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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阅读穿越光辉岁月

荷塘火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穿越重生《穿越光辉岁月》,男女主角柳国庆刘军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荷塘火锅”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你叫见得着嘛你,哼!张水根胸口剧烈起伏,那手里紧拽着的烟锅子,因为愤怒,都是抖动着,瞧这架势,都要敲人脑瓜子去,后面的几个社员都劝着。“支书,算了吧,就让他们先。”“就是,让这帮家伙先吧,真是……你找消消气。”张水根无奈,这口郁气憋心里实在难受,但也只能咽下去,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向南却走了上来,对那中年男挺客气说道:“这位领导,你好......

主角:柳国庆刘军   更新:2024-02-19 1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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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国庆刘军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阅读穿越光辉岁月》,由网络作家“荷塘火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穿越重生《穿越光辉岁月》,男女主角柳国庆刘军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荷塘火锅”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你叫见得着嘛你,哼!张水根胸口剧烈起伏,那手里紧拽着的烟锅子,因为愤怒,都是抖动着,瞧这架势,都要敲人脑瓜子去,后面的几个社员都劝着。“支书,算了吧,就让他们先。”“就是,让这帮家伙先吧,真是……你找消消气。”张水根无奈,这口郁气憋心里实在难受,但也只能咽下去,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向南却走了上来,对那中年男挺客气说道:“这位领导,你好......

《全本小说阅读穿越光辉岁月》精彩片段


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坡上的小麦基本就都给收回来了,这都是抢收,原本亩产就不高,这要万一遇到个雷雨天、大风等恶劣天气,把麦子给浇湿,压塌了,这产量就更少了。

今儿是个大日子,队里要去县粮站交公粮,可是头等大事,一早,大队的社员都来到打谷场集合,帮着把装袋的麦子装上驴车、牛车上,队里板车有限,剩下的就得用独轮车。

还有就是扁担挑了,这活他们这些京城来的知青,可真是干不了,足足三十多里地,扛个百八十斤,走上几个小时,还不是平坦的地面,沟沟壑壑的山路,简直厉害的吊炸天。

一番准备之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发了,一大清早,远处天际还泛着鱼肚白,路边的翠绿枝叶上还挂着露珠,泛着点点光泽,像向南他们几个同去的知青,主要就是帮扶着驴车、牛车上堆起的麦子,遇到沟沟坎坎,给推、拉一把,到了地儿,帮着卸下来,比在地里头干农活要轻松不少。

所以一路来心情挺不错,沈馨和何晓霞走在队伍中间,对着远处的山峦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笑容明媚,把他们一干男知青看的眼睛都直了。

到了县粮站,都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一到地儿,看着那来交公粮的队伍都排到大门口位置了,顿时傻眼了。

这都排到什么时候去?

张支书站前头,招呼大家,“来来,都排好队,把东西放下,先把饭吃了。”

驴子、牛车给栓好,独轮车落地,挑的单子放一边,大家伙原地休息,一个社员手里挎着菜筐,上面粗布盖着,里面是家里带来的一些吃食,饼子、馍什么的,给大家分发,边吃边等着。

向南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拍拍手找道支书,“支书,现在都还在排着队,估计得不少时间,我去趟邮局,邮点东西去。”

张支书旱烟锅不离手,“吧嗒!吧嗒!”抽了两口,说道:“去吧,早去早回,你小子可得给我老实点,别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向南干笑两声,“支书,你放心好了,我这么老实本分一人,能出什么幺蛾子来。”

出了粮站,他就直奔邮局,没成想,遇到了沈馨和何晓琴两人,沈馨有些意外,“向南,你也给家里邮东西啊?”

向南道:“我来寄点东西,不过不是家里,给报社投几份稿子,呵呵。”

“报……报社?”

两个姑娘都是有些诧异,何晓琴笑着道:“向南,你够厉害的啊,往报社投稿,咋的?想要发表什么惊世大论嘛?我记得你好像初中都没毕业吧?”

这位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你向南狂妄自大,字都没认识几个,还敢往报社投稿。

沈馨拉她下衣角,瞪了一眼,何晓琴乖乖不说话了。

向南也不恼,说道:“就是平日里没事,随便写了点东西,上面说文章要被录用了,有几十块的稿费,没准我这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到时香喷喷的红烧肉就有着落了。”

两姑娘“噗嗤”笑了出来,沈馨没好气,“你这人真是,就想着吃,就不能有点追求?”

向南嘿嘿笑道:“我现在最迫切的追求,就是面前能来碗浓油酱赤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这要咬上一口……嗯,就是减寿十年我也愿意。”

向南这夸张的面部表情,面前俩姑娘又是笑起,沈馨没来由几分心疼,低声道:“向南,你要真想吃,我……我现在可以请……请你吃的。”

他摆下手,“算了,上次请客,我这还没回请呢,哪能再让你破费,多少给我留点当男人的面皮,等我这挣了稿费的。到时请你们两位,想吃什么都可以。”

何晓琴撇撇嘴,“哎,向南,你这说的这文章好像一定会被报社采用似的,要不要这么自信?”

向南笑笑没说话,办理了邮寄,三人一同回了粮站,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就这么在烈日下烘烤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等前面一个大队交完粮,就轮到他们了。

社员们都是晒的面红耳赤,忙开始卸车上的粮食,哪知,这节骨眼上,从边上横插进一其它生产队的,拦在了他们前头要交公粮,本就等的有些不耐烦,肯定不干了,上前跟人去理论。

双方火气都挺大,没几句,两边就要抄扁担动手了,那粮站的工作人员一瞧,猛的一拍桌子,“嘭”的一声,喊道:“都干嘛?啊!这里可是粮站,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都给我放下,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粮站负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挺讲究,上面一件白色短袖的确良,下面灰色西装裤,皮鞋,最惹人注目的是左手腕那块银灿灿的手表,加上本身的身份,这一声吼,双方立马安静下来。

双方队长让下面社员把家伙什放下,张水根来到粮站负责人面前,说道:“同志,你看我这本来队伍排得好好的,就要轮到了,这也不知道哪个队的?直接上来就插队,你说哪有这种道理。”

那边队长也不含糊,叫上了,“什么叫插队,我这边可是一早就出发了,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到粮站才晚了,不然这公粮早就交好了,还用等到现在,明白没有?”

哈?!

张水根和下面的社员都愣住了,明白?明白啥呀?这人怕不是傻子嘛?

张水根眉头皱起,沉声道:“你别胡搅蛮缠了,后面都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别耽误大家伙交公粮。”

对方哼一声,“这话应该对你说才是,有这功夫,我这边粮食都交好了……碍什么事!”

“你……”

张水根也是火起,眼瞅着两边又要掐起来,“砰砰砰!”这粮站负责人也是不耐烦了,面前桌案拍的震天响,斥道:“我不管你们谁插谁的队,现在你……”一指另一边的队长,“你排前头,你先来……你们往后去。”

对方那队长得意了,眼神蔑视的瞧了眼张水根。张水根不干了,“不是,同志,我们没插队,插队的是他……”

“嘭!”

中年男又是一拍案桌,上面的笔都是蹦起老高,怒斥道:“没完了是吧?再胡搅蛮缠,我告诉你,今儿你们队的粮食我不收了,哪来给我回哪去!”

张水根在唐平大小也是个大队长,手底下这么些人呢,也算是说一不二,哪受过这种气,怼道:“我说这位同志,你怎么不讲道理呢?明明是他们插队,怎么反倒指责我们不是?你要这样子,我就找你们领导去,我跟你们王站……”

“去去去,赶紧去!”

中年男一点不怵,心道你一个小老百姓还想找站长?你叫见得着嘛你,哼!

张水根胸口剧烈起伏,那手里紧拽着的烟锅子,因为愤怒,都是抖动着,瞧这架势,都要敲人脑瓜子去,后面的几个社员都劝着。

“支书,算了吧,就让他们先。”

“就是,让这帮家伙先吧,真是……你找消消气。”

张水根无奈,这口郁气憋心里实在难受,但也只能咽下去,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向南却走了上来,对那中年男挺客气说道:“这位领导,你好,我是这边队里的一名社员,方便借一步说话嘛?”

中年男打量向南一眼,语气不善,“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赶紧往后去,别耽误我的工作。”

向南继续道:“领导,嗯……我这事挺重要的,方便说几句嘛?就几分钟而已。”

中年男见面前小年轻说话挺有礼貌一口一个领导,印象不错,点下头,往边上走去,向南就要跟上。

“向南,你别乱来!”后面张水根不知这小子想要干嘛,出声道。

向南回头对支书笑了笑,走了过去。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向南语气平淡,“领导,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在这代我们队长向你道个歉,这公粮还得麻烦你给我们收,我们可都是一大早就出发了,中午才给赶到粮站,真的不容易。”


刚那束马尾的姑娘叫何晓琴,开口说道:“馨馨,我们可没八卦,是帮你把关呢,省得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们给骗了。

不过啊,说老实话,这向南长的还是蛮好看的,个子也高,就是瘦了点,性格嘛?嗯……以前跟个傻木头似的,现在这摔一跤,变得很健谈,风趣幽默。

我觉得吧,你俩这男才女貌,又有共同话题,很搭的一对呢,大家说是吧?”

其她几个都是发出善意的笑容。

沈馨给说的脸蛋一片酡红,说不过,那就只能动手了,去挠几人的胳肢窝,顿时闹作一团。

……

时间来到五月,山坡上的麦子已经成熟,放眼望去一片的金黄色,虽然还是站在这一片贫瘠的黄土地上,但给人的感觉却又是不一样。

微风徐来,金黄色的小麦似麦浪般随之摆动着,向南站在山坡上,看着前方的景色,却是想起李健和孙俪唱的那首——风吹麦浪!

嘴里轻哼起来,“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嗯……啦……嗯……啦……”

“真好听,这又是跟谁学的呢?”一道俏皮的女人声,在他耳畔突然响起,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沈馨一身长裤长袖,头上一顶旧草帽,上面还印有红漆的几个字体——为人民服务,雪白的脖颈上用块白毛巾给围着,右手抓着一把锋利的镰刀,全副武装。

向南见状,轻笑声,“你这装备够齐全的,一会干活也不嫌热?”

沈馨嘟嘟嘴,“总比被麦芒给扎伤的好。哎……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刚哼的歌曲很好听,我也不管你跟谁学的,回头写我一份,别忘了。”

“好!”向南点头,“回去我就写!”

欣赏完美景,就得开始收割小麦了,每六人一组,完了每人三行一字排开,挥舞镰刀,只听“嚓、嚓、嚓……”麦子应声倒地,一行行的躺在人的身后,后面一人把割下的麦子捆成麦个子。

向南他个子高,腰弯不下去,没割几茬,就老想站起来伸一伸,直一直,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麦田,他头晕眼花,重重叹一声,这啥时是个头啊?

他只想吃白面馍馍,不想累成狗的割麦子啊。

五六月的天,虽没有七月的骄阳似火,但人置身于麦田里,那闷热的气流就跟周遭有数个取暖器,对着你烘烤般,没一会功夫,汗流浃背,汗水湿透了衣衫,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索性把上衣脱了,就剩件背心,光着膀子开干,那在前头领先他好几个身位的队里会计刘保用,笑起说道:“向南,你小子疯了?赶紧把衣服穿上,不然一会身上有你刺挠的。”

他毫不在意,手里的镰刀挥了挥,“没事,太热了,受不了。”

刘保用直起身,围脖上的毛巾取下,给擦了擦汗水,打趣道:“你啊,白长这么大个了,你看看……”他一指前头的几个女知青,“都没人女同志割的快,不要老是起身,一口气往前割就是,这样效率才高嘛。

你看看后面,这还有‘站岗’(没割倒的麦子)的呢,呵呵。”

向南挠下头,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男的比不过也就算了,女的都赶不上,确实有些掉份,只能弯腰埋头咬牙拼命割了。

忙乎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档口,难得能休息会,边上找个阴凉地儿坐下,就一个上午时间,手也起了血泡,脊背晒的跟块红烧肉似的,油光发亮。他这会把背心也给脱了,挂在肩头,上面的汗渍一圈圈泛着盐碱,酸臭难闻。

喘着气,这些以前从没经历过,眼下算是明白,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谛了。

“呐,擦擦吧!”

沈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脸上,那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一块湿漉漉的毛巾,“我打过水了,擦一擦,舒服点。”

“这……”

他有些犹豫,没敢接,“这不太好吧?”

沈馨柳眉微蹙,“怎么,嫌弃我?”

向南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怕你嫌弃,呵呵!”见姑娘没收回的意思,不再矫情,接过,脸上、胳膊上擦了擦,又给还回去。

沈馨坐到他边上,把头上的草帽给摘了,脸蛋也晒得红彤彤的,鬓角几缕发丝被汗水黏连,她的侧颜很好看,鼻尖泛着晶莹,取下斜挂在身上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给递过来,“喝嘛?”

向南没再犹豫,接过,也给灌了几口,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远处他的那些个‘室友’,交头接耳,不时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肯定在聊着他/她们两人的八卦,也随他们了。

歇息片刻,又是重新投入到割麦子的劳动中去了,割好的麦子要运送到村里的麦场去,山坡上道路弯弯曲曲,仅够一人上下的,这驴车、牛车肯定上不来,怎么运下去?只能人背肩扛了。

背上背个五六十斤,你得一口气走到山坡下,期间不能停歇,坡陡也歇不了,那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到了下面,只觉眼前直冒金星,腿儿打颤,喘气如牛。

他和王斌把麦捆子一个个扔到驴板车上,堆的跟座小山似的,然后赶着驴车晃悠悠来到了打谷场,把麦子一捆捆卸下,队里有两台脱粒机,向南他个子高,支书就把这活交给他了,这活也不轻松,甚至还有些危险。

他双手紧抓着一捆小麦,右脚还得踩着底下踏板,让脱粒机旋转起来,手上一定得抓紧了,这玩应就似一“老虎口”,之前听一老乡说,以前有个脱粒的社员,一不小心右手被卷了进去,落了个终生残疾。

“估滋!估滋……”发着沉闷的响动,麦粒、碎屑横飞,打在脸上、身子上又痛又痒,你还没法用手去擦拭下,因为腾不出手来,这叫一个遭罪。

还有用驴车拉着个硕大的碌碡碾麦子脱粒。完了,晾晒,扬场,这可是个技术活,脱粒机打出来的麦子,麦麸不分,需要扬场。

这个得掌握好风向,用铁锨掀一麦子,往上用力扬,边上一人用笤帚漫下麸皮、麦糠,这小麦才算干净。

脱过麦粒的麦秸给码成一垛,是孩子最好的游乐场了,村里一些个光着屁股蛋子的娃娃,在上面蹦来蹦去,翻跟头、滑滑梯、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

没有手机电视的年代,没有芭比娃娃、汽车玩具的年代,孩子们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童年时光。


不到五分钟,这一大脸盆的酸菜粉条,就给他们吃完了,一滴都不剩,盆底干净的就跟拿抹布擦洗过一样,就这样,几人吃完都是吧唧着嘴,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模样。

没办法,一年里也就过年那几天能见着点荤的,实在是太馋人了。

刘军这时拍腿作痛心状,“哎呀,你们呐真是,只顾自己享乐,怎么能忘了和我们一同下乡插队,并肩作战的亲人、战友们呢?你们别忘了,之前女知青那边可是给咱送过白面馍馍,唉……惭愧啊!”

摇头晃脑,叹息怅然!

向南虽来才三天,但脑子里已是接收了属于原来那个‘向南’过去的所有记忆,知道这家伙的性子,开朗、活泼,爱玩闹。

拍下他肩膀,也给打趣道:“你刘军同志既然这么有志气,刚为什么就你吃的最多?好家伙!刚这筷子扒拉,嘴里嚼的速度,都快赶上咱生产队养的那几头猪了。”

“哈哈哈……”

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张文娟也是跟着笑起,说道:“大军,那边你不用担心,刚我也给送去一些!”

“哦,那就好,那就好!”

刘军颔首,一脸欣慰,要把戏演到底。

张文娟收了那脸盆,就要离去,柳国庆下了炕去送她,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窑洞,很有默契,过了五六分钟柳国庆回来了,那嘴角微勾起的弧度,眉角微扬,显然心情不错。

柳国庆坐到炕边,另一知青杨万春凑上来,挺严肃说道:“老柳,你真打算这一辈子留陕呗,留唐平了?不打算回去了?”

坐边上的知青许亚军说道:“万春,咱得回的去才行啊,户口都落这了,严格意义上来讲,咱们现在都不是京城人了,地地道道的陕呗农民。

我看挺好的,老柳都26了,这文娟姐好像也有二十三四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有情我有意,我看呐,等时机成熟,老柳!你就去支书家提亲去吧,我们几个到时一定给你好好捧场,绝不掉面。”

大家伙都是附和着。

柳国庆脸又红了,他扶了扶眼镜,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没有搭话,脸上挂着几分憨憨的笑容!

……

时间转眼来到四月,一年一度的春耕春种开始了,也是最繁忙、劳碌的时节,根本没有时间让向南他来惆怅、缅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每天一大早天不亮,外头还是灰蒙蒙的,就得出门上山干活了,帮工的、犁地的、抓粪的、点籽的、牵牲口、各有分工,扛着农具、种子,浩浩荡荡的来到田里。

到了地头,把农具往牲口上一套,安排帮工的牵住牲口,犁地的把鞭子一甩,一声呦喝,牲口轰隆隆的迈开步伐,犁在地里发出破土的声响,沉寂了一个冬季的泥土气息,猛的扑面而来。

像这些活不管男女都得上,而且他们这边的几个女知青,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干净利索,一点不比他们男的差,胜尤过之。

那句话怎么讲来着?

妇女能顶半边天,眼下的此番此景是最好的写照。

中午饭也是在田里头解决,他们几个知青边干着地里活,边眼巴巴的望着来时的那条山路的尽头处,跟盼星星盼月亮般,期盼着送饭的人赶紧过来。

千呼万唤!

终于是看到了那道人影,那人远远就对他们喊道:“吃饭了,吃饭了,大家先歇一歇!”

向南发誓,这是他忙碌这么些天,最想听到,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把手里的镢头、铁揪等农具放到一边,一个个都是兴奋得跑过去迎人,中午吃的是黑乎乎的糜子饼,这玩应又叫‘黄米’,学名叫“黍”,软糜子的穗很有用,可以捆绑扫帚,扫炕、扫磨,成为婆姨们手里的物件。

粗粮,粗砺难咽!

不过这会向南瘫坐在田埂上,狼吞虎咽,吃的比谁都凶,几大口就把一饼子吃完了,手心上残留的些许碎末,也给舔的干净。

把饼子吃进肚,又猛灌了几口水,他这才觉得肚里稍有些充实的感觉,人舒服了些,至于吃饱?是不可能的,他来到这边这些天,就不知道‘饱’是什么感觉。

想想后世那些厌食症、没胃口、焦虑症、无病呻.吟的各类毛病,他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花钱吃药,来这干上半个月,什么毛病那就都解决了。他现在最期盼的,就是面前能有碗香喷喷的的白米饭,无需任何的菜,能吃下一大脸盆。

“哎,向南!”

坐他边上的刘军看着远处,张文娟给柳国庆贴心倒水的场景,眼里都是羡慕,叹口气道:“还是老柳幸福啊,有个婆姨伺候着,你看看咱俩,唉……难不成咱真要一辈子待这了嘛?”

“怎么,羡慕了?”向南一笑,指了指不远处那五个女知青坐的地儿,“有这功夫唉声叹气,还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

刘军抬眼看去,那五个女知青也坐田埂旁,说说笑笑,不时有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给些枯燥乏味、艰辛苦难的时光,带来些许的慰藉。

说道道:“向南,你也别说我,你有胆量跟那几位去套近乎嘛?咱呐跟她们一样,虽都是京城来的,但家庭关系、背景都是有区别的,尤其那沈馨,听说家里老爷子是位副师长,可是大院里的孩子,咱这种平头小老百姓,哪会看得上。”

向南没有答话,看着那被人簇拥在当中的姑娘,沈馨,年龄跟他相仿,瓜子形的脸蛋,弯弯的柳眉,挺翘的玉鼻,红嫩的嘴唇,一笑起来,两边咋现起两个迷人的酒窝,特别的有感染力。

那明媚的笑容,真是酒不自醉人自醉。

在整个唐平大队的女知青里面,论相貌、身段绝对是第一的,队里不少未娶婆姨的本地社员,还有他们这些男知青,都把她当作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暗恋对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也仅限于此,在这种饭都吃不饱,男女关系保守的年代,就是真有想法,也只会将它埋藏在自个心里深处,

两人闲聊没几句,大队支书张水根,也就是张文娟的父亲,朝这边喊来,“哎,向南,刘军,你俩吃完赶紧过来刨土,别偷懒啊!”

两人只能从地上给爬起来,叹口气,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又得开始干活了。

下午这镢头、铁揪还没抡几下呢,肚子里吃的那点饼子已是消化个干净,不是肠胃有多好,实在是这劳动强度太大,顿时感觉头晕眼花,酸软无力,腿儿跟着发颤,只能咬着牙干了。

白天四五点出来,一直干到日落西山才回来,回到窑洞里,他们几人齐齐瘫在了炕上,身上脏衣服裤子也不脱,就那么躺着,饿的前胸贴后背,不想动弹一根脚指头。

几人都不愿起来做饭,有一刻甚至想着,就这么一觉睡过去就好了。

就这么躺了一个多小时,外头天已经漆黑了,他们七人还是没有一个动弹,不过很快‘救星’来了,还是张文娟进了窑洞,帮他们烧火做饭,柳国庆下炕过去帮着烧火拉风箱。

向南他们几人嘴也甜的很,一口一个谢谢文娟姐,谢谢老柳的,还开玩笑问两人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张文娟脸羞的通红,然后偷摸看眼柳国庆,柳国庆坐在灶台边,对她挠着头嘿嘿一笑,眼里满是温馨。

吃完晚饭,大家早早上了炕,没有电的世界,更不会有手机、电视、电脑这些娱乐消遣活动了。

向南双手枕在脑后,这会却是没了睡意,双目空洞无神的看着头上被烟熏黑的土墙, 物质上的匮乏,精神上的空虚,如置身在寒风刺骨的黑夜中,看不清前方的路,漫无目的,不知人生的出路在何方。

他觉得自己作为重生人士,应该做点什么,凭着对于未来的超前认知,怎么也能干出番事业来。

只是现实是残酷的,别说什么大事业了,现在他最迫切、期盼的就是能够吃饱饭,荤菜什么猪肉、羊肉不奢望,能填饱肚子就好,感受下吃饱,肚子胀是啥滋味。

可就这最‘简单’的温饱,眼下却是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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