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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侯门主母成权宦掌心宠

果粒橙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和离后,侯门主母成权宦掌心宠》,是以崔庆平许昭凝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果粒橙橙”,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许昭凝嫁进城阳侯府二十五年,散尽家财扶持出了一个进士相公、探花儿子。她以为此生圆满,谁知探花儿子是渣男渣女的,亲生儿子早被她赶出侯府,变成一抔黄土,连自己也被磋磨致死!再次重生,许昭凝又重新回到了嫁进侯府的第六年。假儿子得了天花毁容啦?渣男跟白月光闹掰狗咬狗啦?掩住笑意,许昭凝带着御赐圣旨带着儿子脱离泥潭,吃香喝辣。谁知无意招惹的大太监裴肆将人拦在梧桐树下。“你嫁我,我保你们母子一世无忧。”许昭凝瞧着这个权倾朝野的厂公,他不育,她不孕,搭伙过个日子呗。只是嫁过去之后,儿子怎么长得越来越像裴肆?许昭凝扶着高高...

主角:崔庆平许昭凝   更新:2024-01-06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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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庆平许昭凝的现代都市小说《和离后,侯门主母成权宦掌心宠》,由网络作家“果粒橙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和离后,侯门主母成权宦掌心宠》,是以崔庆平许昭凝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果粒橙橙”,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许昭凝嫁进城阳侯府二十五年,散尽家财扶持出了一个进士相公、探花儿子。她以为此生圆满,谁知探花儿子是渣男渣女的,亲生儿子早被她赶出侯府,变成一抔黄土,连自己也被磋磨致死!再次重生,许昭凝又重新回到了嫁进侯府的第六年。假儿子得了天花毁容啦?渣男跟白月光闹掰狗咬狗啦?掩住笑意,许昭凝带着御赐圣旨带着儿子脱离泥潭,吃香喝辣。谁知无意招惹的大太监裴肆将人拦在梧桐树下。“你嫁我,我保你们母子一世无忧。”许昭凝瞧着这个权倾朝野的厂公,他不育,她不孕,搭伙过个日子呗。只是嫁过去之后,儿子怎么长得越来越像裴肆?许昭凝扶着高高...

《和离后,侯门主母成权宦掌心宠》精彩片段


这城阳侯府的人,从上到下,怕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权利处置她的库房吧。
“奴,奴婢没这个意思。”春嬷嬷连忙说道:“奴婢就是嫌麻烦,以前来拿东西拿了就能走的,夫人还等着要这尊白玉佛像呢。”
许昭凝刚才在库房里绕了一圈,确实看到了一尊用红布包裹的白玉佛像。
那是一尊白玉观音像,通体透白,上下无一丝杂质,是上好的碧玉雕琢而成,价格不菲,杜氏拿完了好东西,自然又看中了这尊观音像。
“母亲想要白玉观音像,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干嘛还要劳烦春嬷嬷亲自过来一趟。”许昭凝笑道,一个眼神过去,一旁的红梅就给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春嬷嬷欣喜地接过,“谢谢少夫人。”
她眼里的贪欲昭然若揭,许昭凝喜欢这种贪欲。
“白玉观音如今还用红绸子蒙着,未见天日不是很灵。春嬷嬷回去跟母亲说一声,马上就到十五了,儿媳妇想带着观音去香山寺开个光,再送给母亲可行?”
“少夫人有孝心,夫人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春嬷嬷高高兴兴地走了。
全然没看到,许昭凝嘴角的笑在她转身的时候就消失殆尽。
眼底的冷意撕碎了刚才的笑意。
再过几日就十五了。
前世崔庆平没毁容,白青青是在几个月之后的十五才进的府,可现在崔庆平毁容了,白青青怕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要进府了吧。
她就给白青青这个机会。
就算这次不行,还有下个月初一。
初一不行,也还有十五呢,她库房里,可不止白玉佛像一尊佛像,总能找到借口去香山寺,希望白青青抓住她给的机会!
“红梅,我听说燕城有位能工巧匠,善刀工,能雕琢出各种不同的佛像,还能修改已经雕刻好了的东西,让人看不出分毫改动,可是真的?”
“是真的,小姐想雕什么?奴婢去找她。”
许昭凝在纸上快速地画下一尊佛像,递给红梅,“抱着库房那座白玉观音,去找她改成纸上这样的。”
红梅二话不说,拿起画纸塞入怀中,“奴婢这就去。”
不问原因。
许昭凝笑笑,“别让人发现。”
春嬷嬷回到延年院,崔云枫也在,“夫人,公子,少夫人说十五要去香山寺上香拜佛,还有那尊白玉观音,要送去开光。”
崔云枫惊诧不已,“她也要去香山寺?”
是巧合还是故意?
杜氏没发现崔云枫的不安,她惦记着那尊白玉观音像,“枫儿,她主动提出要去的,到时候发生什么,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崔云枫这才安下心来:“母亲说得对。”
许昭凝去香山寺,不过是要去给那尊送给母亲的白玉佛像开光,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春嬷嬷心想许昭凝这么痛快地给了白玉观音,也就没在此刻提许昭凝锁了库房的事儿了。
锁不锁的,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夫人想要什么,她就得乖乖地给什么嘛。
很快就到了十五,许昭凝一大早起来,到了门口,就看到杜氏和崔云枫也从对面过来。
许昭凝勾唇笑着迎了过去:“母亲,相公……”
就说白青青迫不及待了吧?
鱼儿这不就上钩了嘛!
“阿凝就先到了。”
“母亲。”许昭凝上前,换过春嬷嬷接替着扶着杜氏。
“我跟枫儿总觉得最近府里头流年不利,你要去香山寺,正好我们也跟着一块过去,给菩萨磕个头烧个香,保佑咱们平哥儿早点好起来。”
“谢谢母亲。母亲舐犊情深,日月可鉴,菩萨一定会保佑平哥儿的。”许昭凝温婉地说道,正好视线落在了崔云枫的身上。
崔云枫一直在盯着许昭凝,二人视线相对,许昭凝勾唇浅笑,崔云枫心慌意乱,连忙偏头。
侯府只安排了一辆马车。
杜氏许昭凝先上了马车,春嬷嬷夏嬷嬷紧随其后,红梅青杏也跟着上去了。崔云枫自然是骑马。
车厢里,杜氏看到红梅怀里抱着的东西。
用红绸子蒙着,傻子都知道里头是什么。
杜氏拍了拍许昭凝的手:“阿凝,因着平哥儿的事情,母亲心慌得很,就想在延年院开了小佛堂,心慌的时候去拜拜菩萨念念佛经,以求心安,也能保佑平哥儿早日康复。”
春嬷嬷笑道:“夫人这是打算天天念叨菩萨保佑小公子快点好起来呢!”
夏嬷嬷也笑:“菩萨哪能不答应呢?菩萨一定会答应的!”
香山寺就在燕城城郊,出了燕城城门,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到了香山寺的地界了。
今天是十五,拜佛的人也特别的多。
还有不少的小摊贩在兜售早点和香油蜡烛之类的,还有的甚至连平安符、求子符、姻缘符、求财符这些都摆了出来,还有各种佛像,过路的香客都要驻足看一看。
车外突然传来一个售卖声,“买一张回去吧,这是升官符,肯定会保佑您官运亨通、升官发财的。”
许昭凝掀开一角,正好看到一个紫衣从眼前掠过。
许昭凝嗤笑,放下了帘子。
世人真是可笑至极!
菩萨都不一定能普度众生,就一张小小的升官符就能官运亨通了?
这符又不是菩萨画的!
谁又见过菩萨画过符!
你以为你买的是一张平安符,谁知道是不是索命符呢!
许昭凝目光落到身旁的东西上。
就跟这尊白玉观音像一样,你看它是白玉观音,谁知道它是不是玉面罗刹呢!
路上的人虽多,可马车上挂有城阳侯府的标记,再加上外头还有十来个侍卫,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不敢造次,也没有声音。
那一声嗤笑,很清晰地就传到了紫衣客的耳中。
那人把玩着手里的升官符,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嗤笑声,没错,那是堂而皇之的嘲讽。
“督主……”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也听出了有人在嘲笑大人。
紫衣客摆摆手,将升官符丢了回去。
小商贩心疼生意黄了:“施主要不再看看其他的,有求姻缘的,还有求子的……”
“放肆!”黑衣男子呵斥,凶神恶煞得跟要吃人一样。
小商贩吓得躲在货架后台,缩成了一团。
他都是捡好听的吉祥的话说,这客官还凶巴巴的,难道他说错了?
可谁不想求姻缘求子啊!
直等到前头没了动静,小商贩这才敢伸出头来张望,前头早就没了紫衣客的身影,小商贩瑟瑟地站了起来,看到周围再没那两个人的身影,再低头看货,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圆。
众多的符中,放着一锭银子,五十两。
姻缘符、求子符、升官符、发财符……所有的符,都少了一张。
小商贩宝贝似的揣入怀中,最后想想,赶忙收了摊子回家去了。
生怕那位客官反悔。
马车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到了香山寺门口,一个小和尚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了人,立马过来相迎。
“崔施主来了。”
许昭凝看向那个小和尚,十来岁出头的年纪,一开口就能准确说出崔禄的姓氏,看来崔云枫没少来香山寺。
至于来干嘛的,这个红尘俗客,总不是天天跑来烧香拜佛的!
崔云枫问,“慧远大师在嘛?”
“在的,大师一直在等崔施主。”
崔云枫双手合十:“劳烦大师再等等。我带母亲和内子先去拜菩萨,过后在去找慧远大师听禅并且把白玉佛像开光。”
小和尚笑:“崔施主请便。”
许昭凝自然是跟在二人身后,一尊尊菩萨拜过去。
她是信菩萨的,特别是经历过这一场荒诞不羁的重生之后,更信因果轮回。
半个时辰之后,几人到了一间禅房前。
许昭凝抱着白玉佛像,跨过门槛。
慧远大师就端坐在蒲团之上,此刻正缓缓睁开双眼,双手合十:“施主……”
听到这人的声音,许昭凝好险没端住托盘。
好久不见啊,慧远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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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不愧是人人交口称赞连皇帝都要听他讲佛的得道高僧,说起禅法来滔滔不绝,引经据典,许昭凝用心听着,虽然慧远人品不行,可他说的禅法,却能让人悟道。
“多谢大师,今日得大师指点,我总觉得心里这口浊气就吐出来了。”杜氏揉着胸口,满意地说道:“这尊白玉观音今日受大师点化,也能保佑咱们崔家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许昭凝将白玉观音捧给杜氏:“母亲,这尊白玉观音也得了慧远大师的点化,从今往后保佑您吉祥如意、万事顺心呢。”
“是我们整个侯府从此往后吉祥如意、万事顺心。”杜氏笑眯眯地说道,目光落在了白玉观音像上,心满意足了。
慧远大师的目光也跟着杜氏一样落在了白玉观音像上。
观音低头掐指,凝视着众人,佛光普照,我佛慈悲。
只是,佛与魔,善与恶,不过是一念之间。
“阿弥陀佛。”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娘,时间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崔云枫这时开口,杜氏这才回过神来:“确实该回去了,你爹不在家,家里就留下平哥儿,孩子该想咱们了。”
“大师,我们告辞。”崔云枫也双手合十,跟慧远大师告别。
许昭凝也站了起来,也学着崔云枫的模样,双手合十,做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慧远大师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位女施主,请留步。”
三人齐齐顿住,许昭凝低头时眼底布满寒意,抬头时一脸震惊:“大师是在喊我吗?”
杜氏和崔云枫也转过头来,好奇地看向慧远,又看向许昭凝。
崔云枫直接问了:“大师喊住内子,所为何事?”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了句“阿弥陀佛”,起身,来到许昭凝的身边,眸子里尽是慈悲:“女施主,相由心生,戾气重,恐伤身。”
许昭凝愣了一下。
前世慧远跟她说过这句话吗?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慧远大师继续说道:“良善自有持,命中遇贵人。阿弥陀佛。”
许昭凝的手恨不得掐进手掌心的皮肉里,才忍住去挠慧远大师的冲动。
前世慧远说的是这句话!
许昭凝将第一句话的疑惑抛诸脑后,几乎是忍着龇牙的冲动,面目困惑:“大师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又重新回到了蒲团之上,闭目打坐。
“大师……”许昭凝还要再问。
她倒要再问,慧远自诩是得道高僧,入了什么道,能用一句话哄骗人的一生,他是不是邪魔外道!
崔云枫拉她:“阿凝,咱们走吧,别耽误大师参禅。”
迫不及待的模样,生怕许昭凝惊扰了菩萨。
许昭凝也不是真要慧远给她解释。
字面上的意思,读了书的人都会明白。
还真可怜这慧远大师了,也不知道崔云枫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一个佛祖弟子替他诓骗自己!
杜氏拉着许昭凝,欣喜得不行:“阿凝啊,你有福气啊。慧远大师从来不替人算命,你今儿个得了大师的青眼,大师这是给你算了一卦呢?”
“给我算了一卦?什么卦?”许昭凝佯装不解。
“良善自有持,命中遇贵人。”崔云枫说,“阿凝,这是大吉大利的卦象。你要多做善事,就有锦绣前程,也会遇到命定的贵人。”
“阿凝,这是说你马上就要遇到贵人了呢。”杜氏喜出望外。
许昭凝也很高兴:“真的吗?菩萨对我真好。”
候在外头的小和尚走了过来:“崔施主,师父命我送你们下山。”
小和尚将人送到寺庙门口,将人送上了马车,还没有离开。
崔云枫坐在高头大马上,“小师傅,快进去吧。”
小和尚双手合十:“崔施主,师父让我在这等,还有一位贵客马上就到。”
又有一位贵客。
许昭凝掀开帘子,将香山寺上那三个大字看得清清楚楚。
这三个大字,是大越的先祖皇帝所题。
这香山寺已经有三百多年了,比先祖创立的大越朝都要早一百年。
先祖创立大越朝之后,对这座已经存留了一百年的寺庙进行了修缮,题了字,捐了数不清的佛经,对当时的主持还赠了一件镶着宝石的袈裟。
那件宝石袈裟就成了镇寺之宝。
可见先祖皇帝对香山寺的敬重和推崇。
有了先祖皇帝做示例,接下来每一任皇帝对香山寺有着崇高的尊崇和保护,也就是这香山寺离京都太远了,不然这香山寺定会成为皇家寺庙。
有了皇帝的偏爱,香山寺的僧人只要不是犯了欺师灭祖的大罪,都能善始善终。
可慧远前世的下场,真的很不好。
前世许昭凝被关到水牢之后,能从外头两个守卫的人嘴里听到一些事情。
慧远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金山寺的和尚将金山寺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
后来,在悬崖边上,找到了慧远大师的鞋袜,再到谷底去寻的时候,就找到了一具已经被豺狼咬得只剩下一具骸骨的尸体,只剩下他常年不离身的檀木佛珠。
真是惨啊!
许昭凝却不觉得他惨,为了利益诓人,害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惨什么惨,许昭凝也不会对这个和尚做什么,恶人自有天收,自持有皇帝的宠爱,可亏心事做多了,佛祖也不会保佑他了。
许昭凝冷笑一声,还未放下帘子,就看到一角紫衣从面前经过,接着就响起了小和尚的声音:“施主,师父已经等您多时了。”
崔云枫回头看了眼小和尚口中所说的那位贵客。
骑着雪驹,身形高大,一身紫衣,只可惜看不清容貌,都被笼罩在遮得严严实实的帽檐里。
崔云枫嗤之以鼻,这位贵客怕是个娘娘腔,不然一个大老爷们谁上街带帽子。
许昭凝却愣了下。
这个贵客可不就是在小摊前买符的那位嘛?
“阿凝,怎么还不放下帘子?”杜氏不悦地说道。
许昭凝连忙将帘子放下,应了声:“是。山里的风景太好,儿媳看花了眼。”
马车嘚嘚地离去,无人看到,紫衣客回头看了眼马车。
这个声音,他可记得。
不就是那个嘲笑他买符的那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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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的温得热热的梨花醉,许昭凝忙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剩下的就都被裴肆给抢走了。
一杯接着一杯,生怕自己少喝一口。
这护食的模样,哪里像杀人恶魔,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许昭凝:“……”
许昭凝连筷子都不想动了,气都被气饱了。
裴肆喝了一杯酒,见许昭凝坐着不动,便用勺子咬了一块鱼脑,放进了许昭凝的碗里,还不忘说,“这个非常好吃。”
许昭凝:“……”
“少夫人别怪我吃相难看,要怪就怪这厨子的手艺太好了。”裴肆赞不绝口。
他嘴里说吃香难看,可还真没人觉得难看。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都端方雅正,谁都挑不出半点错处来的。
红梅青杏见自己小姐在此人面前也不敢多言语,便猜出了此人身份不简单,闷着头吃饭,陈望除吃饭之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而吃饭吃得最香的,莫过于最小的长安了。
他年纪小,再加上上回又见过裴肆一面,虽然还有提防,可随着吃饭吃得欢,那点子提防也烟消云散了。
况且,许昭凝炸的鱼鳞好吃到不行,长安吃饱了鱼肉和猪蹄之后,就开始吃炸鱼鳞了。
那炸鱼鳞就放在长安的面前,小小的一个碟子,里头盛放的东西也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裴肆见状好奇地问吃得正欢的长安:“这是什么?”
长安回答,“炸鱼鳞。”
裴肆又问:“好吃?”
长安点点头:“好吃。”
然后,裴肆的手伸到了盘子里,抓了几个,先是认真看看,眉头紧锁,生怕是什么毒蛇猛兽,见长安吃得很快乐的样子,这才丢进了嘴里,嚼了嚼,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确实好吃啊。”裴肆又抓了一大把,丢进了嘴里。
碟子里的炸鱼鳞,眼看着立马少了一半……
这人,跟大人抢酒喝抢肉吃就算了,怎么还跟孩子抢零嘴吃呢!
许昭凝:“裴公子,吃肉、喝酒。”
“不,这鱼鳞好吃。没想到鱼鳞还能这样做,你这厨子手艺真不错。”这是裴肆真心实意的夸赞。
他在京都吃过多少好吃的酒楼,就连皇帝吃的东西他都吃腻了,可算起来,这厨子手艺连御厨都吃过,可真没吃过炸鱼鳞。
又香、又脆。
大人抓两把,一碟子鱼鳞转眼就没了。
长安:“……”
裴肆喝了一口梨花醉解渴,再倒,坛子里只倒出两三滴来,接着他看向许昭凝。
许昭凝皮笑肉不笑:“裴公子,二十壶梨花醉,全喝完了。”
脚边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坛子。
裴肆笑笑:“裴某酒足饭饱,多谢少夫人热情款待。”
许昭凝也笑:“裴公子吃好就好。”
但愿一餐酒足饭饱,能让这人以后发发善心,屠刀不要悬在许家人的头上。
送走裴肆,红梅与青杏正在小厨房里收拾残局。
青杏看着地上乱七八糟摆放的二十个酒壶,心都碎了一地,“二十壶梨花醉啊,八两银子一壶呐!我都一口没喝,全被那个外人给喝了。”
红梅此刻也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青杏,咱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人?”
青杏摇摇头,“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跟小姐出去的不一直都是你嘛!”
红梅也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长安乖乖地扫地,将二十个酒壶一一摆放好。
他是知道少夫人如何认识这个人的,不过,少夫人没让他说,他就不能说。
青杏一口梨花醉都没喝上,心情很是不好,拉着红梅嘀嘀咕咕地说裴肆的坏话。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真是又能吃又能喝啊,你瞧瞧他吃东西的样子,还以为他是饿死鬼投胎呢。”青杏叨咕着,“哎哟。”
她捂着后脑勺,回头瞪了弹她后脑勺的陈望一眼:“你干嘛弹我呀?”
青杏噘着嘴,气鼓鼓的,圆圆的黑眼珠子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
陈望望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跟她解释:“小心隔墙有耳,此人功夫深不可测……”
“什么?他还会功夫?你打不打得过他?”下次再来蹭吃蹭喝吃独食,就让陈望一拳打出去。
陈望苦笑摇摇头:“我怕是接不了他十招。”
青杏听得都给愣住了,“他,他功夫那么厉害的吗?”
许昭凝走了进来,闻言就说道:“下次再遇见此人,能走远多远就多走多远,千万不要得罪他。”
此人不是个善类。
青杏见小姐说起这人都是一脸无奈,只得吐吐舌头,“可小姐,你是咋认识这个人的啊?他是谁啊?”
“他叫裴肆。”
“哦。”
小厨房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反应都没。
也是,他们远在京都,根本就不知道金麟卫,更加不知道裴肆。
前世金麟卫督主的恶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光是听一个名字,就能让人血气翻涌。
前世一些做了坏事的贪官污吏,听说裴肆在赶赴宅邸抓他的路上,都活生生被吓死过两三个。
只是如今,金麟卫才刚设立不久,而他的恶名,才刚刚开始。
目前还很清白的裴肆踱着步,负着双手回到了住处。
夜已经深了,还有微凉的夜风,一口气喝了差不多二十壶梨花醉,人还是清醒的,只是现下被夜风一吹,裴肆觉得脑袋开始晕乎乎的。
扶松见他出现,立马迎了过去,“督主,您喝酒了?”
“嗯,燕城的梨花醉。本以为还要等到明日才能喝上,没想到今夜就让本座给喝上了。”
“这庄子是城阳侯府的,知道督主来了定然会盛情款待。”
“我只不过是赶了个巧。”裴肆想到自己喝酒吃肉时,一旁许昭凝既舍不得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裴肆就莫名地想笑。
她肯定没想到自己会坐下吃饭,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客气。
想到那味美的鱼头炖豆腐、酸菜鱼片、炸鱼鳞,裴肆又忍不住默默咽了口口水,人家精心准备的酒菜被他给吃了大半,不怪她不生气!
“城阳侯府的厨子很好,倒给了本座去见崔禄的理由了。”
他看上那个厨子了,他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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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楼。
白青青的伤口虽然还没好,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再加上跟崔云枫日夜厮守在一起,白青青感觉幸福极了,觉得这顿打挨的可真值。
“青儿,张嘴。”白青青依然趴在床上,乖乖地张开了嘴,崔云枫将一勺子燕窝送进了白青青的樱桃小口中。
“真羡慕这碗燕窝。”崔云枫又舀了一勺子,哀怨地说道。
白青青笑:“羡慕燕窝做什么?”
“因为它们能被你吃掉能进你的肚子里啊。”崔云枫显然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虽然说他们朝夕相处在一起,可白青青受伤了,他们两个人真的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白青青听懂了,脸颊微微发红,“枫哥。”
“青儿,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崔云枫搂着白青青,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瘦削的后背,心里胀胀的。
白青青红着脸,她也想快点好起来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红得更厉害了,示意崔云枫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崔云枫一怔,接着就是狂喜:“青儿,你说真的?”
白青青羞涩地点点头,脸颊粉红娇嫩得像是刚熟透的桃子,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会不会牵扯到你的伤口?”崔云枫忍着喷薄而出的渴望,还不忘关心白青青的伤口。
白青青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甜:“轻一些,应该不会。”
崔云枫立马温柔地将人扶着跪了起来,他还贴心地摆放了好些个软枕放在白青青的身后,做好这一切,崔云枫立马放下了厚厚的床帐。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一只手将厚厚的床帐拉开,一股靡靡之气瞬间飘了出来。
崔云枫一副餍足了的满足,扶着面色潮红的白青青趴下,他也紧跟着在一旁侧躺着,双眼含着情丝望着白青青。
白青青的嘴唇红肿,眼神迷离。
崔云枫突然就来了恶趣味,擦了擦她的嘴角就凑到跟前笑嘻嘻地问:“燕窝和这个,哪个更好吃?”
白青青羞得不行,“枫哥,你又欺负人家。”
崔云枫将人搂紧,特意避开她受伤的部位,想到刚才的舒爽和疯狂,又在白青青的耳边低语一声:“青儿,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疼你,往死里疼你。”
白青青羞红了脸,娇羞地点点头,往崔云枫怀里钻。
床帐里,一片旖旎。
而外头的大雨,下了一夜,终于停了。
放晴之后的蓝天,碧空如洗,就连空气都像是被雨水洗涤过一般,清新的染上一层淡淡的青草气息。
许昭凝正洗漱完,在院子走了几圈之后,就要开始用早饭。
红梅快步走了过来:“小姐,昨天借宿的裴公子又来了。”
青杏如临大敌,想到陈望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他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就对裴肆带着敌意,“他又来做什么?早饭可没梨花醉。”
许昭凝摆摆手。
裴肆事多着呢,他可没那个闲心吃了没事干到处乱窜,昨晚已经耽误一晚了,肯定是来道别的。
没办法,谁让这个人出自镇国公府,在外行走礼仪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让他进来吧。”
裴肆依然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而来,一身紫衣,嘴角衔着笑,青杏如临大敌,死死地盯着裴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倒让她发现了个了不得的秘密。
“少夫人还没用早饭呐?”裴肆望着桌子上的早饭还没动,问道。
许昭凝客气地回应:“还没,裴公子用过了吗?”
她就是客气客气。
裴肆笑笑,一撩紫衣,坐下了,“正好没用,一起?”
许昭凝:“……”
她没邀请他一起啊!
可人家裴肆已经拿起了筷子,很不客气地夹了个水晶包,还不忘招呼许昭凝:“快吃啊,别客气。”
许昭凝:“……”
青杏:“……”他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客人了。
红梅:“……”他是不是觉得这是他的家。
陈望:“……”算了,打不过,就不腹诽了。
裴肆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一个遍,但是都没吃下肚,只是咬了一口就放下,最后,吃的都没浪费得多。
许昭凝看了一眼,将话给咽了回去。
罢了,说了他也不懂。
裴肆擦了擦嘴,“昨夜多谢少夫人收留,今日在下就要离开了,特来道个别。”
许昭凝也放下了筷子,“裴公子慢走。”快点走,不送。
裴肆起身就走。
走了两步,快到门口时却突然回头,笑了笑,“少夫人何时回城阳侯府?”
许昭凝一口蛋差点噎死自己:“种完棉花就回。”
裴肆笑笑,转身就走了。
青杏见人走远了,连忙将门给关上了。
“小姐,还别说,这姓裴的长得挺好的。”
“是挺好。”可人有多帅,心有多坏!
“小姐,我发现,他笑起来也有两个酒窝,在这……”青杏用食指指着自己脸颊的位置,红梅见状,纠正:“长在那个地方的是梨涡。”
“梨涡?”青杏也不懂,“我也不知道是梨涡还是酒窝啦,反正就是脸上有两个洞,跟,跟……”
青杏跟了半天,正好这时,长安走了进来,青杏拉过长安,指了指孩子的脸:“就跟长安一模一样。”
许昭凝笑了笑,将长安揽在怀里:“我家长安可跟那个浑蛋不一样。”
裴肆走出许昭凝的院子,敏锐地发现拐弯处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不怀好意,裴肆心内冷笑,也不揪人出来,大踏步离开。
而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盯着裴肆,又看看许昭凝住的院子,眼里皆是意外之喜。
得知裴肆终于离开了,陈望后脚也离开了。
小姐又给他安排了个任务,他要抓紧去落实。
许昭凝得知这个浑蛋走了,长舒了一口气。
“走,我们去种棉花去。”许昭凝拉着两个婢女和长安,换上了轻便的衣裳,三个人分开,就下了地。
那些佃户见少夫人亲自下地要帮着他们一块种棉花,都是大惊失色。
侯府里的少奶奶哪里能吃这样的苦啊!
许昭凝下的地正好就是孙氏家的地。
孙氏见许昭凝要来帮忙,连忙阻止:“少夫人,这,这活儿您干不了,又脏又臭还累。”
刘明也过来拦着:“少夫人,您就站一边看着吧。”
身娇肉贵的少夫人,要种棉花?先看看吧,闻到味儿估计就熏跑了。
许昭凝笑笑,执意下了地,“没事,我以前干过的。”
她确实干过。
小时候许家还没有发家的时候,许昭凝就生活在一个小庄子里,庄子里有几十亩地,会种各种各样的庄稼,旱地种棉花、大豆,水田种稻谷,许昭凝跟着家里的佃户下过地。
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小,家里人也不拘着她,让她玩,估摸着她累了嫌弃了就不干了。可许昭凝不仅没有收手,反倒小小年纪就从中深切感悟到了农民的辛苦。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所以,她从不敢浪费粮食,早上看到裴肆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一口就扔掉,心疼极了。
可那个魔头,她是不敢说教的。
罢了罢了,珍惜粮食,从我做起!
这样想着,许昭凝没发觉到,周围挤满了做农活的佃户,一个个张大了嘴吃惊地望着许昭凝。
许昭凝已经种好一垄了。
都不需要佃户教,就刨坑松土,施肥,下种子,又盖上,跟他们的动作一模一样。
那一双本来白白净净的手,顷刻间就变得黑咕隆咚了。
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佃户这才相信,这位娇滴滴的少夫人,真的如她所说会种棉花,会做农活,而不是显摆自己能干诓他们的!
许昭凝跟着佃户共同劳作,一个上午的功夫,许昭凝干得活不比庄子上的妇人干的少。
身处高位,却能与他们共同同甘共苦,做肮脏下等的活,许昭凝只花了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贴近了八户佃户的心。
许昭凝觉得还不够。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我命人杀了头猪给大家改善伙食。所有人,放下活,走,跟我吃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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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一亮,有识字的发现,悬赏从一千两变成了三千两,围在告示前看告示的人比前两日的人多多了。
可真的只是看的人多,没一个人敢上手撕的。
“啧啧啧,三千两银子啊。”
“你啧啧什么,三百两银子你也想不到,你个杀猪卖肉的,再投一次胎学医去吧。天花毁的容,我可听医馆的大夫说了,华佗在世也不会撕……”
“嘶……”
有人一把将告示给撕了下来。
“有人撕了。”
“我没瞎。”
“他真能治好?”
“谁知道!”
“快点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抓他干嘛?他会看病不?”
“你傻啊,会看病就更好,不会看病他乱撕告示,城阳侯府能饶了他?咱抓住他,城阳侯府说不定还能给点赏钱呢!”
“说得在理啊!”
一群人一拥而上,纷纷朝那个撕告示的年轻人追去。可那年轻人跟一条滑泥鳅似的,三下两下就将那群追赶的人给甩开了。
这件事情报到城阳侯府时,杜氏咬咬牙:“会不会是嫌赏金太低了?”
许昭凝挑挑眉,三千两,呵呵,“母亲,爹一年的俸禄也只才一千两,三千两,是爹三年的俸禄。已经不低了。”
杜氏睨了眼许昭凝,不满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两千三千?你儿子的脸不比银子重要?”
“是阿凝眼皮子浅。”许昭凝应承道:“母亲舐犊情深,阿凝替平哥儿谢谢母亲。”
“那就重新再贴,先加一千两,四千两,若是还不够,在往上加。”杜氏本想一口气加到五千两的,可许昭凝那句城阳侯爷一年也就一千两俸禄,就收敛了一点。
许昭凝同意。
回宁院的路上,许昭凝心情颇好,红梅跟在身后,心事重重。
许昭凝看出来了,“你心里有事?”
“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红梅欲言又止。
许昭凝勾起一抹笑,温柔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你不当说的。”
红梅终于鼓起了勇气,“夫人的意思,这给小公子治病的赏银四千两才是刚刚起步,怕是最后花出去的,不止这四千两。”
夫人口气真大啊,一加就是一千两,两千两,侯爷一年的俸禄也才一千两啊,真要用到侯府的钱,夫人能那么大方吗?
不还是想让小姐出钱嘛!
可那是小姐的陪嫁啊,这侯府的人,怎么好意思用啊!
“四千两?”许昭凝嗤笑:“怎么够,怎么的也要花个万把两吧!”
红梅眉头皱得更深了:“可小姐,账上只剩下三万两银子了。”
侯府的管家权如今还在杜氏的手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子大把大把的花,杜氏怎么舍得放下管家权。
前世二十年之后,杜氏都快六十了,还攥着侯府的管家权不放。所以,红梅说的账上剩下三万两,是她的陪嫁。
“三万两……”许昭凝看着越来越近的宁院,神情冰冷:“我当年嫁到城阳侯府来,陪嫁里头的白银,有十万两吧?”
“是的,十万两。”红梅点头。
不过六年的功夫,就花了七万两。
“六年花了七万两啊,这么多钱,就凭崔禄点子俸禄,能用七十年呐。”许昭凝冷笑连连,“杜氏既然那么喜欢平哥儿,她替平哥儿出钱治脸,也是应该的。我这个当儿媳妇得怎么好跟婆婆争呢,你说是不是?”
“红梅也觉得是。”
小丫鬟开心了,许昭凝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库房的门大敞着,谁都可以出入,从里头拿东西也从来没人会跟她说一声。
整个侯府的人,无论主子还是下人,早就已经把许昭凝的陪嫁当侯府的财产了。
许昭凝提步走进了库房。
望着已经略显空荡荡的库房,许昭凝神情有些恍惚。
她嫁进城阳侯府,说一句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因着婚前出了事,为了弥补,也不想让侯府的人轻看自己女儿,许家给了很多东西,金银玉器、珠宝首饰,字画古玩,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光是白银就陪嫁了十万两。
这间库房,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个身子都转不开。
城阳侯府娶个媳妇就富得流油了。
许昭凝还记得,刚嫁进城阳侯府的那两年,公婆每次见她都笑逐颜开,哄着捧着托着,说从此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当时就有那么蠢,见侯府过日子抠抠搜搜的,公婆想吃点好的都舍不得,穿的衣裳都还是几年前的旧的,许昭凝就心疼了。
她一心疼,就打开了库房。
从那时候开始,崔禄杜氏再不抠抠搜搜地过日子了,吃起好的来也是大大方方,衣裳每个季度就做五套,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头面,下人也是添了一个又一个,这一切的开支,就凭崔禄一年一千两的俸禄怎么够,自然全部都是从许昭凝的库房给了。
许昭凝从来没想过,有哪个好人家会惦记媳妇的嫁妆呢?
崔家人不仅用了,用得还贪心不足,用完了她的嫁妆不说,还惦记着许家的财产。
这哪里是人啊,这是一群连畜生都不如的白眼狼啊,胃口越来越多大,心也越来越恶毒。
六年的时间,白银花了七万两,库房里的金银玉器珠宝字画,也少了一半,不仅能转身了,还能在里头打滚了。
许昭凝看着有些空荡荡的库房,再看看家嫁妆单上的那些少了的东西,心疼肉疼。
“红梅,把库房锁起来,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再踏入这里半步。”
“是。”红梅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把跟成年男人拳头大的锁,将库房牢牢地锁住了。
以后谁都别想再从她库房里拿一个铜板,不仅如此,她还要侯府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库房落锁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就是春嬷嬷。
因为她带着杜氏的命令到库房里去取一尊白玉观音像。
最近家里发生不少的事情,杜氏想开个小佛堂,在家里求神拜佛。
春嬷嬷看到那能跟成年男人拳头媲美的锁,掂了掂,一肚子的不高兴,“这谁把库房的门给锁了?”
没人回答她的话,春嬷嬷没法子,只得去找许昭凝。
“少夫人,夫人想要那尊白玉观音像,命奴婢到库房去取,可库房竟然锁了……”春嬷嬷说道,“往常库房不是从来都不锁的嘛?”
许昭凝放下书,诧异地看着春嬷嬷:“我的库房落不落锁,你还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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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院是除了城阳侯和侯夫人住所延年院外最大最好的院子,许昭凝砸了钱给崔庆平置办的院子。
占地大不说,里头的布置装饰处处可见用心。
雕梁画栋自不必说,亭台水榭,院子里的每一株花草,每一棵树木,无不是许昭凝斥巨资购置,屋子里的各种各样的摆件,也都是许昭凝从名家大师手中淘来的。
崔庆平书房里的笔墨纸砚、古董字画,都是价格不菲、古朴厚重,就连崔禄这个生在侯府长在侯府的侯爷,也都暗自咂舌许昭凝的眼光不凡、出手阔绰。
杜氏还曾经开玩笑说想搬进来住,揶揄崔庆平有出手阔绰的母亲。
许昭凝为了讨好公婆,旋即花了上万两银子将杜氏住的延年院重新装饰了一番,购置了不少古董摆件,还给崔禄的书房添置了不少孤本和名家字画,以及一套有价无市的砚台。
二人都心安理得地受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曾说过,仿佛这是许昭凝应该做的。
许昭凝如今就站在这寸土寸金的庆丰院,望着这里头的一砖一瓦,心宛如被人用利刃狠狠地剜了一番。
他们早就知道崔庆平得了天花,都不敢进去照顾,便打着崔庆平只要她照顾的幌子,让她拖着病体照顾崔庆平。
而崔云枫呢?
带着崔庆平的生母游山玩水去了。
许昭凝确实是一心一意照顾崔庆平,不眠不休整整十天十夜,崔庆平病好了,她却又卧床养了大半年的病。
也就是这大半年的时间,崔庆平的生母来了,趁着她病,他们在庆丰院过上了三口之家的幸福日子,他们都知道,就是瞒着她。
她有多笨呢,却什么都不知道,多可笑啊。
许昭凝身子颤了颤,红梅连忙扶住,“少夫人。”
“我,我头晕。”
刘迹自然是知道许昭凝的身子,大病还未愈,如何能照顾人,若是染上天花,更是雪上加霜:“快扶少夫人到西厢房躺下,再给少夫人煎一碗药喝下。”
“这样的病体,着实不应该让您过来的。您来也于事无补啊!”刘迹感慨道。
庆丰院只有一个主子,嬷嬷丫鬟仆役就有二十多人,现在主子是多了一个,可下人却只剩下红梅青杏,以及那个只有五岁的狗子。
侯爷是放话了的,说庆丰院里头的人不能太多,免得大规模地染上不好控制,可现在这能用上的人,也太少了些。
“这院子里如今就只有我们五人,我自己也病着,这两个丫鬟既要照顾我,还要煎药消杀,怕是忙不过来。只能辛苦刘大夫多多照看了小公子,若还有其他事情,交给我这两个丫鬟去办即可。”
刘迹连忙作揖道谢:“谢少夫人体恤,少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医好小公子。”
“费心了。”
许昭凝咳咳两声,略显疲惫,刘迹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刘迹的斥责声:“这衣裳清洗也不能再穿,要烧掉。”
“是,我这就去烧。”
“再烧些热水,少夫人和小公子这边一人一桶,提过来。”
“是,我这就去。”
许昭凝循着声音望去。
只是门窗紧闭,她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她想看到的人。
青杏见许昭凝支撑着身子盯着外头,以为她是在心疼小公子无人照顾。
“少夫人,这天花得过一次便不会再得,奴婢小时候得过天花,不会再得了。奴婢去照顾小公子吧?回来我把小公子的情况说与你听。”
许昭凝摇摇头:“你就在外头看着点,不用进去照顾。”
她可不打算让自己的人尽心尽力地去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
红梅诧异地偷偷地看了看许昭凝。
这是第二次,少夫人对小公子一点都不在乎。
“笃笃笃……”外头传来敲门声,“少夫人,奴才烧了热水放在门口了。”
许昭凝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门口并没有人。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木桶,桶里的热水散发着热气,许昭凝目下四顾,却看不到她想见的人。
桶里的热水泛着氤氲的气息,湿了许昭凝的眼。
真心又值多少钱呢?
假儿子在她的照顾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她的亲儿子呢,过着如猪如狗伺候人的日子。
就连名字都如猪如狗。
许是人的心情不好,这老天爷估计也跟人一样,第二日天色就灰蒙蒙的。
许昭凝听完了刘迹汇报崔庆平的情况,她两鬓泛白,跟昨日相比,又轻简了不少,“咳咳,辛苦刘大夫了。”
刘迹连忙作揖:“少夫人客气了,属下是府上的大夫,照顾好主子是属下的职责。”
许昭凝笑笑:“刘大夫医术精湛,若此事结束,我再给刘大夫包个大红封。”
刘迹听完大喜,“多谢少夫人。”许昭凝出手阔绰,红封不会少于五十两。
“那你好好照顾小公子去吧,我这里若有事的话,会让青杏去请你的。”
“少夫人好好休息,不必忧心小公子。”
“我信你。”
望着刘迹离开,许昭凝嘴角的笑骤然淡去。
城阳侯府其实是没有府医的。
空有爵位却无人生产的候府也请不起。
是许昭凝见杜氏总是嚷嚷头疼脑热,在外头请大夫不方便,于是就请了一个大夫专门到府里来,也就是这个刘迹。
这个刘迹,身上还有一桩人命官司在,虽然不是他治死的,但治病的大夫出自他的医馆,这种缘故下,根本没有医馆愿意收留刘迹。
许昭凝不计较这个,将刘迹请到了府上当府医,一个人给他十两月利,还不包括逢年过节的一些赏赐,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都安排妥帖,还专门给他一个院子,院子里的各种医书也是许昭凝四处搜罗,只为了让他潜心医术,治病救人。
这么好的条件,都是许昭凝真金白银花铺出来的,可刘迹不仅不懂得感恩,最后还跟着府上的人,弄死了她的红梅。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青杏进来,神色慌张:“小姐,那个小厮也发热了。”
有些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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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凝心痛,面上却不敢显露:“请刘大夫过去给他看一看。”
青杏气的跺脚,“我去找了,他不肯过去。说要一心照顾小公子,那小厮是死是活是他自己的造化。”
前世许昭凝没关注过狗子,她一心扑在崔庆平身上,自然不知道他也得了天花,还是后来他再次出现,脸因为天花被毁容,许昭凝这才知道他当时也病了。
无人照顾,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头自己硬抗!
而刘迹身为大夫,不给狗子治病,那只能说,在这场天花之中,刘迹就已经听命杜氏了。
“把那小厮抱到我屋里来。”
红梅愣住了,“少夫人,这,怕是于理不合。”
青杏也说道:“小姐,姐姐说得对。”
姐妹两个难得一致。
许昭凝笑笑,“没什么合不合的,他不在乎一个小厮的命,可我作为侯府的少夫人,我在乎。抱过来,别让刘迹发现。”
红梅立马照做,偷偷地将狗子抱了过来,红梅按照许昭凝的吩咐,在她的床后台搭了个简易的小床,被前头一张大床和帷幔罩着,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后面还住着一个孩子。
狗子抱过来时,已经烧得面目通红,神志不清了。
许昭凝眼眶发酸,却依然镇定吩咐青杏:“你去把给崔庆平煎的药,端一碗来。一罐倒一点,别让刘迹发现了。”
“红梅,你去打点热水来,给他擦拭身子降温。”
崔庆平怕苦,喝药要么打翻,要么只喝几口,所以同一副药都要煎四罐。
这倒也方便了青杏,每罐子倒一点药汁出来,也没人发现。
狗子听话,哪怕自己高热昏迷,只要许昭凝跟他说,该喝药了,孩子还是听话地张嘴,哪怕苦出了天际,可狗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孩子可真懂事。”青杏喂好了药,心情都畅快起来。
红梅给狗子擦拭腋窝,也说道:“是啊,这孩子可真懂事。”
“没娘的孩子无人可喊疼,总归会长得快些,心智也成熟些。”许昭凝说。
“小姐,你瞧,这孩子长得还挺好的。”青杏说道。
红梅将狗子的脸擦得干干净净,如今一张脸呈现在三人的面前,青杏左看右看,“别说,这孩子虽然瘦,却也长得清清秀秀的。”
外头灰蒙蒙的天,许昭凝看狗子的眼神,也灰蒙蒙的。
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烟雾缭绕,是刘迹烧掉字条散冒出的短暂青烟。
回头又摸了摸熟睡中崔庆平的额头,确定他的热度已经退了下,便掖了掖被褥,出去了。
他先是来到了厨房,看了一圈什么事没干又出门,接着又到了外头,四处张望。
“刘大夫是在找人吗?”青杏端着刚用过的残羹冷炙出来。
刘迹连忙摇头,又点头:“啊,是啊。我找小公子身边那个小厮,青杏姑娘看到他了吗?”
“没啊。”青杏也摇摇头:“刘大夫找他做什么?”
“哦,他不是也发热了吗?我现在得空,给他看看。”
“之前还看到他在厨房呢,现在倒没瞧见。我去问问红梅。”
“那就多谢青杏姑娘了。”
“客气什么,我就说嘛,刘大夫医者仁心,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刘大夫出手,那是小厮的造化呢!”青杏这张嘴,甜的跟吃了蜜一样。
刘迹讪讪一笑,未置可否,进了主屋。
青杏望着他的背影,冷笑着进了西厢房,她嘴快,一进去就将事情给说了。
“之前还说不治,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菩萨心肠了?”青杏是不信的。
许昭凝:“中午的饭食是谁送来的?”
青杏亲眼看到了,“是春嬷嬷。”
杜氏身边忠心耿耿的春嬷嬷。
红梅心思细腻,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少夫人,是夫人想要害这个孩子?”
许昭凝没说话,望着昏迷不醒的狗子,眼眶都要湿润了。
刘迹都快要把庆丰院给翻过来了,都没找到那小厮的身影。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夫人不喜欢这个小厮,之前把所有仆人都带出去,唯独留下那小厮,为的就是让那小厮也染上天花,自生自灭。
可谁曾想,夫人派春嬷嬷来送饭,特意给了他一张字条。
夫人改主意了。
不让小厮自生自灭,而是要让他活着,丑陋的活着。
天花一生,护理不当,毁容的比比皆是。
刘迹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孩子,就是请来青杏红梅两个人找,也都徒劳无功。
青杏:“那孩子能跑哪里去?病了都到处乱窜,可把我给累死了。”
红梅:“按理说那孩子应该烧糊涂了吧,肯定是在哪儿晕过去了。”
青杏呀了一声,震惊道,“人不会已经没了吧?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不会动。”
除非尸体烂掉发臭,不然真的找不到。
红梅看向刘迹,刘迹满头大汗。
虚汗。
“二位姑娘,能不能麻烦问问少夫人,现在这可如何是好?”刘迹讪讪地笑:“现在不是我不给那孩子治病,是我找不到那孩子啊!”
许昭凝的回复很快就传给了刘迹。
“一个小厮,死了是他的命该如此。照顾好小公子才是正事。”
刘迹用这话原话回了杜氏,春嬷嬷借着下一次送饭的机会,也给他带来了消息。
“人死了就死了,照顾小公子才是正事。照顾得好,要赏,若有半点差池,要命。”
刘迹终于擦了把虚汗,将字条烧掉之后回头看了看已经退热了的崔庆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热退了之后,小公子就剩下出疹子了,鬼门关就算是踏过来了。
连日来的照看和寻找,让刘迹实在是疲劳,走路都在打飘。
许昭凝见他虚弱,还不忘再三叮嘱他:“可千万要好生照看平哥儿,这疹子若是挠破了,可是要毁容的。”
“少夫人放心,属下不眠不休,也会照顾好小公子。”刘迹脸色发青,眼下浮肿,明显是过度劳累了。
“青杏,煮的人参茶给刘大夫喝一碗。你也要好生照顾你自己,你要是倒下了,平哥儿那儿可就没人看着了。”
“谢过少夫人。”
如今正是靠体力去拼命的时候,参茶可以提升一点气力。
刘迹一饮而尽,回了主屋继续照顾崔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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