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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权宠娇妃,女将凤华

西北水果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裴昭薛芙为主角的穿越重生《权宠娇妃,女将凤华》,是由网文大神“西北水果少”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他们说,裴子衡通敌是父亲失察,是父亲用兵不当才导致寒江关损失五万精兵强将!”“他们还说父亲吃了败仗,我便杀裴子衡做替罪羔羊,什么通敌叛国都是捏造的。”“父亲对北梁忠心耿耿,他一向谨慎小心,怎么可能用兵不当?”皇帝闻言,花白的眉毛拧起:“你起来说话!”裴昭却还是不动,想起她赶到寒江关的那一幕,裴昭的眼底逐渐发红。......

主角:裴昭薛芙   更新:2024-01-15 0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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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权宠娇妃,女将凤华》精彩片段


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看了慕容仙一眼,心想:慕容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对待情敌也如此豁达温柔。

“薛郎和你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要客气,记得与薛郎说,他一定会帮你的。”慕容仙温柔婉约地又说了这么一声。

薛芙皱眉,心底有些不高兴。

他恨不得和裴昭见面不相识,哪会想帮她什么?

但慕容仙用指尖轻轻刮着他的掌心安抚,他到底是冷着脸“嗯”了一声。

裴昭说:“好啊,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情叫他帮忙。”

“嗯?”慕容仙愣了一下,微笑道:“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要他跪地与我道歉,祈求原谅,一个月内迎我进门。”裴昭以微笑回视慕容仙,“并且发下毒誓,此生只娶我一人,再不看旁的女子一眼。”

慕容仙又惊又怒,僵在当场。

裴昭笑问:“慕容小姐怎么了?还不赶紧让你的薛郎答应?”

“裴昭!”薛芙怒喝一声:“你别做梦了,我根本不会娶你!”

“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战死,家中出了大事,我早上门与你退亲了!”

“哦?如此字字铿锵,看来这是你的真心话了。”裴昭脸上的笑意一收,满眼阴冷地道:“你不会娶我,难道我就会嫁你?”

薛芙怔住。

明明三月初三大婚之前,裴昭还乘夜前去见他,委婉地说,深宅大院三妻四妾是常事,她愿意和慕容仙共侍一夫。

这才多久,她怎变的如此决绝?

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薛芙冷声说道:“这样最好!”

“裴姑娘,陛下传您进去说话。”就在这时,殿内的小太监走了出来。

薛芙狠狠地瞪了裴昭一眼,拉着慕容仙的手走了。

到了御花园僻静处,薛芙停下来:“仙仙何必和那裴昭好声好气?她根本不会领情的,还阴阳怪气地提出那种要求来。”

慕容仙也没想到,一向对她十分客气的裴昭忽然翻脸,刚才差点就直接发作。

还好她忍住了。

慕容仙嗔了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忘了吗,你心心念念的《素尺兵书》十二卷还在裴昭的手上呢。”

“就算是为了兵书,你也得忍一忍。”

慕容仙又说:“还有啊,定国公死了,裴煜现在又半死不活,定国公府的兵权无人接掌——”

薛芙沉默片刻,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素尺兵书》为天问山兵家秘籍,得十二卷兵书者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刚才他真的太冲动了。

“方才将她给惹毛了。”薛芙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现在可怎么办?”

“别急。”慕容仙笑了一声:“她自幼喜爱你,对你感情深着呢。”

“如今不过是家中出了大变故,又见你一心都在我身上,这才撒起泼来,改明儿你好好哄哄她,我也帮你哄哄她。”

“她现在身边没什么人可依靠,正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呢,也是最好得到信任的时候。”

慕容仙很有把握,踮起脚尖在薛芙唇上亲了一下,“忍一忍,只要你拿到兵书,再掌握国公府的兵权,便连那些皇子都得看你的眼色了。”

薛芙心神荡漾地把她拥紧:“我何德何能,有仙仙这么为我筹谋。”

……

裴昭进了勤政殿。

北梁皇帝已经重病缠身一年多了,此时殿内药气扑鼻。

太监引着裴昭到了内殿。

皇帝被疾病折磨的面容枯瘦,此时正靠在龙榻上。

“陛下万安。”裴昭跪地,“咚”的一声,扎扎实实叩了一个头。

“你这孩子,快起来!”皇帝赶忙说道:“朕不是早已免了定国公府诸人跪拜之礼吗?怎得行此大礼!”

裴昭不动,直挺挺地跪在那儿。

皇帝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阿昭扶起来!”

太监们连忙奔上前去。

裴昭却道:“陛下,我今日是来请罪的,理当跪着。”

“你——”皇帝怔了怔,“你何罪之有?”

“我有三罪。”裴昭缓缓说道:“一罪,没有兵部调令,私自调动三千瑞虎营轻骑奔赴寒江关。”

“二罪,父亲战死之后,请出龙鳞将裴子衡就地正法,龙鳞为太祖赐给定国公之物,我有越俎代庖之罪。”

“三罪,识人不清,任由刁妇刘氏玷污太祖所赐龙头杖。”

咚!

裴昭的头再次扎实地叩到了地上,“请陛下问罪。”

“阿昭!”皇帝满脸伤怀,“这些事情怎么能算是你的罪呢?”

“若非是你连夜赶赴寒江关,守住边防,南齐人已经冲进北梁境内,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至于裴子衡之事,朕已经听太子禀过,是他通敌叛国,你请龙鳞出来,先斩后奏理所应当!”

“再说那龙头杖的事情,本就是刘氏刁野,她又是你的长辈,你难免碍于伦理纲常不能将她怎么样,你何错之有,何须请罪,快快起来!”

裴昭摇头道:“错了就是错了,桩桩件件的确是我做的,阿昭认罚,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但求陛下给我父亲一个清白。”

“什么?”皇帝又是一怔,“定国公的什么清白?”

裴昭意外地看着他,“陛下难道不知道吗?如今朝臣们私底下都在议论。”

“他们说,裴子衡通敌是父亲失察,是父亲用兵不当才导致寒江关损失五万精兵强将!”

“他们还说父亲吃了败仗,我便杀裴子衡做替罪羔羊,什么通敌叛国都是捏造的。”

“父亲对北梁忠心耿耿,他一向谨慎小心,怎么可能用兵不当?”

皇帝闻言,花白的眉毛拧起:“你起来说话!”

裴昭却还是不动,想起她赶到寒江关的那一幕,裴昭的眼底逐渐发红。

“父亲戎马一生,对百姓,对士兵都爱如亲子,他珍惜任何一个无辜者的生命,五万精兵血洒寒江关非他所愿。”

“他死守关口,血战到了最后一刻,浑身上下都是窟窿,头颅也被敌军斩下。”

“他忠肝义胆,一生都在为北梁戍卫边防,那些人不能把污水泼在他的身上,不能啊!”

裴昭说到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裴家满门忠烈,一代代人身先士卒,谁也不能污蔑他们的忠诚!

前世她无力阻拦,让裴家的声名被玷污,这一回绝对不行!


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几房子嗣原本不少。

但近几十年来,周边各国实力逐渐增强,不断侵扰北梁边防,战事就没有停歇过。

裴家几代人都将血泪挥洒在了战场上。

如今长房只剩下裴昭和裴煜兄妹二人,三房还有个小公子,自幼患病,身体孱弱,早早就送到山庙之中养着去了。

如今国公府上可算是一门遗孀。

裴煜行六,上面有三个哥哥成了亲。

大哥夫妻感情深厚,死讯传来那一日,大嫂便殉情而去了。

三嫂无子嗣,丈夫去后便被娘家接走。

二嫂育有一个女儿。

离开哥哥的素兰斋之后,裴昭便到了二嫂的院子里去说了会儿话,“还好有二嫂,能将家中的事情管好。”

“二嫂一介妇人,也只能管管这些庶务了,外面的事情还要靠小九你撑着。”

二嫂金氏是个豪爽的性子,轻轻地拍了拍裴昭的肩膀,鼓励她道:“咱们一起努力,总能度过这难关的。”

裴昭轻笑:“好,一起努力。”

……

下午,裴昭召见了如今在京中的家将。

裴家是百年的将门,光养在府上的家将便有上百人。

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死伤不少。

如今除了边关统兵的之外,便只剩下唐家几位,还有裴煜手底下的江氏父子。

人手虽然不多,但贵在忠诚。

裴昭在寒江关以及回京之后的所作所为,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

大家唯她马首是瞻,听凭吩咐。

夜色如约而至。

裴昭跪于父亲灵前,一点点烧着纸钱,沉默无言,背脊笔挺。

府宅内一切安稳,国公府得了片刻喘息之机,她却并未骄傲。

因为她知道,短暂的平静之后,只会迎来更强烈的暴风雨。

而在这场暴风雨之中,她所能做的,只有勇往直前,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裴昭将最后一叠纸钱放进火中。

火苗噗嗤着,她仿佛从中看到了父亲那张冷峻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阿昭,你要记得,我们裴家的人,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北梁,无愧于百姓。”

那火苗印在裴昭的眼底,燃在她心间。

裴昭抬眸看着父亲的牌位,认真说道:“我一直记得,绝不敢忘。”

待到纸钱燃尽,裴昭给父亲恭敬地叩首后,起身离开。

五月的皇都,夜晚还有些冷。

裴昭穿的单薄,冷风从领口灌进,冻得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唐战解下身上的披风,正要为裴昭披上,手底下的动作猛然一顿。

回廊的转角,站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

少年一袭白衣,回廊昏黄的灯光照映下,他那肌肤似白璧晶莹,如雨后新月,如花树堆雪。

他的眼睛幽深而明亮,迎风走来时,眼底绽出清浅的笑容,霎时如千树花开,整个回廊如似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般。

“裴姐姐,我回来了。”那少年开口,声音如同夏日竹林里习习之清风,清爽好听,让人控制不住的喜爱。

裴昭怔怔地看着他。

前世诸多记忆飞速从脑海之中飞过。

这个少年,恐怕是除了家人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阿祈。”裴昭轻唤,心底难得浮起一抹温柔,“河西冷吗?”

“不冷。”萧云祈走到了裴昭的面前来,脱下自己白色的披风,仔细地包裹住裴昭纤瘦的身子。

“不用,我也不冷。”裴昭想拒绝,但萧云祈却固执地将披风系带系好。

裴昭无奈,只得由着他。

少年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眼底含着心疼的暗光,幽幽说:“裴姐姐,你瘦了。”

“是长高了,你也长高了好多,比我高了一个头呢。”裴昭轻笑了一声,“进宫了吗?”

“没有。”萧云祈摇头:“我想念裴姐姐,便先到这儿来了。”

话落,他低声说:“我还没有吃东西,肚子有点饿。”

“又不吃东西。”裴昭无奈地看他一眼,原是要责备两句,但想到他应该是担心自己,才直接过来,又舍不得怪他,“跟我来吧。”

裴昭转身往前走,并吩咐唐战准备饭菜。

萧云祈跟在她的身后,眼神贪恋地落到了裴昭的身上。

那宽大的衣袖之下,手指蜷了又蜷,想牵上她的手。

但最终都没伸出去。

裴昭一身黑白相交的劲装,如浓墨一样的长发,以白色的发带束成了高马尾,发丝和发带,随着她的走动一荡一荡。

萧云祈迟疑了一瞬,手指轻轻地触到了她的发。

“怎么不说话?”裴昭转过身来,“是饿傻了吗?没听到我问你?”

“嗯。”萧云祈抬头笑,颊边露出两个十足好看的梨涡来,“我饿傻了。”

“……”裴昭无奈,笑骂了一声活该,倒是没再说什么。

将他带到自己的如意楼,裴昭盯着他用了饭,才又问起河西的事情。

“我处理好了。”萧云祈放下碗筷,迟疑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什么?”裴昭莫名道:“我该生你的气?”

萧云祈沉默片刻,老实交代:“是我派人把慕容仙引走的,也是我让人教唆薛芙去追她,我把你的婚事坏了。”

裴昭一怔。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确有这回事。

前世她知道此事之后,气愤难平,十年来第一次冲萧云祈发了火,还叫他滚的远远的。

结果半月时间,他便去做了河西王,真的滚远了。

前世几经辗转,他们总是阴差阳错,再未见过。

如今想来,这孩子必定是知道薛芙并非良人,才那么做的,自己反而骂了他,真是不识好人心。

“裴姐姐?”萧云祈略有些小心地看着裴昭:“你怎么不说话?”

“唔……”裴昭回过神来:“还好你做了这件事情,我才没嫁成,还去了寒江关……”

因提到寒江关,裴昭下意识地顿了顿,但转瞬又扬起笑脸:“你做得挺好的,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萧云祈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却是一片刺痛。

从小到大,她在自己的面前永远这么坚强,不露出一点脆弱。

明明她遭了这样大的变故。

“裴姐姐。”他视线幽沉地看着裴昭,冲动地说:“我能不能抱抱你?”


内侍们被裴昭的悲情感染,殿内响起高低起伏的啜泣声。

皇帝亦是脸色阴沉,“定国公府裴家一门,百余年来都是北梁之柱石,裴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到底是哪个朝臣,竟然敢妄议定国公的忠心?!”

带裴昭过来的小太监吸了吸鼻子,赶紧上前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告知皇帝。

皇帝听罢,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掀起明黄色的被子,亲自前来将裴昭扶起身来,“阿昭不哭,朕为你做主!”

“太子殿下到、宁王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唱声。

“来的正好。”皇帝安抚地拍了拍裴昭的手:“乖孩子,你先去屏风后待一会儿。”

等到裴昭退下,他才指着殿门,阴沉地说道:“把他们叫进来!”

太子萧云谨和宁王萧云宴一起进了殿内叩首行礼:“父皇圣安。”

太子早朝上被萧云宴的人言语挑衅攻击,此时脸色非常不好。

萧云宴则容色淡淡,面上含着几分惬意。

皇帝随手抄起一个紫铜香炉,直接朝着萧云宴的头上砸了过去:“逆子!”

萧云宴哪里料到皇帝忽然会砸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香炉正中脑门,砸的萧云宴一阵眩晕,眼前的人和物都转了起来。

太子也是大惊:“父皇?!”

“还有你——”皇帝还要拿什么也砸太子,但手边没了东西,气的一脚踹在太子胸口,“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

“定国公为了北梁出生入死,如今尸骨未寒!”

“你们不想着怎么守住北梁的边境,不想着怎么为这位忠烈的国公爷报仇,反倒在朝堂上用定国公的清白明争暗斗!”

“裴子衡通敌罪证确凿,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见那些证据吗?”

“朕还没死呢!”皇帝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你们就这么污蔑忠良,朕要是一口气咽了下去,你们还不得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把北梁数百年的基业给葬送了!”

“父皇息怒!”

太子跪在皇帝脚边,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连咳了好一阵子,喝道:“你们两个,从今日起,每日去定国公坟前上香叩拜,拜满百日,如有一日不去,削爵,贬为庶民!”

“那裴子衡通敌叛国,罪恶滔天,将其凌迟三千刀,家眷全部发配宁远,一辈子不得回京。”

“还有——”皇帝点了几个官员,都是今日早朝之上污蔑过定国公的人,“罢官免职,赶出京城去,永不录用!从今以后,有任何人胆敢妄议定国公的忠诚,全部同等处罚。”

“太子,你去办。”

“是,儿臣遵旨。”太子诚惶诚恐地接了圣旨。

皇帝又将两人一通咒骂,骂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咳嗽地止不住了才派太监将两人赶了出去。

到了殿外,太子和宁王互视一眼,依然剑光四射,一东一西地甩袖走了。

走到偏殿回廊处,宁王神色阴沉道:“父皇是怎么回事?他病的都快糊涂了,早没精力过问朝中的事情,怎么今日会这样?!”

暗处一人道:“裴昭来过。”

“是她?”宁王眯起眼眸,心中十分不甘。

他准备了那么久,让朝臣上书弹劾定国公御下不严,失察,用兵失误三罪。

为的就是一点点把定国公踩死,将兵权收在自己手中。

没想到还没发力呢,竟然给裴昭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父皇下了严令,他不但得给定国公一日一叩拜,朝中上下短时间内都不敢再提定国公的事情,更别说提兵权了。

宁王慢吞吞地说:“小小女子,还真是不能小视啊。”

……

勤政殿里,裴昭从屏风之后出来,连忙扶住皇帝咳的犹如风中残烛的身子:“陛下保重龙体!”

皇帝闭着眼睛喘息道:“朕这身子……要不是这般,也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裴昭沉默不语。

北梁这位皇帝对定国公府一向爱重,他与定国公君臣情分深重,多少年来信任有加。

若非如此,裴昭也不会先发制人,找上他。

皇帝缓了缓神,语重心长地安慰了裴昭好久,他便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关照晚辈一般。

还赏赐了许多的东西,才依依不舍地放裴昭离开。

待裴昭去后,皇帝叹了口气:“今日苦了太子了……也怪他无能,身为太子竟然被亲王牵着鼻子欺负,活该挨了今日这一顿骂。”

“哎……朕就盼着他能开开窍,或是有个什么人能帮衬他一二,那也好……”

可是放眼朝中,大多数的朝臣根本不值得信任。

……

回到定国公府之后,裴昭立即去看望哥哥。

进到涤尘居之后,裴煜便笑着夸赞:“从今日开始,短时间内再不敢有人妄议爹爹了。”

“哥哥知道了?”裴昭撩起劲装的袍角,坐在兄长床前,习惯性地为他将被子拉的高了些。

“嗯。”裴煜点点头:“你忘了,咱们府上有影卫,宫中也有耳目,勤政殿的事情,他们已经一字一句禀报与哥哥知道了。”

“阿昭真聪明,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裴昭说:“也亏得陛下信任国公府,否则再怎么聪明都没用。”

“嗯。”裴煜又点了点头,“只是陛下的身体不好,宁王那波人都是豺狼之辈,咱们能安稳的日子不会太久。”

身处朝局洪流,若不能占据主动地位,那么势必要被旁人拆吞入腹。

定国公府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须得有人站出来,撑住门楣。

可是现在定国公府却连个能领兵打仗的人都没有了。

裴昭温和地说:“哥哥别担心,一切有我。”

“阿昭。”裴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额角。

他得振作,不能让阿昭一个人,用那幼嫩的肩膀扛那么重的东西。

……


裴昭稍微有些愣神。

这孩子,今日怎么这么眷恋依赖自己,这两年他都没这样过了。

裴昭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暗暗思忖,难道是因为薛芙?

她自从五岁认识萧云祈之后,两人一向亲近的很。

她家中上头都是哥哥,又瞧萧云祈长得好看还乖巧听话,便把他当做弟弟一样关照疼宠。

十四岁之后,她的少女心思更加敏感,一颗心几乎都扑到薛芙身上去了。

每年在京中度过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月,她也基本都是追在薛芙身边。

这两年回京的时候,萧云祈约过她许多次,每一次……基本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掉了。

就算是勉强答应,也会出现爽约的情况。

难得有不爽约的时候,去了便与他一个劲儿的讲薛芙如何如何。

阿祈这孩子,约莫是觉得她不关照他,不疼爱他了,所以才要专门问她一句,喜不喜欢薛芙吧。

裴昭自嘲的扯了扯唇。

薛芙是她的黄粱梦,如今碎成了一地渣滓。

也让她明白,一个女人把百分百的心思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她有定国公府一门荣耀需要她来撑。

有哥哥、小涵月、裴君侯需要她陪伴和照看。

还有阿祈。

这辈子她绝不会走前世的老路,或许,也不会再全心全意去喜欢一个男人。

……

熬了夜,第二日裴昭照常还是辰时起身。

小涵月带着下人,又来给裴昭送早膳了。

她那软糯可爱的样子,总是能让裴昭心情舒畅,“月儿乖,来给姑姑抱!”

“等我哦。”小涵月挽着袖子给裴昭摆碗筷,“马上摆好啦,摆好就给姑姑抱!”

“裴姐姐。”

萧云祈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是昨日的那身山青色袍子。

整晚睡眠不到两个小时,他这会儿瞧着,精神倒是不错。

“咦……”小涵月没想到这儿还有外人,吓了一跳,害羞地缩到了裴昭怀中去。

但瞧着萧云祈长的实在好看,又忍不住眨巴着眼睛瞧着他:“这个哥哥是谁……”

“他是晋王殿下。”裴昭捏了捏小涵月的脸颊哄道:“别怕,他很和善的。”

小涵月点点头,乖巧地朝着萧云祈说:“晋王哥哥你好。”

“乖。”萧云祈摸了摸她的头:“叫叔叔。”

“啊?”小涵月愣住了。

萧云祈又说:“要叫我叔叔的,知道吗?”

“你不过比涵月大十岁而已,叫叔叔显得多老?”裴昭给他拿碗筷:“快坐下吃东西吧!”

“裴姐姐是她的姑姑,小涵月如果叫我哥哥,岂不是我也得叫裴姐姐姑姑?”

“一个称呼而已,倒是较真。”裴昭失笑道:“那涵月你就顺着他的意思,喊他声叔叔吧。”

“好呀。”小涵月点点头,乖巧地唤了一声叔叔。

这只是小事,裴昭也没放在心上。

吃完早膳,裴昭便和萧云祈一起到了裴煜的院落内。

裴昭两人到的时候,裴煜正坐在树下,吹着玉箫。

箫声清扬婉约,可以听得出来,主人的心情也是甚好。

裴昭脚步很轻地走近,不愿打扰哥哥的雅兴,等一曲终了,她才鼓掌叫好:“好久没听过哥哥的箫声了,还是如此余音绕梁。”

“阿昭来了。”裴煜微笑,招了招手:“过来坐。”

三人坐在树下闲聊品茗。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很让人心情愉悦。

裴昭想,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吧。

这把精巧的椅子是希望,三日之后会到京城来,为哥哥治腿的师父也是希望。

而这希望,还都是阿祁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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