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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

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又一新作《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宜宁琉璃,小说简介:。“你乖乖听话,后面我会给你一个徐家旁枝嫡女的身份,去徐家云州的祖宅那边,你还是可以找到一个好的郎君。”徐宴安话说出口后,感觉到身体整体都放松了,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他现在不喜欢裴妩儿,也没法给她将来了,他能骗自己一时,却骗不了一世。裴妩儿却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她不想走,再去云州,嫁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扭动,眼里却落下泪来,声音带着......

主角:宜宁琉璃   更新:2024-04-08 0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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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宜宁琉璃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由网络作家“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又一新作《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宜宁琉璃,小说简介:。“你乖乖听话,后面我会给你一个徐家旁枝嫡女的身份,去徐家云州的祖宅那边,你还是可以找到一个好的郎君。”徐宴安话说出口后,感觉到身体整体都放松了,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他现在不喜欢裴妩儿,也没法给她将来了,他能骗自己一时,却骗不了一世。裴妩儿却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她不想走,再去云州,嫁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扭动,眼里却落下泪来,声音带着......

《完整文集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精彩片段


加上前几个月在徐宴安身上闻到的属于别的女人的味道 ,裴妩儿更是日日夜夜觉得难安。她看着徐宴安,男人还是以前的模样,面冠如玉,清贵的世家公子。裴妩儿咬牙缓缓褪下身上的衣服,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徐宴安安抚裴妩儿后见裴妩儿没回答,还以为她过去休息了,他脑子里面也是乱糟糟的,这个酒不醉人,是他自己醉了,转头却看到裴妩儿衣衫滑落。

“妩儿,自己将衣裳穿好。”

徐宴安口中带着些许怒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生气,按理说,裴妩儿是自己认定的妻子,以前在天香楼肯定不适合要了她,可是现在已然接了出来,那自己要了她也是安定她的心,后面为她换个身份迎娶她就好。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裴妩儿没有捡地上的衣裳,她赤着身子走到徐宴安身边,抱住了他,她在天香楼被灌过药,在里面待了三天,怎么样讨好男人她都知道,她经历过这些后身子有时候也会想。

她感受到徐宴安也是想要的,她有些高兴。

“宴安,你也想要我的。我愿意,你要了我的身子好不好。”

徐宴安是在李世则他们帐篷外听到声音有的反应,他听到裴妩儿这样讲,更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有些艰难的推开她。

“妩儿,我再说一次,你自己去穿好衣裳。”

裴妩儿却不愿意,她继续拉扯他的衣衫,徐宴安实在醉得没什么力气。一会儿,两人赤着身子贴在一块,徐宴安那处却没有了反应,裴妩儿有些急,又将手放过去。

“裴妩儿。”徐宴安的声音传来。。。。。。。。。

裴妩儿只看到他冷下来的脸,眸中没有任何感情。裴妩儿也生起气来。

“你说过要娶我为妻,这是什么意思,对我没有感觉。那你对谁有感觉?”

徐宴安看着裴妩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清冷高贵的美人,自己以前最喜欢她的气质,觉得这种女子和自己很相配,现在看着,却不喜欢了。

“你乖乖听话,后面我会给你一个徐家旁枝嫡女的身份,去徐家云州的祖宅那边,你还是可以找到一个好的郎君。”

徐宴安话说出口后,感觉到身体整体都放松了,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他现在不喜欢裴妩儿,也没法给她将来了,他能骗自己一时,却骗不了一世。

裴妩儿却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她不想走,再去云州,嫁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扭动,眼里却落下泪来,声音带着祈求。

“宴安,我不想走,我真的爱你,我知道错了,暂时就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后面我再过去。我现在没有家人了,再没有你我会死的。”

毕竟是相处十来年的人,徐宴安有些不忍。他费力的抬手抚了抚她的发。

“妩儿,对不起。”

沉默一会过后,徐宴安又开了口。“那你先待在这边,等你想明白了再过去。”

“嗯。”

裴妩儿闷闷的嗯了一声,又自己起身为自己穿好衣裳,穿好后转身为徐宴安穿衣裳。

看着徐宴安的某处,她又有了新的想法,他不愿意要自己,那如果自己怀孕呢!徐宴安面慈心狠,却不是那种会对自己小孩下狠手的,只要自己在他身边待得长,有什么不可能。

翌日清晨,徐宴安便派人把裴妩儿送了回去,他现在身边没有别的女子,徐宴安觉得自己应该再去会一会宜宁。


张嬷嬷听完也不再多说,她知道宜宁也算个谨慎性子。

宜宁回到房间,把缝了银票的棉袄贴身穿着,又在外面套好二等丫鬟的衣服,接着将这几天收拾好的行李一一清点,又将还留在外头的东西放进行李。

又四处望了望,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接着又从柜子里将零嘴和自己绣的荷包拿出来,这是给以前同屋的小姐妹的。准备等会从侯夫人院子回来就拿出来给大家。

宜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感慨,住了好几年,也有了感情,没想到走的这么急。

知道不能耽搁,宜宁收拾好以后便去找张嬷嬷。

张嬷嬷正在等宜宁,她也收拾好了,看到宜宁就起身招呼她一起走。

张嬷嬷走在前面,宜宁跟着她,两人都有些紧张,所以一路也没说话。

到了侯夫人院子外头,还是上次守门的婆子,看到张嬷嬷,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走到一边。

“张婆子,你真的要走啊?我听到还以为是假消息呢!你在外头还有亲人可以照顾你吗?这两日我都睡的不安生,有些担心啊!”

张嬷嬷拍了拍婆子的手。“李婆子,我在侯府待太久了,又无儿无女的。正好家里有家人来寻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李婆子有些难受的抹了抹眼角。“正是因为你无儿无女,我才更加担心,你在府里还有人看顾着,外面的那些亲戚,几十年没见能靠得住吗?”

张嬷嬷有些难以回答,知道李婆子是真心关心她,她们两个一入府就被分到一块,现在也是认识几十年了,但还是又拍了拍李婆子的手。

“不用担心我,我算过命的,一辈子吃穿不愁。”

李婆子不再说话,到这个年龄了,知道张嬷嬷心意已决,她也不想再去说的太多。

“你进去吧!夫人在正屋,王嬷嬷也在那边,你进去磕个头,说两句吉祥话。”

张嬷嬷也不多说,她也担心多说几句她跟着落泪,到时候到夫人面前还是不雅,便转身走进了院内,宜宁看着也有些难过,张嬷嬷愿意和自己出府,也算是给足了信任,她这个年龄又无儿无女,像李婆子说的,确实不应该出侯府了,侯府这边至少吃穿不愁。

低头跟着张嬷嬷进了院内,张嬷嬷到了正屋,便和守门的小丫鬟打了招呼。小丫鬟也不推辞,马上就说着要通报一下。

没一会儿,便打起了帘子让张嬷嬷宜宁二人进屋。

宜宁是第一次进侯夫人的屋子,入府近七年,她没近距离见过侯夫人,知道她是李世则的母亲,她更有些不敢看。

张嬷嬷一进屋便跪了下来。“夫人,奴婢是世子院子负责洒扫的张嬷嬷,今个要出府了,特意来跪谢您。”

宜宁也跟着跪下,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跪下。

“你们都起来吧!”侯夫人声音温柔。

身旁的王嬷嬷便拉着张嬷嬷起身。

等二人站定,侯夫人开了口。“张嬷嬷,我记得你也来侯府几十年了,现在出府有家人陪着吗?”

“回夫人,奴婢外边还有个亲哥哥,他也想着奴婢回去,家中父母都过世了,过世时,千叮万嘱如果有机会,让哥哥带奴婢回去看看他们的墓地,为他们上柱香。”说完张嬷嬷便用帕子抹泪。

侯夫人也叹了口气。“你来侯府几十年,也不容易。”


没一会儿,宜宁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从枕头下面拿出张嬷嬷给的碎银子,看着装银子的荷包,以及银子的重量,宜宁愣了一下,就这样走了吗?

宜宁有些呆呆的想着,真的不等了吗?真的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她现在总是这样,一会儿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一会儿又异常难过。

宜宁环顾四周,又看了看李世则平时从书房过来的暗门,起身细细抚摸着它的纹路,内心痛苦难熬。

侯府主母院外,宜宁对守门的婆子福了福身子。

“嬷嬷,我是世子院子的洒扫丫鬟宜宁,我来找王嬷嬷。”

婆子看着宜宁穿着嫩绿色袄裙,明明是二等丫鬟的统一装扮,她穿起来却楚楚可怜,无端端的跟别人不一样。

“你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王嬷嬷在不在。”

宜宁感谢的福了福身子,又塞给婆子一个香囊。“嬷嬷,给您吃酒用。”

那婆子也不推辞,只是面色更加和善。“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宜宁看着婆子进院子的背影,有些紧张的等着。

没一会儿,婆子便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王嬷嬷就在里面,她让我带你过去。”

宜宁连忙行礼谢过守门的婆子,婆子也不含糊,转身就带着宜宁去院内。

侯夫人的院子比世子的更大一些,主屋院子外的积雪每天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撒了石灰防止贵人们摔跤,院子内还种着竹子,即使冬日也是有一抹翠绿,期间院子有丫鬟婆子匆匆走过,每个人都是有条不紊。

宜宁有些感叹,大家族的主母院就是不一样,自己当时还好是安排在世子院子,这主母院子的小丫鬟们明显忙碌太多。

婆子将宜宁带到主屋一边的偏房,一般是侍女婆子休息时用的,王嬷嬷这种夫人身边的得宠嬷嬷,白天也会在这边休息一会儿,不用像小丫鬟一整天站着,晚上再回自己家中。

“王嬷嬷,世子院子的洒扫丫鬟我带来了。”婆子在门外躬身说道。

“进来吧!”里面有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

婆子为宜宁拉开了帘子示意她进去,宜宁忙行礼感谢,便走了进去。

“王嬷嬷安。”宜宁低头进去,她有些不敢抬头。

王嬷嬷正吃着葡萄,旁边还有个小丫鬟伺候。另外还有两个小丫鬟,正在炉子边,估计是负责茶水的。

“找我什么事。”

“嬷嬷,这次我过来找嬷嬷,是因为我想赎身。”

“哦!侯府不好吗?所以要赎身。”王嬷嬷声线有些冷。

宜宁有些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连忙跪下。

“嬷嬷,侯府很好,只是我有些想念爹爹和娘,爹爹和娘将我卖了以后,娘整日以泪洗面,爹爹也是寝食难安,每天都去码头给人背货,货实在太重了,但爹爹即使腰痛也一天都不敢歇,现在不到四十背已经很驼了。娘更是每日去给别人家浆洗衣裳,冬日寒风刺骨也不敢一刻停歇,他们总说要多挣点给我。前几日听说夫人这边可以赎身销掉奴籍,哥哥连夜便把家里的银子拿了过来,说爹爹和娘盼着我回去,不然他们死都难安。”

说着,宜宁假装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屋内几名丫鬟都有些红了眼眶,王嬷嬷叹了一声,知道能被卖的丫鬟都是命苦,像这样疼宠女儿的家庭更是难得。


宜宁当天就被吓得发起高烧。

另一边,半夏气得跳脚,李世则昨晚直接就睡死过去,根本没任何反应,她想去碰还被李世则大吼了一声。

其实是李世则昨晚没喝那壶酒,他早就喝晕了,那壶酒都是徐宴安喝的。半夏太紧张所以没注意到。

李世则起身,又喊人过来伺候,他沐浴过后问起徐宴安。

“回世子,徐公子一早沐浴完就走了。”亲卫跪下回答。

“嗯,下去吧!”李世则倒也没在意,他在军中习惯了,觉得男人之间大大咧咧完全没问题。

徐宴安在侯府门口上车,他昨天下值就和李世则过来侯府了,并没有带亲卫,所以亲卫早上过来接他。

亲卫看他眼底有些青紫,人也有些憔悴有些担心,以为是徐宴安和李世则起了别扭。

“主子,您没事吧!”赵一问的有些小心。

徐宴安想到昨晚的放纵,脸色有些不自在。如果真如那名女子所说,他是李世子的女人,那下药的就不是她,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会去后院那边。

而且后面他注意到,一开始他闻到所谓的香味只是那女子的体香,后面她出汗香味反而更浓了。这样说来,反倒是自己唐突了人家,明明是李世子的人,可是明明知道她是别人的,他心里却并不排斥和她在一起。

徐宴安低头揉了揉眉角,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让他疲惫不堪,他不愿意再想。低声道。“去天香楼。”

裴妩儿看到徐宴安来了,有些开心,她已经在天香楼待了三个月了,知道现在只有抓紧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再也不是清贵的裴家嫡女,裴家的人都没了,只有这个人能让她走出天香楼。

“宴安。”裴妩儿的声音有些娇弱,徐宴安今天却觉得有些刺耳,这声音不应该是裴妩儿的,裴妩儿是高贵清冷高高在上的,这个声音是昨天那个女人那种人的,娇憨妩媚,在男子身下可怜兮兮。

“宴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裴妩儿注意到徐宴安脸色不太好。

“嗯,昨晚有事忙了一晚,所以昨天没过来,对不起,妩儿。”

徐宴安对裴妩儿是喜欢的,所以他真心道歉。

“宴安,没事的。”裴妩儿将头靠了过去。

裴妩儿靠在徐宴安的肩头上,她以前会觉得骄傲,因为徐宴安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男子,无论家世地位还是相貌才学,所以她也是让京城贵女明里暗里艳羡的对象。

裴家落难后靠在他肩头,她觉得安稳,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今天却让她心冷,徐宴安身上有酒味,即使沐浴过,还是有别的味道,似女子身上的,所以他一晚上在忙着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早上还特意沐浴过来见自己。真的是可笑。

徐宴安坐了一会就要去当值,裴妩儿脸色未变,只是淡淡应了声好。

徐宴安看着裴妩儿现在乖巧的模样安慰了不少,他知道妩儿现在想离开天香楼,但暂时还没到时间。

宜宁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想起来喊人帮自己买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直到张嬷嬷看宜宁今天没去打扫书房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去宜宁房间找了她。

“赵宜宁,在不在啊!不要让我发现你躲懒,那样你会死的很惨,”

张嬷嬷在门口大声喊着,发现没有声音,她直觉有些不对,宜宁这几年都没偷过懒,她找了人,一下子打开了宜宁的房门,才发现她已经烧糊涂了。


转眼便是五天后,下午,宜宁为沐浴后的裴妩儿擦干长发,又为她仔细的化着妆容,最后换上衣服,宜宁看着眼前的裴妩儿,一头乌发梳着飞仙髻,斜斜的钗了两支镂空金钗,弯弯的柳叶眉,莹润白皙的肌肤,穿着豆绿色纱衣,好看到了极点。

裴妩儿梳妆完后,就在那边静静坐着等待晚上。

晚上的天香楼比往常更是人声鼎沸,热闹的场面让李妈妈满意极了,她喜滋滋的看着眼前的人群。

这些都是想来拍陪妩儿初夜的人,这裴妩儿真是个香饽饽,人又好看,又是身份高贵的官家小姐,不知道往后还有多少人排队等着沾染这位昔日京城才女的滋味。刚想喊龟公去宣布现在开始拍卖裴妩儿的初夜,就有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我们家公子想找李妈妈聊聊。”说完便看着她,别的也没说了。

李妈妈一看就知道,这准是哪家公子的侍卫,想找她拍裴妩儿的初夜,只要价格开得高,准卖给他,李妈妈心里暗暗盘算着,手却摇了摇手中的帕子,脸上带着假笑。

“敢问是哪家的公子啊!”

黑衣男子也没说话,只是亮了亮手中的剑,刻着一个徐字。

李妈妈当然知道徐家,顶顶有名的清贵世家,她想到前两天裴妩儿说的,什么她未婚夫是徐家,腿有些软,但还是故作镇定。

“您带路吧!”李妈妈笑得谄媚,一咬牙扭着腰便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楼上的雅间门口。黑衣男子拱了拱手,“公子,人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阵音色清润年轻男子的声音。

黑衣男子推开了门,对李妈妈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妈妈有些惴惴不安的进了门,一抬头就看到传闻中的徐公子,京城都知徐公子。她一直以为京城那些夸赞徐公子的都当不得真,毕竟人家什么位置,肯定很多人捧,今天见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世家公子。

他身形颀长,穿着玉色圆领长袍,腰束暗色玉带,乌发高高束起,正站在窗边,手中端着一杯茶,见她进来,转过了身子,面冠如玉,眉目疏朗,端着茶杯的手手指白皙,骨节分明。

“徐公子。”李妈妈颤着福了福身子。

“李妈妈是吧!”徐宴安轻声开口。

“徐公子,不敢当,不敢当。”李妈妈想到自己做的事,腿软的跪了下来。

“李妈妈,妩儿在你这边,听说你今晚要拍她的初夜。”

李妈妈听出徐宴安语气中带着怒火,但也听了出来这位徐公子还不知道她对裴妩儿做过的事。她赶紧磕头。

“徐公子,我也不想,可是妩儿姑娘她是官妓,必须要接待客人的,不接待客人上面会怪罪我们的。”说完便砰砰磕头。

“以后不用她招待客人,我每个月会给你银两。”说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便拿出了银票。

“每个月一千两,够吧!”徐宴安的声音有些冷。

“徐公子,够够够,这也算接客了,朝廷也不能找我麻烦,谢谢徐公子。”说完又磕起头来。

“行了,带我去见妩儿吧!”徐宴安声音透着些许不耐。

李妈妈连忙爬起身。“徐公子,您随我来。”

宜宁正在陪裴妩儿等着等会的拍卖,她想说句什么安慰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便听到敲门的声音。宜宁快步过去开门一看。

“李妈妈。”又看到了她身后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男人,这是她平日没见过的,乌发用玉冠束起,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她瞬间有些脸红。

“宜儿,快些让这位徐公子进去。”李妈妈有些着急的开口。

宜宁赶紧让路,裴妩儿听到徐公子,当即转过头。那位姓徐的公子便从宜宁一旁走了进去。

李妈妈使劲一拉,把宜宁拉了出来,又道。“徐公子你们聊。”说完便把门关了起来。

“你个死丫头,怎么那么不会看眼色,以后眼神能不能活泛一点,你这是要害我李妈妈啊!”李妈妈声音有些尖利,说完才发现徐公子的两个黑衣侍卫在她身后。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两位爷,要不要下楼吃点酒菜。”

“不用了,我们两个需在这边守着。”

“那你们有需要喊人就行了。”李妈妈也不多说,瞪了一眼宜宁就下楼了,宜宁看到,赶紧跟着下楼。

李妈妈走的有些急,下楼以后又招呼龟公,去给大爷们赔罪,就说今天不拍了。今天的茶水咱们都包了。

有客人要闹事,龟公过来找,李妈妈赶忙扭着腰走了过去。

那位客人有些胖,顶着大大的肚子,正在包间砸东西。李妈妈一进去,龟公和那人旁边的女子便向李妈妈行礼。

“李妈妈,我都是你们常客了,这是什么意思,耍我玩呢?”

李妈妈过去拉住那位客人的手。

“朱大爷,您消消气,您看我李妈妈哪有骗过您。”说完还用胸前蹭了蹭那位朱大爷的手。

朱大爷气有些消。“李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上面有人保那女子。”朱大爷有些了然的问道。

“还是您朱大爷见识多,我也实在没办法,我就一个弱女子。您大人有大量,这样吧!这半个月,你随时过来,点哪个姑娘都行。”李妈妈媚着声音笑道。

朱大爷听到这话,也不多做纠缠,他知道,如果真的如李妈妈所说,上头有人要保,他大吵大闹反倒是得罪了人。“李妈妈,还是你知道的多。我也不客气了,今天晚上我要两个。”朱大爷声音带着爽朗。

“朱大爷您是敞亮人,您尽管挑。”

客气了几句,李妈妈带宜宁下了楼。

走到后院拐弯处,李妈妈停了下来。“宜宁,你以后机灵一点行不行,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还有,像徐公子那样的人物,你不要有别的心思,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想的。去吧!”李妈妈说完就挥了挥帕子。

宜宁看着李妈妈隐藏在夜色下神色莫名的脸,知道李妈妈是在提醒她,她福了福身子。“李妈妈,我知道的。”


住主屋被常嬷嬷知道跟被夫人知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被丢出去。

“世子,你想我可以过来看我,或者在书房。”

李世则知道她的担心,也不勉强,他看着床上的红色,低头亲了亲宜宁,那我先过去。

宜宁就这样看着李世则打开了门,去了书房。

这这这怎么都没给她留点值钱的东西,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宜宁沮丧的早上都没胃口吃饭,躺到中午饿着肚子还得去洒扫书房,下午又去浆洗床单被子和衣裳。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算是同居的生活,有时在书房的榻上,有时在宜宁的房间。

宜宁倒是没什么反感的,主要是李世则年轻,身体好,长相也好,懂照顾人,最最最关键出手很大方。

第一次送了她一支金簪,她看着镂空的雕花金簪,上面还镶了宝石,知道应该挺值钱的,但是这个不能带出去侯府,她最近都打听过了,侯府有喜事的时侯侯老夫人会让大家可以自己赎身,到时候奴籍也可以取消,宜宁最大的愿望还是像上辈子一样可以自己一个人有房子自由的生活,所以她打算着多在李世则这边弄些钱。

书房内,李世则抱着宜宁,宜宁正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世子,我想买点胭脂水粉。”

李世则看着宜宁粉@嫩的脸,红润润的唇。“你不用涂那些。”

“世子,我想买嘛!你给我买好不好。”

李世则有些无奈,从袖子里掏银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乱花钱。我只是想买东西。”宜宁有些心虚的答道。

“你乱花也没事。”李世则说完把自己身上的银票都掏给她。

宜宁笑眯了眼,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挣得钱完全可以够自己在京城买一个二进宅子了,这种富贵人家真的是手指缝漏一点对于她来说都是滔天的富贵,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府了。

宜宁静静等待出府的时机,却没想到在侯府会遇到前世那个人,徐宴安。

李世则和徐宴安算是从小就彼此认识,李世则是武将世家镇北侯之子,徐宴安是清流世家文官之首徐府的嫡子,两人在圈里的地位算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自然是会有比较。

不过两人却关系还算可以,李世则去边城十年,他们也偶有书信往来。等李世则回京,担任了兵马司一职,徐宴安也已经入朝为官。

两人同是顶流世家,彼此也算相谈甚欢。两家长辈自然也乐意让他们来往,所以李世则回京后,两人来往便更多了些。

李世则看徐宴安最近闷闷不乐,有时间也会约他去喝酒,或者去京城郊外走走,他知道徐宴安的未婚妻裴家出了事,被官家下令家族男子全部流放,女子全部充为官妓。徐宴安最近都在为裴家奔走,有些辛苦,所以这次约了徐宴安过来喝喝茶。

后花园亭中,两人喝的都有些醉,半夏在一旁伺候,白芷刚好前两天染了风寒,所以回她老子娘那边休养了,结果今天世子就带人回府,还喝醉了。她心中下了决心,这个时候做一些事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刚刚在酒水里放了药,祈求着晚上能成事。

“李兄,谢谢你最近一直照顾我的情绪,我实在是感激。”徐宴安举杯,手却摇摇晃晃,明显醉了说着醉话。


过了一会儿,门内没有声音。

宜宁轻轻福了福身子。“妩儿姑娘,李妈妈说后面就是我服侍你了,你现在要洗漱吗?我打了热水。”

妩儿没有吭声,宜宁知道没说话就是默认让她服侍了。

宜宁把热水倒入盆内,又细细的伺候着妩儿漱口,净面。弄完以后又为她梳妆打扮换衣裳。然后才去倒了脏水,又重新下楼提了干净的水上来,为妩儿泡茶,然后规矩的站在一边。

前面几天倒也算安生,宜宁发现这个妩儿姑娘其实挺好的,也不打骂,就是有点挑剔,然后不爱说话,不过她这样本来就没受过苦的,挑剔一下也正常。

三天后,李妈妈上来了。

“妩儿,不是我着急,你这过来一周了,按照规矩也应该接客了。”李妈妈笑得有些假。

宜宁看着妩儿,她坐在绣墩上,穿着豆绿色的纱衣,头上只别了一只玉簪,白嫩嫩的侧脸,丰盈红润的唇,整个人淡然又仙气。看着她淡然的脸,宜宁有些羡慕。

“李妈妈,我不接。”裴妩儿也不生气,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妩儿姑娘,那就对不住了,你不接也得接。”李妈妈也懒得劝什么,给她七天时间已经够宽容了,罪臣之女,她这种女子见多了,高傲孤洁,都没用,来这里了通通都没用。

“妩儿姑娘,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你不接,你不接那我就要直接动手了。”李妈妈声音有些尖利。

宜宁有些急,她知道李妈妈说的那些是什么,她不希望女子受那些,虽然她让自己不多管闲事,怕受连累,但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妩儿姐姐,你就听妈妈的吧!”

裴妩儿没有搭理她们两个,李妈妈直接走向门外喊龟公。

“妩儿姐姐,你快答应吧!她们会给你灌药,然后让一些男子过来,只是没到最后一步,但他们别的都做了。”宜宁急的有些抖,她见过楼里有几个姐妹受了这些以后心魂都没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裴妩儿有些震惊的看向宜儿。

“你快答应,快答应,不然来不及了。”宜宁急的带了哭腔。

这时龟公已经带人上来了,李妈妈带头走了进来。

“裴妩儿,最后问你一次,接不接客。”李妈妈语气淡淡,眼里却带着威胁,她坐了下来,端起了裴妩儿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你接不接客。”李妈妈又看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

裴妩儿额头冒出了汗。“我爹爹是没了,你知道我未婚夫婿是谁吗?清流世家徐家,一品大员徐大人的儿子徐宴安,你敢让我接客。”

李妈妈听后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了抬手,龟公身后几名男子就把她扛下了楼。

裴妩儿马上喊叫起来,“你们敢动我试试,我未婚夫不杀了你们。”

宜宁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再说话,裴妩儿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李妈妈无所谓的掏掏耳朵。“宜儿,给我续茶。”

宜宁连忙上前续茶。

李妈妈又道。“宜儿,你说她未婚夫会来吗?如果要来,这几天怎么不来。”

宜宁不知如何回答,她表情有些迷茫。

李妈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

第三天一早,裴妩儿被送回来了,听厨房的婆子说,被灌了很多药,一开始哭喊,后面就哭求那些壮汉了。

宜宁也知道,这药没听过能顶住的,还灌了这么多,她有些不敢去见裴妩儿,厨房的婆子看她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所想。

她们都经历过这些,只是老了就进了厨房。

“你还是去守着吧!毕竟你是她的丫鬟,这种想通了还好,心境有些变化也正常。”厨房婆子低声对她说。手里却不停刷着碗。

宜宁点了点头,想着也是,她是李妈妈点名要照顾裴妩儿的丫鬟,而且现在也最好伺候她洗洗身子,吃点东西。

“婆婆,那我等会就过去。我再去给妩儿姐姐煮碗粥,然后烧点热水。”说完宜宁就开始起身烧火干活。

半个时候后,宜宁推开了裴妩儿的门,她将粥放在桌上,又走过去在帐外轻喊。

“妩儿姑娘,要喝点粥吗?”

裴妩儿没有应声,宜宁又喊了几句,见她没有说话,有些担心做了傻事,就拉开了帐子。

裴妩儿躺在那里,眼睛闭着,脸上尽是红潮,头发湿漉漉一缕一缕搭在脸上,盖着一件透明的纱衣,身上都是青青紫紫。

宜宁赶紧拉起帐子,她有些怕裴妩儿知道她看到会更觉得不好受。

过了两三个时辰,宜宁隔一会就在帐外喊几声,终于里面的裴妩儿说话了,声音沙哑,无波无澜。“我要沐浴。”

宜宁轻轻应了声是,就下楼去打热水。

热水打好了,宜宁有些出汗,她低声喊道。“妩儿姑娘,要不要我伺候您沐浴,衣服我放屏风后面了。”

“你下去吧!”裴妩儿开口。

宜宁知道她现在可能不想见人。“那妩儿姑娘你沐浴完就喊我。”说完抬脚出门并转身带上了门。

宜宁坐在裴妩儿门口等,过了快一个时辰,里面才传来声音。

“我洗好了,你进来吧!”裴妩儿开口。

宜宁走了进去,见裴妩儿穿戴正常才敢抬头,她福了福身子。“妩儿姑娘,你要不要喝点粥,要的话我去给你端点上来,今天厨房的婆子说有银鱼粥,五彩虾仁粥,薏仁莲子粥,还有白果粥。”

“白果粥吧!”裴妩儿淡淡开口,眼神有些空洞的望向窗外。

宜宁端上来粥,看着裴妩儿吃掉,又打扫她沐浴的浴桶,把脏水倒掉。转身下楼时,裴妩儿开了口。

“我五天后开始接客,以后你就负责服侍我吧!”

宜宁连忙应了好。


怀着某种莫名的心思,徐宴安轻轻走了过去,宜宁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是一名男子,面冠如玉,眉目疏朗,一身暗色圆领长袍,更像浊世翩翩公子。这不就是徐宴安嘛!她有些无措,不明白徐宴安怎么在这里,慌忙起身拿着鞋子就要跑。

徐宴安也看到了,桃花眼水汪汪的,眼中有些惊慌。一头乌发垂在脑后,红润润的唇,月色下莹润发光的肌肤,越发娇俏妩媚。一双玉足更是玲珑剔透。

徐宴安一把拉过她,夏日衣衫轻薄,眼前女子的身子贴合更让徐宴安倒吸一口气,他没说什么,只是直接扯掉了她的衣衫,里面是暗绿色抹胸,红润的唇,白皙的肌肤,徐宴安二话不说,直接扯掉了抹胸,将宜宁压在地上。

宜宁都没来得及挣扎,已经被徐宴安压在身上了,她吓得头脑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这要是被李世则知道,自己明年坟头草都得三尺高。

“徐公子,徐公子,你起来,我是侯府的丫鬟。”

徐宴安可不管这些,他拉开两人的衣裳便开始不管不顾。

一个时辰后,终于歇了下来,宜宁颤着身子想抓紧跑回去洗一下,明天李世则过来哪能得了。

却被徐宴安一把搂住。“走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徐宴安摸着怀中人的肌肤,这具身子让他很舒服,也不反感,带回去也可以。

宜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还有刚刚那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好像回到上辈子,徐宴安也是这样,停了也不让她走,就抱着她,或者让她躺着慢慢的亲,每次都让她觉得很羞耻又害怕。

宜宁有些打心里恨这个眼前这个人,从来都是把她当个物件,并不顾她的意愿或者死活。

“徐公子,我,奴婢要回去了,等会要上值了。”

“我知道,刚刚在亭中看到你了。明天我带你回徐府,你不用担心。”徐宴安反应淡淡。

“徐公子,我只想在侯府,我在侯府长大的,我舍不得。”

徐宴安有些生气,给自己下药还在这装,他用力捏了一下宜宁胸前。

“啊!疼。”宜宁疼得掉了泪。

徐宴安却在听到声音后又有了反应,他翻身再次压住宜宁,没管她的挣扎。

“徐公子,求求你了,太疼了。”

宜宁有些害怕,再这样身上会有痕迹的,她怕李世则看到。

“装什么,我带你回徐府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徐宴安的声音有些喘,宜宁却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眼前的人比李世则狠太多,李世则看着冷冽,实则面冷心软,性子也好,即使不满意哄几声就好了。徐宴安面甜心苦,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上一世就把她胆子吓破了。

宜宁决定豁出去了,绝对不能让徐宴安和李世则提起她,不然李世则这边可能也会放弃她,那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徐公子,我是世子的人。”宜宁被撞得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徐宴安短暂停了一瞬,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再未说话,等天快亮时才放过她。宜宁连忙穿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徐宴安看着宜宁一瘸一拐的背影,知道自己把她折腾狠了,却没有吭声,只看着她走远,自己又起身穿衣,却看到草地上并没有落红,徐宴安觉得心里有些不适,自己好像有了无名怒火要发泄。

宜宁尽量装着走路没问题,悄悄又去小厨房打了热水,幸亏天还没亮,小厨房没人,宜宁把身子洗干净,擦的时候低头一看,发现全身青青紫紫,身上那几处更是都肿了,这被李世则看到自己不得当场死。


庆和二十一年,宜宁快十四岁了,这五年对于宜宁来说,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前年年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负责打扫世子书房的姐姐书玉嫁给了管事的儿子,没过两月便怀孕了,那管事就只得那一个儿子,现在儿媳怀孕自然是大喜,也不愿意她再去干活,商量后书玉便过来跟常嬷嬷把这份差事辞了。

常嬷嬷只得让张嬷嬷再去寻个稳重一些的人来负责书房的洒扫。

晚上张嬷嬷回屋,仔细想着谁负责好,书房可是顶顶重要的地方,不能找那种轻浮的,或者手脚做事不麻利的。

她想到了宜宁,又觉得她平时做事有些不麻利。接着又想了其他几个女孩子,不是做事不稳重,就是年龄到了担心她有别的想法,万一世子回来起了别的心思就不好了,她张婆子跟着遭罪。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不准带坏世子,不然一律赶出去。

想了好久没想出个合适的人,直到半夜才忧心忡忡的睡下。

没几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些打算的,便私下张罗着给张嬷嬷送礼,张嬷嬷也有些动摇。

翌日张嬷嬷正坐在榻上抱着手炉嗑瓜子,就听小丫鬟说常嬷嬷找她,张嬷嬷连忙放手中的瓜子跟着小丫鬟过去,小丫鬟挑开帘子,“嬷嬷,张嬷嬷来了。”

屋内温暖如春,张嬷嬷看过去,内室眼前是四方桌,放着四个绣墩,旁边靠窗是梳妆台,里面是床铺,布置比较简单。

常嬷嬷坐在四方桌后面的榻上,上面摆着的小几上放着一碟甘露饼,一碟鲜花饼,一小碗牛乳。常嬷嬷一身深紫色交领银纹长裙,头发用银簪别起,听到张嬷嬷进来,常嬷嬷并没有吭声。

张嬷嬷紧张的站在一侧,额头开始微微冒汗,她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常嬷嬷得到了什么消息。

过了一会儿,常嬷嬷喝完碗中的牛乳,先开了口。“张嬷嬷,选个书房打扫的人这么难吗?怎么一下子院中都知道你要选人的事了。”

张嬷嬷身抖如筛,一下子跪在地上。“常姐姐,是我糊涂,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起来吧!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我不说你也会被夫人扔出去。”常嬷嬷有些懒洋洋的夹起一块鲜花饼尝了起来。

“谢常姐姐,我知道了。”张嬷嬷抹着汗爬了起来,暗自庆幸还没收下钱,又跟常嬷嬷聊了几句家常,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嬷嬷回房后便挨个找了这些负责打扫的小丫鬟,宜宁知道这次是个机会,如果只负责书房,那就避免了日晒雨淋。

书房旁边还有个小房间,是书童睡的,只不过世子爷没有书童,只有亲卫,如果自己可以负责打扫书房,还可以搬过去,原先打扫的姐姐她知道就住那里,她也不想住大通铺了。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去年年底也来了月事,上一世在天香楼喝了很多的药,现在身子慢慢发育,好像受了上一世的影响,越来越敏感了,她需要一个自己的房间,来避免有些事情被人发现。

傍晚,宜宁准备去见张嬷嬷,中午开始张嬷嬷便让负责扫洒的小丫鬟轮流去她那边,宜宁穿着府里发的粉色袄子,打开了房间的门,一霎那,凉气袭来,外面寒风肆虐。宜宁赶紧拢紧身上的袄子,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心里有些紧张,如果这次不能去书房,那不知道还要忍受这样的天气多少年,天天在这样冷的地方待几个时辰,身子估计也会受影响,她现在来月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宜宜宁敲了敲门。“张嬷嬷,您找我。”

“进来吧!”里面传出张嬷嬷的声音。

宜宁推门而入,挑起帘子进了内室。

张嬷嬷坐在绣墩上,正喝着茶,刚刚来了几个,她总觉得不满意,看着宜宁,脸色白里透粉,秀气的琼鼻,红润润的唇。这么娇憨,也不合适,她哎了一声。

宜宁闻言微微抬头,张嬷嬷一看,水光潋滟的眉眼,娇憨妩媚,更加不合适了。

“嬷嬷,您叫我过来是什么事。”

“没事,你回去吧!”张嬷嬷有些不耐烦的抬抬手,她不想惹麻烦,正烦着呢!

宜宁有些急,怎么问都不问自己就让走。“嬷嬷,我听说书房缺一个洒扫丫鬟。”

“不关你事,你回去吧!”张嬷嬷语气带着烦躁。

“嬷嬷,我想去。”宜宁声音高了一些。

张嬷嬷饶有兴致的抬头,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闷闷的天天老实干活的丫头想法还挺多。

“说说原因。”张嬷嬷开了口。

“嬷嬷,洒扫冬天太冷了,我手脚都是冻疮。”宜宁有些没底气的说着,她知道叫苦没用。

‘’洒扫的小丫鬟谁不辛苦,这点苦受@不了自己卷铺盖滚出侯府,真的是侯府日子让你们过舒坦了是吧!‘’张嬷嬷本就心烦,更是借机出气。

宜宁连忙跪下,磕了个头。她有些懊恼自己嘴笨。“嬷嬷,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张嬷嬷眼底带着嘲讽。

“嬷嬷,我原先入府前父亲是秀才,书房打扫完也方便一些,我识字。”

“哦。”张嬷嬷倒是有些兴致。

“而且我如果去书房洒扫,世子回来之后,我会挑好在世子不在的时间去,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鸡未打鸣。绝对不会打扰世子看公文。嬷嬷只要有一次听到我故意出现在世子面前,嬷嬷可以直接把我赶出去。”宜宁颤着声音努力表达了自己的优势。

“既然你不是想见世子,那为何要去书房?”张嬷嬷倒来了好奇。

“嬷嬷,我现在每日在外间扫雪,现在每次来月事都肚痛难忍,我没有家人,我有些害怕。”说完宜宁便红了眼眶。

张嬷嬷自己也经历过这个时期,看她这样子,也信了几分。

“行,那我也和你说明白了,在书房洒扫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妄想爬世子的床,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心思,或者特意出现在世子面前,不需要我赶你,夫人也容不下你。知道吗?”

宜宁连忙磕头。“谢嬷嬷,我知道的,嬷嬷后续只管看着就是。”

张嬷嬷挥了挥手。宜宁知道她不愿意和自己多聊,便行礼退出了房间。


算着时间,李世则应该去上值了,这几天官家狩猎,他可没时间待在帐篷里,想着徐宴安便抬腿往宜宁他们的帐篷走去。

现在官家带着后宫嫔妃还有皇子皇女们来狩猎,宫中禁卫自然是紧着他们,另外还有一些官员带着女眷和家仆过来,吃饭用水由宫女们提供,别的却是由自家仆人来。

李世则带了宜宁过来,也是打着宜宁是贴身侍女的旗号。

帐外没有人值守,官眷们也都看热闹去了,徐宴安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宜宁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狐裘,帐篷内很暖和,宜宁的脸似三月的春桃,微嘟着艳丽红润的唇,徐宴安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去亲了一口,见她还没醒,便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宜宁昨晚和李世则骑马出去玩本就兴奋,回来主动伺候李世则,李世则被刺激的狠了,折腾到大半夜,又亲自为她擦洗了才睡觉。

今天一早李世则便要出去,喊她起来吃过早饭,宜宁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睡着感觉有些热,想推开身上的狐裘,李世则这次怕她冷,买了好多件,椅子上,床上,马车里都是狐裘的影子。

宜宁热的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人,帐篷内本就昏暗,还以为是李世则回来了,娇滴滴软绵绵的喊着。

“世则,世则。”

眼前那团黑影听到后身子有些僵住,随后俯下身,轻轻的和她亲吻缠绵,褪下了她的衣衫,她才觉得有些不对。李世则胸口有一道疤,这人没有。宜宁吓得睁开了眼,才发现徐宴安在她身上。

“徐宴安。”宜宁的声音带着惊慌,身子微颤。

“你怎么敢到世则的帐篷里来,你疯了。”宜宁声音透着尖利,却还是听得出来,她刻意在压低着声音。

“我想要你。”徐宴安低低的话语传来,他这次想和她谈谈,也不打算强迫她。他又亲了她一会,在她嘴唇上研磨,然后起身系好衣裳。

宜宁如遭雷击,但更多的是害怕,在她眼中,徐宴安现在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有病,疯的让她害怕。

他竟然跑到了李世则帐内,还对她说一些这样的疯话。如果前两次只是把她当泄欲对象,那现在,她算是李世则过了明路的女人,他跑到这里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宜宁直直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神似火,似要把她灼穿,也像要把她一起带着烧毁,然后两人永远连接在一起。

宜宁有些不敢再看。

“徐宴安,你现在出去,等会世则回来了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我现在不碰你。”徐宴安却看出了她话里的脆弱,不过他就不信,他一个京城最受欢迎的世家公子,抛出条件她能不动心,她在李世则身边连个姨娘都算不上。

徐宴安俯身亲她的唇,宜宁这时才发现,睡觉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衣服,刚刚已经被他解开了,现在完全没有遮挡,看他俯身下来她却不敢动,担心他又做什么。

徐宴安只是细细亲吻她的身子,亲完了以后温柔的为她穿好衣服。

“我在帐外等你。”徐宴安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出了帐外。

宜宁别无选择,她穿好衣裳,临出门,又多戴了几个钗子和一把匕首。

徐宴安在帐外不远处等,宜宁看着他。穿着灰色皮毛大氅,头发高高束起,眉目疏朗,在雪地中来回踱步,又是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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