闯进了视线内,他当即退缩了半步,可他忘了,身后便是那棵歪脖子树,再无半步可退。

他抬头看向那个少女,少女倾城之姿,使他自见形惭的不敢看她,别过了头,梗着脖子道:“这里是冷宫,这位小姐恐怕是走错了。”

轻快的声音响起:“你长的好生俊俏。”


霎时间,他羞红了脸。

病态白的小脸,添了几分绯色,像水蜜桃般诱人可口,亦像脆弱的花瓶,一碰即碎,让人望而止步。

靳棠看着他的容颜,心底倒是冒出了几分此行不亏的意味。

少年的脸虽然稚嫩,但眼神却未曾露出胆怯,始终坚毅如一,眉毛虽然努力的压住,但还是露出破绽,控制不住的皱眉小表,小小年纪,演技就如此炉火纯青,未来可期。

他便是男主宴卿,那个未来登上皇位的人,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一举成为了九五之尊的皇帝。

靳棠俯身在宴卿耳边,轻语:“十皇子,我可以帮你走出如今的困境。”

宴卿的语气却有些急促:“你……你。”

靳棠说话时,吐出来的气尽喷洒在宴卿的耳上,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带,宴卿心里升起了按捺不住的痒意,靳棠靠近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便占满了他呼吸的空气,很香甜,她也很甜美。

宴卿的眸子如墨黝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靳棠嘴角勾起,向宴卿展露了一个甜美无害的笑容:“嗯?我说了呀?”

看宴卿疑惑不解的神情,在他那张俊俏的小脸上多了丝憨意,靳棠噗嗤一笑:“我说了…你长的好生俊俏。”

靳棠这话就差直说:我看上你了。

宴卿的心遏制不住的狂跳,但他还是郑重的对靳棠说道:“既然已经达成合作关系,那就请小姐开诚布公吧。”

靳棠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她看重的人,不愧是男主。

靳棠掐着腰,对宴卿煞有其事的说道:“你听好了,本小姐就是鼎鼎有名的靳将军,之女,靳棠!”

宴卿低下头,努力隐藏着嘴角的笑容。

好娇憨可爱……。

听到嘈杂的脚步声靠近,靳棠变了脸色,丢下一句:“你照顾好自己。”便溜去找沉央了。

内侍们到宴卿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十皇子,请随奴才们去觐见陛下。”

靳棠小心翼翼的走到沉央的身后,忽然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沉央!”

沉央转过身,脸上却没有一丝靳棠想看到的的神情,靳棠瘪瘪嘴,只觉无味:“你真没意思。”

沉央垂下头,没有言语,跟在靳棠身后走着。

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小姐为何要去见十……。”

靳棠停下脚步,沉声道:“你只是一个护卫,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沉央双手拱在身前:“是。”

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护卫,不能插手小姐那么多事情。

宴卿走进御书房,却发现另外几位皇子也在,他跪在御书房内,垂着头,思考着是什么事情。

御书房忽然多了一个脚步声,那人跪在宴卿身侧,高声道:“臣曲流序参见陛下!”

皇帝与曲流序像是唠家常般攀谈了几句。

皇帝龙颜大悦:“曲爱臣,朕这几位皇子就托爱臣教导了。”

“臣定不辱陛下厚望。”

皇帝捋了捋胡子,对几位皇子道:“你们退下吧。”

御书房外,四皇子却叫住了宴卿:“十皇弟,日后既是同窗,本皇子会好好关照你的。”

宴卿停住了步伐,向四皇子拱手礼:“皇兄宽厚。”

四皇子瞧宴卿这一副怯弱的模样,得意的走了。

其他皇子要么是不屑的看四皇子,更不屑的看宴卿;就是低着头,趁没人发现溜走了。

种马皇帝不缺儿女,所以这些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在后宫的处境是很艰难的,大部分都像宴卿母族没有势力,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后宫苟活,一些母亲受宠的皇子欺负他们,他们也还不了手,只能躺平任嘲。

而另一种,则是外祖父家势力雄厚,在后宫地位根深蒂固妃子的皇子,他们则是被外祖家寄予厚望,从小就按继承人培养,个个优秀出众,不屑去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来获取优越感,因为在他们认知里,只有弱者才会去欺负弱者,他们不会同情弱者,只会去膜拜强者宽阔的后背。

将军府内,若干人等跪下接旨,那名公公恭敬的将圣旨交给靳棠,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掐媚道:“青棠郡主接旨吧。”

“臣女接旨。”靳棠接过皇旨,示意沉央去给公公塞沉甸甸的荷包,沉央会意,上前一步,将荷包塞进了公公的袖管里,公公笑的更灿烂了。

将军府街边停靠的马车里,曲流序优雅的品着茶,身旁护卫蔚丛不解的询问:“主子,你都到将军府门前了,不去见郡主一面吗?”

曲流序将茶杯放下,看着那一道道白气从茶杯飘出:“婚约,只不过是两家长辈之间的戏言罢了。”

曲流序嘴上说的不在意,可在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走进将军府后,他还是提了一句:“天凉了,尚书该亡了。”

蔚丛看了曲流序几眼,摇摇头。

唉,就主子这副嘴硬心软的态度,猴年马月才能和郡主修成正果,看来是时候他小丛子出场了!

岳夫人带着一伙人上门找事,一个个的凶神恶煞,而靳棠不急不缓的走到前厅,手里高高举着明晃晃的圣旨。

岳夫人一伙人变了脸色,岳夫人嘴硬道:“伪造圣旨可是死罪。”

靳棠认真的将手中的圣旨展开,亮给岳夫人等人看,冷笑道:“嗤,伪造?尚书夫人一张嘴真是巧言善辩,能将真的说成假的,本郡主堂堂将军府嫡女,难道会伪造圣旨吗?还是说……岳夫人是在质疑圣上呢?”

岳夫人变了脸色,啪唧跪下了,一张脸惨白,话都说的不利索了:“靳……青棠郡主,臣妇也是一时心急口快,青棠郡主心胸宽广,想必一定是不会和我一介妇人计较吧。”

靳棠将圣旨收好,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保命符。

拿身份压她?抱歉,她血缘关系看淡。

“岳夫人想要自证清白何难,自请下堂,我便相信岳夫人的话。”

一语惊起千层浪,就连奴仆都震惊了,大小姐才回来没几天,就能逼得平时嚣张跋扈的岳夫人下堂了吗?

岳夫人摊牌了,不装了,站起身指着靳棠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这个丫头,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真是不知廉耻!”

靳棠刚想开口让沉央掌嘴的,但蔚丛的速度说时迟那时快。

“放肆!”

蔚丛带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的走进将军府,那队侍卫瞬间就将岳夫人和她带来的人围起来了,杀意波动。

岳夫人带来的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一看这么多练家子来了,瞬间怂了下去:“饶命啊!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啊!不干我们事的!”

靳棠认出这些人都是太傅府的人,也自然的分辨出蔚丛的身份。

“太傅大人英明。”

蔚丛憋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怪不得主子对她特殊关照许多。

岳夫人气的脸都发绿了,说太傅英明,不就差指名道姓她不要脸了?

如果靳棠知道岳夫人内心是这么想的,估计还会说一句:亏的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岳夫人最终被太傅府的侍卫押送回府,尚书是又瞪眼,又吹胡子的,直骂道:“贱妇!”

没有遗产还丢了脸,又跟靳棠的关系降至冰点了,靳棠如今还是郡主,郡主不郡主的不重要,关键是还惹了太傅,那他的官路不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尚书嫡女目睹了,她轻哼一声,低声骂了一句:“活该!”

她本应是尚书府内集荣宠于一身的大小姐,但母亲害病后,便一病不起,而原本的贱妾,也就是如今的岳夫人,却趁机勾的尚书五迷三道,正室逝去后,岳夫人就哄的尚书将她抬为正妻,她的儿女也成为了嫡系。

而她,本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却被后娘挤兑,过的连府内的丫鬟都不如,渣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机会来了,她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扳倒后娘和渣爹,狠狠惩戒他们!让他们下地狱,坠落十八层地狱,永受业火焚烧!

蔚丛走到靳棠面前,将一个令牌递给沉央,隔着一个沉央对靳棠说道:“青棠郡主,拿此令可见我家主子。”

“替我向太傅道一声谢。”

蔚丛展露一个笑颜,无比灿烂:“青棠郡主改日可登门答谢我家主子!”

他小丛子为了自家主子的性福可真是埋头苦干!等主子和郡主成了,他可就是他们姻缘的见证人!毕竟可是他一手促成了这段姻缘……嘿嘿嘿。

蔚丛走后,沉央转过身弓腰将令牌双手奉给靳棠,靳棠眸色沉沉。

“沉央,你僭越了。”

靳棠接过令牌,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关起门后,沉央跪在靳棠面前,闷闷的说道:“请小姐责罚!”

他解开外衣,将里衣也一并脱下,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高高的马尾也示意着他的倔强。

面临着即将落下的惩罚,沉央的内心却有一丝隐秘的期待,自回到将军府后,小姐每日与他说话不超过十句,与他也不再往日的亲密无间,他能理解,毕竟小姐如今是将军府嫡女,无数双眼睛盯着看着,可小姐如今却不止一次为了其他男人对他动怒。

靳棠之所以跟沉央保持距离,一的确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大防,容易被人揪着小鞭子,二则是因为剧情到这里便开始了,沉央会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人,从前不论嘴上说着多么忠诚的话,行为有多么的护主,可他最终,会辜负了对他全心全意信任的小姐。

靳棠不想被挖墙脚,可她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否能抵抗命运的齿轮,让这辈子的沉央只尽忠于她一人。

靳棠被沉央这一番的行为气笑了,反问道:“我为何要罚你?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沉央垂着头,无言。

“你连你错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罚你又有何用?!”

沉央只是执着的说道:“沉央有错,求小姐责罚沉央!”

靳棠屈身,捏住沉央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望着她强势的双眸:“够了!沉央,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不要试图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沉央抬起一只手,抚摸靳棠洁白光滑的侧脸:“小姐,沉央不会再犯了,但是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吗?”

从前那般,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的说话。

沉央可以光明正大的牵靳棠的手,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他们才是两小无猜,可这个社会的阶级不允许,侍卫与小姐是禁忌之恋,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小姐淹没,他不忍让小姐遭受到伤害,所以他一直在退让,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彷若整个银河般遥远,他们站在两岸上,遥远的距离使得他已经看不透小姐的心。

靳棠握住沉央的手腕,眼眸迷离缠绵,她俯下头颅,在沉央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柔软的唇瓣触碰到自己的额头,沉央的心突破枷锁,剧烈的跳动,这一刻,他想拥住她绵软的腰身,热情的回应她,但温柔,总是短暂的,如烟花般一瞬即逝,只盛开了那短短的花期。

靳棠很快的从深情中脱身,后退半步的动作,刺痛了沉央那颗鲜活跳动的心,她说:“阿央,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我身份有别,日后,莫要再冲动行事了,我可以包容你任性一两回,但你却不能总是这般任意妄为。”

沉央的手无力地垂下,他的眼神如受伤的小兽般可怜,微微颤抖的身体,好似经遭过千疮万孔的痛苦。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说道:“我知道了,棠棠。”

靳棠见他这般,便转身离开:“你想通了后,就自行离开吧。”

沉央从腰腹间的衣服中掏出一块帕子,帕子上,歪歪扭扭绣了几个字。

‘沉央x靳棠’

这是刚学了一月刺绣的小姐给自己亲手绣的,看到两人名字中间的那个‘x’时,沉央就回忆起他们之间的这段记忆。

“小姐,这个乂是什么意思?”

靳棠一脸神气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诉你,这个可不是乂,它读艾克斯,在这里的含义是希望我们两个能永远永远在一起!”

沉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呢喃道:“艾克斯……。”

小姐似乎总能说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不过没关系,他会努力理解小姐的思维,努力理解小姐说的奇怪词语,这样,他才算真的懂小姐,才有机会和小姐长相厮守。

靳棠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躲在将军府,放长线,钓大鱼。

没过多久,宫里的宴卿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收买了一个出宫采买的宫女,让她给靳棠传送消息。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靳棠将纸放到蜡烛上,燃烧殆尽。

既然成为男主的合作伙伴了,自然不能留下把柄,日后威胁到男主的前程。

靳棠盛装打扮一番,拿上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的邀请函,便进宫去。

公公将靳棠领到一处宫苑前,便停下脚步。

靳棠走进宫苑内,便瞧见了坐在树下的宴卿,对着宴卿行了礼:“参见十皇子。”

宴卿早已今时不同往日,搬离了冷宫,得到皇帝的赞赏,这一切都多亏了身为太傅的曲流序。

宴卿的聪明才智在曲流序面前充分展现,曲流序对宴卿表现出来的文采斐然非常满意,对他多次赞赏,正是因为曲流序在皇帝面前为宴卿美言,才有宴卿此时的地步。

宴卿直接步入正题:“你可知此次宴会,是皇后为嫡皇子选妃而设?”

“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

宴卿的未尽之言,是想问靳棠为什么要参与这个宴会,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来要求靳棠,似乎不太妥协。

“十皇子,我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再者,皇后可不会选上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作为五皇子的皇妃。”

宴卿沉着语气道:“可你如今是青棠郡主,还有一个远在边塞镇守边关的长兄。”

靳棠转身,留下最后一句:“皇后想让我成为五皇子的皇妃,难道我就会让她成功吗。”

宴卿沉默了。

靳棠的父母才逝,在皇帝面前的话语权还是有用的,还是他低估了这个盟友。

靳棠只会内心嘲笑宴卿。

盟友?她可从来没有把宴卿当做盟友过,毕竟,她是大结局要领盒饭的人,注定黑化成为恶毒女配。

靳棠丝毫不慌,不是因为她在守孝三年期间,也不是因为她在皇帝面前有话语权,只是……她要广撒网。

男主目前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弱鸡,势力尚在萌芽,况且靳棠最后是要跟他反目成仇的,此时不多找个盟友,更待何时?

宴席上,皇后满脸慈祥的看着一个个世家千金的才艺,说是展示才艺,不过是皇后审视这些人的家世罢了。

靳棠静静的坐在席位上,时不时的品品茶,吃吃菜,抬头瞄一眼千金们的才艺。

这个是琵琶,那个是箜篌,恍若仙乐,群芳争艳,不谈其他,这个过程还是挺享受的。

再过不久,就重现经典场面了,靳棠可是准备着洗耳恭听仙乐,书中词汇描写,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靳棠的好奇心爆棚,究竟是多么动听的乐曲,才能令在场的人皆陶醉其中,回味无穷。

现实世界身为女霸总的靳棠,大师们演奏的古典音乐,她听过的没有一万场,也有一千场。

靳棠本身就是豪门子嗣,家族对她给予厚望,从小就把她向全能的方向培养,给她请的老师,也个个都是世界上闻名的大师,只是之后靳棠将一门心思都扑在金融事业方面,荒废了她的乐器生涯。

靳棠的视线游走于宴席上的人,直到身旁的盏月郡主捣了捣她,靳棠才回神,望向高座上雍容华贵的皇后。

此时场上有几位千金已经摆出看好戏的姿态了,场上除了另外几位郡主和靳棠平起平坐以外,其他的千金均居在靳棠等人的下位,一个半路横空出世的将军府嫡女,青棠郡主,她们自然好奇心居上。

靳棠对她们陌生,她们对靳棠更陌生,有人抱有攀附的心理想要接近靳棠,无一例外被靳棠忽略,盛京的千金小姐们早已形成自己的小圈子,不能得到,那就只能摧毁了,她们是带着试探的心里去接近靳棠,想要拉靳棠跟她们站在一起,因为靳棠在盛京势单力薄的原因,这些接近靳棠的人,都是二三流世家,家族已经逐步走向衰败了。

而像一流世家,和郡主县主这种自己本身有封位的人,又是两个层次。

这些身在高层次的人,往往是不会主动去接近人的,她们有涵养,也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一套。

皇后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听闻青棠郡主自幼在佛门圣地修身养性,想必定是对佛经颇为了解。”

靳棠站起身来,回予皇后一个微笑:“皇后娘娘怕是道听途说,这坊间的传闻,经过一百个人的嘴后,事实就被歪曲了。”

盏月郡主看向靳棠,轻佻眉毛,其他千金风中凌乱。

这是可以说的吗?你竟然敢当众说皇后娘娘听小道消息,还都是些虚假的传闻,真勇啊!

皇后和蔼一笑,内心隐隐不满:“倒是本宫误解了,青棠郡主坐下吧。”

靳棠施施然坐下,内心升起提防的心,拉响警铃,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点她,那就是有人阴她了。

靳棠拿起一盘糕点靠近盏月郡主,套近乎:“盏月姐姐今日这身打扮可真好看!”

盏月含羞一笑,道:“妹妹也不逊色于我。”

“刚才我一时走神,多亏姐姐相助。”

盏月没有拒绝靳棠的接近,反而因为靳棠的主动接近,升添了些好感:“什么相助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靳棠歪歪头,眨了眨眼,故作疑惑憨态道:“姐姐可还记得是哪位千金提了我吗?”

“好像是尚书的次女靳文悦。”

靳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着盏月郡主甜甜一笑:“谢谢姐姐告知啦~!若他日有需要青棠的地方,青棠必会相助。”

盏月郡主回予靳棠一笑。

人情有时可是还不起的,靳棠却愿意欠自己一个人情,这般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性格可真是让她青睐有加。

盏月捻起靳棠送来的糕点,送进嘴中,咬了一口,任由甜意在嘴里蔓延开,甜蜜蜜的味道仿佛靳棠带给她的感受一样甜蜜。

皇后带着人去到御花园里,众千金皆起身,紧随其后,这时就有几位千金故意放慢步伐,来到了靳棠的身旁。

“这位就是青棠郡主了吧?久仰大名。”

另一位态度就有些刁蛮了:“你就是文悦的堂姐?”

听到‘文悦’这两个字,靳棠才停下步伐,正面刚这几个人。

“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我?”靳棠将气势全部释放,压迫感降临这几个幸运儿。

靳棠张望了四周,并没有发现鬼鬼祟祟的人,看来这几个人是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有人瞬间就怂了,她们也是被人怂恿的,看靳棠底气十足的样子,她们也不想真的跟靳棠这个青棠郡主结下梁子,这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风往哪边刮,它往哪边倒。

对方拉了拉那位脾性嚣张跋扈的手,小声的提醒她:“若鹊郡主,要不然我们算了吧,文悦也并没有说是青棠郡主跟庄公子有私情的。”

若鹊烦闷的甩开那女子的手:“就知道你们不争气!文悦平时对你们那么好,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们说要放弃!本郡主真是看错你们了!”


几人撇撇嘴,心里碎碎念:那靳文悦不过是表面功夫做的好而已,对你热情还不是因为你有钱有势,你不瞎谁瞎。

纵使心里扎小人,但她们表面还是笑盈盈的:“若鹊你别生气,我们也都是为你好。”

若鹊哼了一声:“说什么为我好,不过是你们自己怂罢了,你们都滚远点,本郡主不想再看到你们!”

她们相视一眼,最终齐齐离去,递给靳棠一个怏怏的神情,靳棠无感。

等这些人离开,若鹊才敌视的与靳棠对视,咬牙切齿道:“就是你抢了文悦的未婚夫?!”

靳棠根据若鹊的表现,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但还需要证明:“我不知道若鹊郡主在说什么。”

若鹊愤愤的呸了一声:“这里已经没人了,你不用再跟本郡主装了!我已经看穿你的真正面目了!”

靳棠却忽然道:“若鹊郡主莫非是喜欢那庄公子?”

若鹊心急口快:“你还说你不认识庄公子!你……。”

她忽然停顿住了话夹,愣在原地,靳棠已经知道,她猜对了。

若鹊郡主所谓的为朋友伸张正义,不过是因为自己也喜欢那庄公子,想要知道是不是事实罢了。

若鹊掩饰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靳棠摇了摇头:“若鹊郡主如果不想你的秘密明天被昭告全天下,人尽皆知的话,就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你自然能和你的庄公子在一起。”

若鹊很明显的迟疑了一瞬,但她下一秒又反驳了靳棠:“没有人会信你的!”

靳棠意味不明的一笑:“是吗?那你可以试试。”

“好,我答应照你说的做,但事成之后,你必须履行诺言!”

靳棠点点头:“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

什么昭告全天下,她自然是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是诈若鹊的罢了。

“我需要你与靳文悦分裂,并唆使其他千金们纷纷孤立靳文悦,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帮你和你的庄郎牵红线。”

若鹊毫不犹豫的回答:“好!但事成之后你不能反悔哦!”

靳棠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单蠢的人,真是好利用。

若鹊冷静下来,才细想一下,不对劲啊,她和靳棠同是郡主,她都不能和庄郎在一起,靳棠怎么能做到?她刚才居然无条件相信靳棠的话,真是太蠢了,现在如果想要反悔,她拉不下面子,又有点太晚了。

既然已经答应靳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帮帮她又有何难,但如果靳棠并没有履行承诺的话,自己会让靳棠死的很惨。

靳棠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宴会上,女主并没有出场,难道……是在御花园?

走到桥上,远远的就听见优美动听的琴声,锦晚走近,发现一众人围着一个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女主的初登场,一曲惊鸿了。

所有人皆动耳倾听,陷入美妙的乐曲里。

确实是很宛转动听的音乐,一曲完,靳棠才回神,看向众星捧月的那个女人。

她长发飘飘在身后,额心一点朱红作花钿,衬的她人比花娇,琼鼻,裸露在外瓷白色的肌肤晃人眼,唇红艳,树枝剪碎的光影投照在她的身上,衬出她精致的五官。

她忽然抬头,直直望向靳棠的方向,微微一笑,刹时,百花齐放,靳棠有一瞬间窒息,心脏狂跳,良久才恢复了正常。

她起身,朝皇后微微欠腰:“臣女云微音,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道:“免礼。”

此处当有恶毒女配的身影,另一个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哼,我只不过是一时失误罢了,不然定能表现的比她好!”

皇后无奈宠溺的对那女子道:“朝朝…来姑母身边。”

林朝朝怏怏不乐的到皇后身边,叫了声:“姑母。”

林朝朝明目张胆的挑衅,两人的亲密,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可无人敢指责林朝朝,只因,她是皇后的侄女,怼她就等于打皇后的脸面。

云微音垂着头,依旧是那般温柔的说道:“微音的确是不如林小姐优秀。”

皇后看云微音的眼神更加顺眼了点。

皇后无女,对自己这个侄女看的跟亲闺女似的,她也见不得有人比她的侄女还优秀,让她的侄女受挫。

很多人对这种画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明明云微音什么都没有做错,可她错在她过于优秀,错在高座上的人不喜欢她的优秀,他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至于其他,哪怕你再优秀,也碍了他们的眼。

“嗯?你们都怎么了?这么气氛这么不愉快?”一道温润的声音闯入。

下一秒,所有女声道:“五皇子殿下!”

皇后也表演变脸,表情温柔的不能再柔:“是嘉儿来了啊。”

五皇子,也就是宴佑嘉,走到皇后身前,亲切的问了声好:“母后。”

林朝朝也跑上去,甜甜的叫道:“嘉哥哥!”

宴佑嘉拿扇子抵着林朝朝,防止林朝朝跟他再亲密:“哎哎哎,朝朝表妹,男女授受不亲昂!”

林朝朝气鼓鼓的,表演着恶龙咆哮,靳棠离得远,只能听到宴佑嘉的哀嚎:“你不要过来啊!”

最后还是皇后制止了林朝朝的行为:“朝朝,别闹你嘉表哥了。”

林朝朝这才一脸不服气的回到皇后的身边。

宴佑嘉在皇后面前告林朝朝黑状:“母后你就知道偏袒这小丫头!”

宴佑嘉捂着脸,嘴里哎呦道:“这小丫头,没轻没重的。”

有的千金用帕子捂着嘴偷笑,太让人发笑的一个场面了。

宴佑嘉转身,便看到了云微音,眼前一亮:“云小姐!是你啊,又见面了!”

云微音含蓄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

那些女人的眼刀子,都快化为实质性了。

宴佑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不自觉的开始摩挲扇把,眼神有些紧张。

靳棠已经在注意着这些微动作。

忽然,她的萝裙被人拉了拉,靳棠警惕的扭头,就跟若鹊对视上了。

靳棠这才放下砰砰跳的小心脏:“你来找我做什么?”

若鹊指了个方向,靳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女子孤零零的站在一个地方,四周人皆对她避之不及。


她,便是靳文悦。

若鹊郡主努了努嘴,细语道:“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你呢?什么时候……让我和庄郎在一起?”

靳棠轻笑一声:“若鹊郡主先莫着急,我指的可不单单这一个宴会,而是之后几月,靳文悦都要被孤立。”

若鹊有些生气:“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

靳棠笑笑没回答。

现在还是盟友,回答她的话,若鹊未必想听,那样的话,恐怕两人之间脆弱的关系将迅速割裂,而她的目的就不能达成了。

“若鹊郡主,我的意思可不是说几月后你才能与你的庄郎在一起,你想要的,我自然的能成全你,但我要的,是你之后不负我们之间的约定。”

若鹊心中又燃起火苗,眸中燃烧着熊熊大火,激动道:“好,你放心,我若鹊向来是信守承诺的人,绝不会背信弃义!”

若鹊的激动引起了旁边几位千金的注意,靳棠瞬间警惕的将食指抵在若鹊的嘴边,同时大声故意说给旁人听:“哎呀若鹊郡主,我不过是想要姐姐帮妹妹一个忙罢了,姐姐也不必如此激动吧。”

若鹊眼神飘忽了下,反应过来回道:“青棠妹妹,我若鹊素是说一不二的人,你要相信我!”

靳棠点点头:“嗯嗯!”

直到没有人再注意他们,两人才放下警惕。

靳棠大概能猜到靳文悦为什么初次见面便要跟她针锋相对,但惹了她,就别想要好果子吃,一只雏鸟妄想挑战天空翱翔的雄鹰,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若鹊也不会想那么多,比如说靳文悦为什么要说靳棠的坏话,靳棠又为什么要她孤立靳文悦,别人家的家事,她只是个负责跑腿的。

忽然一道落水声和一声惊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们皆围在桥边,翘首以看掉湖里的倒霉蛋是谁。

一名小丫鬟大声的呼道:“快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们家小姐!”

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是皇后派人处理的,可水下的那名女子已经看不见身影,湖面上快归于平静,谁又能清楚等人下水去救时,水下的人是生是死。

忽然,又有另一道跳水声,这下,所有千金们都惊了。

林朝朝大声的喊道:“嘉表哥!你上来!”

皇后眉蹙的死死,脸色难看,心急如焚道:“人都去哪了!还不快下水帮五皇子救人!”

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湖面,指尖掐进肉里,五皇子平日被她保护的太好,对后院的一些诡计没有一点认知,也就导致他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心地善良的长大,但有时心软反而成为了他的软肋,眼下,就是有人利用落水,实则为了能搭上五皇子。

皇帝正值壮年,所以迟迟未立太子,而五皇子是嫡子,太子这个位置迟早是属于他的,五皇子未娶正妻,这次恐怕是冲着这个五皇子妃的地位来的。

呵,真是诡计多端!

落水的靳文悦,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即使她和五皇子有肌肤之亲,但皇后的抵触,她最终只能成为五皇子的侧妃。

皇后曾经被谋害,小产过,也因为那次的算计,被皇帝厌恶,沦落到冷宫,若不是她兄长能力出众,恐怕她一辈子的年华都将埋在冷宫潮湿的泥土里,自那之后,皇后就无比厌恶诡计多端的人。

靳文悦的算计,只能落空。

五皇子露出水面,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他游到草坪上,将那女子放到草坪上。

那女子脸色苍白无力的悠悠转醒,靠在她丫鬟的身上,她的丫鬟嚎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人开始引导人议论。

“哎!那个是靳尚书的次女靳文悦吧!啧啧啧,衣服都透了。”

“啧,这清白都没了吧!”

“就是就是!”

经过湖水的洗礼,靳文悦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她的肌肤,若隐若现白腻的肌肤,宴佑嘉站起身,将外袍脱下丢给靳文悦,转过身挡住靳文悦的身体,冲着众人大声的说道:

“都别看了!”

众人还是议论纷纷,但被皇后具有威严的一声警告后,不敢再说什么。

宴佑嘉刚想离开这里,却在听到身后低泣的声音后,脚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的一步都迈不出去,想到刚才有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宴佑嘉备受煎熬。

你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她没了清白,你应该娶她。

宴佑嘉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可另一方面。

你又不喜欢她,和她有肌肤之亲也不过是因为刚才有人在身后推了你,你所追求的是唯一的爱,如果你娶了她,那你谈何颜面提追求!

宴佑嘉如同被丢在煎锅上,难以抉择的煎熬。

宴佑嘉!你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你不能做出毁了姑娘家的清白,却不负责的行为!

“嘉儿,你先回去,这里母后处理。”

宴佑嘉仿佛卸下了什么,他能猜想到以母后的性格会做出什么,宴佑嘉临走前,还是留下一句:“母后,留她一条命吧。”

宴佑嘉虽心地善良,但不愚蠢,他已经能联猜想到是故意落水的靳文悦,联合人推在桥边的他,水性优秀的他,在看到水里无助扑腾的靳文悦时,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人,也因此被人算计。

皇后神情冷漠:“本宫说了,让你先退下!”

宴佑嘉在那名女子和母后之间,毫不迟疑的选择了他的母后,皇后脸色这才稍有缓和,但对靳文悦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还是满满的厌恶。

靳文悦披着五皇子的外袍起身,泫然欲泣道:“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是被人陷害推下桥的。”

靳文悦身边的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跪在皇后面前,附和道:“我看到了!是……是。”

皇后只需要一眼,便看出来靳文悦是自导自演一出,还想栽赃嫁祸给别人,不过戏嘛,总是要演完才有意思。

“说!你看见了什么!”

小丫鬟道:“是,是青棠郡主!”

齐刷刷的目光看向靳棠,吃瓜群众的眼睛就是尺。

靳棠跪在皇后面前,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后娘娘,青棠没有推靳小姐。”

若鹊也跪在靳棠身旁,附和道:“对,若鹊也可以证明刚才青棠郡主一直和若鹊在一起!没有推靳文悦!”

皇后厌恶靳文悦,同样也不喜欢这个回怼过她的青棠郡主,真是巧了,撞到了枪口。


靳棠颇为意外若鹊会站出来帮她说话,不过归咎于两人是盟友关系后,就能说的通了。

靳文悦大惊失色的眼眸看向若鹊,一脸不可置信,但她很快的将这种震惊转换为被背叛,悲痛欲绝的神情:“即使是青棠堂姐推的臣女,臣女也不会和堂姐计较,可是若鹊郡主你为什么要……要……呜呜。”

靳文悦最后已经化为呜咽声,眼睛红彤彤的,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似的,极能引起人的怜惜感,可在场的都是世家精心培养的千金,谁还不懂谁了。

皇后皱眉:“要什么?”

靳文悦结结巴巴的,就是不说清楚,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任何角度去指责若鹊,之前她在若鹊身边一直是小跟班的姿态,现在敢跟若鹊反水,不过是为了五皇子妃的地位,一旦成功,什么若鹊郡主,青棠郡主,她根本不带怕的。

怕皇后不相信两人刚才一直在一起,若鹊又拉了几个刚才站在她们身旁的千金,那些千金们一个个在若鹊的压迫下,都讲了出来实话:“刚才我们确实看见若鹊郡主和青棠郡主一直在一起。”

靳文悦身旁的小丫鬟突然道:“我看到的的确是青棠郡主身旁的丫鬟!”

青棠笑了,这可真有意思,今天她一个人没带,这锅她可不背,靳棠弯了弯眸,人畜无害道:“不知道你看到的是我身边的哪个丫鬟?”

小丫鬟缩了缩脖子,佯装害怕的神色:“我,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她是青棠郡主身旁的丫鬟!”

这是打定主意要泼自己脏水了,皇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靳文悦主仆俩频频挂相,粗劣的演技。

既然这样,那自己也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靳棠吸了两下鼻子,将眼眶憋红,和靳文悦的脸色不相上下,演技甚至更胜一筹。

“文悦妹妹,你不能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五皇子殿下,就要栽赃陷害我啊!”

靳文悦一下慌了:“我没有,皇后娘娘你不要听她胡诌!”

人群又有人带起节奏:“天哪!靳文悦不是有未婚夫的吗?怎么还喜欢五皇子殿下!”

靳棠抬头望去,就和人群中的盏月对视上了,盏月冲她微微一笑,靳棠回予一笑。

这便是盟友的重要性了。

皇后跟身边的大宫女耳语了几句,大宫女瞬间会意,带着一队护卫将这边围了起来。

皇后对着众千金道:“今日宴会到此为止,诸位千金都回府吧。”

靳棠本以为若鹊会离开,不再继续趟这趟浑水,但她却是低估了若鹊的决心。

若鹊小声的对靳棠说道:“我若鹊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更改初心了,你放心,既然咱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郡主绝对会护着你的!”

靳棠咂舌,现在确实不应该再说若鹊单蠢了,毕竟人家确实真性情哈。

人群散去,靳棠昂首挺胸丝毫不慌的和靳文悦对视。

靳文悦的头越来越低,想要藏匿眼底的心虚,嘴强道:“堂姐,我知你和家姐一般不喜我,可你为何要推我?!”

靳棠的视线越来越冷,让靳文悦生出脊背发凉,被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

“难道,不是堂妹不喜我吗?”

靳文悦低泣:“堂姐怎么作这般想,文悦对堂姐一片赤诚之心呐!”

靳文悦无比恐慌,难道靳棠她发现自己的计谋了?不该的……。

若鹊一脸不屑的表情:“嗤,本郡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靳文悦你怎么喜欢演戏啊?”

靳文悦轻咬住嘴唇:“若鹊姐姐……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若鹊嫌恶的想吐:“你给我闭嘴!乱攀什么亲戚,谁是你姐,我们觉阳王府可不是你能攀得上的,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吧,恁配吗?!”

靳棠轻翘嘴角。

没发现这姑娘挺能说的。

靳文悦被若鹊骂傻了,之前她处处奉承若鹊,若鹊对她也是好颜色,从未对她冷脸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若鹊如此暴躁的模样,而这个承受暴躁的主人公,竟然还是自己。

靳文悦是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和若鹊走到了这一步,之前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塑料极了,但见了面也是和和美美的,因着若鹊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真身了。

若鹊如今也是和靳文悦撕了脸,再不会顾及靳文悦的感受,也不再管靳文悦生气去庄郎面前说她的坏话。

呵,笑死,今天这么一出,靳文悦是彻底到绝路上了,靳文悦跟庄公子之间黄了,庄公子即使再爱靳文悦,为了家族,他也会跟靳文悦保持距离,到时,若鹊也能光明正大的求嫁庄公子,如愿以偿。

若鹊还以为靳文悦落水真的是靳棠派人推的,助她和庄郎在一起。

靳文悦还是哭哭啼啼的,她此时有些气馁,也没有在意自己的妆容怎么样了,导致她的脸,此刻就像一个悲剧。

若鹊从前也不过是因为庄郎,才给靳文悦好脸色看,但靳文悦和她在一起时,常常表现的比她还像一个郡主,谁尊谁卑都忘记了,此刻两人已经闹翻了脸,若鹊哪里还会让靳文悦有好果子吃。

若鹊还想怼靳文悦,但欲言又止,扯了扯靳棠的衣袖,低声问道:“姐妹,她真是你推的啊?”

若鹊性格就是如此,合得来了,分分钟称姐道妹,合不来,看情况。

靳棠很意外若鹊的表现,但更意外若鹊的问题。

夸早了,这姑娘……是真的单蠢。

注意着四周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们这边,靳棠凑近若鹊耳边,说道:“你似不似傻,我刚才一直和你在一起,就这你还怀疑我?”

靳棠有些气,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无疑,靳棠长得很美,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美,若她真的想要一个人爱上她,只想要站在那里,便会有人奋不顾身的扑上来,大喊道:“娘子!”

若鹊忽然心跳加快,如果此时靳棠再给她一个极盛的笑容,那么她可能就要移情,和她的庄郎说声抱歉:庄郎我对不起你!实在是娘子她太好看了!


靳棠乏了,为什么正在说话若鹊都能愣住。

“若若?”

‘砰砰砰――’

心跳如雷鼓声,若鹊忽然捂住靳棠的嘴,靳棠措不及防的看着她。

若鹊窘迫的舔了舔干涩的唇,原本没有这么燥热的,但在她捂住靳棠的唇后,她的手心触碰到靳棠柔软的唇,心跳的更快了。

靳棠扯开若鹊的手掌,表情一言难尽,她想知道若鹊洗手了吗。

十个霸总五个胃病,四个幽闭恐惧症,十个洁癖。

若鹊有些心虚的说道:“你,你叫我那么亲密干嘛?”

靳棠幽幽的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先叫我姐妹的吗,姐妹之间称呼亲密点怎么了?”

若鹊语塞,好像确实无可反驳。

皇后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此事本宫自有定夺,你们也回吧。”

靳文悦眼看着到手的货要飞了,想再争取一下:“皇后娘娘,我是无辜的,如今我的清白……唔唔唔!”

眼看着靳文悦还有什么惊为天人的话,身旁皇后的人手疾眼快捂住靳文悦的嘴,不顾靳文悦的挣扎,将她拖走了。

靳棠也起身,和若鹊离开。

若鹊和靳棠一齐走,靳棠看着若鹊娇羞的脸庞,陷入了沉思。

不是靳棠自恋,靳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她是霸总时,就有些妖艳女人来勾引她,妄想做靳棠身后的女人,可靳棠彼时已经走向了人生巅峰,啥也不缺,要什么男人女人。

等自己噶了,说不定还会分自己的遗产,还不如自己快快乐乐死在钱堆上,然后将数贯家产全部捐了,还能为自己灵魂赚点功德,下辈子幸运点,投胎到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恩爱有加,一辈子就那么平庸且快乐的度过也好。

靳棠忽然停住了步伐:“若鹊郡主,你的愿望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实现,刚才你在宴会上也帮了我,一并抵消了,所以你我,就此分道扬镳吧。”

若鹊也明白确实是这个理,但她还是有些委屈,这种委屈叫做矫情:“可是……。”

可是你我刚才还以姊妹相称,为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靳棠没有再跟若鹊多废话什么,因为她怕她再多说什么,若鹊能给她绑了霸王硬上弓,这段其实是有前车之鉴的,从前靳棠就和一个合作伙伴在一起时,结果就被人给背后偷袭,有一段时光她都被锁链束缚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所以靳棠是真的怕了怕了。

靳棠转身就跑,也不给若鹊反应的时间。

生活不易,棠棠叹息,今天这一个宴会不算亏,找到了两个合作伙伴,非常满意。

路走到一半,靳棠就被人拦住了。

唉……这还是在皇宫,有无王法了?她是不愿意的,但被人拿刀架着脖子强迫进到了一处宫苑里。

对面的男人衣着打扮普通,但一身贵气逼人,此时他正在逗弄着碗里的蛐蛐,看着蛐蛐从活力满满,逐渐精疲力尽,最终倒下。

“……。”初次见面就给她示威好吗?

靳棠在脑海里过滤一个又一个皇子,但皇帝太能播种,她还是没有猜出对面的男人是谁。

身后押解她的护卫大声道:“大胆!见了八皇子竟然敢不行礼!”

护卫踹了靳棠的膝盖一下,毫无重心的靳棠跪倒在地上。

宴玥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眸余光扫向那名护卫,眼光威迫感十足:“谁让你动她的?”

护卫瞬间跪下,紧张的冒汗:“属下失责,请主子责罚!”

宴玥然收回骇人的目光,平静的语气风轻云淡的说道:“自己去领一百杖责。”

“是!”

靳棠沉默不语,刚才护卫的行为若没有八皇子宴玥然的准许,护卫是万万不敢越俎代庖动她这个明面上的郡主,但宴玥然又是这般行为,这是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糖了。

刚才是宴玥然的示威,恐怕是想要她归顺于他,靳棠想要大胆的赌一把,赌赢了,她和宴玥然结盟,只不过在这个盟约中,靳棠有话语权,赌输了,还是结盟,只不过她一点话语权也没有,只能听其任遣。

靳棠赌宴玥然不会杀她,因为她如今是青棠郡主,宴玥然不会动她,也不敢动她,那宴玥然就只有必须让她和他绑在一起,这样即使靳棠离开后,也不会打击报复他。

靳棠抬起头,嘲讽道:“啧啧啧,八皇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宴玥然走到靳棠面前,蹲下身子,和靳棠近距离对视。

他真的是很懂怎么掌握一个人的心,估计没少算计别人……也是,在深宫里能长到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单纯善良呢,是她把人想的太单纯了。

宴玥然捏住靳棠的下巴,抬着靳棠的脸:“我自然是怜香惜玉的,只不过要看惜的是谁的玉,若是敌人,那应绞杀,若是本皇子的人……郡主应当知道怎么做抉择吧。”

靳棠近距离欣赏了一把宴玥然的颜值,讲真,皇帝的基因是真不错,她目前见过的皇子颜值都挺高的。

八皇子是皇帝与西域和亲公主的孩子,只不过公主失势后,宴玥然这个曾经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变得可有可无,还被落井下石,自此就隐匿在自己的宫里几年不出门。

近距离看时,才能发现宴玥然的瞳孔是暗紫色的,不开玩笑的说,靳棠第一次见紫色的瞳孔。

靳棠生得一副好皮囊,穿越过来后的容貌,顺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与前世重合。

宴玥然最有资本的是他那双暗紫色的桃花眼,也因此,他才敢色诱容貌娇艳的靳棠

靳棠忽然朝他勾唇一笑,靠近了他,宴玥然后退,靳棠笑的更放肆了:“八皇子原来也没有那么信誓旦旦啊。”

宴玥然意识到自己被靳棠耍弄了,但他却笑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靳棠望着他的容颜,内心嘀咕道:唉,小卿卿,若你不是男主,我可能真的会被宴玥然勾走。

靳棠与宴玥然之间针锋相对,但也没有较出谁高谁低。


“青棠郡主考虑的怎么样。”

靳棠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品品。

宴玥然对着押解着靳棠的几个护卫道:“你们都退下吧。”

手腕得到自由后,靳棠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忽然嘴角上扬,伸出手指朝宴玥然勾了勾,示意宴玥然靠近她。

宴玥然想知道靳棠要整什么幺蛾子,所以甘愿上钩,靠近了靳棠。

此时靳棠的唇离宴玥然的脸近在咫尺,在旁人的视角里,就是一副耳鬓厮磨的暧昧情景,总要误会些什么的。

靳棠的另一只手忽然按住宴玥然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向自己压来,而自己的头则是在一霎那时倾斜,这样,即使宴玥然覆过来,也不会碰到不该碰的。

宴玥然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被靳棠的胆大妄为给震慑住了。

靳棠将宴玥然的头按住自己的肩上,笑盈盈的同宴玥然耳鬓厮磨:“怎么?八皇子很失望吗?”

然而宴玥然的内心,却无比纯情。

虽然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那不过都是他表现出来的闲云野鹤模样罢了,他从来不屑与人虚与委蛇,他是看着像个情场老手,实则从来都没有真刀实枪的拼过。

宴玥然的耳尖无法掩饰的红透了,靳棠对这一发现感到稀奇。

“原来八皇子竟然还是……。”

宴玥然伸出一个手指抵在靳棠的嘴前,眼眸深沉的如一头凶狠威猛的雄狮:“嘘――,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靳棠点点头,将宴玥然的手指拨开:“八皇子放心,我这个人的嘴呐,向来比较严实,绝对靠谱。”

宴玥然的手在靳棠的脖子上划动,他的体温很低,手也是冰冰凉凉的,让靳棠脖子上被他触碰到的地方,皆起了鸡皮疙瘩。

“那如果你的嘴,并不严实呢?”

靳棠抿唇,想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宴玥然的手,和宴玥然那双深紫色的眸子对视:“八皇子大可放心,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不可能坑盟友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靳棠手的体温仿佛感染了宴玥然,温暖的温度,点燃了他那颗沉寂的心,照亮了他的内心。

“好。”

靳棠离开皇宫后,没有回府便来到了尚书府,见靳尚书和岳夫人以及面色铁青的靳文悦。

靳棠坐在上座,重复着一个动作,反复的叩着茶杯,盯着茶杯上方的袅袅热烟,半晌,她开口道:“尚书大人应该已经猜到我此行的目的吧。”

靳尚书老脸笑的皱在一起:“青棠郡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不知郡主此行目的是何?”

靳棠轻笑,嗤笑老东西的厚脸皮,装傻充愣谁不会呀,真把人当傻子了。

“在这件事前,我先在这里祝贺一下文悦表妹了,与五皇子殿下恐怕不日就要成亲了吧?”

提到这个,尚书以及岳夫人和靳文悦三人脸色齐齐难看。

皇后派来的人刚走,这次的事情,靳文悦只能做五皇子的侍妾,至于正妃,侧妃,休想,皇后派人来,就是破灭这一家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妄想一步到位,痴人说梦。

以靳文悦嫡女的身份,做个世家子弟的正妻不是问题,可她偏偏要作死,觉得将皇后和五皇子逼紧,她就能成为五皇子妃,却不知她在皇后面前,就是一片鹅毛,轻轻一吹便没了,皇后即使是让靳文悦做侍妾,靳文悦也不能有一点怨言。

靳文悦咬牙切齿的怒道:“靳棠!你早知道皇后会为难我的对吧!所以你才过来故意羞辱我!”

靳棠用着无奈的语气:“表妹怎么能这样说堂姊我,本郡主好伤心呐。”

靳棠故意将本郡主三个字咬的字正腔圆,为的就是提醒这一家忘了自己是老几的人。

尚书狠狠地甩了靳文悦一巴掌:“孽障!还不嫌丢人!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

靳文悦捂住脸,瞪了靳棠一眼后,不甘的离去,岳夫人在一旁为女儿求情:“老爷,文悦还小,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尚书气的不行,吼道:“她还小?!小到敢去算计皇后娘娘!”

靳文悦灰溜溜的离开,半路上撞见了赶来的靳文颜,将自己的气撒在平时软弱可欺的靳文颜身上:“哼,你也有脸出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吧,真不怕出来吓到人?我要是你,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你为何不钻呢?”靳文颜冷冰冰的回怼过去。

靳文悦原本抱着手臂,端的理直气壮,被靳文颜这么一说,瞪着眼,指着靳文颜气道:“你!你也敢说我!谁给你的胆子!”

靳文颜捏住靳文悦指着她的的那根手指,一字一句说道:“靳文悦我警告你,再敢对我不敬,你的命就不保了。”

做一个侍妾简直是让家族蒙羞,这个号练废了,渣爹当然要把目光放在她这个嫡长女身上,将家族资源倾向于她,所以靳文颜如今敢和靳文悦叫板,也不再畏惧靳文悦和她那个娘,靳文颜的目光可不止局限于家族的资源,她又不稀罕渣爹的东西,她要努力搭上靳棠这棵大树,才不至于溺死。

靳文悦气的直跺脚,被靳文颜的一巴掌平息了怒火。

靳文颜冷冷的盯着靳文悦看,目光像是要吃人般。

靳文颜一直都在想要报复靳文悦和岳夫人,才不会对靳文悦手软,面对着靳文颜骇人的目光,靳文悦不争气的怂了,内心还生出一股畏惧感。

靳文颜一直在蛰伏在黑暗中,将自己的出众才华隐蔽,只有这样,才苟得一条命,她在这个家可有可无,即使是死在荒凉的偏僻小院里,也不会有一个人发现,所以她在很早就知道一个道理,要藏,藏住自己的高智商,将自己伪装的愚钝,才不会让岳夫人有危机感,觉得这个孩子会威胁到她的孩子,从而掐死在襁褓中。

那个单纯善良的靳文颜,早死在她母亲病死那日。


靳文颜走进会客厅内,对着靳棠微微曲腰:“靳文颜见过青棠郡主。”

靳文颜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岳夫人脸色颇为难看:“谁让你过来的!”

靳棠倒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堂姊充满了兴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怎么?岳夫人是要动本郡主的堂姊?”

岳夫人在尚书的死亡目光下,闭上了嘴,退后。

尚书对着靳棠说道:“青棠郡主,这是臣的长女,靳文颜,你们倒是可以认识一下。”

靳文颜始终是垂着头,没有任何表现。

尚书对靳文颜的无动于衷感到生气。

就这副木讷的样子,真是拿不出手。

“颜颜堂姊凑近点,好让本郡主看的清楚。”

靳文颜听话的走近靳棠,抬起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仿佛溺水之人般在寻求帮助,靳棠倒是听过许多关于靳文颜的传闻,以及刚才靳文颜的表现,分析出靳文颜讨厌,甚至恨这一家子,这不就巧了吗,靳棠也讨厌这一家子,靳棠可不介意援溺授手。

“本郡主倒是与堂姊十分投缘,尚书大人介意本郡主将堂姊接到将军府小住上几月吗?”

尚书笑道:“啊不介意不介意。”

……等等,几月?!!

靳棠笑了几声,便拉着靳文颜的手走出尚书府,根本不给尚书反应的机会。

靳文颜紧紧抓住靳棠的手,随着她一起奔跑,奔向自由,这是自母亲逝后,她第一次感到这么开心。

靳文颜知道,她成功了,也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是自己此生的贵人。

坐到马车上,靳文颜纠结着还是询问道:“郡主,您不嫌弃我是个累赘吗?”

靳棠眨了眨眼睛:“不会呀。”

“为什么……。”

靳棠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因为颜颜的目光如火炬,我知道,那是在追寻希望的目光。”

况且,自己的伞破过的人,更容易能理解靳文颜,所以想为靳文颜执起一把伞。

靳棠的话,永远的留在靳文颜的心里,不管是过了十年,二十年,靳文颜永远铭记这句话。

“那我也只会为郡主效力的。”

靳棠揉揉靳文颜的头:“嗯,我知道,所以尚书府,由你亲自复仇。”

靳文颜的目光露出茫然:“可我什么都没有,如何才能报复他们。”

靳棠抱住了靳文颜,在她耳边说道:“颜颜你有我,我会帮助你的。”

靳文颜的热泪夺眶而出,最后她一直在不断地重复两个字:“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我曾体验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以我想让你有人守护,不再受到伤害。

靳棠承认,她在靳文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她才会冲动的带走靳文颜,不计一切代价的想要帮助靳文颜。

沉央站在将军府门前,等待着靳棠的归来,他瞧见小姐下了马车,带回来了一个姑娘。

‘咔嚓――’是心碎的声音。

天气晴朗,金色的余晖洒落在沉央的身上,但他只觉得冷,彻骨的寒意。

小姐对那女子欢颜,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小姐笑的那般灿烂夺目,可惜,小姐的笑容,不属于自己。

沉央忽然好嫉妒那个女子,嫉妒她能得到小姐的特别对待。

两个人手牵着手,忽略了门前的沉央,什么感受也只有沉央自己懂得了。

沉央捏紧了剑鞘,幽幽的看向靳文颜的后背,暗搓搓的想着怎么刺杀掉此人。

沉央开口说话,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语气浓浓的酸味:“她是谁?”

靳棠沉默,看来沉央依旧是没有想通,死钻牛角尖。

靳文颜品出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先自爆道:“我名靳文颜,是棠棠的堂姊。”

靳棠点点头。

原来是堂姊啊,那没事了,况且小姐还点头了……。

靳棠欢喜的将离自己院子最近的小院给了靳文颜,并告知靳文颜以后都可以居住在此,不用担心其他。

一切都好,唯独沉央嫉妒的目光。

靳棠叹气:“沉央,你干嘛。”

沉央抱着剑,跟靳棠闹别扭,不说话。

“我…,颜颜不是解释了吗?你还在生什么气。”

沉央更别扭了,小姐连他为什么悲愤都不知道,这不是更让人难受的吗。

靳棠想破脑袋,才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一个人影:“门前角落里的那个人是你?”

沉央点点头。

靳棠:“……,真的很抱歉,我……我没有注意到那是你。”

搞的跟个看门的……,说起来也是靳棠高兴的忘我了,没有注意到门前苦等的沉央。

……等等,沉央是站在什么位置闹别扭,她为什么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哄着沉央,原来潜意识里,她已经把朝夕相处的沉央默认为……。

不,不能这样,靳棠或许对沉央有过情愫,但她穿书可不是为了谈恋爱,虽然也不影响搞搞暧昧,但等她下线了,钟情于她的沉央怎么办?

靳棠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她是不想做坏人的,尤其是感情上的坏人,她可以跟任何人搞暧昧,但和那些人都是有利益来往的,唯独沉央,她伤害不了,正是因为在一起久了,感情深了,所以她才伤害不了,哪怕明知沉央会背叛她……。

靳棠忽然善变道:“沉央,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的,不要对我生出不该有的感情,你我之间只能有上下级的关系,明白了吗。”

“明白了。”

靳棠傻了:“你说什么?”

沉央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明,白,了。”

沉央:“小姐放心,沉央不会再让小姐烦恼的。”

因为沉央曾经发誓过,只做小姐的不二之臣。

待我有权有势,意气风发时,你是不是就能重新认识我,接受我。

人或许总是有劣根性的,有的时候不珍惜,到失去时,才会追悔莫及。

“你明白就好。”

靳棠的心忽然空落落的,或许是因为牵挂着的人,终于如她所愿,不再喜欢她了。

靳棠或许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才能保持一颗沉着冷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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